“Father…”我輕聲哀求。

神父冰冷的大手鉗住我的手腕，拽著我毫不留情地走向教堂的大門。他深邃的眼中再無半分溫情，信手一揮，將我驅(qū)逐至門外。我從那門隙中最后一次瞥見他的白發(fā)，而后門扉猛然閉合，耳邊再一次回響起他最后的言語：

“I will never forgive you.”

（一）

陰云厚重，雨幕在風(fēng)中飄蕩。我抓緊雨披的帽子，盡可能遮住自己的面龐，踩著皮靴沿泥濘的小路匆匆跑去。高高的石階前，我抬起頭，正對上教堂門口凝望著我的視線。待我跑到他面前，神父將我迎進(jìn)教堂內(nèi)，便立即闔上了門。

“Why did you rush towards here in the hard rain, my child?（為什么冒雨匆匆前來，我的孩子？）”他的聲音柔和而溫暖，似乎驅(qū)散了一絲寒意。他伸手解開我的扣子，解下雨披掛在旁邊，而后用毛巾蓋住我的頭，輕柔地擦拭著被雨淋濕的一部分頭發(fā)。

“不要緊，我自己來。真是抱歉，讓您等了我么久，還要弄臟整潔的地面?！蔽以陂T口的小地毯上跺了跺腳，擔(dān)心我的腳印會留在石磚上。“You shouldn't have come here in such a storm. What if you catch a cold, hmm？（雨這么大，你本不該來的。著了涼怎么辦，嗯？）”

神父攬住我的腰，修長的手指撫過我因寒風(fēng)吹拂而有些蒼白的臉頰，輕聲念叨著“Maybe you need a bath right now.（或許你現(xiàn)在需要洗個熱水澡。）”似乎是看出了我躊躇不前的原因，他輕笑著發(fā)出邀請：“Shall I carry you to my bedroom?（我可以把你抱去臥室嗎？）”

問題輕而易舉地解決了。沾滿泥水的靴子被留在門口，我摟住他的脖頸，將冰涼的臉頰貼上他溫暖的胸膛，裸露的雙腳隨著他的步伐在空中晃蕩。

“明明約好了今日和您一起賞花，我怎么會食言呢。何況您不是也一直等著我嗎，怎么口是心非呢？”我仰頭看著他恬淡的微笑，手指有意無意地纏著他柔軟的白發(fā)?！癐 was certain that you would definitely come here, my sweetheart.（我就知道你肯定會來的，我的甜心。）”他輕嘆一口氣，“You're always naughty.（你總是這么淘氣。）”

他徑直將我抱到了浴池邊上，而后到另一側(cè)調(diào)試水溫。我擺動著雙腿，故意把水花向他身上打去，他卻不閃不避，只是笑著隨我任性。水霧升騰，疲憊感漸漸襲來，我邊解開衣衫邊問他：“您會陪我一起洗嗎？”

神父只是意味深長的笑了笑，而后便起身走了出去。

我將半濕的衣物留在池邊，赤身入水，皮膚被熨燙得泛紅。濕冷的空氣漸漸朦朧，我的意識也變得模糊起來，當(dāng)水聲在耳邊再次響起，不過只是在我心里微微泛起一道漣漪。隨即我落入了一個溫涼的懷抱，背部靠著他緊實(shí)的胸膛；溫水從他的指間流下，滑過我緋紅的面頰。輕柔的吻與他的呼吸緩緩貼上我的脖子，波動的水流與他的手掌愛撫著我的身體，直到他終于出聲喚醒了我，我才從這曖昧不明的美好幻境中緩緩蘇醒。

“Father.”我呢喃著抬起手，摸索著握住了他停留在我腹部的手。他輕笑著吻了一下我的臉頰，滾燙的舌尖劃過依然微冷的耳垂，而后咬在嘴里含糊不清地說：“No sooner had I left than you fell asleep, my darling. Did you dream about me, hmm?（我剛離開一會你就睡著了，寶貝。有沒有夢到我，嗯？）”

我轉(zhuǎn)身跨坐在他身上，讓自己緊緊依偎在他的懷抱中。

“Aren't we dreaming, Fath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