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板
? ? ? ?魏嬰將銀票拿出盒子,心里一橫。
他狀似很隨意的拿過藍湛的手,隨即,就把銀票放到手中。
“這些都是你的,你隨意花。”
藍湛倒沒在意,他的注意力都在魏嬰手中的銀票。
這是魏嬰主動給的,他沒有拿不該拿的。
魏嬰將少年的手放在手心,便不想放開。
“這么多!”
藍湛抽出手就點銀票。
魏嬰的手中突然一空,心里有點不適。
抬頭,少年白皙的手指在上下翻飛的點錢。
如果,能再觸碰一次……
魏嬰看了看藍湛正在忙活,指甲陷入掌心。
罷了,今日已是冒犯。
魏嬰強壓住心中沖動回到書桌前,拿起未看完的書。
可不知為何,他再也看不下去,眼睛總是不自覺的看過去。
他見過的美人無數(shù),卻從無一人能令他留戀,他甚至感覺看一眼都多余。
只有少年的容顏,他想看了又看。
“怎么?被本公子迷住了?”
藍湛武功極好,對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第一時間就會發(fā)覺。
魏嬰頓感尷尬。
“對不起,無羨冒犯?!?/p>
藍湛心里得意,這個寶貝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放過的。
他來到桌前,上半身伏在桌子上,肘部支撐著腦袋,正好處在魏嬰的眼前方寸之間。
將書拿掉,又往前湊了湊。
魏嬰不由得低下頭。
見到這副羞澀樣子的將軍,藍湛頓時玩心大起。
輕輕的,一口氣,吐在魏嬰臉上。
“公子……”
魏嬰已經(jīng)坐立難安,不知該如何是好。
藍湛伸出中指輕輕抬起魏嬰下頜。
再次,吐氣,輕拂臉龐。
魏嬰袖子下的拳頭用力攥緊,耳廓漸漸染上紅暈。
這讓他有種遭不住的感覺。
“公子……”
“魏無羨,你不是想看嗎?我讓你看個夠,本公子好看嗎?”
魏嬰連連點頭。
“好看,好看?!?/p>
見他如此緊張,羞澀,還有爬上耳朵的緋紅,藍湛突然有了個大膽的猜測。
雖然有點不太可能,但也許是真的。
“魏無羨,你身邊有過通房嗎?”
“沒有,我不喜歡婚前這么做,師傅也曾教過,為人要自重,未婚是不可以的?!?/p>
藍湛笑的更歡實,他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魏無羨,你身邊從來沒有過人嗎?你都二十多了,這不太可能吧?”
魏嬰抬起頭,眼神真誠。
“沒有,不成婚是不可以的,因為我是將軍,所以,師傅千叮萬囑,違背師傅之命,會被處罰?!?/p>
“師傅門規(guī)森嚴,我不會做,況且,我若不想成婚,便不會如此放肆?!?/p>
藍湛樂的從桌子上蹦了下來,原地轉(zhuǎn)了好幾圈。
撿到寶了,撿到寶了!
二十多了,居然身邊從來都沒有過人。
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魏嬰見藍湛情緒有點不太對,一個人來回轉(zhuǎn)圈,有點擔心。
“夫人,你怎么了?”
魏嬰的聲音將藍湛從高興中拽了回來。
“沒事兒,就是感覺你有個好師傅,他可太靠譜了,我如果有機會見到他,可得好好謝謝他?!?/p>
“師傅對我很好,師兄也很好,他們是這世上最善良的人,也是對我最好的人?!?/p>
藍湛聽到這句話,眼珠一轉(zhuǎn)。
“魏無羨,我做為你的夫人,是不是可以見見你師傅,還有你師兄?!?/p>
藍湛說完,緊緊盯著魏嬰,心中忐忑。
魏嬰聽到他想見,心頭一陣欣喜。
在他心里,他的真正長輩是師傅藍啟仁。
“當然可以,等我忙過這段時間,就帶你去?!?/p>
藍湛本來還擔心魏嬰不肯。
畢竟,他不是真的夫人。
他從魏嬰的話語中能聽得出,師傅很重要,甚至比江家重要。
聽到這句,算是放下了心。
但他面上,卻很是隨意。
“你最近在忙什么?剛成完婚,就往外跑?!?/p>
魏嬰不知道,他對這個臨時的夫人算不算動心,但他知道,他不想夫人生氣。
雖然,兩人昨天才成婚,可他就是不想。
“最近,云夢附近出現(xiàn)一伙匪徒,影響百姓生活,官府屢次剿匪無效,便找到了我。”
“我明日便會出去幾天,大概三四天左右,匪患猖獗,請夫人見諒。”
藍湛對魏嬰的態(tài)度很滿意,出去還知道告訴他。
即使他是假的,魏嬰做的也很好。
這更堅定了他將魏嬰變成自己人的念頭。
“哼,明天是成婚第二天,你就要走,我這是沒娘家可回,否則,你還不想陪我回門了嗎?”
魏嬰語塞,茫然的看著藍湛。
“對不起,我……”
“沒事兒,等以后你再補給我?!?/p>
魏嬰突然想起一件他剛才就想問的事情。
“夫人,你說,如果你拿了不該拿的錢,令尊會打斷你的腿?”
藍湛這才想起來,又走嘴了。
“我累了,想睡了?!?/p>
藍湛翻身就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魏嬰低頭將書拿起。
既然不想說,他便不問。
清晨,藍湛醒來時,魏嬰還在。
“你不是去剿匪嗎?怎么還沒走?”
“廚房無人,母親定會來找麻煩,我若不在,她會為難你?!?/p>
藍湛起身穿衣,魏嬰低頭看書,規(guī)矩的很,全程沒有看他一眼。
這讓藍湛有點失望。
這么下去,什么時候才能是自己的。
這貨,如此古板。
日上中天時,魏嬰一本書都已看完,藍湛已經(jīng)將早飯都送進了肚子。
“魏無羨,我覺得你娘今天不會來了?!?/p>
魏嬰看了看外面的天色。
“我今日離開后,你不要去前面,盡量不要跟她起沖突,我不在家,她是長輩,你會吃虧?!?/p>
“還有,無論真假,你現(xiàn)在是我的夫人,你來回要走正門,不可走后門?!?/p>
魏嬰說完,將一枚印章放在藍湛面前。
“我此次會去的有點遠,若是鋪子里有事,有這枚印章,你盡可以處理,母親也沒辦法。”
“家中所有的鋪子都是我的,只是很大一部分在母親手中,母親一直想要這枚印章,你要謹慎?!?/p>
“她拿到后,鋪子所有的管事都會聽令,她便想做什么就可以做?!?/p>
藍湛聰明的聽出,魏嬰對虞紫鳶是防備的。
可這到底為什么呢?
他們不是母子嗎?
寧可相信認識沒幾天的假貨,也不相信自己親娘。
“魏無羨,你就不怕我卷錢跑路?”
“恪守底線,見黃金都未動,怕被父親打斷腿的人,是不會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