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文）我開始一段回憶歷程：沒記錯的話八歲從我奶奶家回來跟我媽一炕睡，到了十歲才分開睡。 她也常年跟我爸分開睡，我跟我姐由于上學導致的的相繼離開令她的心靈倍感空虛，在家里相聚的時間越來越短。孤獨的感覺積攢起來，所以她也逐漸迷上了短視頻，跟親朋好友網(wǎng)上閑聊，借此來短暫壓制住寂寞之情。這就好比吸毒，只有一時的效用，她的思想也因此備受網(wǎng)上不良風氣和輿論的影響。 我們并不富裕的家庭在小時候拍了很多照片訂做了相冊，也是她的早有準備。（我記得有一次去柏林莊的吉星照相館拍攝了一組照片，我拿在手里看著那背景還挺逼真的。當時是她騎電動車捎我去的，剛買的電動車，我三歲左右，腦子跟身體比較協(xié)調(diào)，也沒從車上摔下來。） 她一定也十分盼望著自己的兒女盡快結(jié)婚生一個孩子代替我們陪伴著她，就像我們小時候陪著她那樣。只是在我們小的時候她們比較年輕，但由于辛勞的工作導致陪伴我們的時間很有限。而到了退休了，干不動了的時候，才能享受與孩子的天倫之樂，最后心滿意足地瞑目死去。正是對這種生活的期盼也是對我們小時候的彌補不甘，鼓動著他們沒日沒夜地工作，像著了魔似地拼命賺錢，好讓我們在談婚論嫁的時候更有底氣。這就是社會上普遍存在的一種循環(huán)現(xiàn)象。 今年過年的時候我媽并沒在老家睡上一晚，她嫌冷，確實冷，冷得我不愿出被窩。更不會去院子東邊的貯藏室里面對著廢棄的舊家具（有一個柜子里還堆積著發(fā)霉的，十年前訂購的舊報紙）回憶逝去的大半輩子，因為她忙著繼續(xù)去干活賺錢，還無暇顧及此事。還有我跟我姐多年前的舊教科書，落滿灰塵的舊衣物和一臺極具年代感的壞縫紉機，縫紉機之前是放在最東面屋子的靠近西門處左手邊貼墻放著的，有一次從它的支腳跟墻壁的縫隙中鉆出來一條蛇，橫躺在西門縫上，呆萌的我經(jīng)過的時候踩了一下感到發(fā)軟，立馬下意識地跳開了。往下一瞅是又長又粗的緞帶，帶著奇怪丑陋的黃褐色花紋兒，但是好像還在慢慢地蠕動的，很奇怪令我感到害怕我就去把家人叫來看了，后來村里的大爺拿著鏟子把它鏟死了，變得血肉模糊，被清理出去了。 雖然我那時候很小，但一直感到后怕，至今膽子也沒多大。 那間空氣污濁的屋子（就是之前提到的院子北頭那間，我們稱為平房。農(nóng)村的磚瓦房都是北面一排是紅瓦尖頂?shù)?，東北兩側(cè)和南面是平頂?shù)?。放縫紉機的叫“涼大間”，這倆屋子相鄰，可以在一間觀望對面一間的屋景，作分隔的窗戶上貼有報紙啥的，但沒有完全封死視線。）里有老家建造起來之后的第一臺桌柜，上面用膠帶沾著我們整個大家庭的合照，大都是在他們結(jié)婚時照的。一張張照片壓在他們的心頭，即使缺衣少食，由于觀點不合導致大打出手也不舍分開。 每次我爸媽吵了架動了手，他就不再喝酒，直到我媽回來了緩沖好了就覺得安逸起來，蠢蠢欲動地要大喝一頓了，同時也為了跟生意上的伙伴加深感情，互相傾訴聊天。不善言辭的父親用怨恨的語氣讓我給我媽打電話問她上哪兒去了? 我告訴他他一般是不會去找的，他干活累缺乏休息時間，所以有時直接讓我叫我媽回來。他一回家看到?jīng)]人給他做飯換洗衣服就開始為衣食擔憂——每當這時我就感到氣憤，不理他，不給我媽打電話，我想讓他們兩個遭到報應，接受教訓長記性! 一開始我拉過架，抱著我爸的腿哭著喊他爸爸，別打了! 但是無濟于事所以后來再吵架我就把門閉緊，再也不管了!讓爺爺奶奶和鄰居來管吧。我逐漸習慣了，有時候我媽說要跟我爸離婚我希望她能履行，給我錢花就行了，有奶奶我也餓不著，我從小看我媽的打扮就覺得她蠻有錢的，因為我剛斷了奶住在我奶奶家的時候她就開始給我買零食寄過來來了! 但見不到她，我奶奶家在村北頭，我老家在南邊挨著通往縣城的馬路，相隔四百米左右。我那時想著他們離婚了，我喜愛啰嗦的媽媽不在家住了我就自由多了。那時候我也漸漸長大了，早就開始開始厭煩一些管教和啰嗦了。我可以通過玩電腦來壓制現(xiàn)實中的寂寞和煩惱。有時候他們在外面吵完我媽當晚就不回來了或者很晚才回來偷偷上床睡覺，我是覺察到的?；蛘咚餍曰啬锛一蛘哂H戚家住一下，在那樣的夜晚，她內(nèi)心一定十分掙扎，又害怕憎恨我爸的暴劣脾氣發(fā)作，又怕我怪她，一個人睡覺晚上蹬掉被子沒人給我重新蓋好。那時候幾乎每一次她給我重新蓋好被子的時候我都能短暫地清醒一下，或者我那時根本就是在裝睡! 我敏感也是因為我多次幻想有壞人拿著兇器入室盜竊，有怪獸幽靈在我家里出現(xiàn)! 一個母親每次看到自己有一個健康的孩子正在熟睡，就會感到欣慰，這時候的孩子十分乖巧可愛，有時她就忍不住在我臉上印上一吻，隨著漸漸長大我感到越來越惡心，即使好久都沒有這樣的吻了。我還記得上一次大約是十一歲時惡心的感覺。但很少有母親會敏銳地去猜測熟睡中的孩子是否正在做一場夢，她從不知道我經(jīng)常做夢，因為我把每次夢境視作自己秘密的親身經(jīng)歷，只是這種經(jīng)歷如果不在醒來后立馬記下來很快就會忘卻。 除非你再做一次類似的夢或是在現(xiàn)實中有類似的經(jīng)歷，你才有可能想起來。 爸爸從不會買衣服，一直是我媽給他買，他也不會挑，不知道自己逢年過節(jié)穿的廉價皮鞋和單調(diào)的深色衣服是怎么來的，對衣服好不好看他也表現(xiàn)得不太在乎。對他來說，我媽覺得好看就是好看，覺得不好看就不會買。我想我媽買的時候也不確定那到底適不適合他，要靠售貨員推薦，她會對售貨員講述著我爸的體型，她幾乎對所有人說話都是笑著的，對她不喜歡的人，生氣了就是一臉怨氣而不像我?guī)缀跞敲糟淠统靶︽倚Α?通常我爸干完活回來后我們就是一直保持著互相無視的狀態(tài)，但我懷疑他一定會忍不住透過窗看我的身形那可以給他疲憊的真心帶來些許慰籍，他也喜歡看書，但跟看書比起來，上網(wǎng)消除寂寞是更直接有效的手段即使他是一名多年的奇怪近視病例，我懷疑沒讀過多少書的他早年近視就是因為營養(yǎng)不良或者近距離盯報紙看又或者在野地的時候眼里進了很多沙塵。他一定一直渴望著我這個不聽話的，害他丟人被周圍人笑話的兒子能去坐著跟他吃兩口飯甚至喝一點兒酒，哪怕看看他，這個笨拙的男人的腦海里也會碧波蕩漾。這可比上網(wǎng)刷視頻好多了，可我現(xiàn)在一出現(xiàn)他的面前他就感到渾身不自在了，即使我能發(fā)揮自如。尤其是我爸，對父子相處的方法知之甚少，本身思想就比較封建，對我們之間的相處模式也不知道如何構(gòu)建。 在我很小的時候，就被拋在了奶奶家，當我回家住時，就好像是一名被領(lǐng)養(yǎng)的孩子來到了一個寄宿家庭。所以我反對現(xiàn)代人為了工作和彌補把孩子交給老人帶，人們要懂得取舍，反正我沒有孩子選擇權(quán)也不在我。 我與我的父母有代溝，他們教育出來的孩子肯定也不會令我滿意，我們會以孩子作為媒介產(chǎn)生分歧，而孩子是無辜的，到最后奶奶的思想和父母的思想摻雜在一起，他的腦子里就會感到矛盾，迷茫，不知如何是好。以我為例子就好比我推到了前八年的思維模式重新建立新的思維模式，可我前八年又不是白活的，大腦早就開始快速發(fā)育了，那我可能就要逐漸舍棄雙方的思想，建立起自己的了。奶奶的思想抵抗著媽媽的，媽媽的思想又被奶奶的阻攔著，不能順利地進入我的腦子，生根發(fā)芽。她倆的觀點左右影響著我稚嫩的正在發(fā)育的思想，我的可以隨著時間的沉淀變得成熟而她們的不能，所以即使她倆的聯(lián)合起來最終也無法戰(zhàn)勝我自己的。 我可以自主判斷獲取她們的優(yōu)點，也可以摒棄我不喜歡的。 可憐的長輩。 我的父親其實并不遲鈍，我在他的視線里有一點小動作他就會注意到，除非當時他正在專注地干別的事情，我能感受到，他的思維活動還是很細膩的，他也不時展露自己柔情的一面。 我曾在小時候他睡著的時候貓著身子踮起腳尖去拿他枕邊或壓在身下的手機，她睡得很死無法及時清醒過來，所以我常常得手。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表現(xiàn)得十分冷淡，就更別說像西方人那樣親吻了。 在我三四歲記憶力趨于成熟了，但她們總以為我才那么點兒，什么也不懂，也想不到我能記住什么事情。 所以后來得知我記得一些往事又會感到驚奇。平時我變著法兒地讓她愛我，情緒產(chǎn)生波動，利用她的軟肋，猶如我的實驗對象。因為我陪伴她的時間更長，她也就我一個兒子，況且我們這里重男輕女的現(xiàn)象還是蠻嚴重的。 從我有意識地開始記憶起，每次父親面對我時眼神里都流露出愧疚，不管是打我罵我還是平靜地看我。我想是因為我媽，和缺少對我的陪伴，還有他所做的事情，自身經(jīng)歷。生意場上的無奈和黑暗已經(jīng)使他從一個純樸的男孩子變成了老道的男人，即使他讀的書很少但由于進行生意上的勾心斗角，腦子就變得靈活起來。同時無奈不甘和后怕也壓抑著他的所作所為。 爸爸吃完飯長時間地待在客廳的沙發(fā)上，聲音外放玩手機也不怕打擾我，回臥室后，離我就遠了。確實，我也不太在乎這種打擾。我媽又嫌棄他把沙發(fā)弄臟。 我回憶自己的一生，仿佛從呱呱墜地起，肉體就不屬于他們了，只能待在他們的心里。 隨著你上學，長大，做越來越多的事情，學到的東西越來越多，陪伴我們的時間就越來越短了，難道這是命中注定的么? 你對我的態(tài)度也越來越冷淡，你給我寄成箱的好吃的，寄電子手表，買衣服。你應該也知道我會喜歡你送給我東西，可你有沒有想過我為什么會喜歡，你給我買衣服打扮我，然后帶我出去的目的不還是怕給你自己丟人? 你沒給我買過鞋，是因為鞋子不顯眼么? 我們的美好記憶始終無法忘記，但你卻很少想起來! 隨著時間的流逝，你是否感到自己記憶衰退，身心疲憊? 所以你才要通過各種方式放松自己，好奇地向往著無盡的新鮮感。在你眼里沒有簡單和復雜之分。你學過的、聽聞過的很多事情你都無法自主想起，大齡婦女的悲哀也伴隨著你。你的事業(yè)是你母愛和你未來孩子的敵人，記住我這句話。你一直壓抑著自己的母愛 這是女性基因中攜帶的，是雙重的x染色體，也會在后天越發(fā)強大，難以壓抑，不時地折磨你。陪伴你的，是奢華的建筑物，琳瑯滿目的商品，快遞包裹和流水的賬本，它們一動不動，活像一具具尸體； 是邪魅的女人，時尚的男人，而不是可愛的孩子。你們談論的很多都是不屬于自己的，談論生意，經(jīng)濟，風景以及政治； 而不是“媽媽，我愛你，寶寶，別哭了?！蓖瑫r展露你的無線溫柔與柔情蜜意。 從小到大衣服、食物一直陪伴著你，現(xiàn)在你用的都好得多了。 奶奶說你小時候吃一個大饅頭都不用就著菜，我知道你是餓了，你那時候知道的事情還少。 爸媽都不高，但你很快就長高了，現(xiàn)在也很少因為身高而在外面感到自卑。記住是什么食物讓你長得這么高，是什么讓你考上了大學，看到了世界各地的風景，身體也沒出現(xiàn)太大的問題。 當你老了，住院了，感到孤獨的時候，你回憶的都是什么東西。 你相信么? 與那些聽話上學的孩子比起來，每次與我分別之時以及在那之后，父母所感到的難過空虛要更多，這也是他們經(jīng)常生氣但更加愛我的原因。因為相伴，我們的感情在內(nèi)心越積越深，在平時安逸快樂的時候，愚鈍的人類很少去思考察覺，他們老是會想別的雜七雜八打事情。 親愛的姐姐，你也同樣羞于展示自己的家庭，炫耀自己的親情。你有時候甚至希望它們不曾存在過，避開，視而不見。 你炫耀姐妹，她們比母親白嫩，年輕貌美，這是顯而易見的。 但我要告訴你，她們沒有資格跟你的母親比，即便她們灰飛煙滅，也不及你母親一次感冒來得心疼。你最多為她們感到驚奇和短暫的悲哀。 在我的眼里，她們幾乎等同于虛無。我更不會像有的人，還要搭訕一下，攀一攀關(guān)系。 我每次在家看到你寄過來的東西，感到新鮮驚喜的背后是更大的空虛。本來跟我姐姐的關(guān)系很好，你也是能感受到的。我們的家庭本不富裕，那你讓媽媽給你生個弟弟，你有好好想過，自己究竟為什么要這樣做么?你的初衷是什么，就是為了我順利健康地成長，然后考大學賺大錢為你爭光，給你帶來各種幫助?你那時候很懂事么，我的姐姐?你也不知道給我寄本好看的書! 物質(zhì)，物質(zhì)，看起來，在你的眼里，物質(zhì)十分重要! 你已經(jīng)被各種物質(zhì)包圍了。 束手就擒吧! 我以上所談論的一切東西，都可以文字的形式存在于書籍當中，陪伴著我，是最寶貴的財富。誰敢剝奪，甚至撕毀燃燒我珍藏的書，誰就是我的一世仇敵，我的怨恨將熊熊燃燒，為我凄冷的內(nèi)心取暖。 這是我第一次為你展示文學的魅力，繼續(xù)；與此同時我也由于專注夜晚寫作而黑眼圈加重了。 在這兒個狹窄的石子路巷子插一句我的那些老師：語文老師給出看哪幾部課外名著的建議，在她還沒說出口剛有了想法時就感到無力無奈和懷疑了，因為她自己也知道這種事情不會檢查全靠我們自覺，有的人可能為了省錢壓根不買——這就是貧窮。 我不上學招來的只有指責，批評和鄙視還有謾罵 ，哪怕只是從一開始提起，而沒有付諸實踐；沒有絲毫的溫恤，即便我不再玩游戲開始致力于文學事業(yè)，也沒人支持。 我更不是什么大好人了。 獻給我們一家四口 不肖子zh伏筆，致敬。 （現(xiàn)已改名Alaja，附帶爵士頭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