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燼冰】窺壁(番外)
今天被凜子氣到了,先寫篇燼冰吧!??別管我,我就是覺得冰和他們都配!
(這屬于隨心打,與主線無關,借用部分設定,私設更多??文筆有限,見諒。)
“小子,你壞事做盡,還想褻瀆仙靈,化出妖蛟,也不怕孽障纏身,死于非命!” 澹臺燼嘴角冷冷扯了扯,他若是在意孽障纏身也不會做到這個地步,如果說他怕的或許只有她會不會有孽障了。 澹臺燼對于這條蛟龍知曉也不多,只從旁人聽過這蛟自愿沉睡在冰冷的漠河河底,蛟之過往名為般若浮生,他一次又一次經歷過往是過去肯定發(fā)生了什么讓它無法承受的事。 他想讓這蛟化為魔為他所用,但是護心麟的力量對抗著,他不敢使盡全力。 一道一道白光閃過,澹臺燼發(fā)現(xiàn)對面的她竟然進入了蛟之過往,慌忙跟上。 白霧散去,現(xiàn)在已經不是他們自己了。 “她還要不要臉?” “她若要臉,就該自請下堂。也不想想,咱們上清仙境,哪是她一個蚌妖該待的地方。據(jù)說她來自人間漠河,漠河你知道是什么地方嗎,那黑水又臟又臭,看一眼能惡心到幾日心緒不定?!?“這話可說得不對,人家死皮賴臉嫁給了冥夜真君,真君現(xiàn)在是上清之主,我們得稱她一聲主子呢?!?澹臺燼才知道原來漠河河底那只妖,來自萬年前的上清仙境。 萬年前的蛟蛇,離化龍一步之遙,此蛟實力強悍,屢次領著仙兵對戰(zhàn)魔族。借著功勞成了上清仙境的新戰(zhàn)神,名為冥夜。 百年前,冥夜遭暗算,與他一同長大的圣女為他擋了一劫,二人跌至人間漠河,其中彎彎繞繞澹臺燼循著記憶中也知曉了個大概。 蚌族小公主桑酒救了他們,然而冥夜活了過來,圣女卻命懸一線。 蚌族提出要求:冥夜娶桑酒,他們便用蚌族至寶救圣女。 冥夜同意了。 澹臺燼想到此處只想笑,這個戰(zhàn)神空有武力沒有頭腦,當時天歡擋了致命一擊但是自己歷經戰(zhàn)爭受的傷與天歡有何差別?都是命懸一線罷了。 如此,冥夜醒了,天歡卻沒醒? 蚌族明明也修仙,可是因為修為不高,性子憊懶,被蚌族強塞給冥夜的桑酒在上清被稱作“蚌妖”。 百年時光,這為曾經蚌族小公主極其卑微,自己的道侶在為沉睡的圣女找天才地寶,她守著一個竹屋被人竊竊嘲笑。 如今依舊是如此,桑酒抱著洗好的鮫紗,她還是那副模樣似乎并沒有什么影響。 桑酒處境糟糕,比起上清仙境的眾人,她修為低下,常被欺負。 桑酒深愛蛟龍冥夜,冥夜卻厭惡她。 澹臺燼梳理清記憶有些驚詫,天歡與冰裳竟有“八分相似”。 而現(xiàn)在那位圣女快要醒來了。 桑酒換上一身莊重的碎金色衣裙,穿好鞋,拎著一提琉璃燈盞出了門。 上清仙境煙霧常年不散,桑酒揮袖拂開白茫茫的霧氣,朝著那個記憶熟悉又陌生的宮殿走去。 圣女要醒了。 天歡一旦醒來,冥夜恐怕會更加討厭自己。 桑酒心里十分難受,曾經小公主的脾性自尊讓她想掉頭就走,然而想起父王信中漠河,她沒辦法回頭。 小仙婢見了她,屈身行禮。動作很恭敬,神色卻不是那么回事,在上清仙境,桑酒仿佛是最骯臟的存在。 仙婢說:“真君說了,公主來了可直接進去?!?玄色百鳥屏風后,一個盤腿坐著的影子隱約可見。 見了他,桑酒心里生出幾分期待又歡喜的滋味,像似她偶然一次吃的那顆果子,甜味沁進心里。 她沒忘自己是來做什么的,耷拉下肩膀,恭敬地跪下:“求真君,借舍利子給蚌族一用?!?人間漠河每隔十年會漲水,河底動蕩,蝦兵蟹將死傷頗多。 也不怪那些嘴碎的仙子會說人間漠河又臟又臭,現(xiàn)狀如此。 無論冥夜如何厭惡自己,十年時間一到,桑酒依舊能厚著臉皮向他借舍利子,幫助漠河平息水患。 冥夜微微恍過神,緩緩睜開眼。 一開口語調清冷,帶著幾分冷漠:“今日不可,舍利子九日之后借給你?!?信中父王明言,明日便會…“可是,明日漠河便漲水,沒有舍利子,蚌族會出事的?!?冥夜語氣依舊毫無波瀾:“天歡將醒,需要舍利子凈化濁氣。” 若是以往便罷了,桑酒自知自己向來爭不過天歡圣女,也不敢和她爭。 可偏偏今日不行,她若拿不到舍利子…… 桑酒抬起頭,語氣堅定:“冥夜,算我求求你,把舍利子借我,等父王一用完,我會立刻還給你?!?冥夜只是冷冰冰看著她的剪影,沒有說話。 冥夜從屏風后,看見金色裙子的少女抬起臉,她笑著幾近頑劣地說:“我不能叫冥夜,那我就叫夫君,你今日就算在這里打死我,我也要拿到舍利子?!?管他什么天歡圣女,今天如果拿不到舍利,她就去和天歡同歸于盡。 桑酒繞過屏風直接與冥夜對視,冥夜漆黑的瞳孔映照出桑酒此刻的模樣。 “我知道你討厭我,舍利子給我,我立刻走?!?冥夜無動于衷,“桑酒,別以為我不會殺你。” 桑酒知道他會。他不愛她,又怎么會憐惜她? 桑酒從懷里摸出一顆粉色珍珠,那粉珍珠漂亮至極,幾乎有半個巴掌大。桑酒緊張地舔舔唇角:“我知道,你為天歡找靈髓受傷了,你明日還要領兵去殺魘魔。我不會傷害你的,我只是想要舍利子?!?珍珠化作齏粉,穿過法陣,盡數(shù)落在冥夜身上。 冥夜次次為了天歡拼命,才會受傷回來。 “我不是故意的,得罪了?!?“今日你若拿走舍利子讓天歡出事,就永遠別回上清仙境,上清之人,見你必誅殺?!?桑酒手上動作一滯,“我不回來,反正天歡醒了,你恨不得殺了我。” 冥夜如墨的眸中沉沉,桑酒取出舍利,金色的舍利落在掌心,用貝殼藏好。 “你現(xiàn)在恨不得殺了我,無所謂!” 冥夜閉眼復而睜開,眼中清明,對于般若浮生他知曉不多,但是結合現(xiàn)在的記憶來看,本來,若再過數(shù)千年,他本體便可成真神。 但神魔大戰(zhàn)后,冥夜把自己困在了般若浮生中。 燃燒自己的修為和精血,只為構筑一場夢,一遍又一遍地經歷輪回,是為了見到誰?還是為了改變什么? 冥夜耗盡修為,沉浸在般若浮生中近萬年,從當年險些成神的大能,變成如今漠河河底一條不起眼的蛟。澹臺燼想到此處突然想起自己的過往,如果他與冥夜本就是一類人呢? 如果冥夜也是為了改變什么呢? 般若浮生是過往,即便他們進入般若浮生,取代其中的人,所有的大事依舊會發(fā)生,并不會因此改變。 例如,葉夕霧如今成了桑酒,今夜來找自己取代的冥夜搶舍利。 所有的事情或許能有微小的不同,但幾乎都會按照冥夜的記憶發(fā)展,結局亦然。 澹臺燼有些不屑,如此剛愎自用的蛟終究是自食惡果,日日悔恨?天歡…果然,果然… 月華如水,涼薄沒有溫度,桑酒緊張地靠近冥夜。 結界之外,上清的夜美如畫境,終年不散的霧裝點著窗戶。 桑酒手指微顫捧住冥夜的臉,一點點靠近男子的唇。 天歡不是自己,不會像自己這般蠢,修煉緩慢;也不會如自己這般狼狽,她定是整個上清推崇的女主人。 就在她感受到冥夜的呼吸時,臉被推開,脖子因為這突然一擊有些疼。 “滾出去!”澹臺燼沉聲道。 “冥夜,你就那么討厭我啊?” “你這勞什子還有不到兩刻鐘沒用,到時候我會親自殺了你。” 桑酒還想說什么,外殿傳來些細碎聲響,小仙婢道:“啟稟真君,圣女醒了。” 桑酒捂住冥夜的嘴,耳朵貼著他的胸口,明顯感覺到仙婢說“圣女”二字時,他心跳快了許多。 “天歡醒了…” 冥夜手下一用力,聽到錯骨的聲音。 為了從他手里借顆舍利子,桑酒就失去精心養(yǎng)了百年的珍珠,碎了半邊肩胛骨。 天歡…她從來就爭不過… 桑酒抱著貝殼,踩在那套碎金衣裙上:“你別說我不穿這個,這是天歡的尺寸,我穿著本就大了?!?冥夜從床上坐起來,想去教訓不知恬不知恥的蚌族公主。 可是天歡已醒,現(xiàn)在正是要緊時,思及此處冥夜提步朝著瑤池而去。 “天歡圣女醒來了,冥夜真君親自給圣女護-法,滌清她沉睡百年的濁氣!” “天歡圣女生日宴上,冥夜真君贈送了她本命法器,錦霧流線裙。聽說那法器是云錦織就,薄霧為線,美輪美奐,可運用天地靈氣護體,邪魔不侵?!?“聽說等神魔大戰(zhàn)后,冥夜真君便要迎娶天歡圣女?!?“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天歡父親對冥夜真君有恩,而冥夜真君照顧了圣女將近千年,他二人在一起,不是理所應當?” 玉傾宮沒少過這些傳聞,冥夜也沒讓人整肅,向來規(guī)矩的戰(zhàn)神讓流言四起不就是一種承認? 神魔大戰(zhàn)要開始了。 天歡養(yǎng)了三年的傷,水火雙靈根的弊端在養(yǎng)傷中展現(xiàn),舊傷未愈,暗傷又生,她沒有告訴過別人,就算是冥夜也不知。 冥夜沒想帶天歡一同去,只是他向來拒絕不了她,只要她一求,他也只會應下。 “冥夜,你會娶我嗎?” 冥夜有些困惑,只是天歡太過認真,他也不自主帶上幾分珍重,“大戰(zhàn)之后,我便娶你?!?“冥夜別騙我,否則我死也不會放過你的。” 澹臺燼抱緊她,心中不由嗤笑,誰需要你放過? 直到天歡落入他懷中,冥夜都沒想通,為何會是天歡替自己擋下這一擊。 天歡沒有帶本命法器,甚至沒有帶她父親贈予的護命法器。 為什么? 為什么? 不對,不應該,不是這樣的,應該是他受傷,待他療愈之后迎娶天歡。 為何?澹臺燼抱緊天歡,胸口的護心麟生疼,有些灼熱。他伸手一把扯下,帶著周圍些許皮肉,有些慘烈,但他沒在意。 護心麟融不了死人心,這個事實讓冥夜有些無措。 冰晶盞,對,冰晶盞可修復神魂,或許有一線生機! “仙君,圣女殿下已經沒有生機了。” “冰晶盞呢?冰晶盞可修復她的一縷殘魂我也能把她從無邊地獄拉回來!” “仙君…圣女殿下世間唯一一縷殘魂已經…” “如何?” “仙君,漠河水清了。” 澹臺燼才明白天歡到底做了什么。 “騰蛇一族天道偏愛,天歡到底是靈獸,輪回轉世我也能等到她,只要…” “仙君…圣女殿下…回轉世…殿下也等不…魔族當?shù)馈删龖摗?眼前之境開始動蕩,澹臺燼有些聽不清他們的交流,夢快結束了。 回到漠河底,澹臺燼看著眼前的蛟龍,等他睜開雙眼才知曉自己的成功與否。 “我快死了?!?“喔”澹臺燼冷淡回應,瞥見他身下護著的蚌殼,有些好笑。 “護心麟認主了?!?“對” “葉冰裳…天道偏愛?呵,天道?” 澹臺燼不由皺眉,如果一如他的猜測… “這顆舍利子是她的”話音剛落,眼前蛟龍沒了生息,澹臺燼手一接觸那貝殼,靈魂與自己融合,連同那些真實的記憶。 果然…什么般若浮生,全是假象不過是天歡用了性命換的一殘夢。 葉冰裳是夢引,也是根本。 到底他們還是沒掙脫開,什么天道?他又憑什么定他們的命?憑什么定他所愛? 澹臺燼敲碎了貝殼,金色舍利子一瞬間又將他拉入上清仙境。 不過這一次,他不是冥夜,不是任何一個人,更像是他看了一段記憶…… 天歡昏迷不醒但是五感并為隨著消失,她聽了兩百年桑酒和冥夜。 那一夜她終于掙脫夢魘,讓所有瑤池仙婢瞞著她醒來的消息。 天歡自知成為圣女之后便從未與冥夜歡鬧過,或許他只是忘了? 天歡施了幻術,變了容貌聲音,往冥夜殿里去。 “仙君,天歡圣女醒了?!?沒有動靜…天歡有些無措,匿了聲息進了殿中,便看見冥夜和桑酒極為親昵的姿勢。 她逃了,這不是她的做派,但是那一夜她的的確確只是逃了。 她回到瑤池沒多久,冥夜來了。 “我這一睡竟讓濁氣也生了,冥夜你可為我洗去?” 冥夜應下了,但是沒有那一顆舍利子。 明日漠河水漲,原來是到時間了,百聞不如一見,果然如此。 天歡在養(yǎng)傷中用靈魂之力看了未來,水火雙靈根相斥但是意外地灼透那點窺探之法。 神魔大戰(zhàn)啊… “冥夜,你會娶我嗎?” 天歡看著他點頭,有些好笑,冥夜啊冥夜,我也以為是呢。 可是我一次次地看了,你沒有娶我。 天歡擋住那一擊,魂魄被震散,因為窺探未來靈魂本就脆弱,只余下一縷殘魂墜入漠河。 她沒那么偉大,她只是想用愧疚和不得困住冥夜一輩子,至于漠河… 呵,桑酒?她這一輩子…不,她永遠都別想爭贏。漠河水清,她與冥夜也兩清了。 “冥夜,你別騙我,我死了也不會放過你的?!?只有天歡知道她永遠都會放過冥夜,因為他是冥夜。 ------(彩蛋:想不到吧?我怕有些飽飽沒有糧票,不用看廣告,直接看我!) 上清仙境玉傾宮中兩位孩童正看著書,一個坐的端端正正,另一個小女孩趴在男孩的背上,手指不安分地戳著。 “天歡?!?“你兇我?我要告訴長老你欺負我!” “衣服會被戳破的。” “不可能!我控制力度的” “阿歡,你想做什么?” “我想爹爹了…” 冥夜一愣,他不太懂這種想是什么,他無父無母孤零零的一個人直到現(xiàn)在才有了些背上的溫度。 天歡發(fā)現(xiàn)冥夜怔愣,著急忙慌改口“好啦,我其實想讓你陪我玩,不要練功,不要修法術?!?她生下便是水火雙靈根注定成不了神,不然父親也不會帶冥夜回來。 她姓天,天道偏愛的天,可是天道真的偏愛她嗎?或許吧。 “冥夜,你不會丟下我的吧?” “不會?!?天歡信了,因為他是冥夜。 “騰蛇一族不可失勢,天歡殿下愿意被奉為圣女嗎?” 天歡有些猶豫,長老的提出的要求太高,她的天賦限度… “冥夜,你覺得圣女這個稱呼如何?” “挺好的?!?天歡忍了忍,她就知道這個人沒什么好話!要不是她知道他話說一半,真的會想殺了他! “冥夜,你會娶我嗎?” 默認嗎?天歡心想,可是天道不認啊… “冥夜,別騙我,我死都不會放過你的…” 放不下,舍不得… 天歡不相信未來的她會是那副模樣,她也不愿意相信冥夜會騙她… 冥夜…你說過,不會丟下她的。 不管如何,她都不能被丟下,所以冥夜你被我丟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