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飯之后，齡君正在默默地承擔著洗碗的職責。不得不說，用爪子洗碗真的很不方便，肉墊抓著光滑的瓷碗有點打滑，爪子撓到碗壁的時候還會很難受……具體來形容的話，類似于人類時用指甲扒拉黑板的感覺？

正當齡君把碗放回碗柜，考慮著以后要不要去買個洗碗機的時候，無鬼走了進來。

“吶，齡君?！?/p>

“什么事嗎？”

“就是說啊，那些士兵來幫你拿行李的時候不是帶了藥給你嗎？晚飯也都吃了，你不吃藥嗎？”

“哎——呀，這個嘛……”

面對無鬼的體溫，齡君有些尷尬地沉吟著，實不相瞞，雖然說確實是答應(yīng)了無鬼不要隨便使用異能，但是這也不代表著自己會信梅菲斯特的話啊。簡單想想都能知道的吧？如果就按照現(xiàn)在所得到的消息來看的話，這種病毒是從今天早上才剛剛爆發(fā)出來的，到現(xiàn)在都還沒有一天的時間的話，這個藥的來歷和成分就不覺得狠可疑嗎？

……只不過上面的那些齡君都沒有對無鬼解釋出來就是了，出于多方面的考慮的話……一是為了自己的耳根子著想，實在是不想再去重演一遍今天下午的情形；二是畢竟這兩位都同桌一年了，對于對方在生活中的脾氣性格基本上都摸的比較清楚了，齡君深刻地明白這就是無鬼的標準做法——太容易相信別人了……嘛，倒也不能這么個說法就是了，更具體一點應(yīng)該就是不愿意把人往壞的那一面去想？簡直就是和齡君形成了完美的互補關(guān)系。一個不肯把人往壞的那一方面去想，一個天天把人往壞的那一方面去想。

雖然說這個要求看起來沒什么毛病啦……如果獸化了是病的話那確實得吃藥就是了。

“怎么了嗎？”

“她給的藥多死個人，上面還標注了每一種藥要怎么吃，吃多少……麻煩死了。”

齡君隨口用了一個次要原因搪塞了過去。

“那也得吃啊，生病了就要吃藥是常識吧？快去拿啦?！?/p>

無鬼露出了一副“拿你沒辦法”的表情，同時就像盡職盡責的護工一樣催促著齡君去拿藥過來吃。

“你要監(jiān)督我啊？”

“只是在想著哦……如果是讓你一個人去房間里吃的話那么你一定會亂來的，畢竟你最不愛惜的東西就是你自己的身體嘛。”

“瞧你說的，我也沒那么不堪吧?！?/p>

雖然還在和無鬼拌著嘴，但是齡君的動作還是麻利的，沒過多久就把那袋子藥給拿了下來。每瓶藥上都有一個小貼紙，上面用清秀飄逸的字跡標注著這種藥每天應(yīng)該服用幾次，每次服用多少之類的。

“好細致啊……”

無鬼在一旁感嘆著，齡君擰開瓶蓋，按照貼紙上面的要求倒出了相應(yīng)數(shù)目的藥物，總共居然有十幾片之多……齡君皺了皺眉，這搞得好像是自己得了什么絕癥似的……但奈于無鬼就在一旁看著，他還是把所有的藥片都給咽下去了。

“這才對~”

“什么語氣啊，你是我老媽子嗎?！?/p>

“好啦好啦~今天一天下來也很累了吧？回房休息吧，明天見哦?！?/p>

“哎……感覺今天明明發(fā)生了好多事情，但又好像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一樣稀里糊涂地就結(jié)束了……實在是說不上充實的一天呢?！?/p>

夜幕降臨，齡君躺在自己房間的床上，放松著自己的身體的同時刷著手機?？上驳氖窃诤诰П粺o鬼給禁用之后自己好像逐漸也適應(yīng)了用爪子來刷手機了。

說到黑晶……齡君將自己的尾巴從被窩里翻了上來，回憶著由它釋放出黑晶時的感覺，再聯(lián)想到它和黑晶，以及這一副獸人的樣子很有可能就要陪伴自己一輩子的時候，心里就……用老套一點的說法的話，應(yīng)該是泛起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但確實很難去定義此刻在齡君心里所翻涌的情感。既不是恐懼，也不是擔憂，真要說起來的話……可能是與目前主流想法完全背道而馳的興奮與安心？雖然連他自己都無法解釋自己為什么會有這樣的情感，可這確實是由齡君心底的，尚未被本人所察覺到的“某些東西”所演變而來的真情實感。

——只是因為你已經(jīng)咀嚼了太久的寂寞和孤獨而已。

——和我，一樣……

“嗯哼……？”

齡君歪了歪腦袋，同時伸出爪子去輕輕揉了揉自己的獸耳。剛才好像聽到了什么聲音啊……是錯覺吧？這種地方的住宅房間隔音一般都做的挺好的啊，不太可能會有什么雜音傳進來的。

可能只是自己的錯覺吧……齡君嘆了口氣，說到這個……封城之后大規(guī)模搬家的事情爸媽應(yīng)該是知道的吧，自己到現(xiàn)在還沒有聯(lián)系過他們，他們說是等到什么時候自己安定下來了再聯(lián)系的，要不就趁現(xiàn)在？

說干就干，齡君用手機撥通了電話，熟悉的鈴聲隨之響起，沒多久……

“您好，您撥打的電話……”

還沒有等到電子音禮貌地把臺詞說完齡君就掛掉了電話?？雌饋硎乾F(xiàn)在正在忙啊……那么自己就先不打擾他們了，等會兒母親大人應(yīng)該就會自己打回來的吧？索性就再刷一會兒手機好了……抱著這樣的想法，齡君重新點開了熟悉的視頻應(yīng)用，等待著。只不過……

?直到他沉入夢鄉(xiāng)，他都沒有收到來自父母的回復(fù)。

位于某處的研究設(shè)施，時間未知。

“感染率漲得很快呢……已經(jīng)能夠做到覆蓋體表的程度了。如果沒有藥物抑制的話應(yīng)該能夠更快一些，說不定可以上到30……”

“在外人看來的話，你像這樣自言自語可是很容易被當做傻子的哦。”

一位男子正在一邊自言自語一邊對照著屏幕上所顯示的數(shù)據(jù)在飛速地記錄著。就在他漸漸露出了興奮的神情的時候，房間的大門突然打開，門外站著一名看起來年齡像是大學(xué)生的女子，她的左手拿著一個看起來很像手機的終端，右手則是把一把與她的年齡格格不入的奇特槍械拖在了地板上。當然，最引人注目的東西，還是在她的身旁，飛行在她的肩膀稍上的一架無人機。

“哎呀哎呀……真是稀客，「機械降神的皇女」小姐，請問您來到這里有何貴干？”

男子轉(zhuǎn)過身，相當彬彬有禮地向?qū)γ嬲谙蜃约嚎拷呐哟蛄苏泻?，如果是她的話……能夠隨手打開這扇需要嚴密安檢的門倒也不奇怪。只不過對面的那位似乎并不是很想買他的賬的樣子。

“別叫我那個代號，很惡心啊。至于來到這里是干什么……學(xué)會那邊很在意你今天搞出來的動靜，所以就叫我順道來看看，以及幫你稍微掩蓋一下，再把一些事情處理一下之類的?？雌饋砟忝菜七€玩的挺開心的？”

“畢竟是完美適配「那孩子」的受試者，即使是我，心情也會不由得雀躍起來啊。畢竟這象征著人類未來的可能性，另外一種更加優(yōu)質(zhì)高效的生命形態(tài)……”

“不好奇學(xué)會那邊的態(tài)度嗎，「浮士德」先生？”

忽視掉男子逐漸變得興奮的語氣，女子重新把話題拉回了自己來此的目的上。

“請講?！?/p>

“他們啊他們……他們對你的做法上沒有指摘什么，只不過他們說想要看到更多鮮活的實例與更多精確的數(shù)據(jù)，因此一致討論出來的決議是希望你能夠釋放出更多的TRAN-S-4……啊，我應(yīng)該沒有記錯名字吧？”

女子半瞇著眼睛，似乎是相當隨意地說出了很可怕的話。而男子則難掩臉上的喜悅之情，點了點頭。

“當然。等到再過幾天收集到更多的數(shù)據(jù)之后，我會總結(jié)出一份詳細的報告交給他們的，想必他們也一定會滿意的吧?！?/p>

“啊……對了，還有一件事，不知道您有沒有頭緒呢?！?/p>

女子打了個哈欠，漫不經(jīng)心地環(huán)視了一下房間。

“愿聞其詳?！?/p>

“我有一個小玩意好像弄丟了哎……上次我應(yīng)該是把它借給你了，沒錯吧？”

“小姐您的意思是，想把它要回去？”

“那倒不是，放在我那邊我也嫌它占地方，畢竟我目前研究的方向不是那個……學(xué)會那邊有叫我給你提供點幫助的，所以那個就送給你好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個對于你接下來的計劃應(yīng)該相當重要？如果按照你的說法的話……”

女子在稍微頓了頓之后繼續(xù)開口。

“「生命以生命相食」，沒錯吧。只要你能夠不斷地「供養(yǎng)」那個實驗體的話，讓他逐漸成長，最后就可以由他帶領(lǐng)著其他人一起實現(xiàn)你所夢想的那種生命形態(tài)，我說的對么？”

“基本上都是正確的，和您的交流真是令人愉悅啊……那么我就在這里多謝令梓小姐了?！?/p>

女子——也就是令梓，轉(zhuǎn)身慢慢向著門口方向離開。

“提前說好，我并不是完全站在你這邊的哦?！?/p>

“只是啊，我?guī)椭愕男袨槭腔凇溉绻麕湍愕竭@種程度的話，我也能從中獲利」這樣的考慮，還請你不要誤解了唷?！?/p>

“唔呃……我怎么這么難受……”

第二天早上，齡君睜開了眼睛，映入眼簾的是尚未完全熟悉的天花板，與此同時全身上下立刻向他傳來了不適的信號。怎么回事呢……自己昨天也沒有什么劇烈運動吧？為什么會有這種從骨子里開始痛的感覺？雖然并不是很強烈，目前大概能感覺到的程度就是那種類似于跑步之后的酸痛感。

全身，莫名其妙的酸痛，早上……這些要素結(jié)合在一起迅速地讓齡君想到了一種不太妙的可能性——估計又是和自己體內(nèi)的病毒有關(guān)了。在想到這種可能性的一瞬間，齡君立刻起身想要掀開被子檢查一下自己的身體，結(jié)果還沒等到掀開被子，僅僅是剛剛看見手臂，他就瞬間覺得背后發(fā)涼——整只手臂已經(jīng)完全被黑晶覆蓋，在晨曦的映射下閃爍著與周邊環(huán)境極其不協(xié)調(diào)的寒芒。順著手臂繼續(xù)看的話，從肩膀，到脖頸，再到胸口，繼續(xù)向下，黑晶已經(jīng)遍布了自己的體表，連半根裸露在外面的獸毛都看不到了。齡君試著揮舞了一下自己的手臂，一種完全不像是他自己能夠發(fā)揮出來的力量感和迅捷感給了他又一個“驚喜”?？雌饋砀采w在自己身體上的黑晶也具有著釋放出來的黑晶的強度和速度啊……

這種程度如果說是覆蓋在自己身體上的話還有些不合適，雖然全身都被黑晶覆蓋，但是齡君的感覺就像是穿著一件相當舒適合身的衣服一樣。更確切的說，這些黑晶其實已經(jīng)算是他身體的一部分了。

“嘖，這可不是開玩笑的啊……臉上都是，獸耳上也有？！過分了吧?！?/p>

齡君拿起一旁的手機照了一下自己，不出所料，臉龐上也早已被黑晶覆蓋，自己現(xiàn)在全身上下只有眼睛是裸露在外的狀態(tài)，看起來很可怕，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某種以水晶為主題的受到污染的怪物呢。

“不管怎么說現(xiàn)在這樣根本就沒法出去見人啊……算了，我先鼓搗一下吧。”

齡君像昨天一樣做出了收回黑晶的指令，緊接著他就感到全身一癢，然后看到了體表的黑晶就像是積雪融化一般慢慢地消失，重新露出了覆蓋在下面的齡君的身體。齡君對著手機屏幕，確認了包括臉龐和獸耳上的黑晶也都已經(jīng)盡數(shù)消失之后如釋重負地對著重新出現(xiàn)的狼臉嘆了口氣，至少目前看來的話還是聽從自己的指令的，尚且處于可控的狀態(tài)。只不過很快齡君就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

“不應(yīng)該是從尾巴那里回去的嗎？還是說……”

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想，齡君再次命令黑晶出現(xiàn)在全身。完全符合自己的猜想……沒有再次經(jīng)歷從尾巴出來再移動到全身的尷尬過程，這次黑晶直接從全身的各處浮現(xiàn)或者說鉆了出來。在多次試驗之后，齡君得出了一個結(jié)論：只要是剛才被黑晶覆蓋過的地方，現(xiàn)在都能夠直接放出黑晶并且直接加以控制。至于眼睛……喂，那也太詭異了吧！

“感染率果然還是漲了啊，看著樣子估計漲的還不少……昨天吃的藥真的有用嗎？”

齡君重新收回黑晶，無奈地嘆了口氣，至少目前已經(jīng)控制好了就先別去考慮這么多了。接下來就是回歸到正常的日常起床換衣洗漱準備下樓了……結(jié)果在換衣服的時候就慘遭了滑鐵盧。

“焯……為什么穿衣服會卡住嘴啊……明明昨天還不會的?。俊?br>

齡君花費了好一番力氣才把睡衣脫掉并穿上短袖，究其原因還是要怪他那向前突出的嘴和鼻子……哎，這么說未免有些太過滑稽和不嚴謹，其實就是齡君原本還是人類樣式的嘴部和鼻部那邊已經(jīng)轉(zhuǎn)化成了原始狼類的狼吻的樣子，修長的狼吻顯然不是為了穿人類的衣服而準備的，被卡住自然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只不過正如齡君所納悶的，昨天穿衣服以及吃飯的時候根本就是沒有狼吻的感覺的，但是今天早上就……自己這一個晚上下來感染率到底是上漲了多少啊，狼的特征已經(jīng)開始這么明顯了嗎？

不僅僅是衣服，難辦的還有褲子，目前感覺下來的話，齡君的尾巴根部其實就是差不多在臀部稍微向上的位置，比腰要低，這就導(dǎo)致了齡君在提褲子的時候提不到以前習慣的地方，雖然不是很致命的問題吧，但總歸是有些不適應(yīng)。

洗漱的時候更是把狼吻的問題直接以一個響亮的耳光招呼在了齡君的臉上，畢竟從外面看來的話，現(xiàn)在已經(jīng)徹底變成了狼吻的樣子，內(nèi)部結(jié)構(gòu)自然也是與真正的狼別無二致。原來人類的那種方形的牙齒變成了標準的狼的尖牙，順著新生的狼吻整齊排列，舌頭也已經(jīng)變長了不少來適應(yīng)吻部的口腔。刷牙的時候尖牙會時不時的扯住牙刷毛，再加上本來心理上的不適應(yīng)，就導(dǎo)致洗漱變成了一個相當難受的過程。

這么看來的話……昨天的那種狀態(tài)應(yīng)該算是「具有一定動物特征的人」，今天的這種狀態(tài)才能真正的稱得上是「獸人」嗎……？齡君搖了搖頭，現(xiàn)在是考慮這種生物學(xué)分類問題的時間嗎！現(xiàn)在應(yīng)該考慮的不應(yīng)該是自己等會兒應(yīng)該怎么去見無鬼嗎？如果是因為感染率的問題的話，可能現(xiàn)在只有自己一個人是這個樣子的哦？！

哎……既然都已經(jīng)發(fā)生了，自己也就只能接受了吧？齡君抱著忐忑不安的心情，慢慢地下了樓。遠遠地他就已經(jīng)看到無鬼正在廚房里忙來忙去的，從側(cè)臉看來的話……無鬼貌似也稍微有了一點狼吻的特征？只不過就算是有也還沒有到自己這種已經(jīng)極其明顯到一眼就可以看出來的地步了。嘖……莫名有點不爽呢。

“那個……無鬼？”

“早上好??！齡君……誒……？”

“真的沒事嗎？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除了穿衣服會卡住，刷牙的時候會卡牙刷毛，洗臉的時候需要洗的范圍貌似變大了以外目前一切還好，但是等會兒吃東西方不方便就不知道了?！?/p>

無鬼擔憂地看著齡君，目前齡君的腦袋就是一顆狼頭的形態(tài)，不過其實等到以后真的從獸人的角度來看的話……其實還是挺帥氣的，只不過可能目前很少會有人這么認為就是了。

“要不你先試試？”

無鬼把剛剛準備好的早餐端給了齡君——是吐司面包、煎蛋、培根以及牛奶。在得到煮飯婆……咳咳，無鬼的許可之后，齡君迫不及待地想要測試一下自己的狼吻在進食的時候是什么感覺——畢竟現(xiàn)在的尖牙可比以前的牙齒要鋒利的多，咀嚼和吞咽自然也要比以前快得多，按照著手里吃完了之后就立刻去吃接下來的速度的話……沒過多久無鬼準備的早餐就已經(jīng)被消滅掉大半，等到無鬼端著自己的那份出來的時候齡君已經(jīng)在優(yōu)哉游哉地喝著牛奶了，屬實是震撼無鬼。

“吃這么快的嗎……是不是很餓？還要嗎？”

“那倒不是……一是我本來就吃得快，二是現(xiàn)在這個樣子的話牙齒更加鋒利了，咀嚼起來也快了不少，所以吃起來快?！?br>

“這樣嗎，那就好……”

無鬼在松了一口氣之后，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樣。

“對了，齡君。你昨天下午到今天早上，有沒有聯(lián)系過現(xiàn)在不在這座城市里的人？就是發(fā)信息或者打電話之類的?！?/p>

“啊……！”

正在仰著頭喝牛奶的齡君聽到這話突然噎了一下，該死的，昨天晚上自己好像又玩物喪志了……現(xiàn)在想起來才覺得奇怪，如果真的是說正在和別人打電話的話總不可能打上幾個小時……更加不可能是空號或者不在服務(wù)區(qū)，那么……會是怎么回事呢？

“我昨天晚上給我媽打了電話，沒打得通，她也沒回……”

“果然嗎。”

聽到來自于齡君的肯定的回答之后，無鬼苦笑了一下。

“看起來……可能是真的呢。”

“什么是真的？”

面對著無鬼的苦笑，齡君心里突然有了一種非常不好的預(yù)感——能夠讓無鬼這么一個純純的正能量人都露出苦笑的事情，多半會很嚴重。

“昨天下午我就在試了，雖然信息好像是發(fā)出去了的樣子，電話那邊的解釋也是對方正在打電話忙碌中，但其實根據(jù)分析來看，根本就沒有發(fā)的出去，信號都被阻截下來了。”

“這也是軍方弄的？”

“不知道呢……目前為止也沒有什么官方文件出來。算了，先吃飯吧，我們在這邊瞎操心也沒用不是嗎?！?br>

似乎是注意到了齡君越來越黑的臉色，無鬼把話題又重新轉(zhuǎn)移到了日常生活上，齡君也點了點頭，起身重新去倒了點白開水，坐在位置上安靜地啜飲著，平復(fù)著自己的心情。

只不過，這種令人不安的疑慮，果然不是說想要消除掉就能消除掉的啊。

“…………”

——和我，融為一體吧……

——為了實現(xiàn)你的愿望……

祝各位兔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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