辮九文之鷓鴣天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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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自己不甜了怎么辦?呵,寫點虐的就平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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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疆來犯,城池憂危。特晉撫遠將軍為勇安侯領兵十萬,平定叛亂。”
張內(nèi)官宣讀完旨意,一拱手就要走,張云雷連忙攔下,悄悄遞了一袋散碎銀子,打聽消息。
“張內(nèi)官,雖說邊疆叛亂來勢洶洶,但這也好幾個月了,陛下怎么突然要我去?朝中比我熟讀兵書的將軍多的是……”
張云雷再傻也看得出來其中有貓膩,他這么一個閑散人,朝中上下誰人不知,也不會有人拿著江山社稷的安危來特意看他出笑話,能這樣做的,也只有當今陛下了。
“侯爺這是……打算抗旨?”
張內(nèi)官爬到如今這個地位也不是吃素的,你當后宮那些個妃妾女子最懂圣意?呵!她們知道的怕是連張內(nèi)官知道的十分之一都不如。
“臣不敢。但……前陣子不是已經(jīng)許嫁公主,打算議和了嗎?”
張云雷看張內(nèi)官斜眼一瞧自己,口里悄聲說出那句“抗旨”的時候,連忙拱手,但又湊過去多嘴問了一句。
“我朝向來文臣主和,武將主戰(zhàn),侯爺?shù)拈e職怕是當太久了?!?/p>
張內(nèi)官撂下兩句片湯話,一甩袖子走了,留下張云雷揣著手站在原地,心疼他那袋散碎銀子。
其實領兵打仗,他張云雷不是不行,但這回明顯是被人算計了,還打聽不吃算計他自己的是誰,這就讓張云雷心里十分不快,打算拿著圣旨去找楊九郎商量商量,路過茶房的時候,還順帶提了一匣子新做的點心。
“你給我瞅瞅,這是怎么一回事兒。”
張云雷一邁進楊九郎的書房,楊九郎的眼神就停留在了他拎著的點心匣子上,棗泥方、蝴蝶酥、核桃排、栗子糕…都是他愛吃的。楊九郎裝作沒聽見張云雷說什么,先伸手打開了點心匣子,拿了塊栗子糕出來吃,兩只手捧著糕點的樣子,活像后院樹上養(yǎng)著的小松鼠。
“慢點吃,再噎著,怎么跟平日里虧了嘴似的……”
張云雷見楊九郎捧著栗子糕,沒形象的又咬了一大口,連忙給他換了杯熱茶遞到跟前兒,生怕他噎著咳嗽。
“官家讓你去平定邊亂?官家是老糊涂了嗎?”
楊九郎抹了抹沾了油的手,仔細看了一遍圣旨,隨口罵出一句。
“誒誒誒!這話不能說!”
張云雷連忙捂了他嘴,雖然晚了,但好在松開手以后楊九郎說了點正經(jīng)話。
“邊亂前些天早已平了大半,依照你的能力,下剩的不過是一些小嘍啰而已,可就算是不足掛齒的,也不該派你前去,應是郭將軍這樣的前輩才對,這時候調(diào)你離京,必有隱情?!?/p>
雖然楊九郎在朝廷上沒有什么正經(jīng)官職,但也有世襲的爵位在,消息靈通方面不比張云雷差,更何況他對消息的靈敏度要比張云雷不知道好多少,總能揣摩出幾分圣意的。
不過這次,最要緊的不是張云雷拿著圣旨來找他,也不是手底下人遞過來的消息,而是張云雷來之前,張內(nèi)官前腳剛走。
書桌下面,藏著一卷軸圣旨。
“我也知道有隱情,但問了張內(nèi)官,他也遮遮掩掩的不說明白。”
張云雷氣不忿,撿了塊自己帶過來的糕點塞在嘴里使勁嚼了兩口解氣。
“罷了,后日就要領兵出發(fā)了,想再多此刻也是無用的了?!睏罹爬砂涯潜栌滞频綇堅评资诌叄疤鞚u寒了,我想去泡溫泉池子?!?/p>
“好啊!走,現(xiàn)在就去!”
張云雷心想也是,官家并沒有給自己多少準備的時間,就算自己弄清楚了又如何?到了日子還能抗旨不遵?索性不想這些,聽見楊九郎惦記著溫泉池子,立馬拉起他的袖子就要往出跑,也不等楊九郎套件外衫的。
“后日清晨出征,你別來送了,多睡會兒?!?/p>
張云雷披了件薄衫坐在溫泉池子里,旁邊的楊九郎則還像小時候那樣把半拉臉浸到水里,吹著泡泡。
“那可不行,這是你第一次領兵打仗,我得送送你,起碼讓我看你出了城門?!?/p>
楊九郎本來被溫泉水暖的昏昏欲睡,一聽張云雷不讓他去送行,立馬來了精神,瞪著眼睛看著他,一副我偏要去的樣子。
“乖,等我回來多少看不得?咱得看一輩子呢!”
行軍打仗的都是粗人,哪里是楊九郎這樣溫潤如玉的人看得上眼的,張云雷把他拉進自己懷里,輕輕拍著他的后背安慰道。
“等你回來……再見怕是難了……”
楊九郎把下巴放在張云雷肩膀上,從小到大頭一次摟著他的腰摟的這么緊。
“說什么?”
張云雷只顧安慰楊九郎,卻沒有聽見他小聲嘟囔了一句什么。
“我說,等你回來!”
“嗯,等我回來?!?/p>
溫泉池子旁邊,是一個二層樓高的戲臺子,小紅戲樓映著月光的淡黃色,越發(fā)的透亮,再有旁邊海棠樹的枝葉作為陪襯,更顯的好看了,可惜這個戲樓早在張云雷小時候就已經(jīng)荒廢了,無人問津,只有張云雷和楊九郎兩人小的時候曾爬上去過一回而已。
出征當日清晨,張云雷身披鎧甲,騎在馬上,四周環(huán)顧,果然沒有看見楊九郎,他輕聲笑了一下,腦子里都是楊九郎小時候睡覺流口水的樣子,想著這個時候,他應該還沒有起身,廚房里應該已經(jīng)備好了配早茶的點心在等他了。
可是他沒有看見,城樓上,角落里,楊九郎解開自己的發(fā)帶,剪掉一縷自己的頭發(fā),向著張云雷的方向撒去。城樓上的風不大,但楊九郎覺得自己冷的很,凍的眼睛疼,快要留下淚來。
楊九郎輕咳一聲,轉(zhuǎn)身走下了城樓,回到了馬車上。
“走吧?!?/p>
趕車的得到楊九郎的示意,趕著馬車往城里走,離城門越來越遠,卻也不是朝著楊家走去,反而是……進了宮。
三月后,勇安侯凱旋,陛下親召進宮領賞。
“侯爺,皇后娘娘召您?!?/p>
張云雷領完賞賜,和恭順公主府的孟公子一道走在長街上,迎面走來一個小內(nèi)官,拱手擋在了張云雷身前。
“皇后娘娘?”
張云雷疑惑,自己平亂三個月,什么時候封后了?他轉(zhuǎn)頭看向旁邊的孟公子,可孟公子就像是沒聽見他們倆人的對話一樣,低頭看著長街上鋪地用的石子。
“還請內(nèi)官前面帶路?!?/p>
張云雷拽了拽孟大少爺?shù)墓俜?,示意他一起前去,后者去想要推脫,兩人邊走邊拉拉扯扯的,還沒等孟少爺推脫掉,就已經(jīng)走到了坤寧殿門口,孟少爺只好跟著進去,卻和張云雷隔了一段距離。
張云雷前腳剛邁進坤寧殿大門,后腳就看清楚了坐在正殿上的人,雖然隔著一個小巧的屏風,但那人的身形他這一輩子都不會認錯,張云雷愣在原地,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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