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三豐史跡考 ? 明清史研究輯刊 2022-04-25 11:10 0 ?? 張三豐是著名的隱逸道士，明清之際留下了大量記載他的文獻，后人也不乏研究他的大家或?qū)W者，并有大量的研究成果問世。然而,對其人名字號、生活的時代、仙游時間及路線等重要問題的研究，至今學術界爭論不休，仍無定論。本文以記載張三豐的古籍文獻為脈，以有根可稽為據(jù)，考證與探究張三豐史跡的幾個重要問題，以期澄清誤解，還原歷史真相。 一、 張三豐名、字、號考釋 文獻對張三豐名、字、號的記載各異。據(jù)任自垣《太岳太和山志》記載：“張全字玄玄，號三佯?！崩钯t等纂修《大明一統(tǒng)志》云：“太宗賜號三豐?！秉S宗義《王征南墓志銘》曰”三峰’?！睹魇?方技傳》曰：“張三豐，名全一，一名君寶，三豐其號也?！绷硗?，綜合其他文獻記載，張三豐的名、字、號有20多種說法。在古代著名道教人物中，張三豐的名、字、號如此紛繁無定，堪稱奇絕。 關于張三豐之名姓問題《太岳太和山志》之”三佯”與《張三豐遺跡記》f碑《皇明恩命世錄》、《大明統(tǒng)一志》、《明史》、《大清統(tǒng)一志》之“三豐”應同為一人，而黃宗義《王征南墓志銘》之“三峰”為宋之內(nèi)家拳創(chuàng)始人實屬附會與傳說而已。也就是說“三佯”或“三豐”為真，而“三峰”為假，以宋代、元代、明代記載仙人的傳記以及湖北地方志均無任何”三峰”記載為證。 南宋孝宗淳熙十一年（1184),董黃素撰《玄天上帝啟圣錄》，此書記載真武故事127條；由道士趙道—編纂、成于至元十三年（1276)的〈歷世真仙體道通鑒》，人物由軒轅黃帝始，終于金蓬頭，共收錄男女仙人901人;荊門人、武當山道士劉道明撰《武當福地總真集》，從周朝尹喜真人始，到本朝葉云萊（葉逝于至元二十三年）終,該書記載武當仙真共21人;孛勃蘭、岳鉉等編纂《元一統(tǒng)志》，該書殘卷中有襄陽路部分，在第360卷中，均州仙釋完整無缺，書中有釋道人物共計11人；明代任自垣《太岳太和山志》是武當山在明代的第一部山志，在集仙記中，神仙從尹喜到鄧青陽共有28人。這些大量記載神仙道人的文獻，既無宋徽宗與張三峰故事，也無真武授拳械的故事，由此可證宋之三峰為附會。另外，明清時期撰修的大量的地方志乘都未記載”武當?shù)な繌埲濉薄Ｋ沃畯埲鍨楦綍值靡慌宰C。 綜上所述可知，編撰文獻與纂修志乘者，未探究張三豐其人真實身份與名姓，附會了歷史上道教長生不老之思想，造成對張三豐其人名字號的種種誤會和附合，后世撰文著書者，冒充張三豐其人的名、字、號,炫耀自己道行，以訛傳訛,致使今天對張三豐其人的名、字、號的爭論仍然喋喋不休。 二、 張三豐生活時代辨釋 文獻記載張三豐生活的時代有北宋末、宋末元初、元初至明初、元末明初等說法，而且相互矛盾，因此,造成學者的推論相差甚遠。 ——張三豐生活于北宋末期考。該說的主要依據(jù)是黃宗義的《南雷文定?王征南墓志銘》。該志曰：所謂內(nèi)家者“蓋起于宋之張三峰。三峰為武當?shù)な?，徽宗召之，道梗不得進，夜夢玄帝授之拳法”。黃宗義的兒子黃百家的《學箕初稿?王征南先生傳》從此說。1925年，陳微明《太極拳術》自序中稱:“太極拳拳術，宋張三豐祖師所傳也。”1933年華曹元《國術》第一章總論中記載“至北宋時,有張三豐其人者’，‘祈取少林柔功，合以陰陽動靜之理，而發(fā)明為太極拳?！?48年，黃尊生在為董英杰《太極拳釋義》作序時說：“今海內(nèi)流行之太極拳，則云傳自張三峰也。”李亦畬先生在清光緒六年（1867年）說“太極拳不知始自何人”，可見，他并不承認太極拳創(chuàng)始于張三豐，更不認為張三豐生活于宋代。唐豪在1930年出版的《太極拳與內(nèi)家拳》自序中對當時宋之張三峰創(chuàng)拳的觀點提出了質(zhì)疑和批判。宋之張三峰創(chuàng)太極拳說是辛亥革命后的一種附會而已。 以研究道教外丹術而著名的孟乃昌曾撰寫《張三豐考》一文，指名反駁唐豪。孟乃昌認為黃氏父子所說的北宋張三峰就是張三豐，堅信這一說法不會錯。史學大師黃宗義、黃百家的早期記載為翔實。黃氏父子的記錄是第一手記載，直接得自王征南。孟乃昌相信張三豐只是一個人，認為北宋張三豐不可能活到明代《明史》尋找張三豐只是永樂帝打出的招牌?！睹魇贰穫味S宗義真《明史》不僅否定不了宋代張三豐，反而可證黃氏記載為真而明張三豐為影象,再加上太極拳歷代師傳口授為佐證，三者合證可得真相。 黃兆漢與孟乃昌的意見相反。黃說:所謂北宋張三峰可能只是偽托，在黃宗義之前創(chuàng)此說之人,“大有可能特意借用張三豐的大名，把他遠推到宋徽宗時代，以他作為內(nèi)家拳之祖，而自高聲價而已。”江百龍等對《王征南墓志銘》進行了考證，指出南宋《玄天上帝啟圣錄》，元代《歷世真仙體道通鑒》、《武當福地總真集》、《元一統(tǒng)志》，明代《太岳太和山志》以及湖北地方志乘，都沒有記載“武當?shù)な繌埲濉?。江百龍等人認為：“先賢黃宗義的‘武當?shù)な繌埲濉侨技铱诒?，只可供參考而已? 唐豪、黃兆漢、江百龍等對北宋張三峰的否定可能是正確的。原因是宋元兩朝沒有關于宋徽宗召見張三峰或張三豐的記載。既然張三豐生活于北宋末年無確切的文獻記載,后人據(jù)《墓志銘》中“蓋起于宋之張三峰”之說多有演繹與附會，由此，張三豐為北宋末期人也只能是一種傳說而已。 ——張三豐生活于宋末元初考。據(jù)《道藏輯要》163冊《三豐先生本傳》記載，張三豐生于元定宗丁未年四月初九“延祐元年（1314)年六十七始入終南，得遇火龍真人傳以大道?！庇謸?jù)李西月《三豐全集》中的《正訛》曰：“別傳謂祖師為元末明初人，而不知為宋末元初人也。……延祐初，余年六十七，逆而數(shù)之，正在元定宗之初年，宋理宗之淳祐年也?！币陨稀度S先生本傳》與《正訛》均認為張三豐生于元定宗年間（1246~1248),或宋理宗淳祐年間（1241~1252)。明人陸西星《淮海雜記》云：張三豐”子道意，孫鳴鸞、鳴鶴。鸞入明初。六世孫花谷道人即鸞嫡孫與余為方外友”。陸西星與六世孫同時 代，張三豐之孫張鳴鸞是明初人，可證張三豐生于元初，與1241~1252基本相符。清代李西月《三豐全集?蘆汀夜話》稱張三豐生于蒙古定宗三年（1248)。《云水集》中有北岳在至元三十一年（1294)寫的《悠悠歌》：“…"四十八歲空消磨，人生壽命能幾何！”從至元三十一年上溯48年,推知張三豐生于元定宗貴由二年（1247)丁未歲，此時為南宋淳祐七年（1247)是也。 ——張三豐為元初至明初人考。此說影響較廣，并為多數(shù)學者認可。明代人王鏊、楊儀、陸深、祝允明以及現(xiàn)代史學家任繼愈等認為張三豐為元初至明初人。明代王鏊《震澤長語》中有《蓬萊仙奕圖題識》，該〈題識》落款署名”三豐遁老”，題年”永樂壬辰”。此三豐遁老說:冷啟敬中統(tǒng)初年與劉秉忠?guī)煆纳抽T海云，冷啟敬至元中與趙孟頫于王彌遠府睹唐李思訓將軍畫《蓬萊仙奕圖》是冷啟敬至元六年(1340)為他畫的，由此，則知至元六年至永樂十年（1340~1412)間張三豐仍在人世。 楊儀《高坡異纂》也收錄了這篇題識。陸深《玉堂漫筆》曰：“都太仆玄敬嘗為予言：‘蘇城人家有三豐手筆，蓋與劉太保秉中、冷協(xié)律起敬同學于沙門海詈者?！弊Ｔ拭鳌兑坝洝泛兔鞒绲澬廖矗?631)《畫史會要》亦載此事。任繼愈主編的《中國道教史》相信張三豐元初與劉秉忠同師海云禪師之說，稱永樂初張三豐”當已百歲有奇。 反對張三豐為元初至明初的人亦有之。明郎瑛《七修類稿續(xù)稿》卷4、王世貞《弇州四部稿續(xù)稿》卷171皆認為《仙奕圖三豐題識》是偽作。王世貞辨?zhèn)卧唬喊磸涍h與孟頫生不相及。復稱以此圖奉送太師元老淇園丘公，而末云‘永樂壬辰三豐遁老書'尤可笑?？既沙綖橛罉肥辏笆俏迥甓『ド锨埠野苍L三豐于武當，則先期已隱化矣。七年己丑丘淇公敗沒于迤北，全家謫海南矣。豈有至壬辰而三豐復出、淇公更生者耶？都太仆號博浹，而此易事不能辨，何也?” 張三豐為元初至明初人，贊成者有之，反對者有之，說不可考者或”不知所止”者亦有之。明宣德六年（1431)任自垣的《太岳太和山志》說：“三佯,相傳留候之裔，不知何許人……洪武二十三年（1390)拂袖長往，不知所止?！薄安恢卧S’不知所止”致使后來許多文獻包括《明史》在內(nèi)均沿用此說。 天順五年（1461),在李賢等纂修的《大明一統(tǒng)志?仙釋》中，襄陽府有“張三豐，不知何許人,洪武初至太和山修煉” ，邛州有”張三豐，洪武末自陜西來鶴鳴山修道，“后不知蹤跡?！泵骱胫伍g修《貴州圖經(jīng)新志》有“張仙人，不知何許人，以洪武間來寓高真觀”。萬歷二十五年（1597)修《貴州通志》說：“張三豐，不知何許人，洪武間寓高真觀，與指揮張信善?！? 盡管文獻記載張三豐生活的時代“不知所止’、“不知蹤跡”，但并無否定張三豐生活于元初至明初之意，相反，明清時期出現(xiàn)大量記載張三豐的文獻絕非偶然，必事出有因。同時，明朝太祖、成祖二帝大動干戈尋訪仙人張三豐的行跡，也間接可證張三豐生活于元初至明初為信。 明清記載張三豐史跡的文獻中明代最多，自明成祖下詔尋訪張三豐之后，除《太岳太和山志》、《張三豐遺跡記》和《蓬萊仙奕圖題識》記載張三豐為元初至明初人之外，另有《萬歷野獲編》、《大明一統(tǒng)志》、《皇明恩命世錄》等文獻也有記載。清朝記載張三豐的文獻有《明書》、《明史稿》、《明史》、《大清統(tǒng)—志》等?！睹魇?張三豐傳》記張三豐事，多取材于《明書》和《明史稿》。黃兆漢認為：“一般地說《明史》的《張三豐傳》是可以作為張三豐的正傳看的，亦即是說里面的記載是可以作為歷史看 的?！奔热弧睹魇贰房尚牛敲?，清朝時期記載張三豐史跡的大量文獻也不會毫無根據(jù)。再者，既然《明史》否定了三豐為金時人,那么也不會承認比金朝更早的宋之張三峰的存在，而《明史》并未否定”三豐元初與劉秉忠同師”，至少說明張三豐生活于元初至明朝前期的可能性較大。 再看明太祖、成祖尋訪之舉。據(jù)《太岳太和山志》、《明史稿》、《明史》、《名山藏》等文獻記載，從洪武二十四年（1391)到永樂十五年（1417),明太祖、成祖不惜人力、物力、財力，大規(guī)模尋訪張三豐長達近30年之久，作為道教高人的張三豐享譽明代，實不虛傳。另有，在宣德辛亥（1431)任自垣《太岳太和山志》和萬歷三十三年（1605)《皇明恩命世錄》中收錄了明成祖尋訪張三豐的多條詔書和敕詩，相信詔書和御詩當不敢偽造，明成祖派人尋訪張三豐之舉可見一斑,道人三豐生活于明初又得一佐證。 綜上所述，對張三豐為元初至明初著名道士考證的結(jié)論是：既然有這么多的文獻記載明太祖、成祖曾訪張三豐，大抵可說其人確實存在。如果成祖時根本沒有人認為張三豐存在，成祖亦根本不會尋訪他的。那么，張三豐生年如何？據(jù)《太岳太和山志》記載可知，張三豐的弟子丘玄清卒于明洪武二十六年(1393),該《山志》又記載丘玄清享年67歲，由此推斷丘玄清生于元泰定四年（1327)。按常理推論，弟子的年齡應該小于老師，如果說張三豐是卒于永樂十五、十六年左右，他的生年大約在元宗延祐年間(1314~1320),因為他在永樂年間（1403~1424)還有活動。但無論如何，張三豐是元明之際一個著名道士則可以確信。 三、 張三豐仙游行跡考 明代文獻對張三豐行跡記載，最早是任自垣的《太岳太和山志》。其志曰：“洪武初來入武當，拜玄帝于天柱峰。遍歷諸山，搜奇覽勝?！槲涠辏?390),拂袖長往，不知所止?！薄睹魇?張三豐傳》亦曰：“太祖故聞其名，洪武二十四年（1391)遣使覓之，不得?！? 洪武是明代開國皇帝朱元瑋的年號，時間跨度為1368年至1398年，洪武年號與朱元瑋在位時間相同，共31年。張三豐洪武初來武當山，大約在1368年至1378年之間，洪武二十三年（1390)離開武當山，洪武二十四年不知所蹤。 明英宗天順六年（1462),立于金臺觀里的《張三豐遺跡記》碑曰：“真仙（按指張三豐）……大元中于吾河南開封府鹿邑太清宮出家?！嫦珊槲渲?，亦來邑之西關玉陽觀，與道士李白云老先生交甚厚，旅寓數(shù)月。”大元即元朝，元朝統(tǒng)治中國長達97年，大元中大約是在1321年前后，張三豐從鹿邑太清宮出家。洪武中大約在1378至1388年間，也就是說張三豐來山西玉陽觀的時間大約在1388年前后。 明弘治間修的《貴州圖經(jīng)新志》說:張仙人“以洪武間來寓高真觀，與指揮張信善”?！案哒嬗^，在衛(wèi)城西南福泉山上,洪武二十二年（1389),指揮張信建。”《黔書?張三豐》記載：“三豐閩人，明洪武間以軍籍戍平越衛(wèi)?！槲涑踺d來黔地，黎峨城市吹都盧……?！? 以上三志所載張三豐“洪武間寓高真觀”，但無具體年代。而《黔書》記載三豐在洪武初已來到黔地，并受到黔地黎峨人的歡迎，其他二志則無記載。平越設衛(wèi)在洪武十五年（1382),而高真觀建于洪武二十二年，可以推斷張三豐來平越衛(wèi)（貴州福泉）的時間大約在建觀前后，即1389年前后。 從《大明一統(tǒng)志》記載可知張三豐云游的軌跡為：洪武二十六年（1393)以前張三豐居寶雞縣東三里金臺觀;洪武二十六年（1393)死后復生，接著仙游蜀地，又入武當山，云游于襄、鄧間；到武當山的時間大約是洪武初年,洪武末年到陜西鶴鳴山修道，半年后，失去了蹤跡;永樂年間（1402~1423)張三豐隱居山東青州云門山。 《明史》與《大明一統(tǒng)志》記載略有區(qū)別:一是《明史》載三豐”嘗游武當諸巖壑”，并無《大明一統(tǒng)志》三豐永樂間隱居青州、洪武初至太和山之記載。二是《明史》記載歷襄、漢，而《大明一統(tǒng)志》記載游于襄、鄧間。襄漢與襄鄧指今天的河南南陽與湖北襄陽一帶。三是《明史》載三豐為“遼東懿州人”，而《大明一統(tǒng)志》記“不知何許人”。 《甘肅通志》記載：“明張三豐……洪武初居武當山中。二十三年云游長安，繼至隴上，遍游多方。……成祖遣官于四方尋訪，未見，封“通顯化真人?！槲涠哪暝朴胃手?，寓張指揮家。寓十年去，莫知所之?！? 從此志記載可知，張三豐洪武二十三年（1390)在長安活動,洪武二十四年（1391)在甘州活動，并且在張指揮家住了十年，也就是到1401年才不知所終。在明代文獻《太岳太和山志》里，張三豐在洪武二十三年（1390)已經(jīng)“拂袖長往、不知所止’；《明史》也載張三豐在洪武二十四年（1391)不見蹤影；而《大明一統(tǒng)志》載，張三豐云居寶雞縣東三里金臺觀，本朝洪武二十六年九月二十日自言辭世，留頌而逝，復生后，入蜀，又入武當山，或游襄鄧間，永樂中遣使尋訪，不遇，即張三豐于永樂中（大概在1414年）才不見蹤跡。 綜上所述,根據(jù)文獻記載，仙人張三豐云游各地的時間有些是確切的年代，有些為大概時間。記述確切年代的有洪武二十三年、洪武二十四年、洪武二十六年等;記述大概時間的有大元中、洪武初、洪武中、洪武間、洪武末、永樂間等。綜合確切時間與大概時間，并按照時間的先后順序來描述張三豐仙游各地的路線為：大元中，大約1321年，張三豐從河南開封府鹿邑太清宮出家為僧；洪武初，大約在1368至1378年間或來到武當山，或到過黔地黎峨城；洪武中，大約在1388年前后來到山西玉陽觀；洪武間(1368-1398) “以軍籍戍平越衛(wèi)”來到貴州福泉山高真觀;洪武二十三年（1390)云游長安，繼至隴上;洪武二十四年（1391)云游甘州，十年后，即1401年離開甘州；洪武二十六年（1393)以前張三豐居寶雞縣東三里金臺觀;洪武二十六年（1393)后入四川，又入武當，或游襄鄧間；洪武末年（擬1397-1398)從陜西到鶴鳴山修道；永樂年間（1402-1423)隱居山東青州云門山。如此一來，仙人張三豐云游各地的大致路線是:從河南到湖北或貴州，從山西到貴州，從長安到隴上再到甘州，后入四川、湖北，再游襄鄧，洪武末年從陜西到鶴鳴山，永樂年間隱居山東青州云門山。如果從張三豐于1321年河南開封府鹿邑太清宮出家算起，到永樂年間隱居山東青州府云門山止，仙人張三豐云游的時間長達近百年。在張三豐云游路線圖中，除《甘肅通志》“洪武二十四年（1391)云游甘州，十年后，即1401年離開甘州”的記載與《大明一統(tǒng)志》記載“洪武二十六年（1393)后入四川，又入武當，或游襄鄧間”相互矛盾無法解釋外,其他記載均能自圓其說。另外，《太岳太和山志》記載張三豐于洪武二十三年（1390)“不知所止”，《明史》記載張三豐洪武二十四年（1391)“不得”其實，此時的張三豐正在游長安、游甘州，并未如《太岳太和山志》與《明史》所載不知去向。同時，從張三豐云游的時間來看，他主要活動在元朝初期到明朝初期。 參考文獻 1陳微明.陳微明太極拳遺著匯編M.北京：人民體育出版社,1994:序5. 2董英杰.太極拳釋義M.上海:上海書店，1987:序1. 3唐豪.太極拳與內(nèi)家拳[M].上海:上海武學書局,1930:序7. 4孟乃昌.張三豐考J].武當，1987,,1-2). 5黃兆漢.明代道士張三豐考M].臺北：臺灣學生書局，1988. 6江百龍，等.武當拳之研究M].北京：北京體育學院出版社,1992:24-31. 7梁宇坤，洪浩.王征南墓志銘考論J].學術交流,2013,(2):207. 8彭文勤，等.道藏輯要?張三豐全集M].賀龍驤，?？?臺北:新文豐出版公司，1978. 9任繼愈.中國道教史M].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