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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焦黃枯葉堆底埋藏的痛苦

2023-08-25 04:04 作者:阿茲卡班在逃瓜皮  | 我要投稿

0. 掌聲和附和是陳詞濫調(diào)的回聲。 1. 甜栗樹下鋪著一層厚厚的棕黃色的落葉,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過后,枯葉堆里忽地躥出一只毛茸茸的雪地松鼠。它漂亮的橘紅色尾毛密長而且蓬松,在同樣紅橘相間的落葉上輕靈而快速向前躍動著。抱著一本厚書的奇洛還未來得及反應(yīng),它便已經(jīng)重新鉆進另一摞雜草殘花中去了。奇洛邁著不可能追上小型嚙齒動物的笨拙步伐著意識判斷出的聲響走去,足下枯葉的碎裂聲好似冬日的積雪被旅人的足跡踩實,卻又像是鞋反復(fù)碾過細沙灘上的沙礫。但踩雪聲和碾沙無論如何都遠不及它飽滿酥脆——那薄脆聲須得是吸飽了日曬才得以發(fā)出的。 松鼠橘紅的體色與枯葉的顏色差不了多少,奇洛楞是盯直了眼也沒發(fā)現(xiàn)哪有“枯樹葉”長著大尾巴,尋鼠無果的他只得抱著詩集緩步走到甜栗樹旁的一節(jié)枯木干旁。奇洛用手隨意掃了掃枯木干,然后小心地挪坐了上去。 奇洛彷徨在即將入冬寂靜的秋日森林內(nèi),不知從何處傳來的無力感和時不時涌現(xiàn)出的心悸感令他感到恍惚。他不知道自己的異常究竟是自己的心理問題,還是獨角獸那滿是憎惡的血對靈魂造成的未知污染。奇洛仰頭看向了天空,變得稀疏的葉縫直射的光顯得是那樣刺眼,他無奈地將身子朝陰影更多的地方挪了半分?;蛟S季節(jié)變化造成的忽然降溫本就令人情緒低落,可是他的心底原本就藏著太多比傷春悲秋還要不盡人意的事。 那只好奇的雪地松鼠折而復(fù)返,它的兩只小短手還抱著一枚啃咬了一口的紅松果仁,它生著長毛的耳朵靈敏的動了動,歪著腦袋觀察著抱著書本的年輕男人。 “你在這做什么?”奇洛張了張嘴,但發(fā)出的卻是干澀的刮擦聲,太久沒說話的他,嗓子破音了,而那只雪地松鼠也被他突然發(fā)出的沙啞嗓音嚇得逃竄到了樹上。 奇洛知道松鼠的習(xí)性,它們溫順柔弱而瘋狂,敏感脆弱的同時又斤斤計較。松鼠們的食譜不僅包括榛子和栗子這些堅果類食物,它們有時還會吃掉鳥蛋和雛鳥。 抱著松果仁躥上樹的松鼠警惕地盯著發(fā)出怪叫的年輕男子,奇洛望著逃走的松鼠尷尬地笑了笑,或許是對小型嚙齒動物產(chǎn)生了太多不該有的刻板印象——他終于意識到自己不該問一只松鼠任何問題。 他知道自己一直在刻意勉強自己去做的事毫無意義,但當(dāng)他想要放棄時卻發(fā)現(xiàn)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還抱有什么不切實際的幻想。 炫目到足以令人失明的陽光中,黑魔法防御課教室里的人忽地齊刷刷朝自己看過來了,那股異質(zhì)化的目光幾乎凝成實質(zhì),它們竊笑著,暗含著某種殘忍的期待。 臺下正質(zhì)疑著自己的褐發(fā)格蘭芬多女生不是“祂”,不屑一顧的金發(fā)斯萊特林不是“祂”,自己腦后低語的主人不是“祂”,那名站在助教位置的紅發(fā)青年也不是“祂”。 教室的每個人都不是“祂”,“祂”是教室中的每個人。 當(dāng)所有人都看到自己時,“祂”再次看到了自己。 血液的流淌聲取代了心跳聲,震耳欲聾,“祂”朝著自己咧開了嘴。 直視了陽光的眼睛仍是干澀脹痛,但那些可怕的幻象和絮語聲卻消失得無影無蹤。 松鼠跟他的名字“奎里納斯”有著某種淵源。松鼠偶爾會忘記自己的儲藏室在哪,因此它會因為缺乏越冬安全感而囤積食物。而奇洛也會找不到能感到安定的“抓握點”而強迫性地購置并囤積一些自己或許用不到的書籍和木藝工具。 他發(fā)瘋了似地在腦內(nèi)自問自答,卻還是沒想通自己到底是因為“奎里納斯”的名字與松鼠有那一層淵源而變成這副模樣,還是自己就被“松鼠”這個詞語概括的很好? 恐怕拉文克勞的鷹形門環(huán)都無法給這個問題一個令人信服的答案。 “脆弱無力,軟弱無能,惴栗不安,惶惶不可終日,我啊……”奇洛看著從頰囊中取出松果仁啃食著的雪地松鼠,他鬼使神差地將手搭在了自己的榿木魔杖上。榿木是一種不易彎曲的魔法木材,但它想要尋找的主人總是與它特質(zhì)相反,從各類偏門書籍中了解了木材種類的奇洛自然而然地回想起了這一點。 “奎里納斯,你還是像原來那樣在這里看書?!逼行詤s有辨識度的男嗓自奇洛身后響起,思緒飄蕩到不知名遠方的他像弓弦一般回彈進了孱弱的軀體中,他急忙藏起那枚只有六個字母卻看了整整三年的書簽。 “你……你怎么會在這里,特拉弗斯?”人類故意避開的往往是于他而言特殊的存在,奇洛下意識地躲開特拉弗斯投來的視線,他的怯懦像是被灼熱陽光刺痛了葉片的陰生植物。 “萊斯特蘭奇先生要被抽調(diào)走了,他有特殊的外派工作。我會在剩下的兩個月暫時接替萊斯特蘭奇先生的職務(wù)?!碧乩ニ购每吹睦跎廾p顫,那雙干凈澄澈的湖藍色眼睛中沒有一絲雜質(zhì),“我沒有參與過外派,不清楚他需要做什么,但他會在兩個月后回來?!?“你,你要不要試試?”奇洛結(jié)結(jié)巴巴地朝特拉弗斯開口提議道。 “我一直都在內(nèi)勤工作。”特拉弗斯眼色一暗,他微垂下頭低聲開口道,“他們拒絕了我的申請。”栗色的劉海遮住了特拉弗斯的眼睛,奇洛看不到他的表情,但能從他的語氣中察覺到難以言喻的落寞。 “你是個頂好的拉文克勞,他們看不到你的施法技巧嗎?”奇洛為特拉弗斯的遭遇感到不平,他表現(xiàn)出的樣子比特拉弗斯本人還要急躁。 “我連釋放其他魔法的機會都沒有?!碧乩ニ箍嘈χ难壑心Y(jié)了化不開的悲切,“我沒有被分配到過,或許他們認為我這樣嬌小,沒有能力參與那些……又或許是因為我這張臉?!?“他們在以,以,以貌取人,特拉弗斯?!北M管生性怯懦,但奇洛會在認定自己認可的朋友需要自己挺身而出時表現(xiàn)的毫不猶豫,盡管拉文克勞的挺身而出從來與格蘭芬多的不盡相似,“他們在以貌取人,我們一起去……” “我的柏木魔杖這幾年幾乎都只在釋放紙飛機咒?!碧鹄跎贪l(fā)的特拉弗斯慘然一笑,他再度回想起與鄧布利多的談話,還是不敢相信臭名昭著的黑魔頭會寄生在奇洛這樣不幸的人身上,“你的身體是不是出了點毛???你的臉色真的看上去很糟糕?!碧乩ニ箖?nèi)心悲涼,似乎是不愿再看到奇洛聯(lián)想道他今后的悲慘命運,他將頭低下,不著痕跡地轉(zhuǎn)向了遠處發(fā)出聲響的方位。 “老毛病了,氣候稍微干燥一些喉嚨就發(fā)癢?!逼媛宀]有對特拉弗斯說出實情,也不敢再告知特拉弗斯實情。他深知,特拉弗斯這樣干凈的人不該知道發(fā)生在自己身上的種種遭遇,他不想讓潔白的百合花瓣沾上任何泥濘,“我前不久買下它了?!逼媛褰┯驳爻冻鲆粋€微笑,笨拙地站起身將詩集塞進了特拉弗斯手里。 “坎伯蘭的詩集?”特拉弗斯望著手中的翠綠色精裝本驚訝地張開了嘴,連那對湖藍色眼睛的瞳孔都在微微收縮,“你還記得那個時候的夢想?!?“我說過很多次算了,對自己說的最多,但我始終沒有忘記這件事?!逼媛屐o靜地看著特拉弗斯翻過詩集的一頁又一頁?!拔液ε履愕牟湃A這輩子只能發(fā)揮出一半,剩余的才華會被人情世故論資排輩阿諛奉承虛情假意陽奉陰違慢慢耗盡。我的才華只是竊取了前人的,我,我將書的骨灰埋在了腦海中……那并不是我自己想出來的。”奇洛最擅長的事就是自我懷疑,真正著手前,他總會懷疑自己是否配得上去做,所幸他的自卑還沒有強到認為自己不配買一本自己喜歡的書。 “但你已經(jīng)學(xué)會了它們,奎里納斯,它們就是你的知識。至于你說的事……我會考慮?!碧乩ニ箾_著奇洛快速眨了眨眼睛,奇洛知道他只是在為安慰自己而說謊。特拉弗斯善意的謊言并沒有讓奇洛放開心態(tài),反倒令他愈發(fā)愈地堅信自己并不值得特拉弗斯對他好。 “我不希望你的學(xué)術(shù)和才能成為任何人權(quán)術(shù)的裝飾?!逼媛鍖擂蔚匦χ?,特拉弗斯的回應(yīng)讓他再次試著自欺欺人。奇洛忽地漲紅了臉,不同于往日畏縮地為特拉弗斯的遭遇而不停地辯駁著,“你和我不一樣?!?“菝葜攀緣在秋日森林,你是橡樹,我是冬青,山楂樹織出一張枝權(quán)縱橫的密網(wǎng),比木桶上蔓延的斑地芒更綠,勝過谷地初春的來臨。溶朽在坩堝中的山莨菪,絞殺了患有麻疹的獨臂男巫。傾吐潰敗的野玫瑰,比厲火更灼熱,比天花更猩紅,花楸木的嫩葉抽枝送芽?!碧乩ニ箾]再回應(yīng)奇洛的渾話,他眼睫低垂,指尖拂過潔白柔滑還帶著油墨香味的紙張低吟道,“烏鶇鳥奓起銅黑色的羽翼,接骨木莓在秋風(fēng)中發(fā)出顫音。從眼中破殼而出的指爪,比漆黑更漆黑,比劇毒更猛烈,陰郁的毛茛竊笑著,丁香色的憂愁轉(zhuǎn)動在未眠者的發(fā)條后,因為你相信預(yù)言,而我懷疑宿命?!?“或許一切終歸在宿命中,但……”奇洛本想繼續(xù)說下去,卻又考慮到了特拉弗斯曖昧不明的態(tài)度而欲言又止,“我害怕自己無法企及我自己的希望,也辜負了自己的努力,離開霍格沃茨我才發(fā)現(xiàn)能靠努力做好的事越來越少了?!彼缇桶l(fā)現(xiàn)自己不再能感到自己的生命帶有值得期待的色彩,但他卻仍能從特拉弗斯身上感到自己還活著——他能讓自己被獨角獸血液玷污過的身軀感受到生機。 它很美,同時也很脆弱。 奇洛從不敢對那輪月亮懷有非分之想,哪怕他知道自己看著那輪月下并不會灼傷他脆弱的眼睛。 “現(xiàn)實中比我厲害的巫師太多了,而我們實現(xiàn)了自己學(xué)生時代的理想,這何嘗不是一種幸運。”特拉弗斯回想起家人那近似關(guān)切卻令他感到疲憊的話語,緩緩開口回應(yīng)道,“出生時的我們在哭,大人在笑,或許他們只是為自己創(chuàng)造了一個可以推卸他們未盡責(zé)任的人而感到如釋重負。” 奇洛知道自己對于伏地魔來說什么都不是,盡管他不愿意承認。 松鼠般的敏感直覺得以讓他發(fā)現(xiàn)那些被遺漏的線索,似乎沒有人能夠捂住他的眼睛——但他自己可以一直欺騙自己。 “我深深地知道這一點,但我又不停地否認著?!笨伤麉s在自欺欺人的同時又忍不住想知道真相是什么樣的,他忍不住從指縫朝外望——自慚形穢奇洛望著陽光下籠罩著一層薄光的特拉弗斯,特拉弗斯朝他投來的目光中竟帶著他不愿看見卻熟悉的惋惜和錯愕。 好像有什么溺亡在不知名的水域,他又藏進那泥濘中去了。 什么東西!又是“祂”嗎? 兩人都默契地沒有開口。 “我的一個魔畫師朋友曾告訴我大多數(shù)人的安全感來源于讓自己消失在人流中,但對于他來說他們只是變成了畫板上攢動的灰白色豎點。我始終認為我是一個獨立的人,但某些幻想破滅后我又覺得我們像很多同一批次,裝在同一規(guī)格容器中的歡欣劑?!碧乩ニ购{色的眼睛眺望遠方覆上一層薄霧的森林,“我們每個人都認為自己是魔藥大師或者說整鍋魔藥中藥效最好的,我們每個人都像是貨架上喊著我是獨一無二的歡欣劑,歡欣地告訴自己是歡樂的,歡欣地把歡欣帶給或許根本不需要它的人?!?“我……”奇洛還想繼續(xù)辯駁,但他又像看見了什么,又停住了。 那些幻象囈語再度涌現(xiàn),他緩慢地張了張嘴,像生銹的煉金機器那樣轉(zhuǎn)動,一切畫面變慢拉伸,那只恍惚間看清的雪地松鼠驀地與他在坦桑尼亞雪原看到的松鼠凍尸重疊在了一起。 或許是錯覺,松鼠那對沒有焦距的眼睛似乎在凝視著他。 “祂”再次透過那雙已經(jīng)凝固渾濁的眼睛注視了自己。 奇洛再次望向特拉弗斯陽光下的背影,林翳隨著日光傾倒而偏斜,明晃晃的光無情地刺進他的眼睛。它們像碎玻璃那樣鋒利,劃破了覆蓋在眼睛上的那層氣膜,眼淚像傷口中滲出血液那般流淌到了下顎。 倏忽間他感到什么離自己遠去了。 從被厚重的繭房向外望去,那片不可觀視的渺茫未來正炙烤著他的眼底,可他卻又不愿移開視線。 他清醒地看著自己的世界在眼前崩塌。 2. 一只褐漁鸮朝著落葉喬木林的方向俯沖,它感覺到栗發(fā)青年的所在后立刻朝他所在的地方俯沖。它輕輕地在空中打了一個翅花,貓頭鷹們表面柔滑,前緣呈梳齒狀結(jié)構(gòu)的翅羽能有效抑制氣流掠過翅膀時發(fā)出的聲音。貓頭鷹做扇動翅膀或滑翔的錄像就像一出麻瓜啞劇——為了在夜色中捕食和潛行,它們飛行時的噪音抑制到了它們自身都無法聽到的程度。 那只褐漁鸮將要送達的信輕丟到了特拉弗斯坐著的樹干上的同時落在了它上面,還輕輕地用毛茸茸的頭頭蹭了蹭他的胳膊示意信送到了。魔法部在辦公上的信息傳遞以紙飛機為主,但遠距離遞送信件還是會使用貓頭鷹——有時號稱水火不侵的水火不侵咒也會在遞送途中突然失效。 “唔,恐怕我得離開了?!碧乩ニ箍焖俨痖_信封匆匆掃過信件后,那對小鹿般干凈澄澈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擔(dān)憂神色。 “有什么突發(fā)狀況嗎?”奇洛呆張著嘴,就那么眼巴巴地望著特拉弗斯。即便他不想特拉弗斯就這么快離開,但他卻沒有勇氣開口挽留特拉弗斯——他知道自己并沒有什么正當(dāng)理由阻止他離開,也做不到厚著臉皮去懇求特拉弗斯留下。他知道特拉弗斯很快會回來,但他不知道特拉弗斯回來后伏地魔還在不在沉睡狀態(tài)。 “差不多?!碧乩ニ箤⑿偶垖钦郫B后塞進外套口袋,心事重重的他欲言又止,“我不敢相信他們真的放棄了繼續(xù)……” “特,特拉弗斯,你快去吧?!眱?nèi)心的糾結(jié)令奇洛再度猶豫不決,他的內(nèi)心莫名升起一種恐慌和焦躁感。但他并沒有在特拉弗斯面前表現(xiàn)出來,而是結(jié)結(jié)巴巴地開口說著些寬慰人的套話,即便他知道自己的言語是那樣單薄無力,“千萬不要為了跟我,跟我閑聊而耽誤了工作,不值當(dāng),不值當(dāng)?!逼媛暹B續(xù)強調(diào)了兩次,不過后一句“不值當(dāng)”更像在警告自己。 “好,請照顧好自己?!碧乩ニ购鋈慌ゎ^深深地望了奇洛一眼,然后放下詩集快步離開了。霍格沃茨不能幻影移形,奇洛猜他盡快離開這里需要借助鄧布利多的壁爐。 “真沒想到還會有人愿意跟你這種可憐蟲說話。”奇洛腦后的伏地魔不知道什么時候醒來了,冷不丁地朝呆望著特拉弗斯背影的奇洛潑了盆冷水,“他在可憐你,娘娘腔。” “嗯……”奇洛的鼻腔里穿出一串悶哼,他并沒有沒反駁伏地魔的話,因為伏地魔說的確乎是他不愿意承認的現(xiàn)實。 “我在你身上感覺不到力量感,我只看到了虛弱萎靡的野心?!狈啬У穆曇羯硢〖怃J,猶如兩塊粗糙的鐵片摩擦,“泡在深達脖頸濃痰中才呼救祈求的驢子?!狈啬ζ媛逵字傻穆楣献非蠛蛺酆绵椭员牵獠恢卩嚥祭嗟难壑?,他的那些小把戲同樣幼稚得令人發(fā)笑。 “野心?”奇洛沙啞著嗓子,帶著哭腔跟著伏地魔念出。 “真懷念你用空洞的希望感四處招搖撞騙時那副掛在臉上令人作嘔的微笑。你在阿爾巴尼亞黑森林里那副囂張的嘴臉哪去了?”伏地魔陰冷的聲音像是金屬在地上拖行產(chǎn)生的刮擦聲,“所幸你的愚蠢只具有遺傳性?!?“請,請不要再說下去了。”被戳中痛處的奇洛臉色忽地發(fā)白,他方才確乎察覺到了特拉弗斯神情中的悲憫之色。 “他只是在可憐你這個爛泥里的渣滓?!狈啬ζ媛宓陌筻椭员?,他發(fā)自內(nèi)心地鄙夷奇洛這種人。 “特拉弗斯不可能是這種人?!狈啬дf出的真相讓奇洛感覺自己心中的特拉弗斯被詆毀了,他立刻出言反駁,卻找不到任何可以反駁的有力證據(jù)。重重疊疊的半月牙掐痕印滿了他的手心,他知道伏地魔說出的很大概率上就是事實——但并他不想承認。 “自欺欺人?!狈啬Ю浜咭宦?,他回憶起鄧布利多那副看透卻不說破的神情后又是一陣惡寒,“鄧布利多老糊涂了才會任命你當(dāng)黑魔法防御課教授。”他一想到連奇洛這種水貨都能當(dāng)上黑魔法防御課教授,那股扭曲的情感就再度涌上已經(jīng)麻木的心頭。 “特拉弗斯說自己接下來接替萊斯特蘭奇……萊斯特蘭奇怎么會突然被抽調(diào)走,難道鄧布利多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我們的行動了?”奇洛知道自己無法反駁伏地魔剛才的話語,他只得想辦法轉(zhuǎn)移話題,“萊斯特蘭奇沒有告訴我們抽調(diào)的事。” “萊斯特蘭奇?”伏地魔金屬刮擦般的嗓音在奇洛的腦海中回響,“他不可能背叛我?!?“您為什么敢這么肯定?”奇洛結(jié)結(jié)巴巴地問道,“依,依我所見,他可不怎么忠心耿耿……他甚至不愿意稱呼您為主人?!毕蚍啬峒翱ɡ镏Z的“稱呼”問題時,奇洛內(nèi)心充滿了疑惑和愧疚,他一方面不敢相信卡里諾真的會幫助他,另一方面又好奇著卡里諾的家庭。 “顯而易見,他很有野心,他跟克拉斯……他的眼神跟他父親一模一樣?!狈啬е隙ǖ目谖腔貞?yīng)了奇洛,他記憶中克拉斯淡漠翹起的嘴角和挺直如雕刻的鼻子和卡里諾實在是太像了,“他不可能會背叛我,他是個高傲,同時又有野心的孩子,他遲早會臣服在力量之下?!彼钠珗?zhí)不僅停留在希望自己永遠正確上——一旦被其他人證明出錯,他就會勃然大怒。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不會相信有人會對自己用鉆心剜骨?!逼媛鍥]有附和,但也沒有否定伏地魔的話。自己的這位主人定是要比自己了解萊斯特蘭奇。他回想起卡里諾時不時對自己釋放的鉆心剜骨和搶劫古靈閣時狠辣的不可饒恕咒,心有余悸,他忽然感到自己的一切偽裝在鄧布利多和伏地魔面前像滑稽的小丑裝束。 “所以,他不可能背叛我?!狈啬灪咭宦暎麑ζ媛宓呐郧脗?cè)擊感到不悅,但他還沒想到丟棄奇洛寄身誰,“那些痕跡在鄧布利多面前藏不住,更何況他還是個蛇佬腔?!?“那些痕跡?”奇洛立刻想到了卡里諾手左臂上的黑魔標(biāo)記,但同時他又害怕著伏地魔指的另有它處。 “練習(xí)和使用黑魔法的痕跡?!狈啬б造乓目谖腔貞?yīng)道,他像在描述一件自己的戰(zhàn)利品,“他的印記是我親自獎勵給他的,羅莎琳和克拉斯有一個好兒子?!?“羅莎琳和克拉斯是萊斯特蘭奇的父母?”奇洛問出了一句廢話,大抵是對伏地魔的恐懼澆滅了他所剩不多的慧光。 “那對萊斯特蘭奇夫婦都是黑魔法好手,他們的兒子自然也不例外,他應(yīng)該很小就進過阿茲卡班了?!狈啬У幕貞?yīng)澆滅了奇洛心中最后一絲僥幸,他的確記得卡里諾曾經(jīng)進過阿茲卡班,雖然他不清楚卡里諾因為什么入獄,“還有貝拉……他們都在阿茲卡班,他們都是我最忠實的仆人?!睂?quán)力的追求可以對抗軟弱無能感,而對名望的追求也具有這一作用。在校多年的里德爾,利用自己身上的長處去吸引別人,從而去控制他們,而伏地魔時期的他也喜歡將純血家族作為某種特殊“戰(zhàn)利品”收入麾下。 “阿茲卡班。”奇洛害怕地重復(fù)著伏地魔口中的可怕詞語,他不敢想象自己后腦勺的伏地魔被人發(fā)現(xiàn)后的下場。自己會不會被噬魂怪吸走靈魂?他面如土灰的頹坐在朽木上。 “克拉斯好像還有兩個親生兄弟?!睂⑷藙澐譃閺娬吆腿跽叩姆啬?,內(nèi)心極度慕強。崇拜強者而蔑視弱者的他,對于被自己視為軟弱無能的東西表現(xiàn)得毫不留情,他并沒有注意到奇洛的情緒變化,又或許是他注意到了但不愿理會“坐騎”的死活,“等我拿到魔法石后就召集手下,我需要你在他們趕來前為我重鑄一個比以往更強大的身體?!?“我該怎么做?”奇洛心如死灰,麻木地開口詢問道,“我該怎么做?主人?!?“當(dāng)然是拿到它后,離那個老東西遠遠的,你這個齷齪的可憐蟲!”頭巾里的伏地魔冷聲低吼著,但想到之后要做什么的他立刻變得像是打算獎勵寵物燕尾狗罐頭的飼養(yǎng)者,“待我重鑄身體后,阿茲卡班被攻陷……他們會得到夢想不到的獎賞?!?“您在害怕他?”奇洛下意識地說出口自己的想法,但意識到這是他不該說話后,又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 可惜太遲了。 即便他的捂嘴行為十分及時,但趕不上聲音傳播的速度,無論如何補救都只是在掩耳盜鈴。 “他只是一個軟弱到害怕自己的老頭?!北挥|及了痛點的伏地魔立刻以一種近乎咆哮的口吻否認道,奇洛的話讓他幻視出鄧布利多那對深邃的眼,本就心情不佳的他立刻將情緒發(fā)泄在了奇洛的身上。他的絕大部分的自尊心都建立在他人對自己的崇拜上,而得不到崇拜他就會一蹶不振——故此他會變得特別敏感,而他本人也不愿意意識到這點,因為這會讓他更加痛苦。正因如此,鄧布利多那曖昧不明的行為和不瘟不火的態(tài)度才會令不停猜疑著一切的讓他產(chǎn)生新的敵意和焦慮。他痛恨鄧布利多那一雙仿佛看透了一切的眼睛,每次與鄧布利多對視時,都能感到自己的所有偽裝被殘忍撕開。 他狠狠地噬咬著奇洛的神經(jīng)末梢,將他所剩不多的生命力盡數(shù)吸走。 “我錯了,主人……”神經(jīng)痛和生命力的流逝帶來的雙重折磨令奇洛小便失禁,覺察到再這么折磨下去自己的臉恐怕要浸泡在奇洛的那泡尿液中的伏地魔立刻停下了施咒。 劫后余生的奇洛佝僂著背大口大口地喘息著,伏地魔不屑聽到著他口中的廢話卻無可奈何。他忽然感覺奇洛和那些自己并不喜歡的玩具沒有區(qū)別——他就像那些自己偷來,但并不喜歡的東西。 他身上天然帶有一種掠奪的傾向,就像噬魂怪天生追逐著幸福情緒。它起初是一種不自覺想要偷盜的沖動,而這種掠奪他人的傾向往往伴隨著對他人的羨慕和嫉妒。兒童時期搶奪他人玩具能讓他短暫地有一種自己胸口的空缺被填滿的權(quán)力感。而成年后收集創(chuàng)始人遺物做成魂器的伏地魔,除卻那股權(quán)力感外,還希望自己的身份認同得到證明。 “他只是個快死的糟老頭!”掠奪并不能緩解那種因自身偏執(zhí)而導(dǎo)致的莫名敵意和焦慮,這時唯一能夠讓他暫時壓下情緒的方式便是侮辱他人。每當(dāng)回想起自己曾被著火的柜子嚇退而給那些下賤的麻瓜道歉,便感到屈辱萬分。那股屈辱在他的心底日積月累地扭曲著,那種“傷害他人”的欲望,細長的渴望像皮筋一樣被拉扯著,如一個細長的黑影在陽光下不受控制地膨脹。 或許他內(nèi)心的一個小角落還居住著敏感而自卑的湯姆·里德爾,那個極端厭惡自己的身世,同時又渴望著不平凡的小男孩。 “如您所愿,主人?!逼媛鍜暝鴱臐皲蹁醯目萑~堆里爬起,經(jīng)歷了伏地魔折磨的他把頭垂地更低了,就像霍格沃茨食堂里的家養(yǎng)小精靈。 他躲在樹影下,清醒地看著自己沉淪。 3. “我被臨時抽調(diào)了,奇洛先生。”踏著碎步走來的卡里諾肩上披著紅黑色的傲羅制服,他身影是如此張揚,連夜都為他裹上紅裝。他的軟皮鞋跟踏過走廊的大理石磚,如貓科動物般悄無聲息地潛行,他走到了奇洛的身后,冷不丁地開口說道,“接下來的兩個月我會參與一個外派任務(wù)?!?“呃……??!我,我從特拉弗斯那里聽說了?!焙翢o準(zhǔn)備的奇洛被自己身后忽然傳來的嗓音嚇得一趔趄,他差點一頭栽到地上。伏地魔的寄生令他本就衰弱的神經(jīng)徹底崩斷,現(xiàn)在的他連看到一只歪著頭啃食橡實的松鼠都會感覺它要對自己發(fā)號施令。 “您似乎并不意外,但也不必跪下迎接我的到來?!笨ɡ镏Z瞇了瞇石榴色的眼睛,他沒想到奇洛的膽子和小型嚙齒動物相差無幾,“看樣子他已經(jīng)告知您這件事了?!笨ɡ镏Z簡單整理自己的領(lǐng)帶后,無趣的退到一邊站著。 “他下午離開了?!逼媛遑E著背重新站起,他死死地盯著身旁似笑非笑的卡里諾。他認為自己終于看穿了這個可惡的萊斯特蘭奇,他和那些人似乎沒有太大不同——從一開始借錢給自己,大概就在等著看自己的笑話。 “您在看什么感興趣的東西?”卡里諾的嘴角一如既往地微微上揚,奇洛感到對方那對石榴色的眼睛正饒有興致地打量著自己。 “我,我的眼睛里進東西了?!逼媛逋鴮Ψ狡届o的石榴色眼睛,冷汗已經(jīng)打濕了他的掌心,他感覺不到自己面前微笑著的男子眼中存在任何可以被稱得上是笑意的東西。 “我可以試著幫你把它挑出來?!毙敝碜拥目ɡ镏Z正笑著觀察奇洛因拙劣謊言而發(fā)紅的臉,那根奇洛曾在古靈閣見過的接骨木魔杖也在不知不覺中滑入了他的手心,“我的魔力控制能力足夠嫻熟精細,請相信我,奇洛先生。”他禮貌地朝著奇洛征求意見,但他并沒有料到那根接骨木魔杖在奇洛的眼中已然變成了一柄反射著寒光的餐刀。 “不,不用了,謝,謝謝?!逼媛逶苟镜啬曋ɡ镏Z散發(fā)著銀光的魔杖尖端,冷汗止不住地從厚厚的頭巾下滲出,他總覺得卡里諾會拿魔杖尖挑掉他的眼球。 “我該走了,時間到了。”一陣低沉的鐘聲打斷了談話,奇洛本想繼續(xù)說下去,但卡里諾聽到鐘聲響起后直接側(cè)著身子從一旁穿過,他似乎不想再多停留一秒,但還是在最后一響鐘聲結(jié)束前放緩了腳步,用近乎威脅的口吻說出了聽上去像在關(guān)心的話語,“我留了獨角獸血在辦公室的櫥柜里,小心點?!?“好,好……萊斯特蘭奇?!逼媛迥克椭ɡ镏Z消失在燃著火把的狹長走廊中消失。 奇洛注視著空無一人的長廊,眼中凝結(jié)的怨毒漸漸化成了難以言喻的復(fù)雜神色。 …… “老板?”娜塔莉舔著自己還殘留著藍莓醬甜蜜的嘴唇,朝會議室所在的方向前行。走在前方的紅發(fā)男子讓她停下了步伐,她驚詫但又不意外地開口道,“你果然也來了。” “格林小姐。”酒紅色的中長發(fā)半遮卡里諾石榴色的右眼,他轉(zhuǎn)過身去回應(yīng)道,“我應(yīng)該還沒有遲到。” “是,是,是,您沒遲到。”娜塔莉回味著藍莓果醬的味道,快速眨著眼想要敷衍過去。 “我好像聞到果醬的味道了,娜塔莉?!笨ɡ镏Z戲謔地笑了笑,他閉著嘴唇輕舔自己口中的虎牙,“你又‘順便’吃了沙菲克夫人的糕點?!?“你這么肯定是她做的?”娜塔莉驚訝地瞪圓了眼睛,微卷的頭發(fā)前后晃動,她并不愿就這么接受卡里諾的“指控”。 “她的醬料里會添加浸漬制取的雪花蓮汁,除了特拉弗斯外只有她會帶甜點來魔法部。”卡里諾無奈地指了指沾到娜塔莉臉頰上的一點果醬,“下次偷吃完記得擦嘴,我甚至還能聞到它的香味?!?“你的阿尼馬格斯保不齊會是燕尾狗,老板?!蹦人驔]好氣地翻了個白眼并順著卡里諾的指向抹掉自己臉上的果醬,“你怎么連這都能聞出來!” “為了控制好魔藥釀造的精度,我特意訓(xùn)練過自己的嗅覺?!笨ɡ镏Z背過身繼續(xù)朝會議室的方向走去,他還重新調(diào)整了一下夾在身側(cè)的文件位置并解釋道,“如果它的成分發(fā)生了變化,我能第一時間察覺到,然后調(diào)整火候或者它的受熱位置……這些都會影響成品的最終品質(zhì)?!?“下次做好喝點,魔藥大師萊斯特蘭奇?!蹦人蛞搽S著卡里諾朝會議室的方向前進,她還是忍不住損上卡里諾一句,看正經(jīng)人吃癟實在是太令她感到愉悅了,“它們讓人沒有那種想喝的欲望,特別是當(dāng)我知道了它們的原料是什么后……” “特拉弗斯說她從那件事情走出來了?!笨ɡ镏Z立刻轉(zhuǎn)移了話題,他其實并不愿意為了娜塔莉提到的一部分口感而犧牲魔藥的藥效,但他不介意讓本質(zhì)是食品的食物成為具有部分魔藥效果的“準(zhǔn)魔藥”。 “現(xiàn)在的甘普長官又是甘普長官了?!蹦人蛞娍ɡ镏Z很“識相”的轉(zhuǎn)移了話題后也沒繼續(xù)說下去。 “真好?!笨ɡ镏Z望向會議室門口正與一名男子交談著的科羅娜。她正認真地翻看著一摞厚厚的文書,全程沒有任何落頁和不耐煩。 “萊斯特蘭奇先生。”察覺到卡里諾投向自己的視線,科羅娜便立刻做出了回應(yīng),“你已經(jīng)收到文件和樣品了?” “是的,長官?!笨ɡ镏Z沒想到自己只是看了科羅娜一眼,對方就立刻察覺到了。他并沒有怯懦地避開,而是直白且肯定地說出了自己內(nèi)心的疑慮,“我沒想到被臨時抽調(diào)的人會是自己?!毙闹械念檻]重重在此刻煙消云散,他心中輕笑著對自己搖了搖頭——看來甘普長官恢復(fù)的很好,她還是如以往那般敏銳。 她確乎不會沉湎于情愛太久,那些東西并非“科羅娜”人生的全部。 “珀萊莉斯和我都認為你比較合適,我想通了,我不準(zhǔn)備再考慮申請退居二線了,現(xiàn)在看來還有很多需要我的地方?!笨屏_娜立刻將手中的文書先塞到那名男子手里。直覺讓她從卡里諾目光投來的那刻起就猜出了對方還未說出口的困惑。她立刻向卡里諾并解釋起了自己為何會選中他參與這次外派工作,“精英傲羅現(xiàn)在都被派出處理‘那個’東西,新晉傲羅中只有你擁有參與正規(guī)解咒員培訓(xùn)和正面擊退過黑巫師的履歷?!?“歡迎甘普長官回歸一線?!蹦人蚪器镆恍?,捂著嘴開口道。 “少來這套,趕緊干活?!蹦人蛲蝗缙鋪淼摹白YR”讓科羅娜不知如何開口,她的臉頰微紅,不留痕跡的掃了周圍人群一眼后輕咳了一聲。 “我會試著調(diào)查清楚‘永生之酒’的源頭。”卡里諾短暫地沉默了片刻,開口應(yīng)下。而娜塔莉卻賊溜溜地瞥了一眼還在交談著卡里諾和科羅娜,趁機又往嘴里丟了一塊小蛋糕。 “有突發(fā)情況及時向我匯報,如果有危急情況可以直接放棄任務(wù)?!钡玫娇ɡ镏Z允諾的科羅娜望著他的臉好一陣子,卡里諾能感到她眼中夾雜的擔(dān)憂,即便這種情感只短暫在她眼中出現(xiàn)了幾微秒就被信任和其他情緒所掩蓋。 “這個‘永生之酒’聽上去就不像什么好東西,老板?!闭业阶约鹤坏哪人蛴^察了周圍一圈人,小聲告訴完卡里諾自己的猜想后,立刻靠坐在高背椅上像什么都沒做過的那樣開始閉目養(yǎng)神。 “嗯,我知道了?!笨ɡ镏Z將文件平放在了自己面前的木桌上后,平靜望著銀質(zhì)懷表內(nèi)跳動的金屬指針。 “卡里諾。”姍姍來遲的赫爾曼抱著一大疊文件,他的額頭上出了些細汗。顯然在會議開始前趕到指定地點對他來說太過緊迫,他的拖延癥從未考慮過讓他提前到達會議室,“之前的失蹤案和那些針對啞炮的連環(huán)殺人案宣布封存了?!焙諣柭贝掖业乩_椅子坐到了放著自己名字的座位上。 “大概是因為受害者都只被以麻瓜手法殺害的麻瓜和啞炮,我從一開始就不認為他們能調(diào)查出什么。”卡里諾脫下了右手的黑色龍皮手套,他用左手接過并開始檢查起赫爾曼帶來的文件。戴著拇指戒的左手手指骨節(jié)分明修長有力,燈光下鴿血紅戒面的火彩熠熠生輝??ɡ镏Z翻閱著那一沓文件,臉色肉眼可見地變得陰沉,他的目光一凝,黑著臉快速從中抽出了幾張畫著潦草小人的草稿紙并放到一旁并質(zhì)問道,“您的魔畫師之夢又要開始貫徹落實到……” “咳,聽說你要參與外派任務(wù),咳……我是說,我想問有且只有你一個人嗎?”看著卡里諾熟練而迅速地從自己文件堆中分揀出那些廢紙,心虛的赫爾曼輕咳了一聲,他試圖轉(zhuǎn)移對方的注意力。他心驚膽顫地害怕卡里諾又提及自己如魔法部對狼人巫師管理般松散的文件整理,確認卡里諾不會再對自己能改正這些懶惰習(xí)慣抱有什么期望后,蒙混過關(guān)的他如釋重負地嘆了一口氣,同時又在心里立下了一個時限只有五分鐘的“改邪歸正”誓言。 “傲羅辦公室參與的人員中目前只有我的名字,很大概率上是不會有其他傲羅再參與了。不過魔法部不止有魔法法律執(zhí)行司這一個司,我們此次行動的參與人員還有神秘事務(wù)司的米哈伊爾先生。此外,大洋彼岸也指派了傲羅和解咒員,屆時我們可能會組成一個團隊?!笨ɡ镏Z回應(yīng)道,然后將剛撿出來的所有廢紙遞給了赫爾曼,“如果你想成為魔畫師我可以把他介紹給你,你可以在畫布上畫你想要的。至于封存案件……我已經(jīng)預(yù)料到了,我對注定沒有結(jié)果的行動不必投入太多人力物力,我們的所有投入都是沉沒成本?!?“不了,謝謝。但做過調(diào)查和沒做過調(diào)查是不一樣的……我們至少盡力了。”聽見卡里諾提到的的那個他,赫爾曼立刻像是聽見了什么冒犯的詞匯那樣面色一冷,他僵著臉收起卡里諾遞還給自己的草稿紙。盡管他并不贊同卡里諾冷酷無情的做法,但卻不得不承認卡里諾的做法最符合實際,“甘普長官指派了特拉弗斯先生暫替你的工作?!?“其實我認為比起我特拉弗斯更適合這份外派工作?!笨ɡ镏Z看向正與帕丁森先生爭論著什么的特拉弗斯,他聽得出特拉弗斯獨具辨識度的嗓音在顫抖,特拉弗斯或許在極力克制著與其爭吵??ɡ镏Z低聲向赫爾曼說出了自己的看法并問起另一個問題,“今天還是指派新任務(wù)和框定負責(zé)區(qū)域?” “保留項目?!焙諣柭钟糜鹈P在草稿紙上涂了一只眼睛,不緊不慢地回應(yīng)道,“你已經(jīng)習(xí)慣了。” “冗長無趣。”卡里諾望向紅著眼框回到自己座位上的特拉弗斯,心中感慨萬分,“文字的尸骸又被填裝進了各式各樣……名為‘文書’的墓穴中?!?周遭的人群嘈雜得近似于蜜蜂發(fā)出的嗡嗡聲,視野中模糊不清的光斑在華麗過頭的吊燈下破滅。 老式落地鐘的指針剛剛轉(zhuǎn)過七時整。 4. “快點,快點,他在等你。”落在卡里諾肩頭上的烏鴉忽地發(fā)出一聲怪叫,然后撲棱著翅膀鉆進樅樹的影子里消失不見。 “他這個時間才剛睡醒吧?!笨ɡ镏Z用小拇指縫將一縷酒紅色的碎發(fā)撩到耳后,“還有……替我告訴羅齊爾,今晚不會回去了。” “知道了,知道了?!蹦侵挥傍f從另一片灌木的陰影里再探出頭,想回歸暗影中的它不耐煩地回應(yīng)著卡里諾的話語。 “夜生活才剛剛開始啊。”卡里諾好像沒聽出影鴉語句中的敷衍態(tài)度,他望著藍黑色的樹木剪影開口道。他從上衣口袋里摸出了那張被制成了定向門鑰匙的黑色金屬卡片并啟動了它,周遭的景象隨著門托斯的啟動扭曲拉伸成了一個光怪陸離的混色漩渦。 當(dāng)皮鞋尖再度碰到地面時,卡里諾已經(jīng)站在了一扇半開的鐵藝大門內(nèi)。 一輪青藍色的月亮懸浮在天空,虛幻的夜色以半霧半水的狀態(tài)緊貼著鐵門,它們?nèi)缬袑嶓w般地蠕動著,不斷被那陣混雜著不安感的風(fēng)翻滾攪動,奇怪的聲響時不時從迷霧后傳來??ɡ镏Z無法分辨出那些雜音究竟是瀕死者的慘叫聲,還是人類肢體被嚼碎的聲音,盡管它們聽上去更像是某種野獸的嚎叫聲。 斯圖蘭特庇護所地下魔法陣產(chǎn)出的迷霧沿著庇護所的外圍形成了兩個半球。它們似乎是一種古老的儀式魔法,在原理上又與巫師們常用的麻瓜驅(qū)逐術(shù)同宗同源。與麻瓜驅(qū)逐術(shù)不同的是,它不僅能驅(qū)逐麻瓜們,還能使沒有用特定方法進入其中的巫師迷失在濃霧中。 沒有人再見過那些迷失者,他們或許已經(jīng)化為了濃霧的一部分。 卡里諾在斯圖蘭特庇護所內(nèi)輕車熟路的施展了一個幻影移形咒,他來到了帕羅埃文諾克帝爾納的入口處。 帕羅埃文諾克帝爾納,被巫師們稱為里黑街的它,是斯圖蘭特庇護所內(nèi)最特殊的區(qū)域之一。這片名義上的商業(yè)街區(qū)橫跨了庇護所兩個域,通過街區(qū)最西側(cè)的小門可以到達翻倒巷盡頭的“外黑街”?!巴夂诮帧鼻袪柼靥m西內(nèi)有一家同樣名為夜宴的酒吧,它是帕羅埃文諾克帝爾納內(nèi)夜宴酒吧總店的分店。 清冷月色照射在街區(qū)建筑的哥特式的玫瑰花窗上,來往行人絡(luò)繹不絕,繁華的同時卻并不喧囂。過往行人和定居在此者全都默契地保持安靜,畢竟能住在這片區(qū)域的“存在”大多都上了年紀(jì)。 卡里諾的目光梭巡,他很快就看到了十字路口處“猩紅之歌”標(biāo)志性大跨度穹頂。艾瑞斯域和羅斯域交界處附近的猩紅之歌是整個帕羅埃文諾克帝爾納唯一的“醫(yī)院”。斯圖蘭特庇護所是那場千禧年圣戰(zhàn)中吸血鬼留存下的庇護所,巫師和吸血鬼早在公元1000年還是敵對種族,但中世紀(jì)歐洲發(fā)生的那場浩浩蕩蕩的獵巫運動讓兩個擁有同樣敵人的種族開始短暫的聯(lián)合在了一起。隨著麻瓜對巫師和吸血鬼愈發(fā)愈肆無忌憚的迫害,巫師和吸血鬼等魔法種族的生存空間進一步縮小到了瀕臨滅亡的地步。 巫師與吸血鬼在短暫且真摯的聯(lián)合中仇恨漸漸淡化,吸血鬼方在一位被稱為“大先生”的元老推動下向生死存亡之際的巫師們敞開了兩個庇護所的大門。盡管吸血鬼們已經(jīng)不留底牌地將庇護所開放給巫師以躲避教廷和愚昧無知的麻瓜追殺,但歐洲巫師和剩余吸血鬼的數(shù)目仍遠大于特蘭西瓦尼亞庇護所和斯圖蘭特庇護所的最大可容納人數(shù)。 第三庇護所計劃在此等危難之際運勢而生,由巫師和吸血鬼共同建造的卡爾達諾庇護所位于伊比利亞半島某處的一個山谷內(nèi)。三大庇護所的建成在一定程度上緩解了危機,而巫師與吸血鬼通力合作而成的卡爾達諾庇護所使兩族間的感情再度升溫。但巫師的人口仍遠大于庇護所的可容納量,同時一些因麻瓜追捕而選擇壓抑自己魔法天賦的巫師兒童往往會變成毀壞庇護所內(nèi)建筑的默然者。 巫師家庭極其容易在追捕中失去他們的孩子,還無法控制自己的魔法能力的孩子,經(jīng)常會引起追捕巫師的麻瓜注意,而且他們往往無力反抗。隨著麻瓜越來越普遍地迫害巫師兒童、越來越多的麻瓜強迫巫師為他們使用魔法……以及焚燒女巫的情況與日俱增,巫師也在吸血鬼的幫助下以庇護所的蝕霧驅(qū)逐咒為藍本改良出了現(xiàn)今常用的普適性固化咒——麻瓜驅(qū)逐咒。 被麻瓜們追殺逃亡的巫師們曾派出一個特殊的代表團與麻瓜君主威廉三世和瑪麗二世聯(lián)絡(luò),希望麻瓜法律能夠承認并保護巫師。這種希望獲得官方承認和保護的嘗試失敗后,巫師們開始“自愿”地朝著與之相反的道路發(fā)展——轉(zhuǎn)入地下,保守秘密。 基于吸血鬼和巫師間的友好關(guān)系,魔法部在法律中將吸血鬼劃分到了“人”的范疇,并在《非巫師的半人類待遇準(zhǔn)則》內(nèi)的第12段特地禁止了巫師們消滅他們,盡管魔法部明令禁止了歧視或迫害吸血鬼,但仍有少部分純血巫師和麻瓜出身者對他們懷有惡意——連巫師們內(nèi)部都會互相歧視,更何況對異族呢? 魔法部沒有設(shè)立類似于妖精聯(lián)絡(luò)處的吸血鬼聯(lián)絡(luò)處原因不僅是吸血鬼們不像狼人那樣具有“可怕的傳染性”,還有部分巫師在生命將盡時出于各種原因選擇成為吸血鬼繼續(xù)活下去。1891年的人造血問世更是讓吸血鬼與巫師間的矛盾進一步弱化,現(xiàn)在的吸血鬼在魔法界的地位大體上與普通巫師沒有區(qū)別,巫師們的糖果商店甚至?xí)瞥鲇衔砜谖兜陌舭籼恰?或許在巫師們的村落中針對吸血鬼歧視仍然存在,但我們可以發(fā)現(xiàn)被針對的吸血鬼和被歧視的巫師一樣——永遠只有最貧窮和沒有地位的那一波。 吸血鬼雖然在人形種族內(nèi)可以被劃分到“人”的行列,不過作為再生能力極強長生種的它們,其實并不容易患上大多數(shù)屬于人類的疾病。但他們?nèi)詴忌弦恍┨厥獾哪Х膊?,或因一些特殊原因造成的外傷難以自愈而選擇尋求專人治療。 人類坊間傳聞的“大蒜能預(yù)防吸血鬼”的原理不是大蒜能克制吸血鬼,而是因為大蒜糟糕的氣味和外形在他們眼中的惡心程度與人類的糞便不相上下?;蛟S他們會因為大蒜惡心而不對冒犯了自己的人類下手,但如果有人徹底激怒了他們,他們也會強忍著那股惡心發(fā)動攻擊。 卡里諾不緊不慢地走進了那棟整修翻新成維多利亞風(fēng)格的建筑中,它繁復(fù)而華美,但卻不似大多數(shù)維多利亞風(fēng)格的建筑那般華麗到可以用累贅評價,若是那樣它早被周遭的存在因美感缺失而拆除了。房頂高聳帶懸垂,各種裝飾元素自由組合,凹凸有致的石膏浮雕山花被恰到好處地裝點在了它檐部上方希臘式的三角形山墻外,拱券結(jié)構(gòu)和穹頂結(jié)構(gòu)結(jié)合成的拜占庭式帆拱內(nèi)洋溢著無與倫比的幾何之美,青月的光從被彩色的玻璃馬賽克裝飾的穹頂透入大廳,流光溢彩,燦爛輝煌。大廳內(nèi)巴洛克式細部裝飾旁的墻面上繪有各式各樣色彩淡雅的壁畫,繪畫上人物的頭發(fā)、衣飾、織物的質(zhì)感都很逼真,特別是大廳入口處的那副《月夜下的莉莉斯》。 “還要穿過兩個走廊。”卡里諾石榴色的眼睛短暫地停留在月夜下的莉莉絲,畫像上那名與自己同樣擁有紅發(fā)的女人正在月夜下挽著金黃色的豎琴,那對吸血鬼特有的猩紅眸子望向了遠方山麓。盡管被劃分為人,但吸血鬼與大多數(shù)人類認知并不相同——備受西歐人類排斥的紅發(fā)竟在吸血鬼內(nèi)部大受歡迎。 穿過狹長的走廊,卡里諾來到了猩紅之歌內(nèi)部的一處僻靜庭院,庭院中心有一個奇特的建筑。那幢建筑前立著一個印著“Recure”的發(fā)光立牌,遠看就像是不知道哪座山上挖來的大石頭,凹凸不平的表面像月球環(huán)形山。它的兩側(cè)掛著兩個提燈樣的藍黑色燈籠,燈籠中躍動的奇異的藍光映射在石壁上,在冷光的包圍下神秘莫測。建筑的大門被特地設(shè)計成了特殊的樣式,它門框里外的左半側(cè)都由皮革將門軸包裹在內(nèi)。特殊的設(shè)計使門和建筑看上去像是一體的,就像是一本書的封面。門上有個很小的窗口,窗口上設(shè)有一個上下推拉式的遮光板。 卡里諾走到小門前看到了被拉下的遮光板上寫著“暫停營業(yè)”的字樣,他搖了搖頭,輕輕推開門走了進去。 “勒薩斯?!笨ɡ镏Z的軟皮鞋后跟在地板上連摩擦聲都沒有發(fā)出,他徑直走向正對著自己的L型白色辦公桌,低聲呼喚著,他知道勒薩斯就在辦公桌磨砂玻璃的圍擋后坐著。 “嗯?!泵嫔n白的年輕男子從磨砂玻璃后站起,他雙目中煙灰色的眼球浮現(xiàn)出一層奇異的金屬光澤。 “有結(jié)果了?”卡里諾開門見山的開口問道,在勒薩斯面前的他不需要帶上那些程序上的問候。 “還不能確定,但我確認它具有一種特殊的侵染性。”勒薩斯煙灰色的眼睛僵硬地轉(zhuǎn)了轉(zhuǎn),或許煉金人偶的眼神會比他的眼睛更靈動,“狼毒在侵染性上輸給了它。”他離開了L型辦公桌朝一旁的通道走去,卡里諾主動跟在了他的身后。 “侵蝕性?”卡里諾跟在勒薩斯的背后,他們走進了一間有著灰色水磨石地板的房間中,這里的空氣中有一股混雜著墨水味的淡淡茶香,“對意識的侵蝕么?很有趣……你進行到什么程度了?!?“還停留在表層,但我已經(jīng)可以得出意識和靈魂都是它的侵染目標(biāo)的結(jié)論?!崩账_斯走進了衣柜旁的衛(wèi)生間,他拉開了那副掛在衛(wèi)生間的油畫,走進了畫背后的小門。 “有趣?!笨ɡ镏Z跟隨勒薩斯走進了畫背后的鐵箱內(nèi),他快速瞄了一眼那枚有著山茶花徽印的懷表表盤,平靜地告知了勒薩斯部里的消息,“他們放棄追查那些案件了?!?“意料之中?!惫艿郎堤菹陆担账_斯盯著金屬門緩緩開口道,“我本以為你會更晚一些到,他說你們的會議推遲了?!?“正好?!笨ɡ镏Z收起了那枚銀色懷表,與勒薩斯一起走出升降梯的大門,“即便如此我也會試著及時趕到?!?“低濃度時它的侵蝕效果并不明顯,表現(xiàn)出的一切像是正面效果,例如作物和牲畜增產(chǎn)以及人體傷口愈合速度加快?!崩账_斯一邊低聲說著,一邊向通道左側(cè)的那扇小門中走去,“超過特定濃度時會產(chǎn)生異變,你想觀察它們嗎?我還沒有把它們處理掉?!?“虛假的豐饒,低濃度下的產(chǎn)出品中恐怕也被這種未知物質(zhì)污染了?!笨ɡ镏Z隨他進入了那扇門,房間中放置的玻璃容器中盡是些奇形怪狀的試驗品和收藏品,“它們在哪?我們的布爾斯特羅德博士?!?“3號實驗室?!崩账_斯從透明的玻璃容器縫隙間擠過,他靈巧得像一只黑貓,“你的猜想與實驗結(jié)果一致,它們不僅被污染了……而且這種污染很頑固,它幾乎不能被人畜通過代謝排出體外?!?“最終結(jié)局并不難猜?!笨ɡ镏Z用眼睛粗略測量了一下縫隙大小后,當(dāng)即選擇從一旁的培養(yǎng)罐的缺口處繞過去,培養(yǎng)罐里懸浮著一個腹腔敞開的無頭軀體,它的心臟還在跳動著,盡管它的軀干和大部分臟器腐敗得只剩下一攤?cè)诨木G色膿水。 “如果生物體的污染達到它們不能承受的程度就會死亡?!崩账_斯煙灰色的眼睛停留在面前的長方形容器內(nèi),容器內(nèi)那只坨狀長滿水泡膿包的生物正在撕咬著一塊同樣長滿水泡的爛肉,“或者是‘酒’的能量不足以供給它們所需的能量……導(dǎo)致它們停止了異化衰亡。你那邊的‘結(jié)果’如何了?” “又是皆如律令死亡,松鼠?”卡里諾觀察透明容器中掙扎著想要逃出的腐化生物身上凸起的膿包,勉強從抽象的輪廓中辨認出它的原型是松鼠,“的確稱得上是異變。我那邊么,你很快就能在奧利凡德魔杖店看到費爾奇先生光顧了?!?“是的,昨天,是兩只,今天,它吃掉了另一只。”勒薩斯看著糊在玻璃上的綠色粘液和變異松鼠背后長滿尖牙正在咆哮著的嘴回應(yīng)道,“真是令人驚嘆的結(jié)果,你那邊……我想我們很快就可以開展下一項實驗了?!?“明天下午我會把它們釀造出來,由你來物色試藥人選……它很像感染了戈拉蘚的米布米寶。”意識到無望出逃的變異松鼠終于安分了下來,它身上的爛肉和血漿間伸出粉紅色肉芽像活物般蠕動著鏈接在一起,重新變成了一條長著微小肉芽的觸須。 “好,還有出發(fā)前需要你用厲火咒清理它們?!崩账_斯轉(zhuǎn)過身,他將視線轉(zhuǎn)向了充斥著肉色怪物的培養(yǎng)罐,容器中的人形怪物掙扎著,它的心肝脾肺腎和大腸小腸從爆開的腹腔內(nèi)流淌出來,那顆長著眼睛的黑紅色心臟還在腐爛的胸腔內(nèi)跳動,“雖然我還沒有找到清除污染同時保持增益的方法,但我們暫時不能觀察它們了?!?“如果我使用生命煉成,它們或許會變成一個很特別的個體?!笨ɡ镏Z用稍長的指甲敲了敲那層堅固的特化玻璃,玻璃特有的清脆聲響灰色的三號實驗室內(nèi)回蕩。 “現(xiàn)在不行,但處理前你可以對它們做任何實驗。”勒薩斯哈出一團白色的霧氣,寂靜的三號實驗室內(nèi)只剩下試驗品間歇性的撞擊聲,“但愿它們能足夠幸運地活到31日晚上。”培養(yǎng)容器內(nèi)的試驗品接連不斷發(fā)出撞擊聲對勒薩斯和卡里諾來說就像一陣熱烈的掌聲浪潮,足以證明他們的試驗品被飼養(yǎng)的很“健康”。 “好吧,布爾斯特羅德博士?!闭驹诖笮团囵B(yǎng)罐旁邊的卡里諾望向勒薩斯,勒薩斯襯衫口袋中插著的那支鋼筆筆帽在實驗室的白光源照射下泛著一層清冷的金屬光澤。

21.焦黃枯葉堆底埋藏的痛苦的評論 (共 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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