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高雨帆把所有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 他偷偷給她送禮物、默默幫她做值日，以及其他的瑣事也言無不盡。

??“原來是這樣啊……”白嘉欣聽完之后，對這段充滿遺憾的感情深感惋惜。

? “大概就是這樣。你們隨便笑話我吧?！备哂攴粗克{的天空說，貌似帶著幾分豁達。

? “笑話你干什么？誰沒有傷感的過去啊。”滕思明說。

? “哎，都已經(jīng)是過去的事情了。”高雨帆搖著頭說。

? “那你還對她有感情嗎？”荀慧玲問。

? “我……”高雨帆表情十分復雜，欲言又止的樣子。

? “物是人非事事休，雨雨淚先流。必定別是一般滋味在心頭啊?！泵像撇耪f。

? “沒關系。如果喜歡的話說出來嘛，又不是丟人的事情?！毕膲粽f。

? “其實我還是喜歡”高雨帆總算是別別扭扭地說出來了，“不過我也知道……”

? “知道什么？”孟衿才問。

? “她已經(jīng)不是當年的樣子了?！备哂攴珖@了口氣。

? 大家都沉默了一會兒，不知道如何回應。

? 只有天上的云峰依舊在微風的吹動下，執(zhí)著地向遠方飄去。

? “雖然是這樣，還是會有什么留下吧?！毕膲粽f。

? 聽見清脆的語調，大家看向如陽光般燦爛的女孩。

? “正像有些東西會隨著時間遠去，也總有些碎片會沉淀在心里。也許很隱蔽，也許很秘密，但每當回想起來，心中還是會覺得溫暖。我不知道她會不會忘掉和你的事情，我也不知道她現(xiàn)在怎么看你們之間的戀情，但我知道，心底的美好不是輕易就能被忘卻的。所以，我相信，如果你把心里的感情坦率地表達出來的話，一定可以激起她最柔軟的神經(jīng)。想必，她也能夠把內心的話都說出來吧?！毕膲艉孟袷窃娙艘粯?，在油畫般的場景里輕輕訴說著真摯的話語。

? 好像是想到什么，她微微揮了揮手。

? 正如詩里說的那樣。

??“我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云彩?！?/p>

? 然而，心里卻留存下了一些東西。

? 遙望天空，還能依稀見到云彩的痕跡。

? 并不耀眼，卻始終不會褪色。

? 就像是一場夢。

? 雖然最后也不會記住多少，但那股暖流卻無疑悄然留在了心間。

? 對于漂泊無助的人來說，做一場夢也算是最好的救贖吧。

? 她感到身后輕微的呼吸聲，于是從思索中抽出身來。

? “夏夢……”

? 滕思明看著她，眼中滿是看到美夢的那種欣慰而感動的眼神。

? “嗯？怎么了？”夏夢問。

? “沒什么。只是覺得你說得太好了?！彪济髡f。

? 他們兩個都心領神會地笑了，好像是在沒有紛擾的夢中相遇那樣無比默契。

? “是啊。我也覺得，真摯的感情是不會那么容易磨滅的?！泵像撇耪f。

? “嗯嗯嗯，一定要相信人家自有真情在??！”白嘉欣說。

? “我，我也相信?？墒俏也恢浪趺聪搿备哂攴f。

? “我覺得還有，至少不是一點?！避骰哿嵴f。

? “怎么？”高雨帆好像看見了黎明的曙光一般。

? “前天發(fā)生的一些事情她不讓我說，而那件事肯定會惹你生氣。所以我斷定，她肯定是關心你，怕你受到無謂的傷害?！避骰哿嵴f。

? “還有這等事？”高雨帆的表情也像冬日一般明朗起來。

? “當然，而且她聽說了你過去替她教訓那個初戀的事情后，明確說你是她的男朋友。不止如此，她還說，如果那個初戀敢動你，她就和他拼命。”荀慧玲說。

? “是這樣嗎……”高雨帆點點頭。

? “看來周一對你也是抱有感情的。而且據(jù)老孟和荀姐說，她也有一些變化了。所以我覺得明天你完全可以找她說說你的想法?！彪济髡f。

? “嗯。好?！?/p>

? 只是用簡短而鏗鏘的兩個字，高雨帆就將決心表達了出來。

? 大家起身，打算去別處逛逛。

? “夏夢，走啦！”滕思明拉住她的手。

? “哦，走吧！”夏夢跟上他。

? 回過頭，她又注視了一會兒亭子。

? 雖然已經(jīng)沒有人了，可還能看到大家的身影。

? “如果能和大家永遠在一起，那該有多好啊?！毕膲粑嬷乜谧匝宰哉Z。

??

? 總算是到了星期一。

? 12月了，冬風只會更加呼嘯，完全沒有停歇的意思。

? 為了確保談話效果，高雨帆決定利用放學時間好好跟周一談談。

? “夏夢，你在想什么？”孟衿才問。

? “嗯？我在想，外面真是好冷啊?！毕膲粽f。

? “可不是，你也注意多穿點。生了病就不好了。”

? “嗯，我會注意的……”

? 明明已經(jīng)很捂得很嚴實了，可為什么身體……

??

? 中午的時候，白嘉欣找到周一。

? “周一周一，出來一下好嗎？”

? “又是你啊?！?/p>

? 周一并沒有抗拒，從座位上起身走到了班門口。

? “周一啊。下午有時間嗎？聊一聊天唄。”

? “還有什么可聊的？要說你們閑工夫也是不少?！?/p>

? “這次不是別人，是高雨帆哦。”

? “……”

? “不要拒絕??！他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p>

? “他能有什么事……”

? “你就和他聊聊唄，算是給我個面子啦?！?/p>

? “關于什么？究竟什么重要的事？”

? “好像是感情方面的事哦。”白嘉欣神秘兮兮地透露。

? 周一有些驚訝。

? 感情？不用說，就是我們倆之前的戀愛。

? 怎么，現(xiàn)在又把陳年老賬翻出來了，不是炒冷飯又是什么？”

? “哼，那看在你的面子上……”周一說。

? 不管她再怎么嘴硬，至少是答應下來了。

? 細細觀察，周一的表情里竟然有一絲期待。

??

? 不知道下午的課是怎么過去的?？傊蜕衔缫粯樱一旧蠜]怎么聽講。

? 因為放學后要面對的人，實在是令我緊張。

? 我不知道她會怎樣答復我，也不知道事情會怎么發(fā)展。

? 她可能傾訴出她的想法。

? 也可能奚落我

? 還可能痛罵我。

? “呼，關鍵時刻可不能沒出息啊?！?/p>

? 自言自語，跟著下課鈴站起身。

? 三班也下課了，我便輕輕敲敲門。

? “周一，有時間嗎？”我問。

? “真早。急什么急?！?/p>

? 她站起來，很不情愿地跟我往走廊的拐角走。

?

? 跟著高雨帆拐了個彎，來到比較適合單獨談話的小過道。

? “怎么了，說吧?！蔽胰魺o其事地說。

? 其實，我心里也沒底。

??他們輪番上陣，說實話還真有些威力。

? 雖然不想承認，但事實就擺在那里：這六個家伙把我改變了。

? 滕思明和夏夢展現(xiàn)了真愛——幼稚而美好的真愛。

? 孟衿才和荀慧玲讓我了解了純樸的感情。男生女生之間、女生女生之間的那種，單純、質樸的友情。

? 雖然他們也沒有真的讓我相信愛情與友情，但這兩樣東西確實比過去要誘人一些了。

? 可惡，和惡龍爭斗，最后也要變成惡龍嗎？

? “我……”他剛想說，又噤住了口。

??

? 我不敢。

? 一見到她我就不敢把自己的心意表達出來了。

? 我能說什么？

? 我愛你？

? 我喜歡你？

? 這種東西，難道不是那些華而不實的家伙才會說的嗎？

? 真正的愛，不應該看付出和行動嗎？

? 就像父親，忠誠老實、默默無聞，卻將媽媽深深吸引。

? 總感覺，我也應該那樣才行。

? 這還是其次。

? 重要的是，從來沒有和她表露過真情。

? 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可我現(xiàn)在連最開始的關卡都沒有跨過。

? 何況，她很可能會拒絕我。

? 那樣最后的希望不也喪失了嗎？

? 我……

? “切，事到如今還是這樣嗎……”她的表情很沉靜，卻也帶著一些失落。

??

? “老高干什么呢？”孟衿才急得不行。

? “他怎么突然慫了？”滕思明也為高雨帆捏了把汗。

? 三個女生看著高雨帆沉默不語的樣子，心情也焦急起來。

??

? “你究竟說不說？”

? 我冷漠地問高雨帆。

? 是啊，從多少年前他就是這樣。

? 什么話都不說，甚至讓我懷疑他是虛情假意。

? 不定哪根筋不對，突然想和我敘敘舊。而現(xiàn)在，又變成木頭的樣子。

? 也罷。

? 隱隱還期待著能遇上什么真愛。

? 現(xiàn)在看來，不過是癡心妄想。

? 我注定只能在深深的孤單和空虛的快樂中將青春白白荒廢。??

??“再見吧，以后也不要找我了。沒有愛的家伙……”我?guī)е目谖?，低著頭往前走。

? 木頭人先生，我們都只能在痛苦中孤獨終老，永遠錯過彼此吧……

??

? “不可以！”夏夢跑了出來。

? “夏夢！”滕思明也趕緊跟出去。

? “抱歉，我來打擾你們的談話。可是我有些話想說?！毕膲粽f。

??孟衿才、荀慧玲和白嘉欣也跟上來。

? “怎么？人多勢眾了不起？”周一帶著倔強的語調。

? “可以討厭我，但我接下來所說的話，請你不要抗拒?！毕膲粽f。

? 她稍微緩了口氣，接著說下去：“周一，高雨帆是喜歡你的。而且即使到現(xiàn)在，他也保持了當年的感情。不管身邊有什么女生喜歡，不管體育社遇到了多漂亮的女生，他都沒有動搖。你可以說他傻，但這份感情不能被嘲笑?！?/p>

? “嗯？還有這等事？別騙人了，你看他，到現(xiàn)在還是那副嘴臉?！敝芤焕淅涞乜粗哂攴?。

? “你倒是說兩句啊?！彪济鞔叽俑哂攴?。

? “那個，夏夢說的沒錯……”高雨帆紅著臉說。

? “哼。那又如何呢？”周一冷冰冰地說。

? “所以，高雨帆想問問你是怎么想的?！毕膲粽f。

? “我？想什么？”周一說。

? “你還喜歡高雨帆嗎？”夏夢問。

? “不知道?！敝芤粵]有正面回答。

? “周一，何必要這樣呢？坦誠地說出來就好了?！?/p>

? “坦誠？這個家伙對我何時坦誠過？”周一帶著慍氣問。

?“我……”高雨帆無力反駁。

? “周一，高雨帆只是不知道怎么對待喜歡的女生，所以才會這樣的?！毕膲粽f。

? “不知道當年就別答應我啊?！敝芤徽f。

? “對不起……”高雨帆只是慚愧地道著歉。

? “可是，人和人對待喜歡的人的方式是不一樣的。高雨帆的愛只是比較沉默罷了，并不是不存在的?！毕膲粽f。

? “沉默？我沒看見?！敝芤慌み^頭去。

? “那賀卡還有那些沒有署名的生日禮物呢？”夏夢問。

??

? 突然像被雷擊中一般，腦子里頓時亂成了一團。

? 賀卡？

? 禮物？

? 那些我最珍視的禮物，竟然出自最喜歡的男生？?

? 這些亂七八糟的回憶擰成一團，讓我好像是在迷宮里轉暈了那樣混亂。

? 幸好我還有意識，不然眼珠都快凝固了。

? “只是他不想說出來。其實，他比任何男生都要喜歡你。這份愛雖然默默無聞，但也很可貴啊。這也證明，他對你的愛是無私的、真誠的。所以……”

? “住口！你懂什么！”我打斷了夏夢的話。?

? 我無法忍受下去。

? 無私？真誠？這就是沉默的代名詞？

? 可是，直到最后我也不知道他的情感。

? 離開了他。

? 傷害了他。

? 就算送出那樣的禮物，他也不舍得把名字標上。

? 你只要寫上“高雨帆”，你覺得我還會離開你嗎？?！

? 這一切，都是因為他的沉默?。?/p>

? 傷心、愧疚、憤怒、憎恨、愛慕、懷念……

? 各種各樣的情感攪和在一起，就像一鍋苦味道的黃連湯，讓我無法安寧。

? 呼吸急促，而且越發(fā)困難。

? 只有喊出來，我才能和緩一點。

? “高雨帆！你知道我有多高興嗎？！”我直勾勾盯著這個引起我復雜感情的人。

? “我，我……”高雨帆還是那個愣愣的樣子。

? “為什么？為什么你不和我說一聲？為什么你哪怕是說一聲都不愿意做？”我質問道。

? “我覺得，愛就應該沉默……”他心虛地說。

? “沉默！沉默！這就是你的理由？！那你告訴我，我怎么知道你喜不喜歡我？我怎么知道？猜嗎？問嗎？猜也猜不出，問了你也含糊其辭！難道讓我自己琢磨那些禮物是誰的，然后突然悟出那是高雨帆送的嗎？你覺得我是神仙？”

? 積聚于內心的情感，突然全部爆發(fā)出來。

? “我，我是應該……”

? “還有，你知道我收到禮物時有多高興嗎？你知道我哭成什么樣了嗎？你知道我多珍惜那些禮物嗎？”

? “我大概知道……”

? “那你更可恨??！到最后你也不告訴我那些事情，我以為你根本不愛我！你不愛就不愛啊，為什么還送我禮物？要不愛就徹底一些，為什么現(xiàn)在又把當年的事情翻出來？要愛的話，你說出來啊，你把心里想說的都告訴我?。∮謵?，還什么都不說，難道靠我讀心嗎？現(xiàn)在你讓我陷入了什么境地？我背叛了一直愛我的人！可是，我根本就不知道你愛我！根本不知道！”

? “對不起，那時我……”

? 好像是無能狂怒一樣，帶著淚水從他身邊跑過。

? 滕思明那些人也沒回過神來。即使回過神來，也不可能擋住我。

? 不知道為什么要跑掉。

? 現(xiàn)在跑掉又沒有意義，最后連個答復都聽不到。

? 可能是不想讓他看見我泣不成聲的樣子。

? 內心被委屈充滿，一直以來牢牢堅守的虛榮在真正的愛情面前頃刻垮塌。

? 總之，將一切情感都吼出來后，心情獲得了莫名其妙的平靜。

? 雖然流著眼淚，內心其實也隱隱有些莫名的喜悅。

? 我終于，發(fā)自內心地哭了。

??

? “老高，你在干什么？！”

??滕思明實在忍不住了，跑上來推了我一把。

? “快去追上她啊，把你想說的都說了！”

? 夏夢也跑過來。

? 說得對，我不能再退縮了。

? 剛剛被她的那些話鎮(zhèn)住，一直沒能插上嘴。

? 但是，我也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的了。

? 她愛我，卻不知道我的感情。

? 都是因為我固執(zhí)己見，總覺得男生堅強一些會更受喜歡，所以才白白傷害了她。

? 其實我根本不是堅強。一句話不說，就是木頭人罷了?。

? 木頭人成為不了英雄。因為不管多么剛毅的人，也是不失柔腸的。

? 至少，他們會對喜歡的人溫柔體貼。

? 可惡！

? 我怎么能讓喜愛的女生哭？

? 這就是所謂的男人？

? 只是稍微考慮了一秒，就邁開腳步朝她跑過去。

? 好像是奔騰的駿馬，我用盡全身的力量向心馳神往的女生跑去。

? 運動會時的速度，比現(xiàn)在要慢幾百倍吧。

? 就算她跑到月球，我也會義無反顧地將她抓住。

? 因為有些話必須要說出口。

? 為了所謂的尊嚴而傷害她，分明是自私的行為。

? 她果然跑不過我，在班門口被我抓住胳膊。

? “周一！！”

? 其實離得這么近完全沒必要這么大聲音。

? 更何況身邊還有一堆同學看著。

? 不過不重要，因為我已經(jīng)篤定了決心。

? 誰是我可以豁出臉面去愛的人，我已經(jīng)決定好了。

? 已經(jīng)到了這一步，即使退卻也沒有余地了。

? 唯一的選擇，就是把內心的一切全部喊出來。

? 千言萬語，歸根到底只有那一句話……

? “我愛你?。?！”

? 我用盡渾身力氣咆哮出來。

? 然后，忐忑不安地等待著回應。

? 究竟會是什么樣的結果？

? 說不定自己會挨一巴掌……

? 啪！

??約莫過了一分鐘，真的挨了一巴掌。

? 不過是很溫柔的那種，完全就是撫摸。

? “為什么現(xiàn)在才說？”她質問。

? 雖然她眼圈微紅，但眼淚已經(jīng)停住了。

? 但是這樣我也受不了。

? “因為我傻，因為我笨，因為我呆，因為我白癡，因為我可恨，因為我……”

? 總之，拼了命想要道歉。

? 閉著眼睛罵自己，希望能得到原諒。

? 不過，話突然就說不出來了。

? 嘴唇好像被什么堵住了。

? 還以為是手指。但覺得不對，因為比手指還要溫暖。

? 又能說話的時候，我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 “不許這么說自己。明明我也有錯?！彼f。

? “你難道……”我驚得說不出話。

? “初吻。算是和好的見面禮。”她若無其事地說。?

? 她是不當回事，可我超級在意?。?！

? “初吻？！”我又問了一遍。

? “廢話。你覺得我會讓那些家伙碰我的嘴唇？”她說。

? “也是，也是……”

? 心中滿是驚喜。要不是怕她覺得我不正常，我完全會躺在地上打幾個滾。

? “高雨帆。”她輕聲呼喚。

? “怎么了？”我問。

? “我性格和那時不一樣了?！?/p>

? “我不在意。”

? 不管性格怎么樣，你都是那個最好的周一。

? “可能我沒跟你說過，但戀人之間也要坦誠。就是，我家里沒什么錢，而且生父也跑了。”

? “沒錢我養(yǎng)你，怕什么？”

? “切，我才不用?！?/p>

? “生父跑了？”

? ?“嗯。我媽懷孕以后他就銷聲匿跡了，后來知道他又找了別人結婚。真是的，我媽到現(xiàn)在還想著他。甚至他隨口編的名字我媽都當回事，真給女兒起名叫周一?！?/p>

? “那怎么了？這個名字我喜歡。”

? “切，怎么又油嘴滑舌了？”

? “本來就是嘛！簡潔明了不說，意義也很深遠?！?/p>

? “什么意義？”

? “周一，是一周的第一天，象征著新的開始。”

? 我這樣的家伙，有時候也能拽兩句啊。

? 不過，我也不是信口胡說的。

? “高雨帆……我想想……”她若有所思地轉著眼珠。

? “嗯？”我溫柔地等待著。

? “就是雨中風帆。剛強是剛強，缺了掌控的人也不行。”

? “也是，那就讓你掌控！”

? “哼，要是敢違背我，我就把你這個帆折了！”

? “我肯定聽你的?！?/p>

? “不過我也要聽你的。畢竟我這個人不怎么樣，可能有時候挺壞的。”

? “以后不會了。我管著你?！?/p>

? “而且，我不怎么相信真愛……”

? “沒關系，我會讓你相信的。”

? “這可是你說的，必須負責?！?/p>

? “肯定負責！”

? 我像個孩子一樣，把小拇指伸給她。

? 她如同初次戀愛的嬌羞少女，輕輕勾住我的指尖。

? 這一次，她的笑容純凈無暇。不管是多么挑剔的人也不可能發(fā)現(xiàn)一點矯飾。

? 那是在愛情的澆灌下，燦爛地盛開的最為美麗的花朵。

??

? 輕輕勾住他的指尖，在心底立下誓言。

? 曾經(jīng)犯過各種各樣的錯誤。

? 迷茫過。

? 彷徨過。

? 絕望過。

? 但是，總算是找到了依靠。

? 好像是在狂風惡浪的大海上漂泊，突然看見可靠的帆船一般。

? 登上乘風破浪的帆船，靜靜地看著遠方的海洋。

? 那里，風平浪靜。

? 在地平線處，陸地微微現(xiàn)出身影。

? 仿佛遙遠，實則觸手可及。

? 那是人生即將迎來的嶄新開始。

? 心底，歌頌著前方。

??那將要和心愛的人并肩前往的美好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