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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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黑塊正在茫茫星際之間穿梭，毫不起眼。只有在發(fā)光星球背景的襯托下，才能發(fā)現(xiàn)這個移動著的飛船。它在黑暗中潛行，目的地也很明確。

飛船里有兩個星球殖民官，他們正在調(diào)整飛行參數(shù)，以糾正高速飛行和引力引起的誤差。

氫子：“不久就該到那個藍色星球了吧，從我們海卓卡本星看是相當(dāng)美麗，我真是太向往這個星球了?！?/span>

殖民官碳子說：“預(yù)計到達時間20個海卓卡本日。為了確保安全，我們得偷偷潛入。三十日前，我做日常飛行觀察記錄時，發(fā)現(xiàn)他們打死了一個飛船。”

氫子說：“有智慧生命比我們先發(fā)現(xiàn)了地球嗎？”

碳子：“從飛船發(fā)出的求救信號來看，是的。”

氫子：“求救信號？”

碳子說：“智慧生命母星被毀，燃料即將耗盡，請求地球收留他們?！?/span>

氫子：“地球沒有回復(fù)嗎？”

碳子說：“沒有，人類只是擊碎了飛船。”

氫子：“有無智慧生命生還？”

碳子：“沒有?！?/span>

氫子：“那我們得萬分小心，不能溝通實在是太殘酷了?！?/span>

碳子：“無法了解人類是否破譯了求救信息?！?/span>

氫子感覺到害怕：“那我們還能安全地進去嗎？”

碳子說：“我有一個辦法可以試一試。第四維，我們只要進行變換，三維空間得人類就沒有辦法看見我們?！?/span>

氫子：“只能試一試了?！?/span>

碳子接著說：“他們能夠在遠地空間擊碎飛船，這是我們星球做不到的?！?/span>

氫子：“人類發(fā)展地真快，比我們出發(fā)地時候厲害多了?！?/span>

飛船收到母星傳來的信息，對他們倆說：“技術(shù)發(fā)展再快也只能困在三維空間里，不要忘記我們來此處的目的。”

二人齊聲回答：“是?！?/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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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卓開本飛船降臨地球的時候，一個自媒體博主正在戶外直播。

西北荒漠上，一條公路直直地從遠方走來，寸草不生，天地遼闊。越野車在荒漠上疾速的劃下一個c字灣，沙塵被拋棄的弧度完美匹配了拋物線。

一行人在沙漠里手忙腳亂，他們尋到一個開闊平坦的地方，組裝好簡易設(shè)備后，立馬開啟了直播。

“我是來自公元3050年的未來人，前天我發(fā)布了這個外星人預(yù)言得到了廣大網(wǎng)友的關(guān)注。今天就是預(yù)言日，我來帶大家見識奇跡?！?/span>

屏幕里的實時互動一句一句滾動著，大多數(shù)是夸主播劇本不錯的。主播也不予理睬，他只要有關(guān)注度就夠了。

主播看看手表，看看鏡頭后面的人。助理示意他還有五分鐘，他自信滿滿地說到：“家人們，還有五分鐘倒計時，來攝影師把倒計時加到屏幕上，讓寶子們跟我一起見證這歷史地一刻?！?/span>

倒計時一分鐘，主播還在喋喋不休地說著話。就在這時，主播的身后出現(xiàn)了一個黑點，這個黑點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長，直到倒計時時0秒的那一刻，它才不再增長。此時黑點已和越野車般大小，該叫黑塊了。

主播看著涌進直播間的觀眾越來越多，互動評論翻得速度越來越快。他也越來越興奮，不斷強調(diào)著：“這就是UFO，這就是UFO，不是劇本，不是劇本?！?/span>

觀眾們一時分不清真假，有的人在研究黑塊，有的人在夸主播先知，有的人配合主播歡呼，有的人直呼主播造假，各種各樣的言論令人眼花繚亂。

主播心里也在犯嘀咕，為什么助理沒有按照商量好的來，但是他現(xiàn)在顧不得那么多，在線人數(shù)和熱度就是一切，其他事情結(jié)束以后再說。

攝影師和助理面面相覷，他們不知道這個黑點是什么，這不是自己團隊準備，他們二人示意主播暫停。主播不以為然，并不搭理助理，他要好好抓住這個機會，畢竟直播間從來沒有過這么多人。

主播依然按照劇本介紹著“UFO”。為了表現(xiàn)自然，主播一邊介紹一邊不經(jīng)意間朝身后看了一眼，當(dāng)場就被嚇愣住了。那個黑色的“UFO”怎么離自己這么近，還有這個顏色也不像是地球上的黑色，這種黑色里面還有一切說不上來的顏色變換，就是當(dāng)你想去看清圖形顏色，它又融入到黑色里面。那種感覺就像你晚上閉眼睛睡覺，腦海里五彩斑斕又捉摸不定的黑。

這個黑點悄無聲息站在人背后，沒有任何反應(yīng)，也沒有任何動作，極其神秘又極其詭異。主播和助理嚇得落荒而逃，留下一盞掛著手機支架，還有被主播遺忘的手機。

手機在黑點得吸引下，仿佛脫離了地球引力，緩緩懸空飛入黑點，直播信號中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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氫子看著桌面上那個小小的，反著光的長方體。他試探性的用手點了一下，就出來一張圖片。

藍天白云下，綠色的草兒迎風(fēng)浮動，粉的紫的黃的花遍地都是，遠處還有幾只生物悠閑地低頭抬頭，一條映襯著藍天地小河串起這美好地一切。他被眼前地美景吸引了。

海卓卡本星只有單調(diào)的黑白色系，他們的世界從來沒有色彩的變化。所有的藝術(shù)都強調(diào)形狀和造型，他從來沒有看見過如此多的顏色。

碳子走進通訊室，“你看到什么？”

氫子說：“人類，顏色?！?/span>

碳子：“文明呢？”

氫子：“你快看，這些顏色多么和諧?！?/span>

碳子說：“注意效率?！?/span>

碳子接過小長方體，自己掃描?！按罅啃畔o用且重復(fù)，難以理解人類會把時間浪費在這上面?！?/span>

氫子：“那上傳有效信息的事情就交給你了，反正你比我分辨地快，我還想再看一會?！?/span>

碳子一本正經(jīng)：“第一次接觸失敗，立即執(zhí)行第二次接觸?！?/span>

氫子放下長方塊，準備跟人類進行第二次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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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播帶著攝影師和助理，一路狂飆到國家安全中心陜西分中心，接待他們的是中心主任潘瑞。

潘主任認為這群年輕人是為了漲粉絲，才自導(dǎo)自演了這一切，但出于關(guān)懷年輕人的心理，還是熱心地接待了他們。

主播：“潘主任，我以我的尊嚴啟示，真的是UFO。很恐怖的，一個黑塊?！?/span>

主任：“小伙子，那你是80年以后穿越來的嘛？”

主播羞愧的低下頭：“這個。。。這個就是劇本，但那個UFO不是。”

主任笑笑，安慰這個演技相當(dāng)不錯的小伙子：“年輕人，雖然現(xiàn)在你們不用工作就能吃飽穿暖，但你們還年輕，人生還長，趁現(xiàn)在年輕還是得做點事情，不要等老了以后后悔?！?/span>

主播說：“我不像您。我們就是普普通通在生活的人，既然社會能夠養(yǎng)活那么多人口，我們就做自己想做地事情。而且我覺得現(xiàn)在做直播很意義，能夠跟全世界的人做朋友?！?/span>

主任意識到自己地冒犯，放棄說教：“嗯，你們有你們的想法，我尊重你們。可能是我年紀大了，思維僵化了。說說黑塊”

主播：“主任，你看我們準備的道具是一個白色的，造型優(yōu)美的飛碟。我們看見的是黑塊，離我那么近，差點就被吞進去了。我們?nèi)齻€人都看見了。”

他摸著褲兜，發(fā)現(xiàn)空空如也。又找攝影師要手機，“我手機呢。”

攝影師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道：“好像落現(xiàn)場了。”

主任不想再繼續(xù)無聊的對話，決定要讓這三個年輕人見識一下科技發(fā)展，他帶著三個年輕人到遠地防御地外飛行物系統(tǒng)控制中心。

控制中心在一個明亮的大廳里面，觀察臺的對面是一塊巨大的屏幕，屏幕前面是一排又一排的顯示屏，每臺屏幕面前都坐著一個工作人員，觀察臺和大廳用防爆玻璃隔開。

潘主任說：“以我國為主導(dǎo)的遠地防御地外飛行物系統(tǒng)已在三年前完成，任何非法入侵地飛船都逃不過防御系統(tǒng)。并且在6個月前成功擊碎了一塊直徑達400米的隕石。如果你看新聞，應(yīng)該知道這些。從邏輯上來講，沒有任何不明飛行物能夠進入防御半徑，更不可能沒有有一點痕跡就進入大氣層。”

主播無奈：“您還是不相信我們，對不對？”

潘主任不發(fā)一言。

主播放棄爭辯：“好，隨便你怎樣看待我們，可是我們?nèi)齻€確實親眼看見了，為了地球的安全，請您一定要關(guān)注這個黑塊?！?/span>

主播說完，一行人離開了安全中心。

主任看著孩子們真誠的表情和失落的背影，他的危機直覺告訴他，不能忽略這些微小因素。出于謹慎，他開始著手調(diào)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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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山步道上，華國女執(zhí)政官王驪墨正和男友正在比賽，大約走了400米，他們看見一位身形瘦削的老者，他正在練習(xí)太極拳。

老者動作行云流水，剛勁有力，招式變化多端，待到發(fā)力處又迅速果決。

男友說：“這次休假可不容易，之前五年要你休假，你一直沒休過?！?/span>

王驪墨說：“這次我堅持要休，我要是不休，其他人都不好意思休?！?/span>

男友說：“我就說再忙還得吃飯睡覺，人又不是機器，也不能24小時連軸轉(zhuǎn)?！?/span>

王驪墨：“別說了，之前隕石那次都快差不多了。按理說，我不應(yīng)該抱怨的，但跟你在一起就特別喜歡?！?/span>

男友：“哈哈，我不背鍋?！?/span>

王驪墨：“工作就跟太極拳一樣，平時氣定神閑，積蓄力量，該出手時重拳出擊。”

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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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無人的街道，一對年輕人正散著步，女人卻始終小聲說著話，男人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大，女人害怕男人再一次動手。男人看著女人無助可憐的樣子，囂張的氣焰愈勝。一個巴掌就把女人打倒在地。倒在地上的女人只感覺臉火辣辣的疼，想要掙扎爬起來，卻再一次拳腳加身。

不知何時，男人身后出現(xiàn)黑塊。黑塊迅速將男人包裹住，男人失去意識，大概五分鐘，黑塊又消失不見，只留下男人站在原地。男人查看了女人的傷勢，手觸碰女人肌膚的時候，男人心里產(chǎn)生了一種異樣愉悅的感覺，但又轉(zhuǎn)瞬即逝。

男人拍怕妻子，示意妻子到自己背上。女人在迷糊中，爬上男人的背。男人背著妻子回家去了。

氫子不停掃描男人腦海里面的記憶，后背這個人類是他的妻子?？墒瞧拮邮鞘裁矗麄兒Ｗ靠ū救耸菦]有性別之分的，他們是永生的，他們自己也不知道是誰創(chuàng)造了海卓卡本人。只知道自他們有記憶開始，他們就是現(xiàn)在的樣子。

晚風(fēng)溫柔地吹拂著大地，剛剛過去的夏天還殘存著暑氣，街上偶爾跑過汽車，黃色燈光和紅色燈光在身旁瞬間交換。

女人在氫子后背醒來，痛苦的哭泣。氫子第一次用人類的身體感受到水，冰冰涼涼，感覺非常奇特。兩人一路無言，周圍安靜的只有彼此的呼吸聲和女人的抽泣聲。

回到家里，氫子小心的把妻子放在沙發(fā)上。他按照男人的記憶，找來紅藥水和紗布，溫柔地替女人處理傷口。

女人一邊感動，但仍然對剛剛的暴力事件耿耿于懷，她別過頭去：“我說過，你要是再對我動手，我就跟你離婚?！?/span>

氫子不理解女人地話語，安安靜靜聽完女人發(fā)泄。女人說話，他就聽著；女人哭泣，他就給女人擦眼淚；女人崩潰，他就抱著女人。他暫時還不會使用喉嚨發(fā)音，直到女人哭得精疲力竭，他還是什么都不說，只是抱她上床睡覺了。

氫子坐在床邊，看著女人安然入睡的面龐，氫子忽然覺得這張臉比長方塊里面的風(fēng)景還美，面容白皙，長長的睫毛還掛著淚珠，鼻子立體精致，嘴唇鮮艷迷人。

氫子輕輕拍了拍女人，確認女人熟睡之后，他悄悄走出房門。

看著這個20平米左右的客廳，白色的皮質(zhì)沙發(fā)簡潔又高雅，水晶吊燈復(fù)雜又不失繁雜?？粗@個溫馨的小房子，住在這里的人品味不俗且肯定花了很多心思。氫子好奇的拿起一本《愛因斯坦傳》，津津有味地看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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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女人清早醒來，摸摸自己的臉感覺很痛。她依稀記得昨天晚上發(fā)生的事，但她又希望自己沉沉睡去。人面對痛苦時，第一時間總是逃避。

可是意識隨著陽光逐漸清醒，家暴地傷害愈加清晰。她捂著臉，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心想：“憑現(xiàn)在這張臉，再找一個應(yīng)該不難吧，最近那個誰總是有意的靠近自己?！?/span>

她走出房間，意外地看見男人還在看書，陽光照出男人清晰的側(cè)臉，她有一些愣住了。

男人抬起頭看著她，她尷尬地說：“我記得你以前不愛看書啊?！?/span>

氫子用著極不熟練的詞語說道：“昨天，看到，文明，有意思?！?/span>

女人不明所以，好像丈夫才是那個腦子被打壞的人，她摸了摸老公的頭。“你今天講話有點奇怪，怎么兩個字兩個字地往外蹦。”

氫子指了指喉嚨，本想表達自己還不是很會使用這個發(fā)聲器官。女人卻以為男人感冒了。

她轉(zhuǎn)身走進廚房，泡了一杯藥。“可能是感冒，喝點藥就好了。”

氫子喝了藥，胃里暖暖的，心里也暖暖的。

女人問他：“早上想吃點什么？”

氫子指了指菜譜里面的紅燒豬肘，女人頓時覺得男人認真的樣子非?？蓯?，忍不住笑著說：“早上吃這個太油膩了，我給你煮面吧。”

氫子翻到面條的那一夜，指了指。女人點頭示意。

看著眼前這個熟悉又有點陌生的男人，女人心想：這樣也好，老公脾氣沒有那么糟糕了，性格也變得有點可愛。

她走進廚房準備給自己和老公做點吃的。氫子看著女人在廚房忙活，他也好奇的走進去?？粗嗣|忙西的。不一會兒，鍋子里就飄出迷人的香氣，內(nèi)心也有一種暖流涌動。難道這就是人類的愛情？愛情可真是一個美好的東西。

女人時而看看男人，時而翻動鍋鏟。以前男人從來是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今天居然破天荒地在廚房陪自己做飯，雖然不太習(xí)慣，但有人陪伴自己的感覺還挺好的。

關(guān)火收工，女人把精心準備地早餐裝在盤子里，男人搶過她手里的盤子，說：“我來?！?/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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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在飯桌上，女人首先開口：“我知道你還想挽留我，但是這種日子我再也不想過了，離婚吧?！?/span>

氫子：“離婚？什么叫離婚？”

女人一時間無語：“吳山峰，天真也要有個限度，你再不要裝傻。”

氫子在男人的腦海里一頓搜索：“對不起，我誠懇的向你道歉，我不應(yīng)該動手打你，如果再有下一次，我自己去公安局自首。”

女人忍俊不禁：“怎么昨天晚上以后就變了一個人。”

氫子：“打人不對，更不能打女人，不能欺負弱勢群體?！?/span>

女人無限哀怨：“你以前也是打完我就道歉，還給我下跪?！闭f著，眼眶里充滿了淚水，一顆一顆像斷了線的珍珠。

氫子：“男兒膝下有黃金，我不跪你，但我保證，我不會再對你動手了?！?/span>

女人：“對，道理你都知道，你從來就是做不到?！?/span>

氫子：“這次不一樣了，我保證。”

女人掀開右手衣服，腕肘處的傷痕清晰可見，“你看，去年你把我打的右手骨折”，又掀開腹部衣服，“這里的淤青還沒有好。”

氫子心疼地看著女人身上的傷痕，“一定很疼吧，我，我有時候就是控制不住自己?！?/span>

女人：“那你憑什么保證不再動手?！?/span>

男人說：“傷害太多，道歉才顯得無力。對不起，我還是想要對你說這三個字，哪怕不能感受你萬分之一的傷痛，我也要給你一萬倍的歉意。分開吧，就聽你的，我不再強求你，只要你幸福，一切都才有意義。”

女人得到氫子放手的答案，她長舒了一口氣，安靜的收碗，收拾行李。她以為她終于可以毫無羈絆的離開了。走到大門口，她忽然蹲下來嚎啕大哭。

她還是不舍，她還是想抱住這個從一開始遇見就想從一而終的男人。

她的腦海里，不停浮現(xiàn)小時候的情景。父母是粒人，毫無責(zé)任感，從小對她不管不問，還好社會給于了她溫飽。又因為她是波人，她才能學(xué)習(xí)知識，不必生活在父母的圈子里面。她好的時候，父母不會關(guān)心她，父母在外面受了欺負壓迫，回來就沖她大發(fā)脾氣，甚至對她動手。一個從來都沒有得到過愛的女孩又怎么能在長大后享受一段健康的親密關(guān)系呢。

女孩后來見過很多人，也讀過很多書。但是在她生命最缺愛的時候缺的愛怎樣都彌補不回來。

遇見這個男人的時候，她也以為是真的愛情，她曾經(jīng)以為童年缺失的愛能從愛情里面得到彌補，她為愛情奉獻了所有的自己。但是結(jié)婚四年，卻發(fā)現(xiàn)婚姻又回到童年，成為了像媽媽一樣的女人，嫁給了像爸爸一樣的男人。

她以為離開男人，所有的一切都會變好?？墒牵谔こ鲩T的那一刻，缺愛的恐懼感再次淹沒了她，面對未知的前路。她寧愿有人相互折磨，也好過她一個人自我消耗。

她逃不過，她只能終生淪陷在這樣的關(guān)系里面。所以，不是每一個女孩生來就是公主，能夠被人真心的愛著是一件極其幸運又小概率的事情。

氫子接過女人的行李，牽著女人的手，關(guān)上門。低聲哽咽在女人耳邊說：“我舍不得你，不要離開我。”

女人的心一下子就軟了，她擦干眼淚，放回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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碳子在飛船內(nèi)研究吳山峰的意識，除了人類社會給他輸入的通識程序，簡直毫無研究價值。三個海卓卡本日后，碳子永遠關(guān)閉了男人的意識。

碳子不滿足于僅僅在黑塊內(nèi)研究人類，想要了解人類，首先得變成人類。

他選擇了一個在中有手機公司工作的工程師。中有公司是全球最大的手機制造和銷售公司，尤其值得一提的是他們“三合一”手機，一張A4紙大小的顯示屏，完全展開的時候是一個電腦顯示屏，對折兩次是一個手機屏幕，最后沿長邊連續(xù)折疊兩次是一個手環(huán)，隨時可以套在手腕上。折疊的時候，也沒有限制，無論屏幕如何折疊，暴露在外表面的屏幕都可以自動適應(yīng)屏幕大小。

這個設(shè)備最強大的功能就是在一定的權(quán)限下，可以直接聯(lián)系一個群體。比如，執(zhí)政官的演講會被同時發(fā)送到每一個人的設(shè)備上

當(dāng)時，工程師正在實驗室測試新功能，碳子駕駛飛船出現(xiàn)在工程師身后。從一個黑點開始逐漸膨脹，直到其直徑寬達兩米時，才停止長大。黑塊緩緩移動，逐漸將男人包裹。

突然，男人在即將陷入昏迷的時刻，突然被玻璃打碎的聲音驚醒，他慌忙地逃離黑塊。碳子無法阻止男人逃跑，隨即放棄了這個目標。瞬間消失在實驗室里。

碳子沒想到，這次行動不僅沒成功，還被實驗室地攝像機拍地一清二楚。

當(dāng)天晚上，他發(fā)現(xiàn)了一個在路邊喝酒地建筑工人。

工人是波人，兩年前在博士畢業(yè)，那個時候，他不愿意按照人類知識中心的規(guī)劃成為一個大學(xué)老師，相反他選擇了自己創(chuàng)業(yè)，結(jié)果因生意失敗而破產(chǎn)。他不甘失敗，屢次創(chuàng)業(yè)屢次失敗，最終一敗涂地的他失去了所有斗志，終于選擇接受人類知識中心給他安排的道路，做一個建筑工人來償還債務(wù)。

為了妻子和孩子，他本打算的好好干活，卻意外的發(fā)現(xiàn)當(dāng)初所有的失敗都是人為的。他不平，他憤怒，他恨人類知識中心不經(jīng)他同意就覺得了他的一生，他更恨在自己想要反抗的時候人類知識中心霸道無情。

酒精作用下，工人意識模糊。黑塊緩緩將他包圍。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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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任在一個星期內(nèi)收集了大量的影像資料，趕到北京，當(dāng)即就對首長報告了這次事件。

他和首長來到執(zhí)政官的辦公室，神色緊張。

首長首先開口：“執(zhí)政官女士，我即將向您報告一件相當(dāng)重大的事情，這是我們西安安全中心主任潘瑞?！?/span>

執(zhí)政官點頭，輕啟朱唇微笑：“你好，潘主任，我是現(xiàn)任執(zhí)政官王驪墨?！?/span>

潘主任微笑回應(yīng)，但一想到接下來要匯報的事情，他又收起了輕松的微笑。

王驪墨不是國家的第一任女執(zhí)政官，也不是世界范圍內(nèi)唯一的女執(zhí)政官。她聰明健康，富有魅力和親和力，35歲，未婚，但即將結(jié)婚。

首長說：“就在剛剛，我確認我們受道了外星人的入侵。您看這些資料。”他打開電視，將潘主任收集的資料播放給執(zhí)政官看。

王驪墨：“這些在網(wǎng)絡(luò)上流傳了嗎？”

首長說：“已經(jīng)在開始處理了。”

王驪墨下達命令：“盡快處理，避免引起恐慌。未足夠了解對手時，不要擴大輿論，以免影響政府決策。立馬將消息發(fā)送給國際聯(lián)合政府，尋求信息共享?！?/span>

這時，一位身穿黑色套裝的工作人員拿著一份文件敲門走進執(zhí)政官辦公室。

“王女士，我有一件緊急的事情報告，請您給我五分鐘。是關(guān)于您個人的。”

首長和潘瑞見狀，便準備告辭。

王驪墨卻說：“無妨，我身為本國的執(zhí)政官，對國民沒有秘密。”

工作人員：“網(wǎng)絡(luò)上正在熱議您的私人生活。說您到現(xiàn)在還不結(jié)婚是因為您不喜歡人類。還有好幾種離譜的說法。”

王驪墨的擔(dān)心因為這個話題暫時拋卻腦后，用一副饒有興致的表情對助手說：“是嘛，我看看都說些什么?！?/span>

執(zhí)政官翻閱手機頁面，看到一個評論笑了出來，辦公室本來嚴肅的氣氛也變得輕松。

王驪墨笑著說：“一個網(wǎng)民說我?guī)в杏郎幕?，他翻閱歷史時看見過我的照片，還說我在500年前就存在了。”

“還有這個人說我是外星人，用女性美好的形象來迷惑人類?！?/span>

“還有一個人說，我喜歡的是女人，但金屋藏嬌了?！?/span>

其他三人聽著這些評論，也是忍不住好笑。

首長說：“國民還是很喜歡您的，所以表現(xiàn)出了對您個人的關(guān)心?！?/span>

王驪墨把文件還給助理并對她說：“這些言論無傷大雅，不用處理，也許過兩天大家會有新的話題?！?/span>

助理堅持：“我認為您還是澄清一下，謠言多了也會擾亂人心。”

王驪墨：“那好，就正式公布我的婚訊吧。”

首長和潘瑞聽到喜訊，起身祝賀。

助理收到命令，心滿意足地離開了辦公室。

王驪墨說：“我們接著說不明黑塊的事情。依兩位看，這是否是外星生物入侵？”

首長說：“目前信息還是很少，我們無法下結(jié)論。但我們確定這不是自然現(xiàn)象，黑塊的行為明顯有外星智慧的痕跡?！?/span>

王驪墨：“我們地外防御系統(tǒng)有什么記錄？”

首長：“這正是令人費解的地方，我們居然沒有發(fā)現(xiàn)如何異物入侵的記錄。”

王驪墨說：“也就是說很有可能，對方的技術(shù)遠高于我們?！?/span>

首長：“我不想承認，但是很可能是這樣。”

王驪墨：“那請您負責(zé)此次事件的詳細調(diào)查，越快越好?！?/span>

王驪墨想起六個月前的擊落隕石事件，其實那不是一顆隕石，那是一艘飛船。根據(jù)后來地外防御系統(tǒng)收集的飛行物殘骸，那個里面還有某種程度的智慧生命?！拔冶疽詾槲覀冏銐蛴心芰ΡＷo自己了?！蓖躞P墨自言自語道。

首長：“不好意思，您說什么，我沒聽清?！?/span>

王驪墨：“沒什么，你們出去工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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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待了一天的來訪者，王驪墨放下手頭的筆。她解下手腕上的手表，像打開折疊紙張一樣，將手表展至手掌大小。她撥通了未婚夫江安迪的電話。

“現(xiàn)在工作忙嗎？”

安迪接到女朋友的電話很是欣喜：“正好不忙，你晚上想吃什么？”

王驪墨：“我決定公布我們的婚訊了?！?/span>

安迪先是驚訝，然后感動：“我很高興要成為你合法的丈夫了。你原來不想讓大家關(guān)注你的個人生活，所以為了你特殊的身份，我還是同意不公開?！?/span>

王驪墨聽到此話，也覺內(nèi)疚：“對不起，不公開對你來說不公平。這件事情讓你受委屈了?！?/span>

安迪安慰說：“沒事的，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就是天大的幸福了。其他的不重要。但我還是好奇，你為什么又改變了決定？”

安迪專注于自己的科研生活，除了工作和愛人，其他生活樸素的像僧人一般，平時也不太關(guān)注網(wǎng)絡(luò)上的信息。

王驪墨解釋說：“其實也是為了減少大家的猜疑，網(wǎng)絡(luò)上有一些謠言?！?/span>

安迪說：“你不用擔(dān)心，你在大家心目中的形象很好的，我常聽我的同事們說起你的，我真心為你感到驕傲，這么偉大的女人竟然是我的妻子?！?/span>

王驪墨說：“我也覺得你聰明勤奮，能夠跟你共度一生也是相當(dāng)大的幸福。晚上，我想自己做一次飯?！?/span>

安迪想要阻止未婚妻：“你很少下廚的，還是我來吧?！?/span>

王驪墨說：“也許以后會更忙了，我想要最后體驗一次?！?/span>

安迪感到不解，說：“也好，就當(dāng)放松了，但你在我回家之前先別進廚房，我怕你找不到東西?！?/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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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jīng)過幾天的適應(yīng)，碳子已經(jīng)漸漸適應(yīng)了工人的身體。由于現(xiàn)在黑塊里面沒有人，他就將工人的意識暫時存在了黑塊里面，等到他有空了再去研究。

也是經(jīng)過工人的故事，他發(fā)現(xiàn)了波人和粒人的分類很有可能是一個突破口。

某天，碳子正在學(xué)著人類在酒吧消遣。

昏暗的燈光下煙霧繚繞，舞臺中心的女郎美艷又閃耀，人群紙醉金迷，有一個人在狂歡中獨自流淚。

碳子好奇地靠近他，絲毫不嫌棄他身上濃烈地酒味：“喝酒嗎？”

男人豪爽地起身回答：“喝，干杯。干了?！睆姄沃韧暌槐?，一屁股又倒在了沙發(fā)上。

碳子看他已經(jīng)爛醉如泥，扶起男人的胳膊挎到自己的肩膀上，帶男人回到自己的住處。

男人第二天酒醒，頭疼欲裂。他看了看裝修良好的房間，發(fā)現(xiàn)自己的衣服也被整齊的疊在沙發(fā)上。他使勁的回憶這是哪個女朋友的家，但昨天實在是斷片了。他起身檢查了一下口袋，發(fā)現(xiàn)現(xiàn)金和手表都還在。

這時碳子進入房間，男人來不及遮掩?！澳闶钦l？怎么在我房間？”

碳子說：“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宋青崗，昨天在酒吧碰見你喝大了，你又說不清你的住處，我就只好把你帶回來了。哦，那些衣服是已經(jīng)洗好的，昨天你吐了一身?！?/span>

男人摸摸腦袋，害羞地說道：“不好意思，我不記得了。這樣，我給你一些錢，謝謝你幫我洗衣服，我穿好衣服馬上離開。”

碳子：“不用了，如果不介意，能不能坐下來好好聊一聊？”

男人一邊穿衣服一邊說：“好?！?/span>

男人：“你就叫我麥克好了，我不想提我的姓。我是一個粒人，你呢？”

碳子：“波人。你昨晚為什么哭？”

麥克立即生出反感情緒：“你算老幾，我憑什么要告訴你？”

碳子：“你可以不說，除非你愿意一直痛苦?！?/span>

麥克大笑：“我有什么好痛苦，我?guī)洑舛嘟稹！?/span>

碳子：“你可以欺騙我，但你永遠不能欺騙你自己?！?/span>

麥克：“你是誰？你知道什么？”

碳子：“你不用管我是誰，你只要知道我是來幫助你的?！?/span>

麥克試探著問他：“你準備怎么幫我？”

碳子：“幫你毀掉你討厭地一切，只要是你不喜歡的東西，都不能存在這個世界上?！?/span>

麥克從小父母雙亡，只留他跟哥哥相依為命。但是在單變子雙縫干涉實驗中，他被劃分為粒人，哥哥被劃分為波人。從此，一母同胎的雙胞胎走向了不同的人生道路。

起初，他對這一切都不以為意。直到他在學(xué)校受道同學(xué)的欺凌，沒有父母保護，也沒有哥哥撐腰，他只能獨自一人承受惡意。

同學(xué)們在他的飯菜里放蟲子，故意折斷他的鉛筆，老師也不喜歡這個老是交白卷的學(xué)生。更嚴重的一次，同學(xué)在廁所毆打他，他差點被人打死。

一個少年，孤身一人，委屈沒人訴說，每一個痛哭的黑夜，他都只能想象哥哥在身邊才會好受一點。他相信，無論世界再怎么對他殘酷，哥哥會一直愛著他的。

憑著這一點愛的希望，他才咬著牙活到16歲。16歲那年，他終于能跟哥哥生活再一起了，他滿心歡喜地回了家，卻發(fā)現(xiàn)家里多了一個女人。他接受不了跟哥哥地生活里還有第三個人存在。

他離開了家，像柳絮一樣飄蕩在世間。

麥克：“我哥可是人類知識中心的首席科學(xué)家。”

碳子：“我的目標就是人類知識中心?！?/span>

麥克：“不能傷害我哥，這是我的底線。”

碳子：“只要你聽從我的命令，我保你倆一生平安?！?/span>

麥克只覺得這人口氣大，但是他不想理會。只要能做點什么，他能夠付出一切，包括靈魂。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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碳子和氫子回到黑塊，通訊室內(nèi)。

氫子說：“情況如何？”

碳子：“人類技術(shù)發(fā)展確實很快，以我們現(xiàn)有水平，如果采用正面戰(zhàn)爭策略，我們贏得戰(zhàn)爭的概率為10%。所以，我不建議武力征服?！?/span>

氫子：“那我們就離開這里，尋找下一個供給地。”

碳子：“不，雖然我們打不過人類，但是我們可以向他們學(xué)習(xí)。我們從一出生就擁有星際遠航的能力，我們從來沒有想過發(fā)展自己。你看人類，從茹毛飲血的時代發(fā)展到今天武力強大，只用了6000年?！?/span>

氫子：“但這里不屬于我們，再偉大的歷史也與我們無關(guān)。”

碳子：“你看見過人類使用的空間折疊技術(shù)嗎？汽車在高速路上即將發(fā)生碰撞時，空間折疊技術(shù)可以在碰撞前0.5秒內(nèi)將車子瞬間轉(zhuǎn)移，這種技術(shù)有效的保護了高速行駛中的車子和人類。雖然目前技術(shù)還不太成熟，但只要加以研究，就能為我們發(fā)展‘空間管道’提供了借鑒。”

氫子：“你說的對，這樣我們就不愁運輸了。除開他們的碳和氫，他們本身也是一種資源。我們不能隨便放棄?！?/span>

碳子：“從我們發(fā)現(xiàn)這里到我們到達地球，我們花了100個海卓卡本年，去找下一個也不太現(xiàn)實。”

氫子：“你準備怎么辦？”

碳子：“根據(jù)我的判斷，人類的自大傲慢最終會帶領(lǐng)他們走向滅亡。他們竟然會用單一測試就區(qū)分人的天賦。這種不公就是我們攻擊他們的最大武器?！?/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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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王驪墨讓助理取消了上午行程，她要去人類知識中心。

人類知識中心匯聚了全球優(yōu)秀卓越的腦科學(xué)，主要負責(zé)人類腦開發(fā)科學(xué)、社會角色分類和知識優(yōu)盤項目。

人類于25世紀末期發(fā)現(xiàn)了變子選擇現(xiàn)象，變子是人類在暗物質(zhì)中發(fā)現(xiàn)的一種基本粒子，研究顯示不同的觀察對象對單變子雙縫干涉實驗的影響不同。有的人觀察實驗，結(jié)果會出現(xiàn)明暗相間的條紋，另外一些人觀察只會出現(xiàn)兩條亮色條紋。看見明暗條紋的人被成為波人，看見兩條亮紋的人被稱為粒人。

這像極了20世紀的單電子雙縫干涉實驗結(jié)果，單電子雙縫干涉實驗會因為是否有觀察者而出現(xiàn)實驗結(jié)果的不同，而單變子會因為觀察者的不同導(dǎo)致結(jié)果不同。在人口結(jié)構(gòu)上，看見明暗條紋和看見兩條亮紋的人口比例大致是0.05%比99.95%。目前地球人口100億，波人500萬左右。

雖然科學(xué)還不能完全解釋這種現(xiàn)象，但是科學(xué)家意外的發(fā)現(xiàn)：波人在智商上有更高的天賦，智商越高，明暗條紋越清晰。并且經(jīng)過100年的長期實驗，研究證明：在相同的成長和受教育的環(huán)境里，波人比粒人表現(xiàn)得更為卓越。成年之后，波人絕大部分能夠獲得成功，成為各行各業(yè)中的佼佼者。

根據(jù)以上結(jié)論，全球進入教育人工選擇階段。一個人在三歲時，都要到人類知識中心做單變子雙縫干涉實驗，充當(dāng)實驗的觀察者。

波人被送入全球大學(xué)，進行為期27年的學(xué)習(xí)訓(xùn)練，前20年進行通識課程和基本學(xué)科的中階訓(xùn)練，后7年自由選擇方向深入研究，所有人在畢業(yè)之后被授予博士學(xué)位。

粒人則自由成長到16歲，16歲那年到人類知識中心導(dǎo)入基本學(xué)科的基本知識，就像復(fù)制粘貼一樣，給每個人的腦子賦予同樣的知識。

王驪墨從黑色公務(wù)轎車上下來，站在這個古色古香的現(xiàn)代建筑物前面。建筑形如冠蓋，層層疊出，制似斗拱，白天是沉香木色，夜晚是胭脂紅色，尤其是晚上開燈時，暖黃色的燈光從中透出，頗有萬家團圓的幸福之感。

王驪墨沒有心情欣賞建筑，她徑直向大門走去。

“岳博士，知識優(yōu)盤能還否增加容量？”

岳博士：“似乎已經(jīng)到人腦極限了。”

王驪墨：“您之前的報告不是說人類大腦還有大約80%未開發(fā)嘛？”

岳博士搖搖頭：“人腦是還有空間，但它只能接受這么多東西。也就是說我往優(yōu)盤里裝更多的東西，大腦也接受不了?！?/span>

王驪墨：“所以，按照現(xiàn)在的情況，人腦能夠接受的知識容量已經(jīng)是頂峰了?！?/span>

岳博士肯定地說：“是的?！?/span>

王驪墨：“可是這樣不行啊，我們發(fā)展越來越快，知識越來越多。如果不把新的知識拷貝到腦子里，那我們的社會很難前進?！?/span>

岳博士頓了頓說：“或許我們可以分類?！?/span>

王驪墨：“什么分類？”

岳博士：“把人按照知識大類分類。我們目前是一分為二嘛，但我們現(xiàn)在可以多分幾類，讓不同的粒人腦拷貝不一樣的知識?！?/span>

王驪墨思考道：“那會可能引起族群分化吧，人類會不會互相殘殺？?！?/span>

岳博士：“這的確有很大可能，可這是現(xiàn)行條件下最好的辦法了，如果人類還要繼續(xù)前進的話?！?/span>

“轟”的一聲，對話被突然爆炸聲打斷。門外的保鏢沖進來保護王驪墨和博士沿走廊離開，在岳博士的指引下進入地下室避難。

王驪墨打開手表聯(lián)系首長?！拔?，首長。人類知識中心遭遇襲擊，我被困住了?！?/span>

首長：“您目前還在安全位置嗎？”

王驪墨看向岳博士，岳博士給了她一個肯定的眼神。

王驪墨對視頻里的首長說道：“是的。請您迅速派出軍隊，保護平民安全?！?/span>

首長：“是的。王女士，還有一件事情要跟您匯報，請您保重身體。”

王驪墨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首長說：“您的助理今天被發(fā)現(xiàn)死在公寓，有跡象顯示她死前遭遇了殘酷的虐待。”

王驪墨腦子里閃過各種可能，卻沒有想到的身邊一直兢兢業(yè)業(yè)的助理死于非命?！笆钦l？是誰干的？”

首長說：“可能是粒人，尸體的后背上有兩條從肩到腰，寬約一指的皮膚被剝落。”

王驪墨震驚，她難以想象是什么人如此殘忍?！斑€有什么線索嗎？”

首長說：“關(guān)鍵的就是這個，目前還在調(diào)查之中。”

王驪墨胸口像是堵了一口氣，她極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一定要盡快抓到兇手，避免他再傷害其他人?！?/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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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對教育人工選擇的聲音越來越大，特別是在粒人群體中。人們在網(wǎng)上跟帖，在現(xiàn)實中集會，特別有部分地區(qū)還爆發(fā)了嚴重的暴力事件。各國政府普遍感受到壓力，對于教育人工選擇政策開始出現(xiàn)動搖。

全球聯(lián)合政府緊急召開會議，各國代表、岳博士、軍方代表列席會議。

堅國代表：“截止上周，全世界因此事件死亡5545人，我想華方對此應(yīng)給大家一個交待?！?/span>

華國代表：“教育人工選擇政策在2505年經(jīng)過全球聯(lián)合政府會議80%以上代表同意通過，如果沒有記錯，堅方當(dāng)時投了棄權(quán)票。所以忽略棄權(quán)票，當(dāng)時絕大部分國家都是同意此方案的。您這樣先入為主的提問是想把過錯全部推給我方嗎？”

堅果代表沒想到會議剛開始，華方就如此直白，面對華方的反擊反而招架不住。只好說：“請原諒我，我沒有表達這樣的意思?！?/span>

北方代表：“最近粒人的呼聲很高，說我們違背了自由主義原則。我也認為，無論天賦如何，人的后天發(fā)展不應(yīng)該被限制，所以我希望我們重新審議這項方案。”

羅方代表：“我方想再次聲明，讓波人推動社會發(fā)展，讓粒人幸福生活這是教育人工選擇方案的愿景，而且這三四百年的運行情況良好，波人為社會發(fā)展做出了卓越貢獻，粒人的生活水平也在穩(wěn)步提升。我們集中社會資源給真正有天賦的人，就能最大程度地保證我們的社會一直向前進步?！?/span>

堅方代表：“單一的實驗真的能區(qū)分天賦這種東西嗎？有調(diào)查顯示人類知識中心的襲擊事件是一個粒人主導(dǎo)的。我想說的是，粒人雖然沒有天賦，但他們也有做出大事地能力?！?/span>

岳博士：“教育人工選擇方案并不是完全能區(qū)分天賦，近年來我們也發(fā)現(xiàn)粒人有不輸波人的智商。針對處理同樣一件事，確實有小部分粒人不遜于波人。但從人類總體來看，近四百年的發(fā)展是否比教育人工選擇前500年的發(fā)展還要快，我們的生產(chǎn)力保證每一個人都吃飽穿暖，最大程度實現(xiàn)了全民醫(yī)療。如果再回到過去的教育政策，那我們付出的成本是現(xiàn)在教育成本的二十倍，并且要以放棄發(fā)展為代價。”

堅方代表：“放棄又如何？”

華方代表：“那意味著我們必須要削減人口?！?/span>

由于波人的比例是恒定的，削減人口意味著減少波人人數(shù)，這對本來就缺乏波人的現(xiàn)狀是不利的。各國代表沉默，不再發(fā)言。

華方代表：“目前，人類知識中心總部被毀，暫時無法行使功能。修復(fù)時間預(yù)計6個月到1年。所以這段時間的人工選擇工作需要各個國家配合，我們會將適齡兒童分配到各個國家，請求大家相互幫助，共渡難關(guān)?！?/span>

會后，王驪墨看著會議報告，新助理對她說：“當(dāng)時教育人工選擇方案是堅方在背后推動的，他們在當(dāng)時卻投了棄權(quán)票，如今又想拿這個事情來做借口，企圖在大會上攻擊我們?！?/span>

王驪墨說：“那個時候，堅方在國際聯(lián)合政府還是挺有話語權(quán)的，只不過自從國際法庭判定堅方石油戰(zhàn)爭敗訴后，他們的經(jīng)濟也開始進入危機周期，加上他們多年在國際社會橫行霸道，所以他們也漸漸失去了自己的統(tǒng)治地位?！?/span>

新助理：“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古人誠不欺我也?！?/span>

王驪墨：“其實當(dāng)時堅方是想讓所有人使用知識優(yōu)盤的，但是我們認為此種辦法具有極大的風(fēng)險。在我們的極力爭取下，才達成波人不使用知識優(yōu)盤，而是自主學(xué)習(xí)二十年縱深學(xué)習(xí)七年的結(jié)果?！?/span>

新助理：“可是這次為什么我們要反對取消知識優(yōu)盤呢？”

王驪墨：“我知道其他國家是出于什么樣的立場，但是這個教育人工選擇已經(jīng)平穩(wěn)執(zhí)行快五百年了，現(xiàn)在貿(mào)然改動勢必要牽扯我們的精力。你別忘了，外星人已經(jīng)來了?！?/span>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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氫子的妻子已經(jīng)很久沒有見氫子，得知丈夫今天晚上會提早回來，她準備了一個燭光晚餐的夜晚。

氫子打開門，迎面而來的是一股山茶花的幽香，曖昧極了，一桌豐盛的飯菜映入眼簾，妻子在燭光的映照之下格外動人，疲憊的心靈一下子得到了撫慰。

他走到餐桌旁邊，拉開椅子坐下。眼睛卻一直深情地看著妻子，女人被他看地不好意思，害羞著低下了頭。氫子抬起女人地下巴，溫柔地說道：“看著我，不要低頭。”

女人照做，四目相對，春天從彼此地眼睛溢出，時間也在剎那停止。

氫子說：“你的臉很美，不要羞于展示它?！?/span>

女人摸摸氫子的臉：“臉還是那張臉，感覺就是不一樣了?！?/span>

氫子心跳加速，生怕被妻子發(fā)現(xiàn)自己是外星人。

女人一笑說：“比以前好看，這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

氫子控制不住，吻了上去。

一頓飽餐后，他們心滿意足。雖是深夜，他們也全無睡意。

兩個人坐在沙發(fā)上，女人靠在氫子的肩膀上。

女人說：“我以為這樣的你再也不會有了?！?/span>

氫子說：“怎么了？”

女人說：“你以前追我的時候總是費盡心思，可是自從結(jié)婚后，你就變了，變得特別愛發(fā)脾氣，有幾次還對我動手?！?/span>

氫子說：“對不起，杜雨，我以前是個混蛋?！?/span>

杜雨：“上一次你在大街上打我，我是真的下定決心了。”

氫子：“那你后來是怎么改變主意的？”

杜雨：“你那天背我回家，還給我擦藥水，你以前從來沒有對我做過這些，即便是在追我的時候。你以前打我都會跪著求我原諒，可是你那天沒有那樣做。我在想，你是不是一瞬間想通了。我覺得賭一下?！?/span>

氫子：“那天看見倒在地下的你，我非常埋怨我自己，埋怨我沒本事只能欺負你。你是波人，我是粒人，我在你面前總是覺得抬不起頭。我知道職業(yè)不分貴賤，可是我還是想要跟你一樣平等，至少心理上要平等?！?/span>

杜雨：“其實你不用這樣想啊，國家保障我們的生活，我們根本不需要依靠工作生存啊?！?/span>

氫子：“可是你每次帶我參加聚會，你們一起談笑風(fēng)生，我只能在一旁陪笑，我真的很厭煩這樣的自己?！?/span>

杜雨說：“我懂了。所以那天晚上直到現(xiàn)在，你一直都在學(xué)習(xí)，你想跟我站在同一起跑線?！?/span>

氫子一邊掃描吳山峰的記憶一邊回答著杜雨的問題。

氫子：“是啊，可是即便我學(xué)了很多，我也進不去你們那個圈層?！?/span>

杜雨感覺有些心疼，安慰地說道：“社會如此，我們太卑微了，改變不了什么，不如去做收入高一點地工作。也許波人的世界只是你地想象，真相也許不那么完美?！?/span>

氫子：“是啊，至少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接受事實了，你能夠擁有你已經(jīng)是最大地幸福了?！?/span>

情到此處，氫子不想對愛人有所隱瞞?！捌鋵?，我不是吳山峰?！?/span>

杜雨：“什么？”

氫子：“我不是地球人，我來自海卓卡本星。吳山峰已經(jīng)死了，我只是借用了他的身體。”

杜雨哈哈大笑，“你發(fā)什么神經(jīng)，編故事也不編地靠譜一點?！?/span>

氫子在客廳釋放黑塊，杜雨剛開始還以為是魔術(shù)，直到氫子帶她進入黑塊，她才相信氫子的話。

杜雨正經(jīng)道：“那你還有同伴嗎？你的目的是什么？”

氫子：“還有一個，他叫碳子。我們的目的是地球?！?/span>

杜雨沒想道氫子如此坦白：“你為什么要告訴我？”

氫子：“我不知道，但是我不想對你有任何欺騙。”

杜雨：“那你們會傷害人類嗎?”

氫子沉默，杜雨也明白了大概。

杜雨說：“那我呢？”

氫子說：“我會保護你和吳山峰的家人?！?/span>

杜雨說：“你們必須要傷害人類嗎？”

氫子：“為了壯大，我們必須如此?！?/span>

杜雨不可置信的看著氫子，悲傷不能自抑，一邊是自己的同類，一邊是自己的愛人，她無法站在任何人的一邊而堅定的反對另外一邊，矛盾沖垮了她的精神。

氫子拿出一個戒指，“這個戒指可以召喚黑塊，必要時黑塊可以保護你。只是你進去的時候得小心氧氣，氧氣會使飛船發(fā)生氧化反應(yīng)，黑塊會被損壞。”

天亮?xí)r分，氫子離開了家。杜雨沒有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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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雨看著吳山峰給她留下的戒指，她很好奇自己的丈夫究竟是一個什么樣的人。她戴好氧氣面罩，轉(zhuǎn)動漂亮的寶石。一個黑點開始在客廳正中央膨脹。

隨著黑點的膨脹，杜雨的身體也開始發(fā)抖。當(dāng)她一腳踏入黑塊的時候，她索性閉上了眼睛。她用手摸索著前進，走了幾步，發(fā)現(xiàn)自己安然無恙。她回頭看了看進入黑塊的地方，還是熟悉的家，但自己所處的這一片黑暗好像是另外一個世界。

不知走了多久，她看見前方有光亮。她便快步走過去，走出洞口的時候，她想看看自己走了多久，卻發(fā)現(xiàn)時間早已停止在她進入洞口的那一刻。她只能憑自己的感覺估計時間了。

她站在隧道洞口，掃視了一眼這個純白色的多邊形大廳，墻壁是由白色的各種三角形拼接起來的，穹頂也是同樣的裝飾。大廳正中央是一個直徑約3米的圓桌，圓桌外面還有一個寬約50厘米的圓環(huán)。

杜雨走進圓環(huán)，系統(tǒng)立即啟動。圓桌中間開始出現(xiàn)了地球的三維投影，一個不停變化形狀的飛行物漂浮在北美大陸上方。她猜想這個飛行物就是氫子的飛船。

當(dāng)杜雨認真的查看這一切的時候，碳子突然出現(xiàn)在杜雨身后。杜雨慌忙中一聲尖叫，往后撤退時摔在了地上。

杜雨：“你是誰？”

碳子：“我是碳子，你是誰？怎么進來的。”

杜雨：“氫子?！?/span>

碳子：“該死，怎么能讓人類進來?！?/span>

杜雨：“你是氫子的同伴，對吧?！?/span>

碳子：“是的?！?/span>

杜雨下意識地到處亂抓，想找一個武器防身，奈何空無一物。

碳子：“你不要害怕，我不會傷害你的?！?/span>

杜雨：“對啊，你們要的是地球，殺我一個又有什么用?！?/span>

碳子：“氫子讓我不要傷害你?！?/span>

杜雨十分感動，她回想起跟氫子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碳子見杜雨陷入回憶，立馬抓住機會，準備奪取杜雨意識。等杜雨反應(yīng)過來，已經(jīng)來不及反抗。就在她最后一絲意識被抽取的時候，她用全力拔下了氧氣面罩。

氧氣立即擴散到大廳中間，短短幾秒內(nèi)純白的大廳就變成了黑色。碳子顧不得這個奄奄一息的女人，馬上離開了。

女人沒有求生的意志，她不想在陷在丈夫和人類的選擇題中，“這樣也好”，她想著。

氫子收到飛船損壞的消息，立馬趕到飛船。他看見面目全非的控制大廳，當(dāng)即心就一沉。

杜雨安靜地躺在地上，迷糊中，她看見了氫子。氫子給她戴上氧氣面罩，一邊哭一邊給她做心肺復(fù)蘇。杜雨活了。

氫子扶著杜雨坐到墻邊，質(zhì)問她：“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杜雨說：“碳子要殺我?！?/span>

氫子收起怒氣：“對不起，我沒想到。”

杜雨：“飛船弄成這樣，你們還能回去嗎？”

氫子說：“我還不知道這種損傷要如何修復(fù)，看樣子目前只損傷了這一個廳，幸好碳子關(guān)閉了別的通道?！?/span>

杜雨：“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span>

氫子：“沒事，你沒事就好?！?/span>

杜雨靠近氫子，伸手雙手環(huán)住氫子。兩個人靜靜相擁，抱了很久。

杜雨咬了咬嘴唇，不敢看著氫子。問道：“你為甚不讓碳子傷害我？”

氫子捏著杜雨肩膀，深情地說：“我愛你?！?/span>

杜雨感動，眼里又流露出哀傷?！翱墒俏覀兪冀K不是同路人，如果，如果我愿意跟你走，你愿意帶我回你地星球嗎？”

氫子平靜地說道：“海卓卡本星不適合人類生存。而且我們?yōu)榱藖淼厍颍瑤缀醺冻隽巳烤?，我不能放棄地球。?/span>

杜雨放棄了最后幻想，“既然如此，我們就此分手，從此以后，你我就是陌路人?！倍庞暾f完，轉(zhuǎn)身離開了大廳。

氫子不舍，大喊：“小雨?！?/span>

杜雨停下，身體微頓，卻不敢轉(zhuǎn)過身去。

氫子：“這是不是我們最后一次見面了，你真地要離我而去嗎？”

杜雨決絕，“是，道不同不相為謀，今日過后，我們便是敵人了?！闭Z畢，狼狽逃走。

一出黑塊，杜雨就立即摘掉氧氣面罩。她坐在沙發(fā)上，環(huán)視著這個曾經(jīng)的二人小天地。所有的回憶涌上心頭，這一次沒有肩膀來給她靠，這一次也沒有人再來替她擦眼淚。她撲到在沙發(fā)里，感受著沙發(fā)的一點柔軟。

她在內(nèi)心不停地追問：為什么非得是地球？為什么非得遇見我？為什么突然又變得那么好？既然做了這一切，為甚么又要成為自己地敵人？曾經(jīng)以為的苦盡甘來，到頭來又是一場空?？尚尚Γy道我就不配被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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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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襲擊事件后，一個自稱自由國籍的男子麥克發(fā)表聲明，表示對此處襲擊承擔(dān)責(zé)任，堅國在一個星期內(nèi)抓捕到該男子。

黑暗的審訊室里，唯一的燈光像圣誕樹一樣立在桌面上，麥克看著燈光一言不發(fā)。

“我們其實不需要你的證言。”

麥克：“三個?！?/span>

審訊官：“什么”

麥克：“你是第三個坐在這里的人?！?/span>

審訊官：“那你應(yīng)該知道這是最后一次了，我們有充足的證據(jù)判處你死刑，無論你是否承認這些。”

麥克突然開始大笑：“死又有什么可怕，痛苦的活著才可怕?！?/span>

審訊官好奇：“或許我可以幫你?！?/span>

麥克挑釁說：“幫我什么，對了，你要不要幫我做一下精神鑒定?！?/span>

審訊官：“先生，你知道對于危害公共社會安全罪，精神疾病是不會減輕刑罰的?！?/span>

麥克：“不重要了，我可以見一下岳博士嗎？”

審訊官不發(fā)一言，默默等待耳機中的指示。

審訊官說：“可以，但你得配合我們?！?/span>

麥克：“我已經(jīng)犯了罪，了解原因也不能改變結(jié)果了，死了的人也回不來了?！?/span>

審訊官：“了解原因不是為了改變結(jié)果，當(dāng)然也不是為你的行為辯護，只是希望知道是否有外力促使了你的行為，比如社會不公。為了維護秩序，我們有義務(wù)斬斷因果鏈?！?/span>

麥克放棄抵抗：“你是粒人吧，你知道波人的世界嗎？”

審訊官不想回答，但是耳機里長官的指示讓他陪麥克繼續(xù)聊。

“我只想完成好我的工作，剩下的時間快樂生活?！?/span>

麥克嘲笑他：“活得就像一個工具?！?/span>

審訊官：“你可以向往波人的世界，卻沒有權(quán)力貶低我作為粒人的生活。”

麥克：“OK，我道歉。但是我覺得人的命運不應(yīng)該被一個實驗所決定，我們是人，不是社會發(fā)展的工具?！?/span>

審訊官：“我很滿意現(xiàn)在的生活。1000年前，人類需要提供自己終生來掙扎著過一生。而現(xiàn)在，就算我們粒人不工作，波人也會給我們提供好的生活，你還有什么想要爭取的？”

麥克：“算了，我們討論的不是一個話題?！?/span>

審訊官：“那你想表達什么？”

麥克：“人性，人的天性怎么可能會因吃飽穿暖而滿足，他們讓你覺得滿足只是他們在你腦子里刻下了這種觀念。”

審訊官不再回答，監(jiān)聽的長官發(fā)現(xiàn)麥克在傳達一種極其危險的觀點，命令審訊官終止審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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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博士得到消息，連夜趕赴堅國。

岳博士：“為什么要這么做？”

麥克：“我還以為你不愿意來。”

岳博士：“你要是恨我，可以針對我，為什么要傷害無辜的人？”

麥克：“你來我很開心，這是我們最后一面了。你知道嗎？我不后悔。至少你能一輩子記得我了。”

岳博士氣急了：“我為你傷害人類的行為而感到羞愧?！?/span>

麥克：“隨便你怎么說了?！?/span>

岳博士質(zhì)問麥克：“以你的能力，你辦不到這件事，是否背后還有人幫助你?！?/span>

麥克想起氫子的話，立即否認：“我的能力？你是波人就這么高貴嗎？”

岳博士：“即便你想發(fā)動恐怖襲擊，以你的知識和資源，你辦不到這件事。這幾年，你究竟跟什么人在一起。”

麥克不想正面回答：“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是親密無間的兄弟，是這個世界上最合適的人，是要生活一輩子的人?？墒蔷鸵驗槲沂橇Ｈ?，我當(dāng)了建筑工人。你就把我拋棄了，你去念博士，你找了一個女人結(jié)婚，為何我就要孤獨地承受這些。我恨你?！?/span>

岳博士被麥克的話語弄得無地自容，他不是不知道弟弟對自己情感，但是他對弟弟卻無法回報同樣的情感，他一度以為只要自己遠離弟弟的生活就可以了。他無力地說道：“可是我們是親兄弟啊，你怎么能？”

麥克說：“我去做過親子鑒定，我們沒有血緣關(guān)系。我不告訴你只是因為我害怕，害怕沒有這層紐帶，你會義無反顧地拋棄我?！?/span>

岳博士感到五雷轟頂，“什么？你不是我弟弟？”

麥克不屑地說道：“親生的如何？曾經(jīng)同性也不被認可，現(xiàn)在還不是光明正大。Love is love。無關(guān)任何東西?！?/span>

岳博士氣惱急了，他覺得麥克是一個瘋子，徹頭徹尾的瘋子。

岳博士不想再跟他說話：“你可以無視倫理道德，那我呢？你有問過我的心嗎？還是這一切只是你自己想象出來的?！?/span>

麥克的心此刻被捏了起來，他發(fā)著抖，他想要知道答案，但又害怕知道答案，難道自己這么多年的真情只是自己的幻想，他卑微的看向哥哥，祈求哥哥能夠救他一命。

岳博士甚至都不肯給他一個憐憫的眼色，“我對你從來沒有那種感情。”

一字一句，麥克地世界崩塌了。他被打敗了，輸?shù)囊粩⊥康?，他曾?jīng)為自由之愛爭取的一切煙消云散。

岳博士看著精神崩潰的麥克，內(nèi)心有一絲不忍，他握緊麥克的肩膀，“到底還有誰在背后策劃這一切？”

麥克心理防線已然潰敗，任何人都能從他嘴里問出答案。

他仿佛被抽空了靈魂，眼神換撒，只說了一個人的名字?！八吻鄭??！币坏窝蹨I落下，麥克轉(zhuǎn)身離開了審訊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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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jù)麥克的線索，國際聯(lián)合政府很快找到宋青崗。一番打斗，宋青崗不及人類，隨即束手就擒。

審訊室里，碳子神情平靜，他筆直的坐著，等著接下來的審訊。

審訊官：“你們有什么目的？”

碳子：“地球?！?/span>

審訊官：“有同伙嗎？”

碳子：“沒有?！?/span>

審訊官：“你要占領(lǐng)地球嗎？”

碳子：“我們需要碳和氫?！?/span>

審訊官：“你來自哪里？”

碳子：“很遠的地方?！?/span>

審訊官：“執(zhí)政官助理的死是否跟你有關(guān)系？”

碳子：“這你們都查到了，厲害哦。”

審訊官：“為什么要在尸體上制造傷痕？”

碳子：“替宋青崗報仇，他一直不喜歡波人。”

“那為什么是執(zhí)政官助理？”

碳子：“我當(dāng)時又不知道她身份。純屬碰巧，我當(dāng)時就想制造一些事端而已?！?/span>

審訊官：“襲擊人類知識中心是否是你指示的？”

碳子：“是的?！?/span>

審訊官：“為什么？為什么是人類知識中心？”

碳子玩弄著手銬，漫不經(jīng)心地回到道：“好玩?！?/span>

審訊官感覺自己被愚弄，用力拍拍拍桌子，“嚴肅點?！?/span>

碳子：“沒所謂，反正也是一個死?！?/span>

審訊官：“是否跟宋青崗有關(guān)？”

碳子不屑：“怎么什么都要扯到他呀，有沒有點新意。”

審訊官：“真實原因是什么？”

碳子：“麥克沒跟你說嗎？當(dāng)然是不喜歡啊，不喜歡就要毀掉。你知不知道多少人痛恨人類知識中心。”

審訊官：“比如？”

碳子：“那些擁有自由意志的人。算了，你也不會懂的，換個問題。”

審訊官：“宋青崗去哪了？”

碳子：“坐在你面前?！?/span>

審訊官：“我的意思是真正的宋青崗，他還活著嗎？”

碳子想：如果還有宋青崗在手里，人類必定還能留我一命。只要活著就有希望。

碳子：“還活著。”

審訊官驚喜，連忙追問：“在哪？”

碳子：“你們知道他在哪也沒用，我只會奪取意識，怎么還意識還沒研究過?！?/span>

審訊官氣不打一處來，假裝用威脅的口吻說：“既然他回不來，你也沒什么用了。”

碳子開始害怕，畢竟人類對于外族還是挺殘忍的?！拔?，，，我可以想想辦法?！?/span>

審訊官不信：“你最好真的有?！?/span>

碳子：“只要回到黑塊，我就有辦法?！?/span>

通訊官：“黑塊是什么？是你們的飛船嗎？”

碳子：“是的，只不過被損壞了，還需要一點時間維修?！?/span>

通訊官：“還需要多久？”

碳子：“很快，只要你們放我走。”

通訊官：“放你回去你不回來了怎么辦？我們要跟著你進去?！?/span>

碳子：“不，人類不能進去，里面沒有氧氣。而且我不確定你們的身體能不能承受四維空間。不用擔(dān)心，你們既然能抓住我，我也看明白了。做個交易，你們放我走，我把宋青崗還給你們?！?/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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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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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山峰一步一步走上臺階，波斯灣吹來的海風(fēng)消解了內(nèi)心的燥熱，步道中間流水潺潺讓他有種熟悉感。穿過一條百米長的金黃走廊，黑西服男士帶他進入一個溫馨十足的房間。房間里面以灰白調(diào)為主，六角形的樹枝燈有一種別樣的生趣。房間里面的國王正在看可折疊平板，吳山峰還未開口，國王點頭同意。

吳山峰的下一個目標是華國執(zhí)政官王驪墨。

氫子坐在王驪墨辦公桌前，平靜地看著她，用一種極度自信的口吻：“執(zhí)政官女士，很開心見到您。相比于我剛?cè)サ陌⒉假澅?，您的辦公室真是樸素呢?！?/span>

王驪墨厭惡道：“不必廢話，直接說吧?！?/span>

氫子：“我想有一樁交易，您會感興趣的?！?/span>

“交易，人類即將消失，交易什么？”王驪墨心生疑惑。

氫子說：“我們也不是要殺死所有的人類，比如英國皇室日本皇室還有您的一些朋友，他們在戰(zhàn)后可以繼續(xù)活在地球上?！?/span>

王驪墨疑惑更深：“你們不是為了滅絕人類，占領(lǐng)地球？”

氫子說：“當(dāng)然不是，地球不適合我們生存，我們不需要地球。我們只需要碳物質(zhì)和氫物質(zhì)?！?/span>

王驪墨：“你們要的是資源？不一定要殺人啊?！?/span>

氫子：“可是那最容易得到啊，人體含碳18%，含氫10%?！?/span>

王驪墨聽得背后發(fā)涼，汗毛豎起。

王驪墨：“可是就算地球資源豐富，我們兩個星球相隔千萬里，你們?nèi)绾谓鉀Q運輸啊？”

氫子：“我們可以采用空間通道技術(shù)，我們可以在兩個星球之間架起一條管道。原理嘛，跟你的空間折疊技術(shù)是一樣的。經(jīng)過我們的研究改進，長距離傳輸損失率不超過1%?！?/span>

王驪墨：“可那是20光年的距離，怎么可能做到啊。”

氫子：“我們有第四維，嗯，跟你說了你也不能理解，人類是沒有辦法想象自己沒看見過的事務(wù)的，還是不浪費口舌了，回到正題。交易或者戰(zhàn)爭？”

王驪墨：“條件是什么？”

氫子：“聽從我的命令，不要阻攔我的行動。你可以選擇一些人免于死亡，至于人數(shù)取決于你的配合程度?！?/span>

王驪墨：“你是說出賣地球上的絕大多數(shù)，來交換跟我相關(guān)的小部分人生存？”

氫子：“沒錯。”

王驪墨：“你走吧，我不會跟你做交易的。”

氫子：“您真的有必要考慮一下，畢竟在您之前，沒有國家拒絕我的。”

王驪墨還是堅持：“我不會背叛人類?！?/span>

氫子不再啰嗦，立馬奔赴下一個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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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際聯(lián)合政府大會，各個國家的執(zhí)政官都坐在主席臺上。今天的會場出奇的安靜，以前就算沒人說話的時候，還會有拖動椅子、翻動書頁的雜音，今天會場上無人走動，所有人只是低垂著腦袋坐在那，整個會場鴉雀無聲。

華方代表首先發(fā)言：“今天我國發(fā)言由我們的執(zhí)政官執(zhí)行，請切換大屏幕?！?/span>

屏幕上出現(xiàn)正經(jīng)危坐的王驪墨，她表情嚴肅：“各位朋友，我們正處在人類歷史上最危難，比起前幾次世界戰(zhàn)爭，這次我們將要面臨更大的挑戰(zhàn)，我知道你們中間國家的領(lǐng)導(dǎo)人或是在坐的各位可能已經(jīng)跟氫子達成了交易，無論戰(zhàn)爭結(jié)果如何，你們和家人都有生存的保障。生存是人性，我無意指責(zé)大家，但是華國有句古話‘人不獨親其親，不獨子其子’，那些沒有參與交易的人，那些即將面臨死亡的人，他們是誰的兒子，她們又是誰的母親，他們憑什么要無辜死去，還是他們并不是你們當(dāng)中誰的親屬。你們總說自由公平，但是現(xiàn)實是生命沒有公平，地球上絕大多數(shù)人都面臨著死亡的命運。我們怎么安穩(wěn)地坐著這里？我們怎么能拿那么多人的生存換取我們親人的生存？我呼吁大家，重新站起來戰(zhàn)斗，我們不能放棄任何一條生命?！?/span>

堅國代表：“可那不是我們的錯，我們現(xiàn)在只能爭取更多人活著?！?/span>

王驪墨：“對，我們不光要讓我們的親人活著。我們要為讓人類活著?！?/span>

王驪墨提出這個建議時，會場繼續(xù)沉默。大家也不想投降，但他們也不認為人類具有反抗的能力。

王驪墨見各國代表反應(yīng)平平，心生一計：“如果你們執(zhí)意不抵抗，我就把你們跟氫子的交易公之于眾?！?/span>

各國代表啞然失色，沒想到一向大方穩(wěn)重的執(zhí)政官竟然威脅他們。

日方代表：“看來你還真是個天真的小女孩?！?/span>

王驪墨并不生氣，淡淡的說道：“我是小女孩，但我也是作為地球人的小女孩。大家不要忘記，即便你們所有的親人加在一起，總?cè)丝谝膊粫^100萬。如果地球到最后只剩你們親人朋友的時候，他們活著得多孤獨?！?/span>

“況且你們真以為海卓卡本到最后真能遵守諾言嗎？100萬人口的戰(zhàn)敗星球，你們跟海卓卡本談判的資格都沒有，你們有想過自己的孩子要如何渡過下半生嗎？”

各國代表紛紛再次低下了頭。

只有日方代表不屑道：“如果選擇戰(zhàn)爭，人類才會真正滅絕。我選擇交易是為了保存火種?！?/span>

北方代表：“只要有火種，就有希望。”

我真心地奉勸各位學(xué)習(xí)日本，本來是還想等你們一兩年的，可是看你們?nèi)绱擞薮?，就現(xiàn)在吧。接受交易的請出去，其他人留在這里繼續(xù)考慮?！?/span>

日方代表第一個走出會議室，氫子在大會上直播日方皇室和政府在瑞士快樂生活的畫面?！拔页兄Z，只要你們放棄抵抗或者選擇交易，地球上的土地任選，先到先得。”

此時，還是沒有代表走出會議室，王驪墨大驚，同時也很感動，至少不是那么沒有希望，多數(shù)人還是跟她站在一起的。

一個小時過去，陸續(xù)有幾個國家離開了會場，氫子不想等待?！拔倚紤?zhàn)爭現(xiàn)在開始?！?/span>

直播畫面切到衛(wèi)星攝像頭，攝像頭對準的是日方領(lǐng)土。剛開始，只是零星的有幾個點冒出白煙，后來白煙覆蓋了日方整個領(lǐng)土。直到衛(wèi)星轉(zhuǎn)入地球背光面，視頻中才清晰的顯示出火光，整個日方大地仿佛人間地獄，畫面寂靜無聲，觀看者卻可以想想到遇難者生前的撕心裂肺。

第二日，日方一片焦土的新聞登上全球各大媒體的頭條，日方本土無人生還，日方代表不堪忍受，于凌晨自殺。日方皇室宣布廢除皇室身份，向無辜生命謝罪。

人類見識到敵人的強大和殘忍，紛紛陷入恐懼之中，尤其是在日方事件之后。最可怕的不是死亡，而是死亡的恐懼。他們不知道下一個誰，他們只能祈禱下一個不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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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助理一路小跑進入執(zhí)政官辦公室?！芭?，有一個人要見你?！?/span>

氫子妻子走入執(zhí)政官辦公室，面無血色。

王驪墨：“聽說您懷孕了，請你放心，您丈夫的事情與您和孩子無關(guān)?！?/span>

杜雨看著王驪墨，溫柔地說：“您以后一定是一位好母親?！?/span>

王驪墨會心一笑：“可那還遠著呢，目前還不知道能不能贏。”

杜雨說：“我今天就是為這個來的，他們，也就是海卓卡本，就兩個人，一個碳子，一個氫子，碳子已經(jīng)被你們抓住了，氫子就是我老公?！?/span>

王驪墨：“謝謝您提供信息?！?/span>

杜雨繼續(xù)說道：“黑塊最大的弱點是氧，氧氣也行，最好是臭氧，只要氧氣進入黑塊內(nèi)部，黑塊就能迅速發(fā)生氧化反應(yīng)?！?/span>

王驪墨：“可是我們無法進入，并且人類的任何武器無法打開黑塊的堅硬外表?！?/span>

杜雨平靜的說道：“我可以進入?！?/span>

王驪墨不可置信：“你的意思是說你要幫助人類？”

杜雨說：“只要毀掉黑塊，氫子就什么都做不了?！?/span>

王驪墨說：“那你丈夫會怎樣？”

杜雨：“不知道，如果他死了，等我生下孩子，我就去陪他?！?/span>

王驪墨震驚：“你懷孕了？stop！你不要再想這些了，你安心生下孩子，戰(zhàn)爭的事情交給我吧，你不要參與這件殘酷的事情了?！?/span>

杜雨：“可是我不想我的孩子生在沒有同類的地球上，我不想他孤獨的生存在地球上?！?/span>

王驪墨無言良久。

杜雨：“我進入黑塊釋放氧氣，破壞飛船。飛船一旦被破壞，氫子就無法再與海卓卡本聯(lián)系。一旦他們沒法聯(lián)系，人類就沒了危險。”

王驪墨說：“感謝你為人類做的一切，你有什么要求嗎？”

杜雨：“我只希望我的孩子像其他小孩一樣平安長大，簡單生活一輩子?！?/span>

王驪墨：“我將盡我所能保護這個孩子?！?/span>

兩個女人眼神交匯，相視一笑，眼角留下淚水，溫柔又堅強。保護孩子是母親的天性，保護人類是執(zhí)政官的天職。

飛船被毀，氫子在戰(zhàn)爭中受了重傷，成為了植物人。杜雨抱著孩子站在床邊，她想讓氫子看看孩子。

氫子無法自由的使用自己的身體，但他知道妻子手里抱著自己的孩子，原以為此生已了。而今，新的生命似乎又給他帶來了新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