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夫之釘愈插愈深，殺戮的欲望永遠無法逃脫，永遠無法滿足。因此，卡恩，這個被稱為背叛者的家伙。他一定要殺！他一定要砍！他一定要焚！在這部血淋淋的短篇中，他也做到了這三件事!

“殺!”

11，998

卡恩的殺戮計數器上的數字很低。但他強迫自己記住，至少是現(xiàn)在，如果今天沒有拿下盟友或是敵人的頭骨，明天可能就會有三個顱骨被獻給恐虐。這一天，惡意戰(zhàn)士的打擊巡洋艦“教義問答”號被鮮血所浸染。很快它將不再是他們的，而是卡恩的。有什么東西 在呼喚著他，那是一陣搏動，一聲嚎叫。他沒法忽視它。他的胃里充滿了興奮——甚至是渴望——但同時也有一種恐懼。它既讓人感到非常熟悉，又帶有讓人反胃的陌生

當他們擊毀卡恩的戰(zhàn)艦，“猩紅鎖鏈”號時，身穿黃色裝甲的忠誠派以為他們已經取得了勝利。他們錯了——這僅僅意味著當這名吞世者發(fā)現(xiàn)當他必須離開這個星球的時候，他得弄到另一艘船。他選擇了這些家伙。在地面上屠殺了他們的戰(zhàn)斗兄弟，并劫持了他們的一艘運輸船，在里面載滿了戰(zhàn)士——這些嗜血的狂徒統(tǒng)稱自己為他的屠夫群。其他的人則乘著自己的船追隨著他。

下方的星球是伊塔利斯。它宏偉的建筑在燃燒。鵝卵石鋪就的街道已經血流成河。居民的頭骨堆得比這里最高的雪山還要高。整個世界都淪陷了，在面對了吞世者和他們成群結隊的追隨者后，偽帝的奴仆們已經陸陸續(xù)續(xù)地拋棄了它。

卡恩并不是唯一一個感受到來自遠方的吸引的人。巡洋艦“碎骨”號已經出發(fā)了。戰(zhàn)斗駁船“黃銅之牙”號和航母“血神咆哮”號也是如此?？ǘ鹘^不能允許他們首先到達呼喚的源頭。

“砍!”

卡恩的右邊是茍達克 拉克斯，左邊是一個他不認識的戰(zhàn)士。他們都身著吞世者的深紅色和黃銅涂裝。他們的板甲上充滿了凹陷、焦痕和劃痕。他們的肩甲上都有一個標志:一顆星球咬在兩塊尖銳的頜骨之間。還有其他人和他在一起。他們模仿著他的一舉一動。他咆哮時，許多人也跟著咆哮。對卡恩 來說，他們就是裝在盔甲里的肉囊，充其量也只是顱骨。雖說現(xiàn)在，這些家伙是恐虐手中有用的武器，因為他們能讓他到達那聲嚎叫。但這點用處也遲早會消失。

他們中很少有人戴頭盔?？ǘ骺梢钥吹角对陬^骨里的釘子。他能感覺到神經植入物無休止的刺激。它們和他自己的頻率一樣。這些戰(zhàn)士的眼睛是空洞的黑色凹陷或是鼓出的深紅色球體，看起來隨時準備爆發(fā)出怒火。他們的臉上傷痕累累。許多人長出了角、尖牙或其他更可怕的變異。鮮血染紅了他們的皮膚。

一個無名戰(zhàn)士揮舞著雙手鏈鋸劍。劍身上包 裹著厚厚一層血漬，在教義問答上方的流明管的照耀下閃閃發(fā)光。他正在收割一群身穿黃色長袍的忠誠仆役，將他們肢解。他們的血和內臟濺滿了墻壁。他們的慘叫聲響徹卡恩的耳朵。他們破碎的尸體倒在地上，和他們死后流出的穢物混在一起。另一位戰(zhàn)士，卡恩只認出他是庫爾，他一只手揮舞鏈鋸劍，另一只手揮舞鏈鋸斧。他的吼叫聲甚至蓋過了他的武器。他同時和兩個偽帝的走 狗戰(zhàn)斗。一個是那種卡恩已經屠殺了一萬年的星際戰(zhàn)士，他身上有老兵的印記。另一個是新類型——比他的兄弟更大、更迅速、更強壯，他的塔型盾上包 裹著圣物骨骼。不過就算在一起戰(zhàn)斗，他們也在敵人的暴怒之下被打的節(jié)節(jié)敗退。

第十二軍團早就知道憤怒是最強大的武器。卡恩想著。沒有任何科技能比得上它，我們也將再次被證明是正確的。

卡恩正在殺出一條通往教義問答艦橋的路。但這不是這條船上唯一需要他控制的部分。

“雙斧手納爾，帶上你的終結者去亞空間引擎那里，瓦科什，你的角斗士小組必須要拿下輪機室?！彼麤]有等待回復。因為兩位戰(zhàn)士都明白失敗就等同于死亡。

“我是藥劑師，背叛者。這些弱者的種子得花些功夫，但它們最終會屬于血神的。”狂戰(zhàn)士醫(yī)官烏爾哲克在通訊頻道里說?？ǘ鞑辉谝膺@個報告。如此明顯的侮辱也沒讓他感到冒犯。他覺得這位醫(yī)官是在用“背叛者”這個詞來表達某種扭曲的贊賞，或者至少，帶有一種諷刺意味。就算這種侮辱是有意為之，卡恩也覺得在幾千年前在斯格勒斯拉克斯（Skalathrax）上所做的一切很有必要——他相信這點毋庸置疑。至于他的軍團兄弟們贊不贊成他在那里的行動，他才不關心。

他們想讓我領導，我就領導——用我們的父親所希望的方式。我集結了軍團，并讓我們經受考驗。三十一個小時后。我們失敗了。

“焚！”

“仇恨是最可靠的武器!”一名惡意戰(zhàn)士在卡恩前吼道。忠誠派拔出劍沖向吞世者。

你對仇恨一無所知。

卡恩把戰(zhàn)士劈成兩半，毫不拖泥帶水。他的鏈鋸斧“血子”撕開了星際戰(zhàn)士，就好像這個忠誠派只不過是一張浸滿鮮血的羊皮紙。

卡恩用他的等離子手槍結束了另一個敵人的生命。他痛苦地掙扎著，恒星般熾熱的火焰吞噬了他?？ǘ靼盐淦魈兹霕屘住Ｒ獙Ω端南乱粋€敵人，他需要解放這只手。

他對上了一個終結者。卡恩在伊塔利斯上的屠殺中了解到這個戰(zhàn)士身上的顏色是鋼鐵獵犬戰(zhàn)團的配色。在忠誠派的潰退中，不同戰(zhàn)團的星際戰(zhàn)士為了逃離地表的屠殺而逃到了彼此的船上。這讓卡恩想起了許多年前在黑沙灘上的另一場戰(zhàn)斗?？ǘ鳑_鋒時的力量撞倒了終結者，終結者扣動了他的風暴爆彈槍的扳機。他本想殺死卡恩，但他的爆彈卻擊中了天花板上的管道和電纜。爆炸發(fā)生了，致命的戰(zhàn)士被火焰吞沒。

他的對手被擊倒在地，卡恩用雙手將血子舉過頭頂。他劈向終結者的頭盔。鏈鋸斧發(fā)出了一陣刺耳的嗡嗡聲，鏈條上嵌入的云母龍的牙齒撞上了精金和陶鋼?；鸹w濺，很快飛濺出來的就變成了鮮血和頭顱的碎片。

卡恩看到一個吞世者被另一個終結者的動力拳抓住了。那名戰(zhàn)士尖叫著，血從他的嘴、鼻子和耳朵里涌而出。他正在用鏈鋸劍撞向終結者的裝甲?？ǘ髦肋@個戰(zhàn)士是軟弱的，因為這家伙居然被這么擊倒了。但忠誠派更不能放過?？ǘ鳑_向他們。終結者將他的風暴爆彈對準他，然后開火。爆彈擊穿了卡恩的盔甲。然而，一萬年以來，卡恩每分每秒都在他的大腦深處受到更強烈的痛苦。他沒有慢下來。血子用力一揮，他就斬斷了終結者的手臂，再一擊，忠誠派的頭顱也被粉碎。他手中的吞世者掉在地上。已經奄奄一息。

“我…我的…顱…骨”他虛弱地說，向卡恩伸出手乞求著。對于這些戰(zhàn)士來說，他們最后的愿望往往是砍掉自己的頭，這樣他們的頭顱就能被送到血神的顱座上。卡恩沒理他。這個吞世者的軟弱只配一無所有

“殺!”

撲通。釘子咬得更深了。

12，061

“引擎已經拿下，正在屠殺弱者。”瓦科什報告道。

“別把他們都殺了。我們還需要他們”卡恩命令他。蠢貨,他心想。如果瓦科什干的事妨礙到他追尋那聲嚎叫的欲望，就讓他腦袋搬家。

一個吞世者沖在卡恩的前頭，尖叫著高舉他的鏈鋸斧。一個安裝在天花板上的武器炮塔將他撕碎了，由于飽經戰(zhàn)火以及年久失修，他的裝甲板變脆弱了，伐木槍的子彈在上面打出了窟窿?？ǘ骱芸煲脖煌瑯拥膹椝帗糁?。子彈打在他的盔甲上，對他的影響和無害的蟲子叮咬差不多。子彈對他來說如此沒用，甚至沒有增加他的憤怒?？ǘ饔盟牡入x子手槍瞄準并開火。炮塔變成了熔化的金屬，滴在甲板上，嘶嘶作響。冒出熱氣

一個忠誠派的仆役試圖在卡恩前頭關上艙壁，他的手臂發(fā)抖，膝蓋打戰(zhàn)。他沒能成功。

12，062

“砍！”

撲通

12，089

背叛者從一群機仆里沖出來。慘白的肌肉被撕裂了。粘稠的棕色物質從破裂的血管和筋脈中涌出，在甲板上留下一層黏糊糊的污泥。一名火星的祭司操控著他們，她的大部分肉體被金屬取代了。她對機器的信任并不能保護她免受血子的傷害。當她死時她用二進制語尖叫著，直到鏈鋸斧的鋸齒切斷了她的發(fā)聲器的電線。

卡恩在釘子的刺激下殺戮。不管他流了多少血，不管他給它們喂了多少，它們都不滿足。釘子渴望它，卡恩也是如此。

一名星際戰(zhàn)士沖向卡恩。他的裝甲是藍色的，護甲上有龍型的標志。他揮舞著一把動力劍和一面寬大的盾牌——無疑這是一名久經陣戰(zhàn)的老兵。等離子手槍的一發(fā)射擊點燃了戰(zhàn)士持盾的手臂。血子一擊砍下了他拿劍的胳膊。瞬息間便將他斬首?？ǘ骼^續(xù)行動起來。忠誠派的仆役試圖在他面前逃跑，但卻滑倒在甲板上的血泊里。沒能逃脫。

12，112

焚！

撲通

12，136

‘血祭血神!”

“去死吧，偽帝的奴隸!”

“顱獻顱座!”

這種吞世者們發(fā)出的吼叫聲在船上到處都是，他們的咆哮回蕩在通訊頻道里?？ǘ骺吹揭粋€血淋淋的屠夫被一個惡意戰(zhàn)士士官的動力劍刺穿了。另一個安格隆之子也被爆彈打得千瘡百孔。他的頭炸開了，骨頭，腦漿和釘子的碎片如雨點般散落。有那么一瞬間，卡恩想知道如果能不受釘子的支配會是什么感覺，但當他切碎了另一個惡意戰(zhàn)士的凡人奴仆時。這種想法早就已經煙消云散了。

忠誠派的防御力量越來越強。他們正在更努力地戰(zhàn)斗?？ǘ髦浪呀涬x得很近了。當他費力地殺穿了另一隊身著主人黃色和黑色制服的戰(zhàn)團守衛(wèi)時，他能嗅到恐懼和絕望。

我們是一群自相殘殺的奴隸。卡恩注意到，是誰在大笑著觀賞著這一切——就像他們對我們的父親所做的那樣?

他覺得自己知道答案。

“殺！”

撲通。撲通。

12，151。

一個技術軍士用伺服臂抓住了卡恩頭盔上一個尖尖的角。背叛者從星際戰(zhàn)士身上撕下了帶爪的金屬肢體，讓它松開了他的頭盔。他像揮舞流星錘一樣揮舞著這件沉重的工具，用它來對付它以前的主人，把他打死了。遠處的嚎叫現(xiàn)在更響亮了。對于卡恩 來說，就好像是在叫他自己的名字。

12，152

“砍！”

撲通。撲通。

12，177

“已占領亞空間引擎?！笨ǘ髀牭搅?。他還聽到恐懼的尖叫，痛苦的哀嚎，懦夫的啜泣。他聞到了銅的味道，還有從仿生學裝置中溢出的潤滑劑的味道。氣味一秒比一秒濃烈，充斥著他的喉嚨。釘子很興奮，但并不滿足。它們永遠不會滿足。它們永遠渴望更多。

12，182

“焚！”

撲通。撲通。

12，193

一個忠誠派用噴火器向卡恩釋放燃燒的钷素。背叛者越過火焰。他的持斧的手臂著火了。他聞到肉燒焦的味道。他但他沒有任何感覺。它會愈合的。傷口總是這樣。他猛沖向攻擊他的家伙。撞擊的力量如此強大，卡恩的盔甲上的尖刺和隆起把他撕成了血肉模糊的碎塊。

12，201

“殺!”

撲通。撲通。撲通。

12，214

血子的鋸齒不再轟鳴。它們中間塞滿了碎肉、金屬、盔甲碎片和骨頭?？ǘ骼^續(xù)殺戮，血子不能再作為一把斧頭了，它現(xiàn)在成了一根棍棒，

12，219

“砍！”

撲通。撲通。撲通。

12，225

卡恩不斷發(fā)動血子的引擎，在噴涌的鮮血中一遍又一遍地啟動，斧頭咆哮起來，它再次蘇醒了。它渴了。

12，237。

“焚!”

撲通。撲通。撲通。

12，242

卡恩已經到達了他的目的地。他是從這里的守衛(wèi)看出來的:一臺無畏。一打深紅色的貞潔印貼在它布滿了焦黑和劃痕的裝甲板上。石棺的中心刻著一個名字:“維古爾”。在它的兩條手臂上都連接著一個噼啪作響的動力拳。曾經它們被涂成黃色，而現(xiàn)在卻是深紅色。它腳下八個吞世者支離破碎的尸體向卡恩說明了原因。

他沖向無畏。血子的鋸齒以最快的速度呼嘯，尖叫著噴出覆蓋在鋸刃上的鮮血。

無畏上前準備對付他。

卡恩一躍而起。

殺！砍！焚！

殺！砍！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