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三*巧取豪奪*蒼霸》下
晚宴過后,日子又回歸尋常,倒是楊知云的相好忽然有了存在感,經(jīng)常到柳南川面前晃悠,明里暗里讓他自覺請離,別霸著楊家不放。
柳南川兩眼空空,并未將他放在眼里,卻覺得此人哪怕皮相尚好,實(shí)則并非良配。
楊知云這幾日或許也被那人纏磨得多了,對柳南川幾番看不順眼。
撒著嬌去尋楊父,說是要與柳南川和離,也不如往常那樣還要挨一頓批,心里霎時(shí)開心起來。
“爹爹這次怎么松口了?”
“既不是愛侶,楊小姐又另有他歡,楊老板當(dāng)父親的,又怎忍子女傷心?”
楊父想著梁璧山上次約見他時(shí)透露出來的信息腦袋發(fā)暈,見女兒歪纏,只問她:“你當(dāng)真對南川沒有半分情意?”
“…唉,我初見他時(shí)還是喜歡的,雖然落魄,可那身上總有一股味道令人歡喜。只是三年過去,他總那樣沉著冷漠,我可愛他不起。”楊知云如是說。
“既然這樣,那就和離吧?!睏罡附K于點(diǎn)頭,“只是這是你之過,我欲多分他些產(chǎn)業(yè),再從你的份子里出一些。”
“分嘛分嘛。”楊知云無所謂。
“唉?!睏罡赶氲搅洗ㄉ馍系膸头觯瑖@了口氣。
拿著和離書和幾份地契房契的柳南川回不過神。
他知道自己遲早會(huì)與楊知云和離,卻也沒有想到會(huì)這么快。如今一張紙便將過去三年斬?cái)?,他心中略有不舍,卻是對著楊父。
楊父為人寬和,待他如半子,很是解了他一番思父之情。
如今離去,再不能對他有所助益,卻也不忍白拿如此多的產(chǎn)業(yè),便托門人將契書又退了幾張。
既然已經(jīng)不是楊家人,自然不能再住在楊府,柳南川看向手中房契,去了不遠(yuǎn)處的新家。
那房子竟然就在鎮(zhèn)遠(yuǎn)將軍府隔壁,可謂寸土寸金。
柳南川心懷感念,很快將房間收拾了一番,一出門,卻與燕永川碰上。
他不知是燕永川在守他,只當(dāng)湊巧,笑著與人打招呼。
燕永川上前,往院里一看,裝模作樣問道:“你怎么一個(gè)人搬出來了?”
柳南川笑容一頓,“我…我已與楊小姐和離?!狈蚱抟粓?,如今他也只能隨別人一樣,喚她一聲楊小姐。
“這樣?!毖嘤来ù浇浅秳?dòng),像是笑,又像無謂,“那我請你喝酒吧?!?/p>
“好,多謝將軍?!贝笞硪粓?,也好。
酒是燕永川吩咐人送來的,地點(diǎn)就在柳南川新家,就些幾個(gè)臨街叫的小菜,兩人對月共酌。
兩人都是好酒量,幾壇子下肚只有微醺。
燕永川看著他晶亮的眼,問:“你看著很傷心?是舍不得嗎?”
“不是?!毖嘤来ɑ卮鸬煤芸欤蠊嗔艘豢诓庞值溃骸拔遗c她…本就是一段不該有的緣分,何談傷心?”他望著前方,目光卻不知落在何處,“我只是不知前路為何,不知所圖為何,滿心彷徨?!?/p>
“不如,找一個(gè)新的目標(biāo)?!毖嘤来ㄔ谒呉龑?dǎo),“你此前為了楊小姐的婚約而活,如今,也可以為了別的活下去?!?/p>
“為了…別的,什么?”柳南川輕聲。
“比如,”燕永川靠近他,“我?!?/p>
“…你?”他仿佛只會(huì)重復(fù)。
“沒錯(cuò)?!毖嘤来米咚种械木茐瑢⑷斯窟M(jìn)懷,霸道而不容置疑:“我對你一見傾心,你須得對我負(fù)責(zé),否則,豈不是有負(fù)于我?”
“是,是嗎?”
“自然?!?/p>
“那,那我不能負(fù)你?!绷洗ㄠ骸拔乙?fù)責(zé)的?!?/p>
燕永川露出笑容,親了親他的額頭,道:“乖。”像是偷吃了糖的孩子。
柳南川宿醉醒來,只覺頭痛欲裂,他才剛伸手摸到自己額頭,就被另一只手覆蓋住,連忙抬眼看去,卻是燕永川。
“將,軍?”柳南川喃喃。
燕永川低頭親了親他的眼眉,又伸手替他揉捏,溫聲問他:“很難受?”
“還好…”柳南川茫然回答,對他的親昵卻還有所疑惑,一雙眼睜得滾圓,又不知如何問起。
“怎么?昨晚的事你忘了?”燕永川仿佛早有所料,從枕頭底下取出一張紙遞給他,“昨夜你親手簽名親手畫押,可做不得假。”
柳南川展開一看,只覺雙眼一黑,不敢置信這猶如賣身契的文書是自己所寫。
什么“定不做負(fù)心人”,什么“當(dāng)事事循將軍意”,什么“非將軍不棄絕不請分”。
他是做了什么對不起將軍的虧心事嗎?怎么這樣一副心虛的樣子?
“昨夜還說要為我負(fù)責(zé),今日卻不認(rèn)賬,南川可真是無情啊?!毖嘤来ǖ恼Z調(diào)聽起來煞有其事,臉上表情卻仍帶著笑。
柳南川腦海里思緒翻轉(zhuǎn),隱約想起自己倚在別人懷里時(shí)發(fā)下的豪言壯語,臉皮一紅,瑟縮著往被子里拱,卻被人撈住了腰。
“逗你的?!毖嘤来ㄐΓ骸暗悄銓ξ业某兄Z可是真的,如今你是字也簽了,人你也睡了,可不能賴賬?!?/p>
“我,我昨晚…?”
“怎么?我都躺你床上了,還不算睡了我?”燕永川挑眉。
“算,算吧?!绷洗ㄟB忙應(yīng)答。
梁璧山實(shí)在沒有想到,不過半月,統(tǒng)領(lǐng)竟然就把人給帶回家了!
好呀,難怪當(dāng)初讓我去打聽呢,原來是看中人家了。
可憐柳南川如今羊入虎口,再難逃脫咯。
這么想著的梁璧山被燕永川敲了頭,再不敢胡咧咧。
然后,被自家統(tǒng)領(lǐng)的溫柔體貼震驚到了。
天哪!這還是那個(gè)鬼見愁的燕永川嗎?怎么說話的聲音溫柔了,臉上的笑容多了,連揍他的力氣都變小了?
看著院中燕永川與柳南川雙刀對練的場景,梁璧山深深地疑惑了。
而遠(yuǎn)方,借著練武的功夫?qū)χ洗ㄍ低悼偷难嘤来▽α鸿瞪降男乃家稽c(diǎn)知,只顧盯著懷中人羞紅的耳垂和長頸,心想,要不是怕嚇著人,自己何至于貪圖這么點(diǎn)好處?
所以,南川他習(xí)慣了嗎?什么時(shí)候讓吃?
嗯,這是一個(gè)好問題。
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