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课凑姑?1~25(藍曦臣x聶懷桑)
CP:曦桑? 聶瑤 澄寧 宋薛 軒離 忘羨。ABO有生子
*大量原創(chuàng)情節(jié) 大量原創(chuàng)人物? 大量ooc 大量與原著不符 大量胡編亂造 大量不較真不走心不走腎 存在過度美化人物 存在嚴重濾鏡? 存在嚴重的放飛自我與寫high了的亂拉郎 不要較真 不要較真 不要較真 *【注意:以下章節(jié)有澄單箭頭桑,不喜歡請略過。以及本文最后走向是澄寧 ,曦桑,不存在換攻的情況。如果不喜歡或者想吃別的,請自己寫。畢竟全文已經(jīng)寫完了,改稿很麻煩的?!?/p>
二十一、
聶明玦在心里吐槽一大通,面上卻絲毫不顯。藍曦臣說的問題他其實也發(fā)現(xiàn)了。聶家的功法的確太過剛強,但只要聶懷??虾煤镁毜?,也不是不能克服。
不過……要不要再給他倆一個機會,讓他們試著再多相處兩個月?
聶明玦心中是有些猶豫的。擔心歸擔心,弟弟的心事他卻也一直看在眼中。他知道懷桑從小到大都對藍曦臣有著不一樣的情愫,只是在藍曦臣面前懷桑從不會表露半分,甚至每每提起都一副想要悔婚的模樣。但他是他的大哥,比任何人都更清楚懷桑的想法。懷桑顯然是還在介懷小時候被藍曦臣拒絕那事。
可是眼下,藍曦臣的態(tài)度明顯有所轉(zhuǎn)變,說不定這次能成呢?
聶明玦思來想去,覺得不如大膽冒險一回,若是這次不成,懷桑也能死了這條心。到時等懷桑分化完,他再給他找上一門親事,說不定嬌妻在懷,他很快會把藍曦臣拋到腦后。
“嗯,你說的也有道理。如果你堅持己見,便讓他隨你去藍家再住一段時日,等金丹鞏固下來再說。”
藍曦臣提著的心終于落回肚子里。他怕聶明玦不同意,可是想了好長一段說辭,沒想到居然這么容易就讓他松了口?!岸嘀x明玦兄?!彼嫘膶嵰獾叵蚵櫭鳙i道謝。
聶明玦搖搖頭,只盼著這兩個月他倆能爭點氣。他沒繼續(xù)同藍曦臣呆下去,這清河里里外外大大小小一堆的事等著他處理,是他實在放心不下他們兩個,這才順路過來看看,現(xiàn)在事情解決,他自然還是要快些去處理事務(wù)。
藍曦臣將聶明玦送走,自行走入內(nèi)間去尋聶懷桑。聶懷桑此時已經(jīng)將衣服穿好,正坐在鏡前梳頭,藍曦臣站在門口看了一陣,眼見著聶懷桑將一頭長發(fā)梳成個雞窩,實在忍不住上前從他手內(nèi)將梳子奪過去。
“我來吧。怎么今天慌里慌張的?”藍曦臣笑著調(diào)侃道。
聶懷桑心想還不是因為你盯著我看?口中卻道:“起得太早,手還有些不聽使喚。”
藍曦臣笑著搖搖頭,慢慢將他的頭發(fā)歸攏,由下至上一下下梳開:“我昨天可是一夜沒睡呢?!?/p>
“誒?為什么啊?”聶懷桑下意識問道。
“因為……”藍曦臣驀地住了嘴。他如何說,都是因為你啊。“沒什么,只是,有些感慨,時間過得真快?!?/p>
聶懷桑自然是不信的。但他知道有些事若追問得過緊,曦臣哥哥是會生氣的。藍曦臣雖然看著溫和,但他有自己的底線。底線之外,隨便你如何作,他都不會生半分氣。可若是不小心忘了分寸侵入他的私人領(lǐng)域,即便好脾氣如藍曦臣,也是會發(fā)火的。
認識十多年,聶懷桑比誰都要更清楚。
藍曦臣的溫柔不是普通意義上的那種溫柔。不是說他虛偽,他是溫潤如玉的謙謙君子,難得的赤誠之人。
只是,藍曦臣身上的溫柔是帶著神性的,如同陽光一般,悲憫的照拂著世間眾人,萬事萬物。他對人真誠,可不見得就會真的把那些旁的人放在心尖上。他的心有一道無形的墻壁,將他同整個塵世隔離開來。除了家人,怕是誰也不能真正走進他的心里去。
不會過分的在意,自然不會過分的緊張。所以藍曦臣對誰都很好,對誰都溫柔。眾生在他眼中是完全平等的。誰也不會多上一分,誰也不會少上一分。
對自己,亦是如此。
所以,哪怕他曾對著自己失控,也不意味著他打從心里真正喜歡自己。只是一時的意亂情迷,而自己剛好出現(xiàn)在那里。換了別人,也是一樣。
聶懷桑望著銅鏡之中的藍曦臣,許久才意識自己在哭。而藍曦臣也停了動作,不安地將手搭在他肩上。
“懷桑?是我弄痛你了嗎?”
“沒有?!甭檻焉H讨乃槁冻鲆荒ㄎ⑿?,“只是忽然間眼睛好痛,大概是睫毛扎進去了。”
“我看看?”藍曦臣連忙丟下梳子,將他整個身子扳過來,隨即俯身捧起他的臉,急切地用目光掃視著他的眼睛。
聶懷?;琶㈩^扭到一旁,卻無力擺脫桎梏,便順勢將大半張臉埋入他掌心之中,阻止他繼續(xù)探看。
“是哪里疼嗎?”藍曦臣不由得放低聲音,幾乎是在耳語,小心翼翼地用手指在他臉上摩挲,因那不住溢出的液體而心疼不已。
“我沒事?!甭檻焉柩室宦?,不敢多說半句,生怕控制不住情緒。他只是閉著眼睛,暗自吞咽著痛苦。
求求你,不要對我這樣好,若是不喜歡我,就不要這樣對我。不要讓我在好不容易死心之后,再度喜歡上你。不要給我希望讓我胡思亂想,最后卻只是空歡喜一場。
求求你,離我遠一些。
求求你,放我一條生路。
聶懷桑咬著牙,被突如其來的悲傷緊緊包裹住,心中茫然而憤怒。只是嘴唇上卻忽然落下一個極其柔嫩溫軟的東西,有熟悉的檀香氣縈繞在鼻翼之間。
一瞬間,聶懷桑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但隨后藍曦臣突然放開他,等再睜眼,屋里就只剩他一個人。
聶懷桑摸摸嘴唇,忍不住想,難道是不小心碰到他的手指所以他又生氣了?嘖,至于對他這樣避而遠之嗎?如果是這樣,不要碰他不就好了?
他哼了一聲,望著銅鏡,許久才說了句“好沒意思?!?/p>
真是,好沒有意思。
聶懷桑躺回床上,翻出話本子慢慢看下去。盡管心里覺著有些奇怪,但他決計統(tǒng)統(tǒng)丟開不管。和藍曦臣有關(guān)的事,他都不愿再想了。
殊不知,消失的藍曦臣卻在屋頂上好半天沒能平復(fù)下心情。
【省略】
【省略】。
【省略】
【省略】
【省略】。
【省略】
【省略放在一個294,南極來的144,小生物的64,空間相冊里06。注意前面的數(shù)字,注意排序。】
藍曦臣可不敢再想下去,看著聶懷桑漸漸長開的臉,他已經(jīng)沒法再像以往那般毫無邪念的直視他。內(nèi)心的【省略】在生根膨脹,遠比他所能想的還要牢固。
他的信期原本是三月來一次,自那次失控后便成了一月一次,甚至一月兩次。間隔的時間越來越短,而懷桑留在云深不知處的熏香也慢慢見了底。
藍曦臣自知不對,可仍舊無法控制這飲鴆止渴的行為。他打了個寒顫,自然知道放任不管的后果。父親對他講過。若是在最后仍舊得不到氣味撫慰,他會徹底失去控制,繼而對懷桑做出無法挽回的事情。
所以藍曦臣也在找方法企圖控制住自己,只是現(xiàn)在的他仍舊無法戰(zhàn)勝人與生俱來的欲望、天性和本能,因此對自己存了幾分自責和憤怒。
但,總會想到辦法的,也總會弄明白自己的心意。在此之前,他最好離懷桑遠一些,萬不能傷害到懷桑。
藍曦臣平復(fù)好心情,從屋頂一躍而下,重新走入屋中。聶懷桑將書迅速藏起,抄起一邊的九連環(huán)裝作認真思考的樣子。
“懷桑,你過來。我有重要的事和你說?!彼{曦臣正色道,似乎剛才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樣。
聶懷桑放下九連環(huán),乖乖走過去坐到他身旁,也好似無事發(fā)生那樣。
藍曦臣清清嗓子,緩緩道:“關(guān)于鞏固金丹的功法,我還要征求一下你的意見才行?!?/p>
“哦?什么?”事關(guān)金丹,聶懷桑也不由得緊張起來。
“放松些,沒什么大事。其實這套功法也不算什么秘密。只是運行的方式有兩種,你看你更愿意用哪種。”藍曦臣仔細回想著,“這第一種方式,需要你我二人掌心相對,在你運功吐息之時,我以靈力帶動你的氣息運轉(zhuǎn)歸于金丹之內(nèi)。這方法須得一個時辰,且早晚各一次?!?/p>
“那第二種呢?”聶懷桑追問道。
藍曦臣臉微微一紅,聲音有些輕顫:“第二種只要半個時辰。但要你我褪去衣衫,赤裸相對。我以雙掌對著你的丹田和后心,而你也要以同樣的姿勢對我,讓真氣可以在你我二人體內(nèi)快速運轉(zhuǎn)?!?/p>
“那不是雙修之法嗎?”聶懷桑震驚得脫口而出,隨即意識到自己再度失言,慌忙捂住嘴巴,“對對對不起!我,我胡說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你你,千萬別往心里去!”
“呃……你說得其實也沒錯。確實是,呃,雙修之法,但,但后面的事就,就不用做了?!彼{曦臣的臉再度紅透,卻仍故作鎮(zhèn)定,解釋道,“藍家天乾較多,所以,有些人也會用這個簡化過的法子修煉。因為大家都是天乾,自然不會有什么多余的想法,所以……”
打住。他們沒有多余的想法不代表我沒有。聶懷桑一拍腦門,生生止住自己越發(fā)猖狂的幻想,悶悶道:“就,就第一個吧。時間長點也好?!?/p>
“嗯,好。我這就教你?!彼{曦臣心里有一絲失落。但隨即想開了。他二人雖有婚約,可尚未成婚,確實不該如此親昵。等到了成婚后……
藍曦臣偷偷用眼角余光瞄著拿扇子不住扇風(fēng)的聶懷桑,嘴角微微上翹出一個甜蜜的弧度。
等到成婚后,他會好好“教導(dǎo)”他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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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藍大,你不知道小時候的事對懷桑打擊有多大,他不敢喜歡你了嗚嗚嗚??伤终娴暮孟矚g你。反復(fù)的愛上,反復(fù)的否定,反復(fù)的絕望。
藍大,你都親親了,跑什么,莽上去?。?!
其實我原本有些get不到那種反復(fù)喜歡又反復(fù)絕望的心情。
但那天試著把藍大的臉換成了我明確會心動的人,想想頂著一張超帥超美臉的藍大,然后脾氣又好又溫柔,天天哄著寵著,不到三秒我就跪了。是真的抵抗不住啊。懷桑好歹還堅持了幾天。真的,懷桑你,辛苦了。藍大不是我等凡人能抵抗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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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藍曦臣在清河停留數(shù)日,將穩(wěn)固金丹的功法交給聶懷桑。初時兩個人都有些不自在,尤其是聶明玦對他倆放心不下,他們修煉的時候他就坐在外間喝茶,時刻注意著藍曦臣乾息的變化。
雖未明說,但藍曦臣還是感到極度羞愧。他對懷桑也不是完全沒有感覺,只是他搞不懂,自己心里的情感究竟是什么。
一直以來,他都將自己擺在兄長的位置,將懷??醋鲎约旱牡艿埽幢闶乔闆r如此復(fù)雜的現(xiàn)在,他也覺得自己對懷桑是喜歡的,起碼不討厭不排斥,只是這個喜歡達不到他所認定的道侶間相濡以沫、白頭偕老的程度,所以他分不清自己現(xiàn)在究竟是欲望作祟,還是真的對懷桑生出些別樣的情愫,因而一直隱忍不發(fā),暗自吞咽著苦澀。
聶懷桑也好不到哪里去,不過他早已習(xí)慣將情緒隱藏起來,仍舊在藍曦臣面前表露出自己乖巧聽話的一面,時刻扮演著弟弟的角色。那些喜歡、戀慕、痛苦、糾結(jié)、氣悶與難過,統(tǒng)統(tǒng)被他丟在隱秘的角落,只有在藍曦臣看不到的時候,才會似承受不住一樣,悄然從他眼中流露。
原本是能夠拉近感情的修煉時間,硬生生被他們兩個給搞成了酷刑。
因清談會諸事需要藍曦臣籌備主持,所以他并沒未長留,等聶懷桑金丹情況稍稍穩(wěn)定下來,便向聶明玦辭行。
聶明玦看他欲言又止三番四次想說話的模樣就心累,再三承諾道:“你放心,過幾天我們就會去云深不知處參加清談會,之后懷桑就直接留在你家修習(xí),你放心去吧?!?/p>
藍曦臣一噎,人家哥哥都這么說了,自己也沒有再留下的理由,因而不舍地看了懷桑一眼,轉(zhuǎn)身下了不凈世。
聶明玦扶著額頭,只覺得要是自己不摁著點,天靈蓋都能給他倆氣飛。
也就三五天,懷桑的佩刀一打好,他就把人扔去云深不知處,之后愛咋咋地。
他不想管嗎?他不想插手嗎?管不了啊!
聶懷桑還不知道自己被親大哥給嫌棄了。他在忙著打包行李,收拾自己那堆“寶貝”。他看哪本都挺好,挑挑揀揀又是一大堆,最后再三挑選、咬牙肉痛,只帶了三、五本過去。他在藍家修習(xí)多年,收拾東西也是輕車熟路,沒一會兒就把那些書全塞進箱子里,和衣服什么的放在一起。
不知道今年會和哪些人一起上課,聽說江家和金家的公子要去,除了溫家沒派人外,仙門五大家四個都在云深不知處,今年大概會熱鬧一些吧?
但聶懷桑萬萬沒想到,今年的藍家哪里是熱鬧一些?那是直接熱過了頭,鬧翻了天。
才第一天,就有人敢夜游、晚歸、飲酒、打斗。
那人是云夢江家的大弟子,名喚魏嬰,字無羨,也是個天資聰穎早早結(jié)丹分化的,模樣和性格都是極好,只一會兒功夫就跟大家混了個臉熟,嘻嘻哈哈地稱兄道弟起來。
不過聶懷桑察覺到,魏無羨似乎不大待見金子軒。不止是他,江家大公子江澄也是看金子軒不怎么順眼。奇了怪了,他們兩家不是有婚約在嗎?
聶懷桑自己也是有婚約的,盡管沒有對外公開過,且這婚約也不一定作數(shù),但他還是挺好奇江金兩家的情況,只是不便打聽。現(xiàn)在一看,這結(jié)親跟結(jié)仇似的,還不如不結(jié)呢。
但這些不過是在心里想想。聶懷桑心里對江家這小哥倆還是很有好感的。這魏無羨膽子極大,什么都不怕,什么都敢做,來的第一天就和藍忘機打了一架,還敢和藍啟仁對嗆。若是自己,恐怕連大聲說話都不敢。
如此一想,又多了幾分敬意。
敢做常人所不能做,的確是云夢江氏的風(fēng)范。
聶懷桑心中存了幾分交好的意思,想著幫他抄抄書賣個好,這樣以后作弊也有人帶,但不想幾人說話聲太大,將藍忘機給引了來。
聶懷?;琶︵渎暋3怂{啟仁,整個藍家他最怕藍忘機。不知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藍忘機對自己隱隱有些不喜,目光中常帶著點戒備和審視的意味,尤其是當他和曦臣哥哥在一起時,藍忘機那神情就好像他會傷害到曦臣哥哥一樣。這可真是冤枉啊,他連刀都提不動,哪里會傷到藍曦臣?
但現(xiàn)在可好,來了個魏無羨,他藍忘機可有得頭疼了。
魏無羨把藍忘機再度氣走,也不覺得有什么,他剛來云深不知處,新鮮感還沒過,不多時就把這事拋到腦后,招呼大家回住處劃拳取樂,輸?shù)娜私o他抄一篇家規(guī)。
聶懷桑聽了很是心動。他在藍家這么多年半點樂趣也沒有,回到聶家也總被大哥提溜著耳朵扔去演武場練刀,心里對于玩樂很是向往。只是……
“我就不去了。晚上還有事?!甭檻焉?噘赓獾溃砩线€得和藍曦臣一起運功吐息,鞏固金丹。原本以為結(jié)了丹就能留在聶家,哪里知道兩套功法一起練的后果就是根基不穩(wěn),還得要藍曦臣每日幫他。只是這幫還不如不幫。日日對著,要他如何死心?!拔蚁茸吡?,明天見。”
魏無羨卻有些奇怪,他來的第一天東西放下就偷溜出去買酒,只知道大家都是住在一處,因而心里也沒有多想,隨口問道:“他是不是走反了?宿舍在那邊啊?!?/p>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魏兄?!比巳豪镆恢{衣的公子噗嗤一笑,故作神秘道:“聶兄不和我們住在一起的。”
“哦?怎么回事?”
這人正是和聶懷桑一起留級的錢新瑋,他早來一年,知道的更多,此時見目光聚集在自己身上,心中難免有幾分得意,與眾人八卦道:“你們有所不知。這藍家的住處依山而建,分了好幾層。第一層靠近山門,是最外圍,給外門弟子和客卿住,咱們聽學(xué)也是在那里。這第二層,是用來招待各世家子弟,也是清談會時各家的住所。第三層是藍家本族之人的住所。第四層是嫡系子弟及其親眷的住所。最后一層是祠堂?!?/p>
他說到這里停了一下,指了指聶懷桑離開的方向:“這位聶兄,打從十三歲起就被他哥,也就是現(xiàn)在的聶宗主扔到藍家修習(xí),他的住所是被青蘅君親自安排在澤蕪君旁邊的。我聽我娘說,藍家和聶家私下是有婚約的。只是嘛,某人尚未分化?!?/p>
其中深意,不言而喻。
澤蕪君已然分化,聶懷桑雖沒有,但兩人年齡漸長,論理不應(yīng)當再同住一處。藍家重規(guī)矩,聶懷桑十五歲時就應(yīng)該搬出去和各世家來修習(xí)的子弟一同居住,但偏偏,沒人覺得他和澤蕪君住在一起有問題。
這就是最大的問題。
“哼,在背后非議他人,當心再被藍忘機給抓住。”江澄面上有幾分不悅。魏無羨奇怪地瞥了他一眼,心說剛才大家談?wù)撍{啟仁和藍忘機時你也沒說話啊,怎么這會兒讓人不要非議了?
錢新瑋卻嘴硬道:“是不是非議,你們以后便知?!?/p>
眾人尚且不解,待要追問,錢新瑋卻又不肯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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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聶懷?;氐轿⑹視r,藍曦臣已經(jīng)等候許久,手里還拿著一本書在看。聶懷桑心里咯噔一聲,生怕他拿錯。但好在,那真的只是一本詩集。他在心里嘆了一聲,真想有自己的房間啊。
“回來了懷桑?課上的如何?”藍曦臣放下書卷,對他招招手,嘴角還噙著一抹溫柔至極的淺笑。
若是換了旁人,此刻大概早已覺得人生再無憾事??陕檻焉P闹袆e扭,竟對藍曦臣生出幾分抵觸。
只是他縱有萬分不情愿,身體卻還是自覺自動地走過去坐到他身旁。
“很有意思。原來云夢江家那么有趣,往日聽大哥說我還不信呢?!甭檻焉9室獾溃拔疫€想著等明年去江家游學(xué)一番,只是不知道大哥會不會同意?!?/p>
“當然不同意?!彼{曦臣脫口而出,隨后覺得自己有些失禮,慌忙拿起杯子輕輕抿口茶,才繼續(xù)道,“若是課業(yè)不及格,恐怕明玦兄也不會放你離開藍家?!?/p>
聶懷桑做出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但心里想的卻是,他留在這里除了功課外,還是為了一個不開竅的木頭疙瘩。
這鐵樹等上千年都能開花,他守著木頭疙瘩三四年,那人愣是連芽都沒發(fā)。
人生,真是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的艱難。
罷了,隨他去吧。
聶懷桑深吸口氣,將外衣脫掉,對藍曦臣伸出雙手。藍曦臣卻微微一怔,差點沒反應(yīng)過來。
“今天不運功了嗎?”聶懷桑不解道。
“呃,運的。但你為什么脫衣服?”
“熱啊。曦臣哥哥你不覺得嗎?”聶懷桑打開扇子扇了扇,若不是藍曦臣在,他真想一件不留都脫了。“這才春天就這么熱,好奇怪啊。”
藍曦臣面色卻忽然變得有些古怪。他看了聶懷桑一眼,不動聲色地嗅著空氣中的氣味,但除了熏香什么都沒有聞到。便稍稍放下心來。
沒有氣味的變化,就不是分化。
只要沒有分化,他就還能借著這個理由將懷桑留在微室居住。
只要還沒分化,他還可以用照顧懷桑的借口,安心地呆在他的身邊。
但懷桑遲早是要分化的。那個時候,他又該用什么借口去接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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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呀,羨羨來啦!其實原著的情節(jié)不打算再過多描寫(因為本文已經(jīng)很長了),大家看著看著要是不知道省略的劇情發(fā)生了啥,打開原著,原湯化原食,別有一番風(fēng)味
懷桑也開始了他漫長的分化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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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因有前一天錢新瑋說到一半的八卦吊著,第二日聽學(xué)時,除了魏無羨、江澄和金子軒三人,大家的目光都有意無意地落在聶懷桑身上,都很想知道那個“以后便知”是個什么意思。
他們這些人中只有魏無羨和藍忘機是已經(jīng)分化完的,所以早在聶懷桑進入蘭室之時,魏無羨就從他身上嗅到一絲陌生的乾息,還混合著點檀香的味道。
檀香嘛,是藍家慣常使用的熏香。藍忘機和藍啟仁身上也有,但人不同味道也各有差異。藍忘機身上的極為清冷凌冽,藍啟仁就平和到想讓人瞬間躺倒一睡不起,而聶懷桑身上的檀香氣卻十分溫和包容。魏無羨覺得這獨有的溫柔氣息應(yīng)該是屬于澤蕪君藍曦臣的。但這乾息也是屬于澤蕪君的嗎?
魏無羨忍不住微微皺起眉頭。
天乾自分化后都會學(xué)習(xí)如何控制自己的乾息,他自己也是如此。在分化后,他怕會影響到師姐和江澄,可是找了好些書,下了不少功夫去研究。
所謂乾息,是指分化后天乾所獨有的一種氣息,除了展顯氣勢、圈定領(lǐng)域等作用外,還有標記所有、顯示主權(quán)等用處。通常來說,天乾對于自己的乾息極其珍視,大多數(shù)天乾對自己的乾息都能做到收放自如,是絕不會在日常接觸中在旁人身上留下自己的氣味,除了信期控制不住乾息,或是故意而為。
現(xiàn)在聶懷桑身上有著澤蕪君的乾息,這,這是怎么個意思?示威?表示所有權(quán)??
難道他們兩個真如錢公子所言?
正想著,忽有藍家子弟推門而入。那人提著一個食盒,見藍啟仁不在便徑直走入蘭室。那人先到藍忘機面前,打開食盒后取出一個湯盅推到他面前,之后在眾目睽睽下走到聶懷桑旁邊,取出另一碗放到他的案幾之上。
“信明哥,這是什么?”聶懷桑打開蓋子嗅了嗅,聞到一絲姜的氣味。
藍信明笑道:“是姜撞奶。前段時間嶺南那邊來人參加清談會,我閑著沒事跟著學(xué)了幾手,昨天我給曦臣送了一碗。曦臣說姜汁驅(qū)寒,正好你每年春天都要鬧上一場,就托我給你和忘機做點早上吃。快趁熱吃,我先走了?!?/p>
“謝謝信明哥?!甭檻焉J橇?xí)慣了的,沒覺得有什么不對,況且藍忘機也有一碗呢,曦臣哥哥從不會在這種事情上厚此薄彼。他嘗了一口,他這碗多加了紅糖,甜滋滋熱乎乎,頓時舒服得眼睛瞇起。聶懷桑意猶未盡地舔舔嘴,抬頭卻發(fā)現(xiàn)周圍人都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自己,嚇得他差點嗆到。
錢新瑋一臉“你看我說什么來著”的表情,故意笑著問道:“聶兄,這吃的東西哪來的?”
聶懷桑覺得他語氣怪怪的讓人很不舒服,但念在他去年帶自己買書的份上,仍是開口回答道:“是曦臣哥哥送來的。”
“哦——”
“你什么意思?”聶懷桑微微皺眉,心頭突然涌出一股莫名的火氣。
“沒什么,只是大家都沒有吃的東西,有些奇怪,問問罷了。”
“這有什么奇怪的?我大哥和藍家交好,走之前特意交待過。你若眼饞,便也和廚房說去。”聶懷桑眼見著說不過,這時藍忘機卻將碗重重放下,發(fā)出砰地一聲巨響,將眾人嚇了一跳。
“上課?!彼{忘機頭也未抬,冷冷道。
嘖,這是幫自己大嫂說話呢。錢新瑋和其他幾個人交換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坐回了座位。
聶懷桑心氣難免有些不順,這幫人拐外抹角地暗示他和曦臣哥哥關(guān)系不正,他,他和曦臣哥哥清白著呢!送碗姜撞奶怎么了?哼,明天就讓曦臣哥哥給他送炒瓜子送紅豆糕送糖葫蘆,饞死他們算了。
下課后,眾人收拾東西要走,卻見藍忘機忽然站了起來,冷聲道:“所有人,除了聶公子、金公子、江公子以及魏公子,《雅正集》抄一遍。背后妄論他人,當罰。”
“?????”
眾人慘叫連連。只有聶懷桑一臉的痛快。這就叫活該。他呵呵笑了聲,隨即頭也不回地往微室走。
藍忘機是個什么人?能讓你們?nèi)绱司幣潘纾?/p>
一路走來,有不少藍家子弟和他打招呼行禮。聶懷桑心情不好,但仍是按照禮數(shù)一一回過去。
讓他感到煩躁的還有一件事,藍曦臣今早出門除祟去了,走得匆匆忙忙連招呼都沒和他打,還不知道什么時候會回來。藍曦臣在他心煩,藍曦臣不在他心里更煩。
他當然知道自己是因為什么,可清楚不如不清楚,想明白緣由只會更煩。
剛走到微室,離得老遠聶懷桑就看見藍信明在門口站著,他連忙扯出一個微笑,怕被看出些什么。
藍信明名喚藍瀟,他的爺爺和藍曦臣的爺爺是親兄弟,年輕時也被人稱作“姑蘇雙璧”。藍信明比藍曦臣年長幾個月,算起來要他喊一聲堂兄。
藍信明性子有些跳脫活潑,看著不大像個藍家人,但心地非常善良,旁人若有什么苦惱都可以對他傾吐一番。是以聶懷桑對他還是有幾分親近的。畢竟藍家,不冷著張臉會說會笑的人實在太少。
“信明哥,怎么不進去等我?”
“啊,這外面涼快嘛?!彼{信明心說他要是敢進去,曦臣回來知道又該不高興了。嘖嘖,誰能想到謙和有禮的堂弟還是個隱藏的醋包。他看著聶懷桑,笑瞇瞇地將自己手里提著的東西遞過去,“曦臣走之前特意讓我熱上的,你快進去吃吧,別餓著?!?/p>
“是什么?”聶懷桑接過食盒,哦豁,還挺重。
“松鼠鱖魚,清炒臘肉和梅菜扣肉。曦臣從山下買回來的。他說你最近沒什么食欲,想著你說過山下的東西好吃,就特意起早去買了回來。他才剛放下就到了集合的時間,連東西都沒吃上一口就出發(fā)除祟去了。真是可憐啊。”藍信明故意拖長了尾音,把藍曦臣說得凄慘無比,果然在聶懷桑臉上看到了心疼,于是促狹一笑,覺得這不開竅的堂弟和他媳婦還挺有意思。“行了,你快去吃吧?!?/p>
“但,但是,藍家不是……”
“哎呀,曦臣都說沒事,你怕個什么?快去吃?!?/p>
藍信明說完便忙去了。聶懷桑卻提著食盒站在原地好久不曾回過神。
曦臣哥哥特意去給他買的嗎?好像自己最近是沒什么食欲,他注意到了嗎?呵,自己在想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他怎么會喜歡你呢?他只是把你當成弟弟。
好好吃飯,不要亂想。
聶懷桑一勺一勺往嘴里送著飯,越吃越覺得心里苦澀難忍,吃到最后竟然哭了出來。
他真的好恨藍曦臣的溫柔。也恨沉湎于溫柔之中無法自拔的自己。
他舍不得,放不下,所以活該受這苦楚。
他自找的,怨不得任何人。
哭過之后,心情倒是平復(fù)了不少,只是仍靜不下來,運功吐息一會兒覺得沒什么意思,便打開《上義篇》默默抄錄。
再怎么樣,他只要再待兩個月,等金丹穩(wěn)固下來,就可以離開姑蘇回到清河。到時候藍曦臣待他如何,便不得而知了。
想到這里心情又有些煩躁。
他最近也不知怎么了,心里總像是有股火氣似的,坐也坐不住。
聶懷桑這心里憋著股火,總想要做些什么發(fā)泄出去,越不讓干什么越想干什么。所以魏無羨一帶頭,他自然跟上。法不責眾嘛。什么偷溜出去喝酒吃肉,什么大半夜聚在一起猜拳擲骰,什么結(jié)伴去后山爬樹掏鳥蛋打山雞,課業(yè)是好好在做,但做完了什么都記不住。藍曦臣在外面忙著除祟不回來,也沒人天天看著他,樂得放飛自我。
殊不知藍曦臣在臨走前特意交代過藍忘機,讓他好好看著點懷桑。藍忘機雖然對聶懷桑抱有警戒之心,但兄長交待的事情他還是一一照做。一番盯梢下來,對帶壞聶懷桑的魏無羨更是厭煩。但這并不是最討厭的事,因為小考傳紙條事件,叔父居然讓他盯著魏無羨抄書。
好嘛,也不知道是在懲罰誰。
藍忘機糾結(jié)一陣,倒也想通了。只要看住魏無羨就沒人去帶壞聶懷桑。那他也算是完成兄長交代的任務(wù)。嗯,想到這里,藍忘機收拾好東西,前往藏書閣。
卻不知,他此生的挑戰(zhàn)才剛剛開始。
誰也沒想到,魏無羨竟然能將藍忘機氣到失態(tài)罵人。這事大家都有參與,聶懷桑為此還貢獻出一本春宮圖。都是一同干過壞事的人了,大家的關(guān)系自然更加緊密,晚上聚在一起吃吃喝喝,當真是好不快活。
魏無羨正為氣到藍忘機而高興,沒想到轉(zhuǎn)頭得知藍啟仁去清河參加清談會的消息,當下十分興奮,和江澄聶懷桑兩個就要去后山捉山雞。可不想,他們剛走過會客廳雅室,聶懷桑忽然停下腳步,一動不動。
藍啟仁是去往清河。但藍曦臣卻是回了云深不知處。
聶懷桑想想自己最近的表現(xiàn),悄悄把魏無羨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拿掉,并往后退了半步,希望能在藍曦臣看到自己之前偷偷逃開。
魏無羨自然是有所察覺,但他沒有表露出來,反而饒有興致地看著藍忘機和藍曦臣。
這姑蘇雙璧名不虛傳,藍忘機的模樣已是極好,沒想到藍曦臣并不輸他分毫。只是二人氣質(zhì)和神情大大不同。藍忘機依舊板著張臉對自己一臉嫌惡,藍曦臣雖是溫柔笑著,但眼睛卻從始至終落在自己身旁的某人身上。
魏無羨覺得,他可能猜對了。
聶懷桑身上的乾息,是澤蕪君故意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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羨羨:沒想到傳聞居然是真的。我發(fā)現(xiàn)了這樣一個大秘密我要不要告訴給還沒分化的聶兄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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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聶懷桑想悄悄溜走,但藍曦臣已經(jīng)看到了他。只是礙著人多,不便立刻上前說話。他見弟弟居然對著一個陌生少年做出表情,不由得有了幾分好奇,因而笑著問道:“兩位是?”
江澄示禮道:“云夢江晚吟?!?/p>
魏無羨亦禮道:“云夢魏無羨?!?/p>
藍曦臣還過禮,介紹一下自己,隨后便用眼睛盯著聶懷桑。聶懷桑被盯得渾身不自在,聲如蚊訥道:“曦臣哥哥?!?/p>
藍曦臣這才露出幾分笑意,口中卻道:“懷桑,我前不久從清河來,明玦兄問起你的學(xué)業(yè),如何?這幾日可還順利?”
“呃……順利的?!甭檻焉C嫔弦患t。藍曦臣一走他就把吐息的事拋到腦后。此時被這么一問,真恨不得縮進地里,他晚上和他一起運功時一定會發(fā)現(xiàn)的。他求助般看向魏無羨。魏無羨心領(lǐng)神會,笑嘻嘻道:“澤蕪君,你們這是要去做什么?”
藍曦臣道:“除水祟。人手不足,回來找忘機?!?/p>
藍忘機冷冷道:“兄長何必多言,事不宜遲,就此出發(fā)吧?!?/p>
魏無羨哪肯放過這次機會,他日日在山上呆的都快長毛了,好不容易能夠下山除水祟,哪肯輕易放過,當下對澤蕪君毛遂自薦起來。這水下的事當然是他們云夢蓮花塢最為清楚。
藍忘機想再反駁,但藍曦臣卻笑著應(yīng)允了。末了還問聶懷桑要不要去。
“我,我要不不去了?我回去溫習(xí)……”聶懷桑心里是想去湊熱鬧的。但他怕藍曦臣發(fā)現(xiàn)自己沒運功吐息,想著趁現(xiàn)在補救一下。但藍曦臣搖搖頭:“也不差這一天半天。就一起去吧?!?/p>
聶懷桑直覺這幾天的事藍曦臣已經(jīng)知道了,而且他似乎對某些事情有點生氣?曦臣哥哥生氣了?
聶懷桑這下更加不安起來。他沒什么東西要準備,雖然有佩刀但不常用,自然是沒法跟著江澄魏無羨回去拿東西,此時站在一旁只覺渾身往外不住冒冷汗,完全聽不見藍曦臣和藍忘機在說些什么。但好在沒一會兒,江澄和魏無羨已經(jīng)拿了劍過來。
聶懷桑心中猶豫,不敢當眾和藍曦臣共乘一劍,怕謠言愈演愈烈。好在魏無羨為人仗義,見他沒有佩劍便招呼江澄過來,讓他和江澄一道走。
“看我干嘛?我這劍輕巧,撐不住兩個人的重量。你的三毒剛好。而且聶兄小小一個不占什么地方,你幫他一下又能如何?”魏無羨嘻嘻笑道,沒想到江澄臉色微變。他不免有些奇怪,心想難道是生氣了?唉,算了,左右聶懷桑也不沉,還是他來吧。
卻不想江澄先一步伸出手,將聶懷桑拉上三毒。“站穩(wěn)些。”聲音悶悶的,聽不出是什么情緒來。
雖這段時間常在一處玩耍,但聶懷桑對江澄還是不大熟悉,因而小心翼翼站在他身后,動也不敢亂動,心想還不如和曦臣哥哥一起呢。
藍曦臣見他倆挨在一塊,眼神不由得一暗。卻也沒多說什么。待藍家門生子弟到齊,一行人便御劍出發(fā)。
他們先到碼頭,后轉(zhuǎn)乘船。江澄先一步從三毒上跳下,轉(zhuǎn)身看著聶懷桑。路面不平,再加上江澄劍停的位置有些偏高,聶懷桑不大敢往下跳。偏偏這時三毒感應(yīng)到自己身上的是個陌生人,頓時發(fā)出一聲刺耳的鳴叫,劍身陡然晃動。
聶懷桑心一慌,也不管伸過來的手是誰的,抓住就往下跳,結(jié)果差點撲進江澄懷里。嚇得他再度撲騰到一旁,低垂著頭不住道歉。
江澄沒說什么,將三毒收好,用眼睛上下掃了聶懷桑幾圈,才轉(zhuǎn)身慢慢走到魏無羨旁邊和他說話。
魏無羨看看聶懷桑,再看看江澄,最后看看藍曦臣。心道這三人一個比一個會隱藏情緒。嘖,可真是修羅場。
好在,船來了。他們?nèi)硕?,船也多,十幾條細瘦的小船載著一行人朝水祟聚集的地方劃去。
聶懷桑學(xué)藝不精,知道這一行沒他什么事,便安安靜靜躲在最后一條船上,一邊看著前面的人捉水鬼,一邊默背功法,指望能臨時抱抱佛腳。
他劃得慢,船離得也遠,所以自然看見前面人的船被水吞了,當即想要掉頭劃回去,但水流突變湍急,轉(zhuǎn)頭實在困難。他這船剛橫過來,先前丟了佩劍的那位門生竟在要被水淹沒之前,足尖一點,借力跳上小船。船體陡然受力,頓時左右搖晃,聶懷桑雖然極力想穩(wěn)住身形,但到底晚了一步,竟直接被甩了出去。
落水的瞬間,濃重的怨氣纏上他的四肢,拖拽著他往湖底深處游去。聶懷桑來不及閉氣,嗆了好幾口水。他心中慌亂無比,卻見一道劍光劈開水面,下一刻,一素白身影躍入水中,快速向他游來。
曦臣哥哥!
聶懷桑向他伸出手,周身的怨氣似乎畏懼藍曦臣身上濃厚的靈氣,有一瞬間的松懈。就是這一點點的時間,藍曦臣甩出抹額,纏住他的腰肢,用力往自己身邊一拽,將聶懷桑拉入懷中。他并不戀戰(zhàn),救到聶懷桑后迅速招來朔月,抱著他飛離水面。
“懷桑?懷桑!振作點!”藍曦臣焦急道,絲毫不顧自己周身狼狽,將聶懷桑放在岸邊,摁壓著他的胸腹,讓他能夠?qū)⑺鲁鰜?。好在聶懷桑雖是被水嗆了,但入水時間不長,沒有失去意識,吐出幾口水后連連咳嗽,逐漸緩了過來。
藍曦臣解下自己的抹額重新系上,目光卻陡然冷下來。
“回去后,我自會稟明叔父,按家規(guī)處理?!?/p>
了不得,一向溫和的澤蕪君竟然真的動了火氣。一時之間,眾人都不敢說話,只有聶懷桑止不住咳嗽。
藍曦臣將人抱起,先行一步到渡口找來小船,把人抱入船艙之中。藍忘機眉頭微皺,看了眼先前丟掉佩劍的人,目光中也是不悅。
魏無羨想著和江澄八卦一下藍曦臣和聶懷桑,卻看到江澄似乎悶悶不樂的樣子,于是也不再說話。
一行人重新往鎮(zhèn)子中劃去,穿過拱橋,船只駛?cè)牒拥?,因為周遭都有人聲,所以氣氛慢慢緩和下來。魏無羨耐不住冷清,這船上沒人和他說話沒關(guān)系,岸上賣枇杷的小姐姐一個比一個可愛,當即開起了玩笑,甚至打趣起上藍忘機。藍忘機撇下一句無聊,徑自跳到另一艘船上。
一行人再度回到云深不知處。其實在剛剛聶懷桑落水之際,已經(jīng)有不少人看出,這次作怪的并非是水鬼,而是水行淵。
藍曦臣下船時也是如此交代,讓他們不要單獨往湖中去。至于后續(xù)如何,還要等藍啟仁回來再做定奪。
魏無羨收斂起臉上玩笑的神色,和江澄一起走過去,順便扶著剛從船艙出來站立不穩(wěn)的聶懷桑。
“可知這東西從何而來?”
藍曦臣指了指天。
余下眾人心中了然。是岐山溫氏驅(qū)趕而來。
“罷了,日后再說?!彼{曦臣道。他順手接過聶懷桑,彎腰將他抱起,隨即御劍而飛,向著云深不知處而去。
聶懷桑此時已經(jīng)從驚嚇中回過神來,被他抱著頓時生出幾分不自在。
“我沒事,曦臣哥哥放我下來吧。”
“怎么沒事?你身上被怨氣侵蝕,回去后我還要好好檢查?!?/p>
“檢查??”什么檢查?怎么檢查?脫衣服那種嗎???聶懷桑更加不安。不提還好,藍曦臣一說,他頓覺方才被怨氣纏繞的地方隱隱作痛。那痛還帶著點陰森森的涼意,讓他遍體生寒,心悸不已。
“懷桑?堅持一下,很快就到了?!彼{曦臣輸入一股靈氣護住他的心脈,催動朔月飛得更快一些,回到云深不知處幾乎只用了去時一半的時間。
藍曦臣不敢耽擱,將人抱入自己的寒室,【省略】。
【省略】
“你忍著些,可能會有些痛。”藍曦臣將手摁在他丹田之上,催動靈力運轉(zhuǎn),將他周身怨氣聚集在一處后慢慢凈化。
【省略】。
現(xiàn)在是萬萬不能動的緊要關(guān)頭?!臼÷浴?。
【省略】
藍曦臣自然察覺到了這一點,【省略】。
【省略】聶懷??藓爸??!臼÷浴?。
藍曦臣心口一熱,氣息差點大亂,他慌忙深吸一口氣,強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加速靈氣運轉(zhuǎn)凈化的速度
聶懷桑痛的腦海一片模糊,不自覺地晃動身體,【省略】直蹭的藍曦臣身上乾息陡然濃厚。竟是直接將他的信期給勾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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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祟這個參考了動畫和劇,讓懷桑也跟著一起去了??梢月?lián)動之前寫過的《與子同袍》,那篇就是設(shè)定懷桑跟著去除水祟然后不慎落水,之后和藍大醬醬釀釀的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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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再,再忍一下,不能現(xiàn)在失去控制。
藍曦臣咬緊牙關(guān),【省略】。
“好痛啊??!”這時聶懷桑卻發(fā)出一聲尖叫,隨即沒了動靜。原來竟是痛昏了。只是他暈便暈了,藍曦臣卻被他弄得不上不下,處境尷尬。
凈化已經(jīng)結(jié)束,【省略】。
藍曦臣拂開聶懷桑面上亂發(fā),萬分憐愛地撫摸著他的面龐。想到懷桑落水那一幕,他心中只覺無限恐慌,當時甚至來不及多想,就跟著一起跳了下去。看著懷桑被水鬼拖拽離他越來越遠,他從沒像這樣如此害怕失去一個人過。
盡管還是弄不清自己心里的感受,但他不能夠失去懷桑。這是他唯一能確定的事。
“懷桑,懷桑?!彼{曦臣喃喃道,【省略】,將親吻落在那毫無防備的唇上。
這是錯的。
我知道。
但已經(jīng)停不下來了。
他之前靠著聶懷桑的氣息度過太多次信期,身體的渴望早已超出他所能控制的極限,【省略】。若不是禁制被破除時發(fā)出的巨大聲響驚動他,只怕他會繼續(xù)做下去。
藍曦臣甚至還沒反應(yīng)過來是怎么回事,只覺頸后一痛,隨即向下栽倒在聶懷桑身上,徹底失去了意識。
“忘機。不要進來?!鼻噢烤齾柭暫鹊?。藍忘機邁步的動作一頓,隨即乖乖退到不遠處,靜靜等著父親的吩咐。
青蘅君看著一地狼藉只覺心情復(fù)雜。除水祟的事啟仁對他講過,本是有意歷練曦臣一番,不想那并不是普通的水鬼。忘機回來后就找他將整件事說了一遍,自然提到聶懷桑落水兄長舍身去救的細節(jié)。
青蘅君聽時就覺不妙。落水被怨氣所纏少不得要祛除怨氣,但曦臣現(xiàn)在情況復(fù)雜,只怕是會當場失控。他得知曦臣先一步帶聶懷?;亓怂{家心說不好,趕忙過來寒室看看。事情也果然如他所想那般。但好在來得及時,沒有徹底毀掉聶家公子的清白。
只是現(xiàn)在這般,也不算什么好場面。
青蘅君單手將藍曦臣提起,扯過一旁的被子蓋到聶懷桑身上,隨即拎著藍曦臣往外間走。
藍忘機見此大吃一驚,有些焦急地站在原地看著,但沒有父親的指示他不敢過去。他自然嗅到兄長身上乾息的變化,知道兄長方才處于失控之中。是因為那個人嗎?
青蘅君將藍曦臣放在外間榻上,隨即對屋外站著的藍忘機吩咐道:“忘機,你去找信明和亦云過來。這里氣味駁雜,對你會有影響,等下你就不要再回來?!?/p>
“是?!彼{忘機得了囑咐飛速轉(zhuǎn)身離開。不一會兒,藍信明帶著他新婚不久的小媳婦快步走來,一邊走一邊焦急地伸頭探看,只是不便問出聲來,不然整個云深不知處都能聽見他的大嗓門。
“見過青蘅君。這是怎么了?這里的味道好,哇,好亂啊。媳婦兒你站這邊來,這邊味道小一些。”藍信明說著,還不忘把自己媳婦往后拉拉,生怕她被影響到。
青蘅君忍不住扶額嘆氣。
“把曦臣帶去后山靜心崖。”
“靜心崖?”藍信明差點沒叫出聲來,“怎么了?曦臣難道已經(jīng)失控到那個地步了?他該不會對人家做了什么吧?”
青蘅君沉默點頭,痛心無比。
“差一點,只差一點就無法挽回了?!?/p>
藍信明長舒口氣,沒出事就好。這要是出了事,以他堂弟這狂暴的乾息,怕是要在聶家公子心上留下難以磨滅的陰影,那以后還怎么愉快的相處?
“我先帶曦臣去靜心崖。媳婦兒,你去看看那聶公子。”藍信明低聲囑咐道,隨即背起藍曦臣向著后山而去。藍亦云搖搖頭,對自家夫君這性子實在有些好笑。但眼下不是笑的時候。
青蘅君叫她過來也是有所考量,藍亦云精通醫(yī)術(shù),尤其精通有關(guān)坤澤的病癥,且已經(jīng)成親,不用忌諱什么,由她來檢查聶懷桑有沒有受傷正合適。
藍亦云進到內(nèi)間,把了把脈,又用靈氣探看一下,確定二人并未做過,才稍稍放下心來。她見聶懷桑手腕上留有五個通紅的指印,便從包里掏出藥膏來替他敷上。藍信明此時也回來,倆人掀開被子,幫著聶懷桑把衣服穿好,之后將人送回微室。
“信明,曦臣這幾天就勞煩你了?!鼻噢烤L嘆一聲。這事必須得給聶家一個交代,原想著等兩個孩子慢慢發(fā)現(xiàn)心意后再說,可沒想到居然會發(fā)展到這個地步。等曦臣清醒之后,他同他好好談?wù)劇H羰钦娴南矚g人家,就去清河提親,何苦平白玷污了人家,壞了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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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暫且算是了了。聶懷桑一覺醒來什么都不記得,還以為是藍曦臣把他送回的微室,因此抱著被子又羞又氣,好半天才平復(fù)下心情。
藍曦臣只將他當成弟弟那般,換個衣服又沒什么。至于么你!
聶懷桑跳下床去,簡單梳洗整理一番,想趁著藍啟仁不在找魏無羨他們玩去。
不想走到半路卻碰見藍信明,聶懷桑一個哆嗦,忽然想起件事。對啊,藍啟仁不在可是曦臣哥哥在啊,自己若是這么大搖大擺地過去找人玩,還不得馬上被逮???
只是現(xiàn)在想轉(zhuǎn)頭已經(jīng)來不及。藍信明已經(jīng)看到他,還揮手和他打招呼。
“誒呀,懷桑,你這是去哪?。俊?/p>
“呃,我,我,啊,我找曦臣哥哥,信明哥,你看到他了嗎?寒室沒有人?!甭檻焉S袝r真是佩服自己的急中生智。
藍信明聞言微微一怔,隨即哈哈笑起來,把聶懷桑給嚇了一跳。
“曦臣啊,他不在。他除祟去了。”藍信明對他眨眨眼,將聲音拖得極長,帶著幾分刻意,“就是你們上次去的那個鎮(zhèn)子?!?/p>
“彩衣鎮(zhèn)?曦臣哥哥又去了?這次要幾天才能回來?”太好了!能去玩了?。÷檻焉P闹锌裣?。
“得一段時日。”藍信明道,曦臣的情況可不大好。沒有熟悉的氣息撫慰,靜心崖都快被他暴漲的靈力給拆了。也不知要被關(guān)到什么時候去。
“誒呀,那太可惜了。我還想找他說話呢。”聶懷桑用扇子擋住竊笑的嘴角,“那我先走了,之前有本書落在魏兄那里,得去拿回來才行?!?/p>
“去吧去吧?!彼{信明揮揮手,然后提著食盒去給藍曦臣送飯。他得把這事告訴給曦臣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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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聶懷桑到時眾人正在劃拳取樂,藍啟仁不在他們不用上課,現(xiàn)在又知道澤蕪君也不在,一個個瞬間放飛自我,玩鬧得更加厲害。
魏無羨將骰子扔給其他人,自己走到聶懷桑身邊看了一圈,問他好點沒有。
聶懷桑挽起袖子給他看自己的手腕:“全好了。全靠曦臣哥哥幫我祛除怨氣,我現(xiàn)在感覺身輕如燕?!?/p>
“是嘛?那就好。不然還不好拉你喝酒呢?!蔽簾o羨笑道,眼睛卻盯著江澄,將他聽到藍曦臣名字時陡然暗下去的眼神盡收眼底,默默在心底嘆了口氣。
“唉,魏兄,你們那天去除水祟也不說叫上我們?!?/p>
“事情緊急,再說,我們也是求著澤蕪君才能去的。哪里能再叫人?!蔽簾o羨嘻嘻笑道,轉(zhuǎn)而講起彩衣鎮(zhèn)的風(fēng)光和除水祟時的驚險。
盡管大家都已經(jīng)聽過,但此時還是聽得津津有味,并說自己若是在又會如何如何。魏無羨也沒全說,他省略掉聶懷桑落水澤蕪君去救那段,卻惟妙惟肖地講起后來藍忘機提著他和另一個人的場景,末了感嘆一句,這小古板看著瘦弱但力氣真是大的沒話說。
眾人哄笑起來,又玩起骰子來。屋內(nèi)氣氛融洽至極,江澄卻不知何時湊到聶懷桑身邊,冷不丁冒出一句:“你不會游水?”
聶懷桑正為猜字急得抓耳撓腮,也沒看問的人是誰,張口答道:“我會啊。清河也是有河的,不然為什么叫清河呢?就是不凈世內(nèi)也有數(shù)條山溪河流,小的時候我常和大哥去玩,哎呀,這是個昧字?再說蘇家臨著西湖,我哪能不會水啊?只是一時沒有防備?!?/p>
江澄嗯了一聲,目光之中隱隱有些可惜。此時聶懷桑發(fā)出一聲歡呼,他猜對了,對面人不甘心跺跺腳,但還是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誒呀,這酒快沒了?!?/p>
“哈哈,別擔心,還有呢。江澄,過來幫我一把。”魏無羨猛地從后面攬住江澄肩膀,硬是將他拽了出去?!白咦咦?,我記得還有幾瓶,你跟我找找去?!?/p>
“嘶,你放開我。”江澄想將他甩開,但無奈魏無羨拽的緊,怎么也掙不脫。二人拉拉扯扯來到門外,江澄忽地變了臉色,抬手就是一拳?!俺兜媚敲淳o,差點被你給勒死。”
“我再不把你拉出來,你那點心思就要被別人看出來了?!蔽簾o羨卻正色道。
“我,我什么心思?”江澄心中一陣慌亂,只是很快被掩飾住。他抬眸看向魏無羨,輕輕哼了一聲,“你說我什么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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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憐的藍大,還沒弄明白自己的心。懷桑是想明白了覺得不可能。
又及,澄桑應(yīng)該是突發(fā)的惡趣味,就是一種很朦朧很美好的少年情愫的向往,不見得是真的喜歡。也沒打算真的寫成愛而不得。文里的最終走向其實是澄寧。但前期會有一些澄桑。(混亂而邪惡的我OTZ)
澄桑我是在嗑和不嗑的邊緣大鵬展翅瘋狂試探,就是那種友誼之上帶點曖昧但又不是愛情的那種小朦朧,特美好特初戀。不過還是緩緩按住了手。
本來我是站舅舅獨美偶爾澄all的,一開始get不到澄寧,但那年被演員塞了滿口的澄寧糖,忽然就淪陷了。嗷嗷嗷金剛芭比小天使好可愛嗷嗷!??!但感覺以我的精神狀態(tài)和邪惡的CP觀,總有一天會跑去寫寧桑(……)再次摁住自己躁動不安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