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瑞昂凝視著篝火堆，看著火苗起舞。從夜空中，碩大的吉月如同一只白色眼球一般，凝視著下方一個巨大的營地。來自奧蘇安各地的旗幟飄揚在精靈王子們的絲綢帳篷亭子上。金屬交互的叮當(dāng)聲和馬匹的嘶吼聲告訴他，越來越多的高等精靈部隊正在到達。泰瑞昂能聽到五六處不同的口音和方言。薩芙睿法師們的拐彎抹角的討論與艾里昂騎手的直率調(diào)侃交織在一起。一個悲傷而可愛的聲音唱著一首來自泰倫諾克的古老民歌，訴說著一片被淹沒的土地，一座被淹沒的城市和一段失去的愛情。泰瑞昂聽著最后幾段逐漸消失的音符，感覺仿佛有一把匕首刺進了他的心臟。

?

生命是如此可貴，泰瑞昂可不想死。今天，自己與尤里安的遭遇使他確信，當(dāng)兩軍在芬努爾平原爆發(fā)全面戰(zhàn)爭時，他很可能會死去。

?

突然，在火邊跳舞的影子停頓了，凝固了。一個高個子精靈突然出現(xiàn)，站在那里。士兵們爭先恐后地離開了，伸手去拿起武器。泰瑞昂從他坐的地方抬起頭來，但沒有伸手去拿他的佩劍。

?

“弟弟，你還得在你出場時下點功夫?！碧┤鸢赫f到，“我覺得這還不夠戲劇化。我的戰(zhàn)士中至少還有一半沒有被你嚇得魂飛魄散?！?/p>

?

泰格里斯苦澀地笑了笑，泰瑞昂再一次被時間在他的雙胞胎弟弟身上造成的變化所震撼到了。之前所有的虛弱與困倦的姿態(tài)從泰格里斯身上都消失了。對于一個正常的高等精靈來說，泰格里斯仍然顯得有些憔悴蒼白，他走路還是有點瘸，但這是泰瑞昂記憶中那諸多折磨泰格里斯癥狀目前僅存的唯一表現(xiàn)了。他的容貌也呈現(xiàn)出前所未有的俊美。

?

改變的也不僅僅是泰格里斯的外表。也許一個法師或者更有魔法天賦的人可以更好地表達這一點，但泰瑞昂只能說他的弟弟被一股子神秘和熾熱的力量所籠罩。那股力量在泰格里斯的體內(nèi)熊熊燃燒，比泰瑞昂所遇到的任何其他存在的力量投射都要強烈。也許艾拉瑞麗也擁有相同的力量。但在永恒女王身上，這股力量更為隱秘不宣，就像泉水經(jīng)由地下湖從深井中涌出一般滋潤。而泰格里斯的力量就像一條磅礴的洪流大河，那股力量給泰瑞昂的感覺仿佛泰格里斯可以毀滅任何攔在他面前的存在。

?

這讓泰瑞昂既擔(dān)心又自豪。他的弟弟就像一個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有著強大力量的愣頭青戰(zhàn)士，接下來他可能會冒著各種瘋狂的風(fēng)險來試圖測試自己的力量有多強。泰瑞昂苦笑著，這點自己可是太了解不過了。

?

“看來你有麻煩了。”泰格里斯說到。

?

“是的?！碧┤鸢赫f，心里一邊吐槽著他的弟弟。難道泰格里斯看不出來現(xiàn)在不是討論自己的麻煩的時間和地點嗎？這些戰(zhàn)士們指望他來領(lǐng)導(dǎo)，尋求力量，這不是毋庸置疑的嗎？泰瑞昂從篝火邊站起來，緊緊地?fù)ё〉艿艿募绨颍@是他從小就開始做的事，開始領(lǐng)著泰格里斯離開火堆。

?

“來吧，弟弟，跟我走。”泰瑞昂說到。泰格里斯聳聳肩甩開了泰瑞昂的手。他需要堅持自己的態(tài)度，打破他們之間過去的固有關(guān)系。泰瑞昂對此感到既受傷又驕傲?？磥碜约涸僖膊荒馨缪萏幪幈Ｗo著弟弟的哥哥角色了。

?

“說實話，現(xiàn)在大家都挺不對勁的。當(dāng)他們從篝火旁離開時泰格里斯說到。泰瑞昂環(huán)顧四周，他跟泰格里斯現(xiàn)在不管走到哪里時都是精靈們關(guān)注的焦點。當(dāng)然了，這樣也是可以理解的。畢竟他們是現(xiàn)在的英雄人物，從惡魔和黑暗精靈刺客的手中拯救了之前失蹤的永恒女王，在這場可怕的戰(zhàn)爭中為高等精靈贏得了稀有的勝利。

?

泰瑞昂直到他們到達營地的邊緣時都一直保持著沉默，泰格里斯也一樣。泰瑞昂考慮了泰格里斯的立場，向自己弟弟解釋他手下的士兵們?yōu)槭裁床话彩呛翢o意義的，他這樣只會使軍隊士氣更加低落。這不是戰(zhàn)士們在戰(zhàn)斗前一個晚上想要得到的東西。而泰格里斯也很聰明，已經(jīng)明白了這一點。因此也就沒必要多此一舉，把話兒挑明了。

?

“怎么樣？”泰瑞昂終于開口了。“你準(zhǔn)備好戰(zhàn)斗了嗎？”

?

“盡我所能地做好準(zhǔn)備了，”泰格里斯開口道，“等天一亮，這些煩心事就能解決掉了，我會對此感激涕零的?！碧└窭锼箍瓷先ビ悬c對自己哥哥的反應(yīng)有點感到莫名其妙，小心翼翼地看著泰瑞昂。這不是他想來討論的問題。同樣也不是泰瑞昂想說的事，但泰瑞昂還沒準(zhǔn)備好怎么說出口。

?

“你為什么那么問？”泰格里斯最后問道。

?

“因為這場戰(zhàn)斗的勝負(fù)取決于魔法層面上的較量。從數(shù)量來說，我們比起黑暗精靈的大軍可差的太遠了?！?/p>

?

“戰(zhàn)士們與貴族王子們可不是這么說道。他們都在談?wù)摳叩染`必然勝利?！?/p>

?

“那除此之外他們還能做什么呢？不過是口頭上的加油打氣罷了，但在他們心中都跟我明白同一件事情：我們沒有數(shù)量優(yōu)勢，對手則擁有主動權(quán)與更高昂的士氣。”

?

“我相信你的話。畢竟你才是軍事專家?！?/p>

?

既然話頭已經(jīng)打開了，泰瑞昂覺得自己有必要繼續(xù)講下去。“如果現(xiàn)在是一年前，我們會有一支更加優(yōu)秀的軍隊，也沒有失去那么多優(yōu)秀的戰(zhàn)士，那情況就可能會有所不同。但現(xiàn)在戰(zhàn)局不容樂觀，我們的許多優(yōu)秀戰(zhàn)士都早已倒下進了墳?zāi)?。其他軍隊則分散在奧蘇安各地，被分成小股部隊來保衛(wèi)家園。巫王已經(jīng)把他的軍隊聚集在這里，他打算發(fā)動鐵錘一般的攻勢徹底擊垮我們?！?/p>

?

“你認(rèn)為我們不應(yīng)該在這里戰(zhàn)斗嗎？”

?

“是的，但我們別無選擇?！?/p>

?

泰格里斯點點頭，然后似乎想到了些比泰瑞昂提到部隊人數(shù)或士氣時更感興趣的事情。然后他說了些讓泰瑞昂驚訝與泰格里斯對此居然有如此敏銳洞察力的東西。

?

“你愛她，不是嗎？”

?

“啊這，確實。如果我死了，我寧愿我能倒在她的身邊?！?/p>

?

“哥，你選的談戀愛的時機可真好，我們的世界就要在一片血與火之海中倒下時你跟我說你陷入了愛河。”

?

“在這件事上，我可從來沒有任何自主選擇。而且不管發(fā)生了什么，我都不后悔自己的所作所為。”

?

“要不是我不了解哥哥你的話，我可能會說你是不是怕了?！碧└窭锼拐f到。

?

“我確實害怕。”泰瑞昂最后開口道。兩兄弟在接下來的好一陣時間里都沒有接下這個話茬。

?

泰格里斯輕輕的笑了，但不是在嘲弄泰瑞昂。

?

“所以我們的無畏英雄終于明白了什么是恐懼，”泰格里斯說到，“虧我還一直以為沒有什么能嚇到你，而我卻特別膽小。”

?

“以前我當(dāng)然害怕過，”泰瑞昂說到?！岸也恢挂淮瘟?。我只是選擇了從不向任何人承認(rèn)過。甚至對我自己也沒有過?！?/p>

?

“那你為什么現(xiàn)在告訴我這些？”

?

“因為我想我可能很快就要死了，我很想坦白這事。但我不能告訴手下的士兵們，也不能告訴任何其他精靈，所以我只能跟你說說?！?/p>

?

“這是怎么回事？”

?

“我今天在偵察戰(zhàn)場時遇到了尤里安，就是伊塔里斯王子，現(xiàn)在他叫自己是尤里安?！?/p>

?

“還有嗎？”

?

“他比我強。他總是比我強。”

?

“這個嘛，你總是比他來的優(yōu)秀的嘛。”

?

泰瑞昂笑了?！拔也皇钦f道德上的優(yōu)劣！我的意思是他的武藝比我好?！?/p>

?

“那下次試試，就別跟他比劍了?！?/p>

?

“武器是什么可不重要。如果我倆用木棍較量，他還是能把我打的滿地找牙的?！?/p>

?

“那到時候試試挑一件稱手的兵器吧。雖然我不認(rèn)為這會對你的手下部隊起到什么正面作用，要知道他們可認(rèn)為你是天下無敵的來著?！?/p>

?

“我的武藝天下罕見，”泰瑞昂毫不謙虛地自吹到?！暗还苣阌卸鄡?yōu)秀，總有比你更優(yōu)秀的家伙?！?/p>

?

“而且說起來，你也不能確定尤里安就一定比你強?！碧└窭锼瓜氲搅艘粋€出人意料的角度。

?

“相信我，弟弟，對這點我真的可以確定。你的天賦是魔法，而我的則是武藝。我很確信尤里安不管用什么武器，都可以打敗我的?！?/p>

?

“那就不用武器，赤手空拳跟他肉搏唄?！?/p>

?

“那我用什么跟他斗？用腦子嗎？”

?

“哥，雖然你很少動腦，但你還是有一個腦瓜子的。戰(zhàn)斗不僅僅是靠武器，還有格斗上的智慧。我好像還記得有個現(xiàn)在站在離我不遠的地方的家伙，之前還對我說教過這句來著?！?/p>

?

“可尤里安的速度太快了，你跟他對決的時候連反應(yīng)都很難。這一切都取決于本能反射、訓(xùn)練和經(jīng)驗——最可氣的是最后一點經(jīng)驗，他可比我有經(jīng)驗多了，幾百年的戰(zhàn)斗經(jīng)歷我可比不上?！?/p>

?

“我要向你保證一件事，哥哥，你錯了。你跟尤里安的對決已經(jīng)開始了，就在你的腦海里面，而你正在輸?shù)暨@場單挑?！?/p>

?

“就像以前一樣，泰格里斯你也許有點太過聰明了?！?/p>

?

“想想看，泰瑞昂！你認(rèn)為你今天遇見尤里安是個意外嗎？你覺得這是真的嗎？難不成是命運把你們聯(lián)系在一起的？”

?

“如果尤里安想殺我，他本可以直接這么做的?！?/p>

?

“是的，他沒有，因為那不是他的目的。他不想殺你，至少今天不想?！?/p>

?

“那他想要什么？泰瑞昂意識到泰格里斯想到了自己沒想到的地方。之前泰格里斯總是讓他感覺自己有些遲鈍。

?

“想想看！現(xiàn)在高等精靈的英雄是誰？是誰在最黑暗的時刻救了永恒女王？”

?

“當(dāng)然是你啊?！?/p>

?

不，是哥哥你拯救永恒女王于水火之中，在萬事皆休之際讓她重新獲得了自由。那誰是高等精靈中最偉大的戰(zhàn)士？”

?

“科林-鋼鐵之劍唄。”

?

“現(xiàn)在不是所有精靈都這么說的了。他們說最偉大的戰(zhàn)士是你。你身上流著初代鳳凰王艾納瑞昂的血，你是這個時代的英雄。只有你才能帶領(lǐng)我們走向勝利?！?/p>

?

“即使你說的這些是真的，那為什么尤里安在今天沒有直接殺死我呢？”

?

“因為如果現(xiàn)在就殺了你的話，事情還不會傳播的夠廣。因為他想公開處刑你，徹底毀滅我們軍隊的士氣。”

?

“所以你認(rèn)為他是想重現(xiàn)兩軍陣前的英雄單挑這事嗎？”泰瑞昂大聲笑了起來。

?

“放心，他應(yīng)該會這樣做的?！?/p>

?

“自從鳳凰王征服者卡勒多時代以來，還沒有過這樣的決斗。這不是黑暗精靈的戰(zhàn)斗習(xí)慣?！?/p>

?

“明天他們就會提出這個單挑要求。你不信的話我們可以賭一把，我把老家洋房壓上去?！碧┤鸢合肓讼胩└窭锼沟牟聹y。奇怪的是，這確實是不無道理的。如果自己被要求單挑并且拒絕了，那么整個高精靈軍隊就會因為自己拒絕單挑而士氣低落。如果自己被尤里安擊敗，也會有同樣的效果——這將清楚地證明巫王的戰(zhàn)士比高等精靈的戰(zhàn)士要更為優(yōu)秀。

?

泰瑞昂是一個天生的戰(zhàn)士，他知道戰(zhàn)斗并不總是取決于武藝，魔法或數(shù)量，更取決于戰(zhàn)士們的勇氣，他們戰(zhàn)斗的決心。有些時候士兵們會因為士氣原因在本應(yīng)該崩潰撤離的時候選擇堅守陣地，在明知事不可為的情況下依然拼死戰(zhàn)斗，最終奇跡般的反敗為勝?，F(xiàn)在高等精靈可以通過相信一個精靈，一個將軍或者一個英雄而受到鼓舞。但如果那個精靈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話。

?

“我知道你最終會想到這點的，”泰格里斯說到，“哥你的腦瓜子還不至于那么笨。”

?

“那為什么今天尤里安要跟我接觸？”泰瑞昂問道，雖然他已經(jīng)知道弟弟會說什么了。

?

“他要在你的心中播下懷疑的種子，來軟化你，讓你害怕?？謶謺寫?zhàn)士的反應(yīng)變慢。你以前也告訴過我這點?！?/p>

?

泰瑞昂搖了搖頭?！耙苍S吧，在某種程度上來說，但我不認(rèn)為僅此而已?！?/p>

?

“你為什么這么說？”

?

“尤里安給我留了個口信，對給你也留了。他說我們應(yīng)該馬上自殺。”

?

泰格里斯笑了?！拔蚁Ｍ悴灰竿視邮芩膭窀妗！?/p>

?

“他看起來蠻誠懇的?！?/p>

?

“我想他是真心希望我們都死?！?/p>

?

“他說，馬雷基斯的復(fù)仇無比可怕，因為它會不可避免的降臨。寧可直接自殺也不要去感受巫王的憤怒?！?/p>

?

“對這事我肯定相信他，但我不打算讓自己落入巫王的手中?！?/p>

?

“我們可能別無選擇?！?/p>

?

“我們總是有選擇的。就像征服王投海時的選擇一樣。但我是要等到自己站在一艘燃燒的船上，就快要落入敵人的手中時才會做出這樣的選擇。我建議你也這樣做，哥哥?！?/p>

?

他們倆都向遠處的黑暗精靈營地望去，那里有一個和高等精靈文明一樣古老的邪惡勢力在那里耐心等待著，周圍都是它無情的仆從。泰瑞昂感覺到了自己與弟弟都意識到了某些東西。他們都感受到了那股古老力量的陰暗和惡意。泰瑞昂與泰格里斯都知道馬雷基斯是他們的親戚，初代鳳凰王艾納瑞昂的血脈后裔之間存在著某種共鳴，在這一刻，泰瑞昂、泰格里斯與馬雷基斯因為這份血脈關(guān)系而聯(lián)系到了一起。

?

“我們怎么能打敗他？”泰瑞昂最后問道?！八沁@個世界上最強大的法師。他還擁有自艾納瑞昂時代以來精靈一族所集結(jié)過的最為龐大的軍隊。對此他已經(jīng)計劃了好幾個世紀(jì)了?！?/p>

?

“但他不可能考慮到你我的，哥哥。正如你自己所說，無論你有多優(yōu)秀，總會有更好的優(yōu)秀的存在。這道理同樣適用于馬雷基斯，也適用于你我?！?/p>

?

泰瑞昂看著他的弟弟，好像是第一次認(rèn)識他一樣。“你打算挑戰(zhàn)馬雷基斯？”

?

泰格里斯的冷笑給了他答案。

?

“你瘋了，”泰瑞昂說，但他的話里幽默與欽佩之情并存。

?

“也許吧，但艾納瑞昂最后不也差不多一樣發(fā)瘋嘛，而且最后他還是打敗了那些來自地獄的惡魔大軍?！?/p>

?

“但他付出了多少代價呢？”

?

“不管代價是什么，總歸都要有的，哥哥。如果我們的祖國要繼續(xù)下去，我們的人民要捍衛(wèi)自由，如果我們的世界要避免毀滅，那就必須付出代價。一到明天，不管結(jié)果是好是壞，我們的名字將被鐫刻上歷史書，如果那時候還有人能寫歷史的話。”

?

泰瑞昂仿佛又一次重新認(rèn)識了自己的弟弟?！翱磥砟阋呀?jīng)成長了許多?！?/p>

?

“我們都成長了許多，哥哥?！碧└窭锼拐f到。

?

這時一位荷斯劍圣從黑暗中出現(xiàn)，背上背著一把巨大的雙手大劍。他看上去慌張不安，還有些焦慮，這些情感能出現(xiàn)在傳說中的白塔守護者上還是挺不尋常的?！疤└窭锼雇踝?，我到處找你。你父親想和你談?wù)??！?/p>

?

“我會和你一起去的?！碧┤鸢赫f。

?

荷斯劍圣看起來很尷尬地說到：“某位精靈叫我單獨只帶泰格里斯王子來。這是法師之間的事情。”

?

泰瑞昂的胃里翻江倒海，心情跟吃了黃連一樣。即使在現(xiàn)在這種世界末日降臨的情況下，父親也不給自己跟泰格里斯一樣的待遇。

?

泰格里斯聳聳肩?！拔业米吡?。有些事現(xiàn)在開始必須去做了。有一件事你是對的，哥哥。這場戰(zhàn)斗將通過魔法的力量來解決，但想要做到這一點，我們的軍隊就必須撐到那個時候。只有你可以讓他們做得到，他們相信你。記住這一點，祝你明天好運，愿愛莎對你微笑?！?/p>

?

“愿你長命千年。”

?

不一會兒，泰格里斯就走了，雖然他是怎么離開的，泰瑞昂就已經(jīng)不記得什么了。他在一座巨大的軍事營地邊上站了一會兒，凝視著遠處那片更大營地的篝火，巫王和他的仆從們在那里注視著，等待著。泰瑞昂感受到了自己的渺小，感覺自己迷失了方向。自己生命的一小部分被旋風(fēng)卷起，被看不見摸不著的巨大之力所操控，成了命運的棋子。泰格里斯的話使他感到不安。沉重的壓力壓在他身上，泰瑞昂迫真感受到了仿佛有幾座大山壓在自己心頭。不知何故，就在明天，每個存在和他們所關(guān)心的一切的命運都落在了自己與泰格里斯的肩上。泰格里斯與自己都從無關(guān)緊要的局外人變成了決定整個世界命運的重要存在。

?

泰瑞昂想知道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