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被逐漸徹底冰封的教堂，坐上了雪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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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某個傳說中，冰之女皇為了懲罰一座城市里荒淫無度的人，便冰封了那座城市?！?/span>坐在我身旁的丑角緩緩說道。“在冰封城市之前，她告訴了這個城市中唯二兩個善良的人，離開這座城，并囑咐他們不要向后看?！?/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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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人向后看了，然后就被變成了冰雕，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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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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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來在提瓦特，也有類似的傳說。不過在我的世界，這個傳說是回頭看的人被變成了鹽柱。”我靠在了椅背上。“那么關于我的妹妹，你有什么能夠告訴我的嗎？相信我，我也會拿出足夠的報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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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回應了召喚，她才降臨到了坎瑞亞。”他緩緩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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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我皺起了眉頭。“意思是說，是你們將她召喚過來的，而我只是被連帶召喚進入了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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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這么說，畢竟我們當時所需要的是一位‘能夠統(tǒng)領大軍毀滅神靈與王座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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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完美符合了這個條件，怪不得她能用更快的時間適應這個世界的規(guī)則并且比我更早醒來?！蔽颐掳驼f道?！爱斘覀冊谝黄鸬臅r候，她負責統(tǒng)領軍隊，我負責內(nèi)政外交，而我們也在很多世界中或獨自或攜手或率軍擊殺過無數(shù)的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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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同時，她也對我們的機械進行了大規(guī)模的改良與迭代——不過，絕大多數(shù)都在戰(zhàn)爭中被毀滅了，目前仍然能活動的機械，絕大多數(shù)都是殘次品。”丑角嘆了口氣。“當然，借助深淵的力量也是在她的一手推動下實現(xiàn)的，當時我試圖阻止，然而我的意見卻被淹沒在無邊的狂熱之中?！?/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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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是她能干出來的事情。利用一切可能利用的力量，并讓其完全為軍事目的而服務，在很多情況下甚至可以說是飲鴆止渴，只要毒性不會立刻發(fā)作都可以進行利用?！蔽椅嬷~頭，哀嘆了一聲。“其次就是煽動，控制與利用狂熱的思潮，將整個國家打造成從上到下徹徹底底的軍國——這自然也是飲鴆止渴的行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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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毒性確實沒有立刻發(fā)作。”丑角搖了搖頭，略微有些無奈。“當我們利用深淵的力量打了七國一個措手不及時，維系者擲下了釘子，深淵的力量隨即徹底失控，在摧毀了我們的同時席卷了整片提瓦特?！?/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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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詛咒與反噬的共同作用下，坎瑞亞的國民們幾乎都變成了魔物和空殼，剩下的也變成了和我、戴因斯雷布、萊因哈德一樣終身與詛咒對抗的不死之人?！?/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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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噬的后果戴因已經(jīng)和我講過了，而他說基本沒有能夠與詛咒對抗的方式——關于這個，你是怎么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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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我有能夠對抗詛咒的方式，也不必永遠戴著這副面具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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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我端詳了一下他的面具，和戴因不一樣，其中蘊含著一股有趣的力量，和我在邪眼上感受到的力量相似?！啊把圻\用了坎瑞亞的技術，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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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不如說‘邪眼’的雛形就來自坎瑞亞，經(jīng)過了冰之女皇的改進后，不只能夠在激活的時候強化身體素質(zhì)，還能根據(jù)型號的不同使用不同的元素力。”丑角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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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最大的問題是副作用還是太大了，比如說很容易讓人衰老?！蔽野櫰鹆嗣?，想起了我永遠的意難平——哲平。“不過說到邪眼是坎瑞亞技術的話，那么倒是很符合我對坎瑞亞的印象——竭澤而漁，透支一切只為了實現(xiàn)那個偉大的目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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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評價很不好聽，但是這確實是坎瑞亞的狀況。”丑角無奈地挑了挑嘴角。“但是至冬在這方面也有些類似于坎瑞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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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人命如草芥，與極其惡劣的自然條件堅持不懈地斗爭……確實有些相似呢?！蔽尹c了點頭。“飽受苦難的無神憐愛之國，在有神靈作為后盾的國家的壓制下，必須依靠將人類自身的所有潛力徹底發(fā)掘的極端方式，才能在這個世界之上屹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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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說到這個，維系者，或者說天理，其實是在無形之中壓制著七國的人們盡可能地不要進行改變和發(fā)展吧？而至于這么做的原因，就是為了防止重蹈坎瑞亞的覆轍，或者防止七國沖破虛假的星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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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旅者，輕易地察覺到了這一點?！?/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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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算輕易了，畢竟已經(jīng)在三年內(nèi)游歷過三個國家，如果還察覺不出來異樣的話那我真的愧對我之前旅途中獲得的見聞、知識和智慧了?！蔽胰嗔巳嗄X袋?！澳敲矗鶕?jù)你們的研究，星空外到底存在著什么，讓維系者如此忌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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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坎瑞亞長時間處于地下，所以我們并沒有怎么研究過星空?！?/span>丑角搖了搖頭。“但有種說法，提瓦特本身就處于深淵之中，所謂的‘星空’和‘地殼’，都是阻擋深淵力量的東西?！?/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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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是個合理的推測，不過目前看來，對星空的研究確實比對深淵的研究要少很多?！蔽覕偭藬偸??！爱吘贡绕鹫雇强眨€是腳踏實地更能帶給人實感，再說了，比起那遙不可及的星空，深淵的威脅近在眼前，所以自然而然的，人們就更多去研究深淵以找到解決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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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皺起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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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角先生，剛剛有個觀點說是提瓦特本身就處于深淵之中，沒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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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您的意思是，既然如此，那么‘深淵’與‘真實的星空’就可以看作同一種東西，而解決方案其實是藏在星空之中，不論是當前虛假的星空還是所謂的‘真實的星空’之中?！?/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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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你怎么知道？”我皺著眉頭問道，不到半秒之后，我的心中便有了答案?！盁傻南敕ㄒ彩且粯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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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她跟我提出過類似的見解。在這點上，你們二人不愧為血脈相連的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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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嗎……讓我想想，既然星空是被他人所‘創(chuàng)造’出來，那么想要探尋星空的秘密，最直接的方法就是找到星空的創(chuàng)造者進行對話，如果不行，那就退而求其次，找到當前‘星空’的維持者——好吧，最終還是得回到維系者這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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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她也是這么想的，不過稍有不同的是，她想要直接擊敗祂們以徹底奪取祂們的權能，而不是通過對話進行解決?！?/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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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嗤，真是符合她風格的解決方案?！蔽也唤p笑出聲?！安贿^事實也證明，維系者她根本沒有和我們對話的愿望——在剛見面的時候，就對我們發(fā)起了攻擊——等等，其實她主要攻擊的對象其實是熒，而不清楚詳細情況的我只是‘碰巧’被卷了進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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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并不清楚當時的具體情況，但是我認為這很有可能，畢竟她在坎瑞亞被釘子毀滅之后就心灰意冷地準備離開了，而后我聽到她消息的時候，她已經(jīng)成為了深淵教團的【公主】了?！?/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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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在坎瑞亞被毀之后，熒認為我和她已經(jīng)沒有繼續(xù)存在于提瓦特上的必要了，而在之后想要覆滅‘天理’，其實是包含了很大一部分我和她被強行分離的憤怒在的——不過，是否有深淵潛移默化的影響，那就另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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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腹誹道：“畢竟，雖說我們的身體在某種意義上來說是不死的，但精神上的防線并不是很牢固。比如說我就剛剛差點著了少女的道，包括上次在稻妻的時候，祟神的精神影響也確實太過離譜了，嘖，感覺我在可見的將來會吃大虧，得想想辦法了……對了，分身的存在對精神會造成影響，既可以是好的也可以是壞的，考慮到這個分身一般不會離開舒適的地方太長時間，那么也可以把這個分身當做一個可以隨時穩(wěn)定與安撫精神的重要道具——怎么感覺我越來越像在做個類似于散兵那樣的人偶了？不過在某種方面確實是這樣就是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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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題就是時間，倘若制造的進程不盡人意的話，天知道愚人眾又會在須彌搞出什么事來……不過雖然有些自私，但倘若讓黑巖廠和御影爐心為我全力運轉的話，估計所需的設備在兩三天內(nèi)就會成型，而在培養(yǎng)催化細胞和制造軀體的過程中，如果持續(xù)用雷元素和草元素進行催化的話也能大幅加快生長進程……要不我去須彌先和七天神像共鳴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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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吧，以我這個體質(zhì)，估計一踏上須彌的土地，就會被連續(xù)不斷地卷入各種各樣的事態(tài)之中，畢竟我就是‘紛爭’、‘變化’與‘發(fā)展’的集合體嘛……那就請瑤瑤和白術幫忙吧，就是得好好破費一把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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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有富人給我的2億摩拉，應該不成問題吧——雖說很想留一些作為私房錢，但是如果需要趕時間的話這么多摩拉還不一定夠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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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有可能?！?/span>在我思考的時候，丑角繼續(xù)說道。“即便對維系者再怎么有深仇大恨，她也清楚深淵的力量和與其力量對應的不可控的危險性，所以我認為，她有可能是在尋找能對抗維系者的過程中，被深淵中蘊含的力量所蠱惑了?！?/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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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和巴巴托斯所吟唱給我的歌謠很相似，只不過榮光的王國并不是在天上而是位于地下?！蔽掖瓜铝搜垌?，緩緩說道。“不過介于在人類之前有其他物種所構建的王國，說的到底是哪個王國也不知道呢，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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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巴巴托斯啊，吹平山脈，止息風暴的那個巴巴托斯……”丑角似乎想起了什么往事。“當聽到羅莎琳如此輕而易舉地奪取了他的神之心后，就連我也感到吃驚，不過，在聽到了詳細內(nèi)容之后，我才明白，其實他根本沒有進行任何抵抗，甚至這可以算是對我們的一種消極的支持了——倘若他展現(xiàn)出自己在坎瑞亞戰(zhàn)爭時的實力，在場的人一個也活不下來，再不濟也能帶上你、羅莎琳和在場的愚人眾士兵們直接飛到天上?！?/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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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蔽椅⑿χf道?！白钊醯钠呱瘛烧嬗心樥f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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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壽命可是僅次于摩拉克斯，怎么可能會是‘最弱’……一如既往地擅長忽悠人?！?/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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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回來，你有聽說過‘命運的織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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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深淵教團所正在制造的一種機器，據(jù)說有能夠肆意編寫與改變他人命運的能力……戴因斯雷布正在追查這東西，是么？”丑角皺了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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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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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我知之甚少?！?/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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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這就足夠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