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世勛】想你時心稀巴爛 | 第14章

? ? ????佟蕓接到吳世勛電話時正值凌晨。
男人語氣不嚴肅,甚至話里帶笑。
狀似平靜,云淡風輕幾句下來卻令人不寒而栗。
來往幾句,即使佟蕓這種精明人也未能占上風,主動權被對面人死死掌控。游走職場多年,佟蕓見識過的聰明人數不勝數,卻是第一次離棋逢對手有很大距離。
“想必佟經紀人引蛇出洞的目的已經達到了?!眳鞘绖渍f。
佟蕓笑了下,對話還算招架得?。骸皡强?,您這說的什么話?引蛇出洞,蛇在哪兒?”
吳世勛那邊悶笑了聲:“我這不就來了?”
佟蕓目的被識破,也不遮掩了:“吳總聰明人?!?/p>
本質利益至上,不可能只打一個如意算盤。江汐和岑晚哲的緋聞既有利于江汐事業(yè),除此之外佟蕓打著更大主意,利用這個緋聞引出吳世勛,這是個更大的利益體。
而吳世勛果然來了。只不過早就識破她目的,也沒認錯緋聞照中的人是江汐。
一個二十幾歲的年輕人,翻云覆雨于股掌之間。
甘愿被設計入局,卻又睚眥必報,在跳進去之前還要頑劣破壞別人精心布下的網。
佟蕓想不清這樣的一個人為何唯獨擺不平江汐,知道被利用仍舊愿意跳進坑里。
要說深情,這種高居權位的人什么人沒見過,不至于非一人不可。
后半程吳世勛直截了當跟佟蕓提了要求。
壓消息,不準再將江汐跟任何人捆綁。
佟蕓問你這是想折斷她翅膀?
吳世勛笑了聲,像聽到了什么笑話。他說,佟經紀人應該清楚哪種方式利益更大。
直至最后通話結束,佟蕓發(fā)現掌心早已沁出一層薄汗。但畢竟社會場里摸爬帶滾多年,她面上還是格外鎮(zhèn)靜,也沒因此受影響。
佟蕓將手機放回辦公桌上,雙手交叉身前轉了下椅。
百葉窗外云層厚重,詭譎莫辨,人類丑惡欲望與算計暗涌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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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汐今天只排了一場戲,拍攝時間仍是在早上。
紀遠舟過來片場看她。
江汐沒想她會過來,瞥了眼靠化妝桌上看她化妝的紀遠舟:“好不容易放個假,怎么不在酒店多睡會兒。”
紀遠舟抱手看著她:“生物鐘這種東西一時半會兒改不了?!?/p>
江汐給她下結論:“職業(yè)病犯了?!?/p>
紀遠舟笑:“差不多吧。”
江汐說:“你這放假跟沒放假沒什么區(qū)別?!?/p>
“怎么沒區(qū)別?”紀遠舟輕描淡寫指了下自己脖間,“至少沒再看見我這里有東西了是不是。”
意味影綽,卻又不言而喻。
給江汐化妝的小姑娘看了紀遠舟一眼,紀遠舟沒管。
江汐瞥了眼紀遠舟脖子,笑:“挺白的?!?/p>
不像以前隔幾日一次紅痕,舊的未褪新的又來。
紀遠舟聽懂她意思,只勾了勾唇角,沒多說。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聊著,直到江汐化妝結束。
江汐拍攝的時候,紀遠舟在旁邊等她,一場戲拍完的時候已經是中午。
兩人先一起回了酒店,江汐在洗手間對著鏡子卸妝,紀遠舟靠門邊上看著。
“演員挺辛苦的,一場戲折騰這么久?!?/p>
江汐卸妝油往臉上抹:“哪行不折騰?”
“確實?!?/p>
過了一會兒后,江汐捧水洗臉:“再說這個職業(yè)也不錯。”
紀遠舟看著她,沒說話。
江汐兩手撐在洗手臺上,從鏡里看她,笑:“至少把我當年那些壞毛病改好了大半。”
現在是白天,室內卻仿若黑夜,窗簾緊閉。
江汐洗完臉從浴室出來,紀遠舟跟在她身后,她越過江汐,走過去拉開了窗簾。
房內瞬間亮堂。
紀遠舟轉身看著她:“這就是你說的已經好了大半?”
這個毛病江汐倒是一直改不掉,但她沒在意,抬手脫下身上衣服:“這個不影響生活,沒事。”
兩人十幾年好友,對方身體早看遍了。
紀遠舟在旁邊看她換衣,臉上沒什么表情:“其他沒影響吧?”
江汐一雙長腿白花花,走過去打開衣柜提了身衣服出來,笑了下:“放心,沒什么事?!?/p>
紀遠舟:“行,你自己多注意著點?!?/p>
說完看了眼時間:“現在出去正好吃午飯?!?/p>
江汐問她:“想好去哪兒玩了沒?”
紀遠舟:“隨便走走吧,也沒什么一定要去的地方?!?/p>
江汐套上裸色絲襪,笑了:“導游遇上你這種顧客估計會很高興。”
“省事對吧?”
江汐說:“你就不是個省事的人?!?/p>
紀遠舟笑:“我是人是鬼你還不清楚?”
江汐勾了勾唇:“行了,收拾好了,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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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閑走了一下午。
女生玩無非那幾件事,逛街買衣服,看電影,吃東西。
但紀遠舟嫌衣服拎著煩,沒去逛街。兩人像普通游客一樣,象征性逛了逛附近景點。
傍晚走至一個湖邊,水面上粼粼夕陽。
兩人并肩走著,紀遠舟說:“你好像對這里挺熟悉?!?/p>
江汐身穿灰白色毛呢大衣,手插兜里:“哪里?”
“我們下午逛的這片,”紀遠舟說完笑了下,側頭問她,“之前來過?”
江汐安靜了一瞬,半晌輕笑了下:“還真什么都瞞不過你啊?!?/p>
紀遠舟:“那我?guī)銇碇赜闻f地是不是不太好?”
江汐說:“是我?guī)?,不是你帶我?!?/p>
“挺嚴謹?!?/p>
“再說過去這么久了,早就沒什么印象了?!?/p>
紀遠舟聽完這話只笑了聲:“小情侶來這地方玩多沒情調啊?!?/p>
江汐不知想到什么,也笑了下:“是挺沒情調的?!?/p>
“當時怎么來了這邊?”
江汐想了下:“寫生吧,當時教授布置的作業(yè),就從京城飛過來了?!?/p>
紀遠舟意外,唇帶笑意:“寫生這么無聊的事,那小子居然坐得住?!?/p>
江汐知道她說的誰,她只笑了笑,沒說話。
那年正值夏日,晚霞遍天,古剎鐘聲隱約。
江汐在檐下畫了一下午,吳世勛對這些不感興趣,早就在兩個小時前睡了過去。
他靠著她的肩頭,長長眼睫乖巧闔著。
難得有這么安分的時候。
江汐側頭看他,笑了聲。
過了沒一會兒身邊人伸了個懶腰。
江汐余光里注意到,但關顧著畫畫,沒跟他說話。
吳世勛黏人黏得不行,從身后圈住她腰,蹭了蹭她脖間:“姐姐,我醒了?!甭曇魩е鴦傂训膯?。
江汐被他蹭得一陣癢,推他腦袋:“別鬧,我馬上畫好了,待會畫丑了我揍你啊。”
吳世勛沒聽她話,繼續(xù)靠她肩上,唇故意蹭她脖側,嘖了聲:“你才舍不得呢?!?/p>
仗著人疼愛便無法無天。
“誰說我不舍得了?”江汐又推他腦袋,“去去去,一邊玩去,畫完了再跟你玩?!?/p>
吳世勛嘶了聲:“疼。”
江汐筆立馬停住,回頭看他:“弄到哪兒了?”
可這小子哪里有問題,露齒朝她一笑:“看,我就說你舍不得吧。”
“嘖,”江汐捏了一下他,“你煩不煩?!?/p>
吳世勛肆無忌憚笑。
江汐寫生結束的時候天還沒黑,兩個人不著急回酒店,路過公園江汐被吳世勛拖了進去。
天幕橙紅,公園里綠植繁多,枝葉茂盛,有許多公用長石椅。
吳世勛幫江汐拎著包,江汐在一條長椅上坐下。
吳世勛將包往旁邊另一條沒人的長椅一甩,一屁股在長椅上躺下,枕在了江汐腿上。
他一邊長腿曲著,另一邊腳踝搭在曲起那條腿的膝蓋上,吊兒郎當地抖了幾下。
吳世勛前幾天剪了個頭發(fā),本來就是寸頭,現在更是短,江汐伸手摸摸他微微刺手的頭發(fā)茬。
吳世勛扯下旁邊伸出來的一根草,叼在了嘴里,被江汐摸得微瞇了瞇眼,然后抬眼看她。
“好看嗎?”
“你還真別說,我挺喜歡男生剛剪完頭發(fā)的樣子,干凈清爽,”她說著笑了,“每次江熾一剪完頭發(fā),我看著他都舍不得欺負他了?!?/p>
吳世勛哼唧了一聲:“別人剪完頭發(fā)你看什么啊,你只能看我?!?/p>
江汐嘖了聲,捏了捏他的臉:“你什么毛病啊,連我弟的醋都吃?!?/p>
“你跟誰說話我都吃醋,”吳世勛側頭,親了下江汐的手指,“你只能是我的?!?/p>
想獨自占有,拆吞入腹。
吳世勛一直不是個善茬,是江汐讓他活成了另一個樣子。
江汐捋了一把他的腦袋:“有???”
“對啊,我就是有病,我一見你,什么毛病都上來了?!?/p>
吳世勛說著突然扯下嘴里叼著的草,胳膊一抬扣住江汐脖頸將她壓下來,親了她一口。
他朝江汐笑。
“姐姐,我一見你就渾身病。我不想好了,你要一直陪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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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遠舟離不開酒,晚上兩人吃完晚飯散步經過一間酒吧,紀遠舟提議進去。
江汐也沒什么事,跟她一起進去。
今晚紀遠舟倒是安分,前后幾個男人過來搭訕,她都推拒了。
順便幫江汐擋了幾朵桃花,江汐一向不熱衷于這種。
兩人在酒吧喝到近凌晨,出來后紀遠舟送江汐上了車。
江汐還是跟昨晚差不多時間到酒店。
她在外面就下了車,喝了點酒想散散步清醒,沿著街道慢慢走。
街道上稀零幾家還未關門的店鋪,屋內燈光泄出,在地面鋪上一層薄光。
走到酒店附近一輛車擋了路。
江汐沒管,想繞開車走。還未抬步,后座車門已經打開。
她抬眼。
路燈距離稍遠,看不清人臉,但江汐還是一眼認出是誰。
吳世勛朝她走了過來。
江汐移開眸,想繞開他走,吳世勛伸手抓住她手臂:“姐姐?!?/p>
江汐一喝酒脾氣相較清醒時差,她皺眉要甩開吳世勛手。
吳世勛緊緊攥住沒讓她掙脫,聞到她身上酒味,語氣變冷了些:“喝酒了?”
江汐與他對視,冷言一句:“要你管?!?/p>
也許因為江汐喝了酒,又或許因為那些緋聞,吳世勛沒像平時一樣服軟,他皺了下眉,將江汐拽了過來。
江汐一下沒站穩(wěn),撞進他懷里。
反應過來后她微慍,想從他身上起來。
吳世勛手上的禁錮沒松一分,江汐動彈不得。
男人低沉聲音從頭頂傳來。
“怎么不歸我管?”他聲線帶著冷意,“以后別跟其他男人走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