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鉛灰之影(4)結(jié)局篇
? ?人物OOC警告——
? ?往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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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索爾?英格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公司的,當(dāng)他看見被軍警從夜總會里抬出來,并排躺著的女兒和侄子時,這名庫蘭塔男人的腦子里充斥著夢幻和極不真實的感覺。他如行尸走肉般上了公司大樓,打開位于三十四樓的辦公室的門,坐回辦公椅,從抽屜的底層拿出自己和兒女的合照,直到這時他才不受控制地哭了出來。
? ?他的助理們在門外等了一夜,直到陽光灑進這座大廈的落地窗,辦公室的門才被主動打開。
? ?“……領(lǐng)事先生?”
? ?索爾的頭發(fā)花白了許多,他動了動嘴唇,用沙啞的聲音說:“把能聯(lián)系到的所有公司安保部隊,都調(diào)到這里來?!?
? ?“可是,領(lǐng)事先生,安保的調(diào)度,是需要經(jīng)過上面同意的——”
? ?“讓你做你就做!”索爾努力壓制著自己外溢的怒火,“我是你的上司,你無論何時都要聽我的命令!”
? ?“可是這樣,總裁先生會——”
? ?“沒有什么可是的,去!如果我一小時后見不到安保部隊在樓下廣場集結(jié),那你這個領(lǐng)事助理也不用做了,卷鋪蓋回家吧!”
? ?索爾回到辦公桌前坐下,他的眼神變得堅定,索爾拿起電話,撥通了一個許久未打的號碼。
? ?“你的事情我都看在眼里,說,你要什么?!彪娫捘穷^傳來一個男性的聲音。
? ?“你的脾氣還是這么直,玄鐵。我要你把青金調(diào)來我的公司?!?/p>
? ?“可以?!?/p>
? ?這段極簡短的通話結(jié)束了,事實就是這樣,玄鐵等不及把所有惹到格蕾納蒂的人從無胄盟甩出去,現(xiàn)在的大騎士領(lǐng),迫不及待想和格蕾納蒂打上一場的也僅有索爾一家。
? ?在大騎士領(lǐng)最繁華的中央大道,青金羅伊和他幸存的小隊成員,變裝成游客坐在一個咖啡館里,一邊聽電視里有關(guān)耀騎士對陣血騎士熱火朝天的報告,一邊計劃著逃出這座城市的路線——格蕾納蒂沒死,青金的任務(wù)已經(jīng)失敗,無胄盟的玄鐵和灰毫都在打羅伊的主意,他現(xiàn)在的出路,只剩下拼命一搏逃出城市一條了。可他還是慢了一步,在他帶著隊員逃入下水道之前,對講機先一步響了起來:
? ?“青金羅伊,聽令:”
? ?“在?!?/p>
? ?“即刻前往玫瑰報業(yè)總部大廈,偽裝為雇傭安保部隊,協(xié)助防衛(wèi)任務(wù)?!?/p>
? ?“……是?!?/p>
? ?“羅伊?!?/p>
? ?“閣下?”
? ?“永遠以無胄盟的利益至上?!?/p>
? ?“明白?!绷_伊中斷了通訊,“什么防衛(wèi)任務(wù),原來是要除掉我嗎?”
? ?羅伊該繼續(xù)他的計劃嗎?如果他真的如自己計劃的那樣完美地向三名玄鐵隱瞞了逃跑的計劃,可剛剛通話中對方的最后一句話又是什么意思?這句曾被羅伊重復(fù)過無數(shù)次的話,現(xiàn)在卻是那么讓他毛骨悚然。羅伊不得不承認,他怕了。
? ?這名青金從未如此想念過自己的下屬,如果白金在,那該多好啊,這個必死的任務(wù)完全可以推給她,如果白金在——
??
? ?“放開我!你們這群——骯臟的感染者!”白金被放在一張急救床上,用皮帶緊緊扎住身體,任她怎么掙扎都沒用,她看見,野鬃騎士艾沃娜已經(jīng)帶著兩名感染者騎士把她和英格拉帶進了紅松騎士團的新駐地。不久,她便看不到英格拉所處的位置,因為她自己已經(jīng)被推進了一間類似臥室的房間里。房間頂裝著一盞白色的大燈,白金意識到:這間屋子真正的用途可能是手術(shù)室,一間感染者們的手術(shù)室。
? ?“查斯汀娜,人到了。”野鬃對房間深處說。
? ?“好?!币幻璨├腥菊咦吡顺鰜?,“我已經(jīng)等候多時了?!?/p>
? ?查斯汀娜走到白金身邊,細細打量著她:“肚子上有源石結(jié)晶了啊,欣特萊雅。”
? ?“你們想干什么!告訴你,我是無胄盟的——”
? “你早就不是無胄盟高高在上的精英殺手了,”查斯汀娜說,“記住你的新身份:大騎士領(lǐng)感染者平民,欣特萊雅?!?/p>
? ?“……不,不是這樣的!”
? ?查斯汀娜沒有理會白金,她只是拿出一副醫(yī)用手套,慢條斯理地戴上,然后走到一旁的一張鐵桌前,開始操作著什么,白金心里一緊,因為她想到了恐怖電影里的某些畫面。
? ?“遠牙騎士,你想干什么——回答我!”
? ?“你沒有對我豪橫的權(quán)利?!?/p>
? ?“你究竟怎么了,資料上你不應(yīng)該是這樣的……難道失去一個焰尾,就能把你們?nèi)兂莎傋??!?/p>
? ?查斯汀娜轉(zhuǎn)過頭,對著她笑了:“你說得不錯。誰說拿口琴的手,就不能拿手術(shù)刀了?”
? ?“手術(shù)刀……你……?!”
? ?遠牙用水筆在白金的后腦劃定了一塊區(qū)域,她旁邊的一名感染者助手用剪刀和推子清理掉了這片區(qū)域的毛發(fā),兩人合力把白金翻了過來,背面朝上。
? ?“啊,啊?。?!”白金的心理防線幾近崩塌,她以為自己要遭受的是無休止的毒打和凌辱,可萬萬沒想到這群感染者居然比她想象的還激進!他們這是要把她切片做成標本的節(jié)奏!
? ?“別這么干!我求你們了?。 ?/p>
? ?“你哭了?”
? ?“求你們……嗚嗚……我不想……”
? ?查斯汀娜的助手拿出一個鐵箱,小心地打開,取出了其中唯一的東西:一管裝滿藥品的注射器,遠牙將這注射器捧在手心,仿佛那是一個圣物。與此同時,野鬃開始給白金和查斯汀娜消毒。
? ?“為了從坎諾特?古德因納夫手里得到它,紅松騎士團付出了無數(shù)的財富和犧牲,但這一切都值得——這是我見過的,最美麗,最富有力量的東西!”查斯汀娜癡迷地說,頗有幾分瘋狂科學(xué)家的風(fēng)采,“恭喜你,白金小姐,你將成為這片大地第一個被‘人格剝離’的受試者。在這項技術(shù)被大量應(yīng)用之后,所有的科學(xué)雜志上都會有欣特萊雅,和查斯汀娜這個兩個詞!麻醉醫(yī)生野鬃,請開始麻醉!”
? ?“人格剝離,聽上去就不是什么好詞啊……”白金閉上眼睛,痛苦地想,“對不起爸、媽,我不能給你們養(yǎng)老送終了,這片爛透了的大地,我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 ?“主刀:查斯汀娜?瓦倫泰,助理:杰米?瓦特,麻醉:艾沃娜?克魯科夫斯卡,我宣布,手術(shù)開始!”
? ?
? ?玫瑰報業(yè)的本部的氣氛,除了繁忙,還多出了一層凝重。索爾站在他辦公室的落地窗前,俯瞰這座宏偉的城市,他知道,灰毫就在他腳下的某個地方,他等待著,等待那抹鉛灰色的影子出現(xiàn)在這幢建筑里任意一個被監(jiān)控的角落。
? ?可一切都和昨天的這時一樣,灰毫又人間蒸發(fā)了,不過索爾等得下去,他知道只要自己和“青金”羅伊不死,灰毫就一定會找來。
? ?與此同時,羅伊穿上了一身保鏢制服,和他的隊員一起把越來越多的陷阱裝置運進總部大廈,他們要趕在灰毫來臨之前,把這里武裝成他們所需要的戰(zhàn)斗場所。
? ?這一次,等待的時間更加漫長,索爾看著陽光的角度逐漸變幻,亮度緩緩減弱??偛看髽莾?nèi),雇傭保鏢,無胄盟殺手,青金和他 ,所有迎戰(zhàn)人員已經(jīng)準備完畢,這里的氣氛漸漸凝固。然而對于同樣沐浴在夕陽之下的紅松騎士團,一場巨大的轉(zhuǎn)機已經(jīng)以查斯汀娜的手術(shù)室為中心,向整個感染者社區(qū)傳播開來。
? ?白金的意識逐漸由一片混沌之海解脫,仿佛是一個在黑暗中奔跑的孩子見到了光一樣,她的思維開始變得活躍,她急切地,想要探尋外面的世界。
? ?白金睜開了眼睛。她看見了陌生的天花板,陌生的隔離布,和陌生的……自己。
? ?一個身影映入她的眼簾,她幾乎立刻脫口而出:
? ?“查……”
? ?遠牙在白金身邊的椅子上坐下:“能復(fù)述一遍我的名字嗎?”?
? ?“查斯汀……汀……”
? ?“查斯汀娜,”遠牙輕柔地說,“查斯汀娜?瓦倫泰?!€能回憶起什么嗎?”
? ?“我……”白金試圖從腦中找出些什么,可她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無法從記憶的海洋中抽取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一切都是混沌的,只有一些不成整句的只言片語和模糊不堪的記憶碎塊飄飛到眼前,又迅速消逝……
? ?“呃……呃!”
? ?“慢慢想,沒有人會傷害你的,這里很安全?!?/p>
? ?“杰米……”
? ?“慢慢想……”
? ?“紅松……艾沃娜……莫妮克……”
? ?“還有嗎?”
? ?“格蕾納蒂……卡利斯卡,卡利……小灰……!小……小灰……!!”
? ?查斯汀娜的鼻頭一酸,她即刻開始了自己計劃中的下一個步驟,她用一個全新的名字,來稱呼這名庫蘭塔:
? ?“索娜,抬起頭,看我的臉?!?/p>
? ?白金感到自己意識里的什么東西似乎被觸動了一下,她緩緩抬起頭,看向坐在自己身旁的黎博利。
? ?“索娜,看著我,就這樣,對——”
? ?在隔著一層玻璃的手術(shù)室外,野鬃不可思議地捂住了自己的嘴,一滴淚水不受控制地奪眶而出:她們成功了。
? ?“查斯汀娜……”
? ?“好了,就這樣。你做得很棒,謝謝你,索娜,先睡一覺吧。”
? ?“嗯。”
? ?“查斯汀娜!”遠牙一出手術(shù)室,就被激動的野鬃抱住了,“我們成功了嗎,真的成功了嗎!”
? ?查斯汀娜疲憊的臉上現(xiàn)出了笑容:“是的艾沃娜。”
? ?“但是,這不意味著我們的工作已經(jīng)結(jié)束?!辈樗雇∧饶闷鹉歉樄?,管中的液體已經(jīng)不見——它們被打進了白金的脊髓里,“坎諾特說過,記憶清除技術(shù)目前還不成熟,這一針并不能完全抹除她作為無胄盟殺手時的記憶?!?/p>
? ?“但我們還把索娜的腦組織替換了一部分到她的腦子里,她會覺得自己就是焰尾騎士,對吧!”
? ?“我替換進去的其實并不完全是索娜的腦組織,”遠牙說,“有相當(dāng)一部分,其實是用她的血液培育出來的有機物??上?,當(dāng)我找到灰毫埋葬索娜的地方時,團長的身體已經(jīng)被礦石病和腐生生物群搞得不成樣子了,能從那具身體里提取出一些有用的大腦樣本和血液,已經(jīng)是奇跡中的奇跡了?!?/p>
? ?“你的意思是,她不會覺得自己就是索娜?”
? ?“她大概率會變成一個沉睡的記憶未被喚醒的人。把她變得和以前那個索娜一樣是不可能的,哪怕真正的索娜剛?cè)ナ牢揖桶阉哪X子裝進白金的身體,也不能復(fù)制出一個她,每個人的器官、血液,都是不一樣的。我們能做的,就是像對待索娜一樣對待她,用后來的影響,把她從無胄盟的歪路子上掰到我們這條路上?!?/p>
? ?野鬃沉默地轉(zhuǎn)過頭,望向沉入夢境的“焰尾”,說:“有時候,科技也挺神奇的?!?/p>
? ?可遠牙搖了搖頭:“這不是神奇,是泯滅人性。艾沃娜,手術(shù)之前,有些話我沒有說,有關(guān)這件事,我可能是偉大的開拓者,但我……更可能是打開潘多拉魔盒的千古罪人?!?/p>
? ?距太陽的最后一絲余暉沉下地平線已經(jīng)九個小時了,在這期間,臨光擊敗血騎士,和他一起前往冠軍墻,銀槍天馬入城,無胄盟改組,這座城市的一切都在發(fā)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可這變化與玫瑰報業(yè)總部內(nèi)的眾人無關(guān),那個隱匿在黑夜中,不知何時會前來的殺手,才是他們唯一所關(guān)心的。
? ?時間在一分一秒地流逝,凌晨三點,凌晨四點,凌晨五點,索爾無數(shù)次想過她會以什么樣的方式?jīng)_進這座堅固的堡壘,可他設(shè)想的一切都沒有發(fā)生。
? ?黑夜已不再凝重,六點了。
? ?守衛(wèi)在各層的警衛(wèi)們昏昏欲睡,他們中的大多數(shù)人都沒發(fā)現(xiàn),一抹鉛灰的影子正沿著大廈的玻璃幕墻向上——
? ?破窗與砍殺的聲音并不大,在大騎士領(lǐng)錦標賽落幕之后的第8個小時,一場殺戮開始了。
? ?羅伊是第一個反應(yīng)過來的,當(dāng)他伸手去拿弓的時候,槍尖已經(jīng)劃過了他的后脖頸,羅伊不顧疼痛反蹬身后的灰毫一腳,與其拉開距離,此時走廊里的警衛(wèi)們也都沖了進來,他們一打開羅伊房間的房門,就看見灰毫從背上取下了她的榴彈槍,將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他們。爆炸的硝煙與沖擊波掀動著趕來支援的無胄盟們的衣角,在混亂的爆炸、砍擊、對射后,只有羅伊狼狽地跑出來,灰毫跟在他身后,毫不慌亂地給劍槍上彈。
? ?望著監(jiān)控中激戰(zhàn)的畫面,索爾的心猛地一顫,他站起來,活動了一下筋骨,走到他掛在墻上的炎國山水畫前,他取下這幅畫,露出隱藏在后面的保險柜,將密碼輸入進去后,厚厚的柜門打開,索爾從柜中拉出一把哥倫比亞產(chǎn)的私人訂制自動突擊弩,他又把藏在更深處的彈藥拿了出來,裝進機匣,按下弩身上的按鈕,機械裝置就自動完成裝箭和拉弦的動作,這套突擊弩疊加了兩層弩箭發(fā)射單元,每一層都由單獨的機械裝置,這使它的火力密度甚至比拉特蘭的自動銃械還高。
? ?抱著這把武器,索爾叫上兩名打手,進入電梯,按下了十一樓的按鈕。
? ?兩扇鐵門滑開的瞬間,硝煙伴隨著血腥味涌了進來,他持弩和身旁的打手進入走廊,一間房一間房地搜索著,映入眼簾的只有中彈而亡和被砍殺的尸體,耳畔傳來遠處的打斗聲,昏暗中只見得晃動的人影,根本分不清人員的身份,正當(dāng)索爾駐足觀察時,一個黑色的物體被扔到了他的腳下。
? ?是煙霧彈,他立刻后撤,同時向襲擊物來襲的方向扣動了扳機。一連串的箭矢脫匣而出,索爾的敵人一個滑鏟,降低身姿讓他失去了目標?;液烈粨]劍槍,一名打手捂著流血的脖子跪倒下去,另一人剛將手弩對準灰毫,就被對方抓住手臂擋到身前,擋下了索爾的一枚弩箭。
? ?“索爾?英格拉,”灰毫將手中的打手扔到一旁,“你縱容自己兒子肆意妄為的日子結(jié)束了。乖乖跪下,讓我結(jié)果你的性命?!?/p>
? ?“如果你想要,就看你自己有沒有命來拿!”
? ?灰毫挺槍上前,索爾握住弩身上的橫桿一拉,一把刺刀彈出,兩人近身格斗在一起,灰毫的劍槍步步緊逼,索爾的突擊弩也毫不遜色,幾輪交鋒后,索爾抓住灰毫的破綻向前一刺,刺刀成功插進了灰毫的腹部,可灰毫卻抓著刀柄與弩尖的連接處,硬生生將刀刃拔了出來!而索爾接下來的攻擊全被灰毫防住,他果斷收起弩,跑回電梯,準備上到十二樓。
? ?在電梯門關(guān)緊后的一秒,劍槍的槍身猛然扎進了兩門的縫隙,接著往右一斜,將電梯門撬開了一條十幾厘米的縫,索爾不假思索地換上彈夾繼續(xù)射擊,劍槍上的發(fā)射裝置也射出了子彈,并撕紙般在電梯轎廂里開出了三個大洞,索爾猛按關(guān)門鍵,可絲毫不起作用,灰毫撬開電梯門,沖進來一拳打在索爾臉上,就在灰毫憤怒地抱著索爾的頭猛錘時,電梯轎廂頂在一聲爆炸后被掀開,一聲大喊從上傳來:
? ?“索爾先生,我來掩護你!”一名無胄盟清掃小隊居高面下一箭射出,貫穿灰毫的背部裝甲,插進了她的脊背,灰毫低吼一聲,拽過劍槍對著這名清掃小隊就是一槍,她看見更多的清掃小隊成員正在順著電梯鋼纜爬下,于是她垂直劍槍,打落幾個,又把劍槍轉(zhuǎn)過來,削斷了刺進自己背后的箭的箭桿。索爾看準時機,用手對灰毫腹部流血的刀傷猛抓一把——
? ?“嘶……!”劇痛使灰毫弓著身子跪了下來,羅伊趁機順著鋼纜爬下,把索爾拉上來,自己抽出匕首跳進轎廂,索爾則沿著鋼絲繩加緊向上爬去。
? ?羅伊一刀扎向灰毫的后頸,對方向前一傾,羅伊不僅扎歪了,還被灰毫抱住小腿放倒在地,灰毫從轎廂里一名清掃小隊成員的尸體上抽出羅伊的同款匕首,與青金大位拼起刀來。
? ?“中了一刀一箭,你是怎么保持這么高的戰(zhàn)斗活力的?!”羅伊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名戰(zhàn)斗機器般的扎拉克,她簡直刷新了羅伊對于這一種族戰(zhàn)斗力的認知。
? ?“因為我的每一個細胞都是為了戰(zhàn)斗而生的!”灰毫抹掉左臉被羅伊刺出的傷口流的血,再次撲向青金,“而我的意志,是為了復(fù)仇而堅定的!”
? ?“卡利斯卡家族都是你這種東西?!”羅伊喘著粗氣,應(yīng)付灰毫無休止的攻擊。
? ?“我在我們家族——”灰毫一刀刺去,“——是最不好戰(zhàn)的那個,可一旦我和人打起來——”她又刺出一刀,這一刀捅穿了青金的胸甲,“——無論是對我哥哥還是我父親,我都沒輸過!”
? ?“這家伙……!”青金想,“我不能和她在這里耗下去,我得走——”
? ?正當(dāng)青金抽出一個空隙準備沖出電梯時,灰毫抓住了他的披風(fēng),將他強行拉回已經(jīng)被噴滿了兩人的血的電梯,灰毫拿起劍槍,三兩下爬上電梯頂,抓住電梯鋼纜往上一攀。羅伊抬頭,只見扎拉克人手中的劍槍槍刃劃過鋼纜,只聽得一聲崩裂的巨響,無胄盟的青金大位連同他剛剛和敵人血戰(zhàn)過的場地一起,向電梯井的底端墜去。
? ?
? ?“領(lǐng)事先生!”來自格雷厄姆安保公司的幾名保鏢剛舉起弩,發(fā)現(xiàn)是他們的上級后,又把弩放下了,一個人上去,拽著索爾的手把他從電梯井拉到了十三層。
? ?“您沒事吧!”
? ?“那個格蕾納蒂還在電梯里!”索爾根本來不及喘息,他一邊手忙腳亂地給弩裝填彈藥一邊說。
? ?“——電梯已經(jīng)墜落下去了,她活不下來的?!?/p>
? ?“不,她能!把弩都給我端好!”
? ?“你還是太慢了!”灰毫從電梯井的邊沿翻上來,索爾不假思索地轉(zhuǎn)頭,逆著趕來的安保雇員和無胄盟跑向遠處的樓梯間,灰毫一邊追擊一邊揮動武器斬殺試圖阻止她的敵人,其前進速度與正常跑步幾乎沒有太大的區(qū)別!躲在辦公桌下的玫瑰報業(yè)普通雇員們看見,格蕾納蒂秋風(fēng)掃落葉般清光了這一層除了她以外的戰(zhàn)斗人員,血甚至濺到了天花板上。在窗外透進來的晨光中,灰毫踩著敵人的血液,一步步走向索爾逃跑的方向。
? ?索爾剛爬到十四樓,一枚子彈就直接射穿了他腳下的樓梯,他伸出弩還擊,可弩彈對混凝土結(jié)構(gòu)的穿透力遠不及灰毫的特種彈藥,灰毫用自動瞄準系統(tǒng)選中索爾,開了一槍,索爾超人的反應(yīng)能力讓他躲過了被擊碎半個身體的命運,可這發(fā)子彈還是帶走了他左半邊臉頰的一大塊肉,他怒吼一聲,顧不得疼痛,繼續(xù)對灰毫進行壓制射擊,他絕不能讓自己的敵人上來。
? ?索爾看見兩個人進了樓梯間,是一名無胄盟清掃小隊組長和另一名清掃小隊普通成員。他立刻抓住組長的右肩,示意灰毫就在他們下面。
? ?“我明白了!”清掃小隊組長帶著他最后一名隊員下了樓梯,下方頓時傳來了激烈的打斗和血肉撕裂聲,索爾顧不得這些,踉踉蹌蹌地上到十四樓,跑到一座沒有被切斷鋼纜的電梯前,焦急地等待門開,鉆進了里面的一群人中。
? ?“領(lǐng)事?!”一名安保雇員驚訝,“您怎么——我現(xiàn)在就給您包扎!”
? ?電梯里的其他人準備出去,索爾將他們攔住,按動了三十四樓的按鈕。令所有人惶恐的是,和上一架電梯一樣,破甲劍槍的刀刃再次刺入,并如法炮制地向右一翹,灰毫將清掃小隊組長血淋淋的頭砸進門縫:“你殺不死格蕾納蒂,格蕾納蒂殺死你!”
? ?“都愣著干什么,射擊??!”
? ?弩箭從門縫中射出,還有一名術(shù)師準備施術(shù),灰毫躲到電梯門后,不停地扣扳機,直到打完這個彈匣里的所有子彈,當(dāng)她把劍槍拔出來,再刺進鐵門里將電梯門撕開后,她看見的只有空空如也的電梯井:電梯竟然成功運行起來,開始上行了。
? ?“*卡西米爾粗口*,”灰毫縱身一躍,抓住電梯鋼纜,開始追著電梯向上爬。
? ?狹窄的電梯轎廂已經(jīng)被血液濺滿,索爾木然地站著,他是剛剛那輪射擊唯一的幸存者。
? ?三十層以上是領(lǐng)事辦公區(qū),這里的環(huán)境比樓下優(yōu)雅了許多,可在高大的玻璃幕墻下和典雅的仿古噴泉旁,卻奔跑著一個纏滿繃帶,全身血污的人。
? ?“*卡西米爾粗口*,格蕾納蒂,這都是你逼我的……不把你消滅在這,我誓不為人!”索爾沖進他的辦公室,四處尋找,終于在資料箱的最底端翻出他已許久未用的施術(shù)單元,這是個手機大小的方形鐵盒,索爾將它掛在自己的皮帶上,他頓時感到自己體內(nèi)的源石正在涌動,仿佛響應(yīng)著他的號召,許久未使用源石技藝的人貿(mào)然進行大型施術(shù)很可能會導(dǎo)致法術(shù)過載,罹患礦石病,不過索爾已經(jīng)不在乎了。
? ?“我要讓你知道,惹怒英格拉家族的人是什么后果!”
? ?灰毫一路爬到三十四樓,她取下劍槍轟開電梯門,氣喘吁吁地趴到了鋪著紫地毯的地面上,她身上的傷口不斷地流血,把她周圍的地毯都染成了深棕色。她抬頭環(huán)視這里,環(huán)視這她從未來到過的,殿堂般的地方。
? ?十五米高的玻璃巨幕下是雄偉的的大理石雕像,穹頂上數(shù)百盞黃光燈投射下的光芒顯得他們更加金碧輝煌,就連遠方朝陽的第一束光都沒有它們奪目。偌大的廳堂安靜得超出灰毫的想象,這里只聽得噴泉中的流水叮咚,與她自己沉重的呼吸和呻吟聲。
? ?
? ?白金的自愈能力比遠牙想象得要強,僅僅過了幾個小時,她就能在沒有外人幫助的情況下獨自下床,在房間里來回走動了,不過她的頭部仍沒有完全恢復(fù),貿(mào)然將焰尾的身體部位接入到白金體內(nèi)是很危險的,盡管遠牙已經(jīng)用藥物進行了預(yù)防,但隨時可能到來的排異反應(yīng)還是可能奪走白金的性命。在野鬃等人輪班24小時監(jiān)護的情況下,遠牙開始有意增大白金使用自己大腦的頻率。
? ?在落地鏡前,白金饒有興致地打量著眼前的自己:這個白發(fā)的庫蘭塔人穿上了一套騎士盔甲,背上是半透明的披風(fēng),披風(fēng)邊緣紅松騎士團的標志格外顯眼。遠牙把鐵質(zhì)的護耳裝到白金右側(cè)的馬耳上:“看看怎么樣?合不合身?”
? ?“嗯——可是我總感覺少了些什么?!?/p>
? ?“啊,這個!”遠牙從背上取下一把細劍,遞給白金,白金接過這把劍,輕松地上下?lián)]舞了兩下,她還條件反射地做出了閃避的動作。遠牙心中暗喜:白金可從未使用過焰尾那款騎士劍,她能這么得心應(yīng)手地使用這把武器,就說明她的手術(shù)做得沒問題。
? ?“你先熟悉下這些東西,我出去一下?!?/p>
? ?“呃,查斯汀娜?!?/p>
? ?“嗯?”
? ?“那個……”白金撓了撓頭,“在我昏迷之前,發(fā)生了什么來著?”
? ?“啊這……你能記得起什么嗎?”
? ?“我只記得無胄盟,還有小灰,還有一個騎士……其他的我都不知道了?!?/p>
? ?“你和灰毫在打完最后一場預(yù)選賽回家的路上被襲擊了,襲擊者是和無胄盟勾連起來的灰毫的手下敗將,灰毫把你扛回來的時候你滿臉都是血,真的要嚇死我們了,我們差點以為你挺不過來了呢!”
? ?“我的腦子里好混亂,就像有一團糨糊似的……‘焰尾’是什么發(fā)色的?我,我是索娜可是為什么我腦子里的那個……那個索娜……是個紅頭發(fā)的……扎拉克?!”
? ?“啊……”遠牙出了一身冷汗,“那是你的……前身。無胄盟……他們帶的隊伍里是有來自萊塔尼亞的術(shù)師的,萊塔尼亞他們……他們的術(shù)師……呃……很強,把你的外貌變成了這樣?!?/p>
? ?“???”
? ?“就是說,無胄盟為了讓感染者們相信,你已經(jīng)被他們殺死了,就用法術(shù)轉(zhuǎn)變了你的形象,讓大家熟悉的那個索娜消失了……懂?”
? ?“我……我明白了,謝謝你,查斯汀娜?!?/p>
? ?“不用謝,索娜?!?/p>
? ?出了白金的房間,遠牙長出一口氣:“嚇死我了,差點沒瞞住……”
? ?“她把裝甲穿上了?”
? ?“?。 獎e嚇我艾沃娜!”
? ?“你怎么神經(jīng)兮兮的?!币白撞唤狻?/p>
? ?“叮囑大家,以后和新索娜講話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她剛剛問我她昏迷前的事,我說……”遠牙把自己剛剛編造的理由講給野鬃聽。
? ?“這也太扯了!比我一拳打穿大騎士領(lǐng)還扯!”
? ?“反正她是信了,記得把這話帶出去,大家互相通一下氣,可不能在我們的人造團長面前露餡了?!?/p>
? ?“讓我看看她穿上盔甲什么樣——嚯,還挺像樣的嘛?!?/p>
? ?“當(dāng)然像樣,這套是坎諾特按照索娜的盔甲一比一復(fù)制出來的,那把劍直接就是索娜自己的。我去案發(fā)現(xiàn)場把它拿回來,磨一磨就給她了,可謂百分之一百原裝?!?/p>
? ?“坎諾特還承包盔甲訂制業(yè)務(wù)?”
? ?“其實他還專門辟了一條生產(chǎn)線出來,準備大規(guī)模生產(chǎn)然后倒賣給維多利亞的倫蒂尼姆城市自救軍?!?
? ?“也就是說漫山遍野的維多利亞人都穿著索娜的同款盔甲?!”
? ?“其實還有我們?nèi)齻€人的——賺錢嘛,不磕攙,”遠牙對野鬃悄悄說,“咱們騎士團也是有分成的,不然這換腦手術(shù)的高額經(jīng)費早就把我們拖垮了!”
? ?“行——等過一會我們再進去給她科普一下索娜和騎士團的過去吧?!?/p>
? ?“沒問題?!边h牙重新把視線轉(zhuǎn)向白金,白金已經(jīng)迅速適應(yīng)了她的盔甲,她在鏡前擺出騎士劍術(shù)起手式,甚至喊出了那句:“尾巴如流星一般,他們是這么說的!”
?
? ?灰毫猛地抬起頭,她掙扎著爬起來,將劍槍握持在手中,她不敢相信自己剛剛聽見了什么,是幻覺嗎?可那句話又是如此地真實——
? ?“索娜?!”灰毫四處張望,“這是怎么回事?為什么我能聽見索娜的聲音?!”
? ?“因為我就在這里?!?/p>
? ?在灰毫的視線中,一名嬌小的扎拉克騎士推開辦公室的門,她晃動著紅發(fā),眨了眨金色的瞳孔,用雙手緊握著一把騎士細劍?;液敛桓蚁嘈抛约旱难劬?,她的雙手顫抖,武器“哐當(dāng)”一聲砸落在地。
? ?“索娜……真的是你嗎……”灰毫的眼淚奪眶而出,她不受控制地跑向自己對面的扎拉克,“讓我……讓我看看你……!”?
? ?“格蕾納蒂——”
? ?“索娜??!”
? ?“——去死吧?!?/p>
? ?“……呃?!”
? ?紅發(fā)的扎拉克騎士一劍刺來,灰毫猝不及防地格擋,被擊偏的劍刃在灰毫的脖頸邊留下一道幾厘米的傷口,血液不住地流出來。
? ?“索娜!是我!”
? ?任憑灰毫怎樣呼喊,焰尾都自顧自地攻擊著,她的每一擊都是殺招,每一劍都向著灰毫的弱點。
? ?“索娜??!”
? ?無論灰毫怎樣呼喊,焰尾都像聽不見一樣繼續(xù)攻擊,灰毫不得不拾起劍槍,但也只是格擋,從未有過主動攻擊。面對任何人,哪怕是野鬃和遠牙,灰毫都能狠著心砍下去,但唯獨面對焰尾,她做不到。
? ?灰毫格開焰尾的劍,一腳將其踹開,與焰尾拉開距離后,灰毫給劍槍上彈,舉起它對準焰尾,卻遲遲沒有扣下扳機。
? ?“索娜,別鬧了,跟我回家吧!”
? ?“格蕾納蒂?卡利斯卡,我恨透你了,”焰尾冷冷地說,“你毀了我們辛苦建立起來的一切,全被你毀了……”
? ?“你說什么……?”灰毫不可思議地看向一步步向她逼近的焰尾,“索娜,他們都對你做了什么,你不會說出這種話的!”
? ?“為了紅松騎士團的未來……只有殺了你,才能換得感染者的明天!”焰尾舉起騎士劍,灰毫茫然地站在原地,看著對方將劍刃搭在她的脖子上。
? ?刃尖刺破皮膚,挑動著灰毫的神經(jīng),疼痛感刺激著她的大腦,她輕輕搖著頭,含著淚看向焰尾的眼睛。
? ?——焰尾的眼睛不對勁。
? ?焰尾什么時候有過這么貪婪的眼神,她什么時候如此漠視過人的生命?灰毫的大腦飛速思索著,焰尾什么時候說過,為了紅松騎士團的未來,就可以隨意地犧牲一個人的生命?
? ?真正的焰尾,不是早就死了嗎?!
? ?灰毫的大腦仿佛閃過一聲雷鳴,她一拳打在“焰尾”的腹部,用體力優(yōu)勢在近戰(zhàn)壓制住對方,將其抬起后一把扔進了不遠處的噴泉里。當(dāng)“焰尾”掙扎著從水中抬起頭時,她看見灰毫一把提起她的劍槍,裝彈上膛,厲聲質(zhì)問:
? ?“真正的索娜四十八小時前就死了!你是誰!”
? ?“——我是索娜啊,你的索娜?!?/p>
? ?“你覺得剛剛那套不通,又換了副嘴臉是嗎?很好,你很懂如何激怒我,我會讓你死得一塊一塊的!”
? ?在喊出這句話后,灰毫發(fā)現(xiàn),她眼中的焰尾正逐漸變得模糊,就像電子游戲代碼出錯一樣,紅發(fā)扎拉克的身體慢慢分解,露出了她的真面目——
? ?“索爾?英格拉……”灰毫咬牙切齒地說,“干涉別人的精神,這就是你的源石技藝嗎?你死定了……!”
? ?“我明白了,你的弱點就是焰尾,”索爾說,“搬出她是最好的磨損你戰(zhàn)斗意志的方法,可惜我那個傻兒子,他既然決定放你一命,就該把焰尾也帶回來給我。——話說回來,你把奧爾默怎么了?”
? ?“你只需要知道他的余生會很痛苦就行了,比焰尾還痛苦,比你一小時前被炸死的雙親和老婆還痛苦?!?/p>
? ?“你說什……?!”
? ?“祖母給我留的炸彈很多,留出一顆安在出在出大騎士領(lǐng)的車上,真的不是什么難事。你大可以打打你妻子的電話,但你打得通嗎?”
? ?索爾?英格拉的瞳孔顫抖著,他緩緩跨出來,走到灰毫面前。
? ?“你怎么了索爾英格拉,像你這樣冷血的人,也會為親人的離世悲傷嗎?我呸!”
? ?索爾將手里的自動弩扔到地上,踢遠,他從腰間抽出匕首,反握在手里。
? ?“好,你做得好啊……我們都沒什么可失去的了,格蕾納蒂?卡利斯卡?!?/p>
? ?灰毫輕笑一聲,將劍槍扔在一旁,抽出背在腰后的匕首,這是把淬有螺紋的定制武器,刀柄上還印有灰毫他祖母的“卡西米爾戰(zhàn)爭英雄”勛章紋樣,她一直舍不得用。
? ?兩個幾近失去一切的人都將武器握緊,空氣幾乎凝滯在空中,越來越亮的陽光正驅(qū)散黑暗,照亮這片沾血的戰(zhàn)場。
? ?噴泉的水流依舊平穩(wěn),直到一滴水掙脫流向的束縛,輕輕地滴落在噴泉下的大理石臺階上:“嘀嗒——”
? ?兩人同時沖向?qū)Ψ健?/p>
? ?喘息、怒吼和刀刃劃破皮肉的聲音在穹頂之下回蕩,灰毫和索爾一前一后,時而猛火般交鋒,時而激流般博弈,他們鋒利的刀刃一刻不停地給對方增加著傷口,可他們中沒有人停下,宛如兩顆砰砰跳動的復(fù)仇之心。
? ?“有沒有人告訴過你,其實你很可惜?!”索爾持刀的右手襲向灰毫的臉部,又被對方抓住手腕打偏刀尖,“你本能利用這一身武藝回到卡利斯卡家族,在軍隊里謀得很好的職位,可你卻加入了個感染者組織,和一群不切實際的理想主義者一起溺死在卡西米爾這座海里!”
? ?“這片大地不是所有人都是你們這樣短視逐利的蛀蟲,無論日月流轉(zhuǎn),時間飛逝,前進的道路永遠都是理想主義者開辟的!”灰毫毫不示弱地主動進攻,“感染者的斗士終有一日會為他們的同胞爭得應(yīng)有的權(quán)利,但蟲豸永遠都是蟲豸罷了!”
? ?隨著一聲清脆的金屬碰撞聲,兩人的刀同時被彈出去,在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滑出數(shù)米,扎拉克騎士與領(lǐng)事高管不假思索地拳腳相上,用拳、腳與牙決定勝負。
? ?朝陽的輝光閃過,格蕾納蒂仿佛回到了兩天前的炎刃競技場,她在那時是怎樣擊敗的英格拉,現(xiàn)在,她也要如法復(fù)制一遍——
? ?索爾一拳揮出,灰毫欠身閃到其身后,利用體型較小的優(yōu)勢爬到索爾的脊背上,一套標準而連貫的炎國拳術(shù),拳拳都結(jié)結(jié)實實地重擊了索爾的脊柱,灰毫翻到地上,借勢扯住索爾的衣領(lǐng)將他向后拉出幾步,用腳挑起劍槍槍柄握在手上。灰毫怒視著索爾的臉,下一秒,帶著仇恨的納米刀刃就刺穿了這名玫瑰報業(yè)高級領(lǐng)事的身體。與那個雨夜一樣,人體在卡西米爾1077式破甲劍槍的納米刀刃前是如此脆弱,以至于刀刃在穿過它時,連一點減速的跡象都沒有。
? ?“咳……咕……”索爾顫抖著低下頭,去看自己的傷口?;液涟纬鰟專蝗瓕⑺鳡栐业乖诘?,踏上他寬闊的后背,就像兩天前那樣,只不過這次,灰毫重重地扣下了扳機——
? ?砰!!
? ?“這一層已經(jīng)安全了,請幸存者們跟著我們的警員出去!”
? ?卡西米爾警方封鎖了現(xiàn)場,并開始逐層搜查,當(dāng)武裝警察們來到五十四樓時,他們只看見一名灰發(fā)、傷痕累累的扎拉克背靠雕像坐著,陽光灑在她身上,可她絲毫沒有反應(yīng),只有上下起伏的胸脯反應(yīng)了她的生存。在距她不到十米的地方,橫著玫瑰報業(yè)現(xiàn)任高級領(lǐng)事的殘軀。
? ?軍警們無言地放下弩箭,灰毫拄著劍槍,從地上吃力地爬起來,一步一拐地走到領(lǐng)頭的特警隊長前。
? ?“看來我要再一路殺下去了,對嗎?”
? ?“不?!避娋瘋冏岄_了一條路,“你除掉了玫瑰報業(yè)的高級領(lǐng)事,在壓制資本無序擴張這方面,這幫了監(jiān)正會不少忙。以下這句話只代表了我的個人立場:干得漂亮,格蕾納蒂小姐?!?/p>
? ?在軍警們的簇擁下,格蕾納蒂背著她的武器,從大廈隱蔽的逃生門離開,默默地走上了回感染者社區(qū)的路。
? ?回家路上,格蕾納蒂輕輕地笑了,她閉上眼,感受著這新一天的朝陽的溫度。
? ?9:32A.M ? 大騎士領(lǐng)卡瓦萊利亞基,外圍出城口
? ?羅伊終于拿到了他夢寐以求的出城憑證,緊緊握住這張硬質(zhì)塑料卡,羅伊覺得,他仿佛拿到了通往新生活的入場券
? ?出城口外聚集了來自泰拉各地的流民、官員、旅客、工人,這里擁擠而混亂,羅伊知道,這里是玄鐵最后一個可能暗殺他的地方,只要過了這里,他就是一滴匯入汪洋的水,再沒人找得到他了——可事情的發(fā)展總是這么不盡人意。
? ?漆黑的復(fù)合箭將他的視野劃成兩塊,身后木板碎裂的聲音敲響了他的喪鐘,手無寸鐵,在盔甲外裹著平民衣服的羅伊知道,他終歸還是沒能逃過這一劫??闪钏@異的是,前來截殺他的是他萬萬沒想到的組織,射出剛剛那一箭的,是他萬萬沒想到的人。
? ?“白金?!”羅伊看著走向自己的身影,“小天馬,是我!”
? ?又是一箭,這一次,箭頭精準地釘穿了羅伊的右手,他咬著牙,額頭沁滿了汗水。
? ?“白金……”
? ?“無胄盟的青金,我來取你的命了,你從感染者社區(qū)奪走的生命,我會讓你在今天全部賠償。”“索娜”說。
? ?“你就這么無情……嘶……啊……你好歹是無胄盟的……白金大位??!”
? ?“白金?”“索娜”拽過自己的披風(fēng),“你在羞辱我這方面很有一套??春昧?,我是紅松騎士團團長,‘焰尾’騎士,索娜!我是感染者戰(zhàn)士,我會為感染者戰(zhàn)斗到最后一滴血流干,過去是,現(xiàn)在是,未來,一直是!”
? ?“你腦子燒了嗎?你在說什么胡話?!”羅伊不可思議地說,可很快,他就意識到眼前的庫蘭塔沒有說一句假話,因為在她身后,“遠牙”查斯汀娜?瓦倫泰、“野鬃”艾沃娜?克魯科夫斯卡和“灰毫”格蕾納蒂?卡利斯卡三名紅松騎士團的骨干站了出來,和她們的團長肩并肩!
? ?“青金羅伊,從電梯井里墜下去還存活下來,你的命很大啊,”格蕾納蒂說,“竟然能從我的手下逃脫——也罷,就拿你給我們家索娜練手了?!?/p>
? ?“等等,白金??!”
? ?“數(shù)一——碎足。”
? ?“數(shù)二——破甲。”
? ?“數(shù)三——貫身——”
? ?“如此一來,便是將軍了。”
? ?晚風(fēng)輕拂,遠方,“羅德島”號龐大的艦體正在與大騎士領(lǐng)卡瓦萊利亞基進行對接。他們,和成為新一屆特錦賽冠軍的瑪嘉烈?臨光,正在給大騎士領(lǐng)感染者們帶來新的未來。許多感染者騎士第一次在陽光下走出聚居區(qū),以一個光明下的身份進入到社會中。而他們也接受了紅松騎士團的進駐請求,感染者騎士們將借著羅德島這一葉扁舟,將步伐邁向大地。
? 城郊,一名灰發(fā)的扎拉克騎士正在用手整理著什么,她將一塊石碑插進土堆里,為一名為感染者而戰(zhàn)的人刻上墓志銘。
? ?“你說說你,多么堅強的一個人,多么樂觀的一個人,到頭來,連塊像樣的墓碑都沒有,真的……太難看了……”
? ?野鬃與遠牙在灰毫身后默默地看著,直到灰毫站起身,三人面對夕陽,面對墳塋,面對未來,久久無言。
? ?紅松騎士團的新生開始了,她們將在這片大地上走下去。雖然前路充滿了艱險,但希望總是在那里,永遠散發(fā)著光輝,正如索娜所想的那樣。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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