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途」系列第二篇，是我刻貓貓的主場噠!

本來一不小心寫得有點長了準(zhǔn)備分兩篇，但尋思這一幕的高潮在后半部分，切開會有點敗興，所以一晚上肝完了。

欲了解背景故事，請移步空間自行查閱往期文章。

上篇：

空已經(jīng)一天沒來找我了。”

是夜，在神社里坐著的八重神子望著下方的天守閣。那是雷之神明的居所，老友的領(lǐng)地，也是整個稻妻，她唯一沒辦法闖進(jìn)去把小家伙拽出來的地方。

早上空去找影之前的時間——準(zhǔn)確地說，是從昨天晚上開始——是和神子一起度過的?？赡芩救瞬⒉恢?，但神子還是忍不住去回憶昨晚那難忘的美妙瞬間。雖然少年只是在睡覺而已，但這怎么可能難倒兼具智慧與美貌的宮司大人？要在空不知情的情況下滿足自己，實在是再容易不過了。

雖然神子也期盼著心愛的少年能給她更恰如其分的反饋，但她心里也清楚，空已經(jīng)和影確定了關(guān)系，而他在有所屬的情況下是不可能和其他人再進(jìn)一步發(fā)展的——盡管他和相當(dāng)多的女孩都頗為曖昧，而影似乎也無意反對他的博愛——但也僅僅止步于曖昧，而且原則相當(dāng)堅定。

收回思緒，神子看著上鳴神大社的山道，不禁動起了小心思。她取出一枚制作精美的御守（沒錯就是和送給空的那個成對的），口中念念有詞，遠(yuǎn)遠(yuǎn)地讓兩枚御守產(chǎn)生量子糾纏，這古老的術(shù)法能讓她感知到空當(dāng)前的位置。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神子驚異地發(fā)現(xiàn)，空的那枚御守已經(jīng)超出了她的糾纏范圍——也就是說，離開稻妻了。

“？？？”狐貍疑惑。

雷神在上，早上他還在神社，我親眼看他進(jìn)了天守閣，怎么晚上就離開稻妻了？

他從來不是這樣不辭而別的人。更何況是突然的不辭而別。

神子有考慮過是御守壞了，不過最后還是出于對自己手藝的自信，決定去問問影，看這個鄉(xiāng)下土姑娘又干了什么傻事。

天守閣大門緊閉，門口的守衛(wèi)也不見蹤影，整個庭院幾乎全空，只剩下天領(lǐng)奉行大將九條裟羅守在門口。

神子看到這景象，心知多半是出事了，于是直接開門見山地詢問裟羅：

“你知道空離開了嗎？”

“……知道。他是下午離開的。據(jù)我所知，那時他和將軍大人正在喝下午茶。將軍大人自從旅行者走后就遣散了所有人，緊閉大門。我不太放心，也只能在門外守候。”裟羅看上去也有點心不在焉。

“你沒有留住他？強(qiáng)留也不是不行，你也知道，現(xiàn)在的他可打不過你。”

“將軍大人沒有命令，旅行者想去哪里是他的自由，我無權(quán)阻攔?！?/p>

神子暗自吐槽，這也是個木頭腦袋。

“那你個人的意思呢？他同時也是你的朋友，你完全有理由去把他拉住。”

“……我們的關(guān)系是留不下他的?！?/p>

看來是開不了竅了，宮司大人長嘆一聲，推開大門。

神子在天守閣里繞了一圈，遍尋不著，最后才在位置最好的茶室里看到了影。天色已晚，影卻仍然呆坐在茶案前，對著一杯已經(jīng)涼透的茶水發(fā)呆。案上有一只空杯子，一個點心碟，倘若細(xì)心，還能聞到一絲幾乎消散殆盡的櫻花香。

“我知道你在這坐了一下午了，說說什么情況？”

“……空走了。”影未動分毫，甚至眼神還盯著那只杯子，她無意掩飾自己的心情，聲音中可以聽出滿溢而出的悲傷。

“我傷了他的心。我和他在一起的時候，腦子里卻想到和狐齋宮喝茶的時間?！?/p>

影斷斷續(xù)續(xù)地，將她和空那不長的對話和盤托出。神子聽完有些無奈地閉上了眼睛。

“你傻，小家伙也傻。兩個別扭的人，就會把簡單的事情搞復(fù)雜。

“你想想，朋友在一起時的時間和心情，全提瓦特都是差不多的；睹物思人、觸景生情，這本是人之常情。斯人已逝，在同樣的場景下，想到以前的朋友實在是再正常不過。

“僅僅憑你在品茶時想到狐齋宮，我認(rèn)為無法判定你就是在空的身上追逐幻影的。小家伙也是，可能對這樣的事過于敏感了，他仔細(xì)想想會意識到的。

“在這最普遍的感情之中，怎么能找到喜歡的證明呢？真正產(chǎn)生區(qū)別的，是初見他的心情、思念他的心情，還有失去他的心情。好好想想這些瞬間，你就會明白——愛人和朋友之間的區(qū)別。”

“思念他的心情，以及……失去他的心情……”

影想起了他在須彌好久不回來時自己寢食難安的狀態(tài)，想起了不久前看到他失去生氣時自己幾乎粉碎的心。她很確信，自她誕生以來，從來沒有那樣絕望過。

“你想想，親手?jǐn)亓饲Т臅r候，你有這樣悲傷么？狐齋宮離開之后，你有像這樣頹廢嗎？我不是想揭你的傷疤，影，但是你甚至不需要多么認(rèn)真地比較，就可以得出結(jié)論，她們跟空是不一樣的。”

盡管喚起了不好的回憶，但影的眼神卻恢復(fù)了神采。

“對你來說，過去的朋友，是不想失去的人；而空，是不能失去的人啊?！?/p>

另一邊，璃月。

日常在全城奔波忙碌的玉衡星刻晴，今天難得早早地回到玉京臺，準(zhǔn)備提前下班。只因她在璃月碼頭的秘書給她帶來了一個好消息：空來璃月了。

對于自海燈節(jié)之后已經(jīng)將近半年未見的少年，刻晴的心情是又愛又恨。

愛他自然是心中那未說出口的情愫，對理想中的同行之人的眷戀與思念；而說到“恨”，則是刻晴時常憤憤不平，稻妻那邊有什么妖魔鬼怪能把這樣的流星拴住半年之久。

后來便有流言說，空被雷電將軍砍得人事不?。槐阌辛餮哉f，空跟雷電將軍開始交往了。

“一派胡言！要不要聽聽他們說的什么話！”

那日，刻晴罕見地在辦公室大發(fā)脾氣，沒人知道她為什么生氣，往常她是更傾向理性地解決問題的。只有消息通達(dá)的天權(quán)凝光仿佛知道些什么，但她只是輕笑，也不言語。

時間無限制地放大了思戀的感情，迫使刻晴在收到消息后，下定決心要取得一些進(jìn)展。為此她幾乎馬上就回家換了禮服——那套禮服自從上次空離開后就一直被細(xì)心保存在衣柜里，見過刻晴穿那一身的，也只有凝光和空兩人而已。

刻晴貼心地在外面批了一件外套，隨后急匆匆地按照秘書給的消息往緋云坡趕去。秘書多半是跟不住空的，為此她必須盡快找到他才行。

傍晚時分，她終于看到了金色少年的身影，對方站在吃虎巖北面的橋頭，望著層巖巨淵的方向，似是在等人。

刻晴靠近，空轉(zhuǎn)過身來，露出熟悉的微笑：

“果然是你。好久不見，刻晴?！?/p>

刻晴也不驚訝，她知道肯定會被發(fā)現(xiàn)的。她先打量了一下空，衣裝、金發(fā)、笑容，好像都沒有什么變化，稍微放下了心來。

只是她沒料到的是，空又這樣說了：

“能遇到刻晴真的太好了。

“直接帶我去你想去的地方吧，哪里都可以。”

走在去新月軒的路上，刻晴仍然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她原來是預(yù)定了飯店不假，之后準(zhǔn)備找個理由將空帶回家里也是事實，但是空的那句話卻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她沒有料到空會如此……順從？僅限于剛才那句話的語氣，就像是——任人擺布的人偶一樣。

刻晴又忍不住看向旁邊的少年。沒錯，臉上的表情，身體動作，包括對待刻晴的態(tài)度都與往常無異，也看不出他有什么情緒，悲傷？欣喜？懷念？一律感覺不到。但從剛見面就存在的這種違和感是什么？

晚飯無話，非要說的話，空在稻妻這么長時間，也潛移默化地學(xué)習(xí)了一些進(jìn)餐禮儀——當(dāng)然是稻妻式的，這讓刻晴有些不爽。因為這樣的動作顯然是貴族式的，準(zhǔn)確地說是貴族大小姐的，比如……之前刻晴見過的那位白鷺公主。

走出新月軒已經(jīng)很晚了，刻晴以沒有住處為由邀請空去自己家休息一晚。她本以為對方會拒絕，畢竟空有仙人茶壺是人盡皆知的，但又一次出乎刻晴意料，空只是平淡地回了一句“好的”便自然地走到了刻晴身側(cè)。

“刻晴知道嗎，我在稻妻跟雷電將軍交往了?！?/p>

刻晴沒有想到空會提起這個話題，說起來為什么會在跟女性朋友回家的路上提起自己跟其他人交往？

“那你突然來璃月，是跟她有什么爭吵嗎？”

刻晴小心翼翼地問。

“并不算爭吵，只是我們的期望不太相同，于是我離開了?！?/p>

少女還想再問，但空卻不愿意繼續(xù)說下去。

刻晴的家正如預(yù)想的那樣，樸實中透著優(yōu)雅，看家具就能看出主人的品味。剛進(jìn)大門，刻晴將外面的大衣脫去，精心準(zhǔn)備的禮服展現(xiàn)在空的眼前。

為了增加一點新意，少女特意沒有穿絲襪，修長的雙腿潔白無瑕，稱為藝術(shù)品也絲毫不為過，相比往常的玉衡星更添幾分少女感。她刻意轉(zhuǎn)了一圈展示自己的身姿，看向空的眼神中充滿期待。

“很合適哦，刻晴，比上次更好看了。謝謝你愿意為我穿這么漂亮的禮服?！?/p>

簡單的夸贊讓之前的準(zhǔn)備都有了意義?？糖鐫M心歡喜地準(zhǔn)備去沏茶。等她端著茶杯回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空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站在了客房里。而他接下來的話，卻是讓刻晴心中一驚。

“刻晴今天晚上是準(zhǔn)備告白嗎？”

“！”

刻晴瞬間僵住了，雖然她有自覺自己確實表現(xiàn)得相當(dāng)明顯，但她吃驚的是空居然直接說了出來——這是他這次回來之后才有的現(xiàn)象，就好像……對，就好像這些都和自己無關(guān)，只是單純地講出一個客觀事實一樣。這樣的反差，讓少女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一時間兩人被沉默籠罩，只聽到窗外的蟬鳴和濤聲。

“刻晴不用緊張，我明白的?！?/p>

空轉(zhuǎn)過身來，慢慢靠近，那雙金瞳中的情緒過于復(fù)雜，以致于刻晴什么都讀不出來。

“剛才刻晴想問我為什么離開稻妻吧。

“因為我想找一個人愛我，雖然這么說好像顯得有些做作。我本以為找到了能長相陪伴的人，但昨天突然發(fā)現(xiàn)，她好像并不這么想。

“我想找一個依靠，我也想把感情寄托在一個人身上。旅行是很累的，現(xiàn)在熒不在，我一個人走不動了，刻晴。”

走到刻晴身前，空牽起少女的右手，將其放在胸口。這時刻晴才發(fā)現(xiàn)空身上不對勁的原因。

“你的晶石……？”

“因為某些原因，被打碎了?！?/p>

“是雷電將軍干的嗎！？”刻晴感到怒意逐漸上涌。

“不，不是的。謝謝你為我生氣，雖然確實和將軍有些關(guān)系，但這完全是我自己的選擇。重點不是這個——”

空拉著刻晴后退到了床邊，在少女還沒反應(yīng)過來之際，向后一仰，兩人倒在床上?？糖缑銖?qiáng)掙出手來撐住，才避免直接撞個滿懷。

“空！你在做什么?。俊鼻榧敝?，刻晴叫出了旅行者的名字。這發(fā)展讓刻晴始料不及，臉頰染上了緋紅。

“既然你本來就準(zhǔn)備告白，那我迫不及待地接受了。我現(xiàn)在想知道的是，刻晴，你愿意愛我嗎？

“雖然這聽起來有些突兀，你是否愿意在今晚和我立下契約？就像璃月的婚姻契約那樣，關(guān)于自己一生的契約。

“如果你愿意，就請對我隨意做你想做的事情吧?，F(xiàn)在我失去了力量，無論如何都反抗不了的，而且我也不會反抗?！?/p>

空將雙手抬起放在頭側(cè)，身體正面門戶大開，儼然一副任人擺布的樣子。

刻晴的頭腦理解了話的含義，但是一時半會還無法消化。她低下頭，看向身下夢寐以求的少年。

雖然跟現(xiàn)在多少有些差別，比如誰在上誰在下，但她并不是沒有幻想過這樣的場景。即使身為工作狂的璃月七星，刻晴也有著這個年齡少女的欲望，當(dāng)然潛意識里也渴望著跟戀慕之人的纏綿。

盡管她心里清楚，空活過的歲月可能比璃月都久，但無奈就是生了一副惹人憐愛的童顏，配上示弱般的動作，精準(zhǔn)擊中了刻晴的好球區(qū)，極大地滿足了她的征服欲。少年的動作、神情、聲音、氣息，無不挑逗著刻晴本就興奮的神經(jīng)，讓欲望逐漸侵占身體的控制權(quán)。

少女氣息變得粗重，胸膛起伏，她顫抖地將手放在空的胸口，迫不及待地想要掙脫理智的韁繩，再進(jìn)一步。

就讓我們……

“刻晴，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p>

空狡猾地在這種時候給她潑了一盆冷水。

刻晴這才想起剛才他提到的“契約”，不安分的手被空阻止，少女暫時取回了理智，變回了那個精明的玉衡星。

審視自己的感情，對空存有戀慕之情不假，想和他交往不假，但真的到了許以終生的地步嗎？

這并不是說她喜歡的感情不夠，而是因為刻晴到底是璃月人，盡管本身是革新派，但骨子里的傳統(tǒng)不是那么容易被顛覆的。

而璃月和稻妻的傳統(tǒng)便講究一個謹(jǐn)慎，講究一個含蓄。要喜歡夠久才能交往，要交往夠久才能結(jié)婚——換句話說，跳過交往階段直接定終身，璃月人是很難接受的。

所以盡管霆霓快雨，盡管雷厲風(fēng)行，但很不幸地，在這種事上，刻晴也不能例外。

“接受吧，刻晴。然后，占有我的身體，填滿我的內(nèi)心，讓我變成你的東西吧。

“你將擁有流星為你止步，我將陪你到你生命的盡頭?！?/p>

其他國家的人或許很難理解這樣的謹(jǐn)慎。換做納西妲或者優(yōu)菈，絕對不會有這樣的糾結(jié)。但對于刻晴，一旦欲望退散而讓理智占了上風(fēng)，她骨子里的傳統(tǒng)會發(fā)揮強(qiáng)大的影響力。

刻晴并不是覺得自己不夠愛他，只是無法“輕易”決定自己的未來——哪怕是為了自己喜歡了很長時間的空。

這樣的高墻，憑她一個人的力量是跨不過去的。

“對不起。我……不能許下承諾?！?/p>

她看到空眼里的光滅了，那復(fù)雜的感情重新填滿了雙眸?？糖绾鋈幻靼琢酥白x不出來的情緒的本體，那是失望、悲傷、自嘲、思念……所有這些感情組成的、深沉的痛苦。

刻晴感覺自己的心狠狠地抽動了一下，痛苦同時也填滿了她的胸膛。

“空，這絕對不是拒絕你的意思，你要知道我是……喜歡你的！我只是需要一點時間……”

空閉上了眼睛，再睜開時，里面恢復(fù)了一潭池水般的平靜。

“我知道的，刻晴，你不需要道歉，是我太唐突了?！?/p>

他扶住刻晴的肩膀，坐了起來。少女感覺心中又多了一分落寞。

“謝謝你愿意喜歡我，刻晴。請把剛才的事當(dāng)作我的任性，你的拒絕是合理的，這并不會影響我們的關(guān)系。我們還可以像之前一樣相處。無論如何，你都是我重要的朋友”

空起身朝大門走去，刻晴有些不知所措地跟在后面。

“下次見面時，告白也是允許的。到時候我們說不定能按璃月的方式，來一次‘細(xì)水長流’的交往?！?/p>

少年露出微笑。轉(zhuǎn)過身來告別。從他的肩頭望出去，是璃月的萬家燈火，和月光下的千丈晴虹。

“晚安，刻晴?！?/p>

當(dāng)晚，層巖礦區(qū)的千巖軍看到旅行者消失在了巨淵深處。第二天一早，傳出了金發(fā)旅行者在須彌道成林的目擊報告。

（未完待續(xù)）

（封面侵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