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馬戰(zhàn)神》第二十五章 嶺南雪
在星王北斗被調(diào)去西線后,戰(zhàn)局膠著了起來,面對秦嶺的阻擋,落星軍團只得依靠隕石慢慢炸開山脈與險關(guān),艱難地修筑起進入蜀地的道路,許多人認為天兵的能力已經(jīng)到達了極限,但是天兵在六八二二年新年展開的“雷霆行動”差點終結(jié)了大魔國的歷史。
六八二二年一月一日早3點左右,嶺南大地正在新年的狂歡后沉睡,駐防惡鼠嶺的蜜獾軍團和其他幾支游擊隊正負責警戒工作,因為軍團長吾夷不愛喝酒,性格內(nèi)向,就連傳達魔帝特旨的使者也沒接見。忽然,哨兵們向他報告說天空中出現(xiàn)了許多飛龍,戰(zhàn)斗不知道在什么時間開始了,翼展近三十米的巨型飛龍慢慢從云層中隱約顯型,現(xiàn)在吾夷從地下工事的窗口便能看清它們的輪闊,之前叛軍們只有通過觀察穿透云層的星光才能判斷飛龍的位置。那些巨型飛龍在脫離云層后并未繼續(xù)下降高度,此時空襲的警報已經(jīng)傳遍軍團,士兵們正在坑道中緊張地等待著下一步命令,但預想中的轟炸并未到來,而天國的傘兵卻從飛龍和滑翔機上跳下。當哨兵們認出傘兵時已經(jīng)來不及讓部隊展開了,叛軍們只好匆忙從防空洞中鉆出應對漫天飛舞的天兵,不少傘兵直接落進了叢林中的叛軍營地白給,殘酷的肉搏戰(zhàn)和混亂的遭遇戰(zhàn)讓一切的指揮失去作用。第一批跳傘剛剛過去,天空就被照明彈和紅色信號彈點亮,在強光照耀下,一張張潔白的降落傘猶如優(yōu)雅的雪花般飛舞盤旋。許多小型的戰(zhàn)斗飛龍俯沖下來,將燒夷彈準確地投放到被發(fā)現(xiàn)的地道口附近,這樣即使不能直接攻擊地道中的守軍,也會讓守軍無法從地道中及時爬出支援友軍。正在地道口指揮的吾夷和一枚彈入地道的燒夷彈擦肩而過,幸虧燒夷彈扎進了松軟的墻壁才沒有發(fā)生爆炸,九龍衛(wèi)立即冒著生命危險將燒夷彈吊著放入地道口旁的大深坑中暫時保存。一直在森林中潛伏的響蜜鴷斥候和游隼飛龍大隊一面同敵軍周旋,一面用假地道口和假信號誤導飛龍的行動,他們用飛龍和風箏在天國傘兵的集結(jié)點上空釋放紅色信號彈誘使天兵轟炸友軍,還將木板支在地面上裝成地道口的樣子讓敵人誤判陣地位置,游隼飛龍大隊以兩頭龍為一組混入天國的飛龍群內(nèi),靈巧地割斷了滑翔機和巨型飛龍間的繩索,并用游隼飛龍的利爪撕開巨型飛龍寬大的翼膜。
盡管在混戰(zhàn)中小編隊更有優(yōu)勢,但是天兵飛龍的彈大攻勢還是讓叛軍的飛龍無處完成降落,游隼飛龍大隊被迫撤退。蜜獾軍團與游擊隊在失去制空權(quán)的情況下在森林中竭力阻止傘兵的合圍與分割,但在天亮前他們也只得撤回大小椿山的堅固工事中等待救援。
在大小椿山包圍住蜜獾軍團的正是新組建的天貓軍團和飛虎軍團,他們正是為了獵殺“嶺南之鼠”而來,天貓軍團不僅擅長空降和空襲,而且對叢林戰(zhàn)和地道戰(zhàn)也有研究,他們身材較小,裝備有鏈甲和條板甲,隨身攜帶短兵刃,是專門為了應對這種戰(zhàn)況而建立的。但是從戰(zhàn)術(shù)上來講,他們在降落后因為指揮混亂和兵力分散而失去了最開始突然襲擊的絕對優(yōu)勢,所以九光等將領(lǐng)建議立即發(fā)動反擊并突圍。
吾夷一開始只是出于直覺而拒絕出擊,但是當他從夜間風向的變化中找到了蛛絲馬跡。他認為這樣大規(guī)模的空中運輸必然有長風軍團的參與,但他們至今仍未能發(fā)現(xiàn)長風軍團的行蹤,如果貿(mào)然暴露行蹤必然會引來長風軍團的追擊,好在因為保密需求他們并未使用過蜜獾軍團的旗幟,如果使一些小花招或許可以瞞天過海。
“使用褐鼠軍團的旗幟怎樣?他們和我們同樣在小舀山上,游擊戰(zhàn)的風格一模一樣?!蔽嵋奶嶙h道。
“試試看吧,聽到你的推測,我也擔心長風軍團會過來?!本殴猬F(xiàn)在對吾夷的能力已經(jīng)有點信任了,況且如果真出了事他可承擔不起。
于是在大小椿山上升起了褐鼠軍團的旗幟,蜜獾軍團和游擊隊派出弱旅進行襲擾還擊,并佯裝要嘗試分散突圍。天貓軍團和飛虎軍團見包圍圈里的叛軍嘗試以這種方式逃走而非用軍團作戰(zhàn)模式攻擊分散的天兵,立刻集合并縮緊包圍圈,并向總帥風王天籟詳細匯報。天籟果然中計,他選擇了親率一千翼騎兵掠著內(nèi)河水面摧毀叛軍的水路交通,然而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在襲擊南灣渡口時他五道從河中升起的鐵索巧妙地避開了風墻在翼騎兵隊列中升起,失速落水的翼騎兵無法從水下起飛,在河岸上褐鼠軍團的投石兵甩出致命的鉛彈痛打落水狗,在鐵索間回轉(zhuǎn)的天籟也被鉛彈打碎了羽翼,受傷天籟只得狠心丟下愛馬和戰(zhàn)士們獨自乘龍?zhí)幼?,而為了營救這位天王三十七頭飛龍在這條小河上被擊落(轟炸和空降時也不過損失275頭)。
差點被褐鼠軍團游擊隊暗害死的天籟一聽說在惡鼠嶺上發(fā)現(xiàn)了褐鼠軍團的主力,立即下令讓天貓軍團和飛虎軍團強攻,他認為褐鼠軍團的正面戰(zhàn)斗能力差,但如果逃進了密林之中十萬大軍也拿他們無可奈何,哪怕以一支完整的軍團為代價消滅褐鼠軍團都不算虧。天籟則親自去反抗最猛烈的桂林指揮,桂林的刑天軍團因為無窮的勇氣在突襲一開始便按著傘兵們亂殺,致使天兵以為遇到了叛軍主力部隊,直到次日中午天兵才判斷出這僅是一只軍團。天籟卻據(jù)此認為能夠識破天兵假空襲、真空降套路的非蜜獾軍團莫屬,用刑天軍團的旗就是為了唬人。天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而刑天軍團卻是亂拳打死老師傅。
所以正當天貓軍團和飛虎軍團圍攻真正的蜜獾軍團時,長風軍團卻要去找在桂西丘上的刑天軍團,雖然這僅只是戰(zhàn)術(shù)上的小小誤判,但卻永遠改變了歷史的走向。
一月二日晚,長風軍團集結(jié)三萬人圍攻縮在桂西丘里的刑天軍團兩萬人,長風軍團用翼騎兵的暴風突擊桂西丘上的樹木攔腰折斷,并在回轉(zhuǎn)后同步兵一同夾擊混亂的刑天軍團。但在緩坡這頭的天籟不會想到,混亂的刑天軍團竟然對長風軍團的步兵發(fā)動毫無章法的反沖鋒,步兵被樣貌恐怖、作戰(zhàn)兇殘并且身披同樣重甲的刑天軍團擊潰。而沖上桂西丘的翼騎兵們則被地下掩體和隱蔽壕中鉆出的怪物們瓦解了攻勢,作戰(zhàn)中刑天軍團的士兵們會預著極為逼真的假頭顱,在腹部畫上刑天圖案,一遇敵人便將裝有動物血的假頭拋出,裝成刑天的模樣震懾敵人。結(jié)果就是刑天軍團在受夾擊的情況下竟然只損失了816人便殺死長風軍團一萬七千多人,在當晚又追著長風軍團直接砍進了桂林城,桂林的七萬守兵一觸即潰,又有五萬以上天兵在西江畔失蹤,創(chuàng)下了人類軍隊對天國軍隊乃至于對天王軍團的歷史最佳戰(zhàn)損比(就是十萬頭豬,刑天砍一晚也砍不完吧?)。
而在一月四日早,重組后的金龍軍團(黃龍)再次沿洵香路來到了惡鼠嶺,金龍軍團因為剛剛經(jīng)過急行軍便在椿山下扎營休整,他們使用的作戰(zhàn)地龍也因為訓練不足和連夜行軍而近乎累倒。在地道中等待以久的蜜獾軍團主力在中午前摸到了金龍軍團營地之外,金龍軍團已經(jīng)兩次被蜜獾軍團全殲過,現(xiàn)在只能用些新兵和新地龍充數(shù),況且金龍軍團裝備的鎧甲和龍甲都是極重裝,休息時必須要脫下而且不能馬上穿好。所以當響蜜鴷斥候們用勁弩干掉崗哨后,摸進營地的蜜獾軍團砍就完事了,結(jié)果三萬人的金龍軍團第三次被蜜獾軍團全殲,也第二次栽在了惡鼠嶺。殺紅眼的蜜獾軍團又撲向圍攻大小椿山的天貓軍團,而天貓軍團在目睹金龍軍團覆滅就已經(jīng)崩潰了,飛虎軍團更是先溜為敬賣了隊友,這天蜜獾軍團以損失3241人的巨大代價殲敵四萬余人,比刑天軍團差多了。蜜獾軍團雖然獲勝,但他們無法實在阻止傘兵們飛越惡鼠嶺向大魔國深處進發(fā),所有可能的退路都已經(jīng)被源源不斷的傘兵切斷,更北方的叢林中掛著許多雪白的降落傘,誰也不知道天兵到底動用了多少人,在南面金龍軍團后的陸軍也不知何時到達,惡鼠嶺實際上已經(jīng)被突破,大小椿山再無任何戰(zhàn)略防守價值。
“撤退,再待下去就都完了,一切都按訓練時那樣進行,把失去行動力的傷兵分成小組藏在這里打游擊,大部隊盡快突圍?!蔽嵋牡拿畹谝淮螞]有人反對,但在作戰(zhàn)的細節(jié)上部下還有疑問。
“但是回去的路已經(jīng)落了傘兵,我們對后方情況一無所知?!背帮L及時地提出了問題。
“按我的猜測,天國的傘兵們正是用來封堵退路的,他們占領(lǐng)道路上據(jù)點入口阻擊我們,一旦有人猛攻他們就會被飛龍集中壓制并用傘兵包圍殲滅。所以直接向后方突圍并不現(xiàn)實,而且天兵們應該正沿著各個道路仔細梳理仍在抵抗的我們,好比用細密梳子清理頭發(fā)中的虱子一樣。金龍軍團就是這梳子上一根斷掉的齒,他們會馬上用其他軍團來替代金龍軍團的位置?!蔽嵋闹噶酥傅貓D上的洵香路和西江“金龍軍團在抵達惡鼠嶺時已經(jīng)累倒了,他們即使不穿盔甲站不起來,這說明他們應該是比較快的一支,能填補他們位置的應該會由西江水路上趕來,他們不敢再跑太快了,肯定會休息一下,于是在我們的西南方可能會留有一個缺口?!?/p>
“這只是如果,而且即使是有缺口又會怎樣?”九光問。
“鉆進去,繞到這把梳子后方去!襲擊他們正在急行軍的后續(xù)二線部隊,打運輸隊也行,只要能吸引他們的精銳軍團回頭追趕我們就會讓這梳子立刻停下來,如果他們不停,那么就繼續(xù)欺負天國的新兵和二線部隊?!蔽嵋挠行┚o張和激動。
“好像也沒有其他方法,如果我強行讓你固守待命,你應該會恨我的?!本殴怆m然奉天狼子之命監(jiān)督他,可天狼子也說過約束他要“不以常法”,也正是這樣的特權(quán)給了吾夷一線生機。
一月四日晚,蜜獾軍團留下兩千傷兵分散在叢林中,帶著七千軍團士兵和兩千游擊隊向西南方摸索前進,軍隊外圍是精銳的響蜜鴷斥候散兵,中間是一道道行軍縱隊,他們一晚上就繞開了天兵的四處據(jù)點,在一月五日天亮前分散隱蔽。他們在一月五日的戰(zhàn)果是在中午偷襲并全殲了了一只不足500人的運輸車隊,補充了不少物資,天國的飛龍發(fā)現(xiàn)了情況,但是天兵指揮官認為這只是游擊隊所為,甚至沒有報告給上級。一日五日傍晚蜜獾軍團用繩索和裝著空氣的皮袋連續(xù)渡過兩條小河,躲過了所有巡邏,這天他們在一晝夜山間行進七十公里,比訓練時更加優(yōu)秀。一月六日到一月九日他們頭上沒有巡邏的飛龍,一切正常進行。一月十日他們遇到了從鼠王軍團被打散的士兵,在畀騰谷偷襲并擊潰了包圍鼠王軍團的三個輔助軍團,殲敵七千余人,解救九千余大越友軍。一月十日他們繼續(xù)西逃,天龍軍團想在白天空降在他們前方進行阻擊,卻不成想四千多傘兵正落在了叛軍行軍隊列中間,傘兵們的隨身武器只有短刀,長兵器和鎧甲都用專門的包裹分開投放,結(jié)果自然是落地白給,成了人型空投。兩千個天兵俘虜被割斷雙手封住嘴,叛軍像牽牲口一般強迫他們背著重傷員和物資前進,一旦天兵俘虜累倒就會被斬首并就地掩埋。(PS:作者本人對他們這種極不人道的行為表示強烈譴責,但鑒于他們處于愚昧的古代社會也不好批判什么。)
一月十三日,蜜獾軍團和大越的鼠王軍團找到了大越國的一支游擊隊,得知天兵在大越國邊境上組建了一道封鎖線,但是對于一支軍團來說突破封鎖并不算難。響蜜鴷斥候的偵察報告也指出封鎖線其實只是在叢林間的一條細長走廊,駐軍少且分散,只有一道木檣和零星的崗樓充當防御工事,還有一條甬道負責運輸,作用僅只是在叛軍和大越軍越境時發(fā)出警報。吾夷便讓鼠王軍團的九千人在一月十四日夜間分多路跨過封鎖線,鼠王軍團的行動讓天兵以為叛軍所有軍團都正在越境,天兵出動了大量飛龍進行轟炸,響蜜鴷斥候們循著飛龍航線找到了西山中轉(zhuǎn)站。因為叛軍的多線突破,導致飛龍轟炸收效甚微,只得眼見著鼠王軍團逃之夭夭,西山中轉(zhuǎn)站的天兵沿著甬道向南方的缺口涌去,他們沒能攔住任何人,之前在蜜獾軍團后方追擊的天兵在得到消息后立即開始返回,他們不知道叛軍并未全部離開。
PS:中轉(zhuǎn)站是為拖行滑翔機的巨型飛龍所設,飛龍和空中騎士在此休息,必須有長長的肋跑道才能讓巨型飛龍起飛。
一月十七日傍晚,回到大越的鼠王軍團和大越當?shù)氐挠螕絷牥醇s定攻擊了更南方的封鎖線,聲勢十分浩大。西山中轉(zhuǎn)站為此出動了全部的小型飛龍前去襲擊,中轉(zhuǎn)站中只留下了不足一千名守軍和七千名天國勞工,看守著多達五百頭的巨型飛龍,載滿各種物資的三千多架滑翔機收起機翼整齊地碼成一垛又一垛,蓋上傘布充當露天的物資倉庫,場面十分壯觀。黃昏時分,在支援南線的守軍走遠時,蜜獾軍團七千余人沖進了西山中轉(zhuǎn)站,迅速肅清了守軍,他們將勞工和空中騎士們?nèi)客罋ⅰ6p腳和脖子被固定在地上的巨型飛龍只能在地面上被矮小的叛軍士兵用矛刺穿喉嚨,那些碼放起來的滑翔機帶著珍貴的物資化作飛煙,叛軍臨走時將航彈碼在巨型飛龍的跑道上引爆,將夯土地面破壞得面目全非……。
第二天,在中轉(zhuǎn)站的廢墟中,天兵找到了叛軍留下的標語,這才得知嶺南之鼠就在這里,但是茫茫林海哪里去追?一切都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