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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題:性別視角下的素晴日(中)——性別操演與權力

2019-06-14 21:02 作者:屋頂現(xiàn)視研  | 我要投稿


作者

我們再次回顧一下在上文提到的文章展開邏輯:女性無意識主體→欲望主體(性別展演性)→社會個體。上一篇文章中,我們主要從精神分析和后結(jié)構(gòu)女性主義的角度,聚焦素晴日這部作品的關鍵角色:高島柘榴,分析了她的無意識主體和欲望主體,亦即邏輯軸的前半部分,當然文章最后也留下了一些還未解釋的問題,比如對主體性概念的解釋不明確,對女性以外的其他性別的回避,對現(xiàn)實實踐問題的忽略等等。而這些問題,筆者將嘗試通過對素晴日中其他角色的分析來回答。


前言

上篇文章的最后,我們通過簡單的精神分析了柘榴這個角色的欲望,解釋了女性性取向的流動性。這里的流動性包含了兩個方面:一是女性主體構(gòu)建自我認同時的性別錨定,二是構(gòu)建欲望時的性別錨定。然而分析的思路與結(jié)果卻瓦解了女性之為女性的構(gòu)成要素,如果女性的性別認同本身具有流動性,那么“女性”這一概念的合法性又從何而來?后拉康的女性主義者開始關注性別的流動性,試圖消解第二波女性主義思潮中殘留的“性別主義”。其中當以朱迪斯·巴特勒為首的酷兒理論家最為突出。

另一方面,關于性與性別的討論也經(jīng)歷了從“主體化”到“去主體化”,到現(xiàn)在又發(fā)展成了“去主體化”與“再主體化”共存的狀態(tài)。以多元的、經(jīng)驗的視角看待性與性別的political實踐已經(jīng)不可避免。因此比精神分析更重要的是,重點考察角色如何以個體經(jīng)驗為據(jù)實現(xiàn)主體能動性和實踐性politics,尤其是壓迫之中的個人如何去適應和對抗壓迫性的環(huán)境。這里用激進視角與自由主義視角提供一個還原維度。


一、性別展演性與“扶她”的生成

讓我們跟隨鏡頭來到游戲的第二章節(jié)。這一章節(jié)玩家將通過本作關鍵主人公間宮卓司視角來了解整件事情的全貌。卓司是玩家直覺意義上的游戲男主角,而且也是促成校園集體自殺事件的罪魁禍首。他身上的標簽有很多:偏執(zhí)狂、自我陶醉者、奔逸的瘋子、邪惡的教主。然而在游戲剛開始的時候,我們只能看到卓司懦弱的一面,他擁有纖細的身體,畏懼行動,敏感多疑。雖然滿腹經(jīng)綸,但是卻深陷于二次元的想象世界中不可自拔,暗戀著隔壁班的高島柘榴,被學校惡霸和另一位主人公皆守虐待和欺凌。父親早逝使他從小依賴于母性他者,母親不僅嚴厲管教他,而且將他的全部欲望引向了那陰暗又神秘的“白蓮華教”,這為卓司后來的“救世主人格”出世埋下了伏筆。

游戲第二章篇幅很長,幾乎涉及到了所有和性別有關問題。而在這里,我們先將把目光聚焦于卓司的欲望轉(zhuǎn)移上,并著重關注卓司這個人物和他的性倒錯的場景。其中有三場令人印象深刻:一是卓司被強迫換上女裝取悅男性的——場景;二是卓司與“幻想出的扶她”莉露露——場景;三是卓司在幻想中與音無彩名發(fā)生的——場景。其中,第一個場景涉及了性別互動之中隱含的權力與暴力,將在后文詳述。三涉及到卓司的自戀幻想與音無彩名復雜的身份指認(超越者的化身),不是性別討論的重點。而卓司與彩名的性關系可以從卓司與利露露的關系中一窺究竟。因此,我們首先重點討論卓司與莉露露的身體關系。

劇情開始,卓司的偏執(zhí)狂性格就通過第一人稱的心理活動描寫暴露無遺,他極度地以自我為中心,將別人的一舉一動極端化思考。當柘榴以天真爛漫的姿態(tài)出現(xiàn)在他眼中時,他的欲望迅速被喚醒,并構(gòu)建了一連串的欲望幻想,尤其覬覦柘榴的virgin身份。此時,他是有著濃厚大男子主義思維的典型異性戀者。

而當柘榴自殺之后,親眼目睹她自殺的卓司發(fā)生了一系列變化。一方面,作為死亡現(xiàn)場的第一目擊者,原本心理敏感脆弱的卓司理智瀕臨決堤;另一方面,死去的柘榴入侵了“卓司”這個容器,尋找她的欲望對象(由岐),進一步導致了卓司各人格間的平衡關系被打破了,卓司陷入了瘋癲,開始無止境地陷入被害妄想和宗教神思當中。后在原作者化身音無彩名的點撥之下,卓司接受神示,化身先知,開始了“救世主”的復仇之路。


這里,卓司的“二次元老婆”莉露露就取代了柘榴的位置,作為卓司新的欲望對象來暫時安置卓司的欲望。莉露露是什么形象呢?在卓司眼中,她是一名魔法少女,留著標志性的單馬尾,身著輕飄飄的白色連衣裙,手持一把圖案浮夸的魔杖,眉飛色舞,張口閉口“愛與正義”。在故事劇情——也就是卓司的妄想當中,莉露露從二次元位面來到了三次元,協(xié)助卓司完善他的宗教世界觀,一步步將故事推向更徹底的深淵。

有意思的地方來了,當莉露露欲與卓司發(fā)生關系的時候,她撩起裙擺,菲勒斯立于眼前。它向卓司坦白,自己是一名扶她。然而救世主狀態(tài)下的卓司欣然接受了這一設定,并與她進行了交合。在傳統(tǒng)性別觀念中,如果卓司在瘋癲前后的轉(zhuǎn)變并沒有影響他的性取向,卓司仍然是異性戀,對這一場景最好的解釋是卓司完全切斷了莉露露身上的菲勒斯與莉露露性別之間的關聯(lián),將注意力放在莉露露呈現(xiàn)的女性符號之上。然而這種思路進一步引出了卓司愛欲的吊詭之處,如果說這樣一個異性戀直男,面對莉露露選擇忽略菲勒斯,那么這就意味著解剖學的pen-nis本身無法起到錨定性別身份的作用,而是等同于其他引起愛欲的符號,或被其他愛欲符號取代了。唯有“扶-她”這個由女性符號和男性符號共同構(gòu)成的格式塔結(jié)構(gòu),才最終引起了卓司的欲望。這一場景戲劇性地將弗洛伊德文本的斷裂揭示出來“作為優(yōu)越性、生殖性意符的菲勒斯,其本身是由一串動欲性身體部位的例證產(chǎn)生的......菲勒斯并不屬于任何身體部分,而是本質(zhì)上可轉(zhuǎn)移的。”[1]

莉露露可以說是卓司欲望完整性的體現(xiàn),卓司對莉露露的愛欲基于共同經(jīng)驗以及共同的形而上學目的之上。進而也隱秘揭露了性取向命題的不靠譜。卓司不是因為莉露露的女性形象而興奮,而是莉露露的“身份”而興奮。這種情況在現(xiàn)實生活中也并不少見。而如果我們把目光聚焦于這些怪異性癖,考察理解其中的癥結(jié)的起源。我們就不可避免地對性別的二元分類提出質(zhì)疑。

朱迪斯·巴特勒大概會留意這樣的文本。其實不限于卓司與莉露露之間,許多偽-娘故事也表現(xiàn)出異性戀的麻煩。上篇文章我們把目光放在作為女性的柘榴的性向流動性,卻在文末留下了疑問,這里的“女性”指的是什么?為什么只有女性有流動性而男性沒有?這種質(zhì)問暴露了依利加雷、西蘇等精神分析女性主義者的殘留的本質(zhì)主義色彩。正如安·羅莎琳德·瓊指出的,西蘇等女性主義學者過分信任女性的身體的純粹性(purity)和統(tǒng)一性,忽視了女性與社會之間的互動關系以及不同女性的身份差異。同時亦將性別的生成去歷史化了[2]。扶-她的存在不僅意味著女性身體的可靠性動搖,而且也暴露性別二元建構(gòu)的缺陷。自波伏娃以來建立的生理性別、社會性別的二元體系因此受到了挑戰(zhàn)。

通過對現(xiàn)實中存在的絕對邊緣化的雙性人(真正的“扶-她”)的考察,巴特勒進而指出,作為身份指認,并以此召喚“前話語”本質(zhì)的生理性別根本不存在。任何生理性別都是話語回溯性的生成,沒有被社會建構(gòu)所染指的本真是不可設想的,因此社會性別和生理性別的對立是一種虛妄。其次,即便社會性別和生理性別的絕對分離具有進步意義,它為社會性別的研究留下了一個不可侵犯的生理學維度,一切討論被限定在了社會性別當中。當意義不斷增生,社會性別最終便消解自己。到頭來,尋找確定意義的人們還是會再次以生理性別為解釋框架。為了防止消解自身情況,社會性別必須在生理性別上尋找劃分依據(jù),因此不論是否和解剖學身體聯(lián)系,社會性別總是劃分出了作為總體的女人和男人。其結(jié)果是:社會性別一再強化了男女的性別二元對立,進而將酷兒群體排斥在話語權力之外。[3]

因此,取消生理性別和社會性別的劃分不但是一種知識考古,更是一種解構(gòu)策略。以此,巴特勒對精神分析展開了系統(tǒng)的攻訐。她首先是接納了拉康關于無意識主體的論述,但是卻至少在兩個方面對拉康進行了批判和揚棄。

第一,批判了拉康思想中的菲勒斯中心主義觀點。對拉康的理論做出知識考古,發(fā)現(xiàn)作為拉康理論濫觴的鏡像階段首先陷入了一種男性的目光,并在之后討論菲勒斯的功能的時候,沒有反思地把異性戀矩陣帶入到**禁忌的考察里。即便比弗洛伊德進一步強調(diào)了菲勒斯與pen-nis的差異,他仍然將欲望規(guī)定為“擁有(have)”和“成為(be)”這種異性戀范式。進而過分強調(diào)菲勒斯的作用。更甚者,性化公式為代表的精神分析話語已然成為約翰·奧斯汀所說的述行性語言(performative language),詢喚主體強化異性戀的觀念。[4]

第二,拉康思想糾結(jié)于無意識主體,可性/別問題不是一個抽象的、形而上學問題(盡管精神分析很重要),而是具體的、身份實踐問題。與其關注人的無意識主體,更應該將焦點放在主體的性別展演性之上。

巴特勒認為“純粹自然”只有在不被語言所染指的實在界才有呈現(xiàn)可能,因此區(qū)分生理性別和社會性別毫無意義;第二,接受布迪厄和奧斯汀的思想,挖掘權威背后的語言象征系統(tǒng),以“話語言說言說者(話在說我)”替換“言說者言說話語”(我在說話),后吸收德里達的批判,改為“話語與言說者相互言說”,開始了社會學轉(zhuǎn)向;第三,也是最關鍵的,巴特勒接受了??玛P于知識和話語權力塑造主體的認識,認為人的身體是在話語的反復引用中生成的。因此所謂“性別”是在這種生成之中被表達,是一種純粹“操演(performative)”。而之所以說“操演”而不是“表演”,原因在于并不存在“表演”背后的“表演者”,表演先于表演者而存在,表演者被表演所塑造。因此,主體是被生成的,主體背后沒有本質(zhì)的東西。本質(zhì)就生發(fā)在述行性的“身體”這一表面上。那么,所謂的pen-nis不過也是一種操演用的道具,是否選擇它只是看身體需要什么姿態(tài),做出什么行動而已。真正限制主體的是外在的符號秩序(父法)。

卓司對莉露露和音無彩名的性欲一方面體現(xiàn)了對父法的拒認。當卓司陷入癲狂,內(nèi)在于其心中的道德倫理徹底崩潰,取而代之作為死宅和救世主的欲望主體得以出現(xiàn),卓司不把愛欲對象看成男性或女性,而是看成純粹對象?!靶詣e”作為傳統(tǒng)道德倫理中強調(diào)的準則因而消解,“性”取代了“性別”的主人位置。這時候,作為“引用失敗”的邊緣人群——卓司和他的教徒才在這個最邊緣之地解放自己。從某種程度來說,這正是弗洛伊德文明哲學給出的一種出路——它在一個故事文本中,在一個理想的孤立場所里以略顯遺憾的方式實現(xiàn)了。

但是,遺憾的地方在于,卓司并沒有完成一個異性戀視角的轉(zhuǎn)化,將混合了男女生理的扶-她結(jié)構(gòu)視為整體欲望對象。而他則仍然處于凝視和擁有的位置,卓司的性倒錯只是完成了欲望的初步越軌,他自身作為閹割男性的想象仍是異性戀式的。正如我在上一篇所述的,間宮卓司重新憑借救世主身份向父法投誠。他的違反最終指向“超人”(原父),而非“庶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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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體看來,巴特勒對拉康的批判自然是不完備的,例如誤解了拉康理論中“菲勒斯”與“pen-nis”若即若離的聯(lián)系,女性主義的立場先于了對菲勒斯批判等。因此理解巴特勒的關鍵或許不是拉康途徑,而是福柯途徑。尤其是其理論后期的社會學轉(zhuǎn)向。比起糾結(jié)于精神分析,她更加關注“人怎么實踐自己的性”的,亦即主體踐行性別操演的自由。這就涉及到性少數(shù)群體如何尋找自己的生存哲學,如何與主流社會抗爭并在主流話語權里扎根。不論是否接納酷兒理論的觀點,性少數(shù)要獲得承認必須要基于個人身份進行公共參與和維權。


二、性別權力

(一)“男性同性社會性欲望”與霸權

盡管精神分析站在哲學層次提供了一種性欲望和性主體性在解釋途徑,但是更為關鍵的問題卻不容忽視:主體如何在被符號秩序染指的現(xiàn)實中生存和行動。而這個問題更受到社會學傾向的學者關注。法國社會學家維沃爾卡對拉康的思想如是評價:“……意識和隨之而來的個人責任被排除在主體性之外,最終有利于被內(nèi)化的外在訴求或者預先存在的訴求?!盵5]易言之,拉康派不重視主體外在能動性的事實,或者不愿將主體看作社會學意義上的行動者。而是將其歸結(jié)為受到污染的無意識,這里體現(xiàn)了精神分析與主體社會學之間的范式?jīng)_突。

要考察社會行動,必須從拉康派所揭露的內(nèi)在事實中延伸出來。而將被拉康派視為“他者”的那部分一并歸于一個可被經(jīng)驗理解的整體當中。因此,斟酌于角色無意識的欲望迷思并不必要,而應該注意角色所篤定的信念,以及角色為此采取的行動。第二章對于性權力問題與第三章百合支線構(gòu)成了理解個體行動的“雙簧”。

在整部游戲里最瘋狂的第一章,借由主人公間宮卓司的視角,我們還原了整場校園集體事件的經(jīng)過,見證了卓司的癲狂和冷峻。當然我們也對卓司的遭遇不無同情,從小生活在極其沉重與壓抑的家庭中,初中起因性格陰柔遭到欺凌,高中更是被校園惡霸三人組、皆守欺負的體無完膚。身心承擔著巨大的壓力。最后,目睹高島柘榴的死成為了這些壓力爆發(fā)的一個關鍵誘因。關于卓司的成長背景在第一章節(jié)幾乎是一筆帶過,但是我們?nèi)阅苡涗浺恍╆P鍵信息。比如卓司從小形成的自卑軟弱的個性,比如被其他同學嘲笑沒有男子氣概,再比如卓司將被欺負積累下來的憤怒發(fā)泄在女性客體上,并通過可恥的蕩婦羞辱來維護自己的“男性”的尊嚴。

不少關于欺凌的ACG文本其實提供了這樣一個直覺,那就是受到欺負的人常常要把矛盾轉(zhuǎn)移到更弱者身上,前期被視為弱者的人必然要通過某種戲劇沖突戰(zhàn)勝強者而成為強者。對于矛盾的轉(zhuǎn)移,一個通俗的解釋便是心理學中的“踢貓效應”。而如果從性別視角介入,問題的解釋又不一樣了。同樣是受到校園暴力,卓司和柘榴的處理方式有著很大差別。柘榴面對現(xiàn)實的不快,選擇通過妄想逃避烙印在無意識中的蕩婦羞辱,而妄想內(nèi)容卻是漫無目的的天馬行空。相比之下,卓司的妄想?yún)s有著相對明確的指向性,他將不滿和憤怒發(fā)泄在了想象中的女性客體之上。

劇情前半段,我們能時不時地看到卓司一邊幻想著柘榴為自己奉獻身體,一邊masturbation??僧斔讹L捉影地打聽到(實際仍是自己妄想)柘榴不是virgin的時候,他感到極度難堪和憤怒,進而臆想出一連串侮辱、迫害柘榴的劇情,在秘密基地的墻壁上寫滿了“不是virgin,去死吧”這類駭人的字眼。到卓司發(fā)瘋之前,他給玩家呈現(xiàn)的形象是一個沉浸于色情想象的二次元廢宅形象,他停留在自己的夢想空間里“閉門不出”,拒絕公共參與,透過批量制造的文化消費品構(gòu)建自己想象和欲望的純潔性,狹隘地理解女性個體,進行極端化妄想,時而將她們視為天使和女神,時而將他們貶低為“屎”都不如的東西。

這一階段,卓司不但對柘榴的非virgin的可能性抱有恐懼,還對水上由岐一句下意識的關心,往——的方向無限遐想,將她貶斥為意圖和他發(fā)生關系的“猥瑣女人”。其骨子里的直男癌思維顯露無疑,更暗示了卓司發(fā)瘋之后對扶-她欲望的本質(zhì)仍然是菲勒斯中心。

這身校服穿在卓司身上很可愛,可惜劇情太不純愛了

但是,有趣的地方在于間宮早些時候遭遇的創(chuàng)傷事件——卓司遭到同校男生的性侵。這一場景令不少直男發(fā)指:卓司被欺負他的男性脅迫去女更衣室偷柘榴的裙子,然后被逼穿上女裝給欺負他的男性——,欺負他的西村則因為卓司的女裝而變得更加“興奮”。這里的——描寫與卓司和莉露露之間的——描寫有一些相似之處,比如西村的性欲在卓司女裝之后被進一步喚醒,卓司此時成為了施暴者性倒錯的觸發(fā)對象,發(fā)揮了偽-娘與扶-她對pen-nis的解構(gòu)作用。恰恰在這個場景中,巴特勒所說的酷兒的越軌發(fā)生了,卓司在這一——的虛構(gòu)場景中成為一個邊緣他者,一個賤斥對象。

但另一方面,這里的性又與卓司和莉露露之間的性大相徑庭。因為卓司換上女裝給西村——的行為是被脅迫,這里的虛構(gòu)場景中,操演是強制性的。這使得我們難以撇開權力去談論所謂越軌。“施暴者-卓司”和“卓司-莉露露”的性關系差異表現(xiàn)在:前者是一場“酷刑”。西村握有權力,執(zhí)行欺凌;卓司是被剝奪權力的人,忍受欺凌。而卓司被欺負的根源又在于其身為男性,卻擁有“女人一樣”的性格。這種性格使得卓司成為了“男孩俱樂部”的邊緣人?!澳泻⒕銟凡俊钡木S系基礎是賽吉維克所說的 “男性社會性同性之戀(male homosocial desire)”。這種社會型同性戀不是一般意義上的男同性戀(male homosexuality),而是一種依靠女性-交易間接聯(lián)系的紐帶(bond)。

精神分析將我們的欲望結(jié)構(gòu)表述為二元:“成為的欲望”和“擁有的欲望”。認同的欲望聯(lián)系于男性認同父親的早期經(jīng)驗,表現(xiàn)在男孩子喜歡變形金剛,喜歡賽車、玩具槍等有“男人味”的東西,旨在成為他們;“擁有的欲望”聯(lián)系于青春期構(gòu)建的異性戀認同,表現(xiàn)在男孩子喜歡上異性,以及迷戀各種手辦和“萌妹子”,旨在擁有她們。一般而言,同性戀中的男性發(fā)生了倒錯,使得認同與擁有的欲望指向同一處,因此,對于男同性戀來講性他同時擁有了性主體和性客體的身份。但是,男性社會性同性戀(男性紐帶),卻是以拒絕成為性客體而誕生的。為了維持男人之間陽剛的友誼,必須將不符合陽剛訴求的欲望客體(女人)賤斥在主體邊緣。男人之間的關系總是圍繞著對菲勒斯(陰性存有)的敘述而連結(jié)。這種奇特的三角關系預示著男性社會群體內(nèi)部的分裂。[6]

卓司表現(xiàn)出的正是“認同的欲望”的缺失,而這種缺失進入社會后不再是一種“個人成長失敗”,而是與所處的社會環(huán)境緊密聯(lián)系。施暴方在其中扮演的關鍵角色,正因為西村等人是更主動的、更進取的那一方,所以他們掌握了更多的權力和資本,可以定義什么才是真正的“男子漢”(Hegemonic masculinity),也定義了什么東西有著可供交換的物品性和“女人味”,第二,權力包含了對他人的控制權,施暴者為了進一步滿足自己的權力,鞏固男孩俱樂部。便要通過某種手段將“不一樣的男孩”排擠出去。微觀上動用肢體暴力:辱罵、虐待;宏觀上訴諸國家制度暴力(醫(yī)院、學校、監(jiān)獄等)對越軌者的矯正。而在這類泛世界系的游戲設定中,這些權力機構(gòu)整體缺位,排擠的手段只剩肢體暴力了。而為了將這種暴力上升到極致,施暴者便要對身體最為隱私的部位——下手。

侵犯卓司的人間之屑西村其實也是暴力集團霸權文化的“邊緣人”。抽刀向更弱者

而且,如果單純將卓司視為失格男性是危險的。因為如果西村仍然將卓司視為男性,他遲早要從生理性別出發(fā)承認卓司可能會成為那個“1”,而自己有可能淪為那個“0”。男性最畏懼的便是成為性的客體,那意味著喪失權力,意味著從統(tǒng)治的王座跌落。他們拒絕古希臘式的同性之愛,拒絕一切形式上的同性-戀,杜絕一切淪為性客體的可能性,以維持自身性主體的地位。[7]而要長久實現(xiàn)這一點,必須要繼續(xù)維護異性戀霸權地位,以致內(nèi)化為行動前提和意向過程。于是幾乎是出于逃避現(xiàn)實一般,當卓司換上女裝,成為西村眼中的女人時,西村才克服了心中未被覺察的焦慮,將欲望袒露而出。因為一旦成為“女人”,卓司便不可能是一個性主體了。

同時這層權力關系又并不意味著施暴者的位于權力的中心,真正在執(zhí)行權力的是先在于暴力主體的符號秩序,以致施暴者或許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無意識中的權力欲望和閹割焦慮。這點是區(qū)別傳統(tǒng)權力觀和后結(jié)構(gòu)主義權力觀的關鍵。放在游戲當中,應該注意到真正定義卓司女性化的不是“他身上的女裝”,而是“他穿上女裝”,前者對應的是“狀態(tài)”,而后者對應的是“姿態(tài)”,比起狀態(tài)的靜態(tài)描述,姿態(tài)更聯(lián)系于主體的“強迫性的操演”:卓司兩眼無辜,跪坐在地上,給站著的西村——。西村一邊命令卓司,一邊享受。因為恐懼反抗造成的后果,卓司最終說服自己去取悅他,放棄抵抗。


卓司對柘榴和由岐的惡意以及卓司被雷普的過程向我們展現(xiàn)了權力話語的引用鏈條,面對主流性別秩序下的男性,卓司的性格顯得格格不入,而他卻能在真正的女人(或有女性氣質(zhì))面前展開低俗聯(lián)想、妄自尊大。這或許是社會的性別偏好和權力找補的鏈環(huán)的反映。我們難以保證各類性關系的純粹性,因為它在實現(xiàn)愛欲解放功能之前,制度結(jié)構(gòu)總是鬼魅般的籠罩于社會關系的上空。權力依附下,男性之間的——不一定就是崇高的同性-愛慕,更難以說明此時“0”身份的男性通過佯裝女性就能實現(xiàn)對性別符號的解構(gòu),因為這不過是異性關系霸權的另一種移植,這點在女頻文化里也難以避免。現(xiàn)階段,文化的解放欲與實際的枷鎖總是一場曖昧不清的零和博弈。


或許我們應該審慎考慮,不對稱的愛慕之間究竟隔著一顆蜜糖,還是一杯“紅茶”。


預告

卓司正是通過救世主人格的覺醒來拒絕世俗話語的引用的。這便開啟了下一步的分析。下篇我們將最后討論兩個場景。一是若槻鏡被欺凌的場景,看原作劇本是如何驚為天人地,用敘述性詭計完成一次主奴逆轉(zhuǎn);二是回到以柘榴為主角的第三章G-L線,將其中希實香和柘榴的G-L與序章的G-L進行比較分析。討論“G-L”的現(xiàn)實實踐性。以此完成這部對本人影響很大的作品的致敬。


參考

  1. ^朱迪斯·巴特勒. 身體之重[M]. 上海: 三聯(lián)出版社, 2011: 44-45

  2. ^Ann Rosalind Jones, "writing the Body: Toward an Understanding of L'écriture féminine", Feminist Studies, 7.2(Summer 1981) 247-263

  3. ^巴特勒非常強調(diào)文化對身體的鐫刻,這里也可以明顯體會到福柯對巴特勒的影響。這是理解巴特勒對拉康批評的關鍵之一。詳見《性別麻煩》第1章,第2、3節(jié)

  4. ^詳見《性別麻煩》第2章,第5節(jié);奧斯汀的引述參考的是約翰·斯道雷《文化理論與大眾文化導論》(第七版)201-202

  5. ^米歇爾·維沃爾卡. 社會學前沿九講[M]. 北京: 中國大百科全書出版社, 2017: 40

  6. ^塞吉維克為拉康所說的男性性化的非-全邏輯提供了一個微觀詮釋。男性位置(陽剛氣質(zhì))無法決定自己,而必須通過對女性氣質(zhì)的他者化(形成交換價值)而補足自身的權力邏輯。因此,男人之間的關系總是男-女-男的三角關系。男性結(jié)構(gòu)內(nèi)部存在不一致。詳見三聯(lián)書店,塞吉維克《男人之間》第1章;齊澤克有爭議地指出,這種男性內(nèi)部不一致,正召喚作為剩余的女性的激進革命。詳見鏈接: https://www.douban.com/note/606350287/

  7. ^??略凇缎允贰分刑岬焦畔ED愛欲的最高等級是男人與男童之間的同性戀,當男童自愿作為性客體時,這種愛欲就有至高價值。而男童也獲得了將來能夠成為性主體的承諾。但是,如果男性公民的愛欲對象是同性奴隸,那么這種愛就是次等的,和女人發(fā)生關系則更次等。這里反映了當時的男性氣質(zhì)霸權和對女性氣質(zhì)的厭惡。這也構(gòu)成了塞吉維克、上野千鶴子討論厭女癥的考古學基礎。詳見三聯(lián)出版社,上野千鶴子《厭女:日本的女性嫌惡》19-20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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潤色:子厚

校對:倫勃朗

編者按:好累。以潤色校對前的原文為準。


專題:性別視角下的素晴日(中)——性別操演與權力的評論 (共 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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