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我默然許久。

開口，“沒有?！?/p>

清寧族姬笑笑，“姐姐一定是被我嚇著了吧。這般大大咧咧將愛宣之于口。”她仰面躺著，微微笑。“可是思慕傾心這些詞都無法言明我對他的心意?！?/p>

她說，“第一次見他的時候，我就知道，這個人是我畢生所愛，矢志不渝……”

我忍不住開口，“如何這么確定?”

清寧族姬猶豫了一下，說，“因為出身，所以榮華富貴唾手可得，我自幼便不知道什么是不開心，什么是難過，自從遇見了他，我才知道這世間滋味也有苦這一種。”

我苦笑，果然，也就只有這樣無憂無慮的人兒才這般看重這縹緲如夢的情絲。

如我一般，長年浸在黑夜里，日光于我，只不過是刺痛的灼傷。

“姐姐，我很愛他?！鼻鍖幾寮дf，“勝過我所得到的一切?！?/p>

——那是因為你所得的一切對你來說太平常了。

但我沒有對她說出來這句話。

“只要他安好，愛不愛我，都不要緊?！?/p>

我忍不住皺眉，孩子，你才十幾歲?以后你還會遇見更多更好的人。

“阿婂，他當真有這么好嗎？”

“好與不好是他的事，愛不愛他是我的事，二者并無關(guān)系?！?/p>

我徹底沒話說了。

算了算了，我與清寧族姬本就生在不一樣的環(huán)境，對待感情自然不同，她若是要做癡情種子，為愛而生，他日，為了那個男人要死要活，與我又有何關(guān)系?

可惜了，這么好的姑娘，本該好好愛自己才對。

“容姐姐，你真的沒有愛過誰嗎？”

清寧族姬問，“可是姐姐生的這樣美，不可能沒有男子傾慕于姐姐?！?/p>

傾慕……

“世間男女之情大多是一個樣子，愛或不愛唯有自己清楚，有的甚至自己也不明了，只是一味的在探尋，結(jié)果會有多丑陋，是不考慮的。我并不想糾結(jié)于此?！?/p>

這番話倒是我的肺腑之言，清寧族姬聽完也許久沒有說話。

“可是姐姐，若是遇見那個讓你糾結(jié)的人呢？”

清寧族姬終究不是我這樣的人，年紀還小，還是不能明白我所說的。

“那我就和他好好在一起?！蔽液逯鍖幾寮?。

果然，她立刻眉開眼笑，“那就祝愿容姐姐早日覓得良人！”

我笑了笑，“那我祝阿婂早日得償所愿！”

清寧族姬快活的大笑，我趕緊蒙住她的嘴，“快些睡吧，已經(jīng)夜深了！”

清寧族姬聽話的閉上眼睛，睡顏甜美溫柔。

她哪里會想得到，這世上多少年少綺夢，終究是鏡花水月的一場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