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Apo順利拿到晉級卡，離開了競演廳。

? ? 很快，mile也試鏡結束。

? ? 他推開廳門，第一眼就看見apo，他似乎還未整理好情緒，臉上滿是淚痕，眼里仍舊噙滿淚水，看起來悲傷的情緒一時難以收斂。

? ? Mile本想著就這樣默默坐在他身邊陪著他悲傷也好，掉眼淚也罷，但他隨即想起來，面試結束之后還有采訪的環(huán)節(jié)。

? ? “嗨，你還是當年那么帥?！眒ile試圖讓氣氛變得輕松，滿臉笑意地看著apo，仿佛方才盛怒之下發(fā)泄情緒的人不是他。

? ? “上次見你是在紐約，上上次見你在法政的健身房。這么多年了我們就見了兩次面，‘你還是那么帥’，其實是我上次想對你說的話。”

? ? apo不會知道，這兩面之間的時間里藏著mile多少遺憾。圣誕那天，他終于鼓起勇氣走到他面前，他想了無數(shù)的開場白，最終也只敢對他說一句似是而非的玩笑話，可到頭來，連這句玩笑話終究也沒能有機會說出口。

? ? 但是對mile來說圣誕夜的種種即使最終成了他一個人的回憶，也足夠彌補他經年的遺憾。他將之視作命運對他的補償，這補償仿佛讓那些年的錯過都變得不足掛齒。想到這里，mile的嘴角不禁泛起微笑。

? ? Apo果然不再流淚，但他卻局促地開始解釋起自己的不聯(lián)系。

? ?Mile深知apo的性格，看似散漫不自拘，實則邊界感最強，最不擅長的就是貿貿然，因此他也從未期待過他的解釋。Apo，似乎比他想象的更為柔軟。

? ? Mile突然想起apo在車里最后的清明眼神，他曾對這個眼神寄予厚望，盼望著它以萬一的概率記錄下那夜所發(fā)生的一切。但apo此刻明確地告訴他，那晚他徹底斷片了，于是他的厚望就此落空。但他很快就釋然了，因為如此厚望他也不過下注萬一。

? ? “哦？那你是打算怎么謝我?！眒ile無法抵抗眼前的誘惑，眼前人孩童般的真摯就像海妖的歌聲，讓他輕易迷失。他仿佛感受到了眼前人似輕煙般的戰(zhàn)栗，輕輕一觸，就要煙消云散。他沒有選擇，甘愿屈服于此。

? ? 【你其實不必惦念所謂恩情，那不過是我卑鄙的托辭?！?/p>

? ? Mile不知道他對誘惑所做的屈服實則構成了另一個沉淪的入口。只不過他太過沉迷于他的誘惑，忽略了眼前人眼神的回避。

? ? “我請p’mee吃飯吧?！?/p>

? ? 【p’mee……么？】多年前在健身房里他也是這樣稱呼自己。

? ? “好?！?/p>

? ? ……

? ? 正接受著采訪的mile突然感受到有股炙熱的目光正凝視著自己，是apo，沒人比他更熟悉這種凝視，這凝視是他一切故事的發(fā)端。

? ? 這凝視不帶任何包裹，赤裸而真誠，不給自己留任何退路。它告訴你裹挾其中的探究，告訴你他磊落的好奇，它甚至告訴你他所能交付的所有赤誠，但它獨獨不顧你由衷的迷失，因為它從未宣稱過對此負責。凝視的主客體此刻都成為了它的祭品，只是前者后知后覺，后者無怨無悔，因此緊隨其后的只能是一場漫長的靜默，抑或是一場名為靜默的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