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

我是謝玄

一個問諸水濱的up

我們今天補完三十七集

?

（32:49徐侍郎-33:04批紅）

（為仆）

如果這兩件事同時成立

那說明大明朝具有

天下一心向“為仆”的高級價值取向

夢最重要的不是美好

是讓人能沉睡其中

?

這里有個細節(jié)

之前徐階為嘉靖留了兩百多萬

今天又省了一百六十萬

總額應(yīng)該是四百萬

陳洪卻說修宮觀的錢是三百萬

因為還有一百萬是拿來供嘉靖賞人和日常奢靡的

小說在這里算賬算忘了

電視劇則很細心的修改了

?

內(nèi)閣們東挪西湊

終于是解決了勤儉帝君

宮觀因為沒錢而差點爛尾的問題

會議本該到此結(jié)束

徐階卻以歌頌嘉靖直追堯舜

這個官樣馬屁為引子

扯出了最后的一個尾巴

?

（33:20趙貞吉-34:13妥當）

徐階的意思不難讀懂

直追堯舜的皇帝還有人批評

那這批評的人豈不是喪心病狂胡說八道

至于嘉靖是不是真的直追堯舜

大明會不會福澤萬世

只要把海瑞打成居心叵測

這些問題就不是問題了

也虧得齊大柱現(xiàn)在是嘉靖認證的太保爺

徐階也不是馬寧遠

否則有海瑞放走齊大柱

齊大柱跟倭寇買過糧這件事在

一條通倭的證據(jù)鏈簡直是日月可鑒

?

徐階的高高舉起是為了輕輕放下

先捧足了皇帝

表達內(nèi)閣對朱家的不動搖擁護

和對嘉靖登基以來的絕對贊美

再把海瑞的罪往輕了議

這樣一來防止嘉靖昨天懷疑一切的事又上演一遍

二來對海瑞的輕微處罰容易讓嘉靖接受

海瑞六必居題字這件事的性質(zhì)完全取決于判案人

字面上講可以說海瑞是胡言亂語見識淺薄

誅心的話就能打成包藏禍心

污蔑皇帝妄圖動搖江山社稷

趙貞吉對海瑞“蠻夷”“耿直過之”的判語

就是為了給海瑞定性為沒有“別的心思”

既然海瑞事件定性的如此輕

責(zé)罰六個月俸祿自然是合情合理的

?

嘉靖半夜已經(jīng)想通了一切

沒有誰要造自己的反

海瑞題字是個孤立事件

那就沒有觸犯原則問題

更特殊的在于

海瑞靠著在浙江的霹靂手段

得到了嘉靖“乾下”的認可

在嘉靖心里海瑞是一把可用的鋒銳利刃

所以海瑞在浙江二次上供詞打臉司禮監(jiān)嘉靖忍了

嚴黨利用通倭搞海瑞嘉靖也壓下去了

如今海瑞這樣捋龍須

嘉靖才會包容

這個待遇不是隨便誰都能享受的

換做普通官員去做嘉靖的文章

屬貓的也該投胎去了

?

有了這些打底

方才內(nèi)閣又為嘉靖貢獻出了四百萬

嘉靖心情大好

海瑞才涉險過關(guān)

既然要放過海瑞

嘉靖就來個借坡下驢

抹個紅臉把自己盛德巍巍仁慈寬容的戲演一演

原本為了給海瑞松罪的內(nèi)閣

反而成了得饒人處不饒人的惡人

?

（34:07該出手-34:41一個月俸祿）

徐階呂芳之前拼命跟嘉靖解釋

海瑞沒開“君臣佐使”的方子

嘉靖不肯認

徐階生怕海瑞被定性成

“誹謗朝廷”“攻訐君父”

鋪墊了這么老半天想幫海瑞過關(guān)

結(jié)果嘉靖不但放過了海瑞

居然還嫌他們定的罪名重了

這對徐階而言未免有些哭笑不得

?

這里還有第二種看法

內(nèi)閣猜到了嘉靖的心思

故意唱白臉

給嘉靖搭舞臺

我覺得這種可能性很小

參考海瑞上了治安疏后

內(nèi)閣唱白臉的方式

（罪名定死）

如果內(nèi)閣真的猜到了嘉靖有寬容海瑞的心思

他們反而應(yīng)該給海瑞扣大帽子

再由嘉靖來解放

既更好的體現(xiàn)自己對君父的忠誠

又給了嘉靖更大的施恩量

?

嘉靖的充好人

我認為不全是裝樣子

這個仁慈就好比《孟子》里談到的

以羊易牛的故事

齊宣王看到?！搬呯姟睍r的“觳觫”

心有不忍便以羊易牛

看起來救下了牛

滿足了所謂的仁

可羊卻成了釁鐘的對象

孟子仍然認為這是一種仁

只是這種仁是所謂的“仁之端也”

不能以此推廣及所有行事

最終就是一種微薄的人性未泯罷了

這不能劃歸為虛偽

只不過這樣的“仁”

是一種食人血肉酒足飯飽后的茶余活動

更是一種自我安慰式的彌補

?

（34:51圣上-35:11罰俸）

都說趙貞吉是不粘鍋

但他要貼合起皇上的心思來

不僅粘得特別牢

還總能貼合成嘉靖想要的形狀

?

嘉靖說的是“且繞人”

“饒人”前提是這人要犯錯

沒錯就論不上“饒”

所以嘉靖對海瑞的定性是海瑞確實有罪

只是我嘉靖如天之仁要放過你海瑞

?

這時候的模板答案何茂才都知道

當然是撤銷對海瑞六個月的罰俸

問題在于

這個模板答案是拿不了高分的

它容易讓人覺得海瑞沒錯

不夠彰顯嘉靖的寬仁

所以學(xué)霸趙貞吉來了個別出心裁：

海瑞的俸祿要罰

但又不能讓他有經(jīng)濟損失

罰俸祿

體現(xiàn)的是海瑞冒犯皇帝的錯

罰了以后再補

體現(xiàn)的是皇帝對你海蠻夷的仁

這就像康熙王朝里的玩法

先摘明珠的雙眼花翎

隨即又賞他三眼花翎

?

而趙貞吉補貼海瑞

也是對自己的一種處罰：

皇上批評我沒有饒人

說明我沒有深體圣意

所以我自我罰俸

也是對皇上批判的誠心接受

雖然趙貞吉的做法

對海瑞而言等效于取消罰俸

但卻體現(xiàn)了

海瑞的“錯”

帝君的“且饒人”

還有趙貞吉的“自我處分”

一道附加題讓趙貞吉答出花來

結(jié)合剛剛卷面的一百二十分

趙貞吉再不被內(nèi)閣錄取

大明朝就沒天理了（）

?

這里說明一下

文案中內(nèi)閣值房和內(nèi)閣機構(gòu)都簡稱了內(nèi)閣

所以說內(nèi)閣這些人

有時候是指內(nèi)閣閣員

有時候是指在內(nèi)閣值房開會的人

?

（35:13宋朝-35:20日月星）

（35:33徐閣老記得）

嘉靖說的這個典故源自一個流傳的故事

原版故事中

出對子的并不是宋朝人而是遼國使者

三光日月星典出《三字經(jīng)》

“三才者，天地人

三光者，日月星”

字面意思很容易理解

三種光分別是日光月光星光

這幅對聯(lián)的難點不在于內(nèi)容而是結(jié)構(gòu)

五個字可以看做“2+3”結(jié)構(gòu)

下聯(lián)對其他數(shù)字的時候

“3”結(jié)構(gòu)能且僅能放三個字進去

譬如“三光”對“四方”時

只有三個位置

就填不下“東西南北”四個字了

?

蘇軾的下聯(lián)“四詩風(fēng)雅頌”

就非常巧妙的破解了這個陷阱

《詩經(jīng)》分為風(fēng)、雅、頌

而雅又有大雅小雅之分

所以風(fēng)雅頌雖是三字

卻又是四樣?xùn)|西

在內(nèi)容和結(jié)構(gòu)上就都對應(yīng)了上聯(lián)

而徐階所謂更高明的第二聯(lián)

“四德亨利元”

從純粹的對聯(lián)角度講是不成立的

只是在宋朝的背景下

恰好因為避諱要隱去宋仁宗趙禎的禎字

上聯(lián)本來玩的就是結(jié)構(gòu)陷阱

下聯(lián)同樣還了一個陷阱

就有一種匠心獨運的巧思

?

在原版故事里

蘇軾對的不是兩聯(lián)而是四聯(lián)

其余二聯(lián)是

“一陣風(fēng)雷雨

兩朝兄弟邦”

雖然也針對的是字數(shù)限制的陷阱

就遠不如電視劇提及的二聯(lián)工整巧妙

?

嘉靖提蘇軾的故事

玩的又是起興的老把戲

——先言他物引出所詠之詞

要讓趙貞吉入閣又不肯明說

含含糊糊的玩猜謎游戲

?

（36:04你現(xiàn)在-36:46這么細）

“嚴嵩在就不會問這么細”是電視劇特意改的

小說里嘉靖說得是

“貞者，吉也。徐閣老也是天縱聰明哪！”

而“貞者，吉也”這句名臺詞

則挪到了趙貞吉被宣布入閣后

?

皇老爺說把貞字補上

清流大哥居然讓皇老爺翻譯翻譯

什么他媽的是“貞”

什么他媽的叫他媽的把“貞”補上

小說里的皇老爺說“貞者吉也”

就是被迫向所有人宣布

“貞”就是“吉”

有“貞”有“吉”自然是他媽的趙貞吉

而電視劇里的皇老爺則死不松口

警告徐階

嚴師爺就不需要翻譯

大家能不能從這里體會到

小說和電視劇差異的微妙處

?

盡管電視劇里嘉靖不但沒有說出來貞是誰

反而面色陰沉的點了徐階

徐階還是十分大膽的說了一句“臣領(lǐng)旨”

這就是在向所有人宣布

讓趙貞吉入閣不是我謀劃的

是皇老爺“旨”定的

?

徐階非要逼得嘉靖把話說那么明白

僅僅解釋成不想背鍋是不夠的

徐階全劇都有一個心態(tài)

——我不是也不會是徐嵩

嚴嵩沒倒的時候

徐階不肯以“做第二個嚴嵩”來交換首輔

如今自己是首輔了

更不愿讓自己坐實這樣的名頭

（）

?

徐階在這里的考量我認為有兩點

第一是軟中帶硬的表明態(tài)度

今天我改了內(nèi)閣的預(yù)算

并不是因為我認同了這個方案

更不是因為我要迎合你

只是因為你是皇帝我們得照辦

內(nèi)閣的票擬是在皇帝的意思下做的

不是內(nèi)閣自作主張弄的

?

第二是顧忌趙貞吉的特殊身份

趙貞吉是徐階的弟子

今天又跪舔嘉靖到如此地步

如果不明確趙貞吉入閣是嘉靖的意思

那徐階又要被清流陣營懷疑

之前嘉靖在燒供狀的精舍密會中拉攏徐階

給他御前賜坐的待遇

徐階就非常蛋疼

旁白說得很明白

（原文）

恩寵會轉(zhuǎn)化為朝野的佞幸之譏

朝野很容易猜想：

你徐階師徒靠著逢迎皇帝

不但師傅坐穩(wěn)了首輔

弟子都給搞到內(nèi)閣里去了

?

所以徐階接到嘉靖如此明顯的暗示

還要嘉靖示意

就是想證明自己的清白：

我們內(nèi)閣砍預(yù)算不是為了自己的官爵

趙貞吉入閣更不是我徐階力推的

?

徐階這樣做主要針對嘉靖和朝野的清流

并不是針對趙貞吉

徐階不是不同意趙貞吉入閣

而是想說明趙貞吉不是因為他徐階逢迎皇上而入閣的

說徐階與趙貞吉翻臉

我認為站不住腳

我讀任何作品都有一個原則

重大情節(jié)孤證不立

以極少數(shù)的細節(jié)為根據(jù)

去推出暗線是我所不認同的

何況照著這個分析

矛盾一大堆

本來文案對這段內(nèi)容是有展開分析了

但我又全部刪了

沒什么必要去說服喜歡陰謀論的人

各持己見可以節(jié)約大家的時間

?

（36:58著-37:24吉也）

小說關(guān)于趙貞吉反應(yīng)的描寫

只是磕了三個頭

徐敏老師則把此時趙貞吉的情感詮釋的更立體

激動的淚水和略有哽咽e的聲音

都明顯的傳遞出了趙貞吉入閣的心情

?

貞者吉也挪到了這里

就不再是嘉靖示意貞是誰

而變成了嘉靖自言自語的討口彩

希望日后這個貞能像今天一樣

為自己帶來“吉”

?

呂芳臨走前見馮保的戲

是電視劇的原創(chuàng)

于主線而言算是一個閑筆

在結(jié)構(gòu)上卻呼應(yīng)了第一集

算是對呂芳這個人物的最后豐滿

劉和平是構(gòu)思過大明王朝第二部的

很顯然馮保會是第二部里的重要角色

也許這里也是劉和平埋下的關(guān)于馮保的伏筆

只是大明王朝第二部后來流產(chǎn)了

因為劉和平本人對張居正改革產(chǎn)生了新看法

劉和平對張居正的改革參考了王夫之的《讀通鑒論》

基本上全部否定了

所以電視劇里有關(guān)第二部的線索

就成了一些再也續(xù)不上的弦

?

（39:27不關(guān)陳洪-39：34要走）

對于一直咬自己的小人陳洪

呂芳采用了一種看你一眼算我輸?shù)膽B(tài)度

蘇格拉底說“德性即知識”

我在知乎上看到一個答主的簽名很有意思

說“相信德性即知識可以少生很多氣”

我覺得這話用以描述呂芳倒是挺貼切的

呂芳既不從德性攻擊他人

也不從德性教育他人

而一直從“知”的層面去指引“兒子們”

馮保學(xué)習(xí)的是三思三退的“知”

最終卻也體現(xiàn)在了“德性”上

斂去了一出場的囂張乖戾

也許在呂芳眼里

陳洪的德性就是他智慮短淺的另一個面

在可以預(yù)見的未來的沖突下

掌印司禮監(jiān)是一個智慮如何高都渡不過的死局

何況陳洪這種腦子呢

《無間道》里韓琛說

誰會去殯儀館里跟死尸握手

同樣的

呂芳也不必再找“死尸”的麻煩

?

（40:46你要忍-41:10你了）

呂芳給馮保的規(guī)劃

簡直像一個個人版的隆中對：

“今洪已擁司禮監(jiān)之印

奉天子而令東廠

此誠不可與爭鋒”

?

“裕王據(jù)有清流

可以為援而不可圖也”

?

“世子幼弱

此殆天所以資公公

公公豈有意乎”

?

“公公既世子大伴

信義著于李妃

外結(jié)裕王

內(nèi)親世子

天下有變

公公重掌司禮監(jiān)

群臣孰敢不執(zhí)笏正冠以迎公公者乎

誠如是

則祥瑞可成

太監(jiān)可護矣”

?

呂芳從第一集開始

就著眼于戰(zhàn)略布局

他身為嘉靖的第一代言人

是不可能自己去串聯(lián)裕王的

未來新君繼位

他這個前朝舊奴能否全身而退都很難講

所以在最風(fēng)光時他就在思考如何急流勇退

?

呂芳更高明的一點在于

他直接把寶壓在了世子而不是裕王身上

裕王早已成年

朝里身邊都有自己的班底

馮保即便去裕王身邊

也是個居不上的后來者

在已成紅海市場的裕王集團中

根本沒有資本去占領(lǐng)多少份額

而世子剛出生

世子周圍是典型的藍海市場

馮?？恐按蟀椤边@個得天獨厚的核心競爭力

輕而易舉的完成了世子這個新賽道的超車

前景當然是不可限量的

這是呂芳戰(zhàn)略上的完勝

?

（41:28你是-41:40殺你）

戰(zhàn)略方向是很難動搖的

而戰(zhàn)術(shù)上的偶然性是人力所不能窮極的

所以呂芳能布未來十幾年甚至幾十年的局

卻算不到馮保會被帶走

馮保此刻迷失于戰(zhàn)術(shù)的失敗

而呂芳卻再次為馮保堅定了戰(zhàn)略定力：

你馮保受苦是戰(zhàn)術(shù)層面的失利

戰(zhàn)略上你仍然是裕王府的人

是世子最親近的大伴

在戰(zhàn)術(shù)上雖然無法反抗陳洪的小手段

但戰(zhàn)略而言

嘉靖必然老去

裕王終將繼位

是陳洪根本改變不了的

?

（41:46我今天-42:03那天）

呂芳理清了戰(zhàn)略

又為馮保明確了眼下的戰(zhàn)術(shù)

朝天觀畢竟是藍神仙的地盤

縣官不如現(xiàn)管

陳洪權(quán)柄再大

也不如藍神仙的權(quán)力直接

在大方向上陳洪決定不了馮保的生死

在細節(jié)上藍神仙又更能支配馮保日常

把握住這兩塊

馮保就能好好的茍下去

反過來說

如果馮保仗著自己是世子的人硬犟

沒有處理好戰(zhàn)術(shù)的細節(jié)

也存在著被弄死的偶然情況

這也是戰(zhàn)術(shù)戰(zhàn)略互相影響的一種基本的辯證關(guān)系

?

（42:12真要-42:37回不來）

我認為馮保對呂芳說的話是發(fā)自肺腑的

至少當下是真的

人確實會變

所以對未來的許諾總要留幾分懷疑

反過來說

對當下的情感

也不能只從事后推測

?

呂芳的這個笑可以從很多角度去理解

既可以看做是對馮保孝順的欣慰

也可以看做是自我放下的釋懷

還可以看做是對馮保這般幼稚的姨母笑

馮保說出接呂芳回來的話

也體現(xiàn)了他仍舊沒有真正看懂

這場權(quán)力游戲里的更迭

?

（43:09孩子）

呂芳磕馮保的這個鏡頭

和他磕陳洪的那一幕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同樣是“干爹磕兒子”

呂芳對陳洪是短而形式

對馮保則長而真摯

呂芳面上磕陳洪

心里其實磕的是嘉靖

而他嘴里雖說的是為宮里的大小太監(jiān)而磕馮保

何嘗又不是感謝這個

延續(xù)著自己政治生命

并因自己的牽連而發(fā)配來朝天觀服苦役的干兒子

?

呂芳走了陳洪還在磕

是一種做戲做全套的極度虛偽

呂芳走了馮保還跪著

是一種萋萋滿別情的純粹真摯

呂芳沒有扶起陳洪

是他不在意陳洪

呂芳沒有扶起馮保

也許是一種徹底的告別

?

呂芳能接走楊金水

電視劇和小說都沒有交代清楚

背后有沒有嘉靖的同意

我想這件事應(yīng)該是獲得了嘉靖的許可

呂芳要帶走楊金水

除了原本對這個干兒子

就有父子一般的感情

也夾雜了對楊金水的補償心態(tài)

江南織造局的事走到這一步

呂芳不能怪嘉靖甩鍋

也沒有指責(zé)海瑞逼迫

他只能把情感化為替楊金水的委屈

用下半輩子的相依為命作為補償

?

楊金水的委屈不在于他的無辜

而是他替宮里斂財?shù)氖姑皇撬芸刂频?/p>

他即便一分錢也沒有揮霍

也逃不了作為白手套要為嘉靖背鍋的下場

楊金水說上稱了一千斤也打不住

而他自己就是不上稱的代價

?

有些人覺得

朝廷稱出來的四兩重是騙人

明明應(yīng)該有千斤重

這個推測是錯的

這些人不是把大明想壞了

是把大明想好了

真正的邏輯是：

上千斤的東西

是不會上稱的

?

當然還有一種人

指著四兩說這種重量就上稱了

可見我大明之清平

這回路堪稱逆練九陰

可謂奇才

?

（3:03金兒-3:12裝了）

我在二十七期里說了楊金水是真瘋

很多觀眾不同意

當然每個人都可以用不同看法

不過還有人問我怎么解釋呂芳這段話

這就是最基本的邏輯問題了

我在視頻里都把劉和平的話放出來了

說過了楊金水是先瘋了

后來治好后才是裝瘋

你可以說這個解釋我不認同

但我解釋過了總不能說我沒解釋

?

關(guān)于精神分裂我想起了我外婆的最后半年

那時候外婆就很類似這種狀態(tài)

受了外公過世的刺激

她腦子已經(jīng)不清楚了

但又不是句句答非所問

這種時而清醒時而糊涂的表現(xiàn)

并沒有明確分成發(fā)瘋期和正常期

而是這句話還說得好好的

下句就變得亂七八糟

再換句話聊

又能對答上來幾句

?

（3:40太祖-4:09做人）

呂芳這個大明內(nèi)相

實質(zhì)是嘉靖的一個影子

他心里有自己的主張

但反應(yīng)到現(xiàn)實中

卻都是嘉靖的意思

這種內(nèi)心矛盾打工人都可以體會一二：

你有自己的構(gòu)想

卻拗不過甲方兒子領(lǐng)導(dǎo)孫子的要求

最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打工人受不了了還可以炒公司的魷魚

呂芳卻只能以嘉靖為根

過四十年沒有自我的生活

呂芳自己說過

每天臨睡前要把茶喝盡

因為不知道第二天會怎樣

這是何等的臨淵履薄

這樣上受皇帝壓力

下承旁人算計的日子

呂芳作為一個肉體凡胎

心理怎么會沒有想法

但即便退休了

在馮保那里

呂芳都沒有露出半分這樣的自我

直到楊金水這里

呂芳終于可以把關(guān)于“我”的那部分拿出來

楊金水委屈呂芳自己就不委屈嗎

楊金水替嘉靖背鍋

呂芳就沒背過鍋嗎

楊金水為嘉靖弄錢

干盡了壞事

呂芳要遵從嘉靖的意思

也只能跟著貫徹

“一兩個縣

皇上關(guān)心的是九州萬方”的大局

離開嘉靖的這兩人

不僅僅是肉身的自由

更是靈魂的解脫

所以呂芳會說他們以后干干凈凈做人

?

（4:54-5:23哭去）

不知道是我的錯覺還是確實如此

被關(guān)了三年多的楊金水的胸肌

看起來要遠比剛押回京城時的干癟

（）

如果楊勁松真的為了這么一個鏡頭

而改變了身材

那也許即便如此夸獎大明

它仍然在被低估

?

呂芳這句讓他們哭去

算是對陳洪最輕微的詛咒

不知道呂芳這個他們里

有沒有掠過嘉靖的影子

?

（5:57離過年-6:32可想而知）

小說旁白在這里有很多補充

所謂年關(guān)

就是年末難以度過的一關(guān)

貧苦百姓饑寒一年

闔家老小也就過年這幾天能吃口肉

買件新衣服

所以當家人這幾天不但沒法休息

還要為了全家的這點渴望

拼命的去忙碌

在求爹爹告奶奶中

受盡白眼聽盡冷語

這是一種年關(guān)

?

而比之更為貧困的家庭

到了過年就連渴望也沒有了

只余下滿身債務(wù)的惶恐

這時候當家人為避債主

只能在小年夜前就躲出去

而家中老弱只能任由債主叫罵

直到除夕

債主散去

才算過了年關(guān)

《白毛女》一開場就有關(guān)于過年關(guān)的描述

楊白勞直到大年夜才敢?guī)е稽c點的年貨回家

他和喜兒見已經(jīng)大年三十了

以為黃家放過了自己

開心的慶祝著度過了年關(guān)

?

小說旁白說當時流傳了一副對聯(lián)

“年難過，今年最難過，得過且過；

賬要還，是賬都要還，有還就還?！?/p>

而嘉靖四十四年的臘月

這幅對聯(lián)不僅僅要掛到貧苦百姓的家里

還要掛到六七品的清流家里

?

所以清流團體里確實有一部分

拿著微薄俸祿過著清貧的生活的官員

只不過做官做到徐髙張的位置上時

再清也不會缺錢

?

（6:36今天-6:52當?shù)闷穑?/p>

趙貞吉這個安排

可謂沒有公事公辦全是私人恩怨

小說里還特意補充了一下

趙貞吉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齷齪心思：

不粘鍋就是要讓清流去管清流

讓刺頭來懟刺頭

要海瑞體會一下

上司面對像他這樣的清流有多頭大

告訴海瑞別以為大明朝就你遺世獨立

這些清水衙門多得是你這樣沒屁用的小官

?

與被拖欠了半年俸祿

站在數(shù)九寒天里

等著領(lǐng)那么點微薄東西的低品級官員形成對比的

是在內(nèi)閣值房里溫暖如春寫著青詞的各部堂官

鏡頭的不斷跳轉(zhuǎn)

當然又是大明王朝的一貫拍攝手法

可以看到鏡頭這里構(gòu)圖上的精心設(shè)計

鏡頭的焦內(nèi)

是一盆燒的紅旺的炭火

而焦外寫青詞的百官

則以炭火為中心兩邊排開

接著鏡頭馬上切到了大雪紛飛的戶外

冰冷的大雪撒在低級官員的身上

這溫度上的一熱一寒

官階上的一高一低

環(huán)境里的一內(nèi)一外

色調(diào)上的一暖一冷

無一不在形成一種沖擊感

（用原片聲音）

?

（9:22請給-10:02各部堂官）

除了在海母面前

這大概是海瑞全劇說話最沒有底氣的一次了

海瑞讓庫工給李清源發(fā)祿米時

他都不敢與李清源對視（）

官員因這點俸祿而不滿時

海瑞甚至玩起了“斷章取義”

用各部堂官都不發(fā)錢來安撫眾人

這就如阿托爾·佛朗斯的那句諷刺

“法律以其莊嚴的平等

禁止窮人也同樣禁止富人

在橋下睡覺、沿街乞討和偷面包”

朝廷以極其公正的原則

制定了各部堂官都不發(fā)俸祿的分配方案

還以額外的溫情

給了低級官員們價值高達接近三兩之多的物資

?

這里有一個地方電視劇沒有交代

五月份嘉靖貪污了官員們四十萬兩的工資

七月份一十三省又多處遭災(zāi)

朝廷原本的收入大減

這導(dǎo)致了欠上加欠

所以不但原本虧空的俸祿沒補上

后續(xù)的工資還停發(fā)了

以至今日官員們欠俸了二十多兩

只能補不到三兩

而不是高拱口中的補發(fā)一半

?

大明雖然俸祿低

京里的高官卻有的是明里暗里的變現(xiàn)手段

都說地方官員直接管理百姓

所以他們最會搞大氣層上升工程

其實這話不完整

地方的肥差雖然不由京官擔任

卻由京官任命

所以官場最終形成了一種交換機制：

獲得任命的地方官員要按定數(shù)上供

最有名的就是冰敬炭敬

別的名目就多了去了

譬如道光年間

陜甘糧道號稱財神廟

可赴任的張集馨還要先大舉借債

窮的路費都快不夠了

光給京官們送的別敬

就有一萬七千兩

而赴任后的上供則另算

沈一石說田地再多也是各位大人的

同樣的

地方職位再肥

也不是坐在那個位置可以獨吞的

?

大明玩的這套名義低俸祿

別敬一大堆的把戲

還有些其他的好處

要是真搞什么高俸祿養(yǎng)廉

一來體現(xiàn)不出親疏尊卑

關(guān)系密切的

位高權(quán)重的怎能沒有額外變現(xiàn)

二來整條鏈上拿錢

大家結(jié)成異父異母的親切世兄弟

相互保護相互照應(yīng)

三來大明要講江山社稷恩養(yǎng)百姓

如果自己的官員拿著厚祿

那這名聲就不好聽了

所以談待遇就只講俸祿

什么朝廷補貼部門賞賜地方別敬統(tǒng)統(tǒng)不講

樹立幾個清水衙門真拿不到銀子的清流做榜樣

既能對自己人分出個厚薄省的開支不夠

還能各個拿著規(guī)定俸祿以清貧示人

豈不是大智慧

所以大明雖然從下到上都規(guī)定著俸祿低

叫苦的官吏更是成串

可上至科舉下至去公門尋個吏干的

卻一年比一年多

?

清流們雖然拿不到額外的銀子

卻不是不知道這套潛規(guī)則的傻子

海瑞抬出堂官們的話

既騙不了自己

更騙不了排隊的官員

群情激憤到這個份上

海瑞如何能不成為替罪羔羊

?

下級官員們?yōu)榍焚呼[成了一鍋粥

朝廷大員們也不得閑

臘月二十九的后天

是兩宮兩觀竣工的日子

嘉靖喬遷被視為是天下第一大事

此刻在內(nèi)閣的所有官員的重中之重

就是為皇帝撰寫一篇敬天的青詞

在這大事之下

誰還能顧及什么官員鬧事流民失所

?

“外面大雪飄寒

里面每個人臉上都淌著汗”

小說的這一句的白描

勝過了多少言辭激烈

朝廷諸公各個開言便是社稷江山黎庶萬千

可天下大事

終不過頌圣為先

?

沖天的喜慶蔓延在朱家的皇宮

不努力也提不出解決問題辦法的

只有牢騷只知道抱怨的低階官員們

卻在李清源的煽動下公然鬧事

內(nèi)閣的閣臣堂官要如何的大局為重

海瑞又將激起怎樣的偏激

我將在不知道何時更新的下期繼續(xù)解讀

喜歡這個視頻請點贊投幣

我們下期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