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火續(xù)寫河上人家第五段
新老師的到來,讓田芳芳這個小姑娘格外得開心,這是第一個真心夸她的老師,她開心地跟媽媽分享了今天的快樂,老師給她的玩具“小星星”更是讓她感受到了無盡的溫暖,趙小娟聽后,也非常地開心,因為趙小娟清清楚楚得知道學(xué)習(xí)是多么的重要。學(xué)習(xí)幾乎就是窮苦人家唯一的改變之路,當(dāng)年她父親趙一和,拼了老命地要讓她上好大學(xué),不就是為了她能掙錢養(yǎng)家糊口嘛。
她自己的人生已然千瘡百孔,誰讓自己看錯了人 ,嫁了一個懶漢李文博呢……她不能讓自己的女兒和她一樣受苦受窮,盡管家里這么困難 ,也得供她上學(xué),她的夢想只能寄托于她的女兒田芳芳身上了。
叮鈴鈴……電話響了,趙小娟立馬跑過去,拿起話筒說:喂,您是哪位,有什么事情嗎?
電話里傳出了熟悉的聲音,這聲音是趙小娟婆婆何桂蘭的,何桂蘭焦急地說:小娟,家里還有多少錢?我和你爸拿來有用,我們床頭還藏著幾個存折,你把號碼告訴我們一下。
趙小娟心里咯噔一下,顫巍巍的說:媽,又出啥事了,那錢咱不是說好了留著給你們養(yǎng)老的嗎?那可是棺材本您確定要用?。?/p>
何桂蘭嘆了口氣說:害,棺材本用了可以再攢嘛,這一次,張神婆讓清潭派出所抓了,趕緊把取錢的碼說給我,我拿點錢出來,咱們把她救出來,不然誰能幫咱們見到阿宇??!
趙小娟聽后,半晌無言,心中有苦,可是有說不出口,張神婆造出的虛假“田宇”如此不真實,她們卻一次次為他把一把把現(xiàn)金投入無盡的火坑……
何桂蘭笑了笑說:怎么不說話啊,小娟,害,這錢可以再賺嘛,反正就這一次,怎么你就不想阿宇?我和你爸弄完很快就回來了,記著給我們做點飯啊。
趙小娟說:那存折取錢碼就是您的生日,媽,這不是年前我?guī)マk的嗎?這個您都忘了嗎?行了,我做飯去了媽!
何桂蘭笑了笑說:行了,記著讓芳芳好好寫作業(yè)啊,我們晚上才能回來!
趙小娟說:行,我一定讓芳芳好好寫作業(yè),您放心吧!然后趙小娟掛到電話 ,臉色唰就變了,白若冰霜,張神婆被抓,自己的丈夫似乎又死了一次,而似乎一切又回到了那個痛苦的原點,自己的家似乎又一次陷入了黑暗。
家里唯一的積蓄,又被用去招魂了,趙小娟真的很迷茫,她實在太想離開這個鬼地方了,這里除了壓抑還是壓抑。她望著窗外,此時陽光明媚 ,鳥語花香,小孩在外面嘻笑打鬧,這正和趙小娟的內(nèi)心相對,她的內(nèi)心陰雨連綿 ,烏云密布。
這一天已經(jīng)是2002年的臘月二十三了,正值小年 ,別人家歡歡喜喜地買年貨,準(zhǔn)備新年了,而家里本來準(zhǔn)備拿來過年的錢早就被公婆拿走給了張神婆了,這年過得可真是太可憐了。
趙小娟嘆了口氣說:雖然家里已經(jīng)快家徒四壁了,可怎么也得讓芳芳大過年的吃點好的呀,唉沒辦法,賣點東西吧,過年還得過啊。
沒過一會,趙小娟從自己的盒子里拿出了兩只銀鐲,這可是好東西啊,當(dāng)時是1987年她畢業(yè)生她媽劉萍給她的禮物,據(jù)說是祖?zhèn)鞯?,也不知道是真是假?/p>
她出門去了他們家隔壁不遠(yuǎn)的小賣部,小賣部的老板叫王金財,年紀(jì)五十多歲,日常非常吝嗇,被清潭鎮(zhèn)的居民,都說他小氣,但是田向榮和王金財關(guān)系還算不錯,趙小娟覺得怎么著也得給個一千吧 。
趙小娟敲了敲小賣部的大門,王金財出來了,看見小娟,他笑了笑說:小娟,找我什么事?買東西嗎?
小娟從包里拿出了銀鐲子交給王金財對他說:王叔,您識貨,您看看這對銀鐲是我媽給我的 ,這不家里缺錢嗎,我打算賣掉 ,這大概值多少錢?
王金財仔細(xì)觀瞧這對銀鐲,笑了 ,對趙小娟說:這東西是真的不假,我能給個1500吧,畢竟這年頭文玩市場漸漸不興銀鐲子了。
趙小娟嘆了口氣說:好吧,1500就1500,成交了,這銀鐲子給您。
王金財給了趙小娟1500元整的鈔票,而且給了她1袋子面,嘆了口氣說:小娟,再送你一袋子面,知道你家里窮啊 。
趙小娟連連道謝,回到了家,王金財看著她回了家,自言自語地說:多好的姑娘 ,可惜為啥嫁到了田向榮這老頑固的家里啊,別人都說我吝嗇,其實只是省錢罷了,我那孩子在外地上大學(xué),不省吃儉用怎么行啊。
之后年算是勉勉強(qiáng)強(qiáng)過完了,趙小娟給芳芳買了一件白色的連衣裙作為禮物,盡管孩子也舍不得穿……餃子吃完了,年也算過完了。以后會怎么樣,沒有人會知道,但注定不會是完美的。
大年夜,一家人開心地吃著餃子,但是趙小娟卻如同死灰一般,唯有孩子田芳芳是她心目中最后的一絲火光綻放,命運給她造就了這個小天使,但是趙小娟心里總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命運真的會放過她嗎?
此時 ,屋外煙火綻放,美麗極了,芳芳已經(jīng)跟著一些小孩子去放蓮花燈了,趙小娟也出去放了一盞蓮花燈,口中喃喃自語求著河流的保佑 ,保佑自己的小天使開開心心 ,永遠(yuǎn)快樂,一個包含純粹母愛的夢想,煙火伴隨星河,蓮花燈多么美麗啊,愿你照亮她們的夢想以及我們的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