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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力量懸殊的折騰過后，最終看似是以顧魏妥協(xié)告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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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向空是個心懷惴惴的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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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挨著坐在飯桌邊，默默吃著季向空親手準備的早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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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響起，季向空看到來電顯示—— 葉抒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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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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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好，我有個會，你先回去，我六點半前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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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上電話，迎來季向空滿是警惕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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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魏沒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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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沒話和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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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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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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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魏歪頭，季向空學著他也歪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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嘆口氣，顧魏費力的嚼著煎的很老的雞蛋，又喝了口牛奶。

‘ 葉家公爹叫我們晚上回家吃飯，囑咐，我一定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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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家老爺子不知道你們的事對不對，你打算什么時候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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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魏看傻子似的看著季向空。

‘ 不想攤牌，那也成，你得跟我住，一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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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然，我去告發(fā)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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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魏的手掌在桌上用力按住，又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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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推開椅子，季向空急不可耐：

‘ 你要去哪兒，顧魏，我告訴你，不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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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去準備衣服，見葉達，得穿的正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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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向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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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著顧魏，像個幸災樂禍的跟屁蟲。

‘ 你箱子帶來就那么幾件，哪有什么正式的，穿我的，我有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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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可以回去別墅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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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是還要開會么，多浪費時間，穿我的吧，顧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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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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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樓房間里，顧魏感覺自己像個木偶，被季向空手里的線提留著，穿了這套，換了那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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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襯衣后是紫條紋，接著棕色花點，愛馬仕紋，香家LOGO，最后，只有古馳的白襯留的時間最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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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著季向空眼睛擺動的不對，顧魏逃都來不及，就給人推搡般，兩個倒在地上的絨毯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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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地窗玻璃上，映出顧魏雙腿登踏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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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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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向空的聲音很低，分不出是請求還是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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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無度的消耗，直接導致的，就是顧魏在下午會議上，用文件夾遮擋，打出連串呵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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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重了，會隱隱勾動小腹和胸口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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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的，真想找個磨刀，把那家伙的牙齒都磨圓，磨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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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干脆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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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魏準點，在六點半到了葉氏宅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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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很油膩，是葉達的個人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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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后，葉抒微配母親在花園看開花的蘭草，顧魏則被葉達叫去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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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安排和別人家兒子媳婦完全相反，可在葉家，已成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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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當初看好的作物前景，很有眼光。東北那邊剛和英國簽了筆千萬單子，呵，政府都要給咱們發(fā)獎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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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達親自給顧魏倒了杯馬爹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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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魏拿了瓶礦泉水，擰開瓶蓋，也給自己和公爹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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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很享受的，一口酒，一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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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英國那邊有只先付一半，剩下五百萬定在四個月后支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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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魏看著葉達習慣性的抽搐雪茄，知道這個他思考時的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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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雪茄鉗遞過去，他道：

‘ 我們可以把那五百萬做個資產(chǎn)掉期，屏蔽風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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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達點頭：

‘ 嗯，你跟我想到一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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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云吐霧兩下，葉達滿眼欣賞的看著顧魏。

‘ 你那個樓下的弟弟，都是一家子出來，他腦子可不太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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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期一筆投資，明眼人一看就是陷阱，他卻因為人家送的幾個古董，跳坑跳的心甘情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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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魏笑笑，但還是詫異的問：

‘ 有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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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達勾勾手指，倆人如同親父子般湊在一處，葉達敲敲打打著桌面，給顧魏說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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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洋的性格是這樣的，不許給人踩，更容不得人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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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了拍顧魏的肩，葉達由衷來了句：

‘ 你要是我生的，該多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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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魏沒答話，只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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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葉抒微一起離開葉氏宅邸，車子拐個彎就給人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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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抒微有些仲怔地瞧著季向空來砸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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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顧魏沒好氣的下車跟他理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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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了沒多久，兩個人上了季向空的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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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葉抒微手機響起，是顧魏告訴他自己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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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最后，顧魏提醒他開車小心時，那邊傳來季向空的抱怨：

‘ 你怎么不關心我開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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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關心的著么，你這上路就要死人的勢頭，我還不如把安全帶系的緊點實際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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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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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抒微在去找耳朵的路上，開著車同時，忍不住幻想下，顧魏會在季向空車上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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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的一切猜想都只是猜想，而且并沒換做現(xiàn)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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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實是，與季向空片刻斗嘴后，顧魏一路都在打電話，看手機，甚至進了季向空房子，他也是很順手的將外套遞給季向空，然后窩進沙發(fā)里繼續(xù)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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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吶，太好了，您老人家終于肯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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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祖父，顧洋關于PRD的投資是在三個月前簽署的吧，您最近看過報告沒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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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預期收益完全不一致，預測始終在下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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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不，我不是在和他搶餅干，我看來，這不是小問題。想當初誰會想到一場南岸的龍卷風，會造成美國三大巨頭投資負債呢…這就像蝴蝶煽動的翅膀，必然會在遠期產(chǎn)生效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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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覺得您該找人清查，這些報告數(shù)據(jù)都封鎖，不能上呈董事會。我們是您的子孫，我們的失敗不是個人，代表的顧氏。如果董事會有人因此發(fā)難，進而質(zhì)疑顧氏執(zhí)行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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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祖父，我覺得，顧洋是著了道，有人想搞顧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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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向空將壁爐前的燈燭點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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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魏手臂揮舞的影子落在壁爐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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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的，我不打擾您休息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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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手機，顧魏整個人徹底軟進沙發(f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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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洋這個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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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聲咒罵，將難以啟齒的詞語在心底爆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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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向空走過去，貼著他趴在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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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魏身上的洋酒味道很濃，他的臉是涼的，手卻熱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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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喝酒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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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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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魏推不太動這家伙，只好自己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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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著他上樓梯，季向空在旁邊小聲道：

‘ 睡覺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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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魏還是沒理他，只是揉了揉鼻子，抱怨：

‘ 你好難聞，一股生姜味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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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向空做個自己聞自己動作，道：

‘ 不是生姜，是人參。今天畫泥土，總覺得沒靈感，就加了些人參粉摻在色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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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聞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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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那我去把自己洗香香，你呢，咱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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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要，你走遠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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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那我先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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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向空樂呵呵的進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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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氣有些上頭，顧魏看床邊染著的黃蠟剩的不多，想要再點一只，不料手里的蠟燭咕嚕嚕滾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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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兩次，都沒撿到，腳步不知覺來到季向空畫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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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門口的排燈，整個空間立時被光線充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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揉了下眼睛來適應突然的熱烈光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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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來都只見季向空用弱光，以至于顧魏第一次這樣完整的看清這間畫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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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給墻壁里黑布遮擋處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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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是掉進兔子洞的愛麗絲，心底鼓噪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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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下黑布，堆堆疊疊，排列的都是同一主角的畫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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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向空的澡洗的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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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循著光源來到畫室，正瞧見酒氣上頭的顧魏，發(fā)呆似的盯著自己的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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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目光交匯剎那，季向空聽見顧魏說：

‘ 你畫這么多的我干嘛，什么時候畫的?。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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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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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凍住，季向空站著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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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應了會兒，他才定睛去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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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自己畫了許久，怎么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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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背影，是顧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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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支被顧魏尋找的蠟燭靜靜躺在墻角一側(cè)，時間流淌，追他的人迷了路，蠟燭只有等待，等待主人將他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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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季向空把顧魏按在墻壁上，正好，也按掉了排燈的開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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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在黑暗的畫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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墻壁被摩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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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場景，這樣的…位置，這樣的季向空，讓顧魏感到新鮮，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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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此刻暗暗感嘆，自己平時該多吃些肉，或者去健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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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太瘦了，脊椎咯在墻壁上，會有些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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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你 ，原來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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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向空的熱情并不少見，可今夜確實有些與眾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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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哪里不同，顧魏也說不上來，只是覺得，他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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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中，人的感官更加敏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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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這就是顧魏…比往常更興奮的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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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看不到彼此，只能聽見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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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聲音不僅僅來自嘴巴，還有…很多肢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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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氣和色氣聚集頭頂，顧魏覺得自己好像在河流里，季向空不斷地將他撈起來又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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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愉悅集中在一點，然后從那里散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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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樂感充斥，滿的人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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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太多次，真正的汪洋在兩人…下，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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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上眼，兩個人彼此相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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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魏好像看到了久違的那個人，他在心底叫著他的名字—— 蔚逸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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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向空則直接發(fā)聲，久久的呼喚他—— 顧魏，顧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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