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世紀的歐洲，大多數(shù)地區(qū)是由出身高貴的大貴族、或德高望重的大主教進行統(tǒng)治的。然而也有一些地方不太一樣，在這里商人家族和市民階級占據(jù)著領(lǐng)導(dǎo)者的位置，并享有一定程度上的地方自治權(quán)。商業(yè)共【和】和【諧】國（后簡稱商共）與市民公社，就是這一類的典型代表，比如說大家耳熟能詳?shù)耐崴?、比薩、或熱那亞。事實上這一類體制，在中世紀時的存在范圍是十分普遍的，也帶來了十分重要的地區(qū)影響。這也是為什么在CK2中，城鎮(zhèn)（商共）能夠和城堡（封建）、教堂（教會）并列成為三大基本地產(chǎn)（政【】體）的原因。那么接下來，我們就一起來看看中世紀商共的故事。

首先讓我們把目光放在商共最為出名的亞平寧半島上，不過要看的并不是前面提到的著名代表，而是羅馬帝國曾經(jīng)的核心——羅馬城。在《王國風(fēng)云中的風(fēng)云國王》系列中，所有德皇篇都有一個共同的主題，那就是德意志的皇帝和羅馬教宗間的爭斗。無論是海因里希四世與格里高利七世，還是弗雷德里克一世與亞歷山大三世，又或者是之后將提到的弗雷德里克二世與他的幾位宿敵，這些都是在談及世俗大貴族與教會間爭權(quán)奪利時的典型事例。不過在羅馬城中，除了德皇與教宗外，其實還有著另一股不容忽視的勢力，那就是羅馬的市民公社。

關(guān)于這個問題其實在前面曾有過涉及，在弗雷德里克一世篇中曾提到，紅胡子一入阿爾卑斯山時，曾幫時任教宗阿德里安四世擊敗了反對教廷的市民公社，并以謀反和叛亂的罪名將公社領(lǐng)袖、布雷西亞的阿諾德處以絞刑。后來弗雷德里克一世在五入阿爾卑斯山失敗后，取得勝利的繼任教宗亞歷山大三世，卻沒能得到羅馬市民的支持。沒過兩年他就被市民公社趕出了羅馬，而且在去世前再也沒能回來。

回過頭來看看，十二世紀前后，正是中世紀羅馬市民公社的一個活躍高峰期。斐迪南?格雷戈羅維烏斯（Ferdinand Gregorovius）在他的《History of the City of Rome in the Middle Ages》（中世紀羅馬城的歷史）一書中，用了整整一本（第4卷第2部分/volume 4,part2）來寫這一時期的歷史。有興趣能找到原書的話可以去看看，由于能力有限本篇就只作些簡略介紹。

若要說中世紀時期羅馬市民公社的興起，那么還得把時間從弗雷德里克一世的時代往前調(diào)調(diào)，再次回到海因里希四世的統(tǒng)治期間。在前篇中曾提到過，經(jīng)歷了卡諾莎之辱后，海因里希四世并不甘于向羅馬教廷低頭。他擊敗德意志的對立派國王、施瓦本公爵萊茵費爾登的魯?shù)婪蚝?，再次宣布罷黜教宗格里高利七世，擁立了一位對立教宗克萊門特三世。而立偽就要扶正，隨后海因里希四世率軍南下，再次來到了阿爾卑斯山脈以南的帕維亞，并在此拿到了倫巴底的鐵王冠，正式加冕為意大利的國王。

在控制了北意大利之后，海因里希四世揮軍繼續(xù)南下，并于1081年第一次圍攻羅馬城。不過海因里希顯然高估了自己的實力，在教宗軍隊的抵抗下，他被迫退回托斯卡納。為了籌集進一步的戰(zhàn)爭資金，海因里希向大量城市授予不同程度的自治權(quán)。除此之外，他還從東方的新盟友，東羅馬帝國新任皇帝阿萊克修斯一世處，以承諾阻止南意大利的諾曼人進攻希臘為條件，獲得了大量金錢上的報酬。

盡管做了更充分的準備，海因里希四世對羅馬的第二次進攻依然沒能取得成功。由于瑪?shù)贍栠_的支持者在北意大利反叛，他不得不再次掉頭回到北意大利穩(wěn)定后方。到了1082年底，海因里希四世又對羅馬城發(fā)起了第三次進攻。在7個月的圍攻后，這座雄偉的城市最終還是落入了他的手里。入城之后，海因里希四世和羅馬市民達成了協(xié)議，由教會會議解決他和教宗之間的爭端。但是此時格里高利七世已經(jīng)逃到圣天使堡藏匿起來，和談的消息完全傳不到他那里。而預(yù)計召開的宗教會議，德意志國王又阻止了教宗的支持者出席，導(dǎo)致該會議最終也沒能達成什么實質(zhì)性協(xié)議。

隨后海因里希四世暫時離開了羅馬，按照之前和阿萊克修斯的協(xié)議，出軍阿普利亞襲擊南意大利諾曼人的后方大本營。不過他也只是做做樣子，很快又回到羅馬城處理自己的事物。這次海因里希四世公開向羅馬市民宣布廢黜格里高利七世，同時引導(dǎo)羅馬人民選舉支持克萊門特三世為教宗。隨后克萊門特三世也投桃報李，于1084年3月31日在羅馬為海因里希四世加冕，正式使其成為了羅馬人的皇帝。

與此同時，在德意志、拜占庭兩方的壓力下，教宗格里高利七世和南意大利的諾曼人也結(jié)盟了。為了確保自己頭銜的合法性，阿普利亞公爵吉斯卡爾率大軍前來羅馬，意圖為教宗格里高利七世解圍。而海因里希四世在得到自己想要的加冕儀式后，并沒打算為了這座城市死拼。德皇直接將軍馬北撤，將羅馬城還給了羅馬市民，并建議他們盡可能自己守城。因此吉斯卡爾并沒有跟德皇交鋒，就進入了羅馬城。不過這并不代表他沒有遭到抵抗，由于銀狐的手下和雇傭軍劫掠了這座西方的巨城，羅馬市民奮起反抗，局勢很快失去了控制，四處起火。而在劫掠過后，諾曼人也舍棄了這座古都，帶著教宗格里高利七世南下返回阿普利亞。

德皇、教宗、以及諾曼人都退走后，留給羅馬市民一個殘破的羅馬城去重建。而占據(jù)主導(dǎo)地位的，自然是城中富裕的大家族，比如十一世紀初憑借商業(yè)興起的弗蘭吉帕尼（Frangipani，意為雞蛋花樹、素馨花）家族和皈依天主教的猶太人銀行家皮耶萊奧尼（Pierleoni，意為彼得 萊奧之子，萊奧之名來自為他們先人洗禮的教宗萊奧九世）家族。除了實際建筑的重建，羅馬城在統(tǒng)治上出現(xiàn)的部分真空，同樣也需要修補。在這一方面，前面提到的兩個家族同樣在其中扮演了十分重要的角色，只不過他們的立場是對立的。

首先羅馬城作為教宗的核心領(lǐng)地，教會的勢力還是占據(jù)主導(dǎo)地位的。而且有很多家族，正是依靠教會來獲取權(quán)勢與利益的。例如以銀行業(yè)為本的皮耶萊奧尼家族，就是其中之一。他們通過為教宗提供資金，始終與教會保持著十分親近的關(guān)系。推動第一次十字軍東征的教宗烏爾班二世于1099年去世時，就正在皮耶萊奧尼家族名下的城堡中做客。憑借這層良好關(guān)系，皮耶萊奧尼家族的勢力一直在不斷擴大。另一方面，此時在羅馬城周圍，已經(jīng)有許多城鎮(zhèn)，例如蒂沃利和維泰爾博，走上了市民公社自治的道路。因此羅馬城的一部分市民，也希望能采用類似的模式，并從教宗的統(tǒng)治下獲取一定的自治權(quán)。這部分市民的代表之一，便是以商業(yè)起家的弗蘭吉帕尼家族。

到了十二世紀，當?shù)乱庵镜暮Ｒ蚶锵Ｎ迨篮徒套谂了箍柖览^續(xù)就主教任命權(quán)爭斗時，這些權(quán)勢家族又在其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在1107年的瓜斯塔拉會議上，世俗貴族與教會間在很多問題上還是沒能達成一致，且這些爭論一直持續(xù)到了1110年。此時海因里希五世已經(jīng)解決了東部邊界的問題，于是他將目光再次移向了意大利，親率大軍翻越了阿爾卑斯山。在海因里希五世得到倫巴底鐵王冠后，教宗不得不遣使前去同德王談判，而這個使者團便是由皮耶萊奧尼家率領(lǐng)的。在他們的努力下雙方最終達成和解，海因里希五世同意放棄主教任免權(quán)，而帕斯卡爾二世則應(yīng)為其加冕并交出一大筆金錢。

隨后德王于1111年2月12日進入羅馬城，出席在圣彼得大教堂舉行的加冕典禮。但是整個儀式剛開始沒多久就出了問題，海因里希五世宣誓就職后，要求教會將法理下的領(lǐng)地交還皇帝。帕斯卡爾二世自然十分憤怒，由于與達成的協(xié)議不同，他拒絕為德王加冕皇冠。但是都已經(jīng)到了這一步，海因里希五世不可能就此放棄，便挾持了教宗和16位樞機主教，打算強迫其為自己加冕。見事已至此，羅馬城中親教會的市民只得發(fā)起暴【和諧】亂，想要解救帕斯卡爾二世。而海因里希五世在隨后的沖突中受傷，為確保自己的安全只得撤出了羅馬城，但他同時也將教宗和元老院一并綁走了。

這出鬧劇到此還沒有結(jié)束，帕斯卡爾二世被海因里希五世綁走后，教會的盟友、卡普阿的羅貝爾一世率領(lǐng)一支南意大利的諾曼軍馬想要搶回教宗，但是卻被德意志人擊退。眼見最后的希望破滅，帕斯卡爾二世只得妥協(xié)，同意德王的所有條件并為其加冕。于是同年的4月13日，加冕典禮在彼得大教堂再次舉行，海因里希五世終于如愿以償正式得到了皇帝頭銜。隨后德皇在做出不進一步復(fù)仇的承諾后，便率軍翻越阿爾卑斯山返回了德意志。

不過教會當然不會甘于失敗，一年后的拉特蘭會議上，德皇的主教任免權(quán)就被宣布無效。隨后在同年10月的維也納會議上，維也納大主教瓜伊多又繞過教宗帕斯卡爾二世，宣布在自己轄區(qū)內(nèi)絕罰海因里希五世。而德皇這邊，他此時正忙于平定北部的叛亂，暫時沒有余力去恢復(fù)自己的教籍。但是到了1115年，雙方間的矛盾再次擴大。這次爭執(zhí)的核心，在于托斯卡納的瑪?shù)贍栠_死后，所遺留遺產(chǎn)的歸屬問題。據(jù)說瑪?shù)贍栠_在死前，將自己名下的自由地全部捐贈給了教會。羅馬教廷并沒有否認這個說法，但也拿不出實際文書證明這一點。而海因里希五世當然不可能容忍這么大一塊領(lǐng)地落入他人之手，便于1116年再次整軍翻越阿爾卑斯山來到北意大利。

德皇這次前來，首先分別通過授予自治權(quán)和贈與金銀珠寶，想要拉攏北意的城邦和貴族。這招在歷來的親皇派那里確實好使，但也有一些地區(qū)始終都是堅定的反皇派。比如米蘭大主教喬丹就不吃海因里希五世那一套，而且他也在圣 特克拉宣布于轄區(qū)內(nèi)絕罰德皇。不過海因里希五世并沒有受其影響，他很快占領(lǐng)了原屬于瑪?shù)贍栠_的領(lǐng)地，并繼續(xù)南下進逼羅馬。而帕斯卡爾二世除了將對海因里希五世的絕罰進一步升級外，他并不敢正面抵抗德皇的大軍，只能選擇逃離羅馬。而在前次和解后擢升為樞機主教的彼得 皮耶萊奧尼，仍然留守在圣天使堡。

但是教會內(nèi)部從來都不是鐵板一塊，海因里希五世很快又將布拉加大主教莫里斯 布爾丁扶為對立教宗格里高利八世，并在羅馬城第二次加冕以示權(quán)威。顯然這次德皇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訓(xùn)，在羅馬城換了一個聽話的代理人。但是由于他難以兼顧德、意兩邊，海因里希五世對羅馬城的掌控著實有限。皮耶萊奧尼家憑借帕斯卡爾二世的支持，試圖取得羅馬城總督的權(quán)利，但是卻引起了和反對派間的流【和】血沖【諧】突。另一方面，教會的教宗又向南意大利的盟友求援，借助諾曼人的軍馬不斷發(fā)起反攻，終于在1118年初重新進入了羅馬城。也許是覺得人生已經(jīng)無憾，帕斯卡爾二世僅僅幾天后就離開了人世，其首席議長通過選舉成為新任教宗格拉西烏斯二世。

但是格拉西烏斯二世的任期，從一開始就是災(zāi)難性的。當選教宗后沒多久，他就被親皇帝派的森西奧 弗蘭吉帕尼囚禁。隨之而來的自然是新一輪的暴【和諧】亂，森西奧 弗蘭帕吉尼迫于壓力只得釋放了格拉西烏斯二世。但是緊接著海因里希五世也介入其中，教宗自然無力與其對抗，只得于1118年3月逃離羅馬。德皇這邊控制了羅馬后，他宣稱格拉西烏斯二世的選舉無效，重新將格里高利八世扶為對立教宗。而出逃到加埃塔的格拉西烏斯二世，則獲得了諾曼人的保護。雖然被德皇趕出了羅馬，但是他的教宗地位還是正式得到了教會主教團的承認。于是格拉西烏斯二世公開宣稱廢除海因里希五世的特權(quán)，并絕罰了德皇和其擁立的對立教宗。

回到德皇這邊，雖然海因里希五世控制了羅馬，但是他畢竟很難在此久留，很快又翻越阿爾卑斯山返回了德意志。而只要德皇不在，教會-諾曼人的聯(lián)盟想要重奪羅馬就并不是一件太困難的事。僅僅4個月后，格拉西烏斯二世就擊敗了對立教宗格里高利八世并重新進入了羅馬。但是他屁股還沒坐熱，就在圣普拉塞德教堂舉行慶祝彌撒時遭到了弗蘭帕吉尼家的襲擊。結(jié)果格拉西烏斯二世不得不再次再次逃離羅馬，隨后在同年10月到達馬賽開始了他的法蘭西之旅，并于第二年年初在克呂尼修道院離世。

格拉西烏斯二世在南法去世后，維埃納大主教蓋伊憑借主場優(yōu)勢當選為新任教宗，稱卡利斯圖斯二世。這位新任教宗不僅在教會中位高權(quán)重，實際他還是勃艮第伯爵威廉一世的四子，在世俗領(lǐng)主中也有很高的話語權(quán)和支持度。同時也是由于這樣的出身，新任教宗更愿意與世俗貴族達成和解，于是他便約海因里希五世進行談判?？ɡ锼箞D斯二世這邊陣仗著實不小，除了法蘭西的幾百名教會人士，法王路易六世和眾多男爵也前來出席。但是德皇這邊更為夸張，他直接帶來了三萬大軍，結(jié)果自然不歡而散。和談失敗后，卡利斯圖斯二世只得于1119年10月30日，再次重申了對海因里希五世和其對立教宗的絕罰。隨后卡利斯圖斯二世前往意大利，并依靠民眾擊敗了聽命于德皇的格里高利八世。因此這回換成對立教宗逃離羅馬了，但是他很快被那不勒斯的諾曼人俘獲，最終在監(jiān)禁中度過余生。在羅馬城大勢已定的情況下，海因里希五世只得拋棄了他擁立的格里高利八世，并于1122年在沃姆斯會議上和教宗的使團達成和解。在新的協(xié)議中，德皇宣布放棄主教任免權(quán)并賠償教會的財產(chǎn)，而教會則取消了對海因里希五世的絕罰。

沃姆斯會議后沒過兩年，德皇海因里希五世和教宗卡利斯圖斯二世這對新冤家，很快也要退出歷史舞臺了?？ɡ箞D斯二世于1124年12月13先走一步，而在缺少德皇等強大外力干涉的情況下，隨后舉行的教宗大選也就成了前面提到過的羅馬城中兩大家族的角斗場。其中弗蘭吉帕尼家族支持卡利斯圖斯二世的德意志特使、奧斯提亞樞機主教蘭貝托，而皮耶萊奧尼家則支持英格蘭出身的樞機主教西奧博爾德，兩家均宣稱己方的競選者當選為新任教宗。由于還沒有祝圣并涂圣油，因此一切都還有變數(shù)。在明面上，兩位競選人互相推辭；然而在臺面下，兩大家族針鋒相對互不相讓。結(jié)果樞機主教團只得重新進行投票，這一次蘭貝托獲得了最后的勝利，成為新任教宗何諾里二世。但是選舉剛一結(jié)束，皮耶萊奧尼家的支持者就發(fā)起了暴【和諧】亂，但是他們并沒能推翻這一結(jié)果，支持的候選人西奧博爾德還在騷【和諧】亂中受傷，不得不徹底退出了競爭。

隨著何諾里二世成功當選，在其背后支持的弗蘭吉帕尼家，也達到了自身勢力的一個高峰。在何諾里二世任期內(nèi)，他們掌控了羅馬城中的許多咽喉要地，甚至就連大競技場都成了弗蘭吉帕尼家的軍事?lián)c。通過強化這些要地的防御工事，弗蘭吉帕尼家便從西北兩個方向控制了教宗的拉特蘭宮。當何諾里二世于1130年2月13日去世后，他們還打算繼續(xù)掌控下一任教宗的人選。于是弗蘭吉帕尼家通過樞機主教團首席議長海默里克，成立了一個由8名樞機主教組成的委員會，并推舉格里高利 帕帕雷西為新任教宗，稱英諾森二世。隨后他們在前任教宗去世后的第二天，就立即為新推舉的英諾森二世祝圣，以防再像上次一樣節(jié)外生枝。

但是如此倉促、小規(guī)模的選舉勢必不能服眾，其他樞機主教還是不認可這一決定。另一方面，皮耶萊奧尼家也并不甘于自己前一次的失敗，有此良機便在后面推波助瀾。他們推舉前面提過的另一位樞機主教彼得 皮耶萊奧尼為對立派的教宗，稱安納克雷圖斯二世。而且這次皮耶萊奧尼家除了自己本家的勢力，還拉來了西西里的羅杰二世做外援，可謂對教宗之位志在必得。在強大軍力的支持下，安納克雷圖斯二世很快入主了羅馬城。由于他同時也得到了大多數(shù)樞機主教的支持，因此安納克雷圖斯二世便成為了名義和實際上的羅馬教宗。而英諾森二世則變成了對立教宗，不得不向流亡到北方。

不過對于英諾森二世來說，他也并不是完全沒了機會。按照教宗尼古拉二世在1059年頒布的“以主之名”詔書中關(guān)于教宗選舉的規(guī)定，委員會的選擇優(yōu)先級要高于其他高級教士的意見。而且英諾森二世在阿爾卑斯山以北獲得了廣泛的支持，使得他也有了一定的資本與安納克雷圖斯二世及其南意西西里的支持者相抗衡。德意志的洛塔爾三世甚至在1132年8月來到意大利，試圖將英諾森二世送回羅馬，以便教宗能夠為自己加冕。但是安納克雷圖斯二世靠著皮耶萊奧尼家和西西里羅杰二世等人的支持，與北方來的軍馬相持不下，因此這趟遠征對英諾森二世來說并不算成功。由于沒能完全掌控羅馬，他只得在拉特蘭宮而非圣彼得大教堂為洛塔爾三世舉行了加冕典禮。而洛塔爾三世在得到自己想要的儀式后，也不愿再多趟這趟渾水，很快抽身返回了德意志，留下兩位教宗繼續(xù)角力。

這兩位教宗對峙的僵局，直到1138年安納克雷圖斯二世去世后才終于被打破。英諾森二世擊敗了對立派接任的維克托四世，重新入主了羅馬城。在次年的第二次拉特蘭公會議上，他又絕罰了安納克雷圖斯二世的所有支持者，例如西西里國王羅杰二世以及對立派的樞機主教們。不過這并不代表英諾森二世獲得了最終的勝利，他隨后在加盧喬遭到羅杰二世之子、阿普利亞公爵羅杰三世的襲擊并被俘虜，只得簽下了米格納諾協(xié)議，承認了西西里諾曼人的所有頭銜及合法地位。

回到羅馬城這邊，在英諾森二世重新掌權(quán)后，歷來與教會關(guān)系密切的皮耶萊奧尼家也轉(zhuǎn)變立場，重新同教宗建立了聯(lián)系。但是有一個人除外，那就是前對立派教宗安納克雷圖斯二世的親兄弟焦爾達諾 皮耶萊奧尼。當1143年英諾森二世病危時，焦爾達諾率領(lǐng)羅馬市民眾發(fā)起暴【和諧】亂，試圖削弱教宗的權(quán)力。市民們還參照曾經(jīng)輝煌過的古羅馬共【和】和【諧】國，建立了他們自己的元老院，也就是羅馬公社（Commune of Rome）。他們將羅馬城重新分成14個城區(qū)，并規(guī)定每個城區(qū)各自選出4名元老，這一共56人便是元老院的組成成員。而焦爾達諾 皮耶萊奧尼則被選為首任領(lǐng)袖，稱“貴族”（patrician）而非“執(zhí)政官”（consul）。

隨著羅馬公社的建立，羅馬城中市民商人的政【和諧】治存在感也將進一步提高。但是在羅馬公社中，元老們也絕不是思想統(tǒng)一的，同樣會分成教皇派與皇帝派兩種立場。那么在下一篇中，我們就繼續(xù)來看看羅馬公社是如何在矛盾中與貴族和教宗爭權(quán)奪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