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天使的七罪傳說7】7.21 來信
清晨的墓園一如既往的平靜。新落戶的聒噪青雀憤怒地驅(qū)逐著眼前滿臉胡茬的闖入者。 “好啦好啦,我等下就離開了。不會打擾你們的生活的。”克蘭德沖著憤怒地青雀露出了一絲無奈的意味。 “你為什么還能恬不知恥地來到這里。” “白祿?!笨颂m德轉(zhuǎn)身看向了同樣前來掃墓的白祿。 克蘭德他們回到聯(lián)邦差不多已經(jīng)一周的時間了,距離那場戰(zhàn)斗已經(jīng)過了半個月有余,那場戰(zhàn)斗的余波依舊。塔塔他們久違地回到了重建起來的火龍族部落。 “我說過,姐姐他們不需要你這個兇手地憑吊和追悼。你在這里就是對已逝之人最大的侮辱。” “我并沒有想要跟你吵架的意圖,如果我們能坐下來聊聊,或許能解開不少誤會?!?“我是不可能跟你聊的?!?“包括關(guān)于你姐姐的話題嗎?” “姐姐不是你茶余飯后的談資。 “聽說花螢失蹤了,你有什么頭緒嗎?” “哥哥?!痹谀箞@的一頭傳來了白姒的聲音。 “別想逃走。”百合一馬當(dāng)先沖了過去。試圖抱住白祿。 但白祿很快的太刀在刮起了一陣烈風(fēng)之后就消失在了眾人面前??颂m德的盾守住了那窩筑巢于白姒等人墓碑之上的青雀們。 “可惡,別讓我再看到你,不然我把你的腿打斷,看你往哪跑。”百合沖著白祿離開的方向叫罵道。 “克蘭德哥哥,哥哥他。。?!?“應(yīng)該是看我前來吊唁又讓他不舒服了吧?!?“確實,就算是我也不想看到你出現(xiàn)這個地方。”百合說道。 “百合。。?!卑祖β裨沟??!翱颂m德哥哥,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前幾天,科尼亞、芙拉以及萊茵也都回來了,今天應(yīng)該就會回學(xué)院準(zhǔn)備測試了?!笨颂m德說道。 “真的嗎?太好了?!甭犝f科尼亞被綁架,白姒也是一萬個擔(dān)心。 “讓你擔(dān)心了?!?“除了不省心的哥哥,現(xiàn)在又多了幾個牽掛,你們這些大男人就不能承擔(dān)起必要的責(zé)任嗎?”百合抱怨道。 “百合小姐說的是?!笨颂m德回道。 百合一下子說不出話來。 “對了,你們對花螢的下落有了解嗎?”克蘭德問道。 “確實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見到過花螢小姐了。是出了什么事嗎?” “聽說她想要重啟當(dāng)年我的那個案子的調(diào)查,然后就失蹤了?!?“什么?” “難道花螢姐真的觸及到了什么秘密?”百合下意識的說道。 “看樣子你們是知道什么的?!笨颂m德饒有興致地看著兩人。 “其實我們并不知道什么。真的知道什么的是老爹以及準(zhǔn)備追查你案子的花螢姐。只是沒想到。。?!卑俸匣卮鸬馈?“你是說老爹知道一些情況?”克蘭德低聲問道?!安贿^他。。。” “既然花螢姐的失蹤,那么老爹更不可能告訴你任何事了。這件事背后或許有什么人在暗中操縱著。如果告訴了你,下一個遭殃的可能就是老爹了?!?“我會注意的?!笨颂m德說道。 隨后便離開了墓園。 *** “你回來了嗎?”一枚光頭從柜臺處冒了出來。 他正逗著一個三個不認(rèn)識的孩子玩耍著。 “嗯。”克蘭德簡單的回答道。 “哥哥回來了嗎?那科尼亞沒事了嗎?” 曉梅聽到克蘭德的聲音從后廚跑了出來。 “嗯,科尼亞、芙拉他們都回來了。正在籌備學(xué)院考試的事?!笨颂m德說道。 “太好了?!毕残斡谏臅悦?,眼淚都從眼角落了下來。 “多謝掛心?!?“哥哥,芙拉什么時候能再回來上班?我都快忙死了。”曉梅抱怨道。 “這里不是還有個閑人?”克蘭德看了一眼老爹。 “因為戰(zhàn)爭的關(guān)系,老爹又收養(yǎng)了不少的孩子,他自己都已經(jīng)脫不開身了。老爹,干脆讓哥哥和姐姐他們領(lǐng)養(yǎng)吧,不然你一個人可照顧不來那么多的孩子。”曉梅抱怨道。 老爹在聯(lián)邦內(nèi)還有另外一套房子,按照曉梅的說法,可以想象老爹又收養(yǎng)了多少的孩子。原本他就對那些孤兒無法視而不見,從克蘭德認(rèn)識老爹開始,包括曉梅在內(nèi),至今已經(jīng)收養(yǎng)了二十多名孤兒了,這還不包括那些已經(jīng)獨立出去的孩子。 “他們大手大腳的,哪里知道怎么照顧孩子。真要讓我省心的話,就趕緊結(jié)婚,這樣我也不用天天張羅著給你們介紹對象了?!崩系鶐в谐庳?zé)地語氣說道。“你說是吧,克蘭德?!?“芙拉的話,還要應(yīng)對學(xué)院的考試,最近應(yīng)該是沒有太多時間?!笨颂m德趕忙轉(zhuǎn)移話題。 “是嗎?太可惜了。不過還請你告訴他,如果有時間還是來店里露露臉,老顧客還挺想她的?!睍悦芬矝]有接老爹的話茬。 “嗯。我會的?!彪S即曉梅便轉(zhuǎn)身回了廚房。 “一個個都大了啊,老爹說的話都不聽了??蓱z啊,可憐我這個孤家寡人。”老爹逗著三個孩子,獨自感傷起來。 “老爹,我有事想要問你?!笨颂m德看向了正在戲弄孩子的老爹。 “可我沒有什么能告訴你的,至少為了我的家人們考慮?!笨颂m德還沒問出來,就被老爹搪塞了過去。 “是嗎?!?“不過,我有個東西要交給你?!?“東西?” “嗯,是花螢放在我這里的。” “花螢?什么時候的事?” “她出事之前。”老爹說道?!澳銕臀艺湛匆幌潞⒆?,我去拿信?!?“嗯?!?在克蘭德戲耍小孩的一會兒時間,老爹很快便從樓上取來了信件。 “至于里面的內(nèi)容,你還自行閱讀。我想應(yīng)該有你需要的信息才對。”老爹說道。 “好的,謝謝?!笨颂m德拿到信件之后小心地放進了自己的包里。 回到家的克蘭德四處都沒有看到梅的身影,便來到了她的房間。 “姐姐你在做什么?”推開門的克蘭德發(fā)現(xiàn)了正在做著整理的梅。 “好久沒做大掃除了,而且還有那么多客人要來拜訪,所以稍微整理一下房間。”梅說道。 克蘭德回來之后有告訴緹雅,舜他們可能回來拜訪的事,所以梅和阿南他們已經(jīng)開始提前準(zhǔn)備房間,現(xiàn)在菠菜也成為了小小的幫手,雖然剛剛還纏著克蘭德陪他玩了一會兒時間。 “是嗎?需要我?guī)兔幔俊笨颂m德閑來無事,便挽起了袖子準(zhǔn)備搭手?!斑@些信封要丟掉嗎?” 克蘭德走到了放在床邊的一沓厚厚的信封處。 “這些信。。?!敝皇强吹叫偶系睦瓲柭ǘ浼y樣,讓克蘭德不禁皺起了眉頭。 白姝的個人遺物非常少,大部分也都留給了白姒和白祿兄妹??颂m德自己并沒有留什么作為紀(jì)念?,F(xiàn)在看到厚厚一沓的信件,不禁有些傷感。 “這些信是以前白姝寄送給我的,里面都是關(guān)于你在隊伍的生活,我一直留著。。?!边M入伊納爾家之后,讀書寫字也成為了梅的必修課。 在曾經(jīng)是老師的緹雅的教導(dǎo)之下,梅也掌握了不少文化知識。 “我能看看嗎?” “如果不會讓你很難過的話?!泵酚行┬⌒牡卣f道。 對于自己的弟弟她還是了解的,但她并沒有阻止克蘭德。只是靜靜地在一旁繼續(xù)收拾著東西。 克蘭德小心地抽出了其中一封,那是他進入小隊后不久的一次任務(wù)的事。因為還不熟悉隊伍的作戰(zhàn),導(dǎo)致差錯不斷,惹了不少笑話。好在任務(wù)難度并不算高,但被撕破了褲子,光著屁股亂跑還是讓大叔他們笑了很長一段時間。 信件的內(nèi)容事無巨細(xì)地寫了下來,白姝除了戀愛以外,對每個成員都非常的了解,因此寫下的文字非常的親切。字里行間都是她滿滿的溫柔與體貼。 但在落款處,白姝的姝字卻反著寫。別人可能會以為只是白姝故意如此落款的特殊簽名,但作為曾經(jīng)的隊員,克蘭德卻是知道,反寫的姝是只有他們才知道的特殊暗語格式。 “可惡。。?!笨颂m德咒罵一聲。 “怎么了?”梅擔(dān)心地問道。 “這些信都是用了白姝自己發(fā)明的暗語寫的。”克蘭德解釋道。 “誒,可是里面。。?!泵芬恢币詾橹皇欠浅F胀ǖ募页P偶?。 “沒有明文做對照,就是普通的信件?!笨颂m德說道?!敖憬?,所有的信件你全都保存著嗎?” “是,是的,畢竟都是關(guān)于你的事?!泵氛f道。 克蘭德將所有的信件進行了重新篩查,總共有七十二枚,除了開頭和結(jié)尾的兩封信件,幾乎都是每個月月初和月中固定時間送到。開始的時間正好是九年前,白姝答應(yīng)他的表白的時間節(jié)點,而最后一張信件則是來自他們小隊出事前一天。這些敏感的時間節(jié)點,克蘭德不可能忘記。 然而,令克蘭德不解的是,前三封與后三封的信件這六封信件的加密格式完全不同,有別于克蘭德所知的任何加密形式。 “姐姐,這些信件能給我嗎?我需要時間破譯一下。” “會破壞掉文件嗎?”梅有些不安。 “我盡量保留?!币驗槟壳斑€不知道白姝具體的加密形式。 如果采用的文字覆寫,就很有可能需要剝離掉上層的文字。如此一來就可能會破壞掉文件。不過在此之前抄錄一份就行了。 “可是白姝為什么要這么做?” “不清楚,白姝的每套密語設(shè)計都為了應(yīng)對不同的環(huán)境,目前我看到的并不是她常用的種類,就是不知道她想要告訴我什么。。?!笨颂m德看著上面的文字。 “你們究竟是什么意思。知不知道這里是勇者伊納爾·霍華德的家?!贝箝T方向傳來了李斯莉的厲聲斥責(zé)聲。 “發(fā)生了什么事?” “不知道?!泵芬彩且荒樺e愕。 “哥哥,哥哥,不好了?!倍诔槠牟げ藦奈萃馀芰诉M了。 “外面發(fā)生了什么事?” “有壞人想要闖進家里,被斯莉姐姐攔在了外面?!倍f道。 “你們在屋里,不要亂動,冬冬照顧好菠菜?!笨颂m德安撫了一下神情緊張地冬冬與抽泣的菠菜,隨即看向了梅?!敖憬?,你去找一下奶奶,我先出去看看?!?“嗯。哥哥,小心?!?大門口處已經(jīng)聚滿了人。一個孩子模樣的少女以一己之力擋住了圣教的十幾人。 “喂,桑切,你這是什么意思?”李斯莉站在門口質(zhì)問道。 “有人舉報伊納爾家內(nèi)私藏禁忌物品,特來搜查。這是教主和副教主簽發(fā)的文件。”桑切拿出了圣教的文件。 “這里是勇者的領(lǐng)地,如果想要搜查還請帶來議會的文件。”李斯莉反駁道。 “目前女王大人處于休眠之中,關(guān)于案件的事議會已經(jīng)全權(quán)授權(quán)由圣教代理執(zhí)行,貴族全體也已經(jīng)通過,我想身為貴族的緹雅夫人應(yīng)該已經(jīng)知道這件事,這是議會附屬的授權(quán)文件,請過目?!鄙G幸矊⒆h會的決議文放在了李斯莉面前。 “怎么了?”克蘭德問道。隨即便看到了正在展示文件的桑切。“桑切,發(fā)生了什么事?!?“你們暫時把守正面,沒有命令不許闖入。帶一個小隊將四周包圍住。” “是?!币粋€人引頭道。 隨即帶著一組六個人離開。 “你在伊納爾家有放什么東西嗎?”桑切看到出來的克蘭德,將克蘭德拉到了一邊小聲嘀咕道。 “什么東西?并沒有什么特別的東西,到底是怎么回事?!笨颂m德一頭霧水。 “看樣子確實是有人想要對伊納爾家動手?!?“動手?”克蘭德有些疑惑。 “還請說清楚。尼奧蘭頓家的小子?!痹谒麄兊纳砗髠鱽砹司熝诺穆曇簟?“就像文件中所說的,有人提供了情報說伊納爾家內(nèi)藏有違禁的物品。我們議會和教會的命令前來調(diào)查。”桑切提高了聲量,同時將文件交給了緹雅。 這份命令是教主親自下發(fā)的,他們不得不帶隊前來調(diào)查, “伊納爾家的人行事向來光明磊落,不用特殊照顧。倘若今天查不出什么,我還想請教會和議會正面給出解釋?!本熝耪f道。 “如果有誤,圣教一定予以賠償和道歉?!鄙G械拖铝祟^。 緹雅也讓開了身子,讓圣教的人進去搜查。 很快便有一個人手上拿著一個信封跑到了桑切的面前。 “封魔魔法陣?我能打開嗎?”桑切疑惑。 “隨意?!蓖瑯右苫蟮倪€有克蘭德。 桑切抖了抖袋子,一枚黑色的魔晶與斷開了封魔鏈掉了出來。隨即精靈迪奧那便隔絕了魔晶對周圍的影響。 “這個是在哪個房間找到的?”桑切問道。 “那邊的那個。。?!笔窒轮钢贿h處的房間說道。 一行人又來到了找到魔晶的房間,簡單的床與桌子上空無一物,一個被打開了門的衣柜正是發(fā)現(xiàn)魔晶的地方。簡單的衣物被翻亂了,散落一地。 “這個房間是誰的?”桑切問道。 “是我的?!笨颂m德回答道。 “你要怎么解釋。”桑切故意抬高了音量。 “沒什么好解釋的?!笨颂m德說著便伸出了手。 “帶走?!鄙G姓f道。 李斯莉還想要上前阻止。 “斯莉,別為難他們。我不想讓這里受到任何的傷害?!笨颂m德說道。 “你們要是敢再誣陷我?guī)煾担揖宛埐涣四銈??!崩钏估蚍畔潞菰挕?“啊?!眲倓傔€在房間里安撫冬冬和菠菜的阿南看到了桑切手中的信封,臉色大變。 剛要說出口時,便被緹雅一把捂住了嘴。 “怎么了?”桑切問道。 “這孩子沒見過什么世面,多少有些害怕?!本熝耪f道?!熬筒环恋K你們搜查了,還請你們對待這棟房子能夠手下留情,不少物件都已經(jīng)腐朽,我還指望著這棟房子養(yǎng)老送終?!?“緹雅夫人言過了?!鄙G姓f道。 桑切就算再討厭貴族的制度,從小也被灌輸?shù)馁F族社交禮儀。他能清晰地感受到來自緹雅的威壓。 “可是隊長。。?!笔窒碌钠渌讼胍^續(xù)調(diào)查。 “迪奧那,調(diào)查一下這件老房子,其他人先到門口待命,要是破壞了這房子里任何物品,就從你們的津貼里加倍的扣除。”桑切說道。 聽到隊長的命令,其他人也只能離開這間房子。 很快迪奧那便來到了桑切的面前。 “沒有再找到任何有威脅的東西?!钡蠆W那說道。 “既然如此,克蘭德先跟我們走一趟了。圣教最近便會對伊納爾家進行監(jiān)視和限制,倘若沒有其他特殊的需求,還請不要外出。如果是因為他人誣告產(chǎn)生的誤會,光耀自然會守護伊納爾的清白。倘若時真的非法持有,就算伊納爾是貴族,伊納爾·霍華德是勇者,也必須接受圣教的處罰。還請諸位不用做出讓教會為難的行為?!鄙G姓f道。 “如果不想當(dāng)年的事重現(xiàn),你們最好是能給他清白?!崩钏估虻恼Z氣明顯帶有怒意。 而她指的也正是當(dāng)時安培拉大鬧圣教的事。 “李斯莉小姐,我說了,如果是受他人誣陷,教會自然會給予他清白?!鄙G幸矡o奈地說道。 “斯莉,別為難他了,他也只是個聽命令的人?!笨颂m德說道。 “就像他說的一樣,斯莉,不要鬧事?!本熝耪f道?!暗绻娴挠腥嗽诒澈笸苿舆@一切,尼奧蘭頓家的小子,我希望你也能如此秉公執(zhí)法。” 緹雅的話帶有相當(dāng)明顯的挑釁意味。那雙你永遠看不透背后企圖的雙眼盯著桑切,讓他后背直冒冷汗。 “那是自然?!鄙G兄荒芎鼗卮鸬?。 “你還有什么要交代的嗎??!鄙G锌粗颂m德問道。 “斯莉,白姝留下的幾份文件你負(fù)責(zé)解讀一下,還有花螢似乎也留了文件給我,也幫我解讀一下?!?“花螢留下的文件?你跟她還有聯(lián)系嗎?”桑切問道。 “我并不清楚,在回來的時候,托人轉(zhuǎn)交給我的?!笨颂m德說道。 “我知道了?!?隨著光耀教的離開,這個家并沒有回到本來的寧靜。 “小南,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剛才不讓小南說話的緹雅問道。 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落在了這個已經(jīng)滿眼淚水的女孩身上。 “對不起,對不起。。。”小南一個勁地道歉著。 “小南,大家都不是要怪你的意思。你應(yīng)該也不知道那封信封里封存著的是那種魔晶?!崩钏估虬参康?。 在剛才,李斯莉也看過那封信件上的魔法陣,雖然魔法陣看起來有模有樣,卻沒有多少作用,有作用的是附著在魔法陣上方的由封魔石制成的特殊藥劑,由于暫時封住了魔法的外溢,就算是李斯莉這樣的高手也沒能及時察覺。 “可是,是我害了哥哥?!毙∧弦琅f在哭泣。 “你告訴姐姐,是誰把這東西給你的嗎?”李斯莉摸著小南的腦袋問道。 在小南斷斷續(xù)續(xù)地哭聲中,將快一個多月前遇到的事告訴了眾人。 “也就是說,有人早在一個月前就已經(jīng)開始策劃這種事了?!本熝怕牭叫∧系幕卮鸷笳f道。“看樣子聯(lián)邦城又要迎來變天了?!?“奶奶,您知道什么嗎?”李斯莉問道。 “目前我并沒有得到什么有效的消息,不過從這次戰(zhàn)爭的議會情況來看,分裂貴族是某些人想要做到的結(jié)果,尤其是剝奪女王大人的管理權(quán)。” “但這和師傅有什么關(guān)系呢?” “如果他與伊納爾家族沒有關(guān)系的話,或許麻煩就不會找到他的頭上?!?“您是說。。。” “對方是沖著伊納爾家來的,目前女王所掌握的勇者當(dāng)中,伊納爾家是唯一的尚在議會保有席位的貴族。”緹雅說道。 “難道又是貴族間的權(quán)利斗爭嗎?” “那孩子是替我這個老骨頭被帶走的。所以,我會想辦法的?!?“奶奶您也別著急,從桑切帶走師傅的行為來看,應(yīng)該不會受到什么酷刑才對。倒是目前我們需要多爭取一些信息才行。對了奶奶,要讓隊長他們回來嗎?我讓尼克前往。。。” “嗯,盡快讓他們回來?!本熝耪f道。 “聽說哥哥被圣教帶走了?哥哥發(fā)生了什么事?”切爾氣喘吁吁地沖進了伊納爾家。 “切爾你來的正好,我有事想讓你去做?!崩钏估蛘f道。 ? *** 夜色下,每個人都帶著自己的心事難以入睡。李斯莉還在挑燈,仔細(xì)地對照著字里行間,解讀白姝留下的暗語。 梅也沒有入睡,依舊在幫克蘭德縫制著舊衣服上的口子,兩個度過了相互攙扶的那段時間,衣服上的補丁從梅的,變成了白姝的,最后又變成了梅的。 “梅姐姐,不好了,不好了?!倍瑐牡爻霈F(xiàn)了在梅的房間門口。 “冬冬,怎么了。。。” “小南姐姐不見了” “小南?她有說要去哪里嗎?” “小南姐姐說是她害了哥哥,要去找那個給她信封的人?!?“那個傻孩子?!泵沸奶鄣馈?“我去老爹那里一趟,讓老爹幫忙尋找,圣教的禁令還沒解除,你們不要亂跑知道了嗎?!甭牭絼屿o的李斯莉說道。 “拜托你了斯莉?!闭f話的確是到了這個點還沒睡覺的緹雅。 “我知道了奶奶?!崩钏估螂S即便出了家門。 ? *** ? “ 我們生于一個不平凡的世界 這里有著不問世事的天使 這里有著為非作歹的惡魔 這里更有著成為勇者的你 佇立于星湖之上的少男少女們 相互述說著心中的愛意 我的勇者啊,你可曾記得。 我們相互許下的諾言 你將用最美的紅花 裝點我的白色婚紗 ? 佇立于戰(zhàn)場上的勇者 舍棄了最后一絲的幻想沖鋒向前 斬斷了惡魔咽喉的軀體 隨著風(fēng)飄飛于漫天血舞中 我的勇者啊,你可曾記得 每一次出行前少女的淚眼 ? 佇立于廣場的勇者之碑上 鐫刻著來自四方之人的愿望 我的勇者啊,你可曾記得 我總說世界已經(jīng)無藥可救 你總笑著對我說 希望在每一個人的心中 ? 佇立在勇者對面的少女 早已兩鬢斑白,老態(tài)龍鐘 我的勇者啊,你可曾記得 當(dāng)愿望成為了枷鎖 惡魔便重新回到了 回到了沒有你守護的世界 勇者啊,你可曾記得 我為你寫下的這首悲憐之歌 ” “你真的很喜歡這首歌?!被ㄎ灴粗矍暗纳倥f道。 婉轉(zhuǎn)悲涼的歌聲戛然而止。 “只是旋律一直在腦海中回蕩,所以就不自覺地。。。沒吵到你吧?”少女問道。 小心地擦拭了一下眼角,哪怕未曾有淚水流下。 在這里的數(shù)個月時間里,花螢發(fā)現(xiàn)眼前的少女似乎并非正常人,她完全不會休息,平時的活動也只是看著空曠的房間角落發(fā)呆,亦或者是歌唱這首歌曲。 “你難道都不想出去嗎?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花螢問道。 “外面的世界?可是白祿并不喜歡我隨意走動?!?“他又不是每天都能監(jiān)視你,如果能逃走的話,你要跟著我一起逃走嗎?” “能去哪里呢?” “去找你的勇者。”花螢說道。 ? *** ? “一一,圣器同化的后果是什么?”塔塔冷不丁地問道。 塔塔和一一正坐在新的龍人族部落前方不遠地土坡上看著維持著圣域結(jié)界存在的圣樹。 目前女王還未蘇醒,關(guān)于龍人族未來尚且沒有定論。身為勇者,以及火龍族目前的族長,有必要守護這個新生的龍人族。因此,這些天一直在幫忙處理先祖力量消失后的事。但,那種無力感一直伴隨著塔塔。 “主人。。?!?“我只是想知道為什么斯莉姐會告誡我不要去碰?”塔塔問道。 在這次事件當(dāng)中,李斯莉所擁有的對于事件迅速的應(yīng)對能力與情報能力事她所不能及的,雖然她現(xiàn)在還是個新人勇者,但很明顯她有許多不了解的情報。而且,從李斯莉謹(jǐn)慎的態(tài)度來看,這個情報很有可能連霍華德都不曾知道。 “因為。。?!币灰挥杂种?。 塔塔靜靜地等待著她給出答案,不知道過了多久,一一毫無保留地將她所知道的事告訴了塔塔。 勇者依靠著精靈聯(lián)系,能夠以較低代價引出寄宿于圣器當(dāng)中的力量。但勇者的選定的條件就算一一也不曾清楚,他們的只是一直在遵循著圣器的意志,與勇者并肩戰(zhàn)斗而已。 曾經(jīng)的圣器強大而又令人畏懼,那個時候的勇者也是與圣天使一起誅殺魔族。但在過去的某個時間點,女王與現(xiàn)存的天使們對圣器施加了一道異常強力的結(jié)界,讓精靈們僅能使用圣器的一部分力量。同時需要引導(dǎo)的時間也被加長了許多。這么做的意圖也很明顯,限制勇者過度使用圣器中的力量。而這么做的原因就與圣器同化有關(guān)。 使用圣天使的力量是需要付出代價,這份代價通常是能夠通過精靈進行分擔(dān)。長期依賴著這份力量的使用者本身的理性、記憶、思考、感性會被圣器的力量逐漸影響。因此,精靈作為這份力量的保險,維持著這個進程緩慢進行。直到精靈耗盡了自己的力量,無法再維持勇者與圣器之間的聯(lián)系。也就是勇者的身份在某一個時刻消失為止。 圣器同化,顧名思義就是盡可能地發(fā)揮出圣器原來的力量,這份力量會將普通人的肉體、人格、理智完全撕碎,包括了與之一起并肩作戰(zhàn)的精靈,圣器同化之后的人會失去所有的情感,所有的記憶,在不斷地戰(zhàn)斗當(dāng)中,最終會成為圣器的一部分。 聽完一一的解釋,塔塔怔在原地,久久沒有說話。心情無比沉重地看著她肩頭的一一。 “塔塔。。。塔塔。?!甭迓逶谒厣砗蠛暗?。 “啊?!彼@才回過神來,看向了一臉焦急的洛洛。 “怎么了?” “克蘭德出事了?!?*** 與此同時,漆黑的洞穴之內(nèi),基陸伯怒不可遏的發(fā)出憤怒的吼叫聲。飛升計劃的失利讓他惱怒不已。 “那個女人,預(yù)言之子。我一定要得到那個女人?!?他怒氣滿滿地說道。 黑暗與神圣兩種力量正在撕裂著他的身體,讓他痛不欲生。 “可是預(yù)言之子不是男性嗎?” 端坐于一旁的精靈伊卡莉沒有任何搭手的動作。 伊卡莉自身也在被侵蝕著,只是作為魔法生物,能夠?qū)⑦@種侵蝕盡可能地弱化而已。但在幫助基陸伯的過程中,她也遭到了不小的反噬,現(xiàn)在連飛起的氣力都沒有了。 “也有可能是那個女人與某個男人所誕下的孩子呢?”結(jié)界之外突然傳來了一個聲音。 隱于山間的結(jié)界空間,卻突然有人出現(xiàn)。 “誰?” “基陸伯大人,您的忠實信徒范薩斯參上?!币粋€人手持長槍走進了結(jié)界之內(nèi),并單膝跪在地上。 “范薩斯。。?!被懖聪蛄搜矍暗倪@個青年模樣男人。 “我來助基陸伯大人一臂之力。哪怕是深陷魔窟,我也會追隨您?!?空間內(nèi)一下子陷入了安靜之中。半晌之后,基陸伯才走都到范薩斯的面前。 “那么,把這個吃下去。”基陸伯說道。 他拿出了一枚正在跳動著的黑色心臟。范薩斯一臉驚異地看向了基陸伯,但隨之將基陸伯手中的惡臭心臟吃下了肚子。很快,范薩斯便忍不住侵蝕地黑暗力量而昏倒。 “你為什么要這樣折騰你的信徒。” “人心,不可測。無利,不起早。”基陸伯看著倒在身下的范薩斯。 ? ? *** 炙熱的沙海腹地,太陽毫無保留地釋放著他的熱情,奪走那些敢于注視他的生靈的性命。熱浪帶著沙礫略過了倒在沙地上的,一動不動的人。 “獸。。。原來是奇美拉。”一頭黑色花色的狐貍出現(xiàn)在了意識有些昏迷的朝歌身邊。 她已經(jīng)忘記了自己在這沙漠當(dāng)中行走了多長的時間,受迪亞斯魔力的影響,疼痛、饑餓、疲憊等等的感覺早已不見。嚴(yán)重的脫水讓她再也無法行動。朝歌想用這樣的方式結(jié)束自己可悲的性命。 “想要活下去嗎?” 朝歌虛弱的搖了搖頭,模糊的視線與聽覺,甚至辨別不出眼前的是什么。人族一邊的臉在太陽的暴曬之下,已經(jīng)裂開了傷口。任憑沙礫的摩擦。 “是嗎?那你知道一個叫做諾瓦利亞的人,或者圣天使嗎?”狐貍魔力外溢,隨即變化成了人的模樣,同時九條蓬松的尾巴也為朝歌遮擋住了毒辣的太陽。 “你。。。是。。。誰。。。為。。?!?“我叫白夜,正在尋找我的主人?!?“白。。。夜。。?!背璞牬罅穗p眼。 模糊的意識當(dāng)中,她突然想到了在那獸人戰(zhàn)爭當(dāng)中的一幕。 “我再問你一遍,想要活下去嗎?” 睜大著虛弱雙眼的朝歌已經(jīng)完全無法再說一句話,無法再晃動自己的脖頸。但她的意圖已經(jīng)被白夜看在了眼里。 “我知道了?!卑滓箿\淺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