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周列國志十七——宋國納賂誅長萬 楚王杯酒虜息媯
話說曹劌大勝歸來,魯莊公問曹劌是怎么戰(zhàn)勝齊軍的。曹劌對魯莊公說:“打仗靠的是勇氣,齊軍一連三通鼓都打不敗我軍,必然心中害怕,而我們蓄力了這么長時間的,自然能一舉擊敗齊軍?!濒斍f公又問為什么追擊時不在齊軍剛逃跑時就追,曹劌回復(fù)魯侯說:“齊國人奸詐,我怕他們是設(shè)有埋伏而詐敗,所以我下車查看他們的逃跑跡象,發(fā)現(xiàn)車輪軌跡混亂,軍旗不整,看樣子是真的逃跑,所以下令追擊?!濒斍f公聽后大為佩服,封曹劌為大夫。
? ? ? ?鮑叔牙敗回齊國,齊桓公聽說打仗輸了大為震怒,責(zé)怪鮑叔牙。鮑叔牙向齊桓公說想要聯(lián)合宋國一起攻打魯國。宋、齊兩國自從齊襄公時就交好,宋閔公也想和新即位的齊桓公打好關(guān)系。于是在周莊王十三年六月命南宮長萬為將,猛獲為副將和鮑叔牙一起討伐魯國。魯莊公面對著宋、齊大軍驚慌失措,魯公子偃主動請纓出戰(zhàn)南宮長萬。半夜三更,公子偃帶披著虎皮的百余人,趁月色朦朧時悄無聲息的出城。宋兵全然不知危險來臨。公子偃率人靠近宋營,突然放起火來,一時間金鼓喧天,魯兵勇往直前,在宋營里左沖右突。宋兵在火光間仿佛看見一隊猛虎咆哮,無不心驚膽戰(zhàn),四處逃竄。南宮長萬雖然勇猛,但是軍心動搖,只好駕車撤退。魯莊公在城樓上望見宋軍大敗,出城和公子偃合兵一處,追殺宋軍。南宮長萬和猛獲突然殺回對戰(zhàn)魯軍,魯軍看見南宮長萬如此兇猛,不敢靠近。魯將顓孫生也是以力氣大而聞名,看見南宮長萬就手持大戟,與之交鋒。魯莊公看顓孫生與南宮長萬打的難分高下,于是搭弓一箭射中南宮長萬右肩,顓孫生趁機刺傷其大腿并俘虜了南宮長萬。猛獲見主將被俘,無奈逃走。魯莊公大獲全勝,顓孫生押解南宮長萬到魯莊公面前,南宮長萬雖然身受重傷,仍然挺立不跪。魯莊公欽佩南宮長萬,非但沒有為難還厚待了他。鮑叔牙得知宋軍大敗,也只好撤軍回國。
? ? ? 同年,齊桓公向周莊王的女兒求婚。第二年,周莊王使魯莊公為主婚人,將公主下嫁給齊桓公。徐、蔡、衛(wèi)都把自己國家的公主給周公主做陪嫁。此事也讓齊、魯兩國不再追究以往的過節(jié)重歸于好。秋天,宋國發(fā)生水災(zāi),魯莊公想到齊、魯兩國既然已經(jīng)和好了,就不應(yīng)該再對宋國有什么怨恨,魯莊公送給宋國一部分物資,而且還把南宮長萬送歸宋國,宋國感謝魯國救援,派人向魯莊公表示感謝。從此宋、魯、齊三國和好如初。南宮長萬回國后,宋閔公開玩笑的說:“你不是被俘虜了嗎?怎么回來了?”宋大夫仇牧勸諫宋閔公不應(yīng)該這樣,而宋閔公認(rèn)為自己和南宮長萬的關(guān)系非常高,開個玩笑沒什么。
? ? ? ?周莊王十五年,周莊王駕崩,周太子胡齊即位,史稱周僖王。宋閔公和宮人在蒙澤游玩,命南宮長萬舞戟為樂,宮人們看罷,夸獎不已。宋閔公心生嫉妒,和南宮長萬賭酒,南宮長萬連輸五局,喝的醉醺醺的。南宮長萬不服,還想再賭,宋閔公諷刺他為常敗將軍,南宮長萬心生怨恨。周莊王的死訊傳到宋國,宋閔公應(yīng)當(dāng)去吊唁。南宮長萬請求一路保護(hù)宋閔公。宋閔公笑道:“我宋國沒人了嗎?讓你知道階下囚陪同?”南宮長萬惱羞成怒,趁著酒勁大罵宋閔公是無道昏君,宋閔公持戟扔南宮長萬,南宮長萬一怒之下?lián)湎蛩伍h公,三拳兩腿竟然把宋閔公打死了,旁邊的宮人們嚇得不敢上前。南宮長萬怒氣未消,提戟出了宮門。正好遇見大夫仇牧要去面見宋閔公,仇牧知道南宮長萬弒君,舉笏就打,南宮長萬一拳打中仇牧腦門,仇牧當(dāng)場身亡。太宰華督聽見有變故,就要起兵平亂,正好遇見南宮長萬,長萬也不多話,一戟刺死華督。南宮長萬奉宋閔公堂弟公子游為國君,把其他公子趕到其他國家。宋閔公親弟弟公子御說逃到亳國,南宮長萬知道公子御說是個隱患,于是命南宮牛帶兵攻打亳國。十月份時,蕭侯、曹侯,公子御說三處聯(lián)合擊敗南宮牛,宋軍投降公子御說,南宮牛不敢回宋,逃向衛(wèi)國。公子御說聯(lián)合一群公子帶著降兵假稱南宮牛,對外宣稱已經(jīng)捉到公子御說。南宮長萬被騙,打開城門。群公子們帶兵一起殺入城中。沒做任何防備的南宮長萬準(zhǔn)備帶著公子游出逃,可是公子游已經(jīng)被殺,南宮長萬回家?guī)е夏?,殺出重圍逃向陳國去了?/p>
? ? ? 群公子奉公子御說即位,是為史稱宋桓公。即位之后派使者向陳、衛(wèi)兩國追究南宮長萬、猛獲的責(zé)任。衛(wèi)惠公想要討好宋國,把猛獲綁起來送給宋國。陳宣公使公子結(jié)灌醉南宮長萬用牛筋把他綁了起來,星夜送去宋國。宋桓公把他們二人剁成肉泥。宋桓公感謝幫助自己的人,還把華督的兒子提升為司馬。
? ? ? 再說齊桓公因為攻打魯國失敗后,后悔沒有聽管仲的話,于是之后梁國家大事全部都由管仲決策。齊桓公反而閑了起來,認(rèn)識了為了接近齊侯而自宮豎刁、廚藝精湛的易牙二人。一天,齊桓公對易牙無意間提起:“這世間的山珍海味我都嘗過了,不知道人肉是什么味?”易牙告退,午餐時分,易牙獻(xiàn)給齊桓公一道菜,齊桓公嘗過之后美味鮮嫩,問是什么肉,易牙告訴齊桓公是把自己兒子殺了做成的菜。齊桓公認(rèn)為易牙能做出這么大的犧牲,肯定是個忠臣,于是越來越寵信。自此在齊桓公左右就多了豎刁、易牙陪伴,不自覺的和管仲疏遠(yuǎn)了起來。管仲掌管齊國國事三年,齊國國力逐漸變強。
? ? ? 同時在南方楚國,消滅了幾個小國家,凡漢江東部的小國家,無不稱臣納貢,唯有蔡國幸存。楚文王熊貲,有斗祈、屈重、斗伯比、薳章、斗廉、鬻拳等名臣在朝堂之上,楚國也有稱霸中原的意思。蔡哀侯的夫人和息侯的夫人是姐妹還都是陳國公主,息侯夫人媯氏長得傾國傾城,因為要回娘家路過蔡國,蔡哀侯言語間有調(diào)戲的意味,息媯大怒?;氐讲虈?,息侯聽說蔡哀侯舉止輕浮,于是向楚文王建議聯(lián)合坑蔡國一把。楚文王假裝興兵攻打息國。息侯向蔡國求救,蔡哀侯向息國派出救兵,卻在路上中了楚國提前設(shè)的埋伏,蔡哀侯抵擋不住,逃向息城。息侯不開城門,蔡哀侯無奈被楚軍俘虜。此時息侯大開城門,犒勞楚軍,蔡哀侯這才知道中了奸計,對息侯恨之入骨。楚文王想要殺掉蔡哀侯祭祀宗廟,大臣鬻拳以自殘斷腿苦勸楚文王要從長遠(yuǎn)角度考慮,楚文王這才聽了鬻拳的建議。楚文王放蔡哀侯回國,蔡哀侯離開時想起來息侯如此奸詐,向楚文王夸贊息侯夫人息媯的美貌,又夸贊出國的軍事實力,暗示楚文王可以無視倫理規(guī)矩。楚文王聽了蔡哀侯的話,就想得到息媯,于是假借巡游的名義來到息國。息侯為楚王安排一切事務(wù),在朝堂上設(shè)宴款待楚王。席中息媯為楚王倒酒,楚王一看,果然是國色天香,人間少有。晚上楚文王因為心里想著息媯,反復(fù)睡不著。第二天,楚文王在賓館里宴請息侯,找個理由就把息侯綁了起來,楚文王帶兵去宮中找到息媯,許諾如果從了就可以放了息侯,息媯無可奈何,答應(yīng)了楚王。楚王把息國納入楚國的版圖,帶著息媯高高興興的回國去了。息侯因此事氣火攻心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