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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自己的車位被占,這樣的后續(xù)才爽

2023-02-05 18:38 作者:dayRNG奪冠了  | 我要投稿

搬進(jìn)新家一年之后,我在地下車庫買了個車位,車位緊靠著我這幢樓的電梯口。

掛上車號牌,我心里松了一口氣,終于不用每天再找車位。

但是第一天,我的車位就被占了。

下班回來,一輛黑色的奧迪大大咧咧地停在我的車位上。

我心中郁悶不已,車位牌上這么明顯的「私人車位」看不到嗎?

下車?yán)@著黑色奧迪轉(zhuǎn)了一圈,車上并沒有司機(jī)留下的任何號碼。我兀自嘆了口氣,算了,估計是第一天,別人還不知道這個車位已經(jīng)被賣掉。

為了確保別人不再誤占我的車位,回家之后,我拿張 A4 紙寫上「車位已售,請勿停車」八個大字夾到黑色奧迪的擋風(fēng)玻璃上。然后又拆了個鞋盒,在硬紙板上同樣寫上這幾個字,用繩掛在我的車位牌下面,紙板垂下來,只比人的頭頂高不了多少。

我心想,這下總能注意到了吧。

第二天是個雨天,我從超市采購了不少東西,特意早早地回到家,但是開到車庫位置,卻發(fā)現(xiàn)那輛黑色奧迪還占著我的車位。

我按捺住火氣下車查看,昨天留的 A4 紙被丟在地上,奧迪車上還掛著水珠,分明是出去過又再次停進(jìn)來。

一股無名業(yè)火頓時直沖我的天靈蓋兒,我將車停在它前面打了挪車熱線。一會兒等車主下來,我倒要問問他,是不是不識字。

但是我足足地等了二十分鐘,都沒有人下來挪車。

我再次打通挪車熱線,向他們詢問情況。接線員告訴我,電話確實已經(jīng)接通,我憋著怒氣向他們詢問車主的號碼,可是不管我怎么軟磨硬泡,接線員都不肯泄露車主信息,只是連連向我道歉,并說會繼續(xù)聯(lián)系車主。

他媽的,又不是你們的錯,你們道個屁歉!

我又等了十分鐘,那個混蛋車主依舊不見人影,我只好打電話向物業(yè)投訴。

等物業(yè)姍姍趕來的時候,我已經(jīng)在車庫僵持等了四十分鐘。物業(yè)人員看到我快黑成碳的臉,先是禮貌性地向我表示歉意,但查過記錄之后卻告訴我,這輛并不是小區(qū)里的車,信息沒有登記,他們也無能為力。

看來我昨天還是太客氣了。

我一氣之下把車開走,去小區(qū)外買了根鏈條鎖,直接鎖住奧迪車的輪轂。

等我折騰完這一切,又大包小包地將東西都提上樓到家的時候,我已經(jīng)累得癱在沙發(fā)上。

人累了之后,火氣反倒小下來。

我想了想,萬一對方是真有什么急事脫不開身,畢竟也算鄰居,留個情面。

于是我又下樓,在奧迪車上留了張紙條,寫著我的電話號碼。

出乎我的意料,直到第二天早上我都沒有接到任何電話。

上班的時候,我特意到車位去看了一眼,黑色奧迪已經(jīng)開走,鏈條鎖被剪斷丟在一邊。

我估摸著這車主也是個嘴硬的家伙,連著占我兩天車位不好意思再聯(lián)系我。

可惜我花了十五塊錢買的鏈條鎖,不過算了,給他一個小小的警告,總該長點兒記性。

當(dāng)天晚上我回到車庫,果然車位上空空的,我以為這場小小的風(fēng)波總算過去,但事實證明,我還是太天真了。

次日,我計劃去鄰市辦點事兒,快到高速口的時候,車子的胎壓卻忽然開始報警。

我連忙靠邊停車查看,兩個后輪明顯地癟了一圈,估計是扎到了什么東西。

心中郁悶不已,我暗罵自己點兒背,左右張望之下,幸好邊上不遠(yuǎn)就有個汽車修理店,我便勉強(qiáng)地開到那里。

老板卸下我的輪子檢查一番,說有釘子扎進(jìn)了輪胎,破口還算整齊,所以只要補(bǔ)胎就可以。

我有些慶幸,這樣耽誤的時間不多,損失也不算大,但此時老板卻幽幽地問了我一句:「你最近是不是得罪過什么人?」

我一下子懵了,平時我雖不算老好人,卻也不記得有跟人什么交惡,他這話什么意思?

他見我一臉茫然的樣子,從地上撿起兩個形狀奇怪的釘子交給我:「這兩個釘子就是從你輪胎上取下來的,這東西,一般不會出現(xiàn)在路上?!?/p>

我接過釘子,一看便明白了。

那是兩個四條腿的黑色釘子,每條腿都以同樣的角度向外延伸,看起來就像暗器一樣。就算我從來沒見過這玩意兒,也不難猜出,它們十有八九是專用來扎車胎的。

釘子大概長這樣。

老板證實了我的猜測,他說這東西叫三角釘,隨便扔在地上都保證能有一個角穩(wěn)穩(wěn)地朝上立著。以前有黑心的商家把這個丟在地上為增加生意,一扎一個準(zhǔn)兒,后來被警察處理了幾次現(xiàn)在才不怎么見著。

他同時又說了句讓我膽戰(zhàn)心驚的話:「這東西如果在路上,一般先會扎到你的前輪,但你卻是后輪中招,況且你兩個輪子被扎的位置差不多,怕是在你停車的時候就有人把釘子撒在你車下。小伙子,你最近小心點兒吧?!?/p>

我汗都快流下來了,原來不是我點兒背,是有人下黑手。

如果再晚點兒發(fā)現(xiàn),一旦開上高速,后果不堪設(shè)想。就算最好的結(jié)果,我的車在高速上等待救援,恐怕這一天時間也報差不多要報廢了。

我立即想到占我車位的那個家伙,除了他,還有誰有機(jī)會和動機(jī)干出這種下三濫的事兒?

一邊后怕地起了冷汗,一邊恨得牙癢癢。我向公司請了假,安排別人替我出差辦事,自己則修完車掉頭回到車庫。

果然,在我車位旁不起眼的角落,我又發(fā)現(xiàn)了幾枚這種釘子。

我當(dāng)即聯(lián)系物業(yè)要求查看停車場里的監(jiān)控,但是物業(yè)告訴我監(jiān)控只對著樓道,并沒有拍到我車位的位置。

我四下張望一圈,這地方果然沒有攝像頭,氣憤地向物業(yè)發(fā)火:「你們這也不行,那也沒有,怎么保護(hù)我們這些業(yè)主的權(quán)益?」

「買車位是為了讓自己方便,現(xiàn)在還沒幾天,我方便沒見著,卻天天跟吃了蒼蠅一樣,你們還想不想收物業(yè)費?」

物業(yè)經(jīng)理連連向我道歉,表示以后會加強(qiáng)巡邏管理,但說到最后,他還是建議我裝個地鎖,避免以后再發(fā)生類似的事情。

我還在氣頭上,但冤有頭債有主,我也不想找物業(yè)撒氣,這件事,只能靠我自己來解決。

我仔細(xì)地看了一圈車庫周圍,發(fā)現(xiàn)我車位正對面有個廢棄的燈箱,忽然有了主意。

作為補(bǔ)償,我向物業(yè)討要燈箱的鑰匙。

物業(yè)經(jīng)理面露難色,他說這是業(yè)委會的資產(chǎn),他們也沒有權(quán)利給個人使用。

我分了他一根煙,壓著火氣跟他說:「兄弟,換作你是我,遇到這樣的混蛋你火不火?」

他點了點頭:「其實我們也最討厭這種不守規(guī)矩的人,影響到你們,也給我們添麻煩,但是又真拿他們沒辦法,唉。」

「不守規(guī)矩?這簡直是他媽的人渣?!刮野呀裉斓氖虑楦嬖V他,他一臉震驚,都不知道說什么好。

「你放心,我只是在你這燈箱里裝個攝像頭,防止這人渣再干出格的事,不會影響到你們,公共場所也不涉及隱私,再說這還是我自己的車位。攝像頭的費用我自己出,你們不用管,行吧?」

物業(yè)經(jīng)理猶豫片刻,終于點頭答應(yīng)。

于是我從朋友地方搞了個攝像頭,裝在燈箱里面,正對著我的車位。攝像頭連到我的手機(jī),一旦有景物的變化就會將畫面發(fā)到我手機(jī)上報警。

做完這一切,我將車子特意停得遠(yuǎn)遠(yuǎn)的,把車位空出來,我就不信那個混蛋會不再占我的車位。

但是等了幾天,雖然我每天不停地接到報警,大多都只是車子駛過。偶爾有其他車停進(jìn)來,可車主一下車發(fā)現(xiàn)我「私人車位」的牌子,便又立即開走了。車位一直空著,那輛占我車位的黑色奧迪仿佛也就此不見了。

那家伙,真的轉(zhuǎn)性了?

正在我漸漸地開始淡忘這事兒的時候,手機(jī)上的警報又響起來。我一看,一輛黑色的奧迪車駕輕就熟地停進(jìn)我的車位。

就是這輛車,一連占了我兩次車位,還特意在我的車位撒釘子。

我頓時手都開始抖起來,血氣上涌。

果然混蛋就是混蛋,對他們來說只有零次和無數(shù)次,沒嘗到教訓(xùn),永遠(yuǎn)不會知道后悔。

我死死地盯著手機(jī)屏幕,車門打開,一個瘦瘦的中年男人,嘴里斜叼著煙下了車,他抬頭看了下我的「私家車位」告示,沒有停步便上了樓。

這個渣滓,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東西!我怒火中燒,腦子里盤算著幾種對付他的方法。

我想過在他車下撒釘子,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也想過用車堵他,甚至想過帶兩個兄弟打他一頓,但都被我一一否決。

車位是我的,他明顯不是這里的住戶,我明著跟他斗,還不知道他有什么陰招。打架,這瘦子我不怵他,但看他那無賴樣兒肯定訛上我,打輸住院,打贏坐牢,那是愣頭青才干的事兒。

我要讓他付出代價,讓他知道這個世界總有對付混蛋的辦法。

我一直注意著攝像頭的動靜,這瘦子上去兩個小時之后,又出現(xiàn)在車庫。跟他一起下來的還有個年輕女孩,這次我終于認(rèn)出來,她是十二樓的住戶。

我認(rèn)得她倒不是因為有什么交集,而是她家養(yǎng)了一只大狗,卻從不牽繩。我們業(yè)主群里有人投訴過好幾次,甚至還有人說看到她的狗在電梯里撒尿。

有一次我乘電梯正好碰到她們,大狗沖著我叫,我讓女孩把狗管牢點兒,她居然鄙視地白了我一眼,說我這么大個男人還怕狗。

我在屏幕后面咬牙切齒,還是被我逮到了,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jìn)一家門。

看著這兩人,男人四十出頭,女孩只有二十多歲,卻緊緊地貼在男人身旁,男人的手不老實地在她身后游走,這兩人要是什么正經(jīng)關(guān)系,我他媽把手機(jī)給吃了。

兩人在我的攝像頭前晃了一會兒,便鉆進(jìn)車?yán)镩_了出去。我趕緊把這部分內(nèi)容保存下來,腦海里閃過一個主意,你敢對我下黑手,我也搞得你雞犬不寧。

晚上回家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黑色奧迪已經(jīng)開回來又停在我的車位上,這次我沒有憤怒,反而冷冷一笑,將車停到了遠(yuǎn)處。

為了不顯得反常,也為了給他最后的機(jī)會,我還是在他的車上放了張紙條,說這是私人車位,占位后果自負(fù)。

第二天早上還沒出門,我的手機(jī)上已經(jīng)傳來報警畫面。瘦子下樓后看到了紙條,不屑一顧地揉成一團(tuán)扔到地上,還重重地吐了口痰。

你扔我的紙條,還吐我的車位,好吧,我們走著瞧。

我找到我們這幢樓的樓長,向他打聽十二樓的情況。

說起十二樓,樓長就忍不住搖頭。原來樓長恰好也住十二樓,這個女孩正住他的對門,1202。

「她是個租戶,好像還是哪個網(wǎng)上的主播,別看她長得漂漂亮亮的,公德可不是一般的差。她那只狗,每天叫個不停,跟她說了幾次都不聽。樓道里全是她的垃圾,扔了也不收拾,弄得臭烘烘的。我提醒過她多次,她卻說自己付了清潔費,就該保潔員來清理,要是大家都不丟垃圾,還要保潔員干什么?!?/p>

樓長向我大倒苦水,看得出他每天水深火熱的,一點兒不比我好過,可偏偏又拿她沒辦法。

「你就不能找房東投訴嗎?」我問樓長。

「找啊,怎么沒找?」樓長一激動,唾沫橫飛,「房東來了,那小姑娘把租房合同一拍,說白紙黑字簽的合同,她也沒有違約,要么賠她兩個月租金,她馬上搬走,要么就按合同辦事。」

「房東也拿她沒轍,畢竟誰都不愿出賠償金,只是答應(yīng)我到期了一定不讓她續(xù)租。好在下個月合同就差不多到期,我的苦日子也算熬出頭了?!箻情L總算露出一絲苦笑。

下個月就搬走?我心里又喜又急,那我可要抓點兒緊。

我分了樓長一根煙:「叔,您知道她有男朋友嗎?」

樓長看著我,一下子變了臉色:「小伙子,你不是想那個啥吧?我可提醒你,這小姑娘雖然漂亮,可不是過日子的人?!?/p>

我連忙打斷他:「您想哪兒去了,不瞞您說,我跟她也有點兒過節(jié),所以找您打聽打聽?!?/p>

樓長抬頭想了一會兒,肯定地告訴我:「她有男朋友,我見過幾次,那小伙人倒不錯,高高帥帥的,為人也謙和,還主動收拾過幾次垃圾,就是不知怎么看上這姑娘了?!?/p>

我聽完大感意外,樓長這說的,怎么完全跟那瘦子是反過來的?

「您確定看到的是她男朋友?不是哥哥、弟弟什么的?」

「哪能啊,都是過來人,這我還看不出來?好幾次我都瞧見兩人抱在一起,不是男朋友是什么?」

好家伙,我心中大呼,原來十二樓還有這檔子花邊新聞。看來她是腳踏兩只船沒跑了,一邊穩(wěn)著自己的正牌男友,一邊做瘦子的情人,估計她男友十有八九還不知道自己頭上的青青草原。

我腦子一轉(zhuǎn),這倒省我不少事兒,直接把這對狗男女都給教訓(xùn)了。

我跟樓長說好,這幾天讓他留心一點,下次再看到她男朋友通知我一聲,我也幫他出口氣。

樓長雖不明就里,但看我胸有成竹的樣子還是痛快地答應(yīng)了。

沒過兩天,我剛回家不久,收到樓長的消息,說女孩跟男朋友剛出門。

我從窗戶上張望下去,果然是跟瘦子在一起的那個女孩,但她邊上挽著的,卻是個年輕小伙,兩人鉆進(jìn)一輛白色的 POLO 小車,開了出去。

我算了算時間,估計他們是出去吃飯,應(yīng)該不多久就會回來,所以不時地注意著窗下。

大約一個多小時后,白色 POLO 車開回樓下,見他們上樓,我拎了袋垃圾便出了門。

我特意將垃圾撒了一點兒在小伙的車上,然后點根煙,就在邊上等他。

沒過多久,小伙也下了樓,見我在他車旁,有些詫異。

我連忙迎上去,問這是不是他的車。

小伙一頭霧水地點了點頭,接著左右張望下地面:「這位置能停車吧?是不是妨礙到你了?」

「沒有,沒有?!刮已b作不好意思的樣子,「是我剛才倒垃圾的時候不小心撒到你車上,所以特地在這兒等著給你賠個不是。」

小伙眼中有一絲心疼閃過,他快步地走近車邊,我指著后車門旁的黃色水漬說:「就是這些,剛不小心弄翻,也不知道有沒有滲進(jìn)去,實在不好意思了,要不我賠洗車費給你?!?/p>

他湊近看了下,確定沒什么別的傷痕,明顯地松了口氣,轉(zhuǎn)頭對我笑道:「沒事沒事,這點兒小東西,我回去拿抹布一擦就行了?!?/p>

我還是一副擔(dān)憂的樣子:「我那是菜湯,就怕給你車?yán)锪粑秲??!?/p>

他爽朗地哈哈一笑:「哥,你放心,進(jìn)不去,要不下雨天車?yán)锊辉邕M(jìn)水了?!?/p>

我這才放松地點點頭:「也是?!谷缓筮f出一根煙,「我看你臉生,不是住這兒的吧?」

他接過煙,掏出火機(jī),先幫我點著,才點上自己的,然后不無自豪地指了指樓上:「我女朋友住這兒,今天過來看她,嘿嘿?!拐麄€人大方又謙和,就像個陽光大男孩。

「哦,你咋不搬過來?」

小伙撓了撓頭,有些感嘆地說:「我也想啊,但我在市郊上班,離這兒遠(yuǎn),所以平時住單位宿舍,有空了再過來?!?/p>

「那還真是難為你。」

兩人閑扯幾句,抽完煙,小伙便要離開,我又表示了歉意,小伙讓我別放心上,我趁機(jī)說:「要不我加你個微信吧,如果味道真進(jìn)去了要洗車你跟我說?!?/p>

小伙爽快地掏出手機(jī):「成!哥你也是個痛快人,咱交個朋友。我叫唐濤,指不定哪天我女朋友有什么要幫忙的,我還要麻煩你呢?!?/p>

「沒問題!」

看著白色 POLO 離去的背影,我心中不禁感嘆,人與人的差別真他媽太大了。

樓長說得沒錯,十二樓女孩的這男朋友倒是個不錯的人,只可惜瞎了眼找到這種女朋友。兄弟對不住了,我也算為你好,早點兒讓你認(rèn)清女朋友的真面目。

這陣子下來,我基本已經(jīng)摸清奧迪車的規(guī)律,他每周二下午過來,在這待上兩天,周四一早就會離開。

所以下周二一早,我用另外一個陌生號加了唐濤的微信。

晚上回家的時候,黑色奧迪果然又停在我的車位上。這次我沒慣著他,直接把車一橫,堵在他的前面。

做完這一切,我將原本保存的瘦子和女孩的視頻用陌生號發(fā)給唐濤,給他留了一句話:「不要打草驚蛇,直接來捉奸。」

唐濤很快地?fù)艽蛘Z音過來,都被我按掉,他問我是誰,我也沒有回答。那邊終于沒了動靜,估計正在趕過來。

我在樓上望著窗外,過了半個多小時,白色 POLO 車出現(xiàn)在樓下。

撥通樓長的電話,我告訴他好戲就要上演,讓他守在貓眼前給我現(xiàn)場直播。

正說著,我已經(jīng)聽到電話那頭震天響的敲門聲。

敲門聲響了半天,1202 的門終于打開,女孩探出一個腦袋,說讓唐濤下樓去等她。

唐濤滿臉怒氣地一腳踹開門,屋里傳來女孩的一聲驚叫。

樓長繪聲繪色地告訴我,他明顯地看到房內(nèi)還有個光著膀子的男人。

接著房間里一陣「叮當(dāng)咣啷」的嘈雜聲跟翻天一樣,摔東西的聲音、爭吵的聲音、女人的哭聲、男人的叫罵聲,就算沒看到畫面,也不難想象精彩的程度。

沒過多久,那個瘦子衣衫不整地從屋子里跑出來,唐浩在后面追著,被女孩死死地拉住。

兩分鐘后,我接到挪車熱線打來的電話,說我的車擋著了別人。

我在家里慢慢悠悠地?fù)Q好衣服,然后悠悠閑閑地下了樓。

剛到車庫,我就看到瘦子正氣急敗壞地踢著我的車。

我晃著鑰匙不緊不慢地走過去,他見到我,眼中都快冒出火來,指著我的鼻子大罵:「這是你的車對不對?你他媽的會不會停車?堵著我的車了知不知道?」

我上下瞟了他一眼,看到他臉上的烏青和身上的破衣服心里別提有多解氣。

「我會不會停車?你他媽會不會停車!」我指了指上面掛的牌子,「私家車位知道不?你不認(rèn)識字?要不要我教教你?」

他迅速地看了下我的車牌,頓時恍然大悟,本就黑瘦的臉上瞬間憋成豬肝色,「是你給我下的套對不對?你他媽的好小子,你等著瞧!」

我一聽樂了,到這時候還嘴硬,索性停下腳步,雙手抱在胸口,冷眼看他:「行啊,我等你來,老子今天就看看咱誰耗得過誰!」

他眼睛往我身后的樓道口瞥了一眼,流出點畏懼的神色。

「今天就算我倒霉,算你狠,你把車挪開,我以后不停你車位了?!?/p>

「切,想走就走,哪有這么容易!你剛才踢了我的車,我有損失,我要去定損,你賠我車錢?!?/p>

「艸,你別他媽過分!你這破車有什么傷?憑什么說是我踢的?」

事到如今,我也再不藏著掖著,一指身后:「我專門為你這種人裝了個攝像頭,剛才你干的,都拍在里面,想不想看看?」

瘦子還想說什么,手機(jī)忽然響起來,他接通后,臉色立馬變了。我隱隱地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好像讓他快走,估計就是十二樓的女孩。

他恨恨地咬了咬牙,問我要多少錢。

我笑嘻嘻地伸出一根手指:「一千塊,我做個全車檢查?!?/p>

「艸你他媽的,你這破車檢查還要一千塊!」

「不同意算了,那我報警,咱等著鑒定,該是多少是多少?!顾郊保以讲痪o不慢,說完我又掏出另一部手機(jī),口中喃喃自語,「也不曉得那愣小子知不知道還有個地下車庫?!?/p>

他看向我的眼神就像要吃人一般,惡狠狠地盯了我?guī)酌腌?,然后撂下一句話:「小子,我記住你了!?/p>

掏出一沓錢,他數(shù)了數(shù),甩在我的車上:「還不快滾!」

我慢吞吞地收好錢,鉆進(jìn)車?yán)铮衍嚺擦藗€位置,他立即一腳油門,跑得無影無蹤了。

其實我倒不為他這一千塊錢,就是看他拿我沒辦法的樣子才解氣。

本來我還真想堵他一晚上,只怕唐濤火氣上頭下手沒輕沒重,真把瘦子打進(jìn)醫(yī)院,那倒是害了他。

這么一來,我算是給瘦子好好地上過一課,想來他再也不敢占我的車位了。

走到地上,我看到唐濤蹲在路邊抽著悶煙,十二樓的女孩還遠(yuǎn)遠(yuǎn)地站在樓道口警惕地看著他,仿佛生怕他沖到地下車庫去。

我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安慰他兩句。

唐濤抬頭看了我一眼,又把頭埋到胸口:「那個陌生的號碼,就是你加我的吧?!?/p>

我頓時啞口無言,只得點點頭,跟他說了句「對不起」。

唐濤隔了半晌:「算了,也謝謝你,早點兒讓我看清這女人的真面目?!?/p>

他這么說,我反倒更愧疚,畢竟是我利用了他。

我問他打算咋辦,他說他已經(jīng)跟女孩分手,他為了她放棄大城市的機(jī)會,在這里就是為有多點兒時間陪她,結(jié)果這么多年的感情,還比不上瘦子送的兩個包。

他說著說著,埋著頭似乎嗚咽起來。

我說:「看開點兒,哥公司有幾個剛進(jìn)來的大學(xué)生,要不要給你介紹介紹?」

他嘆了口氣,說:「謝了哥,我打算暫時不談戀愛了,還是先好好,賺到錢再說?!?/p>

十二樓的女孩一直站在樓道口詫異地看著我們,直到唐濤離去我上樓,她大概也從瘦子那里知道了整件事情。

估計看我是個硬茬,她倒不敢說什么,只是在出電梯的時候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說我會有報應(yīng)的。

報應(yīng)?怕不是說她自己吧。

聽她這話我反倒對唐濤的愧疚少了幾分,這種女人到現(xiàn)在也不知悔改,哪怕唐濤原諒她這次恐怕以后還有第二次、第三次。唐濤那大小伙子,肯定值得更好的女孩。

這天晚上我睡得特別香,這么多天的事終于告一段落,我心中無比暢快。

過了兩天,樓長告訴我女孩已經(jīng)搬走,他也松一口氣,我們這幢樓似乎又恢復(fù)了平靜。

但我還是太天真了,遠(yuǎn)遠(yuǎn)地低估了人性的丑惡。

這天早上我去開車,發(fā)現(xiàn)我車的側(cè)面有三條非常明顯的劃痕,觸目驚心,從車頭貫穿到車尾。

我趕緊打開手機(jī)監(jiān)控,找到昨晚被我屏蔽的報警消息。

一個小孩出現(xiàn)在晚上十點左右的監(jiān)控畫面中,他拿著種花的小鐵鍬,徑直走到我的車邊上,拿小鐵鍬用力地劃了三道,然后迅速地消失。

又隔了半分鐘,一張熟悉的臉印入畫面,瘦子齜著牙,滿臉獰笑,沖著我的攝像頭比了個中指。

一瞬間,我整個人都要炸了。

我立即找來物業(yè)經(jīng)理,不用我多說,他看到我車上的劃痕就明白發(fā)生了什么。

「還是那個人干的?真不是個東西!」他忽然想起我在燈箱上裝的攝像頭,趕緊提醒我,「快看看拍到?jīng)]有,這次絕對可以告他?!?/p>

我搖搖頭,給他看了視頻:「他就是故意的,找了個小孩動手。」

看到瘦子最后伸出中指的畫面,就連物業(yè)經(jīng)理也忍不住爆了粗口:「真他媽的,太氣人了!」

他同情地望向我,我知道他要說什么,抬手打斷他的話:「我不指望你們解決,就是問你,認(rèn)不認(rèn)識這個小孩?」

物業(yè)經(jīng)理二話沒說對著我的手機(jī)拍了張照,傳到他們自己的物業(yè)群里,讓每個人都立即去辨認(rèn)。

過了不到五分鐘,他無奈地對我搖搖頭:「不好意思陶先生,我小兄弟們都沒見過這小孩,他恐怕不是我們小區(qū)的。」

我其實早猜到這個結(jié)果,點點頭沒多說話。捏著拳頭,我去找了一位警察朋友。

他看過我這個視頻,思忖了會兒:「我說老陶,你怎么惹上這么個無賴?這事兒,有點兒麻煩啊。」

我說:「艸你他媽的別給我打官腔,就說能不能辦他吧?」

他尷尬地苦笑一下:「畫面上雖然他有最后的那個動作,但并不能證明就是他指使干的,你這頂多算故意毀壞財物罪,嫌疑人還是個小孩,找到最多也就賠錢了事。關(guān)鍵是就算立案,你覺得為這點事兒,我們能給你到處去找這小孩嗎?」

他沒說下去,我聽出他的弦外之音,拍著桌子吼起來:「你們沒辦法,就看著那人渣逍遙法外?」

「老陶!」他聲音也大了幾分,「我們是警察,每天這種糟心事兒見多了,你以為我們不想治治那幫人渣嗎?我們是要講法律的,要是警察都像你想的胡來,這世道早亂套了。」

我被他按回座位,牙齒咬得「嘎嘎」響:「行,那你告訴我這混蛋叫什么、住在哪里,我自己解決!」

我把提前抄好的車牌拍在他桌子上,可他還是搖了搖頭:「別說兄弟不幫你,我不是交警,沒法查車牌。而且現(xiàn)在管得緊,內(nèi)網(wǎng)里都有記錄,誰也不敢隨便查車主信息。」

他面露難色:「算了,就當(dāng)被狗咬,這種就是網(wǎng)上說的垃圾人,吃次虧,以后繞遠(yuǎn)點兒吧。」

我氣得幾乎發(fā)抖,罵了句艸就走了:「就是你們慣的這種人?!?/p>

走在路上,我忽然想起他的話,對,我上網(wǎng)查查去。

我在網(wǎng)上輸入他的車牌,一查不得了,各種論壇里足足地有二十幾條記錄曝光他。違停、別車、打遠(yuǎn)光燈就不提了,居然還有一條是他把救護(hù)車堵了。硬生生地耽誤了兩個小時的救援,家屬氣急敗壞地踢了他的車,他還要人賠償,真他媽十足的人渣。

什么垃圾人,這種混蛋能猖狂,就是太多的妥協(xié),老子這次豁出去就是要跟他斗到底!

我沉下心仔細(xì)地翻看了這幾年的記錄,果然被我發(fā)現(xiàn)一些東西。

這車大部分的曝光都出現(xiàn)在西三環(huán)附近,沒準(zhǔn)兒他不是住在那邊就是在那邊上班。

接下去就是要找出他的信息,想來想去,我又厚著臉皮聯(lián)系了唐濤。

我把那段視頻發(fā)給他,他給我發(fā)來一個震驚的表情,然后是一連串的感嘆號。

我說:「」兄弟,最后拜托你幫我辦個兒,你幫我打聽下這個人的情況?!顾袅撕芫茫o我回復(fù)了個「好」。

當(dāng)天下午,他告訴我說這個人叫林榮華,是個小老板,別的什么都問不出來,我只能幫你到這里了。

我說:「好,謝了兄弟?!?/p>

我又在網(wǎng)上查找林榮華的資料,從天眼查里找到本市有三個林榮華,其中一個注冊了家金融公司,注冊地址恰好在城西金融廣場。

再仔細(xì)地一看,金融公司下面的官司一大堆,欠了一屁股債,我更加篤定這就是那個人渣,還他媽是個老賴。

我想起來有個同學(xué)正好在城西金融廣場上班,當(dāng)即撥通他的電話打聽情況。

同學(xué)在電話那頭想了半天,說你不會是指 18 樓那家理財公司吧。

我看了下地址:「對對對,沒錯,城西金融廣場 18 樓 C24?!?/p>

「臥槽,那家啊,跑路有陣子了,債主天天來堵門,前段時間還在樓下拉橫幅?!?/p>

同學(xué)告訴我,這個公司就是個搞 P2P 的,騙了一大堆的錢。據(jù)說老板把所有的財產(chǎn)早都轉(zhuǎn)移到老婆名下,然后跟老婆離婚,所以現(xiàn)在雖然欠了一屁股債,但是誰也拿他沒辦法。

可是別人沒辦法,我卻能治他。

我就怕他真是光棍一個,既然他把財產(chǎn)都轉(zhuǎn)移過去,我就讓他嘗嘗一無所有的滋味。

匆匆地跟同學(xué)說句請他吃飯,我直接趕向城西金融廣場。

到了那兒,我順著地址找到金融公司,公司早已人去樓空,玻璃大門上貼著兩張封條。

我正朝里面張望,坐在樓道口的兩個人過來問我,是不是也是來要錢的。

我含糊其詞地答應(yīng)下來,向他們打聽情況。原來這兩人是這里之前的員工,老板跑了,他們連工資都沒拿到。

兩個員工估計以前被洗了不少腦,到現(xiàn)在還自我安慰說經(jīng)濟(jì)形勢不好,要不然也不至于公司突然倒閉。

我就笑了,看來瘦子在他們面前偽裝得不錯,就他那德行,丟金山里也不會吐出個渣留給員工。

打開手機(jī),我說:「你們看看,這是不是你老板?」

屏幕上是十二樓女孩搔首弄姿的直播畫面,那還是我第一次遇到唐濤時他告訴我的平臺。當(dāng)時他說他女朋友為了賺錢也挺努力,估計現(xiàn)在想起這話他都能抽自己幾嘴巴。

正好榜一的大哥又給女孩刷了個火箭,兩個員工看到,眼睛都直了。

指著榜一大哥的頭像,他們咬牙切齒地說,這就是他們的老板,林榮華。

所有的線索徹底地圓上了,我揶揄二人:「這一個火箭 888 塊,你們老板可比你們過得滋潤多了?!?/p>

兩人死死地盯著屏幕說不出話,我趁熱打鐵,問他們知不知道林榮華住在哪里,但是兩人面面相覷,都說不上來。

我有點兒后悔,早知道從十二樓女孩那里多挖點兒信息,說不定還能順藤摸瓜地找到林榮華的老巢。

但轉(zhuǎn)念一想,現(xiàn)在好像也不晚,既然他跟女孩還沒斷了聯(lián)系,那肯定不會白白地刷火箭。

回到家里,我又去找到物業(yè),雖然女孩是租戶,但電話信息不難查到。

我假裝是下一任房客,給女孩打了個電話。我說我剛搬進(jìn)來,收到個快遞,問房東說是你的東西,所以來問問你還要不要。

女孩在電話那頭愣了一下,喃喃自語:「我沒買什么東西啊?!?/p>

「你如果不要我就扔了,我看箱子還不小,估計是什么電子產(chǎn)品?!?/p>

女孩叫住了我:「別,那你還是寄給我吧。」

「行,郵費到付,你把地址發(fā)給我?!?/p>

就這樣,我順利地拿到女孩的新地址,正好過幾天是林榮華慣例去女孩那里的日子,我算了算時間,便去女孩的新住處守他。

周二晚上,我一到女孩的住處,就在她樓下看到那輛熟悉的黑色奧迪。

還是一樣大大咧咧地占著最好的位置,一輛車跨了兩個車位。

狗改不了吃屎。

我拼命地克制住想要直接闖上去的沖動,從口袋里摸出一個小東西,那是我從朋友地方搞來的跟蹤器。

等了兩天,車子終于開走,按著跟蹤器的信號,我總算搞到了林榮華的地址。

眼看著就要成功,第二天下午,我興沖沖地趕往林榮華的家,但是到那里,我卻傻了眼。

這是一處市中心的高檔小區(qū),物業(yè)管得很嚴(yán),一定要知道房號才能進(jìn)去。

不管我編什么理由,他們都嚴(yán)格地要求我讓業(yè)主打電話到門崗登記。

為了不打草驚蛇,我只得悻悻作罷。

坐在小區(qū)門口的咖啡店里,我一邊心里把他罵了八百遍,一邊卻只能用這種最原始的方式,看看能不能蹲到他跟他老婆出來。

但就在我覺得今日無望的時候,眼前忽然一亮,我看到了那個劃我車的小男孩。

小男孩一個人背著書包回家,我走上前直接叫住他。

「喂,你是不是林榮華的兒子?」

小男孩茫然地看了看我,下意識地?fù)u搖頭,又警惕地問我:「你是誰?」

搞錯了?我瞥了眼他書包上的標(biāo)簽,「你上個星期是不是去劃過一輛白色的車?說實話!不然我去你學(xué)校找老師,我知道你是開明小學(xué)的。」

小男孩頓時慌了:「那不是……那是……」沒說兩句,眼淚就要流下來。

我也不想嚇唬小孩子:「你告訴我到底怎么回事兒,我就不怪你?!?/p>

小男孩咽嗚半天,終于斷斷續(xù)續(xù)地說出經(jīng)過,原來林榮華是他家的對門鄰居,有些熟絡(luò),上星期晚上,林榮華打著帶他吃東西的旗號把他帶出來,讓他劃了我的車,還說劃完之后會給他買玩具,叫他不要告訴父母。

真不知道他家長心有多大,這么晚把孩子交給個混蛋,還真以為住高檔小區(qū)的就可以放心嗎。

小男孩說完,央求我不要把這事兒告訴他爸爸,不然屁股免不了一頓開花。

我說:「既然你知道這是錯,的為什么還要去做?做了錯事就要承擔(dān)相應(yīng)的后果?!?/p>

他哭著說知錯了,以后再也不敢,仍然一再懇求我替他保守秘密。

我說:「我可以原諒你,也可以不要你賠償,但是你要幫我做件事,帶我進(jìn)去找林榮華的家?!?/p>

于是,我跟著小男孩順利地進(jìn)入小區(qū),并到了林榮華家門口。

我深吸一口氣,一直告誡自己不要沖動,敲了敲門。

沒過一會兒,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開了門,看到我,神色警惕。

我問她是不是林榮華的老婆,她不自覺地皺了下眉頭,然后很快地說她不認(rèn)識什么林榮華,就要關(guān)門。

我一把拉住門,她嗓門頓時大起來:「你想干什么!再不走我報警了!」

報警?笑話。

我打開手機(jī),播放了那天晚上小男孩劃我車的視頻,看到最后林榮華朝我比中指的畫面,她臉色明顯地難看下來。

我指了指縮在身后的小男孩:「現(xiàn)在人就在這里,你如果想報警我奉陪到底?!?/p>

沒想到她的嘴跟林榮華一樣硬,只是瞥了眼小男孩:「你有什么證據(jù)說是他指使的,說不定就是小孩自己干的呢?你要找,就找小孩賠去,關(guān)我什么事!」

說完,她一把大力地關(guān)上門。

小男孩在一旁怯怯地看著我,我倒反而見怪不怪了,被惡心這么多次,就像有了抗體。

我冷笑一聲,咱走著瞧。

林榮華的反應(yīng)比我預(yù)想得要快。

第二天晚上,我剛在車庫里停好車,從陰影中就鉆出幾個陌生的人影。

我一看他們的架勢就知道來者不善,肯定是林榮華找來的小混混。

但是在我的地盤,我倒是不怵他們,頂多是嚇唬嚇唬我,真動起手來,我保證他們走不出去。

果然,幾個人把我圍住后,裝腔作勢地甩了甩手上的鐵棍。

我眼皮都沒抬,邁腿就走。

他們估計沒想到我如此鎮(zhèn)定,反而有些不知所措。還是其中一個年紀(jì)看起來大些的黃毛出來擋在我面前。

「小子,你是不是過得太舒服了,想沒事找事?」

我說:「你們有話就說有屁就放,放完滾蛋,要不你碰我一下試試?」

黃毛不甘示弱地推了我一下:「你知道我們?yōu)槭裁磥?,那你就拎清一點,別再去找我們老板?!?/p>

我挺著身子走過去,指向他身后的攝像頭:「來,你打,后面我裝了攝像頭,你們老板沒跟你說?你最好打死我,不然我不把你弄進(jìn)去我跟你姓!」

黃毛有些慫了,轉(zhuǎn)身瞥了眼攝像頭:「你別他媽給我囂張,老子有的是辦法治你?!?/p>

「艸你媽的!治給我看看!」我抬高嗓門,「你們也有這點兒唬人的本事,有種的別嘰嘰歪歪。你給你老板打電話,問他到底打算怎么辦?」

小混混朝我圍過來,同時遠(yuǎn)處也有開過的車漸漸地停下,我突然大喝一聲:「打??!」

他們被我氣勢一下子壓住,走了一步之后進(jìn)也不是退也不是,目光望向打頭的黃毛。

黃毛盯了我兩秒,裝模作樣地指指我,居然真的退到一邊打電話去了。

我都快要笑出來,這幾個小崽子,毛都沒長齊,也就會?;H?,看我人高馬大的,話都不敢多說。

黃毛在那邊小聲地說了幾句,然后把電話拿給我:「老板要跟你說話。」

我接過電話,直接對著那頭說了句:「林榮華,你給我等著?!?/p>

林榮華似乎沒想到我搶了他的臺詞,轉(zhuǎn)而變得耍起無賴:「你能拿我怎么樣?我告訴你,這事兒到此為止,不然我真的不客氣。」

「不客氣?你當(dāng)我能跟你客氣?你那些破事兒我都查清楚了,別以為財產(chǎn)轉(zhuǎn)移了就沒事兒,你在外面養(yǎng)小三,你老婆還不知道吧,你猜她知道了會怎么樣?」

他沉默了一下:「就你那點兒東西能怎么樣?你別給臉不要臉?!?/p>

「行,那咱們走著瞧,看誰他媽的不要臉。」

他終于軟下來:「你想怎么樣?」

「簡單,你惡心我一次,我也照樣奉還,要不你登報道歉,把車錢給我賠了,要不我們找個地方把事情說清楚,你不是橫嗎,我們照道上的規(guī)矩走?!?/p>

林榮華答應(yīng)了,我們約在兩天后,在城郊的廢廠房見面。

終于到跟人渣算總賬的時候,當(dāng)晚,我一人開車到了廢廠房,我到的時候,林榮華已經(jīng)帶著他這幾個混混等在那里。

見我沒帶人過去,他又囂張起來:「小子,你有膽啊,一個人來,你是不是不想混了,知不知道我是誰?」

「我當(dāng)然知道,你就是個人渣?!?/p>

天色半暗,但我仍然看到林榮華臉上抽搐一下,臉色瞬間鐵青。

仿佛有了主子撐腰,之前那個黃毛沖過來就勢一拳砸向我,我往后閃了下,站到我的車前,脫下外套丟進(jìn)車?yán)铩?/p>

「要練練是不是?你想清楚后果就行!」

幸好平時我還有保持健身的習(xí)慣,他們看到我的一身腱子肉腳步也停下來。

林榮華嗤了下鼻:「你他媽以為你是誰?你到底想怎么樣?」

「怎么樣?你干的惡心事兒還少嗎?我今天就跟你算算總賬?!?/p>

「老子的賬關(guān)你屁事兒,你是皮癢了還是活得不太耐煩了?老子沒空賠你玩,你要說多少說個數(shù),以后別再來煩我?!?/p>

「說個數(shù)?你占我車位,給我車下撒釘子,還他媽劃我的車,你自己說說,你打算怎么交代?」

他不耐煩地掏出一沓現(xiàn)金,砸在我的車上:「今天老子跟你說清楚,老子就是想搞你,你能拿我怎么辦?就是我干的,你又能怎么樣?你要么拿錢滾蛋,以后別讓我再看到你;要么,這就是你的醫(yī)藥費。」

我瞥了眼散落一車蓋的錢:「這算什么?算你賠禮道歉嗎?晚了!」

我突然提高音量:「像你這種人渣,就是要見棺材才會落淚!」

他暴起想要沖過來,混混們看他的樣子「呼啦」一下把我圍住,但他仿佛突然想到什么:「你還有什么東西?你在車位拍到那點兒東西,以為就能拿我怎么樣?」

我冷笑一聲:「那些是沒什么,小兒科了,還有成人的你要不要看?」

打開手機(jī),我播放了一段視頻,屏幕上最初只是一個女人在房間里走動的畫面,后來開始傳來男人的聲音,兩人打聽罵俏,聲音也越來越不堪入耳。

他認(rèn)出那是他自己的聲音,臉色明顯地變了,又羞又惱:「你從哪里拍來的!」

「你自己在哪里,自己還不知道嗎?」我欣賞著他臉上極其豐富的表情,心中大爽。

那時我假裝房客跟十二樓女孩聯(lián)系后,真的給她寄了件東西,是一個桌上音響,當(dāng)然我在音響里裝了攝像頭。女孩收到后把音響放在客廳,雖然沒拍到什么現(xiàn)場直播的畫面,但也足夠精彩了。

「你還有空問我哪里拍的,怎么不去問問你老婆什么感想?」

這下他是真的慌了,狠狠地瞪我一眼,也顧不得我在場趕緊掏出手機(jī)給他老婆打電話。

起初老婆沒有接,他一連打了幾個才接起。

電話中,我明顯地聽到他老婆破口大罵,他一個勁兒地調(diào)低音量,我還是聽見他老婆說:「你別再給我滾回來!」

我看了看手表,好戲才剛剛開始呢。

果然,他老婆正罵得激動,突然被打斷,似乎門外來了什么人。

「怎么回事?誰來了?」他聽出苗頭不對,緊張地向那頭詢問,電話卻已經(jīng)被掛斷。

「別問了,是警察。你帶別人兒子來劃我的車,就沒想過別人報復(fù)嗎?」

他看向我的眼神,就像要吃人一般。

而此時,我便是要讓他知道什么叫憤怒。

「我來之前,已經(jīng)把視頻給了你的對門鄰居,他不但轉(zhuǎn)交給你老婆,也會向警察舉報你是跟老婆假離婚,別忘了他門口也有攝像頭,不管你老婆是不是真的跟你一拍兩散,反正你都是一無所有了?!?/p>

林榮華的表情已經(jīng)猙獰得扭曲,尖著嗓子喊道:「弄死他!」

他從黃毛手上拔下一根鐵棍,打頭第一個沖過來,我等這一刻已經(jīng)等得太久了,直接一腳把他踹翻在地。

混混們扶起他,正要向我沖來,我的身后忽然亮起幾道車燈。

天色已經(jīng)完全黑下來,刺眼的燈光中,卻有幾個人影緩緩地出現(xiàn)。

林榮華一伙人死死地盯著我的身后,他眼中疑惑的神情,看向那些人有似曾相識的感覺。

「熟悉吧。」我冷冷地說,「你可能已經(jīng)不記得他們了,他們卻都還記得你。」

「2019 年 4 月 6 日,天華路口別車,致對方車輛撞上護(hù)欄,是不是你?

2020 年 6 月 17 日,把車停在人行道上,堵了牛奶點兒一天,導(dǎo)致全部牛奶壞掉,是不是你?

2021 年 11 月 2 日,在安民巷堵住路口,導(dǎo)致救護(hù)車兩個小時開不進(jìn),是不是你?

……」

這些人都是我從網(wǎng)上一個個地留言找到他們,告訴他們今天林榮華會在這里跟我有個了斷。

林榮華開始冒汗,那些混混也不敢再邁前。

我反而一步跨上去,頂在林榮華身前:「你以為這就結(jié)束了?還有那些被你騙了血汗錢的人呢?」

「他在那兒!」遠(yuǎn)處一聲大喝,一群黑壓壓的人從另一個方向圍過來,打頭的正是我在他公司門口遇到的兩個員工。

債主們早已在他們的召集下聚在一起,就等著能圍堵林榮華。

「你們,你們別亂來,你們要講法律的,打人要負(fù)責(zé)任的?!顾曇纛澏叮眢w卻很誠實地往混混堆里縮,但此時混混們哪還有護(hù)著他的心思,瞬間朝四處逃去。

我點上一根煙,冷冷地看著他:「這里沒有攝像頭,誰也不知道這里發(fā)生了什么?!?/p>

當(dāng)然其實是有的,唯一的攝像頭就是我車上的行車記錄儀,只不過我只會剪下他之前帶人威脅我的畫面,然后交給警察。

我鉆進(jìn)車?yán)?,隨手關(guān)上了行車記錄儀。

后記

第二天的城市新聞里,有一則不起眼的報道:榮立金融前法人林榮華昨日被受騙群眾圍堵索賠,承認(rèn)了自己詐騙、洗錢等罪行,同時被人舉報以作假手段逃避債務(wù)。根據(jù)警方調(diào)查,林榮華還涉嫌多起交通肇事、恐嚇、尋釁滋事等社會案件。目前,林榮華已被抓捕歸案,資產(chǎn)重新評估,案件正在進(jìn)一步調(diào)查中。



當(dāng)自己的車位被占,這樣的后續(xù)才爽的評論 (共 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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