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會同人部投稿】融雪(霜星×博士)
作者的話:這篇文章積攢已久,寫于“生于黑夜”之前,僅僅是一個剛?cè)肟硬┦康幕孟搿:芏嘣O定都是自設并且不具有時效性。大家當做cp文酌情觀看,理性思考就好√

在羅德島,能有享有單人宿舍的,恐怕也只有那么幾個人。而博士自然是其中之一,他的宿舍位于羅德島主艦宿舍區(qū)的最里端,基本上沒有哪個干員會隨便去那里……不是因為別的什么原因,只是因為太遠,而且平時也沒有什么事情需要主動找博士當面商議。
龍門作戰(zhàn)結(jié)束后,博士房中。
霜星躺在那張不怎么松軟的單人床上,因為是在最角落的房間所以采光并不是很好,但略顯昏暗的燈光下她的皮膚依舊白皙如雪一般。一雙兔耳自然地垂在頭側(cè),發(fā)絲有些凌亂地擋住了額頭,雙目微閉臉頰上有著一絲紅潤。隨著呼吸她的胸部微微地起伏,平日里那個雪怪公主現(xiàn)在就好似一只小雪兔一般乖巧,又像是一具精美的人偶……
在霜星周圍的溫度已經(jīng)不再是那么低了,她往日里如冰一般的軀體如今也恢復了正?!徊贿^這一切,當事人都不知道罷了。
在霜星身邊站著的正是博士,只不過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脫下了那身富有標志性的風衣,摘下了隱藏身份的兜帽。深棕色的眼眸中是一絲疲倦,他隨手拿出一顆橘黃色散發(fā)著熱量的至純源石放入口中,略加咀嚼后咽了下去。隨后伸了個懶腰,臉上洋溢著滿足的笑容。
“嗯——!這下就大功告成了!呼——”
博士的頭頂并沒有亞人標志性的獸耳或者是硬質(zhì)的角,而他身后也沒有動物尾巴……也正是因為這些原因,平日里博士才總是帶著兜帽并且穿得嚴嚴實實。畢竟他也不想太引起干員們沒必要的關注。
伸了個懶腰,博士拉來了一把椅子,坐在床邊打量沉睡的霜星。不得不說,現(xiàn)在這只白兔子和在戰(zhàn)場上完全不同,眉宇之間的英氣沒有減少,可卻少了幾分盛氣,多了些許溫婉……
二十左右本該是如鮮花般的年紀,有大把大把的時間去享受生活中的美好??墒窃趹?zhàn)爭中別說是二十,就連十歲的女孩都需要拿上武器沖到前線……最后可能連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想到這里,博士的眼中自然地流露出了幾分傷感,嘆了口氣后他又從口袋中摸出一個至純源石含入口中。
正值青春,少女身材發(fā)育的倒還不錯,除了因為源石病和營養(yǎng)不良有些瘦削之外霜星的體型簡直完美。但這些都不是問題,現(xiàn)在一切都過去了,霜星不再需要輾轉(zhuǎn)于戰(zhàn)場也沒有源石病日日夜夜地折磨著她。
博士抬起手,同時身體也小心翼翼地湊上前去。
指尖輕輕掠過霜星面龐上那顯眼的傷疤。
“這是……怎么弄的?”正在好奇之時,躺在床上的美人睜開了眼。由于驚嚇的緣故,博士身子猛地往后一退,但由于平時也沒少被克洛斯等干員惡作劇,他很快便緩過了神,問到:“霜星,你醒了?”
剛剛坐起身的霜星沒有說話,只是微微側(cè)過頭有點茫然地看著眼前被自己嚇了一跳的博士,目光中是不可思議的神采。
博士也沒有催什么,只是靜靜地等著她緩過神來。
過了許久,霜星才開口道:“羅德島的博士?我……嗯,嗯?我還活著?”起初,她的語氣如往日里那般平緩,可說到一半就意識到了好像哪里不對勁,整個音調(diào)都上揚了半個八度。
“啊……是啊,要不是我把你救過來,你可能真的要死了?!?/span>
聽到這句話,霜星黑色的眼眸中充斥著復雜的情緒,有不解、有懷疑也有感激,于是問:“這是怎么回事?”
“長話短說……”
聽到這四個字,霜星嘆了口氣,她知道接下來絕對是長篇大論的解釋。
“好歹我‘博士’的名牌也不是掛的好嘛……Dr.既可以是博士,也可以是醫(yī)生,既然是醫(yī)生,自然有辦法治好病人……”博士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更何況,是這樣的一位病人呢”說著他還上下打量了一下勉強有力氣坐在床上用被子擋著身體的霜星。
“切?!?/span>
看到霜星微微皺起的眉頭,博士連忙擺了擺手:“不是,我可沒那個意思?!笨烧f完他的臉就開始微微有些發(fā)燙,“畢竟你也是羅德島的一位干員,就是,既然是干員的話,就當然要保證生命安危的。”博士一邊擺手一邊胡亂地解釋起來,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說什么,但是說的反正也沒有錯就對了。
聽到博士的解釋,霜星的不禁噗嗤笑了出來。畢竟博士說的也沒錯,再說如果真的是對自己又那種感情的話倒也沒什么,這都是是人之常情而已。況且就連雪怪小隊里的兄弟恐怕也有對霜星心生愛慕之情的存在吧。
“咳,嗯——”看到對方的反應,博士尷尬地清了一聲嗓子,隨后又從褲子口袋里拿出了什么東西遞到了霜星面前,問道:“你……吃糖嗎?”
“糖?”
“嗯,我記得你不是挺喜歡吃的嘛?!痹捳f出口,博士收到的便是霜星對自己狐疑地打量,她的視線從頭掃到手,看得博士心里發(fā)毛,最后停在了那顆被塑料紙小心翼翼包住的糖上。
“這……羅德島的博士不會是想一雪當時廢墟里……嘖?!彼前櫫税櫭?,一對兔耳微微抖動,“反正就是一顆糖?!彼龂L試著抬起手,卻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沒有那個力氣。
“羅德島的博士,我現(xiàn)在手沒有力氣,就麻煩你像當時在廢墟里一樣……”說著霜星雙唇微啟,示意博士。
糖被小心翼翼地放入了她的口中,想象中的辛辣、苦澀或者是其他什么奇怪的味道并沒有出現(xiàn)。而是甘甜在口中化開,其中還有濃郁的奶香……這是真的糖,不是什么東西做成糖的樣子。在品嘗到的那一瞬間霜星的眼中仿佛閃耀出了不一樣的神采,就連剛剛放松地耳朵也一下子筆直豎了起來。
糖,她自己都記不清究竟多長時間沒有吃到甜味的糖了。
“這是什么糖?”
“奶糖,大白兔奶糖?!币粋€名稱順口就從博士嘴中說出,當他意識到哪里不對的時候,卻已經(jīng)晚了。
“大白兔……奶糖?”霜星的耳朵抖了抖,剛剛要說什么,卻被博士搶了先。
博士想到泰拉世界里別說是奶糖,就是給人食用的糖都少得可憐,更別提有什么大白兔奶糖了……況且,霜星這個表情很有可能是把自己當成變態(tài)了,于是他便連忙解釋道:“這就是這種奶糖的名字,你看奶糖白色的樣子是不是挺像大白兔的?”說著,他又從口袋里拿出一顆,剝開糖紙,拿到霜星眼前給她看。
的確,這糖看上去的確像是白兔。
“嘖……”霜星意識到自己誤會了博士,有些許的尷尬,原本白皙的臉頰微微泛紅但又不知道說些什么,于是便自顧自地吃起了奶糖。
博士就這么靜靜地看著霜星,外面已經(jīng)是滿天繁星,月光撒在地板上令他不由得想起了一句膾炙人口的詩句,至少在他殘存的意識里是這樣的。
“窗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詩句不由自主地從博士口中誦出,他的聲音輕輕的,但即使是這樣霜星還是捕捉到了這句詩,還有其中略帶著的哀傷,她扭頭看向了窗外,又看了看窗前的所站立著的那個人。不知為何她感覺此時的博士比戰(zhàn)場上多了幾分滄桑與無奈……
隨著詩句,博士的思緒被帶回了記憶斷層的那個時代。天災頻發(fā),雪崩、洪水、地震、颶風以前所未有的頻率出現(xiàn),甚至隕石也會不斷地砸向地球。那時的地球上可謂是生靈涂炭,智人自然也面臨著滅頂之災。博士因為身份和成就的原因被休眠保存了下來,而當他再睜開眼的時候,智人已經(jīng)滅亡了……
而在博士陷入沉睡之前,學者們還在討論著另一種可能性:將智人的基因進行改造并且與天災中出現(xiàn)的能量結(jié)晶——源石進行契合來提高生存能力。
看向窗外的世界,感染者、“普通人”……如果這樣茍延殘喘的活下來,又和走進了墳墓有什么區(qū)別?想到這里,博士不由得嘆了口氣。抑揚頓挫地繼續(xù)朗誦下去:
“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xiāng)……”
他的聲音也不由得高了幾分,而最后似乎又有些顫抖。
隨著博士的吟誦,霜星的眼前茫茫的雪原。即使那里對于她而言沒有什么值得回憶的,但一陣酸楚還是從心底油然而生:感染者、迫害、伙伴、普通人、愛國者、雪怪小隊、整合運動……在她的腦海里,一個個詞語拼湊出了家鄉(xiāng)。
可她不知道的是,博士心中所想、所嘆的已不僅僅是一個回不去的家鄉(xiāng)、一個無法追溯的時代……那更是一種對生靈的悲哀。
“羅德島的博士……我還是想問你,你——究竟是怎么救下我的?!?/span>
博士轉(zhuǎn)過身,收斂了一直以來掛在臉上的笑容。而取而代之的嚴肅令霜星也不由得為之一愣。
“你就那么想知道這個問題嗎?”緩緩說出這句話時,博士的情緒很復雜。他不知道這個自己救回來的傷員值不值得信任,也不知道在聽過那些東西之后的她會作何反應……
“嗯——嗯!”
“就是單純的救了你而已……用羅德島的醫(yī)療技術。”博士還是選擇了隱瞞事實,畢竟有些事情即使說出來對方也未必相信,反而會招來更大的麻煩。
聽到這個回答,霜星皺了皺眉,很顯然這么簡單的解釋無法使她信服:“那羅德島的各位,為什么沒有……”問到這里霜星便沒有繼續(xù)往下說,但是所要表達的意思已經(jīng)明確地不能再明確。畢竟即使現(xiàn)在的霜星身體還是十分虛弱,但是已經(jīng)擺脫了源石病的困擾,接下來只需要休養(yǎng)就好……能做到這一點,絕對不是像博士所言一般輕松。
“源石病可是絕癥?!?/span>
“……”
“是絕癥,也是解藥。”博士語氣平緩地說出這句話,就好似給女兒講起睡前故事一般:“人們只知道源石病的致命卻不知道它……救過我們的命?!弊詈蟛┦窟€是說出來了,但是卻很巧妙地避開了霜星的問題。
聽聞此言霜星便知道看來一時半會是無法從博士口中得知自己想要的答案了,于是便饒有興趣地順著他的話問了下去:“解藥?為何是解藥?”
“這就要從亞人的歷史說起了,起初泰拉世界上沒有什么亞人——有的只有脆弱的人類,人類有著極高的智慧但是身體條件、生理耐受等方面卻在自然界的最低端,在面對猛獸的時候手無寸鐵的人類毫無勝算,面對‘極端’溫度時人類也顯得脆弱無比?!辈┦磕闷鹚垦鲱^喝了一口水,繼續(xù)說到:“起初人類依靠智慧可以應對絕大部分的災難,但像洪水、地震、颶風、火山噴發(fā)等依然是束手無策——”
說到這里,“天災”二字浮現(xiàn)在了霜星的腦海中……并且這段口述的歷史無論是課本里,還是她所接觸的文獻當中都沒有提及。是博士在騙自己?還是在訴說著什么已經(jīng)不為人知的秘密……
“只不過當時在那之前,這些都頂多算了自然災害罷了,雖然可能動輒千人、萬人地死亡,但和之后頻繁出現(xiàn)的‘天災’比起來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闭f到這里,博士的嘴角上揚,自嘲一般地笑了笑。他的確是在自嘲,嘲笑智人當時的所作所為,嘲笑在面對這些天災時的無能為力,嘲笑“人定勝天”這個已經(jīng)被時代遺忘了的口號。
“千……萬人?恐怕——”霜星遲疑,因為在她的印象里,一場大規(guī)模的天災如果預警、躲避及時,恐怕都造不成這樣的傷亡。
“對,就是那樣,面對普通的災害都這般束手無策,就更不要提‘天災’了,當時即使是地下避難設施也很難在一次浩劫面前保全其身,根本沒有相應防范的城市就如同待宰的羔羊?!?/span>
博士背過身,確保霜星沒有看到后就,從口袋里又摸出一顆源石放進口中,接著說道:“天災時代開始后的兩年內(nèi)智人總數(shù)銳減了70%。嘛,不過也有好處,至少對立政府取消了,國界線消失了,全世界各個民族終于聯(lián)合起來了——切?!?/span>
很明顯,博士在諷刺著什么東西。
聽到這里霜星不寒而栗,各個時代都是這樣嗎……
“所有幸存者意識到再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這時就出現(xiàn)了兩種觀點。”博士伸出兩只手指,而霜星的目光也不由得跟隨著他的手而移動,“支持第一種方式的人認為,頻繁的天災遲早要過去,這樣只需要‘冷藏’一些智人中的精英,然后等到天災時代終結(jié),再用人工智能或者是其他什么方式把這些‘種子’喚醒,繼續(xù)繁衍生息,延續(xù)文明?!?/span>
“嗯——那這些和源石病有什么關系呢?”霜星打斷了博士的話,這次話題似乎跑得有點偏。
“聽我繼續(xù)說?!倍┦壳『檬悄欠N不喜歡別人打斷自己說話的那類人……不過看在對象是她的份上也沒做過多的計較,“另外一種方式就和現(xiàn)在的源石病有著密切的關系了。”
“另一派的學者認為物種進化的速度無法與外界環(huán)境變化速度相適應正是這場災難的根源所在,而絕大多數(shù)的動物在面對一種或多種天災時能表現(xiàn)出比智人更加優(yōu)越的適應能力……那如果——人為地讓智人擁有其他物種的一些性狀不就可以使這個問題得到緩解了嗎?”
博士說到這里,伸出手揉了揉霜星那毛乎乎的兔耳朵。
“反正你現(xiàn)在手動不了。”博士的語氣中能聽出他的竊喜,隨后又開始輕輕地按摩起了霜星的耳廓。
“別——”耳朵這樣被別人把玩著……霜星因為心理和生理上的原因感覺到有一絲難以言喻的羞恥,而在羞恥之中卻又夾雜著些許愉悅。她把頭轉(zhuǎn)向博士,像個小女孩一樣嘟起了嘴,說道:“羅德島的博士果真是個變態(tài)嗎?”
“這不是為了證明我接下來說的話嘛?!辈┦渴樟耸?,繼續(xù)說到:“剛剛的按摩是不是讓你感覺到了舒適和發(fā)自內(nèi)心的愉悅?”
“嘖……”盡管霜星并不想承認這一點,但她還是不由自主微微點了點頭,可卻又僵住了:“沒有,我又不是變態(tài)?!?/span>
看到霜星這樣的反應,博士嘴角有些得意地微微上揚。
“融合了魚類基因的亞人生活在海中可以躲避大部分天災,融合了猛獸基因的亞人擁有了更加強大的力量……在保留著人類智慧的同時又擁有了更強大的能力,所以最后能夠適應新環(huán)境的亞人就生存了下來。而那些融合度不夠高……或者不適應環(huán)境的,就被自然淘汰了……”
聽到這里,霜星用手輕輕摸著自己的兔耳。
“但是這樣違背自然規(guī)律的技術自然有很大的缺點?!?/span>
博士沒有繼續(xù)向下說,因為他相信霜星應該已經(jīng)能夠猜到接下來自己要說些什么了。果不其然,霜星口中一字一頓地說出了:“原——石——???”
博士緩緩點頭,說到:“沒錯……當時智人科學家們經(jīng)歷了幾次失敗的實驗之后發(fā)現(xiàn)如果要想讓不同物種的基因契合,必須要一種強大的媒介在釋放能量強行‘焊接’原本不能契合的基因。”
“所以……是,源石?”
“沒錯,但是在源石嵌合基因后,亞人體內(nèi)會出現(xiàn)無數(shù)的‘源石凝結(jié)核’,這些凝結(jié)核會吸收背景中的源石輻射而生長,當這種情況發(fā)展到一定程度……便是礦石病了?!辈┦刻Я颂а坳P注了一下霜星的反應——她那微啟的朱唇與微微放大的瞳孔出賣了心中的震撼,但這正在博士的意料之中,畢竟短時間接受這些信息無論對誰都是……“但有趣的是感染了源石病的亞人又可以利用這些源石的能量更快捷地施展源石技藝……同時這些源石會刺激融合后的基因產(chǎn)生特殊的變異,比如弒君者的發(fā)煙器官?!?/span>
“……”
霜星沒有說話,沉思片刻后緩緩抬起頭看著博士。
“怎么了?”博士不知道她究竟在想些什么,不過無論是誰在聽完這一套說辭之后應該都會是這個反應吧。
片刻,霜星才開口:“羅德島的博士,我能相信你的話嗎?”現(xiàn)在她的語氣里有著明顯的警覺。
現(xiàn)在的博士看霜星就像是看一個初入世事的小姑娘一樣,便打趣地反問到:“怎么了?怎么連自己的恩人都不信呢?”
“源石病,為什么你會知道它的病因?”
“因為——”博士從口袋里掏出一個至純源石,緩緩地送入口中……
“別!”霜星掙扎著想起身阻止博士,可身體依舊使不上力氣。
源石被咬碎的聲音……那聲音聽起來就像是嚼碎水果硬糖一般。博士故作夸張地緩緩咀嚼著,又把它咽了下去。
吃完之后喝了口水,博士又摸了摸霜星的頭,言語中滿是得意:“哎呀~我還沒有傻到那種地步啦。”
“怎——”
輕輕湊到霜星的耳邊,博士小聲地說出了一句話:
“霜星,你要注意……沒有“源石凝結(jié)核”的人類,是并不會感染源石病哦~”
“好啦好啦,我就是當年接受了第一個計劃的人類。很可惜那么多人只有我一個被完好保存了下來?!?/span>
“那為什么我們不知道這些歷史?!”
“無論是誰,都不想屠戮史流傳下來吧??恐匀惶蕴趺茨苣敲纯斓匕巡贿m應環(huán)境亞人淘汰掉呢?”
博士臉上的笑容讓霜星不寒而栗。
“歷史總是那么相似啊——現(xiàn)在的政府,應該也是正在篩選抗性強的亞人吧……”說出這句話時,他的聲音很輕,但內(nèi)容卻是擲地有聲,每一個字都在震撼著霜星的心。
????“這!不是!那……等一下!”
“你想,貧民區(qū)的感染者基本都會悲慘地死去,變成源石的尸體被提純后又可以變?yōu)樵词鳛槟茉次镔|(zhì)。慢慢地易感群體都會被清理干凈。結(jié)果不就是,抵抗力強的群體最終會活下來嗎?”
“我——”哽咽,霜星感到有什么東西扼住了自己的咽喉,眩暈感襲來,眼前仿佛出現(xiàn)了幻覺……雪原、血、骯臟的鞋底、處刑臺……原來,感染者自始至終都是被拋棄的……生的時候得不到尊重,死后連遺體都要被“再利用”?!鞍荨?、“平等”、“自由”……即使從一開始就知道這一切不可能,霜星也沒有如此地絕望過……
霜星的眼中沒有了光彩,口中不住喃喃自語:“為什么……我們——明,明明……”她的聲音有些顫抖??吹竭@個樣子,博士坐在了床沿上,將這個受到了打擊的人兒輕輕攬入了懷抱,同時用手慢慢地撫著銀白色如雪一般的長發(fā)。
“好了,好了……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感染者了?!?/span>
“我?那——”理智在一點點地恢復,不知為何,博士的擁抱讓霜星有一種熟悉的感覺,仿佛曾經(jīng)的一切都是一場遙遠的夢幻。
“而且你在羅德島,為了感染者而戰(zhàn)。我們遲早會有辦法將根治源石病的方法普及開的,到時候就不用怕了?!?/span>
聽罷,霜星感到哪里不對。明明自己的源石病都已經(jīng)得到了根治……難道是羅德島的博士在騙自己?不可能,她如此嚴重的源石病如果不是根除,是絕對無法得到抑制的……而且,這個人似乎也沒有騙自己的必要了。
“……”沉默,許久后,放開了手:“霜星,你知道嗎?我也想把治療你的方法普及開,但是如果那樣的話會造成更大的混亂。”
“什么方法?”
問題被拋出,博士的臉上少見地露出了糾結(jié)的神色。
“……現(xiàn)在的霜星,連出房間都難,更別提將這個秘密說出去。而且,說是在養(yǎng)傷,其實和軟禁也沒有什么區(qū)別。告訴她——告訴她倒也沒什么問題吧。畢竟也是有過交情的人了?!?/span>
“我,羅德島。用我的克隆器官替換了你體內(nèi)帶有‘凝結(jié)核’的器官,用我的骨髓凈化了你的血液……用輻射屏蔽的方式保護了你的大腦……當然這也就是你為什么會如此虛弱的原因。”
一記重擊,海量的信息涌入了霜星腦中。
“你是說——”
“沒錯,如果這個方法普及開,社會便會更加混亂。而且你的成功僅僅是個例罷了?!辈┦客nD了一下:“即使成功,這一年半載,你也只能在我的房間里養(yǎng)傷,而上戰(zhàn)場的話,是終身不可能了?!?/span>
這一瞬間,霜星感覺自己生不如死……從“雪怪女王”變成了廢人,自己將無法再踏足戰(zhàn)場,那這樣和死了還有什么區(qū)別?這樣何談為感染者謀取生存空間?
博士仿佛看透了霜星心中所想,輕聲地解釋道:“但是,為革命事業(yè)做奮斗,不只是有戰(zhàn)場上的廝殺。像我這樣基本沒有任何戰(zhàn)斗能力不也是在為事業(yè)做著奮斗嗎?即使沒有了作戰(zhàn)能力,但你的頭腦還清醒著,你對于源石技藝的記憶也都還在……你可以當一名優(yōu)秀的指揮者,也可以幫助培養(yǎng)后輩”
“這——羅德島的博士。”
“畢竟優(yōu)秀的人,無論再怎樣的境遇中都是優(yōu)秀的。至于能做到哪一步,還是要看你自己了。”
霜星微微低下了頭,博士說的沒有錯,為感染者謀取生存空間。這空間并不只是靠著槍炮打出來的……自己也并非只有沖鋒陷陣才能發(fā)揮作用。
“嗐,別想那么多了~整天繃著臉不會很難受嗎?”
“謝謝你,博士?!彼且残α顺鰜?,她的笑容很好看。澄澈中有著一抹溫暖,也正是那一抹溫暖,能化開身周的嚴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