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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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春節(jié)還和往年一樣缺少了煙火氣與年味，春晚也和往年一樣的百無聊賴。也許是因為疫情剛結束，拜年的風俗也只是在親戚之間走個過場。兒時記憶里的那些鄰里之間拜年的熱鬧勁也早隨著時代的洪流消失不見。有人說這是文明的進步，而我感受到的卻是人變得越來越疏遠，越來越孤獨。

癸卯兔年，正月十六，我像往日一樣打開店門，坐到了店里。而回想起這些天春節(jié)的經(jīng)歷，我仍感覺仿佛夢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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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虛影還是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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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張有理，今年三十有五，家中二老尚在，一妻一女，在市郊經(jīng)營著一間小小的圖文打印店。雖然賺不到大錢，但也知足。整體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日子過得也還滋潤。

變故發(fā)生在大年初五的早晨。

我剛剛起床洗漱后不久，便聽到了一聲三長兩短的“滴滴”聲。這聲音顯然這不是我那個牌子的手機發(fā)出的提示音。起初我以為是妻子的手機在響，便沒有在意。不多久，卻發(fā)現(xiàn)突然在面前的空間憑空產(chǎn)生了一點漣漪——對，就是在右眼的右上前方不遠的空氣中慢慢出現(xiàn)了一個空氣旋渦，隨后旋渦中緩慢地涌現(xiàn)出了一個金屬質(zhì)感的物體。

“小翠！”我喊著妻子的名字，驚慌地向著妻子跑去。而那個在我眼前憑空慢慢出現(xiàn)的東西，也跟著我的移動依舊在那個剛才相對我眼前的位置慢慢地出現(xiàn)著。

“怎么了，喊什么喊？”妻子不解地問道。

“這里，這里，你看到?jīng)]有？”我指著眼前那個已經(jīng)出來了部分形狀的東西說道。

“看什么？你又搞什么怪？”妻子以為我在給她逗樂，拍了我一下，“趕緊換衣服，待會要帶孩子出門的?！?/p>

“爸爸，看什么？”女兒好奇地看著我。

“這里，就是這里。”我大著膽子用右手指尖碰了一下那個還在憑空出現(xiàn)的物體。這時那個物體已經(jīng)出現(xiàn)一小部分了，看外觀有點像一個頭戴的護目鏡之類的東西。

“什么都沒有??！”女兒疑惑地看著我，還跳起來用手拍了一下我指著的地方。

“不要！”生怕女兒受到傷害，我趕忙制止卻已來不及。我一臉驚異地看著女兒稚嫩的手掌從那個物體上一掃而過，就像穿過現(xiàn)實里的虛擬影像一樣。

在確認女兒沒有任何異常后，我問道：“小兮，你剛才有沒有覺得碰到什么東西？”

因為就在剛才我右手食指碰觸到那個物體的時候，那冰冷的觸感讓我確信這個物體就是真實存在的。

“沒有啊?！迸畠合袷菫榱俗C明一樣，又跳起來在那個位置拍了好幾次，“看，什么都沒有?！?/p>

“好了，好了，別跳了，別跳了，我知道了。”我怕影響到女兒，便制止了女兒繼續(xù)跳下去。

“你到底怎么了？”妻子看出我有些不對，關心地問道。

“沒事，大概可能昨晚沒有睡好，眼花了吧?！边@一刻，我確信了這個出現(xiàn)在自己眼前的物體應該不屬于這個時空，而且只有我能感受到。我迅速地回復到了冷靜狀態(tài)，思索著自己下一步該如何打算。我很慶幸自己與生俱來的性格——雖然有時看著大大咧咧，但也有著一顆遇事不慌的大心臟。

“快收拾收拾，待會要帶孩子出去玩?！逼拮涌次一貜驼?，便將一件黑色的呢子大衣遞給我。

我接過大衣，看著固定在我眼前右邊緩緩出現(xiàn)的物體，自顧自地穿了起來。說實話，受過高等教育又熱愛前沿物理學知識的我，自然第一反應就想到了高維時空物體進入低維時空這些只能在科普視頻里出現(xiàn)的場景。雖然有些害怕，但我更多的卻是興奮。反正該來的躲不過，索性就不理這個東西了，我倒想看看這玩意兒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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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護目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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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家門后，由于害怕眼前這個東西影響我開車，我便坐在了副駕駛上。

“我有點累，要不今天你開車吧?！?/p>

“怎么大清早的就累??？再說我的技術又不好，還是你開吧。”妻子百般不愿。

“我都坐到副駕駛了，你開吧。我給你看著點，你就當免費練車了?！?/p>

“就是就是，媽媽快走吧！”女兒已經(jīng)等不及要去年前答應帶她去的雪地游樂場了。

“真拿你們沒辦法?！逼拮硬磺椴辉傅匕l(fā)動了汽車。

我坐在副駕，看著右邊眼前固定位置不斷緩慢出現(xiàn)的物體，雖然從目前情況來看這多半就是頭戴護目鏡一類的東西，但是我仍希望有些驚喜。如果從高維時空出現(xiàn)就是這么一個護目鏡，而不是我未曾見過的高科技物體，我多半還是有些失望的。

一路上車輛較前幾天多了許多，大概也是年剛過完，大人帶著孩子出來玩的。我們來到市區(qū)西郊一個滑雪場，妻子將車子停好后，我們一人拉著孩子一只手進入了這個冰天雪地的世界。

“你要不待會找個地方坐會兒，我?guī)е⒆酉韧鏁海俊逼拮涌闯鰜砦矣行┬牟辉谘伞?/p>

主要這也怪我，路上老是盯著那個出現(xiàn)在眼前的玩意兒。孩子路上問我的問題我也經(jīng)常是答非所問，甚至說好的給妻子看著點她開車也沒有管，有幾次妻子差點走錯了線路。

“嗯，行。你們注意安全，我待會找你們?nèi)ァe走太遠，別去不安全的地方?！蔽覈诟赖?。

“行，待會給我打電話?！逼拮永鸷⒆?，拿著雪具就走進了那片雪白之中。

“爸爸，快點來找我們??！”孩子歡快地跑在妻子前邊，邊揮手邊喊道。

“知道了。”我沖孩子揮了揮手，一個人落寞地坐在休息區(qū)的椅子上。我看著眼前這個還在不斷出現(xiàn)的護目鏡，想著未來該怎么辦。

就這樣大概過了幾分鐘吧，我看著眼前的物體居然停止了。我詫異地站了起來，想要全方位地觀察這個物體。但隨后我又發(fā)現(xiàn)自己的這個想法是多么的多余——在我跳起來，站在椅子上，來回左右移動地嘗試好多種行為后，發(fā)現(xiàn)這個物體仍隨著我的運動保持相對穩(wěn)定地出現(xiàn)在我的眼前右方，我又悻悻地坐了回去。

我就這樣和這個物體對視了幾分鐘。我心想，是不是就只是個護目鏡？只不過是通過什么未知的通道傳送過來了，比如蟲洞什么，其實這還是我們這個世界的物體。這樣想著，我大著膽子又用右手食指碰了碰那個護目鏡。我發(fā)現(xiàn)沒什么異常，于是我就用右手試著能不能將那個護目鏡從眼前方拿下來。

這次沒想到出奇地順利，看著拿在手里的護目鏡，我仔細研究了半天，也沒發(fā)現(xiàn)有什么特別的地方，唯一的感覺就是材質(zhì)有些類似金屬。我心想，怎么會有人拿金屬做護目鏡，可是分量輕的又覺得好像不是金屬。什么嘛，就這么個東西，害我還以為是高維度的物體?，F(xiàn)在看來，也就頂多是不知道什么材質(zhì)的物體通過了時空隧道，來到了我手中。不過，就算我現(xiàn)在找專家說我發(fā)現(xiàn)了時空隧道，別人應該也會覺得我是瘋子，或者想紅想瘋了。

等等，時空隧道。我馬上第一時間看向剛才出現(xiàn)護目鏡的地方，可那里又和現(xiàn)實的世界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或者說，剛才的一切就好像是我的錯覺。我伸手摸向那里，也沒有發(fā)現(xiàn)有什么不同，就是那種空無一物的感覺。我看了一眼手里握著的護目鏡，滿是疑惑。雖然我知道不要相信天上掉餡餅這種好事，但是我多少也希望老天可以有些恩惠，讓生活過得輕松些?？赡憬o我一個護目鏡，改變不了生活，又讓我懷疑起了這一切是不是真實的。我又不是前沿物理學者，別說挑戰(zhàn)這個世界的物理規(guī)則，就算想為科學事業(yè)發(fā)聲都沒有可能。就像你把可控核聚變的技術傳授給一只螞蟻一樣，它們造不出反應爐。螞蟻謂之人類，我謂之科學家，雖然在一個世界，但是又不是一個世界。

算了，不想那么多了。就算明天世界毀滅，今天也得陪孩子過。我站起身，走進了滑雪場，看著白皚皚的天地間歡快的人群。

“護目鏡，挺好，正好今天滑雪用的到?！蔽铱戳艘谎凼掷镞@憑空得來的護目鏡自嘲道，隨即將它戴在了頭上。當鏡片蓋住我眼睛的那一刻，突然眼前白色的畫面瞬間切換，再也不是什么滑雪場。在我滿是疑惑還沒有適應的一瞬間，我覺察到兩旁的胳膊被人架著，身體在往前機械地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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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審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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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感受到身邊有人架著我的胳膊，但是我看向兩旁，卻空無一物。我想大聲呼救，可卻發(fā)現(xiàn)自己無論如何都發(fā)不出任何聲響。而四周也透漏著詭異——當你覺得看著仿佛是煞白墻面的時候，又仿佛突然置身空無一物的漆黑之中。而隨后這種空虛的感覺又一瞬間消失，仿佛被什么突然填滿一樣，又看到光亮中模糊著有一條無盡的隧道。而在你即將走進這個隧道的時候，這條隧道又突然土崩瓦解。然后又是一無既往的寬廣與空曠，接著又是無盡的壓抑……就好像你的思想被猜透一般，反復地折磨著你。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就在一種思想不斷被否定又不斷被充實中，被帶到了一個白色的光球中。沒錯，就是一個光球，我無法形容它的尺寸。在我眼中覺得好像球壁是挨著我的，可我卻又感覺自己碰不到它。而這種感覺不是一種錯覺，是那種潛意識下的直覺。就像既定的大自然規(guī)律一樣，我就覺得這個光球空間可能是無限的。

“肅靜！”在我大腦飛速運轉中，憑空傳來一個聲音。這個聲音無法判斷遠近，更像是直擊我的靈魂。我疑惑著，四周根本聽不到有什么嘈雜的聲音需要有人來發(fā)聲制止。

“本庭現(xiàn)在開庭審理此次炸毀月亮橋的恐怖襲擊事件。經(jīng)過前期全面調(diào)查取證，現(xiàn)已鎖定案件嫌疑人為康回?？祷?，男性，華夏族裔，曾是月亮橋首席設計和研發(fā)人員，在月亮橋建成穩(wěn)定運行后，其利用自身管理權限，通過系統(tǒng)維護期間其留下的漏洞，繞過安防監(jiān)管，利用飛艇攜帶自制核武器炸毀了月亮橋。這次事件造成了月亮橋整體損壞，大量現(xiàn)場工作人員和科研人員傷亡。據(jù)不完全統(tǒng)計，橋體崩塌所產(chǎn)生的碎塊使地面937萬平方公里范圍內(nèi)都受到影響，大量地面人員傷亡。這次恐怖襲擊事件所造成的惡劣影響的對全世界人民哪怕是整個人類史都是不可挽回的?？祷?，你認不認罪？”

聽著耳邊的聲音，我心中滿是差異——康回？誰是康回？難道說的是我？我正要站起身辯解幾句，卻發(fā)現(xiàn)身體無論怎樣都動不了，而到了嘴邊的話卻也說不出。就在這時，我耳邊響起了熟悉的聲音。

……

“醒醒，有理，你醒醒?！逼拮拥穆曇粼诙呿懫?。

“爸爸，你醒醒啊?！?/p>

聽著耳邊呼喚的聲音，一陣暈眩過后，我緩緩睜開了眼睛——映入眼簾的是妻子和女兒滿是關心和焦慮的畫面。

我緩緩撐起身子，看了眼四周，發(fā)現(xiàn)還是在滑雪場中。

“我剛才昏迷了很久么？”回想剛才的畫面，我急地看向妻子，想知道自己是不是昏迷了很久。

“沒有，我們也是遠遠看你摔倒了，才跑過來的。有沒有事？哪里疼？”妻子關心地問道。

“我沒事，可能不小心滑倒了吧?！蔽艺酒鹕韥?，裝作若無其事地拍了拍身上的積雪和泥土。

“這么大人了，小心點啊?！逼拮訐牡卣f道。

“就是就是，我都會滑了，爸爸還摔倒了?！?/p>

“是呀，爸爸笨，小兮最厲害了?！蔽颐嗣畠旱念^發(fā)，瞬間想到了還戴在頭上的護目鏡。

冰冷的觸感傳到手上，一瞬間我腦海里又仿佛回到了剛才那間白色的光球牢籠。我發(fā)瘋似地摘掉了那個護目鏡，拿在手里看了一眼，便想也沒想地丟了出去。

可隨之而來地一幕卻驚掉了我的下巴——女兒竟徑直跑向我丟出的護目鏡，并把它撿了回來。

“爸爸，你怎么把我送給你的禮物丟掉了？”女兒撅著嘴有些不高興。

忽然一瞬間，我愣在了原地，“小兮，你能看到？”

“看到什么，這個護目鏡么？”女兒看著我指著她手里的護目鏡，不滿地說道：“爸爸，這個護目鏡不是我們之前在商場抽獎我給你抽中的獎品么？是我送給你的，你怎么可以把我送的東西丟了？”

“就是，不是為了女兒送你的這個護目鏡，我們才答應女兒假期去滑雪場玩?。磕阍趺慈恿?？”妻子從女兒手中拿過護目鏡，遞給了我。

“你也能看到？”我指著妻子遞過來的護目鏡，連連后退。

“你怎么了？”妻子關心地問道。

“沒事沒事，大概沒緩過來吧。我去那邊歇歇就好了。”我從妻子手中接過護目鏡，指了指不遠處的休息區(qū)。

“爸爸，你還沒說為什么丟掉我送你的護目鏡呢？你不是說要愛惜別人送你的東西？”女兒不依不饒道。

“爸爸剛才是覺得護目鏡有點緊，不小心摘的時候掉了。”我無奈地看著抱著我腿生氣的女兒。

“小兮乖，讓你爸爸去那邊休息會兒。媽媽帶你去滑雪，你不是想從那里滑下來么？”妻子給我使了個眼色，讓我去那邊休息，她則連拉帶拽地帶走了女兒。

聽著遠處傳來的“臭爸爸”的聲音，我惺惺地走向休息區(qū)。

我心想：她們不是看不到么？怎么又能看到了？我是不是在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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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斯特拉·尼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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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休息區(qū)的椅子上，我抬頭看了一眼之前憑空出現(xiàn)護目鏡的地方，發(fā)現(xiàn)那里沒有任何異樣。我又掐了下自己，有疼痛感。就在我即將把之前這一切歸結為一場夢，終于夢醒的時候。我身后突然伸出的一只手，拍了一下我肩膀，又把我拖進了夢中。

“有事么？”我習慣性地回頭看去，想知道這只手的主人因為什么事情找我?？删褪沁@一回頭，我差點從椅子上跌落在地——那是一只從空氣中憑空出現(xiàn)的手。

“稍等一下，別驚慌，馬上就好?！笨諝庵袀鱽淼穆曇袈犉饋硎莻€男性。

就在我愣神的功夫，身邊多出來了一個人。只見他上身穿繡著紅色閃電圖案的白色夾克，下身穿白色牛仔褲，腳踏天藍色板鞋，頭戴一頂有著“SKGL”四個金色刺繡字母的白色棒球帽。來人和我身高相仿，大概1米78左右，二十多歲，體型偏瘦，長相俊朗，最為特殊的就是露在帽子外的黑色披肩長發(fā)。

“你是誰？你從哪里來的？你是怎么從這里出來的？”我反應過來這人肯定是奔著我來的，第一時間便是起身和他保持距離。

“嘿，哥們兒，別這么緊張么。我要是想動手剛才就動手了，沒必要離我這么遠?！蹦腥藬偭藬偸终f道。

“你和他們是一伙的？”我想到之前在光球中的畫面。

“他們？”來人先是一愣，隨后笑道，“不不不，我可不是那些虛偽的家伙。”

“你到底是誰？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我疑惑地望向眼前的男人。

“好家伙，那些人為了徹底困住你的意識，居然在低維度給你造了一個世界。”男人自顧自地說著，他四處張望滿是吃驚地表情。

“什么意思？”我不解道。

“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斯特拉·尼古，隸屬時空管理局?！蹦腥诵辛藗€紳士禮。

“時空管理局？那是干什么的？”我突然發(fā)現(xiàn)周圍的環(huán)境有些不對——本來嘈雜的休息間異常的安靜，而那些活著的人仿佛變成了蠟像館的蠟人一動不動。我看向周遭定格下來的人事物，吃驚地問道：“這也是你弄的？”

“這不是我弄的，只能說是我的到來造成的吧?！蹦腥丝粗茉舛ǜ竦囊磺辛曇詾槌５卣f道。

“到底怎么回事？還有你說的時空管理局到底是干什么的？管理時空的？超時空要塞？科幻世界？你們到底要干嘛？我就是個想和身邊人平靜度過余生的小人物，你們到底要干嘛？”面對這一次次超越我認知的事件，我終于還是爆發(fā)了。

“哥們哥們，冷靜冷靜，你這樣我怎么給你解釋?。俊蹦腥艘桓笨葱愕臉幼?，笑著說道。

“好，你給我解釋，我聽著?！彼餍晕易讼聛恚芍?，一副解釋不清楚便跟他拼了的樣子。

“我先回答你第一個問題，時空管理局是管理時空的部門，但是又不是字面意義上的管理時空，而是更類似于你們這里的監(jiān)獄。沒錯，就是監(jiān)獄。一般我們會將一些觸犯法律的人流放到低維度時空，而時空管理局就是監(jiān)管那些被流放人的機構?！?/p>

“所以，我對于你來說是犯人對吧？”我打斷道。

“你也可以這樣理解?！蹦腥苏f道。

“你剛才說什么困住我，什么造了一個世界，這是什么意思？”

“困住你什么的后邊再給你解釋，至于造了一個世界，你知道繪畫吧？一個低維度世界起初就像是一張白紙，而能在這張白紙上作畫的畫師就是這個世界的物理規(guī)則締造者。但是很多低維度的世界都沒有任何規(guī)則而言，像你現(xiàn)在所處的世界，絕對是大師級別的作品?！蹦腥擞汁h(huán)顧了一下四周。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就是有個大師專門為了困住我造了這個世界？”

“也不一定是為了困住你，說困住你只是我的猜測?！?/p>

“那這些又怎么解釋，是你暫停了時間么？”我指著遠處那些定格的人問道。

“這個確實是因為我，但是卻又不是我整的。”男人攤了攤手說道。

“你在說繞口令么？什么因為你，又不是你？”

“我的意思，該怎么在你的理解范圍內(nèi)，能讓你明白。電腦你用過吧，也理解吧？”

“我當然懂電腦，你繼續(xù)說?！?/p>

“這樣，想象一下，假如你現(xiàn)在所處的世界是一個電腦程序，而你就是這個程序內(nèi)的一個算法。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在這個程序的允許范圍內(nèi)，而這個程序之外還有很多其他的程序。很多時候，這些程序之外的程序并不會跟這個程序產(chǎn)生關聯(lián)，但是有一種例外發(fā)生，就是病毒。一旦當一個病毒侵入這個程序，那么整個系統(tǒng)一些程序漏洞就會被利用，也就產(chǎn)生了所謂的BUG。就像你之前的那個護目鏡一樣，在產(chǎn)生BUG后，你所在的世界及時修補了漏洞。而一些嚴重的BUG甚至會讓整個系統(tǒng)宕機，也就是你現(xiàn)在看到的這樣。當然，我并不是病毒，而實際情況也遠遠比我所說的電腦系統(tǒng)這種解釋要復雜得多。只是在你所在維度的認知理解中，你只能看到這么多?！蹦腥速┵┒劦馈?/p>

“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就是我生活的這個世界之外還有很多形形色色的世界，只是我不知道而已。就像詩里說的‘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我的世界因為你的到來而產(chǎn)生了自我保護意識，將時空定格了，而不是你有能力暫停這個世界，對吧？”我看向那個男人。

“在你的理解層面，應該就是這樣了。”

“那你這次來，是打算把我抓回去繼續(xù)接受他們的審判么？”我看著那個男子，想著如果真要被抓走，自己肯定是沒有反抗能力的，只是希望對方可以讓自己跟妻女告?zhèn)€別。

“不不不，你誤會了。我開始不就給你說了，我和那些虛偽的家伙不是一伙的?！蹦腥藬[手否認道。

“那你是？”我疑惑道。

“起初我們本來是想利用影響最低的方法將你從這個世界帶出來。誰知道還是出現(xiàn)了意外，我們內(nèi)部居然有對方的眼線，反而被對方將你帶去了那里。還好因為只是利用影響最低的手段，也最容易被你所在的這個系統(tǒng)所修復，將你及時喚回?！?/p>

“所以，我之前看到的那些都是真實的？”我想到了之前的光球，還有那個未知世界的審判。

“真實？你是怎么定義真實的？是跟虛假對立的？看的到、摸的到、想的到么？可假如虛假的也是看的到、摸的到、想的到呢？那虛假的是不是就是真實的？”男人反問道。

“我說的真實是真實存在的，不是虛幻的那種。就像之前我被帶走，對于我來說那就是一場夢。那就是假的，不是真實的！”我激動地說道。

“是么？那我問你，你又怎么區(qū)分現(xiàn)在的你不是在一場夢中？或者，就算是夢，難道不是真實的你做了這場夢？那這個真實的你所經(jīng)歷的夢，不是真實的么？”

“……”我聽著男人的話，低下頭深深的思索著，竟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走吧，我?guī)阒匦抡J識這個世界?！蹦腥伺牧伺奈业募绨颉?/p>

“現(xiàn)在？”我抬起頭，看向他。

“對，現(xiàn)在。希望一切還來得及。”

“我都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好人，為什么跟你走？”

“好人壞人重要么？好人也會辦壞事，壞人未必不會辦好事。你難道沒有直覺么？我覺得你應該很聰明，你的直覺應該會告訴你什么才是真正的危險。”男人在面前開了一個光洞，右手向我行了個紳士禮指向光洞，示意我走進去。

想著男人的話，不得不說，相比較而言，之前那個光球里的審判反倒比男人更危險。

思索片刻，我問道：“那我這個世界的家人呢？我還會再回來么？”

“不知道，我們的世界能操縱的也只有時空，未來發(fā)生的事對我們來說也是未知的。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如果你能回來，那這個世界不會改變什么。如果你回不來，那這個世界應該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蹦腥苏f道。

“什么意思？”我不解道。

“我開始不就說了么，這個世界是因你而造的。你都回不來了，還考慮這個世界干嘛？”

我低頭思索了片刻，沒在和那個男人說一句話，徑直走進了那個光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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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莫比烏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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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給我接著講神話故事?！迸畠耗贸隽艘槐尽渡瞎派裨捁适隆罚屛医o她繼續(xù)講其中的一段做為睡前獎勵。

我翻開之前折好記號的書頁，認真地講道：“今天講的故事是‘共工怒撞不周山’。伏羲時期，在華夏有一個共工氏的部落。共工氏在天上對應著一個水神，叫共工。它人面蛇身，有紅色的頭發(fā)，性情十分暴躁。共工手下有兩個惡名昭彰的神——一個是長著九個腦袋的相柳，它也是人面蛇身，全身青色，性情殘酷貪婪，專以殺戮為樂；另一個是長的兇神惡煞一般的浮游，也是一個作惡多端的家伙。女媧修補好天宇后……”

隨著故事講到尾聲，可女兒依然沒有一絲睡意。只見她瞪著大眼睛問道：“共工是大壞蛋么？他為什么要撞‘不周山’??？”

“爸爸也不知道啊，故事就是這樣的。寫這個故事的人說共工是壞人，那就是壞的。至于他為什么要撞不‘不周山’，那也肯定是因為他是壞人吧。反正這是上古神話故事，那么這個故事就大概率不是真實的，都是夸張編的吧?！蔽乙膊恢涝摻o女兒怎么解釋這些在現(xiàn)代人看來都覺得不符合邏輯的上古神話，只能給她說是編造的故事，既然是編的，那肯定很多不是真實的。而且，我并沒有給她講另一個比較黑暗的顓頊控制了天庭日月，而共工只是帶領黎民百姓大家一起奮起反抗的故事。在我看來，孩子聽故事只是聽個樂呵，合理不合理的沒必要深究。

……

“醒醒，醒醒！”

隨著耳邊的呼喊聲，還有身體被搖晃的觸感傳來，我緩緩地睜開了眼。

一絲亮光過后，眼前出現(xiàn)了一個陌生的中年男人。他身著阿拉伯白袍，頭戴圍巾，頭頂上一個黑色的頭箍，這顯然是一個長期生活在大漠深處的阿拉伯人的標準裝扮。

看著他滿臉的絡腮胡子，我問道：“你好，這里是哪里？”

男子只是好奇地看著我，緩緩說道：“你不記得我了，也不記得這里了么？”

“這里是哪里？你是誰？”我慌張地站了起來。

“這里是非洲的西北部，毛里塔尼亞境內(nèi)。我是莫比烏斯啊，你忘了我了么？我們從上次分開都過了二十多年了，你怎么逃來的這里？我聽說你不是被上面的人抓走審判了么？”

“你先等等，這里是非洲？”我吃驚地長大了嘴巴。

“對啊，你看不到這片該死的沙漠么？”莫比烏斯跺了下腳下的沙子，除了四散的沙土，沙漠沒有一絲變化。

“那你有沒有看到一個帶著白色棒球帽的年輕人？”我想起來了進入光洞前的事，趕忙問道。

“沒有，這四周放眼望去除了沙漠，沒有任何生物。我也是因為途經(jīng)這片沙漠剛好路過這里，檢測到了你的生命信號，才過來的?！蹦葹跛怪噶艘恢覆贿h處懸浮在沙漠之上的銀色機車。

那是一臺閃著銀白色不知名金屬外殼的兩座汽車，超流線的設計，側開的車門，夸張的大燈，與車身一色的寬大尾翼。而最震驚我的是這臺車子并沒有車輪，本該安裝車輪的地方，卻出現(xiàn)了四個噴著藍色幽光的球形設備。

“這是——飛行汽車？”我看著莫比烏斯，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準確的說應該叫反重力逮蝦戶。”莫比烏斯捂著臉，一副很丟人的樣子說道。

“反重力我懂，這‘逮蝦戶’是啥玩意？”我不解道。

“這你得問二十多年前那個開發(fā)這個東西的家伙，這么劃時代的發(fā)明，卻起這么丟人的名字，也就他做的出來。不是，康回，你失憶了么？這是你的發(fā)明啊！”莫比烏斯激動地沖上來搖晃著我。

“康回？”我突然想起了在光球中聽到過的名字。

“不對，你不是他。都過去二十多年了，你怎么還是當初的樣子。你到底是誰？”莫比烏斯警覺性地后撤了幾步。

“我叫張有理，我應該是來自另一個世界?！蔽抑噶酥缚諝?，比劃了一個圓圈，說道，“是一個叫斯特拉·尼古的人帶我來的，但是他人卻不知道在哪里了。”

“尼古??？果然也就只有毛手毛腳的他才能做出來這事?！蹦葹跛挂桓被腥淮笪虻纳袂椤?/p>

“你認識他？”

“你要早說他的名字，我早就清楚了。行了，上車吧，張有理?！蹦葹跛箾_我比劃了一下，指了指不遠處的那臺反重力逮蝦戶。

“去哪里？我為什么要和你走？”我有些抗拒，畢竟這一切超出了我原有的認知太多，也巧合的可怕。

“走不走在你，友情提示，這里是撒哈拉沙漠的中心地帶，除了我這個被派出來接人的，你下次碰到別人的時候大概率是以一副骷髏的形態(tài)打招呼?！蹦葹跛勾蛉さ靥狭塑?，戲謔地看著我笑，大有一副你再不上來我就一腳油門丟你在這里等死的表情。

“你接什么人？我坐了這里，那你接的人怎么辦？”無可奈何的我只能跳上副駕駛。

“來的時候浮游也沒有說，誰知道呢，接到再想辦法。”莫比烏斯看了一眼我，緊接著說道：“該不會浮游讓我接的人就是你吧？對，尼古找的你，這就對上了。以她洞悉未來的能力，大概率算出來尼古會把你弄丟在撒哈拉沙漠吧。哈哈哈……”莫比烏斯關好車門，一腳油門轟了下去。只一瞬間，我就明白這玩意為哈叫“逮蝦戶”了?？粗矍帮w速遠去的景色，還有莫比烏斯冷不丁的一個急轉彎漂移，現(xiàn)在我滿腦子都是那首“逮蝦戶，帶你老媽飛?！?/p>

不知過了多久，在我就要吐在車里的時候，莫比烏斯停下了車子。我從車上下來后，扶著車門穩(wěn)了穩(wěn)翻江倒胃的身體，問道：“我們接著去哪？這不還在沙漠里么？”我看著四周依然一望無際的沙漠，疑惑地看著不遠處正在擺弄手里一個方形金屬盒子的莫比烏斯。突然從那個盒子里投射出一個影像，隨后影像逐漸變得清晰，變成了一個猶如星空影像的漩渦。這個漩渦在不停的旋轉著，仿佛一張吃人的大嘴。

“拿好這個，尼古應該就是忘記給你這個，你才會被隨機傳送到了時空亂流隱藏處的撒哈拉沙漠。”莫比烏斯丟過來一個一寸大小的正六邊形魔方。

“這是什么？”我接在手里，顏色還是那種閃著光的銀白，材質(zhì)很輕，又是一種不知名的金屬。

“你可以理解為一種空間傳輸定位的接收裝置。雖然我們這個世界不存在距離限制，但是必要的私密性還是有的。所以，除了一些公共區(qū)域，其他的地方都需要該地區(qū)擁有者的密鑰。當然，緊緊是傳送，硬闖這種行為不在考慮的范疇內(nèi)?！蹦葹跛购孟裣氲搅耸裁矗谑谴叽俚?，“走吧，這次肯定沒錯了?！?/p>

“往哪里走？”我看了眼莫比烏斯，又看了眼眼前的星空漩渦。在得到對方肯定的答復后，我大著膽子閉上眼沖進了漩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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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時空亂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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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的傳送異常的順利，只一眨眼的功夫，我就來到了一片一望無際的草原。

不多時，我身邊出現(xiàn)一些能量波動，隨即是一些像素塊一樣的人形馬賽克，然后莫比烏斯就出現(xiàn)在了我身邊。

“走吧。”隨即莫比烏斯往前走去。

“走？‘逮蝦戶’呢？”我追上了莫比烏斯問道。

“它有傳送功能，自己傳送回去了?！蹦葹跛菇忉尩馈?/p>

“為啥不開車啊，這一片草原，要走多久？”我不解地看著莫比烏斯，心想有車為啥用腳??？何況，這一眼望去都是草，這得走到什么時候。

“沒多遠，我剛給浮游發(fā)去信號了，估計用不了多久就有人來接我們了?！蹦葹跛拐f道。

“這個‘浮游’是你們老大么？”老聽莫比烏斯提起“浮游”，于是我問道。

“她啊，并不是。只是她比我們聰明，可以看的更遠，所以我們比較相信她。如果非要說老大，我們只有一個老大。”莫比烏斯特意停了一下，好像在等我問，也好像是在回憶什么。

“是誰？”我好奇地問道。

“康回?！蹦葹跛共患偎妓鞯卮鸬?。

“又是他，他到底是什么人??？”想到最開始的起因，我越來越好奇這個“康回”到底是怎么回事。

“康回么，他是我最好的兄弟。雖然他后來所做的事，我一直不知道原因。但我相信他一定有他的想法，而且他肯定是對的。他能狠下心犧牲那么多人的性命，那肯定是比起這些性命，他所做的事重要無數(shù)倍?！蹦葹跛固貏e認真地說道。

“他做了什么事？”我看向莫比烏斯。

“我們來的時候，在撒哈拉沙漠，我指給你看的那顆眼睛。”

“撒哈拉之眼？”我疑惑道。

“對，就是那里?！?/p>

“那里除了樣子特殊點，有可能是個隕石坑，沒有什么不同?。俊被叵肫鸬厍蛏稀叭龉邸钡某梢颉E石撞擊說，我問道。

“那你可能不知道二十多年前，那里的樣子。”

“二十多年前，那里什么樣？”我心想，那里怎么看也不像二十前的隕石撞擊形成的，至少百萬年起步。

“二十多年前，那里還有個名字，叫做‘月亮橋’?！蹦葹跛惯呑哌吅臀医忉尩馈?/p>

“月亮？橋？連接月亮的橋？”我停下腳步，抬頭看了一眼明亮的天空，想要試圖找到夜晚掛在天上的那抹金色。

“別找了，自從康回做了那一切后，月亮便消失了?！蹦葹跛雇Ｏ抡f道。

“月亮消失？你們沒有受到任何影響么？”我吃驚于這么大質(zhì)量的一個天體消失，對于整個星球的生態(tài)系統(tǒng)應該是毀滅性的打擊。為什么這個世界好像并沒有受到任何影響，或者影響并沒有到世界毀滅這種既定的結局。

“為什么會有影響呢？你知道的，我們這個世界你看到的距離并不是真實的，所以在你們低維度世界存在弱相互作用力——引力，也只是我們這個世界對低維度世界的一種高維映射。就像你在白紙上留下的影子，白紙上的人感受到了有什么東西遮住了光，使這里比其他地方變暗。于是便根據(jù)他們這個世界的物理規(guī)則推測——一定有什么大質(zhì)量的看不到也探測不到的物體使光路扭曲?？蓪嶋H情況僅僅是更高維度你的一個無心之舉?！蹦葹跛狗路鸩峦噶宋倚闹兴耄托牡亟忉尩?。

“見山不是山，可能還是我們太過渺小了?！蔽腋袊@著世界之大，太多的自以為是反而在更高的維度面前一文不值。

隨著幾聲轟鳴過后，三輛“逮蝦戶”由遠處并排極速駛來。其中兩輛穩(wěn)穩(wěn)停在了我們面前，另一輛仿佛玩雜耍一樣，采用了漂移甩尾從高空來了個蝎子擺尾停在了莫比烏斯身前一寸的地方。

車門打開，一個帶著白色棒球帽的男人跳到莫比烏斯身邊，“老莫，不好意思啊，剛挨完罵，我就第一時間趕過來了?！?/p>

“你活該！我還以為浮游會罵你很久，都計劃帶他走回去了?！蹦葹跛挂桓绷曇詾槌５臉幼?，上了其中一個人的車子。

“那個張有理，我們也走吧，浮游還等著我們呢?！蹦峁排阒δ樀刂噶酥缸约耗桥_車。

“好吧?！彪m然我的直覺告訴我應該拒絕他，但是除了莫比烏斯，相較于另一輛車一臉兇相的光頭男，也就只剩下尼古這一個選項了。

直到尼古發(fā)動好車子后，我才明白為什么莫比烏斯寧可選離他比較遠的車子，也不坐身邊尼古的車子。

如果先前坐莫比烏斯的車子只是體驗速度與激情，那么上了尼古車子這一刻，除了一瞬間加速帶來的推背感，剩下的就是恍惚。沒錯，就是恍惚，那種突然間腎上腺素分泌爆表，帶給你的不適。如果腎上腺素可以成癮，那么我相信這個尼古肯定是個十足的“癮君子”。

不知過了多久，我才從剛才的刺激中醒轉過來。我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躺著一張床上，四周是古色古香的實木家具。屋里燃著一根香，安神清香。而打斷我繼續(xù)觀察四周環(huán)境的是一個女人的聲音，“斯特拉·尼古，你自己說，你這是第幾次了？讓你接人，你接到人卻忘記把定位裝置給對方。你知不知道這個人有多重要？你知不知道為了他，對方寧可暴露了安插在我們內(nèi)部的暗線！你知不知道，如果他被上面那方人帶走，等待他的是什么？讓你去接應下莫比烏斯，你居然還讓他坐你的車子？莫比烏斯這種開飛車的人都不敢坐你的車子，你讓一個新手坐你的車子！如果不是因為你是那個人的意識，我都懷疑你是不是對方的人了！還有你，莫比烏斯，你也別在旁邊樂，我罵完他再說你！”

“浮游，我可是幫尼古擦屁股的，我可沒做錯什么啊?！蹦葹跛沟穆曇繇懫?。

“你沒做錯什么？你故意讓他上的尼古的車子吧！出了意外怎么辦？”那個女人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急了。

“我的駕駛技術，開車會出什么意外？”尼古小聲反駁道。

“你難道不知道人會被嚇死么？”

“那個，你們先別吵了。有誰能告訴我這是哪里？”我尋聲走進了那間屋子。

那是一間墻上滿是儀表設備的房間，中間是一張金屬材質(zhì)的會議桌，主座后面是一張碩大的星圖，會議桌上是一個地理場景的全息投影，看樣子大概率是整個撒哈拉沙漠。

“你看，我就說如果是那個小子，坐尼古的車應該沒有問題。要知道，當初他和相柳可是最愛飆車的?！笨戳搜鄢霈F(xiàn)在門口的我，莫比烏斯笑著說道。

“后邊再和你算賬。”那個女人沖著莫比烏斯說道。

“張有理是么？進來坐吧。”女人指了指身邊的椅子，沖我溫柔地說道。

“你好，你就是浮游吧？我聽莫比烏斯路上提起過你。”我觀察著面前的女人，容貌不輸頂流的明星，一襲紅衣，黑色披肩長發(fā)，身型姣好。

“沒錯，我就是浮游?！迸它c了下頭，就那么深情地看著我。

“那個，你找我來到底有什么事？要是沒有事的話，就送我回去吧。”我被她盯得有些發(fā)毛，輕聲問道。

女人好像意識到了什么，瞪了一眼兩邊的尼古和莫比烏斯。兩人也特別懂事的找了個理由出去了。

“張有理，我們長話短說，你也看到了，除了我還有一方勢力在找你。我接你來，就是避免你被對方抓走接受審判?！迸艘桓闹暗膽B(tài)度，嚴肅地和我說著。

“可是我什么都沒有做啊？為什么要審判我？還有我明明就是個只想過好自己小日子的普通人，為什么非要選我??？”我不解道，“這一切的一切到底都是怎么回事？”

“這一切還要從二十多年前講起……”女人緩緩地講起了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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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追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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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多年前，時空管理局的局長康回正帶領手下在非洲追捕一名逃犯。這次的任務異常的兇險，對于這名逃犯并沒有過多的信息，因為見過這名逃犯的人都變成了一具沒有生命高度碳化具有鉆石光澤般的軀體。只是有人傳出最近在北非又發(fā)生了類似的兇殺案，而且這次有一個墜崖的幸存者。但那人在獲救后只說了一句那是個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便也沒了氣息。

康回來到剛發(fā)生兇案的地方，這是一處懸崖邊?？粗袷且恢饺宋溲b正在追殺什么人，反而被對方全部消滅在了此處，現(xiàn)場全是形態(tài)各異惟妙惟肖手持各式武器的鉆石人。這詭異的一幕，讓康回陷入了沉思。

身旁的浮游吃驚地問道：“這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法，可以將活生生的人轉變?yōu)榱算@石？”

“雖然我不愿承認，但這應該不是我們所能掌握的科技?！笨祷靥痤^，艱難地說道，“也許這次我們所面對的東西，遠遠超過了我們的認知?！?/p>

“別開玩笑了，大發(fā)明家，還有超越你認知的東西么？”隨行的相柳看著康回打趣道。

“我沒和你開玩笑，這次我們所面對的事物根本不符合我們對這個世界的規(guī)律和認知?！笨祷匕欀碱^說道。

“不符合就不符合唄，還能是外星科技不成？”相柳滿不在乎地說道。

“你說的沒錯，也許真的是外星人做的。”康回看著眼前晶瑩剔透的鉆石人，指給浮游和相柳，“這可不是簡單的把人高溫碳化再轉化為鉆石。你看這內(nèi)部的骨骼還有各個器官，大腦、心臟、肺部、食道、胃、腸，就連神經(jīng)和毛細血管都被水晶具象了出來。如果這不是兇殺案的現(xiàn)場，我甚至覺得這是某個鉆石大師的藝術品。可就算是藝術品，也絕對不是我們這個世界該有的藝術品?！?/p>

“那怎么辦？”相柳問道。

“你們兩個，這次太過兇險，要不相柳你帶著浮游先回去，我獨自行動目標也小。”康回給相柳使了個眼色，他不想隊友跟著一起犯險。

“老大，我?guī)е∮巫?？別鬧了，你單獨行動，她這個醋壇子，還不把我折騰死？”相柳想都不想地就拒絕了。

“相柳，你是不是傻？聽不出來我話里的意思么？”康回氣的踢了相柳一腳。

“康回，你說的什么混蛋話！老娘我什么時候怕過？告訴你，自從追隨你加入時空管理局，我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了！”浮游激動地說道。

“可是這次真的太過兇險了，這已經(jīng)是第三起了。而對方的手段你們也看到了，這根本不是我們所能面對的?！笨祷亟忉尩馈?/p>

“對方的手段不是我們所能面對的，那你干嘛要自己去面對？”浮游生氣地看著康回。

“我……”康回不知道該怎么說。

“再說，哪有你這樣當領導的，甩開屬下自己單干的?！备∮蔚闪搜巯嗔又f道，“相柳，你說是不是？”

“沒錯！老大，這就是你不對了。論發(fā)明創(chuàng)造我確實不如你和浮游，但是論尋蹤覓跡，讓你五個都不夠。所以，你帶著浮游先回去，我自己來找出這個家伙。”相柳笑著說道。

“相柳，你翅膀硬了??？我說的話也反駁了是吧？”康回瞪了一眼相柳。

“沒有沒有，大姐你也覺得我說的對吧？”相柳向浮游求救道。

“康回，相柳又沒有說錯，你的追蹤本事差相柳太多了。”浮游說道。

“就是就是，還是大姐明事理?！毕嗔÷曕止镜?。

“但是相柳，論起深謀遠慮、運籌帷幄，你又差我們兩個太多。我們還是三人一起行動吧?！备∮慰粗祷?，滿是懇求的神色。

像是做了很大的決定，康回點了下頭，說道：“行吧，我們?nèi)齻€先暫時一起行動。但是如果遇到非常極端的情況，大局為重，能跑一個是一個，你們兩個不要感情用事?！?/p>

“放心，論跑路，讓你十個都不如我?！毕嗔Φ馈?/p>

在研究了之前兩起兇案現(xiàn)場，康回發(fā)現(xiàn)了對方第一起兇案是在南非的萊索托，他單槍匹馬地消滅了一支控制當?shù)劂@石礦脈的三百多人武裝。第二起是在贊比亞，同樣也是數(shù)百人的地方武裝被鉆石化。最近這起是在尼日利亞，同樣也是地方武裝。好像對方特別仇視地方武裝一樣，而且對方好像是在非洲的地圖上從萊索托向著西北方某個地方行進?？祷卦诘貓D上將發(fā)生三起兇案的點連了起來，然后向著西北方延長。

“看，你們發(fā)現(xiàn)了什么？”康回將地圖的連線指給兩人。

“你的意思兇手在這條路線上行進，是沿路行兇？”浮游問道。

“那他的終點在哪里？我們先一步趕去，是不是就可以抓住他了。”相柳激動地說道。

“是的，如果我的猜測沒有錯的話，他的目的只是趕路，而行兇可能只是順帶的事。你們看連線的最終地方，你們能想到什么？”康回指著連線在非洲地圖西北邊的終點。

“毛里塔尼亞？這地方有什么重要的東西么？”相柳不解道。

“撒哈拉沙漠？”浮游說道。

“月亮橋！”浮游和相柳兩人異口同聲道。

“沒錯，當我看了這三個地點的連線后，第一反應就是我之前設計開發(fā)的月亮橋工程。”康回說道。

“可是對方為什么要去月亮橋？而且那里是軍事禁區(qū)，他去送死么？”相柳滿臉疑惑道。

“他去月亮橋做什么，暫時我也不清楚。但是你說他去送死，你再仔細想想，我們該擔心我們的人了?！笨祷貒烂C地說道。

“怎么辦？我們應該不是他的對手吧？”浮游問道。

“我們先回去申請一下月亮橋的傳送手續(xù)吧，我們要趕在他之前到達那里?！笨祷貛е嗔透∮蝹魉突亓藭r空管理局總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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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塵封的往事

回到時空管理局總部，康回讓浮游和相柳派人將二十多年前有關月亮橋的相關案件全部找了出來。

這些案件大部分都是一些修筑過程中的貪腐事件，除了一起月亮橋對撒哈拉沙漠周邊環(huán)境的污染事件，還有一起便是周邊村民跟駐扎軍隊發(fā)生武裝沖突的惡性事件。

“怎么還會有武裝沖突？我怎么不知道？”康回問道。

“這很正常啊，你平常都在做科研，下面那些事，自然很多都在下面以下面的方式自行解決了。何況這些事，也不在你的管轄范圍啊。”相柳見怪不怪地說道，“比這黑的，我都見過?！?/p>

“我只是想開發(fā)月亮橋，造福全人類，讓人類可以更好的利用月球資源，也能通過月球這個中轉站，開啟人類對宇宙太空的探索。出現(xiàn)環(huán)境污染就已經(jīng)很不應該了，為什么還會發(fā)生武裝沖突？”康回不解道。

“多簡單啊，你看看這一起起的月亮橋貪污案件，你的工程就算設計再嚴謹，偷工減料、以次充好后，發(fā)生點燃料泄露什么的，順帶污染環(huán)境不是很正常么？”相柳分析道，“然后環(huán)境污染后，附近村民人身生命受到威脅自然會抗議，阻止月亮橋工程。而你的工程又是國家工程，有嚴格的工期管控。最后上邊硬性要求，下邊就只剩下武力解決了?！?/p>

“我是不是建造月亮橋從開始就是錯的？”康回自責道。

“你沒有錯。你只是離底層生活太遠，自然沒有相柳這種體會?！备∮伟参康馈?/p>

“我想要了解那次月亮橋武裝沖突事件具體情況。”康回問相柳伸手說道。

“這種太黑暗的東西不適合你看，還是算了吧?！毕嗔芙^道。

“別廢話，給我！”康回生氣道。

“給他吧，但是康回你真的別生氣，這種事真的發(fā)生太多了，你沒有能力去管的?！备∮螣o奈地對康回說道。

“五千七百八十三人，不論男女老少，全部無差別射殺。最后定性是暴徒恐怖襲擊月亮橋軍事基地，殺人兇手卻立功高升?！笨祷乜赐晖暾膱蟾婧?，氣得將查看報告的電子屏摔在了地上。

聽到“啪”的碎裂聲，相柳飛速地撿了起來，卻發(fā)現(xiàn)屏幕早已冒起了青煙。

“老大，你生氣歸生氣，我就這一部設備，你還給我摔了?！毕嗔馈?/p>

“別廢話，我賠你一個新的就是?！笨祷赜挚聪蛳嗔澳莻€殺人兇手現(xiàn)在人在哪？”

“我哪知道，你不是說他會去月亮橋么？”相柳顧左右而言他。

“你知道我問得是哪個兇手，別和我裝傻充愣?！笨祷啬笾终f道。

“老大，我們還是先管那個正殺向‘月亮橋’的兇手吧，這個我們真的惹不起。”相柳無奈道。

“怎么？這個比外星人還厲害？”康回咬牙道。

“老大，論科研發(fā)明學術水平，我真的不如你。但是論圓滑世故，人際關系你真的不如我。這個人我們真的惹不起的。”相柳勸道。

“到底是誰？你說不說？”

“他是萊齊耶將軍，顓頊大帝的親外甥。”相柳小聲地說道。

“所以就因為這樣，就可以目無王法的隨便殺人？”康回反駁道。

“王法？王法只是針對無權無勢的人。對于上邊的大人物，王法不就是他們定的么?！毕嗔÷暦瘩g道。

“放屁！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我就不信顓頊這樣包庇！”康回氣憤地罵道。

“你知道月亮橋那些貪腐的錢最后的流向又是哪里？”浮游在一旁譏諷道。

“哪里？不是個人貪腐么，怎么還有流向？”康回不解道。

“也是顓頊。所以最后月亮橋的貪腐只是象征性處理了幾只小蒼蠅，平了民憤當了替罪羊。”浮游氣氛道。

“就打了幾只小蒼蠅就可以平民憤？大家都是瞎子么？”康回越發(fā)不理解。

“你想啊，這起事件最終的受害者是誰？是那五千七百八十三名死人，大眾輿論只是想要一個說法，只是要一個上位者的態(tài)度。至于執(zhí)行多少，怎么執(zhí)行，沒人真的在意。畢竟，真正和這起案件有關的都是死人了?！备∮慰聪蚩祷兀胫浪南敕?。

“所以，我這造福全人類的月亮橋工程，最終的受益人只是顓頊吧？”康回面色陰沉的看向遠處的夜空，盯著那抹在云間忽明忽暗的金色，還有那條在金色下亮著各色光斑的絲帶。

“所以，大哥，你真的別再意氣用事了。我們還是先查最近犯事的那個兇手吧。”相柳生怕康回做傻事，急忙轉移話題道。

“沒錯，我們先去月亮橋，等那個人?！笨祷乩淅涞卣f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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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月亮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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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傳送到月亮橋基地，這里是坐落在撒哈拉沙漠西南部的一個神秘區(qū)域。

基地周邊到處豎立“禁止進入和拍照”的告示牌，陌生人從來不被允許訪問這個基地。即使是軍人，也被嚴格禁止泄漏任何有關月亮橋內(nèi)部生活的秘密。整個禁區(qū)雖然沒有圍墻，但設有鐵絲網(wǎng)、紅外追蹤儀等。全身配備高科技設備的警衛(wèi)人員24小時不停地駕車巡邏，他們不斷向各類來訪者發(fā)出警告，禁止拍照、錄像，甚至還會動用武力脅迫來訪者快速離開。而這里最有名的就是——這里是月亮與地球天然連接的地方。沒錯，自從人類有記錄開始，月亮就和地球通過一根堅硬無比的不知名材料制成的直徑幾百米管道相連。這里被當?shù)厝朔Q為“月亮橋”。

“當初我剛來這里的時候，被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所折服。那時雖然我也清楚這座橋不可能是天然形成的，但是也沒有證據(jù)指向其他原因。何況從有人類文明開始，這座橋就存在了。人類探月了無數(shù)次，也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那時我年少輕狂，覺得既然存在了那么久，不管怎樣，不利用這天然的地基就是暴殄天物。于是我主導開發(fā)了‘月亮橋工程’，想把‘月亮橋’做為人類可以真正使用的一座橋。后來在我研發(fā)的反重力設備下，‘月亮橋’真的成為了一座人類可以使用的橋。可是，我沒有想到，在陽光照射的地方，依然有陰暗的地方。我是不是做錯了什么？”夜晚，康回站在“月亮橋”的觀景臺上，扶著欄桿望著天上的那輪圓月對身旁的浮游說道。

“你沒有做錯什么，發(fā)明創(chuàng)造本就沒有錯。人類能從石器文明一步步發(fā)展到現(xiàn)在的高科技文明，就是靠著前人一次次地不斷積累的發(fā)明和創(chuàng)新。但是，發(fā)明金屬冶煉技術的人，沒有想過后來人們會用金屬做成武器互相砍殺；發(fā)明火藥的人，沒有想過后來人們會用火藥制造槍械炸藥互相侵略；發(fā)現(xiàn)原子核能的人，沒有想過后來人們會用核能制造核彈造成了無數(shù)的人間煉獄……物是死物，人是活的。工具本沒有錯，錯的是使用工具的人。只要人類文明還存在，就會有數(shù)不盡的這種人存在。畢竟，生存才是第一準則。在這一準則下，自私這種天性是刻在基因里的。一個有私心的種族，在足夠大的利益驅使的時候，一切都可能去做。歷史也在這一次次的嘗試中，不斷地前進著。存在即有理，不是么？”浮游看著康回寬慰道。

“也許吧，你說的我理解。但是我無法接受上位者不考慮百姓死活的行為，這種人坐在那個位置上會是整個種族的悲劇。”康回無奈地說著。

“別想那么多了，我們沒有能力改變這一切，你不要去犯險?！备∮魏ε驴祷貢邩O端，擔心道。

“我知道，放心，我不會做傻事。”康回黯然道。

兩天后，三人在月亮橋基地終于等到了那個逃犯。

那是一個一身黑袍的少年，頭上帶著與袍子一體的黑色罩帽，身后背著一個一米長的青色細長布袋。身后這個細長的布袋遠遠看去，里面好像裝著一根棍子一樣的東西。這個少年最吸引人眼球的不是身后背著這根不知名的長棍子，而是他年輕姣好的面相卻蓄了一臉阿拉伯風格的絡腮胡。

“我覺得你還是束手就擒比較好?！毕嗔戳艘谎勖媲耙谎圆话l(fā)的少年，試探性地說道。

“我不想殺害無辜，你們還是讓我進去吧。我解決了這件事后，我會找你自首?！鄙倌昕粗矍昂蓸寣崗棸鼑膸装偃?，波瀾不驚地說道。

康回示意相柳他們讓開，然后走進少年說道：“我是負責抓捕你的部門負責人，我想我們可以好好談談，如果談有用的話?！?/p>

“好?！鄙倌甏鸬母纱?，接著又補了一句，“就你和我單獨談。”

“不可！”浮游擔心我的安危阻止道。

“沒事，如果他想行兇，我們再多人都沒有用。我和他去談談，你們別跟過來了。”康回跳上一輛“逮蝦戶”，指著副駕駛對那個少年說道，“來，我們邊兜風邊談?！?/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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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兇手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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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游從回憶中回到現(xiàn)實，看著張有理說道：“他帶走了那個少年后，回來就仿佛變了一個人。”

“那那個少年呢？他們都談了些什么？后來又發(fā)生了什么？”我好奇地問道。

“他們談了什么我也不知道，但是你可以去問當事人?！备∮握f道。

“當事人？你們知道康回在哪？”我有些激動道，他太想知道他為什么要親手毀了自己的心血——“月亮橋”。

“是另一個當事人?！备∮握f道。

“誰？”我好奇道，“不就康回自己去的么？”

“沒錯，他是自己去的，但是他回來后，那個少年加入了我們，他的名字叫——莫比烏斯。”浮游爆出了這個驚天大瓜。

“??！”我吃驚地長大了嘴巴，“這也太瘋狂了吧。那他們當時都聊了些什么?。繛槭裁茨葹跛箷尤肽銈?？”

“我不知道，康回和莫比烏斯都沒有提起那晚的內(nèi)容，我們也默契地都沒有去問。但是我可以給你講之后的故事?！备∮握f道。

“后來怎么了？”終于要接近真相了，我有些迫不及待。

浮游繼續(xù)講到：

“后來康回找到了我和相柳，然后告訴我他將要做一件大事，問我們是不是要跟他一起。

我們當時便問他是什么事情。他說這件事會很危險，而且就算成功，將來也沒法在正常的生活。他問我們還要不要跟他去做，如果害怕后悔什么，就現(xiàn)在退出。

我和相柳想都不想當時就答應了，本來我們早就和康回是同生共死的摯交了。甚至當時相柳為了表決心，還半開玩笑地說，‘就算讓他去炸月亮橋他都不帶猶豫的?！?/p>

我記得相柳當時的原話，因為緊接著康回就回了一句，‘就是炸月亮橋?！?/p>

這是當時最讓我們震驚的，我們以為康回是開玩笑的。沒想到他說就是真的，問我們還要不要跟他一起？

我和相柳當時就說了，‘不管你做什么，我們都是無條件支持你?！?/p>

“等下，你們當時就不問他為什么要炸月亮橋么？”我打斷道。

“當然問了，但是康回并不告訴我們，只說真正的原因將來我們自然會知道?？墒侵钡剿拖嗔藰蚝笫й櫍疫€是不知道原因。然后就是莫比烏斯帶回了尼古，然后我們利用空間管理局的亞空間‘時空亂流’躲避著顓頊得追捕。接著就是在你的時空將你帶到了這里。我知道的就這么多，如果你還想知道什么，可以去問莫比烏斯。我想他會把那些我們沒有問的事情告訴你，也許那些是你想知道的真相。”浮游說道。

“我還有個問題。”我看向浮游。

“你問?！?/p>

“你怎么就信任莫比烏斯的？要知道他可是制造了三起屠殺的兇手??？”我不解地看著浮游，想到之前一路聊天的莫比烏斯總覺的他根本就不像是一個殺人魔。

“如果你生活的村子被無差別屠殺，你的父母兄弟姐妹被人殺死，你去報仇的話，算兇手么？”浮游反問道。

我想到了隔壁的腳盆國當初犯下的罪行，想了一下說道：“不算吧。”

“或許他做的有些極端，但是放心，他不是壞人?！备∮握f道。

“我知道了，我去找他問些事情?！闭f著我便告別了浮游。

剛走出沒多遠，我便見到了在走廊里的莫比烏斯。

“聊完了？”莫比烏斯看到我從會議室走了出來，便主動搭話道。

“嗯，聊完了。不過，你是不是有什么需要和我談談呢？”我看向莫比烏斯。

“了解？”莫比烏斯丟給我一把鑰匙，然后指了指不遠處院子里停的那臺“反重力逮蝦戶”。

“那我們?nèi)フ務?？”我看向莫比烏斯，這一刻竟然是那么的熟悉。

當我發(fā)動車子后，隨著馬達的轟鳴，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油然而生。

我看向莫比烏斯，他看了看我，說道：“二十多年過去了，還是同樣的車子，同樣的位置。你還是曾經(jīng)的樣子，只是沒有了曾經(jīng)的記憶。我有著曾經(jīng)的記憶，可我卻不在是曾經(jīng)的那個少年。故事該怎么開始呢？那就從一百多年前的一個傳說講起吧。那是流傳在萊索托的，關于‘惡魔之心’的傳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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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萊索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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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索托被稱為南部非洲的“空中王國”，是名副其實的。這美麗的山地國家像一座孤島處于南非的包圍之下，游覽其相鄰的大國時繞道來此一游絕不會讓你失望而歸。

這里有美麗的山景，自豪的傳統(tǒng)居民，無窮無盡的徒步小道，還可以騎著巴索托小馬探索偏遠地區(qū)。在低地地區(qū)你可以購買手工藝品，尋覓恐龍的足跡。而在東北的高原上你可以看到聳入云霄的山峰和翠綠的山谷。

萊索托形成于19世紀初期，當時正是強制移民和布爾人入侵內(nèi)陸的高峰期。在傳奇式的國王莫舒舒大帝的帶領下，巴索托人在德拉肯斯山脈和馬洛蒂山脈險峻的地形中尋找到避難所和戰(zhàn)略性的優(yōu)勢。他們所組建的這個微型國家在一片現(xiàn)代化的海洋中繼續(xù)保持了迷人的傳統(tǒng)。萊索托的建國史極具傳奇色彩，但是由于各種原因，這個國家?guī)讉€世紀來一直沒有進步，逐漸成了一個被世界遺忘的孤島。

而就是這片被世界遺忘的貧窮國度，卻盛產(chǎn)著全世界最昂貴的鉆石——血鉆。但技術貧乏、武器落后的現(xiàn)狀，使得這個國度的鉆石開采權被一支世界上臭名昭著的雇傭軍——“北狐”所控制。

現(xiàn)任莫倫杜國王有兩個兒子，長子莫薩，次子莫比烏斯。老國王一直在為如何擺脫“北狐”的控制做著努力，但在科技封鎖下，他的一切努力都顯得毫無意義。幸好萊索托的民眾只信奉莫舒舒大帝的子嗣為國王，“北狐”的掌控者萊齊耶要不是為了血鉆礦廉價的勞動力，早就自立為王了。

老國王被萊齊耶軟禁在了王宮，而莫薩和莫比烏斯則負責起了礦工的管理。

二十多年前的一天，在400多米深的礦井內(nèi)，一個年輕的少年挖到了一顆跳動著的血鉆。他想起了族里世代流傳著的一個關于“惡魔心臟”的傳說，于是聰明的避開了定點搜查的人員，將這顆跳動著的血鉆送給了莫薩王子。

“王子殿下，這顆血鉆仿佛像心臟一樣，會跳動?！鄙倌晷⌒牡貜膽牙锾统隽四穷w他藏下的血鉆。

“薩倫齊，有人見到這顆血鉆么？”莫薩接過血鉆對著燈光照了起來。

“放心吧，殿下，我很聰明的。殿下，這是不是傳說里的那顆惡魔心臟？”少年心思單純地問道。

莫薩聽道少年提起“惡魔心臟”，臉上出現(xiàn)一絲不悅。隨即便很快恢復過來，叮囑少年道：“薩倫齊，出去不要再提起這件事，我會回去給你父母申請些補助?！?/p>

“那太謝謝殿下了?！鄙倌暧淇斓刈叱隽朔块g。

少年離開沒多久，莫薩陰著臉對著身邊的一個護衛(wèi)說：“制造一起礦難，順便給足撫恤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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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惡魔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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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萊索托皇族流傳著一個關于“惡魔之心”的傳說。

那是一顆如心臟般跳動著的血紅色鉆石，鑲嵌在莫舒舒帝王權杖的頂端。沒有人知道它是什么時候出現(xiàn)的，也沒有人知道它來自哪里。

傳說它擁有無上神力，來自創(chuàng)世之初。擁有它，便可以擁有整個世界。

莫舒舒帝王就是靠著它的力量，統(tǒng)一了整個巴索托部族，建立了萊索托帝國。就在所有人認為莫舒舒帝王要依靠強大的萊索托帝國統(tǒng)一整個非洲大陸時，他卻做了一件讓所有人猜不到的事情——他丟掉了權杖頂端的那顆帶給它無上榮耀的“惡魔之心”，并且讓萊索托帝國與外界斷絕了任何聯(lián)系。

而那柄象征萊索托王權的權杖卻一代代傳了下來，權杖頂端的空缺仿佛在告訴后人，“惡魔之心”并不是個傳說。萊索托由于幾個世紀的閉鎖，也從一個強大的帝國，變成了一個任人擺布的貧窮國度。

……

莫倫杜自從被“北狐”軟禁后，便沒有再隨身帶著那柄權杖。莫薩從他父親的書房中，找到那柄布滿銹跡的權杖，他將那顆傳說中的“惡魔之心”放在了權杖頂端的凹槽處。

突然，那顆血鉆仿佛失去了生命一般，不再跳動。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又仿佛過了一瞬間一樣。莫薩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很久，也許就是一眨眼的功夫，權杖就像被洗禮了一般，仿佛被施了魔法一樣，猶如時間倒流，莫薩看著它由一件被歲月洗禮的滄桑之物變的煥然一新。

隨著時間的流逝，權杖上出現(xiàn)了一條條清晰的花紋，仿佛是精密的線路。在這些條條線線上，可以看到一道道淡藍色的光線在飛速的穿梭。而權杖頂端的寶石隨著權杖的變化，又跳動了起來。

“嘭，嘭，嘭……”是那樣的充滿力量。

莫薩吃驚的看著手里的這柄權杖，“這——這——這，傳說居然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蹦_心底響起一個毫無任何感情幽森的聲音。

“你是誰？”

“我就在你眼前。”

“你是惡魔之心？你是惡魔？”

“惡魔？我不是。”

“那你能幫我成為國王么？”

“你不是么？”

“我只是皇子?！?/p>

“我以為擁有權杖喚醒我的會是國王，不過這并不重要。”

“那你能幫我？”

“我為什么要幫你？”

“因為我是你主人！”

“不！不！不！年輕人，你可能搞錯了，在我眼中你只是螻蟻！”

突然，權杖頂端的寶石發(fā)出了陣陣亮光，莫薩的雙眼變的空洞，他仿佛成了一個沒有靈魂的軀殼。

……

莫比烏斯從礦洞回來后，便發(fā)現(xiàn)了整個皇宮好像出了事一般——往常在門口盯著的那些“北狐”士兵一個都沒有。莫比烏斯沖入了皇宮，發(fā)現(xiàn)了劍拔弩張的兩撥人?！氨焙钡氖勘e著激光槍指著莫薩、莫倫杜和他們身邊抽出劍的侍衛(wèi)。

“你們什么意思？我們已經(jīng)答應幫萊齊耶開采血鉆礦了?！蹦葹跛官|(zhì)問著那群士兵里領頭的一個臉上帶著刀疤的男人。

“莫比烏斯，你好像搞錯了，是你的父親和兄長他們要我們滾出這個國度?！鳖I頭的男人好像講一個笑話一樣看著那些拿著原始武器的侍衛(wèi)。

“哈哈哈……”端著槍的士兵也跟著笑了起來。

“父親，到底怎么回事？”莫比烏斯跑到了父親的身旁，質(zhì)問道。

“孩子，跑，快跑！”老國王仿佛用盡全部力氣說完了這句話，便猶如一尊雕塑般變的毫無表情。

“父親！您到底怎么了？哥哥，你說話??！”莫比烏斯用力地搖晃著這些人，卻發(fā)現(xiàn)他的父親兄長還有族人都變的仿佛猶如石頭一般。

而刀疤男這邊也仿佛感覺到了異樣，他和那些“北狐”的士兵仿佛中了巫術一般，也變的猶如一尊尊活人蠟像，表情凝固在一瞬間。

更恐怖的事情還在繼續(xù)，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些人變的慢慢通透起來，仿佛進行了一種物化反應一般，這里所有的人除了莫比烏斯，都變得猶如鉆石一樣。不，這些活人都變成了一個個的鉆石人。

“果然是低劣的種族，居然愚蠢到靠有絲分裂來獲得自身數(shù)量的增長，卻不知這樣的結果便是不斷消耗自身的力量，使自身熵增，壽命驟減。要知道，在絕對實力面前數(shù)量是最沒有意義的存在。記得上一次大清洗前，你們還是只靠一條染色體擁有無盡生命的種族。結果現(xiàn)在你們卻只能被囚禁在你們自以為是自己的蛋白質(zhì)軀殼中，被軀殼所控制。你們淪為了軀殼的繁衍工具，現(xiàn)在你們也只剩下了所謂的潛意識?！边€是那個空幽的聲音從莫薩的那尊鉆石身軀所持的權杖上的血色寶石發(fā)了出來。

“誰在說話？”莫比烏斯看著周圍這一片鉆石人，發(fā)現(xiàn)只有一柄突兀的金屬權杖，上邊閃著紅色的血光。

“孩子，不要怕。對于這些人，我確實是魔鬼。但是對于你，我卻是福音?！?/p>

“你是‘惡魔心臟’。”莫比烏斯想起了族里的傳說。

“我確實是你們那個傳說故事里的幫助莫舒舒統(tǒng)一的力量，但是我卻還是低估了莫舒舒。因為當時正是我剛蘇醒力量尚未恢復的時候，他居然毀了我。不過，我又回來了。生靈們，準備迎接再一次的生命洗禮吧！”

“你要做什么？”

“就像你們上一代人記錄的一樣，整個星球的生命將被重啟，而莫比烏斯，很幸運！你將是下一個生命輪回的啟蒙者?！?/p>

“如果我拒絕呢？”莫比烏斯站了起來，一步一步走向了他的兄長，走向那柄權杖。

“那你會變的和他們一樣！”

“我有點明白了為什么當初莫舒舒大帝會毀掉你，并且將這個國家封鎖了?！鄙倌暌荒槇砸愕剡呎f邊走向莫薩。

“你開始就可以把我變成那樣，可你沒有。那你現(xiàn)在也不會把我變成那樣。因為你不敢，你怕這個封閉的國家會讓你徹底消失在時間的洪流里。我想你也不是永生的吧？”莫比烏斯將權杖從莫薩的手中抽了出來，拿在手里，準備將寶石拆下來。

“你要做什么？”寶石中傳來驚恐的聲音。

“和當初莫舒舒大帝做的一樣！”

“停一下！你難道不想你的父親和兄長變回來了么？”

“想！但是你騙不了我，從你之前的話語里，我就知道他們回不來了。”

“那我們做個交易如何？”

“我不和惡魔做交易?！?/p>

“我不是惡魔。只要你送我去一個地方，我便給你無上的力量?！?/p>

“我沒有興趣?！蹦葹跛鼓弥鴻嗾?，作勢要將寶石拆下來毀壞。

“別！我可以幫你毀了月亮橋，幫你給你妹妹復仇，幫你殺了萊齊耶。你只需要送我去那個地方，就行了?！睂毷袀鱽砹税蟮穆曇?。

“哦？你好像可以看透我的內(nèi)心啊？”莫比烏斯驚訝道。

“生命的形式有無數(shù)種，而你們卻選擇了最愚蠢的一種形式。我不是看穿你的內(nèi)心，而是你們?nèi)祟惖膬?nèi)心對于我來說本來就是透明的?！?/p>

“哦？什么意思？”莫比烏斯好奇道。

“任何生命都需要能量，簡單的說我是一種和你們不同的生命形態(tài)。你們的靈魂也是一種能量，而我可以感知能量?！?/p>

“如果是這樣，我可以答應送你去想去的地方。但是你要先帶我復仇，還有毀了月亮橋。不然我怎么保證你不會在到了那里后反悔？”

“你放心，我不會反悔。因為我要去的地方也是月亮橋?！?/p>

“你去月亮橋？你去那里干嘛？我怎么知道這是不是你的陰謀？”莫比烏斯懷疑道。

“這樣，你感受一下?！?/p>

突然，權杖頂端的寶石放出了一陣紅光，莫比烏斯感覺自己仿佛和寶石融為了一體。自己仿佛就是寶石，又仿佛自己是另一個生命，身體反而變得陌生。

“你對我做了什么？”莫比烏斯右手捂著頭，還沒有在之前的不適中緩過來。

“和你做了一個簡單的量子糾纏而已，這樣你就不會擔心我食言了。莫比烏斯，我之前的提議你考慮下，你很適合做啟蒙者?！?/p>

“不用了，我還是喜歡平平淡淡的生活，也對你這個神棍不感興趣。我們走吧。”說罷莫比烏斯扯來一個青色的布袋，比了一下長度，將帶有惡魔之心的權杖放入袋中。他卷了幾下布袋的邊緣，是布袋更緊地貼合權杖。然后，他將布袋背在了身后。

“可你已經(jīng)無法再平淡了?！?/p>

“只要我想，就可以。你最好在人多的時候不要露面，也不要有任何壞心思，否則我會立即毀掉你。”

“放心，毫無意思的浪費能量我不會做?！?/p>

莫比烏斯處理了同族人的尸體，沒有再管那些萊齊耶的爪牙，任其曝曬在陽光下。

就這樣，在南非的萊索托，一個少年背著一根用布包裹的棍子，從非洲大陸的東南端，向著西北方走著。他知道他無法拒絕對方，因為他怕會有另一個人觸碰到這個惡魔。如果必須有人背負這邪惡，那這惡便由他開始，也由他終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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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星球守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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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洲大陸的布隆方丹，一個背著布袋的少年走在城市的納米化瀝青路面上。

“莫比烏斯，我覺得我們應該乘坐核反應引擎機車去會快些吧？或者氫動力機車也不錯??！這樣走著去，怕是要半年才能走到吧？”惡魔之心在莫比烏斯的腦子里和他抱怨著。

“你知道的還挺多??？怎么？你很急么？”莫比烏斯一副不慌不忙地樣子。

“我當然急??！這幾百年靠著地熱積攢的能量，幾乎一下都抽空了?！?/p>

“哼，我就知道當時你放過我肯定不是什么幫我復仇，炸了月亮橋那些鬼話?！蹦葹跛共恍嫉?。

“那些是真的，我的存在就是為了保護這顆星球?！?/p>

“哦？承認毀滅過一次整個星球生命的你，居然會用這么清新脫俗的借口？”莫比烏斯笑不活了。

“不是么？相對于地球，你們這些生命的存在，就是不斷自私地對它無節(jié)制的開發(fā)與利用。像你們這些自認為站在生物鏈頂端的生物，我記憶里的有過四代了。講真的，你們相對于地球，渺小到就好比你們自己身上的跳蚤一樣。所以，我只是定期給地球洗個澡。至于，那些跳蚤——消滅你，與你何干？”

“是么？也許我們對于更高級的文明的想法無法理解，也許我們真的就如你所說的，就像跳蚤一樣。但，我們擁有智慧，明辨是非。也許我們中會有很多異類，做著破壞這顆星球的事情。但我相信，我們之中還是有很大一部分人，是真正懂得生命意義的。我們無法像你看待生命如同蟲子那樣無足輕重，我們更相信生命存在的意義是讓這顆藍色的星球更與眾不同。我的生命看不到你那么久，你也無法體會跳蚤的短暫的幸福。在你眼中，一秒和幾億年是一樣的長度，因為你的靈魂裝不下任何東西?！?/p>

“少年，請你科學辯證的談問題，靈魂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你拿來唬我么？”

“呵呵，你不是說你能感知靈魂嗎？”

“我說的是我能感知能量，而恰巧你們的精神活動正是我能感知到的?！?/p>

“是么？不管能量也罷，精神活動也好。思考的能力，不正是靈魂存在的一種佐證么？你也有靈魂，只是你的靈魂沒有質(zhì)量罷了?！?/p>

“你什么意思？”

“沒別的意思，你長久的生命過程中從沒有體會過真正的陪伴。這么空虛的靈魂，哪里來的質(zhì)量？”莫比烏斯一字一句地說著，話不多，卻句句誅心。

也許是正在思考，也許是莫比烏斯恰巧說到了惡魔之心的痛點，對方沉默了許久沒有出聲。

過了很久，對方才接話道：“還有你別惡魔惡魔的叫我，我也是有名字的?！?/p>

“哦？你不是叫‘惡魔之心’么？”

“那是莫舒舒給我起的名字，我的名字叫做‘息壤’。當時我剛蘇醒力量太弱了，又幫他建立了帝國消耗了大部分能量，結果反倒被他擺了一道?！?/p>

“那我真為我的先祖感到無限榮耀。”莫比烏斯打趣道。

“你不覺得背信棄義很無恥么？”

“如果是以拯救整個星球的生命為代價，我也會和我的先祖一樣。哪怕身負這個世界所有罪惡，我亦一往無前?！?/p>

“你們短暫的種族史，又知道什么？整個星球現(xiàn)在都危在旦夕了。”

“什么危在旦夕？”莫比烏斯不解道。

“算了，給你也說不明白。你只是看到你們現(xiàn)在所能看到的，卻不知你們的存在，會徹底毀掉這顆星球?！?/p>

“我聽不明白?！?/p>

“那你想不想聽一個關于這顆藍色星球，真正的故事？”

“好啊，你說吧！”

“我的種族其實是以精神能量體存在的一個文明，我們游歷在太空中，以修補那些瀕臨崩潰的星球為己任。而我來到地球的時候，這已經(jīng)是一顆被其他行星正面撞擊，即將裂解的星球了。于是我將飛船的能源管道連接了地球的核心……”

“等等，連接地球核心？飛船？”莫比烏斯打斷道，他仿佛猜到了什么。

“沒錯，我的飛船就是你們現(xiàn)在看到的月球，而連接地球的管道就是你們所謂的‘月亮橋’。你先別打斷，聽我講完?！?/p>

“好，你繼續(xù)?！蹦葹跛拐麄€人都震驚了。

“在幾十億年的持續(xù)對地球核心修復過程中，我見證了至少四個地球文明。我看著他們從興起到?jīng)]落，再到消失在時間的長河里。但是也有例外的時候，就像上一個文明，試圖炸毀整個星球。于是我被迫參與了這場地球保衛(wèi)戰(zhàn)，但是也很不幸的，我被能量波及從我的飛船內(nèi)掉入到了萊索托。你知道，做為能量體，是很難依靠自身能力返回我的飛船。于是，我依附在了萊索托特有的血鉆礦層中，依靠地熱緩慢吸收能量。我也開始想辦法依靠周邊的其他生物，但都以失敗告終。要知道航天技術，是需要非常發(fā)達的文明。直到我遇到擁有智慧生命的你們，我試圖勸說莫舒舒幫助我。結果卻被你們那些所謂的智慧擺了一道?！?/p>

“沒有什么，亙古不變的道理么，非我族類其心必異?！蹦葹跛剐χf道。

“種族不同怎么了？同類相殘的事情你們做的還少么？暗網(wǎng)、人口買賣、器官買賣、走私販毒、發(fā)動戰(zhàn)爭，這些對付同類的手段我想你知道的比我還要多吧？”

“你說的確實不假，有人的地方，難免會有競爭。最后的不擇手段，確實不夠光鮮。但在大義面前，我相信很多人還是分得清的?！蹦葹跛拐f道。

“所謂的大義就是只認可同類，只認可你們才是這個星球的唯一統(tǒng)治者么？那為什么你們又要向外太空發(fā)射信號，尋求外星生命呢？一邊喊著‘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一邊又渴望著尋找外星文明。一邊拼命排外，一邊又殘忍地對待自己的同類。自私的生命認為身邊的一切文明都可以被毀掉。而高尚的文明卻以拯救整個宇宙為己任。沒有什么‘黑暗森林’，有的只是‘自私與傲慢’?！?/p>

“我不和你探討文明史，你讓我?guī)闳ピ铝翗颍闶且w船逃走么？”莫比烏斯覺得在探討下去也沒有什么結果，畢竟種族文明的價值觀不同。

“當然不是，你認為你們?nèi)祟愄皆履敲炊啻危婢蜎]有任何發(fā)現(xiàn)么？”

“什么意思？難道他們發(fā)現(xiàn)月球是宇宙飛船了？”莫比烏斯記得人類有過數(shù)次登月，就光為了確定月亮橋是否是天然形成的，都上上下下幾百次。最后得出的結論就是月亮橋是天然形成的一條地月特殊條件下產(chǎn)生的特殊物質(zhì)片層。

其實，莫比烏斯當時在看到這個結論的時候，他覺得對方如果說不是天然形成的，而是上古科學文明的遺留物，他都會信。恰恰是天然形成，有點常識的人，多了解一下其他的星球，就會發(fā)現(xiàn)這個結論有多么離譜?？稍捳Z權，往往就是掌握在少數(shù)人手中。民眾往往最難接觸到的便是真相。

“他們就算發(fā)現(xiàn)了些端倪，也不可能真的進入和操縱我的飛船。但是對外這些國家機密，肯定是會換一個版本告知民眾的。但是，月亮橋做為修復穩(wěn)定地球核心的能量輸送管道，我想他們肯定是探測到了。畢竟這么大的能量波動，我想他們最大概率也是想著如何開發(fā)和據(jù)為己有。但他們卻沒有想過他們這種無知行為，所帶來的蝴蝶效應有多恐怖——也許我數(shù)十億年的心血就要功虧一簣了。”

“所以，與其說幫我炸毀月亮橋，倒不如說是借我的手幫你炸毀月亮橋吧？”莫比烏斯恍然大悟。

“別這么說，我們動機不同，目的一樣，有什么不能聯(lián)手的呢？何況，如果真的因為人類的貪婪，抽取了地球核心能量，那整個星球土崩瓦解也是早晚的事。”

“你確定沒有騙我？”莫比烏斯懷疑道。

“咱倆是在心靈溝通，你能不能專業(yè)點？這種情況下，我有可能隱瞞什么么？”

“也對。既然你沒有騙我，也確實有這種風險，于情于理我自然都是要幫你的。但是，萊齊耶那幫人，我一個都不想放過。”莫比烏斯攥緊了拳頭。

“放心，我答應你的肯定不會食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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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炸毀月亮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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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我?guī)е鴲耗е睦@了大半個非洲，在月亮橋見到了那時的康回?！蹦葹跛棺谖疑砼越o我講著當年的故事。

“后來呢？”我駕車熟練的來了一個漂移。

“后來，我們就和現(xiàn)在一樣——我坐著他的車子，他帶著年輕的我在夜色中瘋狂的閃轉騰挪。我將一切我所知道的告知了他?！蹦葹跛箍戳艘谎埏w速遠去的窗外景色。

“包括‘惡魔之心’？”我看向他。

“當然。關乎人類存亡這種大事，我怎么可能隱瞞？”莫比烏斯扭過臉接著說道。

“那康回當時是怎么說的？他能接受外星生命這種設定？”我好奇道。

“他當時特別平靜。你知道么，在他知道有外星生命體后，居然是那種特別釋然的狀態(tài)。他好像就在等著‘惡魔之心’來找他一樣?！蹦葹跛诡D了一下，接著說，“這大概就是聰明人與我們不同的原因吧?！?/p>

“在然后呢？”

“他問了‘惡魔之心’幾個問題。最開始是確定了月亮橋的具體作用，接著聊到了之前幾個消失的文明。然后又問道了那些鉆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直到他聽聞‘惡魔之心’可以抽取人的靈魂后，他才說道他有一個計劃。這就是那晚車上發(fā)生的所有事情?！蹦葹跛拐f道。

“到底是什么計劃？”我問向莫比烏斯。

莫比烏斯想了想，接著講起了后面的故事。

……

康回和莫比烏斯回到基地后，便認真地對浮游和相柳說道：“我接下來要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你們愿意和我一起完成么？”

“大哥，你說什么見外的話。只要你想做的，我都跟你做?！毕嗔f道。

“你不必問我，你知道我從來都不畏懼什么?！备∮窝凵駡远ǖ乜粗祷?。

“這件事會很危險，而且就算最后能成功，將來你們可能也沒法在正常的生活了。你們還要不要和我一起做？如果害怕后悔就現(xiàn)在退出吧。”康回低頭思索著。

“康回，我記得我說過從我追隨你開始，我們就是同生共死的摯交了。”浮游走上前拍了拍他。

“大哥，你這就不對了。我就這么給你說，你就算讓我去炸月亮橋我都不帶猶豫的！”相柳半開玩笑地表態(tài)道。

“就是去炸月亮橋！”康回看向兩人。

“什么？”兩人都是震驚的表情，以為自己聽錯了。

“大哥，你開玩笑呢？我剛才是和你開玩笑，我就是開個玩笑?！毕嗔泵忉尩?。

“我說的是真的。你們還要不要一起？”康回堅毅的表情告訴兩人炸月亮橋這件事，他是指定要做了。

浮游看了一眼康回，又看了看相柳：“不管你做什么，我都無條件支持你?！?/p>

“我也一樣，大哥你放心就是了。但是為什么你要炸月亮橋??？”相柳疑惑道。

“對啊，你為什么要炸月亮橋？”浮游也看向康回。

“原因我不能說，但是這件事真的很重要！你們相信我，這件事哪怕我豁出性命，也是一定要做的。”康回看向兩人滿是歉意的神色。

“大哥，我給你說，我早看顓頊那小子不順眼了。要不是月亮橋是你的成果，我早就想炸了，氣死那個王八蛋了?！毕嗔鵀榱司徑鈿夥照f道。

“就是，費了你這么多心血，最后功成橋建好后，把你抽調(diào)到時空管理局，然后他坐享漁翁之利。炸了也好！”浮游也滿是氣憤。

“哎！你們這么想，可我炸橋卻絕不是因為這個?！笨祷匾荒槦o奈。

“大哥，我當然知道你這悲天憐人的性格了。別人炸橋肯定是泄憤，你肯定不會是這么低俗的原因。”相柳看了眼浮游說道。

“你說誰低俗？”浮游說著就踢了相柳一腳。

“大姐，命門別亂來??！我還想有個后，給我們老相家傳宗接代的?！毕嗔s忙閃開。

“好了，你們先別鬧了。既然決定做，那我就說一下我的計劃?！笨祷乜聪騼扇?，接著沖門外喊了一聲，“莫比烏斯。”

看著進來的莫比烏斯，兩人有些意外。

“他也是這個計劃的參與者?！笨祷乜粗苫蟮亩耍忉尩?。

“這么重要的一個計劃，這個外人你信得過么？”相柳看向我。

浮游沒有說話，只是看向我，也在等我的答復。

“他剛和我飆車回來。你們也知道，能坐在我副駕，聊這么久的也就浮游和相柳你了?！笨祷匦χf道。

“拉倒吧，他可比我久。你那破車技，不提也罷?！毕嗔訔壍乜粗祷亍?/p>

“行了，我們說回正事。”康回接著打開一個月亮橋的全息投影。

“這座橋是我研發(fā)的，所依靠的是反重力設備堆疊在原有月亮橋的地基上。正常情況每個分節(jié)都是獨立的，所以很難有人能同時摧毀整個橋面。但是，你們都知道每個設計師都會給自己留下那么幾個后門，我也不例外。再整個橋的第三百一十九節(jié)這里，我留了個小玩意。其實只要我們駕駛飛艇，然后直接在這個位置引爆核彈。那么理論上，整個橋面會因為多米諾的連鎖反應而瞬間崩塌。”康回給眾人解釋道。

“大哥，說真的，你當初留下這么個玩意，就沒有一點私心么？”相柳看向康回。

“我也看顓頊挺不順眼的?！笨祷匦α讼?。

“我擦，半輩子了，終于見你真誠了一次?！毕嗔泽@地看著康回，好像不認識他一樣。

“康回，我越來越看不透你了?！备∮味⒅祷兀X得他好像換了一個人一樣。但是不得不說，這樣的康回反倒更讓人喜歡。

“我接著說。”康回敲了敲桌子，試圖讓眾人集中下注意力，“但是你們也知道，月亮橋的防守是很嚴密的。想要靠飛艇飛到橋身三百一十九節(jié)，基本是癡人說夢?！?/p>

“要不我來？”許久不出聲的莫比烏斯說道。

沉默許久，因為大家都明白莫比烏斯說這話是因為什么。

“你還是做為最壞的準備吧?！笨祷夭幌肽葹跛乖偻皆鰵⒙?。

“那你有更好的辦法么？還有飛艇引爆核彈，引爆的人恐怕也回不來了吧？”浮游還是發(fā)現(xiàn)了華點。

“所以，接下來才是我要說的整個計劃最重要的部分。其實，我發(fā)明了一種特別神奇的設備，他可以抽取人的部分靈魂，駕馭一具克隆軀體行動?！笨祷貙θ苏f道。

“什么？”眾人一臉震驚，只有莫比烏斯是裝出來的，因為他清楚康回的真實計劃。

康回拿出一個類似手電筒的東西，說道：“就是這個設備，可以一次分離兩次靈魂。我先去克隆一個軀體演示給你們看。”

康回打開醫(yī)療設備克隆儀，這是為了治療部分疾病所開發(fā)的儀器。為了避免倫理問題，儀器所克隆產(chǎn)生的供體是不具備任何靈魂的活細胞。在器官移植后，整個供體便會被銷毀。

隨著儀器一陣響聲過后，一副和康回一樣的身體出現(xiàn)在醫(yī)療艙內(nèi)。

接著康回說道：“相柳，我們分別克隆一個軀體，然后我們把大部分靈魂注入到新的身體中，換一個身份。只留下微乎其微的一絲靈魂在原有的身體。然后我們兩個用原有的身體，駕駛飛艇去炸毀月亮橋。”

“好家伙，還得是老大你。這樣死無對證，他顓頊也沒有辦法?！毕嗔f著便躺入了克隆儀。

在即將抽離靈魂時，相柳卻要第一個來。眾人都明白相柳的想法，他是想保護康回，而這也正在康回的計劃之中。

康回打開手電筒，對著相柳照了一下，然后給對面的莫比烏斯使了個眼色。只見相柳的身子閃了幾下，對面的那個克隆體便活了過來。

“好家伙，還得是大哥你。我一點感覺都沒有，還和以前一樣?！毙萝|體看了眼對面那個行動木訥的自己，說道：“我得起個名字。恩，就叫斯特拉·尼古吧?！?/p>

浮游看到相柳成功后，也放下心來。

只見燈光照過后，康回的克隆體卻許久沒有醒來。而他的本體卻坐了起來接著說道：“靈魂轉移需要點時間，為了安全起見，我會把這具新軀體藏在我設計的那個亞空間中?！?/p>

“大哥，你還會做亞空間？我怎么不知道？”尼古貼上來問道。

說著，康回用一個金屬方塊打開了一個亞空間，將那具克隆體丟了進去。

而這一切，只有在暗中的惡魔之心知道。康回給他的計劃是，為了防止自己在炸毀月亮橋時，最后無法狠心犧牲無辜的生命，而抽取掉自己的軟弱給克隆體。而抽走幾乎全部相柳的靈魂給克隆體，讓相柳換個身份活下去。他則帶著幾乎沒有靈魂的相柳去炸毀月亮橋。

隨后，康回將接下來的計劃告知了眾人。他讓斯特拉·尼古利用自己的權限，帶領能動用的月亮橋守軍去追捕最近三起兇殺案可能的逃犯萊齊耶。

他讓尼古想盡一切辦法將萊齊耶的大軍全部吸引到月亮橋，然后和萊齊耶在月亮橋引發(fā)大戰(zhàn)。而他則帶著相柳乘坐事先準備好的飛艇，帶著核彈去炸了月亮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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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后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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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后面發(fā)生的所有真實故事。只有我知道，月亮橋是被康回那個混蛋炸了，相柳以尼古的身份活著，那個叫‘息壤’的外星生命體開著月亮飛走了。那天參與的很多人，幾乎都死了。浮游是被我和尼古在爆炸前強行帶走的。然后整個時空管理局全部人員，被舉國通緝。”莫比烏斯平靜地看著我。

“你不打算告訴他們真相么？”我看了眼身旁的莫比烏斯。

“我這些年裝傻充楞就是不敢面對浮游。我不敢對她說出真相，雖然我想她也可能已經(jīng)猜到真相了。”莫比烏斯?jié)M是自責的聲音。

“他應該是個好老大吧。體恤下屬，直面危險。你也不必太過自責了，畢竟比起善意的謊言，真相往往更殘酷吧?！笨粗曇袄镌絹碓浇幕卮箝T，我一個漂移將車子的尾部撞在了大門上。

碰撞聲過后，全車安全氣囊打開。我和莫比烏斯從撞的稀爛的車子里鉆了出來。

“二十多年過去了，還是當初熟悉的味道?！蹦葹跛剐π?，遞給我一個方型的金屬盒子。

“這是什么？”我不解地看著莫比烏斯。

“不知道，當初那個外星生命體離開時留下的。對了，他說好像只有康回可以打開?！闭f著莫比烏斯自認為很帥的背身揮著手走遠了。

我看著手中的這個金屬盒子，在我疑惑這玩意兒有什么用的時候。突然盒子從縫隙間閃出陣陣七彩的光線，然后我就覺得一瞬間各式各樣的記憶涌入我的腦海。

原來，“息壤”還是說了謊，他不光可以抽離一個人的靈魂，還可以備份。那一刻，我腦海里滿是有關康回的記憶。

隨即這個盒子還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全息立體投影，是一個閃著紫色光芒的人型光影。

“你好，張有理，或者康回。當你打開這個盒子的時候，應該就是你恢復記憶的時候。很抱歉當時給你撒了謊。但是，我真的很想確信是不是真有那么一種不自私的生命。謝謝你，讓我從新認識了生命。你和莫比烏斯都是很了不起的人類，所以本該繼續(xù)吸取這個星球能量的我，決定為了你們讓這個星球繼續(xù)繁榮下去。但是，你的軟弱我真的不太喜歡。你還要像顓頊妥協(xié)么？為了那些陪伴你的朋友，那些被通緝躲在陰暗處的朋友，你這次還要軟弱么？哦，為了防止你軟弱。這次還給你的記憶里我還特意保留了一點我的味道。別誤會，就是一些幾十億年來我所領悟的科技。希望有天，我們可以在宇宙的盡頭重逢。”

接著，影像便消失不見了。

……

“張有理！張有理！醒醒！醒醒！”耳邊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

“爸爸，你醒醒?。　?/p>

我睜開眼，剛才好像做了一個夢。我坐起身子，看了看四周，原來剛才躺在休息區(qū)的椅子上睡著了。

“我可能是太困了，所以睡著了?！蔽铱戳搜劢辜钡钠拮樱従彽卣f道。

“真是，帶孩子出來玩，你居然睡著了?！逼拮勇裨沟馈?/p>

“爸爸，待會玩完回家，你要給我講故事?！焙⒆铀Ｙ嚨卦轿业膽牙?。

“好，講什么故事？”我看向孩子。

“就講上次你沒有講完的那個?！?/p>

“上次沒講完的？哪個？”我完全沒有印象。

“共工撞了不周山的故事啊，還有共工帶著浮游和相柳打顓頊那個大壞蛋的故事?！焙⒆有χf道。

“恩？神話故事改了么？”我不解地看著妻子。

“小兮，你不許讓你爸爸亂給你講故事。你要聽故事，就讓爸爸給你按書上的上古神話故事講?！逼拮硬粣偟馈?/p>

“不嘛！書里的故事沒有意思，太假了！還是爸爸講的那個好玩?！?/p>

“你就不教孩子好?！?/p>

“哪有，故事么，聽聽就行了。那小兮，爸爸到時候給你講完這兩個故事后，再給你講一個有關月亮橋的故事?！?/p>

“好！爸爸，月亮上真的有橋么？”

“故事么，聽聽就好?！?/p>

我抬頭看了眼遠處的天空，天上再也沒有了那根垂到地面的熟悉建筑。大概，我還是太過軟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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