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術(shù)士奧芬的流浪之旅 新系列完結(jié)卷(7-8)第十四章 即將到齊

魔術(shù)士奧芬的流浪之旅 新系列 第七卷 女神未來.上
魔術(shù)士奧芬的流浪之旅 新系列 第八卷 女神未來.下
作者:秋田禎信
插圖:草河游也
翻譯:UP主本人
僅供個(gè)人學(xué)習(xí)交流使用,禁止轉(zhuǎn)載,禁止用于商業(yè)用途。?
「我將粉碎...原始靜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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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著拉茲貝因的聲音,空氣仿佛被撕裂般發(fā)出巨大的爆炸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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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吉特一直保持著距離,不過并非因?yàn)樗x懂了對(duì)方的構(gòu)成,而是因?yàn)榱?xí)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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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茲貝因揮動(dòng)著法杖,不斷施展強(qiáng)大的魔術(shù),一次又一次地?fù)魯纳戏浇德涞奈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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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血鬼的外形完全超越了人類。黑色的圓盤上,只表面上映照出人類的形態(tài)。拉茲貝因的攻擊讓圓盤出現(xiàn)了裂紋。吸血鬼發(fā)出一聲慘叫,摔倒在地,最終停止了動(dòng)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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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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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睹這一切,拉茲貝因放下了手臂。她轉(zhuǎn)向一旁支援的斯汀,朝她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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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對(duì)手沒那么難纏,還算順利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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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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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汀露出了尷尬的笑容,她對(duì)拉茲貝因這種在這種場合還能輕松自如的態(tài)度感到困惑。她的實(shí)力早已達(dá)到了教師級(jí)別,是一位優(yōu)秀的魔術(shù)士...貝吉特也明白,這并不是讓人毛骨悚然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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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在地上的吸血鬼沒有動(dòng)彈。但是他的傷口慢慢開始愈合。雖然不知道需要多久,但它遲早會(huì)恢復(fù)原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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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茲貝因用法杖戳了一下它,然后點(diǎn)了點(diǎn)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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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再次和艾德通訊,加快速度吧。感覺他好像故意留下一些標(biāo)記供我們尋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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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diǎn)點(diǎn)...嗎,真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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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吉特站了起來,輕聲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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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shí),比布和麥奇低頭對(duì)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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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對(duì)此毫不在意??他悐W·芬蘭迪稍微適應(yīng)了一下氛圍,然后苦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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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也沒什么不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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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的這種說話方式,拉茲貝因是否注意到了呢?她輕松地走了回來,說道:
「喂,別一直不說話啊。磨磨蹭蹭的,下一個(gè)就要來了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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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前進(jìn),我還是覺得下一個(gè)也會(huì)來的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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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吉特說完,拉茲貝因一臉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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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但是,在這里等下一個(gè)要好得多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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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然是啦。你難道不想休息一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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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大家都想休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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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想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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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可能我確實(shí)想休息。畢竟我們接連打了七場戰(zhàn)斗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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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茲貝因輕松地說完,但馬上改口了。嗯,昂首挺胸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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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前進(jìn)才是更好的選擇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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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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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吉特想要反駁的時(shí)候,克麗奧的苦笑從她視野的邊緣閃過。
于是她放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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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有點(diǎn)道理吧?!?/p>
小聲地說著,克麗奧聳了聳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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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shí)際上,拉茲貝因是對(duì)的。休息也不會(huì)有好轉(zhuǎn)。接近羅格鎮(zhèn)后,他們?cè)趲讉€(gè)小時(shí)內(nèi)遭遇了多次吸血鬼的襲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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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吉特他們之所以沒有被逼入絕境,不是因?yàn)槟切┪矶际菑?qiáng)大而進(jìn)化的。他們只是獨(dú)自游蕩,沒有協(xié)作或通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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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如此,這些敵人非常強(qiáng)大。他們?cè)O(shè)法阻止他們的行動(dòng),與艾德聯(lián)系,并繼續(xù)前進(jì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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疲了的是拉茲貝因??峙潞翢o疑問。不斷施展強(qiáng)力的術(shù)語使自己精疲力盡,喘不過氣來,搖搖晃晃地跌倒,一次又一次地被母親扶起。好像邊走邊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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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如此,卻不吐怨言,也不愿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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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我只是認(rèn)為這是作為魔術(shù)戰(zhàn)士受訓(xùn)的結(jié)果。但事情過了頭,我改變了想法。我只能想到最佳行動(dòng)和結(jié)果,別無他法。沒有策略可言。簡直就是個(gè)樂天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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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我正好相反呢,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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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用其他方式來形容這種苦手的類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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迄今為止我見過的,斯汀也有不錯(cuò)的實(shí)力。雖然相對(duì)年齡來說還算可以,但與貝吉特等人相比已經(jīng)不可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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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通過這條山路,就到了羅格鎮(zhè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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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麗奧說道。一邊走著,一邊抓住即將打瞌睡的女孩的脖子,阻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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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再走一小時(shí)左右,你打算怎么做?那可是敵人的大本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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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敵人怎么樣,我也不清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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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如此,貝吉特也正考慮同樣的事情。雖然很難說革命戰(zhàn)士們?cè)诔蔀槲砗髸?huì)友好地迎接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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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了找包。隨意偷來的東西,但我拿出了用于狩獵的刀。從鞘中拔出刀鋒,對(duì)準(zhǔn)了魔王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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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人質(zhì)。我抓住你,兩個(gè)魔術(shù)戰(zhàn)士聽我指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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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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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布問道,我也同樣給了他武器。雖然是水果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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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把麥奇當(dāng)人質(zhì)吧」
「感覺像是鬧劇啊」
「少來這套,大家都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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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來想準(zhǔn)備一把手槍,但顯然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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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繞到克麗奧的背后,用刀威脅著。比布也跟著麥奇,剩下的就是兩個(gè)魔術(shù)戰(zhàn)士跟隨的形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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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協(xié)商說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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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麗奧問道,貝吉特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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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上我們會(huì)說同樣的謊言。我們是逃離戰(zhàn)術(shù)騎士團(tuán)、逃到拉普安特市的人。利用自己曾經(jīng)是魔術(shù)士的身份潛入魔術(shù)學(xué)校,以魔王的家人為人質(zhì)逃脫。我們帶著這份禮物來討好卡羅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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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shí)際上并不完全是那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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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斯汀說的。他突然想起自己是貝吉特和比布的監(jiān)視人員這個(gè)任務(wù),并不是故意說出輕率的話,可能是因?yàn)樗麄兗磳⑦M(jìn)入羅格鎮(zhèn)而感到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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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吉特看著斯汀,露出了笑容。
「你真可愛啊……」
「嗯?」
「不過畢竟,你是魔術(shù)士嘛」
與自己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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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似乎中斷了談話。在沉默中繼續(xù)前行。只看著克麗奧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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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他覺得自己也被那背影看到了。雖然沒有眼睛,也沒有克麗奧·芬蘭迪回頭。只是……貝吉特敏銳地察覺到了。這個(gè)女人正在觀察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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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是那個(gè)魔王的妻子。我并不認(rèn)為她是無關(guān)緊要的人。她可能會(huì)迅速奪取我的武器,甚至換位行動(dò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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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這種感覺,不是因?yàn)樗憩F(xiàn)出敵意,而是因?yàn)樗炊鴽]有展現(xiàn)出任何緊張。她隨時(shí)都能行動(dòng),所以她對(duì)這種狀況也感到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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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斯汀的區(qū)別,毫無疑問是經(jīng)驗(yàn)。她明白這一點(diǎn)。她看透了貝吉特。至少目前來看,貝吉特并沒有對(duì)卡羅塔抱有好感。至少在實(shí)際見面之前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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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麗奧以低聲的方式低語道。聲音只有貝吉特才能聽到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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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太過認(rèn)為是魔術(shù)士,反而會(huì)成為真正的魔術(shù)士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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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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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如此,我還注意到了一件事,或者說是想起了。她嫁給了魔王,生下了魔術(shù)士的女兒,她不是魔術(shù)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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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吉特也回以低語。只是稍微觸碰到皮膚,如此輕微的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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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任何人都了解如何對(duì)待魔術(shù)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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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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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yàn)楹苌儆心g(shù)士和非魔術(shù)士交往,所以有時(shí)會(huì)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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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實(shí)際上確實(shí)常常被誤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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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術(shù)士──為什么校長老師會(huì)和非魔術(shù)士結(jié)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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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詢問之下,克麗奧的背后笑著顫抖??雌饋砀袷呛眯Χ皇菍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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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王夫人把回答整理成了這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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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只是巧合,我剛好不是魔術(shù)士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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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邊的每個(gè)人的價(jià)值觀根本不同,你不覺得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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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的問題沒有引起笑聲。似乎輕輕地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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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為了確認(rèn)這一點(diǎn),我毅然決然地迎頭撞過去。當(dāng)然,對(duì)方是可以在幾秒鐘內(nèi)將我從這個(gè)世界上抹去的人……不過,我活下來了,度過了女兒們的叛逆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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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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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并沒有擺出姿勢,但克麗奧的話中帶有一種輕松的自豪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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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吉特被這種自信所吸引,不禁表達(dá)出內(nèi)心的消極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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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做,會(huì)順利進(jìn)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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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不會(huì)順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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瞥了一眼,從肩膀的角度看到了她的臉。她的眼神很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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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不習(xí)慣事情不能按照自己意愿發(fā)展呢……如果想要改變什么的話」
(……魔王的妻子,給予革命的建議?)
我不太明白該如何理解,便將其拋諸腦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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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越過山之前,我已經(jīng)注意到了空氣的變化。燒焦的氣味來自于山那邊蔓延的大火災(zāi)所留下的廢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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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莊遭受了相當(dāng)大的破壞。
「戰(zhàn)斗已經(jīng)開始了嗎?」
對(duì)于貝吉特的嘟囔,比布回答道。他一邊抬高鼻子嗅著,一邊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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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覺得最近的氣味不是那樣的」
「為了解除羅格鎮(zhèn)的結(jié)界,在里面發(fā)生了戰(zhàn)斗嗎?」
這是斯汀說的。
雖然無法稱之為令人矚目,但他以一名精英魔術(shù)士的身份展現(xiàn)了敏銳的觀察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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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規(guī)模的破壞……好像在不斷移動(dòng),擾亂著周圍。并不像是集體進(jìn)攻的樣子。我覺得是某位實(shí)力相當(dāng)強(qiáng)大的魔術(shù)士獨(dú)自完成的」
「確實(shí)呢。但人質(zhì)必須保持沉默」
我嚴(yán)厲地告訴他們。這里已經(jīng)是敵人的大本營,我們無法確定誰在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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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汀似乎也想起了這一點(diǎn),他乖乖地閉上了嘴。不過并沒有感受到敵人的氣息。雖然強(qiáng)化成吸血鬼后很難不引人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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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還沒有到達(dá)村莊。如果從對(duì)面的湖邊靠近,或許能更清楚地看到整個(gè)村莊的景象,但在山道上視野并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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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還在一片安全的森林中──
貝吉特注意到了一根黑色的樹木混在其中。
「……嗯?」
他皺起眉頭停了下來??梢哉f是樹木,但卻是一根黑乎乎的柱子。相當(dāng)巨大,不遜于周圍的樹木。
離道路很近。他凝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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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gè)是──」
當(dāng)貝吉特呻吟時(shí),克麗奧似乎注意到了同樣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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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人」
魔王夫人以那樣的說辭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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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稍等待片刻,自然貝吉特也能理解那并不是自然或者動(dòng)物,而是其他什么東西。也就是吸血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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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麗奧的反應(yīng)總是稍稍快上半步。她比貝吉特更早做出判斷,觀察并開始采取行動(dòng)。她彎下腰,拉著貝吉特的手,開始奔跑。與此同時(shí),她抓起一塊石頭向后扔去,正好打中正在站著半睡的拉茲貝因的頭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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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我沒睡著,我沒睡著!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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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撿起掉落的手杖,急忙四處張望。她的眼睛似乎只睜開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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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看到載著麥奇的狗在追趕比布,向相反的方向奔去。也許是感到焦急,狗低下頭,鉆進(jìn)比布的腳下,勉強(qiáng)讓兩人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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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交給我沒問題」
這句低語也是克麗奧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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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下?lián)u晃起來。本以為是在奔跑時(shí)腳絆了一下,但并非如此。大地波動(dòng)起來。土地異常柔軟。就像在雪地上奔跑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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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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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吉特抓住腿部時(shí),劇痛傳來。這不是摔倒造成的,而是一種劇烈的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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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面上突然冒出無數(shù)像針一樣的物體。剛才還沒有這些東西。無法移動(dòng)腿部,倒在地上,貝吉特更加意識(shí)到這一點(diǎn)。荊棘正在迅速生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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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跌倒了,其中幾根刺穿了她的身體。同樣劇烈的疼痛在她的胳膊、腰部和大腿傳遍。荊棘從地面冒出,輕易地刺入身體并斷裂。它們細(xì)如針,不僅疼痛……還能導(dǎo)致癱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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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在地上,她費(fèi)力地抬起頭,透過狹窄的視野看著上方。針數(shù)不勝數(shù),最終形成了從地面升起的丘陵。最終理解到這些并不是荊棘,而是她之前見過的黑色柱子。它們似乎像根從柱子下面的地下蔓延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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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huì)是頭發(f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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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聲音傳出。他在心中呻吟。他是一個(gè)吸血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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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我發(fā)射,光之白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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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拉茲貝因的聲音,接著是另一個(gè)爆炸聲。在這個(gè)時(shí)刻她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昏昏欲睡,但事實(shí)上咒語仍然成功了,這更加令人印象深刻。貝吉特體下波動(dòng)的黑發(fā)運(yùn)動(dòng)變得更加劇烈,然后突然停止。很可能靠近發(fā)根的地方被燒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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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事情并沒有就此結(jié)束。靜止不動(dòng)的頭發(fā)迅速融化消失,更加生氣勃勃的頭發(fā)從下面冒出。它們似乎增加了數(shù)量。頭發(fā)糾纏在她的胳膊和腿上,進(jìn)一步限制了她的動(dòng)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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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其說被纏繞,更像是被用力抓住。她的整個(gè)身體被抬起。瞬間,她的身體升到比站立和奔跑時(shí)更高的位置。她向側(cè)面瞥了一眼,看到克麗奧也被頭發(fā)糾纏著被抬起來。拉茲貝因和斯汀同時(shí)大喊一聲,引發(fā)了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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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們已經(jīng)忙于保護(hù)自己周圍,無暇顧及其他。頭發(fā)不斷增長,情況也變得難以理解。地面和天空已經(jīng)變得模糊不清。明明應(yīng)該在上升,卻感覺在下沉。他們仿佛淹沒在黑刃的流動(dòng)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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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他們聽不到魔術(shù)士們的聲音,破壞的聲音也漸行漸遠(yu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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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嗎……就差一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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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閉上的眼角處,一個(gè)臉孔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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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gè)意想不到的臉孔。至少在臨死之前,沒有想到會(huì)浮現(xiàn)出這個(gè)臉孔。不過,或許就是這樣吧。在這種時(shí)刻,能看到真正想要回憶的臉孔,實(shí)在太過殘酷──
「看我高舉,降魔之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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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gè)臉孔宣告道。隨著魔術(shù)構(gòu)筑的顯現(xiàn),貝吉特終于意識(shí)到那并非曇花一現(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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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吉·芬蘭迪像是在游動(dòng)于洶涌的頭發(fā)之中,張開雙臂。也許是由魔術(shù)引起的,頭發(fā)被無形的刃破裂,力量從頭發(fā)中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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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shí),貝吉特感到墜落之感。雖然并不高,但她無法動(dòng)彈,也無法做出防御動(dòng)作,只能從背后被摔到地面上。他使勁喘息睜開眼睛,只見頭發(fā)的殘骸四處飛散,艾吉站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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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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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叫喊是因?yàn)榭吹侥赣H降落在附近。雖然克麗奧也應(yīng)該被頭發(fā)所麻痹,但她神奇地只用眼神回答了這個(gè)問題──即使問為什么,也只能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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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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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回應(yīng)的是拉茲貝因。他拿著法杖,幾乎讓頭發(fā)纏在上面,擺出一種掙扎的姿勢??吹矫妹?,他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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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么在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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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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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幫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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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就是因?yàn)檫@個(g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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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艱難?。∵€是相當(dāng)艱難!而且我一團(tuán)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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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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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吉發(fā)出一聲尖叫,讓貓毛豎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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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吸血鬼還活著。艾吉揮動(dòng)劍,砍掉了無數(shù)不斷生長的頭發(fā)。頭發(fā)的源頭當(dāng)然是一開始出現(xiàn)的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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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保持著原位,穩(wěn)定地生產(chǎn)出越來越多的頭發(fā),已經(jīng)不再像柱子,而像噴涌的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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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魔術(shù)戰(zhàn)士數(shù)量的增加,他們終于能夠發(fā)揮火力的效果。拉茲貝因放下法杖,直接釋放出一道火焰向敵人的主體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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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過摧毀靠近主體的區(qū)域,他們可以使大部分延伸的頭發(fā)失去力量。然而,魔術(shù)并沒有影響到吸血鬼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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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來艾吉也開始編織一個(gè)新的咒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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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gè)細(xì)致的咒語構(gòu)成。它與拉茲貝因的無憂無慮截然不同。它更加狡猾和具有攻擊性。巧妙地?cái)r截并擊退了從火焰后方越來越強(qiáng)的頭發(fā)浪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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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是來幫我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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釋放出一束熱量后,艾吉繼續(xù)說話,讓拉茲貝因越發(fā)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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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說‘如果’,我是說我來幫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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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吉明顯惱怒地反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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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沒什么意義!卡羅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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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那一刻,吸血鬼再次動(dòng)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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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不是頭發(fā)。它的身體依靠頭發(fā)升起,伸出手臂和腿,僵硬地站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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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發(fā)抬起來,像是棍棒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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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被砸中,絕對(duì)是真正的兇器。三位魔術(shù)戰(zhàn)士準(zhǔn)備著攻擊和干擾頭發(fā),但是他們的動(dòng)作突然停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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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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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寂靜中,吸血鬼不僅停止了行動(dòng),還回到了原來的位置,明顯停止了攻擊。頭發(fā)也潛入了土地下,隱藏了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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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撿起法杖的拉茲貝因,艾吉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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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低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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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羅塔,現(xiàn)在倒下也沒有意義了」
應(yīng)該是之前說到一半的話吧。她憤怒地低下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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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血鬼繼續(xù)說道──「卡羅塔……大人……偉大……」
不,他是繼續(xù)說下去了嗎?聽起來只是對(duì)名字有所反應(yīng)而已。條件反射地說出來。或者,像是被暗示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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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血鬼完全停止了動(dòng)作,但這并不意味著事情就結(jié)束了。天空變得陰暗起來。艱難地抬頭望去,發(fā)現(xiàn)巨大的影子遮蔽了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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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只龍。就像在魔術(shù)學(xué)??吹降哪菢樱归_雙翼的巨大身軀緩慢地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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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地,站在龍頭上的是一位女性。輕松地從龍背上露出了臉,那是卡羅塔。
艾吉呻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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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偶然趕到的。她是被那家伙帶過來的」
也就是說,她是從那只龍身上跳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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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gè)情況非常令人困惑。雖然沒有爭議,但貝吉特也苦澀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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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卡羅塔在一起,然后攻擊了暴走的吸血鬼,幫助了我們,是這個(gè)意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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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吉轉(zhuǎn)過頭,盯著貝吉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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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她嚴(yán)肅的眼神可以推測出,她認(rèn)為自己只是和姐姐或者魔術(shù)戰(zhàn)士們說過話。但盡管如此,她勉強(qiáng)回答了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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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和卡羅塔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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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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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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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yàn)樗攘宋?。我差點(diǎn)被一個(gè)吸血鬼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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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答道。
就像這樣!似乎是為了證明,艾吉用手勢指向吸血鬼。那只毛茸茸的吸血鬼完全馴服,仿佛在歡迎卡羅塔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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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處龍背上的卡羅塔從容地環(huán)顧四周。她的表情溫和,但眼神堅(jiān)定。即使從高聳的高度,被遮擋住天空的巨大怪物分隔開,她的情感仍能被察覺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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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抗…毫無意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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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吉特心中思索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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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不是計(jì)劃中的相遇,但他們能夠見面??_塔擁有豐富的力量,沉著地掌握著形勢。從他們的首次言辭中可以評(píng)估出這個(gè)團(tuán)體的本質(zh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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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這是一個(gè)更好的結(jié)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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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犬、麥奇和比布都沒有任何蹤影。如果他們成功隱藏起來,他們一定會(huì)尋找逃生路線或藏身之處。如果不必?fù)?dān)心他們的逃脫,可以全力觀察革命者的領(lǐng)導(dǎo)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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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巨龍觸地時(shí),周圍發(fā)出深沉的顫動(dòng)。它很重。它似乎比其龐大的身軀所示的更加沉重。它似乎沒有用翅膀扇動(dòng)飛行,也沒有激起風(fēng)。當(dāng)然,像這樣的生物不太可能使用傳統(tǒng)的機(jī)械方式在天空中漂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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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近距離仰視時(shí),我感到與日常感覺有著巨大的差異,腳下變得搖搖欲墜。這樣巨大的生物無處可尋,也不可能存在。吸血鬼癥是明顯違反常理的現(xiàn)象──堪比魔術(shù)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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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像這樣巨龍一樣的吸血鬼對(duì)于貝吉特這個(gè)曾游歷過大陸的革命戰(zhàn)士來說也是獨(dú)一無二的存在。是名叫希馬斯的人得到了這個(gè)身體。沒有任何資格,也沒有任何理由。只是簡單地得到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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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渴望的絕對(duì)力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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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拋棄奇耶薩爾西瑪并前往大陸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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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易地摧毀了擁有世界最強(qiáng)力量的戰(zhàn)術(shù)騎士團(tuán),魔王的術(shù)也完全無法及。貝吉特親眼目睹了這個(gè)怪物的誕生和統(tǒng)治的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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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頭巨龍低下了頭。它像山一樣傾斜??_塔輕盈地跳了下去。她第一個(gè)看到了貝吉特──然后突然意識(shí)到不對(duì),不是的。死亡教主突然咧嘴笑了起來,仿佛突然接收到了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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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貝吉特身邊的魔王夫人望著這一幕。克麗奧沒有笑,但她的姿勢有所改變。四肢緊繃,握緊了拳頭。微弱的指關(guān)節(jié)聲傳入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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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duì)峙的正是這兩個(g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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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陸上爭奪的力量,革命戰(zhàn)士與戰(zhàn)術(shù)騎士團(tuán)。仔細(xì)想想,這兩個(gè)人真的很相似。統(tǒng)帥魔術(shù)戰(zhàn)士的魔王妻子守護(hù)在羅格鎮(zhèn),幾乎不離開卡羅塔村的死亡教主率領(lǐng)著革命戰(zhàn)士。當(dāng)她們相遇時(shí),她們會(huì)交流怎樣的言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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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也可以想象她們默默地開始激烈打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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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哎呀,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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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羅塔嘲笑般地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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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出乎意料的陣容啊。最先來的應(yīng)該是艾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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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為了防止他們來才主動(dòng)出擊的吧」
克麗奧抱臂應(yīng)和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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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羅塔輕輕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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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釘子被奧芬·芬蘭迪戳了。也就是說,接下來應(yīng)該是那些想背叛他的人依次前來。所以……我覺得很好笑。你居然是第一個(g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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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不是有意而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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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麗奧向貝吉特示意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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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吉特感謝他沒有忘記對(duì)她背后的刀子??_塔的目光轉(zhuǎn)動(dòng)起來。貝吉特等待直到他們的目光相遇。直到對(duì)方明確地承認(rèn)貝吉特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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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來報(bào)答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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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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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羅塔似乎觀察了貝吉特幾秒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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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再次看向克麗奧,轉(zhuǎn)動(dòng)頭顱確認(rèn)艾吉、拉茲貝因、斯汀等魔術(shù)戰(zhàn)士的位置。一直皺眉的艾吉更不用說,就連拉茲貝因也緊繃著表情。斯汀看起來最為蒼白,甚至有些后退。他在恐懼著龍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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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如何,卡羅塔再次注視著貝吉特,并詢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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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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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吉特假裝震驚,盡情地釋放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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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記得我嗎?我們之前在學(xué)校的屋頂見過面!你說你會(huì)讓我自由的!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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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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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吉特向仍然困惑的卡羅塔大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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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魔術(shù)士抓住了!你來了,你說他們沒有權(quán)力抓捕我!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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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zhàn)術(shù)騎士團(tuán)的俘虜,但卡羅塔使騎士團(tuán)的功能失效,所以被釋放了,這就是情節(jié)設(sh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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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吉特繼續(xù)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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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掉了魔術(shù)士!他們已經(jīng)不可怕了!從現(xiàn)在開始,他們會(huì)死無葬身之地!所以才帶來了人質(zh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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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些奇怪的話。既然他們動(dòng)彈不得,人質(zhì)也就沒必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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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氣平和,但透著一絲忍耐,卡羅塔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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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吉特眨了眨眼,花了幾秒鐘才理解其中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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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但是如果我們解決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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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比自己把釘子扯出來一樣。真是的,就像你們這種孩子一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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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喃喃自語著,微微瞥了一眼龍的方向,貝吉特看著卡羅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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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憶起來吧?;貞浧饋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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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默念著。幾天前,在學(xué)校的屋頂上遇到貝吉特的卡羅塔根本不會(huì)記得。她知道這一點(diǎn)。但只要整理好符牒,像卡羅塔這樣的一定會(hu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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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認(rèn)為這一瞬間是關(guān)鍵。如果他不能立即回想起來,那么恢復(fù)記憶的希望很渺茫。要引起卡羅塔的興趣,就必須讓她感到有糾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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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絕對(duì)不是什么小事。實(shí)際上,貝吉特并沒有任何記憶,因?yàn)樗?dāng)時(shí)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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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吉特注視著卡羅塔微微變化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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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在哪里見過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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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成為革命戰(zhàn)士,我曾兩次渡過海來到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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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吸血鬼希瑪斯抓走了魔王的女兒,將她帶到了卡羅塔村……那時(shí)他還保持著人類的形態(tà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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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卡羅塔還記得,她會(huì)知道其中有一名魔術(shù)士自愿成為吸血鬼卷入其中。只要這種印象稍微在她的記憶中留下一絲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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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添真實(shí)感地凝視著卡羅塔。凝視著她的眼睛、臉頰和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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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羅塔的表情完全沒有動(dòng)搖。這是勝于一切的反應(yīng)──對(duì)于擅長撒謊的人來說。善于說謊的人會(huì)一直隱藏情感,直到不需要的時(shí)候才表露出來。胡亂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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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有趣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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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嘴里滑落出期待已久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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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并沒有掩飾這一點(diǎn),但她把手放在嘴唇上,繼續(xù)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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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可能看起來像個(gè)野蠻人,但我很重視命運(yùn)……我是這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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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吉特竭盡全力地露出親切的笑容。讓卡羅塔回想起這一點(diǎn)也是為了自衛(wèi)──作為革命戰(zhàn)士,他接近她時(shí),提前想起來比事后突然回憶起來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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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為你工作吧。請(qǐng)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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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羅塔注視著貝吉特,仿佛在權(quán)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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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你的意愿。無論誰來這里,我都不會(huì)對(duì)他們冷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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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對(duì)克麗奧。她以一種戲弄的口吻繼續(xù)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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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這不是我的村子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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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舉起手臂,一條巨龍出現(xiàn)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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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靜地──展開翅膀卻沒有掀起風(fēng),但當(dāng)腿離開地面的瞬間,地面突然發(fā)出劇烈的震動(dòng)。那是一種踢踏跳躍的沖擊,但它沒有落下。它直接朝著村子飛去,消失在遠(yuǎn)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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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卡羅塔。在地面的沖擊中丟失的刀,貝吉特急忙地?fù)炱饋?。試圖再次對(duì)準(zhǔn)克麗奧,但刀從她手中再次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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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而代之的是一只握住她的手。輕輕地,只是輕輕觸碰。不知何時(shí),卡羅塔移動(dòng)了位置,從貝吉特手中奪走了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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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qǐng)停止這樣的行為。只要不惹她生氣,她是好相處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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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在眼前與魔王夫人面對(duì)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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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刀扔向了樹林。然后把手再度伸向兩人鼻尖之間。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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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以后再詳細(xì)談?wù)?。等?huì)兒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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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隨心所欲地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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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麗奧說了幾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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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們開始走向村子的道路。無言地,沒有人說話。途中,確實(shí)看到了一些吸血鬼,但他們?cè)僖矝]有襲擊。真的,正如所說,他們服從卡羅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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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吉特從背后仔細(xì)地觀察著卡羅塔。他只能看到她的步態(tài)和頭發(fā)中的白發(fā)。幾乎看不出她是金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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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起來很優(yōu)雅,但年邁的痕跡表明她在拓荒地生活了很久。她走在崎嶇不平的地面上似乎并不困難。相反,她腳尖輕盈而敏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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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羅塔的從容并不僅僅是因?yàn)橥?yán)。在變成強(qiáng)大的吸血鬼的羅格鎮(zhèn)中,只有她能夠安撫怪物,攻擊她只會(huì)自取滅亡。雖然艾吉所說的殺死卡羅塔沒有意義,可能有另一層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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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gè)角落依然安靜。三名魔術(shù)戰(zhàn)士保持一定距離跟隨著。他們是在交換情報(bào)還是只是爭吵呢,他們低聲私語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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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聽不清楚,貝吉特仍在傾聽。一邊思考著。目前情況還不錯(cuò)——只能這樣說。沒有人死亡,他們與角落會(huì)合,并從卡羅塔那里獲得了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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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還沒有想到接下來該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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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無所謂啦??傊偛诺姆洳诲e(cu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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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心中喃喃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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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后的低語聲突然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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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那不再是姐妹的對(duì)話。能聽清楚的聲音,是向貝吉特搭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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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符咒,好像還差一個(g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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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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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搞不明白,貝吉特轉(zhuǎn)身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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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不是姐妹。她們兩人仍在偷偷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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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聽錯(cuò)了嗎?再次面向前方,又聽到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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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當(dāng)作禮物打算獻(xiàn)給吸血鬼的劍……記不記得?真是有趣的巧合。也許是命運(yù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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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貝吉特沒有回頭,只用目光掃視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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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無論如何,任何人都無法接近他的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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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是女性的,與芬蘭迪姐妹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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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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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有些奇怪,貝吉特并沒有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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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專注于更重要的問題。即使向那些姐妹之類的人咨詢這種聽錯(cuò)的事情,也只會(huì)被當(dāng)作傻瓜對(duì)待而已。
◆ ◇ ◆ ◇ ◆◆ ◇ ◆ ◇ ◆◆ ◇ ◆ ◇ ◆??
在前往羅格鎮(zhèn)的路線中,最安全的選擇幾乎毫無疑問只有一種,那就是追隨艾德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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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離開的時(shí)候,我們并沒有遇到太多敵人。卡羅塔和手下都躲在羅格鎮(zhèn)里,直到我們接近才有較大的危險(xiǎn)。不過,似乎有些孤立的革命戰(zhàn)士聚集過來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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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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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西琳一邊側(cè)身板著臉,馬約爾一邊繼續(xù)興致勃勃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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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孤立的家伙似乎是去找卡羅塔的,但被拒之門外了。正因?yàn)檫@個(gè)原因,基爾斯坦伍茲遭到了襲擊。不過,我無法理解卡羅塔作為擁有吸血鬼的同伴,為何會(huì)對(duì)隊(duì)友進(jìn)行歧視。也許控制強(qiáng)化后的吸血鬼有某種限制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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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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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伊西琳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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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神依然冷漠。只是嘴巴動(dòng)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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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你在解釋我已經(jīng)知道的事情?你忘記我們一直在一起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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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yàn)槟阋恢倍疾徽f話,所以話題耗盡了!當(dāng)你完全忽略婚禮的事情時(shí),我真的覺得這家伙是認(rèn)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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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約爾大聲喊道,而伊西琳仍然面無表情,漠然地抓了抓頭發(fā),看起來毫不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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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duì)這些沒太大興趣呢。有沒有什么劃算的套餐之類的呢?像叢林風(fēng)格的超值套餐,夾在臀部的一朵玫瑰·加油新郎,掉落花瓣就要受罰的計(jì)劃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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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和你談?wù)撨@些事情時(shí),我就覺得自己可能會(huì)開始考慮第二個(gè)選項(xiàng),有點(diǎn)討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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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爭吵的時(shí)候,一位同行者謙和地插話了進(jìn)來。那是維克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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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對(duì)我來說是有幫助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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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意味著如果我被迫和這樣的女人結(jié)婚,就必須放棄許多事情,是這個(gè)教訓(xùn)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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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嗯,雖然也可以這么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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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含糊其辭地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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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yàn)榭偨y(tǒng)府所掌握的信息,不可避免地會(huì)比現(xiàn)場晚一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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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w site的騷亂,已經(jīng)基本平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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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yàn)榻夥耪弑粨魯×藛幔苦?,嗯,雖然通過煽動(dòng)膨脹的那部分情緒似乎大致恢復(fù)了正常,但我覺得火種并沒有完全消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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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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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微風(fēng)一吹,就不知道火會(huì)從哪里冒出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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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說民眾養(yǎng)成了騷亂的習(xí)慣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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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西琳嘀咕道。
維克托苦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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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殖民事業(yè)成功得太快了呢。不滿也是一種優(yōu)越的表現(xiàn)。
」
雖然我決定不再和他說話......馬約爾還是插了一句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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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否有關(guān)于奇耶薩爾西瑪?shù)男畔⒛兀磕銈兪盏搅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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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克托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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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即使聽從了正在前往這里的船上的情報(bào)員的講述,最多也只是知道解放者要來了吧??紤]到奇耶薩爾西瑪那邊的情況應(yīng)該也一樣,他們會(huì)知道解放者的失敗還需要一段時(shí)間......因?yàn)榇€沒出發(f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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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吟片刻后又補(bǔ)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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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應(yīng)該會(huì)把這份報(bào)告帶回那邊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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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們能回去的話?!?/p>
我又想了一會(huì)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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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們回不去的話,奇耶薩爾西瑪那邊就無法得知解放者失敗的詳細(xì)信息,這樣我們?cè)谶@里能獲得有利的時(shí)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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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耶薩爾西瑪那邊也應(yīng)該有情報(bào)員,所以這樣做是沒有意義的。我們不能停止船只的往來。原大陸會(huì)更加干涸,這樣做的話。我們也希望有移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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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討厭后來的移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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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拓者們是這樣的,沒錯(cuò)。但是移民大部分會(huì)成為城市的居民,對(duì)我們來說反而很重要。只有開拓村變得強(qiáng)大會(huì)很危險(xiǎ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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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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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對(duì)話,不由得發(fā)出了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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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沒有自覺,也沒有打算表現(xiàn)出情感。但維克托似乎察覺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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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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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問話中,馬約爾像是一個(gè)被識(shí)破了惡作劇的孩子一樣坦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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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目前為止,我見到的人大多是開拓村的人。所以覺得感覺不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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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我們是邪惡的資本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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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大概是這樣吧?革命戰(zhàn)士們的理論很簡明扼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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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也沒有那么復(fù)雜。只是想追求一個(gè)正常的未來。我們不希望開拓村的豪族們世世代代爭斗下去,給周圍帶來貧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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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拓村的人們也許希望如此?畢竟大多數(shù)人只能過著貧窮的生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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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可能。但是他們是真的希望,還是只是忽略了其他可能性呢?如果給予選擇,會(huì)怎樣呢?我們對(duì)此很有信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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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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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是真的這樣想,也沒有反駁的意思。只是一時(shí)想說出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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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是被引導(dǎo)了。擅長辯論的人常常會(huì)使用的手法。先準(zhǔn)備好易于反駁的觀點(diǎn),然后用合理的論據(jù)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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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辯論這種東西,對(duì)于發(fā)掘真實(shí)想法并沒有什么幫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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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底還是受到技巧的影響。懂得戰(zhàn)斗技術(shù)的人勝過不懂的人理所當(dāng)然,但并不能準(zhǔn)確衡量實(shí)質(zhì)的強(qiáng)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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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認(rèn)為不應(yīng)該談?wù)撨@個(g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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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對(duì)話中斷了,這樣挺好的。默不作聲前進(jìn)也不會(huì)花太多時(shí)間,馬約爾注意到前方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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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路坍塌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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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巨大的物體反復(fù)跳躍一樣──如果有吸血鬼的話,實(shí)際上這是最可能的情況之一──道路崩塌了。由于是平地上的馬車道,如果繞過森林就可以正常通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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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zhàn)斗的痕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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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西琳之前扶著后腦勺的姿勢,緩緩放下了手臂。在這種時(shí)候聯(lián)想到的是,正在睡覺的貓感受到獵物的氣息時(shí),毫無破綻地切換到狩獵模式的流暢度。無論是在打斗中還是遇到任何情況時(shí),比她更值得依靠的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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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警惕地俯視著最深最大的洞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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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都沒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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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戰(zhàn)斗的痕跡的話,艾德可能經(jīng)過這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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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危險(xiǎn)程度很高的吸血鬼,現(xiàn)在已經(jīng)解除了??雌饋硭麄冞M(jìn)行了相當(dāng)激烈的戰(zhàn)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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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總之,經(jīng)過這里是最安全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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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果遇到了艾德·姆本人,安全與否就不好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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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并不是開玩笑,我真的是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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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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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與他們匯合是最好的選擇,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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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維克托。馬約爾望著一張一本正經(jīng)的信使臉,反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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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接觸正在執(zhí)行任務(wù)的魔術(shù)戰(zhàn)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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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說是最好的選擇有點(diǎn)夸張了。但是,可以考慮一下。他們應(yīng)該也需要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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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真無邪地──至少從外表看是這樣,但無論如何,馬約爾皺起了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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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我們說過我們沒有打算深入的。艾德隊(duì)長離開主隊(duì)行動(dòng)應(yīng)該是極秘任務(wù)。即使合作了也不會(huì)公開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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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是那樣的話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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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約爾察覺到平行線的氣氛,打斷了對(duì)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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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除了追蹤他們的蹤跡以外別無選擇,不管他們打算怎樣都無關(guān)緊要」
他只是嘟囔了一句,開始前進(jì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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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
突然,伊西琳從后面對(duì)維克托說話的聲音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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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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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再煩人,我會(huì)采取相應(yīng)的措施的。比如扒你的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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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脅是沒有必要的。如果讓我保持沉默,我就會(huì)保持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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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duì)他聳肩的態(tài)度,馬約爾背過肩膀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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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會(huì)實(shí)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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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受到了伊西琳的目光,即使沒有確認(rèn),也能感受到那眼神。她肯定一直帶著那種表情,咧嘴笑著。也漸漸開始生氣了吧?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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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確實(shí)如此,但我不想承認(rèn)并被調(diào)侃,所以裝作沒有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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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jīng)歷了很多事情,最糟糕的經(jīng)歷莫過于在自己的家里備戰(zhàn)敵人的襲擊。尤其是不是第一次這樣的經(jīng)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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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麗奧在客廳里嘟囔著,貝吉特對(duì)此置之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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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確切地說,她以為會(huì)有人回應(yīng)。不只有她一個(gè)人在魔王宅的客廳里疲倦不堪。斯汀在沙發(fā)上打鼾,艾吉?jiǎng)t用不悅的眼神瞪著他。拉茲貝因則在自己的房間里睡覺。看來非常疲憊,因?yàn)榈酵砩隙紱]有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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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麗奧從廚房走了出來,繼續(xù)抱怨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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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房子被炸毀一半,廚房被弄得一團(tuán)糟才讓人生氣。終于收拾好了。唉,革命戰(zhàn)士們真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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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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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驚訝之間,艾吉回答道??他悐W便去偷偷看望姐妹的房間,很快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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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茲似乎還要再睡一會(huì)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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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家伙是應(yīng)該叫醒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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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吉一邊對(duì)斯汀的噪音感到不耐煩,一邊說出了這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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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一遍,你來這里是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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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了,是為了幫助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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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回答母親,口氣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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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怎樣?你要怎么幫助我?有什么計(jì)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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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進(jìn)一步轉(zhuǎn)過身來補(bǔ)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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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呢,就算逃脫了,我們能怎么辦?只有我們才能接近卡羅塔的地方。這樣的好機(jī)會(hu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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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同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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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吉特說著,艾吉緊緊地盯著她。盡管得到了認(rèn)同,她似乎并不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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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這里就這樣無所事事地回去太愚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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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實(shí)際上,我們只是在一個(gè)搖搖欲墜的房子里抱怨,對(duì)吧?對(duì)于吸血鬼我們束手無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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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麗奧無奈地雙臂交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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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吉特問艾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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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羅塔的根據(jù)地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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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太清楚。我想她大概是在附近沒有太大損害的廣場附近隨便生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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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慮到你的情況,你應(yīng)該去殺過幾次她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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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帶到這里后,大概只過了半天。村里有大量危險(xiǎn)程度很高的吸血鬼,我一個(gè)人無法……戰(zhàn)術(shù)騎士團(tuán)還沒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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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士團(tuán)不會(huì)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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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吉特說完,艾吉疑惑地歪了歪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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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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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羅塔告訴大家吸血鬼化是可以控制的,所以并不危險(xiǎn)。因此戰(zhàn)術(shù)騎士團(tuán)就無法再與革命戰(zhàn)士作戰(zhàn)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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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愚蠢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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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腳踏實(shí)地地踩在地板上──然后,整個(gè)受傷的房屋發(fā)出奇怪的吱嘎聲,同時(shí)母親用釘子般的眼睛瞪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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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戰(zhàn)斗勢頭被扼殺的情況下,貝吉特嘟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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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那些非法的魔術(shù)戰(zhàn)士瘋狂地殺敵,真是太蠢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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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只有薄淺的憧憬而與之接觸過的家伙,不要裝作自以為是的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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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再次憤怒地大聲嚷嚷,但貝吉特沒有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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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那么你加入戰(zhàn)術(shù)騎士團(tuán)的目的,肯定是因?yàn)橛泻軓?fù)雜而崇高的目標(biāo)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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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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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睡醒的斯汀突然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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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欠停了,斯汀在沙發(fā)上翻身。因?yàn)樗恢弊X,所以可能是脖子有點(diǎn)不舒服,他痛苦地?fù)u著頭,說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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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啊……太吵了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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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才是!」
對(duì)于剛剛醒來的斯汀,貝吉特先說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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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緊起來吧。如果等會(huì)被說沒聽到談話,我會(huì)覺得很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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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沒有特意想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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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更應(yīng)該起來。你的反駁沒有任何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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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嘴巴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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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duì)著嘲諷的艾吉豎起了中指,她握緊拳頭向前邁出半步。貝吉特沒有躲開──因?yàn)樵趹嵟幸曇白冋陌澈?,母親悄悄地靠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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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麗奧抓住女兒的脖子,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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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鬧了。不能讓人受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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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是敵人??!是革命戰(zhàn)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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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話不是用來掩飾你心煩意亂的。真是讓人生氣。到底像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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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話,艾吉神情可疑地打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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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常常聽爸爸講媽媽年輕時(shí)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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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的都是謊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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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麗奧毫不動(dòng)搖地?cái)嗳徽f道,沒有絲毫的動(dòng)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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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迅速松開手,然后轉(zhuǎn)向貝吉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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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吉特,你也別挑釁這孩子了。原本的計(jì)劃已經(jīng)結(jié)束了,你已經(jīng)沒用了。不要讓她想那些事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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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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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的情況,確實(shí)正如她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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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夠咬人,艾吉嘴角擠出一絲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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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duì)待媽媽的時(shí)候,你倒是挺順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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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不會(huì)對(duì)傻瓜客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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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個(g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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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吉再次感到氣憤,看著再次被抓住脖領(lǐng)的貝吉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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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吉特得意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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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不算數(shù)。因?yàn)槭悄阆葎?dòng)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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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門打開了。拉茲貝因走出姐妹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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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她剛起床,面容卻異常冷漠,站在房門口凝視著地面。貝吉特想著是不是因?yàn)槌臭[聲才生氣地走出來的,但拉茲貝因卻一動(dòng)不動(dòng)地站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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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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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吉呼喚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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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反應(yīng)──這是她醒來后打算說的話。她一股腦兒地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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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讓我試試共鳴術(shù)吧。只要一舉消滅吸血鬼的可能性,只有那個(g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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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明白嗎。那個(gè)東西一旦發(fā)生,戰(zhàn)術(shù)騎士團(tuán)就會(huì)陷入困境。戰(zhàn)斗結(jié)束后,每個(gè)人都會(huì)被處以斷頭臺(tái)刑,這難道沒意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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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huì)發(fā)生那種事情?!?/p>
?
「為什么?暗殺這種非法行為不會(huì)被公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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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擊敗卡羅塔的戰(zhàn)術(shù)騎士團(tuán)統(tǒng)治原大陸時(shí),就沒有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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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像是尖叫的尖銳聲,那是一聲凄厲的呼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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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出來,原本是那種無法吐露出來的真心吧,或者說是那種被困在喉嚨中的痛苦,艾吉用顫抖的呼吸深吸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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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依次看著張大嘴的斯汀、呆住的貝吉特,還有毫無反應(yīng)的拉茲貝因,最后將目光投向最近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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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她看向母親的目光并不直視,而是低垂著,但他還是繼續(xù)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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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魔王,一直被人所厭惡,真的如果能改變那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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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一直為了不變成那樣而戰(zhàn)斗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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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麗奧靜靜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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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吉突然抬起頭,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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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讓我來到這里的原因你知道嗎?救拉琪特什么的只是其次,實(shí)際上,是為了讓馬約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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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吉特聽到突如其來的名字,吃了一驚,艾吉趕緊改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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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本來打算讓馬約爾帶個(gè)口信。讓卡羅塔去死。只要不是大陸的人動(dòng)手,就不會(huì)有后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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舉起手臂,拍打著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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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的戰(zhàn)斗,就是那樣的事情吧!在能做和不能做之間的邊緣……他為了不讓自己支配這個(gè)世界而拼盡全力堅(jiān)持下來,如果這事公開了,會(huì)怎么評(píng)價(jià)他?送上斷頭臺(tái)?你真說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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拳頭緊貼著柱子,緩緩放下。艾吉的聲音也失去了勢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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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那就成為真正的魔王吧……這樣至少爸爸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生活。不再是那些自由自在的家伙們的替罪羊,能夠保護(hù)自己的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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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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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拉茲貝因低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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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互相對(duì)視著。姐妹倆正對(duì)著客廳橫穿,然后拉茲貝因繼續(xù)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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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吵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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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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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不到重要的事情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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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止了妹妹,雙手放在耳朵上,傾聽著。
雖然并不是要大家效仿,但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無法說出任何話。
然后從遠(yuǎn)處傳來劇烈爆炸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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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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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持金屬鱷魚法杖的拉茲貝因朝著大門沖去。
一瞬間停下腳步,對(duì)著艾吉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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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duì)了,我父親并沒有那么重要的工作,真丟臉啊……跟師傅一樣懶散」
「…………」
留下了一種無法言喻的氛圍,她離開了魔王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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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吉特也緊隨其后──到底什么才是最重要的,頭腦開始混亂。不言而喻,是爆炸。爆炸絕對(duì)不是無關(guān)緊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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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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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默默地確認(rèn)。關(guān)于魔王要將哥哥變成殺手這樣的傳聞,現(xiàn)在無法應(yīng)對(du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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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思緒仍然雜亂無章。無法整理思考的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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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是以解救被困在羅格鎮(zhèn)的哥哥和拉琪特為名來到這里的,也并不是沒有預(yù)料到可能會(huì)遇到問題。從情況來看,似乎出現(xiàn)了誤會(huì),但如果是這樣,馬約爾會(huì)再次回來嗎?
(如果那樣,哥哥會(huì)再次試圖殺死我嗎……)
并不害怕,也并不期待。沒有任何對(duì)抗的策略,但也不是完全沒有。只是,或許在某個(gè)地方預(yù)感到了這種情況。無法回避。如果要成為革命戰(zhàn)士。如果想要拋棄家庭成為新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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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 ◇ ◆ ◇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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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我走出門口,遠(yuǎn)處天空中升起的火焰使我不禁從思考中清醒過來。拉茲貝因停在院子里,凝視著那紅色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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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村莊的廣場。光芒閃爍,爆炸聲隆隆。仍然存在的房屋和建筑被吹飛,化為塵埃飛揚(yáng),在巨大的陰影中可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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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空在烈焰的光芒下變得模糊,漆黑的翅膀清晰地映入眼簾,盤旋在燃燒的村莊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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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希瑪斯。地面上升起純白光束,擊中飛躍的龍。雖然沒有給人任何痛楚的感覺,但攻擊的威力擾亂了大氣,砸擊著地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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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gè)絕對(duì)比我強(qiáng)大...比師傅和父親還厲害嗎?不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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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茲貝因嘟囔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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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出現(xiàn)的斯汀抱著頭露出更加驚訝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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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么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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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zhàn)術(shù)騎士團(tuán)不可能插手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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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吉特說著,看向最后出現(xiàn)的芬蘭迪母女。艾吉的表情變得更加嚴(yán)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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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個(gè)奇怪的術(shù)師在這里閑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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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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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稱是人造人。擁有讓人難以置信的能力,足以嘲弄他人。是最強(qiáng)的術(shù)師。我被打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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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吉嘀咕了一大堆,但貝吉特的注意力轉(zhuǎn)向了克麗奧,她聽著女兒的話,目瞪口呆地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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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造人...是誰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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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問道。艾吉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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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自然誕生的。就是個(gè)幽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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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麗奧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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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烈的戰(zhàn)斗令拉茲貝因發(fā)出了聲音。她舉起法杖,以一種誘導(dǎo)的方式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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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艾吉。雖然無法使用共鳴術(shù),但我們必須合作將它擊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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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擊敗它?為什么?如果你在與吸血鬼戰(zhàn)斗,那他應(yīng)該是你的盟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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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搞不懂情況的斯汀詢問,但沒有人回答他?;蛘哒f沒有辦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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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貝吉特不知為何開口說出一些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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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像那樣突然出現(xiàn)一個(gè)強(qiáng)大的家伙,那就真的不明白了。那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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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了一半便噤住了。雖然只是隨便想出來的,但確實(shí)完全符合實(shí)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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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樣的話,就像是吸血鬼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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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思考的同時(shí),拉茲貝因和艾吉已經(jīng)沖出去了。從庭院下坡,徑直沖入村莊中依然不斷發(fā)出破壞聲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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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吉特也沖出了庭院。他沒有追趕兩人——畢竟闖入那場戰(zhàn)斗是不可行的。然而,如果混亂的話,或許有接近卡羅塔的機(jī)會(hu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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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shí)上,考慮到那種情況下卡羅塔可能會(huì)被殺害,不得不考慮這種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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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汀和克麗奧沒有跟上來。為了躲避下落的火花,貝吉特選擇了向陰影走去,并開始奔跑。即使避開了戰(zhàn)斗,爆炸和恐怖的震動(dòng)似乎無論往哪里都逐漸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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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壞的程度似乎因?yàn)閮扇说膮?zhàn)而加劇,威脅悄無聲息地接近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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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仍然燃燒的灌木叢的陰影中,恢復(fù)了呼吸。擦去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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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眼前迅速變得一片漆黑,貝吉特發(fā)出聲音。以為因缺氧而昏厥了,但不是。在那漆黑的黑暗中,更黑的瞳孔睜開,讓我覺得更糟糕,像是更可怕的惡夢,但也不是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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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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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黑色的團(tuán)塊上,擠出頭來的是比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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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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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黑狗,變成了馬那么大的體型,背上還背著比布和麥奇。完全感覺不到腳步聲和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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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然,他們肯定是來找貝吉特的。貝吉特點(diǎn)了點(diǎn)頭,反過來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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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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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還行??匆谎劬椭懒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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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然知道這個(gè)傻瓜樣子是誰。別說廢話。你們躲藏的地方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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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雖然有點(diǎn)遠(yuǎn),那邊一直走有個(gè)像地下倉庫的地方。蓋子是開著的,所以最近可能有人用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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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那里安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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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暫時(shí)算是吧。這家伙可以巧妙地躲過吸血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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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布一邊說著,一邊撫摸著黑狗的毛。狗有點(diǎn)不高興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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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沒有食物,我們躲藏不了幾天。雖然有一點(diǎn)存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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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這邊也不可能待太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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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糊地回答。即使馬約爾會(huì)回來,也不會(huì)花上幾天的時(shí)間。戰(zhàn)術(shù)騎士團(tuán)和拉普安特市民軍可能會(huì)陷入僵持狀態(tài)一段時(sh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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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近比布,不是因?yàn)槁曇舻统粒侵車沉?,不靠近就很難交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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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騷動(dòng),看起來像是一位奇怪的魔術(shù)士正在襲擊吸血鬼??_塔他們都被吸引住了,所以只要不靠近戰(zhàn)斗,應(yīng)該還有時(shí)間找房子。如果能帶走必要的東西,最好在地圖上標(biāo)明藏身之處,放在魔王府的庭院里。不需要太明顯,只要不讓任何人發(fā)現(xiàn)就行,畢竟誰知道會(huì)有誰發(fā)現(xiàn)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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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了……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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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這個(gè)機(jī)會(huì)趁機(jī)調(diào)查卡羅塔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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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聲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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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呼吸,重新表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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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那家伙和達(dá)基特一樣庸俗的話,我們就能完成隊(duì)伍的使命。執(zhí)行處刑?!?/p>
比布吞了口口水,然后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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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做呢?」
因?yàn)閱柫藷o聊的問題,貝吉特嗤笑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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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去了解吧。我們只需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就行,幸好我們不是魔術(shù)士,不必只靠自己的力量行動(dòng)?!?/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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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了拍肩膀分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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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開戰(zhàn)斗區(qū)域接近卡羅塔──這比預(yù)想的困難得多,他立刻意識(shí)到了這一點(diǎn)。雖然不知道發(fā)動(dòng)襲擊的魔術(shù)士是誰,但魔術(shù)的威力非同尋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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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已經(jīng)招惹了許多吸血鬼,村莊的一半變成了戰(zhàn)場。不能簡單地繞過去潛入。而且,如果襲擊者的目標(biāo)是卡羅塔,他們不能一直躲避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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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討厭,但他不得不感謝魔術(shù)士的能力。他能解讀出天空上繪制的大規(guī)模構(gòu)造。雖然規(guī)模巨大而且復(fù)雜,無法完全解讀,但他總算能猜到攻擊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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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趁著危險(xiǎn)的時(shí)機(jī),躲在物體的陰影中或者倒在路邊,艱難地躲過。他小心翼翼地前進(jìn),同時(shí)注意著奇形怪狀的吸血鬼四處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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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已經(jīng)非常接近吸血鬼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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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及希瑪斯那樣頻繁,但自貝吉特來到原大陸后很少見到這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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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自己的「隊(duì)伍」……丹、愛哭鬼大個(gè)子、懷森……他們?yōu)榱烁锩鼌⒓討?zhàn)斗時(shí),正好達(dá)到了協(xié)調(diào)和自我失去的邊緣。即便如此,他們還是被一個(gè)魔術(shù)士徹底摧毀了。而現(xiàn)在在這里的吸血鬼們,無疑比那更強(qiáng)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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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們似乎在協(xié)力與敵人戰(zhàn)斗。雖然不至于復(fù)雜的協(xié)作,但他們不攻擊彼此,也不互相爭斗。這讓人無法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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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吸血鬼化進(jìn)一步進(jìn)行也不奇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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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抽搐了,食指??蹌?dòng)扳機(jī)的手指。即便與丹分別是不可避免的,或許還能選擇不同的別離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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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這么方便的事情,為什么要將其獨(dú)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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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duì)卡羅塔想要提出的疑問有很多,但首先是這個(g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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濃煙彌漫。附近有座房子在燃燒。喘息著繞到逆風(fēng)方向。撫摸著臉上熱乎乎的皮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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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廣場。漸漸地,一種解脫的情緒占據(jù)了心頭。剛才對(duì)比布說的話,并不完全是在吹牛。雖然手上沒有武器,但對(duì)手根本不足為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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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處于何種狀況,都無法改變,也無法改變。如同以往一樣,憑借機(jī)智、口才和運(yùn)氣勉強(qiáng)度日。只警戒著突然襲來的情況──就在那一瞬間,被炸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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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所警惕。我注意到了那個(gè)龐大魔術(shù)的構(gòu)成,但由于完全沒有前兆,應(yīng)該是吸血鬼的所為。它突破了附近的小屋,一名人類飛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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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確地說并不容易看清楚。在不到一秒的時(shí)間里,它應(yīng)該是與貝吉特發(fā)生了碰撞。然而,被撕得四分五裂,幾乎無法想象它是一個(gè)活著的人,但我注意到它是一個(gè)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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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難道就是所謂的瞬間回放嗎?在危險(xiǎn)的瞬間,大腦加速并全盤掌握一切?;蛘吆髞聿抛氛J(rèn)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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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正面撞擊時(shí)感覺到它是柔軟的,但是這個(gè)感觸在被吹飛后才回憶起來。它是一個(gè)被粉碎成一團(tuán)糟的柔軟尸體,骨骼和內(nèi)臟都被壓碎了,所以并不是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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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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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在倒在地上之后起身,貝吉特發(fā)出了痛苦的呻吟聲。雖然頭部沒有受傷,但是背部被擦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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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到的是,也可憐可憐艾吉吧。不知怎么的,我一直認(rèn)為那飛散的碎塊應(yīng)該是艾吉。我四處尋找尸體。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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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真難受呢。正面突擊果然是行不通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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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臉淡定地──甚至可以說是毫發(fā)無傷──俯視著貝吉特的是一個(gè)陌生的女性。年輕。既不是艾吉也不是拉茲貝因,但總有一種既像前者又像后者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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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頭發(fā)是金色的。手握劍,但沒有抽出來。她看著我,咧嘴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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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貝吉特對(du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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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么會(huì)認(rèn)識(shí)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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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的哦。我也見過你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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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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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見過我哥哥和你見過的人。見過我和你哥哥的。數(shù)不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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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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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來說,我是為了協(xié)助偉大的刺客而誕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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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你在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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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被沖擊著一些毫無意義的事情,我實(shí)在不理解這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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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不是艾吉也不是拉茲貝因,也不是吸血鬼,那難道她是人造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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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高舉劍,仿佛要展示給我看。然后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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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死陷入困境的現(xiàn)在之人。關(guān)于魔王的事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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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革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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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cuò)。所以,你也行。馬約爾逃離了自己的角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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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后,她突然又加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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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你只是二號(hào)角色,但別生氣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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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所謂啦。只是個(gè)白癡而已。和哥哥談革命,實(shí)在是天差地遠(yuǎn)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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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了笑,人造人放下了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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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這樣吧。那么,如果你已做好準(zhǔn)備,我們?cè)僖娒姘?。你可以來見我,也可以反過來?!?/p>
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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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飛越,天之銀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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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念著,以驚人的速度向天空飛起。轉(zhuǎn)眼間消失在星空的黑暗中,不再可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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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目瞪口呆地仰望著,聽到了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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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轉(zhuǎn)身。剛才人造人沖出來的那棟房子的墻壁上,卡羅塔出現(xiàn)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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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冷漠的眼神環(huán)顧四周──與之前在村邊愉快應(yīng)對(duì)的時(shí)候完全不同,眼神中充滿了殺人兇手的冰冷,浸透至骨髓。雖然只是瞬間。因?yàn)樗查g察覺到?jīng)]有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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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遠(yuǎn)的地方,房子正在燃燒。熊熊烈火燒焦著屋頂,灰塵飛揚(yáng)??_塔搖動(dòng)著頭,朝貝吉特的方向看去。
「沒有尸體嗎……」
「嗯?嗯」
雖然一時(shí)間不明所以,但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
卡羅塔哀怨地低聲哼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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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感覺好幾次解決掉了它。雖然它自稱為人造人,但我不知道它是真的還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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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贏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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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呢。被封印了十個(gè)部下。如果一次次被襲擊,遲早會(huì)輸?shù)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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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糊地說了一些與自己無關(guān)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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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迅速收拾心情,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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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呢?你為什么會(huì)在這里?你是來幫忙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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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吉特喉結(jié)滾動(dòng)了一下,銳利地盯著對(duì)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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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老實(shí)告訴她比較好吧。他說出了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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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shí),我是來這個(gè)村子看看你是什么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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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看?如果可以通過看一眼就知道的話,無論是謠言還是八卦,大致都能猜到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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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聽說過肅清隊(duì)的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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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熾熱的風(fēng)吹拂著,卡羅塔稍微沉默了一會(huì)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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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她再次看向貝吉特的目光中,似乎透露出比簡單好奇更深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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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在革命戰(zhàn)士中提到他的名字意味著什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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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反問的形式靠近貝吉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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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羅塔雖然沒有武器,但她無法忘記剛才的那張臉。這是一種對(duì)殺人毫不介意的人。貝吉特必須告訴自己不要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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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為她站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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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堅(jiān)定下來,大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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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現(xiàn)在起,我的名字代表著他的意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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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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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du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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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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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問是誰,那就是我。是因?yàn)槲戆Y發(fā)作得太嚴(yán)重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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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所以你接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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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羅塔輕輕停下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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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貝吉特的氣勢阻止了她──還是她本來就不打算走得那么近呢,這個(gè)距離微妙得很。離開可以下手殺死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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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見過各種各樣的家伙。包括達(dá)基特和魔王。還有一個(gè)對(duì)社會(huì)失望的老夫婦。我從中明白,最可怕的是虛偽的革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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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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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dāng)我們?cè)谡勗挄r(shí),又有人靠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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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兩個(gè)人。從被摧毀的廣場上走出來的,是布滿灰塵的拉茲貝因和艾吉。在他們到達(dá)這里之前發(fā)生了什么,艾吉的左臂垂下來,用右手支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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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吉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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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羅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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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妹倆紛紛喊道。拉茲貝因看起來有些輕松,但仍然詢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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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術(shù)士沒有來這邊嗎?真是明目張膽地可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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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人造人的話,可能已經(jīng)逃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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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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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艾吉沮喪地旁邊,拉茲貝因也垂下了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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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diǎn)辦法都沒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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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他們兩個(gè),貝吉特將心中浮現(xiàn)的話直接說了出來。半是沖動(dòng),半是自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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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轉(zhuǎn)向卡羅塔,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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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留在你身邊,讓我看到一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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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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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計(jì)劃、手段,全部都要給我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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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這不值得交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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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吉特小心翼翼地拋出一顆針,從革命戰(zhàn)士女王的眼中除去無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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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那家伙來的時(shí)候,我來阻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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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做?」
問了一件無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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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不能不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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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拇指指向芬蘭迪姐妹,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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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那兩個(gè)人來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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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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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吉越發(fā)皺起了眉頭。也許她們會(huì)有些憤怒,但無法抗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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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吉特的眼神變得堅(jiān)決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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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擊敗人造人,但沒有可行的方法,對(duì)吧?」
「你加入也一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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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糊弄了。就算艾吉·芬蘭迪說那是人造人,對(duì)普通人來說不過是魔術(shù)戰(zhàn)士而已。如果它正在襲擊革命戰(zhàn)士,損失的不是是你們騎士團(tuán)。你還說無所謂,真是自以為是,就算冷靜下來也能繼續(xù)說下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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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的是,像你這樣的戰(zhàn)斗力毫無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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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受卡羅塔委托擔(dān)任保鏢,也可以找到借口吧。如果我們靠近他瞄準(zhǔn)的目標(biāo),也可能會(huì)設(shè)下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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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被打了鼻子一樣,艾吉閉上了嘴。
「別管了。下次再襲擊,如果我們被殺,就只是結(jié)束了而已,不然的話會(huì)有用的,對(du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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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再強(qiáng)調(diào),貝吉特感覺到卡羅塔的目光已經(jīng)變了。雖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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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想對(duì)付那種不死的魔術(shù)士,得想個(gè)辦法)
她毫不示弱地對(duì)所有人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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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羅格鎮(zhèn)后不久,爆炸聲等一切聲音都聽不見了。騷動(dòng)應(yīng)該平息了。雖然不知道以什么形式達(dá)成了結(jié)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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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在狗背上的比布扭頭看向后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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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處指手畫腳,不過自己沒被解決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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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擔(dān)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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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麥奇,他也騎在同一只狗身上。比布急忙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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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笨蛋,你搞錯(cuò)了。一個(gè)隊(duì)伍有各自的角色……不完成任務(wù)而死是罪過」
「如果死了,就沒有懲罰也沒有罪過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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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duì)伍的責(zé)任不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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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實(shí)說擔(dān)心不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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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專業(yè)人士該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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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專家還是門外漢,只要說擔(dān)心美麗的姐姐死了不好,我覺得就行了」
「真想揍你一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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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當(dāng)個(gè)專業(yè)人士吧」
對(duì)著說著無聊話的麥奇感到尷尬,轉(zhuǎn)身朝前方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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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本來打算無視,但后腦勺被輕輕拍了一下,我不爽地喊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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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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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睨過去,但對(duì)方的身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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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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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奇不見了。離著起火的村子也越來越遠(yuǎn),變得黑暗,我以為掉下去了,于是身體前傾。視野的角落,我似乎看到有一個(gè)人影在遠(yuǎn)離的地方。
那是一個(gè)成年人的影子。不是麥奇,也不是行動(dòng)不便的瑪
奇,不可能以那樣的速度消失在樹木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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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綁架了嗎……?是吸血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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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狗跳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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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不被甩下,它緊緊抓住我的背。狗從地面跳起,幾次踢踏附近的樹干,看起來相當(dāng)復(fù)雜地后退了一段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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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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罵聲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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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狗所在的地方。一個(gè)年輕男子坐在地上,痛苦地摔了個(gè)屁股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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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duì)長就算了,你居然反擊!你這魔王的狗,為什么要庇護(hù)起革命斗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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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立刻站了起來。消瘦不健康的身材,白發(fā),和這一切格格不入的銳利眼神。外貌有特點(diǎn),所以我也記得他。在魔術(shù)學(xué)校見過他。是戰(zhàn)術(shù)騎士團(tuán)的魔術(shù)戰(zhàn)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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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面對(duì)著下降到地面的狗,擺好姿勢。雖然我有點(diǎn)懶得管,但并不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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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我從沒考慮過對(duì)付該死的狗的拳法……也算是個(gè)好經(jīng)驗(yàn)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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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狗。那是深淵龍族的幸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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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另一個(gè)方向傳來。正好在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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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gè)男人,特征或者說態(tài)度讓我記得他。斯汀的父親之類的,果然也是魔術(shù)戰(zhàn)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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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那個(gè)瘦削男子氣勢洶洶地嗤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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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jīng)是個(gè)無望的流浪犬了!把尾巴拴起來好好調(diào)教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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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撲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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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動(dòng)作敏捷,但對(duì)比起來,最讓比布感到驚訝和驚愕的是對(duì)方不管是誰,都毫不猶豫地發(fā)動(dòng)攻擊,毫無遲疑。而且,作為魔術(shù)士,對(duì)方本可以用魔術(shù)來牽制或觀察,但他卻選擇先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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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布完全無法洞察對(duì)方的意圖,而且對(duì)方既然是魔術(shù)戰(zhàn)士,那肯定是個(gè)相當(dāng)厲害的家伙。但是對(duì)犬來說,并沒有絲毫的壓力。他在敵人來襲的瞬間稍微往下一躲,僅僅是身體上的感覺才勉強(qiáng)察覺到,那絕對(duì)是一種超快的動(dòng)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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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瞬間,魔術(shù)戰(zhàn)士被后方推倒。他被頭撞擊到肚子上,再次摔倒在地??粗@一幕,斯汀的父親發(fā)出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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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淵龍族是個(gè)純粹的戰(zhàn)士。在奇耶薩爾西瑪時(shí)他是最強(qiáng)大的存在。他的魔術(shù)力量也是無與倫比的,但僅僅這樣的話,他是不可能達(dá)到那個(gè)地位的。相比之下,野蠻的流浪犬倒更像是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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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憑什么當(dāng)解說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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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發(fā)魔術(shù)戰(zhàn)士再次站起來,一邊摩擦著屁股一邊喊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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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汀的父親看著他,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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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不想趁隊(duì)長還沒回來就輕舉妄動(dòng)而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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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只有肉球的拖把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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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白發(fā)男子在咒罵,但他依然保持著冷靜,沒有放棄待命的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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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jù)說挑戰(zhàn)圣域的《十三使徒》全軍覆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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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yàn)樗麄儼l(fā)起了全軍突擊?!?/p>
又有一個(gè)新的聲音加入進(jìn)來。
從剛才那個(gè)人影消失的方向,出現(xiàn)了第三個(gè)人。是艾德。他正抱著麥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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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致上的情況已經(jīng)明白了。根據(jù)麥奇的敘述,是為了追捕革命戰(zhàn)士并帶著人質(zhì)前往羅格鎮(zhèn)的魔術(shù)戰(zhàn)士們來了。但是,艾德立刻阻止了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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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倆等一下。聽麥奇的話,似乎有情況存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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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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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發(fā)的魔術(shù)戰(zhàn)士停了下來。他對(duì)另一個(gè)人的態(tài)度與之前大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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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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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德繼續(xù)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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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故事正如我所想的一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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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長的指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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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大致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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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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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斯汀的父親發(fā)出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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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他問的是他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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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布慢慢地咬緊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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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都在村子里。我們的任務(wù)是確保藏身之處和逃離的道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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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子那邊的騷亂是你們引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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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的。聽說是不明身份的魔術(shù)士襲擊過來之類的,那樣的傳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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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布一邊看著站在三個(gè)方向上的魔術(shù)戰(zhàn)士們,一邊回答著,不得不說出來,不然就要顯得沉默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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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他內(nèi)心有反抗的沖動(dòng),仿佛被審問一般,但麥奇的眼神在告訴他不要反抗。以戰(zhàn)術(shù)騎士團(tuán)隊(duì)長的身份扶著,他才真切地感受到這個(gè)事實(sh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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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比布一樣,作為被魔術(shù)戰(zhàn)士屠殺的哈加村的幸存者,麥奇成為了麥奇·??怂?,這就是他生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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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對(duì)于比布提供的信息,三人表現(xiàn)出了各不相同的反應(yīng)。白發(fā)的魔術(shù)戰(zhàn)士顯然懷疑,斯汀的父親失望地?fù)u了搖頭,艾德則將陰暗的目光更深地藏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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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沒有持續(xù)多久,艾德立刻抬起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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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藏身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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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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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也能進(jìn)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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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暫時(shí)可以。雖然不太舒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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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guān)系。不會(huì)久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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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朝著羅格鎮(zhèn)的方向望去,一遍又一遍低聲自語著藏在陰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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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計(jì)算出一擊擊倒所有的機(jī)會(hu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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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強(qiáng)的刺客、殺戮者……艾德充滿了如刀鋒般濕潤的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