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小說連載·刀犬使巫女（48）
——她結(jié)束了正進行和未開始的戰(zhàn)斗——
耀眼的白光來自沙耶香揚起的雙手上方，以及最后關(guān)頭被擋開的笑面青江。女孩的背影充塞了舞衣的視界，她鼻頭一酸，淚水填滿了眼眶?！安灰拷枰拢 鄙骋銖难揽p里擠出簡短有力的句子，前發(fā)遮住了眼神的大部分。她手上的凌厲攻勢也沒有停歇，居然使結(jié)芽第一次擺出且戰(zhàn)且退的姿勢。結(jié)芽一邊防守一邊穩(wěn)步后撤，表情也愈加舒展，笑容中透露著意愿初步得到滿足的興奮。沙耶香看得通透，不再發(fā)一言，只是加快進攻頻次。
兩個人一進一退，用殘影固定出眨眼就消失的軌跡，刀光在她們左右和上方閃動。結(jié)芽砍得興起，不再花大力氣防御，反而故意頻頻亮出空門。沙耶香一刻不停地進攻、收招、再進攻，看起來和上一次使出無想之劍一樣狂飆突進，內(nèi)里卻飽含著審慎的戰(zhàn)術(shù)思維。她不但完全沒上結(jié)芽的當，反而一次次利用對方的破綻打出極有威脅的招數(shù)，只是屢次被結(jié)芽用極限甩頭貼著臉躲過。但在她又一次讓妙法村正擦過鼻尖時，沙耶香卻跨步用肘擊中結(jié)芽的前胸，順勢把全身力量推在上面！
沉悶的響聲里，少女的后腦與背脊狠狠砸在一座石燈籠上，粉紫色長發(fā)放射狀飄起，但她的笑容也綻放到頂點。聽到一聲長嘶，緊張觀望二人對決的舞衣連忙轉(zhuǎn)頭，只見梅太郎已將柯基犬緊緊按在地面，鎖住它的咽喉。輕松閃過沙耶香的追加一刺，結(jié)芽淺笑著后退一小步揉揉喉嚨，將身上剛開始變暗的光芒重新點亮，眼神又瞬間犀利起來。
“你確實很強，可是只差一點，還是我贏了！”腳踩撞碎后砸到地上的石燈籠碎塊，結(jié)芽自信地宣告著向沙耶香沖去。攻防易手之后，她只用幾個動作就奪取了主動權(quán)，用劍風將沙耶香全身上下包裹起來，一點也不給對方滲出和突破的機會。沙耶香在上一輪攻擊結(jié)束后似乎泄了元氣，再也無法集中精神打出類似無想之劍的路數(shù)，只能左右招架。她在激烈的對劍中感到越來越喘不過氣，又不敢用大動作逃離。就在這時，機會似乎閃現(xiàn)——利用結(jié)芽劍走偏鋒的一刀重劈，沙耶香以被打飛的形式主動向空中撤出，成功拉開了距離！
此時此刻，被近三倍體重壓制的總次郎突然拼命轉(zhuǎn)動脖子，掙脫了梅太郎的嘴。它的全身隨之進入高速螺旋，從攤在地上的高度直接向半空激射?！吧骋阈⌒陌。 蔽枰碌捏@呼已經(jīng)晚了，沙耶香只來得及強行做出后空翻，讓三色的活體炮彈從腰際擦過。她雖然吃痛，但自覺傷勢不重。然而，結(jié)芽已經(jīng)猛地躍上空中，出現(xiàn)在她的身側(cè)。第一刀和第二刀沙耶香還能勉力擋下，之后的亂刺縱劈她就只能用軀體硬接。失去維持平衡能力的女孩悶哼著直墜，終于用背部硬著地。一股氣從她受迫張開的嘴里涌出，寫的微光清脆地散逸。
剛剛回過神來，沙耶香的第一個動作是伸長手指去夠所幸沒有彈遠的御刀。一只穿著精致小皮鞋的腳卻踩住她的胳膊，將之輕而慢地碾著壓緊。沙耶香無助地轉(zhuǎn)過頭，面對結(jié)芽笑盈盈的面容。在場最年少的刀使將笑面青江的刀身垂直懸在沙耶香身體上方，似乎隨時會松開握刀的手，自得地說：“怎么樣？準備好當鬼了嗎？”
舞衣急切中正欲開口，卻聽見一聲斷喝：“結(jié)芽，從她身上下來！”順著聲音望去，她看見滿臉怒容的雪那正壓著步子走來，身后跟著6個鐮府刀使。稍走近一點，她就從中認出了美名希和澄，驚訝轉(zhuǎn)為短暫的欣慰，又惡化成深刻的擔憂。
鼻子哼了一聲，結(jié)芽收斂笑容，機械地松開踩住沙耶香的腳退開兩步。舞衣立即不管不顧地沖上前，將沙耶香抱在懷里。雪那走到自認為安全無虞的距離，停下腳開始責問：“誰讓你擅自對學生采取行動的？你不知道這是擅離職守嗎？”
“確實不是??！”結(jié)芽的眼睛里蕩漾著純潔無辜，舉起手機，“我認真地跟紫大人打過招呼了好嗎，她同意了我才追出來的！”
雪那頓時語塞，火氣丟了一半，只好耐著性子說：“……是嗎？也好，那就感謝你的援助了。但這終究是我鐮府的內(nèi)部事務，接下來就把那兩個人交給我吧！”
得到雪那的眼神示意，美名希輕喊一聲：“全體展開，成拘捕陣型！”女生們手頭出刀腳下疾行，立即站成一個有缺口的圈狀將舞衣和沙耶香圍在中間。她望著圈子中心互相依偎的兩人，又用余光打量被擋在外面與總次郎對峙的隱犬，默默心疼道：“阿舞，你到這里來干什么呀！”澄無奈地瞧瞧沙耶香，姿態(tài)擺得更正直了。
“好了，辛苦你跑一趟?！毖┠嵌⒅Y(jié)芽，不斷用聳動的眼睛提醒她。結(jié)芽無趣地半閉著眼，從兩人身側(cè)走遠，進入包圍圈上特意留出的缺口。經(jīng)過鐮府校長身邊時，她放慢本就不快的步速，低聲說：“大媽也真是的，讓學生們也辛苦一場！”
未等雪那臉上變色，結(jié)芽已再次出刀。她雙腳不離地發(fā)動迅移，逆時針畫了一個圓，幾乎瞬間之內(nèi)就回到了出發(fā)點?！按蠹耶斝模 泵烂Ｖ粊淼眉昂俺鲞@幾個字，就被短而尖銳的御刀透體而過。其他刀使也猝不及防，遭到或扎或切的順勢攻擊，紛紛俯伏倒地。結(jié)芽收刀入鞘，將跪下或躺倒的眾人掃視一遍，又對沙耶香閉起一只眼，隔空來了一句：“好消息，你可以再選一次了！”
她隨即滿意地繼續(xù)離場。走到任誰也只能看到自己背影的距離后，結(jié)芽皺起燕眉，抬手按向左胸。一串小碎步走到她跟前的總次郎見了，抬頭將悲憫的目光射向主人。
愕然的雪那直到快要看不清那小小的背影，方才急轉(zhuǎn)頭面向沙耶香等人。她注意到沙耶香已經(jīng)拄著刀被舞衣攙扶站起，立刻打消了從旁邊撿起一把御刀的念頭，轉(zhuǎn)而擠出勉強的笑容：“哎呀沙耶香，你沒事就太好了！你不知道我找到你之前有多么心焦！”
剛剛還認定即將淪為囚俘的命運，現(xiàn)在忽然沒了可以當對手的人，舞衣的震驚仍在欣喜之上。她瞪著口氣柔和下來的雪那，開始思考不能開寫的狀態(tài)下打倒退役刀使的可行性。感到這樣的想法畢竟過于出格，舞衣還是松了口氣，信任地注視沙耶香白凈的臉。
“是我不好，把你逼太緊了！”雪那的態(tài)度在說理上也空前軟化了，“我保證不會再這樣了，回到我身邊來吧，我不能沒有你??！”
沙耶香直視恩師循循善誘的表情，低頭回到被打斷數(shù)次的沉思。沒多久，她驀然抬起頭來：“真的不會再對我用那種藥物嗎？不會再讓我忘掉使人軟弱的事情嗎？”
心慌使雪那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她尷尬地說：“我是說不會再強行給你注**……可你還是要成為最強的刀使?。∠麓芜x一個你考慮充分、完全同意的時候，怎么樣？”
悵然的嘆息發(fā)自少女的口中，她說話時的落寞令旁觀的舞衣心如刀割：“……我考慮過了，我不想同意。我……可不可以不當最強的刀使？我可不可以不忘記那些經(jīng)歷？我……想和舞衣、可奈美還有更多的人在一起，可以不可以？”
雪那的面孔從頂?shù)降缀谙聛恚┯擦似滩挪缓鸬溃骸啊f什么昏話？我不辭辛苦把你從那豬圈一樣的地方帶出來，給了你體面的生活，現(xiàn)在你倒質(zhì)疑起自己的存在目的啦？你想背叛我對你唯一的期待嗎？那你才是徹底否定了你自己！”她的肢體動作隨著音量提高不斷升級，指手畫腳伴著口沫橫飛，還突然調(diào)整了叱罵方向：“短短幾天你就敢違逆我，我早該看出來了——都是美濃關(guān)的禍水！敢對紫大人下手的大膽妄人，她的同學肯定也不是善類！你以為甜言蜜語就能哄騙沙耶香嗎？就算她信了你的邪，我也絕對不會放手的！等著吧，我要面斥羽島校長教養(yǎng)不力，在我合意之前跟你沒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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