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chuàng)】世上唯一的魔鬼
推開病房的門,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熟悉的臉,只見她眉頭緊鎖,嘴唇有些干裂,臉色蒼白得像一塊石頭,而那雙明亮的眸子此刻卻帶著濃烈的憤怒與恨意。
“你來這里做什么?”
她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就連聲音都變了調(diào)。
“對不起...小余,我不是一個稱職的父親?!?/p>
“這里不歡迎你,出去!"
她聲音冰冷得沒有半點(diǎn)溫度,甚至還透著厭惡與排斥。
“小余,原諒爸爸好嗎?”
男人聲音充滿懇求與哀傷,他走過去拉住余槐的手,卻被余槐用力甩開了。
“你給我滾開,別碰我!你不是我父親!”
余槐歇斯底里地吼道,臉上露出痛苦的神情,似乎在承受著巨大的痛楚。
這幾聲怒吼,吸引來了門外的護(hù)士。
“這位先生,麻煩你出去,病人現(xiàn)在需要休息?!?/p>
護(hù)士說完,示意男人離開病房。
“小余,求求你聽我解釋好嗎?”
“你走啊,走啊!不想看到你,永遠(yuǎn)也不要再讓我看到你!”
余槐捂著耳朵尖叫道,身體劇烈地顫抖著,就像是受到極大打擊的孩童,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無助與脆弱。
“小余,你...”
沒有等男人說完,護(hù)士便打斷了他。
“先生,病人現(xiàn)在需要休息,請你立刻出去,如果您再這樣的話,我只好叫保安了?!?/p>
護(hù)士語氣嚴(yán)厲且冰冷。
“好,我知道了?!?/p>
男人沉重地嘆了口氣,然后轉(zhuǎn)身離開了。
待男人走了之后,余槐才平靜下來,目光呆滯地盯著前方,臉上帶著絕望與痛苦的表情,就好像是一只迷失了方向的孤狼。
護(hù)士見她平復(fù)下來之后,又問了兩句,見她沒有任何回應(yīng),這才輕輕關(guān)上了病房的門。
余槐就這樣躺在床上,雙眸空洞,臉上沒有半絲血色,就好像被抽干了靈魂的布娃娃。
………………
黃丞是余槐的父親,回想起他們之前的經(jīng)歷,余槐只恨當(dāng)初父母離婚時跟了父親。
父母離婚后的前兩年,是余槐與父親為數(shù)不多的美好回憶,但這一份美好從父親開始賭博的那一刻起,就在逐步瓦解了。
每天父親輸錢回家后,就開始對她拳腳相向,而且每次都下手很狠,就算她哭喊著喊冤,父親也絲毫沒有悔改的心思,反而變本加厲地虐待她。
這已經(jīng)不是什么父女了,說是暴徒與沙包也不為過。
她每天都會被父親打得遍體鱗傷,但即使這樣,父親依舊沒有收斂的跡象。
直到有一天,父親反常的開始討好她。
………………
“小余啊,之前是爸爸不好,爸爸在這里像你道歉?!?/p>
余槐聽到父親突然間變得誠摯的話語,愣了一下,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爸爸知道,你不相信我,我在這里發(fā)誓,以后我都不會再碰你一根毫毛,我保證。”
看著父親發(fā)毒誓的模樣,余槐突然笑了,那笑容凄涼而諷刺:“騙鬼呢。”
“小余,你怎么能這樣說呢?爸爸真的知錯了?!?/p>
余槐笑得更加諷刺了,她看著自己父親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忍不住想要大笑。
“你覺得你這樣演戲,我會信嗎?”
父親臉上的神情微微僵硬了一下,然后繼續(xù)裝傻道:“小余,我知道,你肯定不相信我的話,但是我發(fā)誓,我真的沒有騙你,這是我的真心話,你要相信我!”
余槐笑得越發(fā)燦爛了,她看著自己父親的眼神中滿是鄙夷。
"你的真心話?呵呵,你的真心話就是用拳頭往我身上招呼?黃丞,你賤不賤啊,你這種人渣也好意思說是我父親,街上的流浪狗都比你有資格?!?/p>
撲!??!
黃丞握緊了拳頭,砸在了余槐的臉上,鼻血濺了出來。
“臭娘們,別踏馬給臉不要臉!你等你,明天我就給你賣了?!?/p>
余槐冷冷地瞪了他一眼,然后拿起旁邊的水杯砸了過去,正好砸中了他的腦袋,瞬間將他砸倒在地,鮮血順著額頭流淌下來,把他的衣服染紅了。
“臭娘們你敢拿東西砸我?你等著,你看我打不打死你。
男人伸手指著余槐,臉上全是猙獰。
這一天的夜晚,余槐只希望自己能夠離開這個可恨的世界。
………………
次日。
“你好你好,王老板,您來了?!?/p>
“嗯,貨呢?讓我看看什么貨色?!?/p>
“好的,王老板你等一會?!?/p>
……
片刻后,憔悴的余槐被黃丞從房間里拖了出來,帶到那個“王老板”面前。
“阿黃啊,你這個身上全是傷,我收回去還得花錢給她處理,也是一筆不小的花銷。這樣吧,原本的40萬,我扣個16萬的治療費(fèi),你看怎么樣?”
一點(diǎn)小傷要十六萬治療費(fèi)?黃丞也不是這么好忽悠的人,當(dāng)然不同意。
“王老板,你這是想騙我嗎?”
姓王的男人沒有直接回答他,而是招呼了一群黑衣人進(jìn)來,對著黃丞就是一頓胖揍。
一直打了五分鐘,黑衣人總算是停下了手腳。
“阿黃啊,你是要乖乖的拿著24萬滾蛋,還是想滅口呢?”
黃丞看著渾身上下都是淤青的自己,咬了咬牙,最終還是妥協(xié)了:“行,24萬就24萬?!?/p>
“聰明人,來人,把東西給他?!?/p>
說完,其中一個黑衣人不知道從哪里拿出來的一張銀行卡,說著。
“拿了錢就滾蛋!”
……
接著余槐被她的“父親”以24萬的價格賣給了奴隸市場。
奴隸市場,顧名思義,就是買賣奴隸的地方,而余槐被那個該死的男人賣到了這里。至于那筆錢,用屁股想都知道,他一定會輸在賭桌上。
余槐在被賣的時候還是清醒的,但是她不甘心就這樣屈服,所以拼命掙扎。
只可惜,在強(qiáng)大的力量和迷藥的作用下,她很快就沒了抵抗力。
……………………
“你好,是想要來買奴隸嗎?”
剛走進(jìn)市場,奴隸販子就一臉掐媚的迎了上來,推銷著他手里的奴隸。
我看向一旁的一個女人,問道:“這個怎么渾身是傷?”
“這個啊,我跟你講,她可慘了,被老爹打了之后給賣到奴隸市場了。你要是想買的話,我給你這個數(shù)。”
說著,販子對著我伸出來四根手指,我知道,那是四十萬的意思。
“你覺得這種渾身是傷的貨色,能值這個價?”
販子似乎早就預(yù)料到我不會接受他的高價,于是一點(diǎn)兒也不驚訝,而是笑瞇瞇地說:“先生,您是外地人吧?”
我淡漠地看了他一眼,沒有搭理他。
“那這樣吧,您買下她只后,我們負(fù)責(zé)把她的傷治好,保準(zhǔn)給你一個健健康康的?!?/p>
“好,成交?!?/p>
我直截了當(dāng)?shù)鼗卮稹?/p>
販子一聽,臉上露出了笑容,他對身邊的一個小弟吩咐道:“快點(diǎn)把她帶出去洗澡,然后把傷口給我處理了?!?/p>
“是,大哥?!?/p>
…………
余槐被丟進(jìn)了浴室,她看見鏡子中的自己時,嚇得尖叫出聲。
鏡子中的女孩,渾身上下都是鞭痕,皮膚被磨破,鮮血淋漓,甚至還有許多淤青,整個人就像是個破碎的布娃娃,沒有任何美感。
“趕緊洗干凈!”
販子的小弟呵斥道。
余槐只好認(rèn)命地脫掉了身上的衣物,開始洗澡,因為父親的虐待,她對于這種命令式的語氣,已經(jīng)學(xué)會了機(jī)械式的服從。
洗完澡,穿著販子準(zhǔn)備的衣服,她的身材顯得異常瘦弱。
…………
“把她帶上來?!?/p>
販子吩咐另一個小弟。
隨后,那個奴隸穿著一身十分別扭的衣服被小弟帶了出來。
身上的傷疤明顯淡了很多,不知道他們用的什么方法,這買短時間內(nèi)把一個渾身傷痕乞丐模樣的女人,變得看上去像是普通良家女孩一樣。
“先生,您看現(xiàn)在咋樣?”
販子笑著問我,那猥瑣的表情仿佛在說:看上去是不是比剛才漂亮了很多?
“還行?!彪S后,我轉(zhuǎn)向那個奴隸,“喂,你叫什么名字?!?/p>
奴隸抬眸看了我一眼,又低垂下了頭。
“喂,我再問你話呢,聾了?”
奴隸仍舊不搭理我,而是低垂著頭,一句話也不說。
“算了,不說就不說,跟我走吧。”
之后,我領(lǐng)著那個奴隸回到了家中。
………………
“站著干什么?坐下?!?/p>
聽到我這么說,那個奴隸直接坐到了地上。
“我讓你坐在沙發(fā)上?!?/p>
真不敢想象那些販子是怎么對待她的。
“那...那個...”
她居然開口說話了,這讓我有些許驚訝。
“你想說什么?”
“沒、沒什么?!?/p>
她連忙搖頭,一副害怕的樣子。
......
“算了,既然這樣那你就站在旁邊,幫我倒杯茶?!?/p>
我指了指一旁的茶幾。
“哦...哦!”
她連連點(diǎn)頭,然后乖巧地端起一旁的茶壺,倒?jié)M了一杯茶。
看著她笨拙的動作,我不由得皺眉。
“你怎么連倒茶都不會?”
我直視著她,質(zhì)問道。
“對、對不起!”
她的眼眶立馬泛紅,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算了算了?!?/p>
見狀,我有些于心不忍。
“你先喝口茶?!?/p>
我將茶遞到她的嘴邊,她愣住了,看著我,半天說不出話來。
“怎么,你不愿意?”
“不,不是?!?/p>
奴隸連忙接過茶杯,一飲而盡。
看著她的反應(yīng),我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笑意。
“現(xiàn)在可以告訴我了嗎?你叫什么名字。”
“余槐?!?/p>
“我聽那個販子說,你是被你父親賣掉的,是這樣嗎?”
余槐點(diǎn)點(diǎn)頭,“嗯?!?/p>
“想復(fù)仇嗎?”
余槐再次點(diǎn)點(diǎn)頭,眼底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你放心,該來的總會來的?!?/p>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
………………
現(xiàn)世唯一的魔鬼,想殺一個人,實(shí)在是太簡單了,但是那樣太無趣了。
應(yīng)該找點(diǎn)有趣的方法才對。
………………………………
三個月后,余槐成功將她的父親殺死了,獻(xiàn)血濺滿了她的衣服,但是此刻的她,只感受到了復(fù)仇的快感。
那個曾經(jīng)百般虐待自己的男人,如今被自己親手?jǐn)貧?,?fù)仇的感覺,真好!
“怎么樣?復(fù)仇的感覺。”
我詢問余槐,臉上是淡淡的笑容。
她重重的點(diǎn)頭,“很爽!”
“可是,殺人是要被抓的哦。”
聽到我這么說,余槐用疑惑的目光看著我。
隨后,外面?zhèn)鱽砹司崖暋?/p>
“你報警了?為什么?”
余槐不解地問道。
“殺人是要被抓的。”
“難道你就不會被抓,你和我可是共犯?!?/p>
“我們不是同伙。”
我看著她,淡淡地說道。
她沉默了一會,繼續(xù)追問道:“可是,我們明明是一條繩上的螞蚱?!?/p>
“你太高看自己了,我和你可不一樣?!?/p>
扔下這句話之后,我便離開了。
外面的警察還不足以攔住一個活了千年的惡魔。
………………
余槐被捕,成了殺父罪人。沒有人知道真相,眾人眼中的她,是一個殺了自己親生父親的大惡人。
之后我拜訪了獄中的余槐。
“怎么樣,復(fù)仇的滋味?”
余槐的眼里帶著一絲怨恨,“你究竟是什么東西,為什么那時候你...”
我打斷了她的話。
“現(xiàn)在外邊可是所有人都想讓你死呢,你不是很清楚嗎?”
聽到我這么說,余槐沉默了片刻,最終,什么也沒有說,低下了頭,陷入了沉默。
“想出去嗎?加入我,你就不再需要余槐這個身份了,自由自在,一直生存到時間的盡頭?!?/p>
我的意思很明顯,讓她變成下一個魔鬼。
..................
余槐抬起頭,盯著我,猶豫了片刻,然后點(diǎn)點(diǎn)頭,“好?!?/p>
看到她這幅模樣,我有些驚訝,隨即,我露出了一抹笑意。
“終于,終于啊,一千年了!!”
我有些激動的握著余槐的手,那現(xiàn)在就開始儀式吧。
……
儀式結(jié)束后,余槐會作為新的魔鬼活下去,而我,我早在千年前就已經(jīng)死了,不過是魔鬼的身份讓我的得以幸存。
………………
隨著儀式的結(jié)束,余槐抱著對我的憎恨,成為了新一任的魔鬼。現(xiàn)在,她將背負(fù)著這一份罪孽與憎恨永遠(yuǎn)的生存到時間的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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