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人淚(邊伯賢古風(fēng)同人)(2)
在這宮里,沒有帝王的寵愛,只是沒法挺直腰桿,可若是沒有母家的榮光,卻是寸步難行了,沈熙涵就是最好的例子。進(jìn)宮后,因?yàn)槲环葑畹?,又未得寵幸,是位?/span>較高的娘娘們打趣的對象,我雖看不慣,倒也不好插手。看她過的連宮女都不如,我倒也開始慶幸母家的尊貴了。有些娘娘只是罰她下跪,練站姿,可吳昭儀真算得上是過分了,竟當(dāng)眾對她大打出手。有時我實(shí)在看不過去,也會偷偷給她塞點(diǎn)銀子,塞點(diǎn)吃食,至少能好過些,她也感恩戴德。大概是只有我愿意伸出援手的緣故,她倒也漸漸對我敞開了心扉,到后來,我們熟悉得跟自家姐妹似的,干脆就直接明面上往來來,看我們仿佛結(jié)成了一派,捉弄她的人倒也開始少了,日子也好過不少。
剛進(jìn)宮,我對每個人都是笑盈盈的,不知道是不是看我好相處,還是忌憚著我的位份和母家,大家對我的態(tài)度倒也是好得出奇,所以我這小日子過的倒也滋潤。
與我最相熟的王怡婉住的不遠(yuǎn),分配寢宮的皇后娘娘真是善解人意,知道我們原先就認(rèn)識,特地把我們姐妹幾個都分在了一起,沈熙涵原是住的偏的,我去求了皇后娘娘,讓我們住到一塊兒好走動,她聽后笑笑,也欣然同意了。???
我喜歡熱鬧,喜歡跟姐妹呆在一起,嗑嗑瓜子,嘮嘮嗑,從前在府上也是拉著丫鬟們天南海北地聊,在宮里,自然也要沿襲舊制。今天去王姐姐那兒,明天到了德妃娘娘處,入宮幾天,我就幾乎把整個宮給逛遍了,剛開始串門,大家還有些生分,講話還會假客套些。一回生二回熟,見我一直如此大大咧咧,倒也逐漸放開了聊,我也知道了不少八卦。有一次,我串門去在賢妃娘娘那兒,正好到了吃點(diǎn)心的時候,賢妃娘娘便邀我同吃,我也不客氣,應(yīng)了兩聲便坐下開始吃了,我真的慶幸當(dāng)初沒有拒絕,因?yàn)樵谀抢铮?/span>我吃到了世界上最好吃的蟹粉酥,我原先在家時就愛吃蟹粉酥,嘗遍了整個京城還不夠,爹爹往往要托朋友從外面帶給我吃,可絲毫不夸張地將,賢妃娘娘那兒的蟹粉酥是我吃過的所有蟹粉酥中最好吃的!比娘親做的還好吃!我把這話告訴了賢妃娘娘,她得了認(rèn)可倒也開心,笑著說這是她自己的獨(dú)家秘方,只限量供應(yīng),想吃需得常去她那兒玩,陪陪她。賢妃娘娘有一個兒子,母憑子貴,才得了賢妃之位,所以沒什么架子,聊起天來沒什么顧忌。所以我也愿意常上門,嘗著永遠(yuǎn)吃不膩的蟹粉酥,與賢妃娘娘議論著哪家又要與哪家結(jié)親了,哪個宮的宮女又犯事了,得了皇后娘娘怎樣寬容的處分,一來二去,倒也熟絡(luò)了起來。現(xiàn)在想想,要是一直過著這樣的日子,倒也是不錯的。
在這串門的幾天中,皇帝出宮微服私訪了,也正好給了我一個了解娘娘們的機(jī)會。我了解到皇后娘娘早在王府便是王妃,而賢妃德妃兩位娘娘也是側(cè)妃,吳昭儀原只是王府里的一個丫鬟,有一次皇帝醉酒后偶然臨幸了她,她也是幸運(yùn),竟一舉得男,有了現(xiàn)在的位份,性格乖張些,頗有跋扈的味道。宮中的皇子公主一共有四個,賢妃娘娘有個三阿哥,德妃娘娘有五公主,吳昭儀的二阿哥現(xiàn)在是長子,不過不被看重,皇后娘娘早年生了一個大阿哥,不幸夭折了,所以現(xiàn)在皇后娘娘膝下僅有一個四公主,也是萬般寵愛了。
其實(shí)我也并不是胸?zé)o城府,只是為著日子好過些,不得不虛與委蛇,陪著笑臉,這宮中,不是盟友,就是敵人不是嗎?其實(shí)我能感覺到,沒有哪個娘娘是真心待我的,沒有多少善意,卻也沒有惡意,真正能稱得上是交心的姐妹也就只有王婕妤和沈才人了,王婕妤是打小的交情,沈才人則是善意引發(fā)的互相依偎。其他娘娘也說不上什么交心,卻也暫時不需戒備什么,只是這吳昭儀有些可怖,對她,我是真的笑不出來,也是三分尷尬七分假笑敷衍著,她也不怎么愛搭理我。
過了這些許天,皇上終于回來了,各宮的娘娘們倒是忙起來了,送吃食,送香囊,送寢衣,我卻什么都沒有準(zhǔn)備,也不必準(zhǔn)備。我雖有個婕妤的位分,卻是想見皇上一面都難如登天,準(zhǔn)備了也白準(zhǔn)備。其實(shí)對于這種情況,我并不氣餒,也不沮喪,只是心寒,我終究是無法如話本里的主人公一般,與夫君幸??鞓返厣盍耍业姆蚓踔吝€與我素未謀面,甚是可笑,甚是可悲??晌覜]有辦法,一入宮門深似海,我沒有回頭路了,幸不幸福亦不是我能選擇的了。
聽聞皇上一回宮就開始籌備大大小小的改革政策,忙的連覺都沒的睡,自然是顧不得后宮的。開春了,天氣甚好,我要是再不出去走走,窩在宮里,發(fā)胖不說,倒也對不起這么好的天氣。我進(jìn)宮帶了兩個與我一同長大的婢女作陪嫁,一個叫靜笙,一個叫堇葮,都比我小兩歲,又是從小長大,可以稱得上刎頸之交了??蓱z了她們,在如花的年紀(jì),就要被送進(jìn)這牢籠,與我共同進(jìn)退,日后我定當(dāng)為她們尋一門好親事,定不負(fù)她們的陪伴。正這么想著,她們倒滿不在意,嚷著要到御花園賞花,想想如今倒是桃花開的正好的時節(jié),那便去吧。
我素來喜愛青色,藍(lán)色這般雅致清麗的顏色,“秋水挼青色染藍(lán)”,該是多美的景色啊。我一向偏愛淡妝勝于濃抹的,故而偏愛春花勝于秋月,對春景總是喜不自勝,她們倒是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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