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代少年團全員】長眠 23/24
現(xiàn)實延伸/逃殺背景
勿上升
Part23
“原來你們之間也會有秘密?!?/strong>
嚴(yán)浩翔走了。
他決定的事情,沒有人能改變。
在靠近左邊眼瞼的位置,那道傷口鮮紅得清晰刺目。他細膩白皙的手指捂住眼睛,鮮艷的紅就不斷順著指縫涌出來。
我們都傻了,足足愣了好幾秒。
劉耀文和馬嘉祺最先有所反應(yīng),他們?nèi)庋劭梢姷鼗艁y,趔趄著向他靠近。但嚴(yán)浩翔的槍口對準(zhǔn)了他們,語調(diào)平靜至極:“別過來?!?/p>
丁程鑫猛地去摸自己的后腰。
剛剛太亂了,我們扭打在一起的時候,嚴(yán)浩翔拿走了他的槍。
我相信我們五個里面沒有任何一個人會想到今天的畫面。
嚴(yán)浩翔拿槍指著馬嘉祺和劉耀文,指著我們,那表情仿佛下一秒他就會扣動扳機,看我們的腦袋在他眼前炸開。
劉耀文沒有一絲畏懼:“翔哥,你受傷了,先讓我給你看看。”說著他有點哽咽,“嚴(yán)浩翔,別走。我們一起活下去。”
我可能下輩子,下下輩子都忘不了嚴(yán)浩翔那時的眼神。
他緩緩將捂住眼睛的手放下來,眼瞼下傷口流出的血就像眼睛里淌下來的血色眼淚。
可能是他眼中廣袤無垠的深海太過震撼太過悲傷,以至于這幅畫面對我而言,就像烙鐵在心臟燙出的痕跡,要想將它清除,除非傷筋動骨。
他近在咫尺,卻遙遠縹緲得仿佛下一秒就會消失。
他最后望我們一眼,轉(zhuǎn)身,頭也不回地走掉了。
那只小青鳥繞著我飛了幾圈,我覺得它的表情有點兒難過。
可能它在為我們感到難過。
丁程鑫沒站穩(wěn),跌坐到地上。
他頹然地望著嚴(yán)浩翔離開的方向,也不知道是說給自己,還是說給我們:
“到最后,還是剩下我們四個啊?!?/p>
+
我們還沒來得及傷春悲秋,另一個危機已經(jīng)來臨。
在那些人到來時我們來不及逃跑,只能以最快的速度將自己隱蔽起來。
隨后我的視線里出現(xiàn)了七個人,四男三女。
有兩個人非常眼熟,是之前和兩個老外攻擊我們的日本人,宇宙之子的成員麻生和叫不上名字的人。
看到他們,我不可避免地想到張真源。劉耀文察覺到我這點兒異常,用力攥緊我的手。
另外兩個男人是中國人,daybreak的成員,vocol洛疏漸和dancer于聲。
那三個女孩子,其中兩個在剛上船的時候于我們有過交集,是韓國組合Another me的成員,度妍和南智。另一個是No chocolate的成員,我不記得她叫什么,只記得不久前她的隊友要殺我們,然后被我們反殺掉了。
場面很好懂,三個女人被四個男人奴役著。
“就這兒吧,我忍不了了。媽的,老子就沒憋過這么長時間?!?/p>
說話的是于聲。他一邊說一邊將那個外國女人甩進帳篷,開始解皮帶:“我也嘗嘗外國妞兒的味道?!?/p>
老實說,盡管知道藝人都有人設(shè),有時候私下里和臺面上差距很大,可還是讓我有點驚訝。
于聲人長得乖巧,又是隊里老幺,平常都是以一副乖寶寶形象示人。但一到了舞臺上,瞬間又酷又拽,這種反差感讓他吸引了一大批媽媽粉、姐姐粉。
洛疏漸面帶怯色:“于聲,這樣不、不好吧?”
“能不能有點兒出息?慫包!”于聲忽然面露揶揄,玩兒心大起,將洛疏漸拉進來,一把拉下他的褲子,命令外國女人:“給我舔他!”
洛疏漸滿臉漲紅,提上褲子就跑,簡直像個被調(diào)戲的清純小男生。
那兩個日本人也嘲笑他是個膽小鬼。
麻生拖著度妍,另一個日本人扯著南智,很明顯,他們即將對她們實施強暴。女孩兒的尖叫聲尤為凄厲,我差點坐不住要沖出去,劉耀文將我按住。
我的口袋里,還有度妍為我們抓拍的拍立得。她說她喜歡我,為我加油。這是我萍水相逢的善意,所以也想以同樣的善意來對待她們。
可那四個壞家伙,手里有箭弩。
我知道我們什么都不做才是最好的選擇。
我不忍心再看,劉耀文冰涼的大手蓋住我的眼睛。
我聽到丁程鑫低聲說:“那個女孩兒懷孕了。”
我們看向他,他望著那邊的慘像,呆滯地解釋:“南智一直在喊的話,是度妍懷孕了,求他們放過她,她愿意給他們兩個用。”
沉默在我們之間彌漫。
如果在從前,有人問我見到這種情況會不會伸出援手,我當(dāng)然毫不猶豫。我知道他們也一樣??涩F(xiàn)在,任何一個舉動都伴隨著生命的代價。
我們自顧不暇。
停頓了一會兒,馬嘉祺指向我們斜上方的樹杈:“那兒有個蜂窩?!?/p>
丁程鑫望了一眼,立即就領(lǐng)會了馬嘉祺的意思:“得先想辦法把他們分開?!?/p>
劉耀文馬上說:“我去?!?/p>
我說:“我跟你一起?!?/p>
他搖頭:“你現(xiàn)在跑不快。丁哥腿受傷了,你們兩個現(xiàn)在行動都不方便?!彼聪蝰R嘉祺,“馬哥,蜂窩交給你了?”
馬嘉祺點頭:“你小心?!?/p>
“你也是。”
深吸一口氣,我們展開行動。
+
我們成功利用蜂窩,救下了那三個女孩兒。
叫不上名字的日本人和洛疏漸、于聲被毒蜂追著跑掉了,麻生沒能溜走,被蟄得面目全非,青青紫紫的膿包布滿還算清秀的臉,很快沒了呼吸。
從來到這座島開始,我才覺得生命竟是如此脆弱的東西。
人原來隨時會死。
我看了一眼麻生的臉,渾身雞皮疙瘩,劉耀文摘下一大片樹葉將他蓋住。
“不舒服還看。”他數(shù)落我。
三個女孩兒的衣服都被扯爛了,我摸出外套口袋里的那張拍立得,將外套遞給度妍。她被嚇壞了,瑟縮地看向我。認(rèn)出我后,愣了愣,隨后稍微放松了些,接過外套,卻是給南智披上了。
劉耀文便將自己那件皮質(zhì)外套直接蓋到度妍身上。
我去看那個金發(fā)碧眼的外國女孩兒,發(fā)現(xiàn)她身上已經(jīng)穿了馬嘉祺的大衣。
磁場真的是很玄妙的東西,我們察覺到雙方都沒有惡意,于是便坐在一起休息。她們數(shù)次道謝,拿出自己的食物與我們分享,居然是兩塊三明治,度妍說這是她們走大運撿來的。
我們一邊吃一邊交談,主要靠丁程鑫翻譯,他還是能聽懂大部分韓語。
“他們都瘋了?!倍儒f。
“Roger和金繼秀以及洛疏漸于聲組成一隊。那兩個日本成員,以及Charlotte的兩名隊友,Jimmy和Edwin組成一隊,他們比賽殺人?!?/p>
Charlotte就是眼前的外國女孩兒,Jimmy和Edwin是之前在樹林里被我們殺死的老外。度妍告訴我們,Jimmy和Edwin從知道規(guī)則的那一刻,便組隊殺了他們樂隊的另外三人。但Edwin留下了Charlotte,他其實是假意與Jimmy聯(lián)盟,目的是利用Jimmy,最后和Charlotte一起活下去。
“但就在剛剛,那兩個日本人告訴我們,Jimmy和Edwin都死了。Charlotte的組合只剩她一個人了。按照規(guī)則,她沒有辦法活到最后了?!倍儒f。
我看向名叫Charlotte的女孩兒,外國人獨有的深眼窩令她的眼睛看起來更加空洞,目光呆滯異常,像是睜著眼陷入了睡眠。
我想起那個臨死前還在念著“Charlotte”的老外,想必他就是Edwin。
他沒能實現(xiàn)他和女孩兒的約定。
“那兩個日本人投靠了Roger。Roger和金繼秀的運氣很好,他們不僅武力強悍,還拿到了很多好武器。他們還有食物和淡水?!?/p>
“他們六個人在島上大肆屠殺,將殺死的人吊在海邊的椰子樹上?!?/p>
說到這里,度妍像是陷入了可怕的回憶,臉色一陣慘白。顯然這句話對她而言是有畫面的,她看到了吊在椰子樹上的尸體。
南智握了握她的手。
“女孩兒們遭殃了,”南智接過度妍的話頭,“男人們總是在想這件齷齪的事。來到這兒的女子組合,除了Charlotte的樂隊有兩個女孩兒,現(xiàn)在只剩她一個。就只剩下我和度妍,還有Paradise girl,她們都被抓住了。他們暫且沒有殺死她們,是為了女孩兒們供他們玩弄。”
“今天只能活十五個?!蹦现强聪蛭覀?,“我們來數(shù)一數(shù)活著的人?,F(xiàn)在我們加在一起有七個人,你們的隊友呢?”
沉默兩秒,馬嘉祺說:“還剩一個,不在這里?!?/p>
度妍看了我一眼,我在她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絲安慰。
她在為我失去了我的隊友感到難過。
“那么,現(xiàn)在已知有八個人活著?!蹦现抢^續(xù)說,“加上剛剛逃跑的三人,是十一個。還有Roger、金繼秀,是十三個。除了你們之外的另一個來自中國的組合,我從沒見到過他們的尸體。加上那些女孩兒,今天要死的人數(shù)還遠遠沒達標(biāo)?!?/p>
“你們什么打算?”馬嘉祺問南智。
“我和度妍本來就是兩個人,我們想拼命活到最后。”
說這句話的時候,我能直觀地感受到南智有兩種復(fù)雜的情緒交織在一起。一種是對這荒誕的畏懼,一種是對“與度妍一起活下去”這件事的決心。
“不好意思,我剛剛聽到你說她懷孕了,這是真的嗎?”問這句話的,是丁程鑫。
猶豫了下,南智看了看度妍,對方表示沒關(guān)系,她才小幅度地點了下頭。
“我知道對于女子偶像來說,這件事太過匪夷所思了。請原諒我們不能透露太多內(nèi)容。”
“沒有,隨便打探隱私是我失禮了?!倍〕迢握f。
一段對話結(jié)束,我們都沉默了一會兒。
隨后度妍問我:“是誰沒有跟你們在一起?”
我頓了頓,說出那個名字:“嚴(yán)浩翔?!?/p>
“為什么?”
“我們鬧別扭了。”
“怎么會在這種情況下鬧別扭呢?”
“可能就是因為在這種情況下,才有勇氣將那些掩藏的秘密說出來?!?/p>
度妍似懂非懂地點頭:“原來你們之間也會有秘密?!?/p>
“為什么這么說?”
“我看過很多你們的物料,我一直覺得你們之間的感情很好,像家人。就像我和南智一樣,是彼此生命中很重要的存在?!?/p>
我不知道該說什么,度妍緊接著又說:“你說得沒錯。我懷孕這件事,也是因為在這種情況下,我才有勇氣告訴南智。我不敢告訴她,怕她怪我,恨我。我不想她怪我,也不想她恨我。但是她沒有。明明是我的錯,是我被壞男人騙,但是南智說要跟我一起撫養(yǎng)這個孩子。哪怕不做偶像了也沒關(guān)系?!?/p>
因為我們的對話需要丁程鑫在中間翻譯,所以我想盡快將它結(jié)束,于是只說了句:“那很好啊?!?/p>
度妍緊接著又說了句什么,丁程鑫再次轉(zhuǎn)向我翻譯的時候,漂亮的眼睛里帶著我看不懂的復(fù)雜情緒。
隱晦又坦然,坦然又悲哀。
他說:“你們懂了規(guī)則嗎?最后,一個組合最多只能活兩個。為什么你們四個還在一起?”
Part24
“即便都要死,我也要讓他在我身邊?!?/strong>
像是為了呼應(yīng)度妍的話,廣播發(fā)出滋滋啦啦的響動,我們屏住呼吸。緊接著,God沒有音調(diào)的機械音響起了。
“親愛的隊員們,下午好。玩兒得開心嗎?”
“你們的進度變慢了哦,到現(xiàn)在還有22個人活著呢?!?/p>
“為了增加這場派對的趣味性,現(xiàn)在我來公布一條新規(guī)則,請仔細聽好。”
God冰冷的聲音仿佛催命符,我每聽一個音節(jié)都覺得渾身不舒服。劉耀文靠過來,安撫地撞了撞我的肩膀。
God繼續(xù)說:“接下來,你們需要兩兩組成一隊,不限團體。組成一隊的兩人是命運共同體,換句話說,一個人死了,另一個也會死?!?/p>
“組隊方法很簡單。下面我會公布你們的號碼,與想組成一隊的人互相輸入對方的號碼,即可組隊成功?!?/p>
“輸入號碼的地方在你們的項圈上?!?/p>
我立即去摸自己的項圈,果然在側(cè)面摸到一串凸起,可以清楚地靠觸覺辨認(rèn)出數(shù)字。
這個機關(guān)是之前沒有的。
God已經(jīng)開始公布我們各自的號碼,我一邊仔細聽著,一邊想在這個規(guī)則之下,我們要怎么選?
我要和誰成為所謂的命運共同體?
馬嘉祺嗎?丁程鑫嗎?劉耀文嗎?
嚴(yán)浩翔不在我們身邊,面對這個規(guī)則,他要怎么辦?
沒用我糾結(jié)太久,God已經(jīng)念完所有的號碼:“下面給你們60秒時間做出選擇。時間截止后,沒做出選擇的人自動出局?!?/p>
我下意識地最先看向劉耀文,他也正看著我。那是我從未見過的眼神,也無法用我貧瘠的語言描述。
項圈發(fā)出的倒計時聲催促著我們必須做出選擇。
他猛地站起身,看向?qū)γ娌贿h處的馬嘉祺。
我不知道他們用眼神交流了什么。
丁程鑫像是還沒弄懂規(guī)則:“我們……”
在我想說點兒什么,還沒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劉耀文彎腰迅速在我的項圈上按了兩下。
我對他毫無防備。
等我回過神來,便是項圈發(fā)出的恐怖倒計時聲停止了,連帶著一句:
“宋亞軒、丁程鑫,組隊成功。”
我有點懵,不可置信地看向劉耀文,他卻是看著馬嘉祺的方向,笑著說:“馬哥,我終于跟上了你一次?!?/p>
馬嘉祺走到他跟前:“因為我們都有拼命也要守護的東西。”
“耀文兒,謝謝你做出跟我一樣的選擇?!?/p>
劉耀文抹了把眼淚,紅著眼與馬嘉祺擁抱。
他們給彼此輸入自己的號碼,倒計時停止,機械音愉快地宣布:
“馬嘉祺、劉耀文組隊成功。”
我寧可一輩子也不要明白劉耀文和馬嘉祺當(dāng)時為我們做出了怎樣的選擇。
那是決定我們最后命運的選擇。
那邊,度妍和南智與Charlotte扭打在一起。場面顯而易見,Charlotte想利用這個規(guī)則存活下來。劉耀文和馬嘉祺沖上去幫忙,我卻沒有任何行動的欲望。
我怔怔地看著他們兩個,聽到丁程鑫說:“有時候反應(yīng)慢還真不是好事?!?/p>
“那你呢,在聽到這個規(guī)則的時候,你是怎么想的?”我問。
“我在想……”他自嘲地搖搖頭,“我在想,嚴(yán)浩翔要怎么辦?”
我無力地笑:“我也是?!?/p>
“那你說他們兩個是怎么想的?”我又問。
“你就當(dāng)……他們想手拉手一起活下去,把我倆栓一起,動手的時候沒那么麻煩。”他的眼圈已經(jīng)紅了,嘴角卻彎成一個笑容的弧度:“這樣想有沒有好受一點?”
我說不出話。
因為我發(fā)現(xiàn)我低估了我們七個彼此之間的感情。
我以為馬嘉祺的首選從始至終只有丁程鑫,可我不知道,當(dāng)他有兩個選擇的時候,他寧可排除自己。
“還記得我們曾經(jīng)月考內(nèi)投淘汰的時候嗎?”丁程鑫擺弄著自己的手,“要犧牲掉的,除了自己,我們不會選擇任何人?!?/p>
“還是有不一樣的?!蔽艺f。
“那時賭的是前途,現(xiàn)在賭的是命。”
+
Charlotte死了,項圈在我們眼前炸開,血肉噴濺,滿眼都是看了千百遍的紅。
我覺得我現(xiàn)在對這樣的場面好像已經(jīng)麻木了。
這大概并不是什么好事。
我們將她安葬,度妍和南智決定離開這里。她們指著遠處潔白的燈塔:“我們要到那里去。你們要一起嗎?”
丁程鑫向她們說了句韓語,她們露出了然的笑容,隨后向我們告別。我問丁程鑫說了什么,他清淺地笑了下:“我說,我們還要去找鬧別扭的小朋友?!?/p>
聽到這句話我瞬間來了精神,幾乎是迫不及待地便想動身。
可是馬嘉祺的話將我打回現(xiàn)實,他看著丁程鑫:“你想去找嚴(yán)浩翔?”
“當(dāng)然要去找他。難不成讓他一個人嗎?”
“找到他,然后呢?”
馬嘉祺只是平淡地陳述一個問題,卻將我們問得啞口無言。
“總之要先找到他。”丁程鑫固執(zhí)地說。
“他走的時候我們攔不住,現(xiàn)在就算找到他又能怎樣呢?”馬嘉祺按住丁程鑫的肩膀,“賀兒沒了。阿程,賀兒沒了。在這個規(guī)則下,我們都已經(jīng)做出了自己的選擇?!?/p>
“你不要有負罪感?!?/p>
丁程鑫撥開他的手:“馬嘉祺,在你眼里,我想找到他,就只是因為想讓自己好受嗎?”
馬嘉祺眸光微顫,丁程鑫眼里蓄滿水霧:“浩翔太苦了。我不想到最后是他一個人在外面。即便是都要死,我也要讓他在我身邊?!?/p>
我們七個剛在一起相處的時候,嚴(yán)浩翔確實是格格不入的那個。因為離開的那三年,因為所謂的背叛,他和我們所有人相處時總像有一層看不見的隔膜。尤其,是和丁程鑫之間。
我記得我們第一年在一起跨年時,賀峻霖在遠處看著嚴(yán)浩翔和丁程鑫應(yīng)工作人員要求在鏡頭前互動,喃喃地對我說:“你說,如果嚴(yán)浩翔沒走,現(xiàn)在被丁程鑫當(dāng)成親弟弟的人,是不是就是他了?!?/p>
我需要時間來理解他這句話的含義,不過他沒給我這個時間,緊接著就來捏我的臉:“你就當(dāng)我神志不清吧亞軒,我不該跟你說這個?!?/p>
我不樂意:“那你該跟誰說啊?張真源嗎?還是憋在肚子里?別總拿我當(dāng)小孩兒?!?/p>
“你本來就是小孩兒啊?!?/p>
“我比你大好不好!我是哥哥!”
“好好好,亞軒哥哥~”
那次的對話在插科打諢里結(jié)束,我還是沒能從賀峻霖嘴里問出什么??墒撬耐从诌z憾的神情,卻是時至今日也依然能在我眼前清晰地浮現(xiàn)。
眼前,馬嘉祺頹然地笑了笑:“阿程,何必呢。如果不能給他全部的愛,那又有什么意義呢?”
“相信我吧。我知道他在想什么。如果是我,我也會這么做?!瘪R嘉祺深深地望著我們。
“不用騙自己,我們沒有一個人的首選會是他。”
馬嘉祺總是有把一句蘊含驚天炸彈的話說得平靜無奇的能力,讓你連反駁都覺得沒有任何必要。
但丁程鑫不同。他的純粹和熱烈總是馬嘉祺的克星。
“感情是可以這么衡量的東西嗎?什么叫首選?什么又叫備選?人這輩子的愛難道全部都只能給一個人嗎?”他仰頭讓眼淚倒流,隨后直視馬嘉祺,“難道就因為我最喜歡你,我只喜歡你,我就沒資格心疼嚴(yán)浩翔了嗎?我就要對他們的死活不管不顧了嗎?”
“沒這個道理,沒這個道理。你不能這么衡量感情。”
我看到沉靜的馬嘉祺瞬間變得無措,大概他被這么直白的話砸傻了,嘴巴開開合合地也說不出一句話。丁程鑫這個人就是有這樣的魔力。
沒等他有所反應(yīng),丁程鑫用力地晃著腦袋,忽然在我們面前直挺挺地栽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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