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也要談戀愛2
傍晚,夜色漸濃。天邊的遠遠的一抹紅逐漸褪去。
黑色愈發(fā)濃重。
季鷂伸手摸了一把額頭的汗,入眼依然是琳瑯滿目的亂石。
按照游戲里的設(shè)定,這應(yīng)該是某一處遺跡。
可惜了她跑圖沒跑完整,對這個遺跡絲毫沒有印象。本來是跑到這來摘點清心,為了五十萬東奔西走的累了一天結(jié)果回去的路上不小心踩空了摔了下來,剛養(yǎng)了兩個月的小身板再次和地面進行了親切友好的交流。
疼得她直罵娘。
她爬起來,檢查了一下身上,還好皮外傷居多,看著沒什么事兒。就是不知道有沒有什么后遺癥。
往前走了兩步,幸好是傍晚還能看清點東西。
前面是一層接一層的石臺,每一層都很高。沒有風(fēng)接力,就這么爬肯定是爬不上去的,四周是墻壁,往上望可以窺見零碎的幾顆星星,這么一瞧洞口愈發(fā)狹窄起來,洞內(nèi)的深度可見一斑。
她找了塊地方一靠,比起爬到一半再摔個半死,她寧可老實呆著,眼皮子逐漸發(fā)沉。
這會兒天已經(jīng)全黑了,月亮掛得高高的,街巷蕭瑟,風(fēng)林攢動。
“怎么還沒有回來?。俊焙以谖葑永飦砘仵獠?,本來這會兒還不回來不會是出什么事兒了吧。
想著心下愈發(fā)不安。
鐘離在椅子上坐得端正,聞言也抬頭看了一眼天色。手邊的茶還是熱的,冒著熱氣,帶著水汽向上飄,看得人心神不寧。
“我出去找?!?/p>
話音未落,人已經(jīng)往外走,桌邊的茶杯不小心被他帶了一下落在地上化為碎片。
不過這會兒也顧不上了。
“好,快去快回?!焙揖o張的心情被緩解了幾分。
走出老遠,似乎是依稀聽見了一句。
“好?!?/p>
鐘離沒耽誤多長時間約莫一個鐘頭,把基本上清心的位置都尋了個遍,才在絕云間的山腳下找到了人。
他從洞口往下往,瞧見季鷂縮起來像是鵪鶉一樣,在睡覺,不免有些好笑。
“怎么這也能睡著?”
她一驚,猛地抬頭往上看,看見來人松了一口氣,“我這不是睡覺,是在修整保持一個良好的體力?!?/p>
“行?!辩婋x隨口應(yīng)了一句,比量了一下高度,下一秒直接長腿一邁,翻身下落,穩(wěn)穩(wěn)的站在她面前。
身手利落的令人咋舌。
“牛?!彼C然起敬,對著他豎起大拇指。
鐘離沒接她的話,而是沖她伸手,“過來。”
“我們上去嗎?”季鷂伸手搭上去。
鐘離點頭,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很小,他也不太敢用力,只能盡量抓著,軟綿綿的觸感在掌心里停留,他不自覺的摩挲了幾下。
“不上去?”她問道。
慣虹在某人另一只手中閃現(xiàn),烏黑的槍體透著淡淡的金光。
她還沒反應(yīng)過來,低沉的聲音響起,“抓緊?!?/p>
腰被人扶住,頓時天旋地轉(zhuǎn),慣虹在男人的手中乖巧無比,撐著墻壁借力一躍,幾個瞬息便到了地面。
晚上有點涼,一陣風(fēng)吹過來,季鷂縮了縮脖子,剛要說話就被灌了滿口風(fēng),嗆得她直咳嗽眼淚都出來了。
一道不輕不重的嗤笑傳來。
少女的臉紅撲撲的,柔軟的面頰露出一抹惱怒,淚眼朦朧的瞪著他。
鐘離扭過頭,耳朵尖卻有點紅。
平常張牙舞爪的,這會兒像個水蜜桃似的。
“回去吧?!彼麖娖茸约簞e開臉,說著也不等她,自顧自的往前走。
他的影子被月光拉得老長,平時冷情冷性的一個人這個時候顯得有點落寞。
后腰的神之眼隨著他的走動,隱隱的有光亮起,琥珀色的流光溢出,漆黑一片的夜色里像是一盞引路的燈。
她盯著看了半天,覺得他像極了自己上學(xué)時候養(yǎng)的一只黑貓,矜貴傲據(jù)的模樣都是極為相似。
有點想給他順順毛。
想得入神,直到他的背影逐漸變遠,她才跟上去。
兩個人走得還是快的,到了往生堂就看見胡桃在門口蹲著,雙手托腮,瓷娃娃似的臉看著就想捏一把。
她快步走上去,“胡桃,我回來了?!?/p>
“你去哪了呀這么晚才回來?!焙艺Z氣有點埋怨,圍著她轉(zhuǎn)了一圈看見她身上有傷,也沒再多說了。
“快坐著休息吧,我去拿藥箱?!焙襾G下一句話,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跑到樓上拿藥箱。
鐘離發(fā)覺手心有點濕,一股子腥甜的鐵銹味傳來,低頭一看,掌心有一塊不小的血跡。
應(yīng)該是她腰上的。
他下意識的看了眼她一眼,少女白色的衣裙灰撲撲的像剛從土里爬出來似的。后腰露在外面的一小塊皮膚上,有一條不小的口子,正往外滲血,雪白的皮膚混著血色,異樣的美感,她的腰很細,脊背確是挺直的,這個角度透著光隱約能看到一片蝴蝶骨。
血漬的位置突然有些發(fā)燙,他怔了一下,胡亂的抹在衣擺上。
季鷂察覺了他的異樣,以為他是擔(dān)心自己的傷,偏過頭看著他,“我沒事兒,一點小傷養(yǎng)兩天就好了?!?/p>
“嗯,休息吧,一會兒讓胡桃給你上藥?!彼c點頭,表現(xiàn)的和平常毫無二致,轉(zhuǎn)身上樓了。
恰巧胡桃捧著藥效急急忙忙的跑了下來。
季鷂本想說點什么,這會兒卻只好乖乖的等著上藥。
等給季鷂處理好傷口已經(jīng)很晚了,胡桃昏昏欲睡的讓她趕緊回去睡覺,說著自己也回房間了,進了屋子倒頭就著,睡得那叫一個香甜。
季鷂倒是遭罪了,先前沒覺得腰有多疼,這會兒上完藥,卻開始火辣辣的疼了。嚴重程度以至于她都以為是不是胡桃給她敷了辣油了,無奈只能趴著了。
還沒找鐘離要那五十萬呢,睡著之前她迷迷糊糊的想。
室內(nèi)一片黑暗,鐘離坐在椅子上雙腿隨意的疊著,不似平日里那般端正的樣子,帶著點痞氣。
少女蜜桃般的臉郟和綿軟的細腰,一直在眼前晃動。
心臟跳動的劇烈起來。
他皺起眉,鎏金的眸子映出一池春水波濤洶涌的模樣。
抬手按住胸口,指尖感受到不自然的跳動,半晌。六千多年時光都不曾震蕩過的心臟逐漸有了蘇醒的痕跡。
“遠渡重天,跨越星海之人嗎?”
摻著繾綣的旖旎之感的呢喃輕語,驀的消散在風(fēng)里。
ps:鐘離那句遠渡重天,跨越星海之人真的好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