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公英講故事之蒲公英
1、愚昧
關(guān)于生命的種種愚昧,已經(jīng)不是我一個人說得話。因為前面已經(jīng)有很多人說過,后面也注定有很多人說過。因此我說不說這件事,似乎不怎么打緊。
事實總是在證明,愚蠢的歷史會一而再再而三的發(fā)生。我們總想將這種愚蠢歸結(jié)為部分人的過錯,和被部分人控制的可憐人的無奈之舉。然而,當(dāng)角色互換的時候,同樣的事情到底還是會發(fā)生。
我們最后會說是制度的過錯。
它永遠(yuǎn)是正確的。
就和上帝的信徒不能違背上帝那樣,它是正確的。
這是唯一一個,能夠讓人無罪的解釋。也是唯一一種,不讓勤勞化為愚蠢,懶惰化為智慧的解釋。
這是一個很大的話題,因為個人在一個很大的層面上的作用永遠(yuǎn)是有限的。為此,我們也可以不去想,也不去做,單單等著世界末日來了那一天就好。
對。
它來了。
我們就解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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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那片星空那片海
孩子感到了恐懼。
我們看到有人汲汲營營一生,而未能有絲毫改變。有人揮動手指就坐擁一切。
而當(dāng)坐擁一切的人,說出愚蠢這個詞時。很多時候,我們并沒有辯駁的能力。因為他真的看到了,而汲汲營營,低頭苦干的人,卻可能看不到。
為此,他們做出了多種解釋。
有人說,知道自己有什么不會做的是成熟的一種,也有人說,智慧就是知道什么不能做。
對此,論語說,知其不可為而為之,圣人也。
因此,我們很難拒絕孔子。他有智慧,卻不囿于智慧。他觀察的不是群體的顏色,而是這片峭壁的顏色。當(dāng)他發(fā)現(xiàn)這顏色不符的時候,他便會用盡一生,將他的觀察告訴別人。他的行為即是智慧的,也是愚蠢的。為此,他會付出代價,會被排斥,但他依然如此,因為他是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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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講的這個故事,大概在那片星空那片海。
空是天上的空。
海是天上的海。
它的名字叫星海。
你也可以說海洋和星空是相連的,因此它們會在其他什么地方,也可以。
因為它本來就可以發(fā)生在任何地方。
就像數(shù)學(xué)解有,可解,不可解,可解的里面又分可以表達(dá)的解,和不可表達(dá)的解那樣。
在這個世界的存在集合里,也存在著不可被我們識別的存在,和可以被我們識別的存在。只要,我們是作為前提假設(shè)存在,就勢必永遠(yuǎn)無法窺探整個集合。
但我們要是不存在了,可能就沒有窺探這個詞了,因此好多事情,也無從言說。
就像不可能被表達(dá)的解那樣。
當(dāng)然,我們無需面對種種前提解釋,因為我們早已熟悉,表達(dá)這一系列內(nèi)容的方式。
那就是以很久很久以前開頭。或者我們可以以很久很久以后開頭,如此就可以突破時間和空間了。
這樣在美感上,總歸不會顯得太過冗余,如果幸運(yùn)的話,還會有專屬于創(chuàng)作的神秘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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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蒲公英
相對論無處不在。
質(zhì)量存不存在并不能由同樣場域中擁有質(zhì)量的人說了算。因為質(zhì)量本身就是粒子在希格斯場中受到阻力的產(chǎn)物。因此,同樣因阻力而生的我們,自然覺得阻力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因此說質(zhì)量是存在的。
如果你問希格斯玻色子,俗稱上帝粒子。如果你問它質(zhì)量存不存在。它大概只會看到一堆被困住的粒子,和沒有被困住的自己。
因為沒有被困住,就沒有質(zhì)量,同樣,也不會理解質(zhì)量。
等到它理解質(zhì)量的時候,就是它瓦解的時候。
同樣,有質(zhì)量的物質(zhì)若是了解無質(zhì)量,也是它瓦解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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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認(rèn)識的蒲公英是生活在地球上的物種。
這一個卻不是。
它的原名在它們的語言里是指“隨風(fēng)漂泊”的意思。
等待我辨識許久,又聽它說了許久,我終究確定它不是一個地球的物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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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是從那片星空,那片海里游蕩而來的物種。
它沒有質(zhì)量。
理論上,它不會停留在這里。
事實上,我見到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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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問我如何“見”到的。
就和不要問四色視覺者第四種顏色到底什么樣一樣。
或者,用你們更熟悉的方式來說:不要問狗,紅綠色長什么樣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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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沒有“質(zhì)量”的,“蒲公英”說。
“我只是不會被希格斯場捕捉而已,不代表我不會被別的捕捉。世間萬物,因為被捕捉,才開始存在?!?/p>
頓了頓,它又說。
“不會被捕捉的,只有光,所以我們向往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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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黑洞
可光逃不過黑洞。
但這是一個安心的答案。
因為光是帶來能量的,我們總是希望能量的運(yùn)行有它的規(guī)律,在我們自己能夠捕捉它之前,先被別的什么捕捉。這樣我們好歹也有捕捉它的希望。
就和我面前的“蒲公英”一樣。
我由衷的希望,它是被什么捕捉而來的。
這樣這個世界至少對于它而言是“重”要的。
我又不希望它是被捕捉而來的。
如此,又一個我們不了解的東西又接近了我們。
“這里有我的黑洞?!彼f。
“希格斯場?”
“不是?!?/p>
它停了停又說。
“我不會在希格斯場的層面影響你們,而是在更細(xì)微的層面?!?/p>
“多細(xì)微?”
“你永遠(yuǎn)都無法覺知的層面。”
這并不是一個令人開心的答案。
“你不希望被覺知的,因為被覺知就意味著掌控,人無法覺知自己的大腦,因此就誤以為自己是自由的,自己的想法也是自由的。但對于自由的核心……”
它頓了頓。
“你會發(fā)現(xiàn),你們與我相似。”
“你?”
“我需要找到一個地方,生根,成長。而你們與我,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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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我聽到了末日的召喚聲,那是入侵者宣言。
“我們相似,因此我以為你們能理解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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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開始
它開始向我講,它們那個世界的故事。
說是它們那個世界,也是我們這個世界。只是太過于遙遠(yuǎn)。
在它們那個世界,它十分的渺小,畢竟它只是一個“蒲公英”。
“蒲公英”來源于宇宙的中心。
一個宇宙的中心最初都只會有一株“蒲公英”。
它是上次宇宙爆炸遺留下來的產(chǎn)物。它的母株在上一次的宇宙爆炸中沒有了,
但“蒲公英”卻是頑強(qiáng)的,總會有一株“蒲公英”從爆炸的余燼中飄出來,停留在新的宇宙里,悠哉游哉的重復(fù)成長-擴(kuò)散-死亡的過程。
但每一次的宇宙爆炸都是毀滅性的,它們會重新縮小,崩塌,然后再撕裂成無數(shù)份,各自浪跡天涯。
像我們的這份宇宙,包括上帝粒子在內(nèi),就有62種粒子,但是上一個宇宙,則有100多種粒子。對于這個宇宙生活的生物來講,上一個宇宙是不可識別的。對于上一個宇宙而言,它們也不會知道這100多種粒子會變成什么別的東西。就像身體的一部分物質(zhì)來自于遠(yuǎn)古恐龍的人類,他們永遠(yuǎn)不知道,超越“他們”的概念是什么。
但“蒲公英”不一樣,它們不受希格斯場的影響,自然也不會受上一個宇宙的場的影響。它飄落在希格斯場純屬偶然,這就和它飄落在虛空之中的概率是一樣的,它對所有的“力”和“吸引”都一視同仁,又總是能夠僥幸的自我繁衍。因此它總是可以存在,又總是不可被識別,但是代價是,它對于這個世界的影響總是有限的。
像它目前,對于這個世界的全部影響就是對我說話。
這是它唯一能做的了。
那“蒲公英”,又是怎么變成“蒲公英”的呢?
它會不會也有一段過往。
然后就像一個老人。知曉一切,卻不能再做出任何改變?
這就是“蒲公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