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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組成綾小路組

2023-06-04 23:20 作者:haaabinnn  | 我要投稿

時光飛逝,我和幸村他們一起開讀書會,現(xiàn)在也已來到第五次。

我們第二到第四次都在學(xué)校附設(shè)的帕雷特舉行,但今天決定要在櫸樹購物中心里的某家咖啡廳集合。也因為今天起所有活動都針對期末考中止的影響,預(yù)計學(xué)校附設(shè)的帕雷特將會人山人海。

「果然啊,這里比我想像的還吵鬧?!?/p>

幸村一到咖啡聽,就被學(xué)生的數(shù)量之多給震攝。我們設(shè)法保住座位,但咖啡廳幾乎是客滿的狀態(tài),于是便開始了混雜著所有年級的讀書會。雖然也有很多學(xué)生安靜地認(rèn)真念書,但人數(shù)如果聚集起來,似乎還是無法像安靜的圖書館。

「若是在圖書館或我房間就好了呢?!?/p>

「沒那回事啦。在這里比較容易進行、比較容易進行。對吧,小三?!?/p>

「是啊,安靜的緊張氣氛,我光在弓道社時就嘗夠了。」

與幸村的想像相反,他們兩個在這里好像比較可以靜下來。

悶在房間、面向書桌的時代已經(jīng)結(jié)束。

與伙伴邊說話邊讀書,大概就是現(xiàn)代的讀書方法吧。是退化般的進化。

「要讀書的是你們,既然你們說可以集中,我就相信你們。我準(zhǔn)備了今天的課題?!?/p>

兩人淡然地做起準(zhǔn)備,交給他們的筆記上密密麻麻羅列著確實針對弱點的文科題目。那就像是煙火大會日的露天攤販。幸村似乎相當(dāng)充滿斗志。這題目值得一解呢。

「唔哇,今天也是密密麻麻的文科題目……小幸真是不留情呢——」

如果不喜歡念書,又是自己不擅長的科目,我也能理解長谷部會苦惱。三宅好像覺得想吐,他邊看著筆記本,邊按著心窩附近。

「怎么能開始前就害怕?!?/p>

「說得是沒錯啦——……但這明顯比上次多,似乎也很困難?!?/p>

「在做之前就片面斷定,就是考不到分?jǐn)?shù)的學(xué)生易有的思考模式。先想著自己辦得到,并且挑戰(zhàn)題目,可是基本中的基本?!?/p>

認(rèn)真投入教人的幸村說道。

「不然,這題目有比上次簡單嗎?」

「當(dāng)然比較難。」

「……果然很難嘛。」

那是當(dāng)然的吧。不可能始終停留在簡單的范圍。

幸村的出題和解說都很精采?;蛟S這種表達方式不太好,但他應(yīng)該具有足以裝作老師的實力吧。

一面責(zé)備學(xué)生同時不放棄他們,但在對方無法理解時也不會大小聲。托堀北成長的福,幸村好像也成長了啊。想不到他居然會像這樣改變。

第一學(xué)期時他和堀北一起怒吼自己很優(yōu)秀、待在D班是錯的——這些就像是很久以前的事。

「來寫吧,長谷部。」

三宅好像領(lǐng)悟到一直抱怨也沒意義,于是便下定了決心。

「真是干勁十足耶,小三。你怎么啦,熱血系?」

「社團活動難得休息,我不想因為讀書好幾小時失去時間。結(jié)束就可以回去了吧?」

「當(dāng)然。」

幸村與堀北他們的教學(xué)方式也有所不同。與堀北在定下的時間內(nèi)好好讀書不同,幸村沒有固定時間。讀書會會持續(xù)到準(zhǔn)備好的課題做完為止。所以可以比預(yù)計的更早結(jié)束,反之時間也有可能往后拖延。

哪種比較好因人而異,但正因為長谷部和三宅都可以念到一定程度,他才會采用這種方法吧。

如果是池他們那種基礎(chǔ)沒打好的學(xué)生,這種方式就會很辛苦。

他們也可能為了趕緊結(jié)束,沒好好思考就亂寫答案。

不過,要是變成那樣,到時只要順其自然把他們教到懂為止就好。

「沒時間的話,明明別參加社團活動就好了。」

「我想?yún)⒓由鐖F活動,但也想要自由時間?!?/p>

「真是任性~」

無論如何,他們兩個都恢復(fù)動力的話,就無話可說。萬一某一方或是兩人都脫隊,真不曉得之后我會被堀北如何刁難。

幸村在這幾次的讀書會上穩(wěn)穩(wěn)培養(yǎng)的信任,看來給了他們兩人很好的影響。我感受不到現(xiàn)在他們對幸村的做法抱持懷疑。

「還有,綾小路。今天起也要請你寫題目。」

「……嗯?」

「你應(yīng)該考得到一定程度的分?jǐn)?shù)吧,但你的搭檔對象是佐藤。必須先確實地預(yù)習(xí)、復(fù)習(xí)才行。要是你們兩個都退學(xué)就無可挽回了呢?!?/p>

「不,我——」

「你就寫嘛,綾小路同學(xué)。然后一起死吧?」

長谷部像幽靈一樣低著頭、垂著劉海,用彷佛要把我拖到井底似的手捉住我。

「歡迎光臨~~」

我就像被毛骨悚然的冰冷聲音拖去般,也被文科題目的黑暗給吞噬。


1


「對了,C班不是有個吉本同學(xué)嗎?小三知道吧?」

「你是指吉本功節(jié)嗎?弓道社的?!?/p>

「對對對,就是那個吉本同學(xué)。聽說他開始和二年級學(xué)姐交往了,你知道嗎?」

疲于讀書的長谷部開始閑聊。

「不知道耶,但我才在想他最近都莫名地早回去。原來是這樣啊。」

在高中生里,要和大一歲的人交往,門檻是相當(dāng)高的。如果變成三十左右的大人,差一兩歲之類的似乎就會無所謂。雖然這是還十幾歲的我無法想像的話題,但一定就是這樣吧。

「吉本同學(xué)好像氣勢滿滿地說將來要結(jié)婚呢。男人真是單純的笨蛋——」

長谷部和三宅逐漸離題。

「誰要跟誰交往都無所謂,要談?wù)撐磥硪彩悄銈兊淖杂桑鸫a也要動手作答吧?!?/p>

「知道啦,只是稍微喘口氣聊天嘛?!?/p>

長谷部已經(jīng)習(xí)慣了,她對幸村的指謫毫不動搖。

「真是這樣嗎?」

「哇,感覺好像在挖苦人。我去續(xù)杯好了?!?/p>

「又是滿滿的砂糖嗎?虧你喝得下那種超甜飲料呢。」

「就我看來,喝黑咖啡才難以理解呢。哇!」

長谷部拿著空塑膠杯試圖站起,卻被擺在腳旁的背包稍微絆倒,她拿在手上的杯子因而掉到地上。

我的目光不自覺地追著那個滾動的杯子。

接著,那個杯子便滾到正在行走的學(xué)生腳邊。

「啊,抱——」

長谷部打算道歉。但那個杯子隨后就被踩扁,因此道歉的后續(xù)便被她吞入了喉嚨深處。

「你們好像很開心呢,也讓我們加入嘛?!?/p>

「你們干嘛啊……」

長谷部一口氣加強戒心,帶著銳利目光怒瞪對方。

這也理所當(dāng)然吧。因為踩扁杯子的人是龍園。他的身后還有石崎、小宮、近藤,這經(jīng)常看見的C班三人組的身影。

龍園一副覺得有什么事很有趣似的,賊賊地露出笑容。

然后,有一名平時不會看見的女學(xué)生也站在石崎他們隔壁。

她帶著一張不適合這個場面,毫無緊張感的表情。

「欸,你為什么要踩我的杯子?這不是意外吧?」

「它滾來我腳邊,我以為你丟掉了呢。我是為了替你省下功夫才踩的。」

他這么笑著,就把踩扁的杯子踢開,還給了長谷部。

剩下一點點的內(nèi)容物灑到了地上,杯子破了個洞。默默看著情況的三宅慢慢站起。

「喂,龍園。我早就想講了,你那種態(tài)度也該適可而止了吧?!?/p>

「啊?你是在對誰說話啊?」

石崎彷佛在說不需龍園出馬似的上前揪住三宅的衣襟。

「我不是在說你。拍馬屁的跟班就滾吧,石崎。」

三宅不為所動,并拍掉石崎的手。

「你這家伙!」

石崎喊道,接著也受到嘈雜的四周注目。

對此敏感反應(yīng)的不是別人,就是龍園。

「別這樣,你打算在這種地方引起暴力事件嗎,石崎?」

「對、對不起。因為三宅很得意忘形,我不知不覺就……」

「雖然我不討厭感情上沖動的笨蛋,不過現(xiàn)在你就安分點吧?!?/p>

「是……」

龍園是對的。這里不只有一年級,還有高年級生到店家店員,以及好幾臺監(jiān)視器。是沒有死角的公共場所。

如果在這里引發(fā)事件,要被究責(zé)的顯然是C班。依據(jù)證言與紀(jì)錄,可以料想他們也會受到某些懲罰。

「我沒事找你。我是對那邊的兩個人有興趣。」

龍園這么說,就把視線投到我和幸村身上。

「收到我的禮物了嗎?」

「他到底在說什么……」

幸村當(dāng)然無法理解是怎么回事。他看了另一名被指名的我。所謂禮物無疑就是指上次他寄來寫著「你是誰?」的郵件吧。

「誰知道……」

我配合似的佯裝不知。龍園還真是使出了強硬方式呢。即使他來盤問,我也不可能做出自掘墳?zāi)沟男袨?。就算想加深我的嫌疑,他也得不出結(jié)論。因為他不管怎么做,都只會是灰色地帶而已。

「如何,有什么讓人在意的地方嗎,日和?」

龍園將視線從我們身上移開一會兒,向同行的唯一女生征詢意見。

「難說呢。現(xiàn)階段什么都說不準(zhǔn)?!?/p>

有很多學(xué)生替龍園做事卻畏懼他,不過叫做日和的女學(xué)生在這情況中很冷靜。她那對好像很渙散的眼神,正交互看著我和幸村。


龍園是打算做什么,才把這名學(xué)生帶來的呢?

「兩人的長相都令人印象不深刻,我似乎馬上就會忘掉?!?/p>

「呵呵呵,別這么說。因為他們或許是今后會長期來往的對象呢?!?/p>

「幸村同學(xué)……綾小路同學(xué)……高圓寺同學(xué),還有哪一位呢?」

「是平田喔,平田?!?/p>

「對耶,是平田同學(xué)。為什么長相和名字會這么難記呢?」

好像就只有那里籠罩著散漫的氣氛,我對石崎用敬語對她說話的這點很掛心。我之前有見過她,她是C班的學(xué)生。

「你真的只記得高圓寺呢。」

「那個人非常特殊,因此很容易記下來呢。」

看來被龍園標(biāo)注的,好像是平田和高圓寺。只論高圓寺的話,他的行動確實讓人難以理解,再加上因為能力很強,所以會被留意也是情有可原。

話雖如此,如果知道高圓寺不是在演戲,而是真正的天生怪人,總覺得他在近日就會被排除在龍園的目標(biāo)之外。

「你到底是怎樣啊,龍園?我們可是很忙的,有事就快點解決。」

三宅替我們講出心情,強硬地回話。

「沒什么。今天就只是打聲招呼。我要先告訴你們,近期內(nèi)我還會再來見你們。」

「這什么意思?」

龍園無視進一步咬上的三宅,便帶著跟班出了咖啡廳。

頓時籠罩寂靜的店里馬上就恢復(fù)了活力,并回到讀書的氣氛。

然而——

只有叫做日和的學(xué)生仍留在現(xiàn)場,一直望著我們這邊。

我們根本無法在這種狀況下專心讀書,長谷部有點焦躁地說道:

「你是怎樣?要是你在這里賴著不走,可是會很礙事?!?/p>

「請稍等喲。」

「啥?這什么意思啊。我是在說你很礙事,給我去別的地方,懂嗎?」

長谷部杯子被踩扁,從剛才心情就很差。

面對粗暴吐嘈的長谷部,日和帶著一張有點傻氣的笑容答完,就這樣把自己的行李放在腳邊,轉(zhuǎn)身走向店家的收銀臺。

「那是怎樣?」

「誰知道呢,我完全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而且根本就不想知道?!?/p>

幸村一副在說無法理解日和的行動,而暫時陷入了沉思,但他好像沒有得到結(jié)論,所以就決定無視這件事。

「我記得她是C班的椎名日和呢。我見過她。」

好像只有三宅有印象,說出她的名字。

那個椎名好像和店員點了餐,她拿著兩個杯子回來。

「如果不嫌棄的話,請收下?!?/p>

「這是什么意思?你為什么要給我?」

「你可以不必警戒我。我也看見剛才的行為,錯在龍園同學(xué)一目了然。身為C班的一分子,我想請你讓我道歉。雖然很自作主張,但我已經(jīng)加了砂糖?!?/p>

「你說加了……嗯……咦,真好喝。這和我剛才喝的完全一樣?!?/p>

「剛才壓壞的杯子里,咖啡底部沉淀了大量的砂糖,因此我想你應(yīng)該是嗜甜的人。我好像沒弄錯,真是太好了?!?/p>

「可是啊,總覺得加入的砂糖量也相同耶……這是巧合嗎?」

「我是從沒融化的砂糖量反過來計算的?!?/p>

「咦咦!這種事辦得到嗎!」

「其實意外能夠辦到喲。別看我這樣,我的洞察力很優(yōu)秀呢?!?/p>

她這么說完,便分別望向我、幸村,以及三宅。

「這是——你們正在一起開讀書會,對吧。」

「總覺得這個人好懶洋洋……」

長谷部到剛才都很生氣,但她對日和這難以判斷的步調(diào)很不知所措。

從教書的幸村看來,他不想給日和多余的資訊,而急忙闔上所有人份的筆記。

「難不成,我被你們想成是間諜了嗎?」

「就是被這么想沒有錯?!?/p>

「我不會做那種事。畢竟平時我也會和龍園同學(xué)保持距離?!?/p>

「但龍園同學(xué)不是很親密地叫了你的名字嗎?」

「是我硬請他讓我同行的。因為我對D班很有興趣。」

他們?nèi)齻€無法理解日和發(fā)言的意圖,而歪了頭。

當(dāng)然,我也模仿了他們,裝作無法理解。

「你們不知道嗎?現(xiàn)在在C班是熱門話題呢。D班里藏著一名隱藏真面目的策士。那名策士好像在無人島考試、船上考試,以及體育祭上,對D班的躍進有巨大的貢獻呢。你們真的不知道嗎?」

日和道出至今大部分D班學(xué)生都沒發(fā)現(xiàn)的事實。長谷部等人的頭上當(dāng)然都冒出覺得不可思議的問號。

「我不太知道耶。那不是指堀北嗎?」

「是啊,我也只想得到堀北同學(xué)。」

「好像不是堀北鈴音同學(xué)?!?/p>

日和一刀斬斷他們想到最后所得出的結(jié)論。

「綾小路同學(xué),聽說你常和堀北同學(xué)待在一起?!?/p>

「最近也不是這樣,但比起其他人,或許我和她待在一起的時間很長呢?!?/p>

「畢竟你們坐隔壁嘛?!?/p>

「不過,應(yīng)該也沒有比那家伙聰明的人存在才對?!?/p>

「是啊,D班的作戰(zhàn)印象中基本上都是堀北在想的。」

長谷部和三宅在很棒的時機表示同意,增加了我發(fā)言的可信度。

我沒必要特別肯定或否定待在一起的這件事。

徹底如實傳達D班學(xué)生看見的樣子才是最重要的。

「原來如此。各位同班同學(xué)都給予那樣的評價呀?!?/p>

「能別說這種莫名其妙的話來妨礙我們嗎?」

面對逐漸被日和特有的氣質(zhì)影響的我們,幸村如此強烈地說道。

他好像無法忍受讀書時間繼續(xù)被削減。

「……對不起。因為我的錯,你們念書被打擾了對吧?!?/p>

「不好意思,就是這樣?!?/p>

「應(yīng)該不必說到那種程度吧,小幸——」

「如果考不及格被退學(xué),你也沒怨言的話,那你就盡情地聊天吧。我可是要回去了?!?/p>

「唔,這還請你稍微高抬貴手。請教我讀書?!?/p>

長谷部低頭。

「就是這樣。如果想聊奇怪的話題,就請在考試之后吧。」

幸村半強硬地結(jié)束日和的話題,日和也感到抱歉地從椅子上站起。

「真的很抱歉。原來你們考試要是不這么拚命念書,就會很危險呀?!?/p>

這是對可能會考不及格的學(xué)生們的挖苦嗎?

總覺得她有股天然呆的氣質(zhì),但不清楚她能否信任。

「我知道了。期末考結(jié)束時再說吧,在那之后也不遲?!?/p>

日和好像決定乖乖回去,拿起杯子。

「咖啡謝謝了,受你招待了?!?/p>

「不會不會,別放在心上。那么,再見?!?/p>

經(jīng)過這般接觸,與龍園一同現(xiàn)身的日和也離開了。

我沒有把握這是不是為了找出我的作戰(zhàn),但戒備總是有備無患。

就暫且先讓我調(diào)查那家伙吧。


2


我們同宿舍,必然會踏上同一條歸途。

幸村邊操縱手機,邊記錄今天讀書會的進行狀況。

「好像很久沒有對讀書這么專注了。上課六小時,外加放學(xué)后的兩小時,對吧?就算是世上的學(xué)生們也不會這樣吧?」

「雖然C班學(xué)生中途插入浪費了時間?!?/p>

「我們今天也沒輸給那種妨礙,努力讀了書呢。」

兩人心滿意足地邊聊邊走路。幸村聽見這些話,就抬起一張生氣的臉。

「你們是在開玩笑吧。如果開始考大學(xué)的話,放學(xué)后最少也要讀三小時以上??梢缘脑?,通常會想讀四小時,而且當(dāng)然是每天??荚嚽跋Φ脑挘惶靹t要主動讀書十小時以上?!?/p>

「咦咦,不行不行。我沒辦法像那樣讀書。是說,小幸你還真懂耶。」

「我姐是老師。她考前總會理所當(dāng)然地做這點事?!?/p>

「是菁英家族呢。小幸,你將來也是以老師為目標(biāo)嗎?」

「只是當(dāng)老師而已,也不是什么菁英。再說,我沒有以當(dāng)老師為目標(biāo)。如果要以當(dāng)老師為目標(biāo),我還會來到這種制度與社會脫節(jié)的學(xué)校嗎?」

通往教師的道路一般來想并不簡單。不過,與律師或公認(rèn)會計師相比的話,它的難度可以降低好幾階,而且特地選擇這間學(xué)校應(yīng)該也沒什么好處吧。

外加幸村不覺得讀書痛苦,也有一般人以上的學(xué)力,所以又更是如此了。

「那你為什么要讀這里?」

「……這怎樣都無所謂吧。你想逐一詢問別人決定入學(xué)這里的理由嗎?你應(yīng)該知道若變成被人家追根究柢的立場,心情會如何吧?!?/p>

長谷部被這么吐嘈,但很遺憾地好像起了反效果。長谷部沒表現(xiàn)出特別不愿意的態(tài)度,豈止如此,她還主動率先做了回答。

「我的話,老實說,算是被學(xué)校的廣告詞誘惑的那類人吧?若是畢業(yè)后升學(xué)和就業(yè)都可以隨心所欲的話,該說就只能選擇入學(xué)了嗎?大部分人的動機都是那樣吧?」

「我再附上一點吧。學(xué)校不花錢的這件事也足以成為入學(xué)理由。再說,宿舍生活通常都會收費,這間學(xué)校卻連這點都不要求。學(xué)校制定成就算沒點數(shù)也能過校園生活,對吧?比起升學(xué)保障,這點還比較令人感激?!?/p>

「這也說得太過頭了吧。不論哪里都可以入學(xué)、就業(yè)的這點相當(dāng)厲害呢?!?/p>

「要談?wù)搲粝胧悄銈兊淖杂?,但在這之前就先度過期末考吧。因為長谷部期待的制度,如果不以A班畢業(yè)也沒有任何意義?!?/p>

「就沒有什么加碼附贈嗎?像是其實只有A班是學(xué)校的謊言,只要好好畢業(yè),哪里都能讓我們?nèi)??!?/p>

「這不可能吧。如果是這樣的話,消息一定會傳遍在校生吧。但我就算在社團活動中也完全不曾聽到這種事。何止這樣,二、三年級的D班好像還相當(dāng)悲慘?!?/p>

我沒隸屬社團活動,幾乎不曉得這部分的事情,但我以前曾接觸過在籍D班的三年級學(xué)生,對方身上確實沒有進取心。

「雖說是國家直接管理的學(xué)校,但看見學(xué)校不會給A班以外特別權(quán)限,升學(xué)或就業(yè)時何止是正面影響,也可以想像會造成負面影響——如果身為無法升上A班的學(xué)生的話。所以我絕對必須在A班畢業(yè)?!?/p>

「咦——這樣不就太糟糕了嗎?」

如果是名門、知名學(xué)校的話,只要有「畢業(yè)」、「個人成績」這兩樣,基本上就會受到很高的評價。然而,就像幸村所說的那樣,高度育成高級中學(xué)就算畢業(yè),也可能會被押上沒升上A班的學(xué)生的烙印。證實這點的,就是池他們那些在學(xué)力上沒有一定評價的學(xué)生們的存在??傊@里的入學(xué)條件上和「偏差值」沒什么關(guān)系。

大學(xué)或企業(yè)看見這層面時,不可能不覺得懷疑。

「小三,真虧你會繼續(xù)參加讀書會呢。我還以為你一定馬上就會放棄。」

「你才稀奇吧。說起來,你平時都不想和男生有瓜葛吧?」

「算是吧——但我想如果是這三個人的話應(yīng)該沒關(guān)系?!?/p>

長谷部似乎有她自己的想法。

我心想應(yīng)該正是時候,于是就決定拋出一個疑問。

「長谷部,我有些話想說,可以嗎?」

「嗯?」

「你和佐藤很要好嗎?」

「佐藤同學(xué)?應(yīng)該并不算要好吧。說起來我也不喜歡成群結(jié)隊。如果是佐藤同學(xué)的話,去問輕井澤同學(xué)會比較好吧?」

如果辦得到的話,那任何人都不用辛苦了。

對于彼此有一定復(fù)雜關(guān)系的對象,這是個很難以開口的問題。

「這又怎么了嗎?」

「呃——」

我不知道該怎么說,至少我不能如實說出口。幸村好像發(fā)現(xiàn)我正在傷腦筋,就如此說道:

「我知道因為對方是搭檔,所以會很在意的心情。要是不曉得對方擅長和不擅長的部分,會很令人不安呢。」

「啊,對耶。剛才你好像有說過是搭檔?!?/p>

「就算我想直接問,我們也太沒交集了,我實在辦不到?!?/p>

「請節(jié)哀順變?!归L谷部對我雙手合十。

然而,她好像想到什么,而做出了新的提議。

「如果不好問輕井澤同學(xué),要不要問問小梗?她和佐藤同學(xué)也很要好,對小梗的話你也問得出口吧?」

「嗯?小梗?」

對于沒聽過的綽號,我不知道是指誰,因而這么反問。

「我是指小桔梗。綾小路同學(xué),你也很常和她說話吧?」

因為是桔梗,所以叫小梗啊。雖然我本來不知道,但知道的話就可以理解了。櫛田確實很勝任吧。她很了解班級的內(nèi)情,如果沒有與堀北之間的那件事,我可能就會毫不猶豫地拜托她了。然而,現(xiàn)在的狀況,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值得依賴的對象。

我沒同意去問櫛田就好的建議,三宅便出面解圍。

「先不說那個輕井澤,去問櫛田應(yīng)該可以吧?櫛田好像和男女生都很要好。長谷部,你也是吧?」

「是啊。我討厭很多女生,但很喜歡小梗。她為了班級毫不在乎地承擔(dān)辛苦,卻總是很開朗。平時我不會和別人商量,但只有小梗是特別的。因為她會愿意設(shè)身處地傾聽,也絕對不會四處張揚?!?/p>

「你也有那種要商量的煩惱啊?!?/p>

「唔哇,真沒禮貌,小三。妙齡少女可是有各種煩惱的?!?/p>

「所謂各種煩惱是什么?」

「那就是呀——是說,我怎么可能說嘛。你絕對會到處講吧?!?/p>

「我才不會……但我也無法斷言呢。要視內(nèi)容而定。」

不可能向這種人商量煩惱也理所當(dāng)然吧。

「如果有在意的事,和櫛田商量確實是最好的吧。我也贊成?!?/p>

「是吧?雖然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喜歡佐藤同學(xué),但她絕不會泄漏出去喲?!?/p>

「什么啊,你喜歡佐藤嗎,綾小路?」

「我沒說過半句那種話。我只有問長谷部和佐藤要不要好?!?/p>

「這不是很可疑嗎?你至今也并沒有和佐藤同學(xué)很要好吧?」

「綾小路說過會在意佐藤是因為搭檔的關(guān)系吧?你已經(jīng)忘了嗎?」

即使面對三宅這番話,長谷部也不作罷。

「是沒錯啦——但總覺得那種問法好像不只是這樣呢?!?/p>

女生有時就是會裝上令人無法理解的雷達。只有這點我實在是敵不過。

「啊,對了。可以順道去一下超商嗎?」

這話題因為三宅唐突的提議而自然地終止。真是得救了。

然而,對D班而言,櫛田的存在已經(jīng)升華至不可或缺的程度。

不論回想何時的哪個場面,櫛田都確實一定會跟一切有關(guān)連。即使如此,她也絕不會做出強烈的主張,她一直都是去負責(zé)輔助某人,并且進行舍身般的活動。這種草根運動確實變成成果之時,應(yīng)該就是現(xiàn)在了吧。

在場性格有點好惡分明的成員,都沒有半個人說她壞話。

通常本人不在之處,一般都會先說出平時不能說的壞事,只聽得見好話還真是厲害啊。

「啊,我也要。你們兩個也一起去吧。」

「真像小孩耶。」

幸村這么說,但看起來也不是不愿意。


3


我們四個人站在超商外享用買來的冰淇淋。

「在稍有涼意時吃冰也很美味呢?!?/p>

長谷部用薄薄的木湯匙把杯裝香草冰淇淋挖入嘴里,同時這么說。

另一方面,幸村平時好像不太吃冰,而看著冰淇淋的原料。

「真是羅列著防腐劑跟著色劑呢?!?/p>

「唔哇,要是一一在意這種事,就什么都不能吃嘍?!?/p>

「我會想講究食物呢。在無人島生活搞壞身體狀況之后,我就開始變得會這么想了?,F(xiàn)在我都吃櫸樹購物中心里的有機食品中心?!?/p>

「真是正經(jīng)的家伙耶?!?/p>

看來幸村似乎變成健康取向的人了。

「說起來超商的單價很高,只要稍微去趟購物中心,就算是同樣的商品也會有幾十圓的差異。要不要做做看有效率一點的購物方式?」

他看著長谷部除了冰淇淋之外也大量采購了日用品的購物袋,而如此指謫。

「難不成,小幸你是原價狂熱者?」

「還有我一直很在意,小幸……是什么意思???」

「你是幸村同學(xué),所以叫小幸。我要交朋友時,都是從叫綽號開始的呢。小三、小幸,還有小綾。嗯——總覺得叫小綾好像不太對勁。」

不知不覺間,我也被取了綽號。而且是評價令人難以言喻的小綾。

「別叫我什么小幸,很令人難為情?!?/p>

「不喜歡嗎?」

「……我沒這么說,我是說會很令人難為情?!?/p>

「這點事有什么關(guān)系嘛?!?/p>

「而且在大家面前,叫我小、小幸有點……」

幸村這么說并且制止她,長谷部卻一臉正經(jīng)地回答幸村。

「我是覺得這樣也許不錯才說出來的,而且這種關(guān)系也不錯?!?/p>

「用綽號相稱的關(guān)系嗎?」

「哎呀,我和小三都是很獨來獨往的那種人吧?」

「嗯……是啊,我不否定。」

「該說是一旦試著組團,結(jié)果沒想到卻很自在嗎?而且小幸和小綾基本上朋友都很少呢。第二學(xué)期也過半了,我想透過這個讀書會組成新的一團。所以,我的意思也不是要重返那段時光,但為了盡快打成一片,我想以綽號或名字來叫你們。你們兩個覺得怎么樣?」

她這么提議。幸村和我都無法回答,三宅接著說下去:

「是啊。該說是不錯嗎?我自己都覺得驚訝,我覺得很融入這一團。我和須藤他們合不來。平田感覺又有點像是屬于不同范疇的人,他基本上都是被女生簇擁。」

「是吧是吧?你們兩個覺得如何?」

長谷部和三宅都對這四個人組成一團的這件事抱持肯定想法。幸村會回絕嗎?

「我原本只是為了看你們讀書才和你們待在一起。這件事結(jié)束的話,這團也就結(jié)束了。但……考試不會這次就是最后。第三學(xué)期當(dāng)然就不用說,考試將持續(xù)到畢業(yè)為止。既然這樣——就算是為了效率化,要我同意也是沒關(guān)系。」

「這什么嘛,真難懂。不過——謝謝你?!?/p>

「哼……哼,這是為了不讓退學(xué)學(xué)生出現(xiàn),繼續(xù)降低班級評價?!?/p>

「接著就只剩小綾了呢。啊,但因為你和堀北同學(xué)一團,所以會很困難嗎?而且你也常和池同學(xué)或山內(nèi)同學(xué)他們一起玩呢?!?/p>

「我不會對同學(xué)分優(yōu)劣,但起碼他們和我類型有點不同,很多方面都合不來。該說在場的成員,我就算不勉強自己也可以嗎?老實說我感覺很輕松。我和堀北只是坐隔壁這點影響比較大,我們并不特別是一團?!?/p>

關(guān)于這點是我的真心話。

「這樣啊。那就這么決定嘍。今后我們就是綾小路組,請多指教?!?/p>

「等等,為什么我是中心???」

「畢竟讓我們聯(lián)系在一起的是你,這樣也好吧?」

三宅也贊同長谷部的意見。那幸村如何呢?

「我沒異議。要是被你們擅自對別人報上自己是幸村組,我也很困擾呢?!?/p>

輕易地就被他給認(rèn)可了。

「還有,在這團體開始活動之際,有件事情。今后我們就禁止用死板的名字吧?!?/p>

「要禁止是隨你,但我沒辦法叫出小、小三……小、小綾之類的。這讓人很害羞。在這之前,倒不如說會很像笨蛋吧?!?/p>

幸村和我叫他「小三」的話,確實很有突兀感。

他能代我否決,真是幫了非常大的忙。

「那么,至少要叫名字呢。順帶一提,我叫波瑠加,你們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喲。小三的名字叫什么來著?」

「明人。」

這樣就能叫了吧?長谷部露出得意的表情。

「明人啊。嗯,這樣還算可以。綾小路叫清隆,對吧。」

我們也在同一間房間住過,因此幸村好像記住了我的名字。

「我記得幸村你的名字是輝彥吧?!?/p>

我回想起船上考試時的事。接著,幸村的表情不知為何忽然變得陰郁。

「……你記得啊。」

與其說感動,幸村反而露出傷腦筋的表情。

「咦——小幸叫輝彥呀。我來想個別的綽號好了?!?/p>

「別這樣?!?/p>

幸村用強烈語氣制止,長谷部顯得有點畏縮。

「有什么不好的嗎?」

我詢問態(tài)度明顯轉(zhuǎn)變的幸村,他便回以意想不到的話。

「我答應(yīng)會用名字叫你們,但能請你們別叫我輝彥嗎?」

他這么提議。

「也就是說,你可以叫別人,但你不喜歡被別人叫嗎?」

「我并不是不喜歡你們什么。只不過,我很討厭自己的那個名字。因為至今都沒有人叫過我名字,所以我都不太在意,可是情況不一樣了?!?/p>

「這又不是時下的那種奇特名字,應(yīng)該很普通吧?」

三宅會覺得不可思議也是理所當(dāng)然。

輝彥這名字確實屬于標(biāo)準(zhǔn)、普通范疇吧。

我不覺得這是那種會特地討厭的名字。

「也就是有什么特殊理由嗎?」

「……嗯。輝彥這名字是我母親取的。她是在我小時候就丟下我和姐姐、父親離去的卑鄙之人,所以我一直都沒辦法接受?!?/p>

長谷部和三宅得知比想像中還更沉重的理由,表情就僵住了。

幸村察覺這點,好像就立刻決定要結(jié)束話題。

「抱歉,我說了多余的話呢?!?/p>

「不會,我才抱歉。我好像擅自就說了綽號或名字?!?/p>

「這不是需要道歉的事。你不知道情況,這也理所當(dāng)然。一般來想,也沒什么人會不喜歡自己的名字吧。就我的立場來說,可以的話也不想破壞場面氣氛。所以如果方便的話,今后我希望你們叫我啟誠。這也是我從小就在使用的名字?!?/p>

「啟誠?意思是小幸有兩個名字嗎?總覺得好像非常復(fù)雜耶。」

「啟誠這名字不是隨便想的,而是父親想替我取的名字。從母親離家的那天起,我自己就變得會這么自報姓名。假如你們不能接受的話,那我希望你們就像至今為止那樣叫我幸村?!?/p>

既然幸村這么決定,我們也無法繼續(xù)追究。

再說,其實意外地有不少人擁有兩個名字。

不只是藝人,一般人之中也相當(dāng)多。

「使用討厭的叫法也不是我的本意,這也沒什么關(guān)系吧?」

「是啊,那就再次請你多多指教嘍,啟誠?!?/p>

就像長谷部說的那樣,我們決定用他不介意且希望的名字稱呼他。

「抱歉啊,說了任性的話……清隆、明人,還有波瑠加?!?/p>

大家再次被幸村以名字稱呼。

「沒關(guān)系啦、沒關(guān)系啦。人多少都會有苦衷嘛?!?/p>

沒錯。就像我也有不想揭露、不想給人知道的過去,幸村……不,啟誠也只是有他背負的過去而已。

我也效法啟誠出聲試著叫了名字。

「明人、啟誠……還有波瑠加,對吧。我也記住了?!?/p>

直呼女生名字會比叫男生的還更加緊張呢。

「話說回來,清隆啊——」

波瑠加好像又掛心起我的名字。

「應(yīng)該不要叫小綾,而要叫小清嗎?嗯,這種也比較適合,那就確定嘍。小幸也要一起這么叫他嗎?」

唔哇,總覺得被取了比小綾還更加令人害羞的綽號。

想到今后會在眾人面前被這么稱呼,總覺得身體好像都快起雞皮疙瘩了。

「我不叫。當(dāng)然要叫清隆啊,那很讓人不好意思耶?!?/p>

先不論不好意思的程度,最后我們很恰當(dāng)?shù)貨Q定了彼此要互稱的名字。

我原本就找不到主動叫對方的時機,但若是這趨勢感覺就行得通。

我回過頭。正因為現(xiàn)在是這種發(fā)展很好的時刻,我便面向了身后的一股氣息。

你只這樣默默聽著就好了嗎,佐倉?

每次我們集合開讀書會,佐倉就會在后頭跟著。

今天的咖啡廳也是。而且,她現(xiàn)在也在稍遠處窺伺我們的情況。

她也并不是都聽得見我們所有聲音吧,但應(yīng)該勉強傳得過去才對。

團體快組成的這個瞬間就是最后機會了吧。

假如她無法在此插入——

「那么,大家也掌握清楚名字了,那就再來一次。我們四個人是一團,所以——」

「那、那、那個!」

砰。旁邊的垃圾桶發(fā)出聲響。一名學(xué)生同時站了起來。

事到如今當(dāng)然不用說,那個人就是佐倉。她態(tài)度緊張僵硬地走出,并以機器人般的動作走到我們身旁。

「佐倉?」

他們?nèi)齻€人幾乎同時叫出她的名字。

「也、也、也讓我加入綾小路同學(xué)的小組吧!」

長時間無法露面并苦惱著的佐倉,擠出她不斷累積的勇氣,接著說出了這句話。

她因為緊張而明顯滿臉通紅。不知道是因為視線沒有聚焦,還是慌張的關(guān)系,她沒發(fā)現(xiàn)自己眼鏡歪掉的位置很滑稽。

「你想加入小組是因為有考不及格的疑慮嗎?考慮到佐倉的分?jǐn)?shù)與搭檔,確實也不是不能理解會陷入不安的心情呢。」

啟誠故作冷靜地分析佐倉的到來,接著得出結(jié)論。

「就我的立場來說,我想你應(yīng)該參加堀北他們的小組。我的才能沒有大到可以教很多人。再說,你和這兩個人不同,要教的部分應(yīng)該也會有所不同呢?!?/p>

佐倉鼓起勇氣說出的話,很遺憾地被啟誠冷靜地應(yīng)對所駁回。

「不、不是的……我純粹是也想加入綾小路同學(xué)的團體!」

旅行時不會在乎丟臉,出發(fā)的列車不會停下來。佐倉的覺悟不會因為一點事情就畏懼。她再次表達了想法。

「就算加入佐倉也沒關(guān)系吧?畢竟似乎會合得來?!?/p>

明人這么說,歡迎意想不到的訪客。

「這樣好嗎?這么輕易就讓人加入?!?/p>

「就算增加一個人也沒什么不同吧?再說,要加入這團應(yīng)該不用什么資格才對。我們都是離群者,我認(rèn)為很剛好。不對嗎?」

「都是離群者啊?;蛟S如此呢?!?/p>

佐倉在D班中也常獨自一人,是眾所皆知的事實。

「啟誠,你也沒問題嗎?」

「我沒理由反對,但別再增加人數(shù)了。因為對方是佐倉才容易接受,要是吵鬧的家伙要加入,我可就要退出了。」

「謝、謝謝你們,三宅同學(xué)……幸村同學(xué)……」

盡管附了一些條件,但啟誠也答應(yīng)了。剩下的是波瑠加。

波瑠加給人印象是感覺最容易接納他人的,可是她的表情卻不帶笑容。

「抱歉啊,佐倉同學(xué)。這樣下去我可無法認(rèn)可呢?!?/p>

「啊哇……我、我……不行……嗎……」

波瑠加像在對難得的歡迎氣氛潑冷水地露出嚴(yán)厲表情,逼近佐倉。

「我呀,該說是對這團相當(dāng)期待嗎?我久違地感受到似乎能夠友好相處的預(yù)感。所以——」

她把食指高高地指向天空后,便將那只手指舉在佐倉眼前。

「既然志愿參加這一團,就要有義務(wù)用名字或綽號叫人的打算。也就是說佐倉同學(xué)要改成……呃——……她的名字叫什么來著?」

「愛里?!?/p>

我迅速地補充。

「大家會叫你愛里,而且也會請你叫其他成員的名字。沒問題嗎?」

大家都隱約理解佐倉不擅長人際關(guān)系,正因如此才會有這項忠告。

「你經(jīng)得住這種狀況嗎?」她確認(rèn)了這點。

「呃、呃……」

我決定盡量幫不知所措的佐倉圓場。要是在這里貿(mào)然被波瑠加強求用綽號叫人,難度就會往上提升。

「啟誠、明人,還有波瑠加?!?/p>

我試著依序說明幸村、三宅,與長谷部的名字。

「……啟、啟誠同學(xué)、明人同學(xué),還有波瑠加同學(xué)……哈嗚!」

她拚命擠出感覺很沙啞的聲音叫了名字。

「應(yīng)該沒必要舍掉稱謂吧?」

「是啊,只要是名字就及格了吧。來,還剩下小清呢?!?/p>

佐倉迅速轉(zhuǎn)頭看向我,臉紅得很明顯。在人生中突然就要叫三個人的名字,我懂她的心情。剩下的就只有以這個訣竅叫我。

「哈、哈咻!」

佐倉嘴里發(fā)出謎樣的擬音。

「你好像以前就和小清滿親近的,這應(yīng)該綽綽有余吧?」

波瑠加追擊似的說道。她簡直就像面試官。

「叫清隆就可以了。」

再怎么說叫小清難度也太高了。就算在心里說也很丟臉。

「清、清、清……噗喲……!」

所有人都注目著佐倉的舉動,因此就算她不愿意,壓力也會逐漸提升。

這是隨著時間經(jīng)過,就越會陷入惡性循環(huán)的套路。

「我不知道這一團會帶給你怎樣的影響,但至少我覺得這對現(xiàn)在的你是必要的。你已經(jīng)大大踏出一步,再邁出一步也不可怕。」

我就像在推她一把地溫柔說道。

「……嗯……清、清隆同學(xué)。請多多指教?!?/p>

在下定決心的短暫沉默后,佐倉便好好地望著我的眼睛,并且這么說。

「嗯,及格了。我也贊成愛里加入。」

這樣佐倉的加入就被全場一致認(rèn)可了。

「小清,你也好好試著叫愛里的名字?!?/p>

「呃——……愛里?!?/p>

「是、是!」

雖然很緊張僵硬,不過我們彼此都成功用名字互稱了。

「那么,就再來一次。我們這五個人就是小清組了,還請多指教。」

不管加入誰,以我為主體的團名似乎還是沒有改變。


4


以這種形式成立的綾小路組(雖然自己講會勾起非常強烈的羞恥心)也正式加入愛里,開始活動。原本是為了支援波瑠加和明人兩人才開始活動,范圍卻一點一點開始擴展出去。波瑠加就像在間接帶領(lǐng)團體似的創(chuàng)了群組。大家沒待在一起的期間,在那里對話的機會顯著增加。正因為我們沒有很多朋友,在聊天室里聊得很起勁,我們也常獨自待在房間,所以也聊得很久。

『明天課堂結(jié)束后呀,我們所有人要不要轉(zhuǎn)換心情一起去看場電影?』

聊天室傳來這樣的話題。

『難不成,你是指那部新電影?』

『對對對,聽說明天開始上映?,F(xiàn)在是考試期間,所以位子意外地好像能順利預(yù)約呢?!?/p>

『以充電目的來說是不錯的提議。所有人——意思是我也不能不參加嗎?』

『小幸不參加當(dāng)然就沒意義啦,畢竟這團也才剛起步。但我是突然問的,如果行程無法配合,就變更成考試之后吧?!?/p>

如果人數(shù)有缺,她好像打算延后行程。

明人還沒顯示已讀,但如果他看見這個聊天室,大概就會順勢答應(yīng)了吧。啟誠和愛里都保留答覆,現(xiàn)在我應(yīng)該率先表態(tài)嗎?

雖然我有點緊張,但還是打出聊天室的句子。

『我要參加。』

我如此寄出,幾秒后,愛里就傳來訊息。

『我也想去?!?/p>

『……我知道了。如果明人去的話,我也去?!?/p>

這樣除了未讀的明人,所有人都表明要參加了。那個明人幾分鐘后好像也發(fā)現(xiàn)了聊天室內(nèi)容,而傳來了訊息。

『好啊,我也很好奇那部電影。可以交給你訂位嗎?』

『嗯,我之后會確實回收點數(shù),還請多指教喲?!?/p>

群組聊天室于是停下。因為要上網(wǎng)訂位,她大概把畫面切到那邊的操作了吧。

『真期待電影呢?!?/p>

愛里個別傳來訊息。

『是啊?!?/p>

『明天也請多多關(guān)照喲,清隆同學(xué)。晚安?!?/p>

愛里特地慎重地傳來個別訊息。我結(jié)束與她之間的對話。

「明天是一團去看電影啊?!?/p>

總覺得,我大概正在逐漸變成真正的人生勝利組。

世上應(yīng)該會認(rèn)為不過是這種程度吧,但我有種至今都沒有過的興奮感。

「……為了不遲到,我得早點睡呢。」

電話在這時響起。

看見畫面顯示堀北鈴音的名字,我就接起了電話。

『看來你好像醒著呢?!?/p>

「畢竟才十點。有什么事嗎?」

『圖書館的讀書會差不多要進入最后階段了。另外,明天讀書會之后,我想進行針對期末考的最后商量。你能陪我嗎?如果也能替我叫上幸村同學(xué),我就省事了?!?/p>

「明天啊……」

『有什么問題嗎?』

要說沒問題,就會是在說謊。

因為我們定好讀書會后要去看電影。

『如果有什么不方便的話,后天也可以,但星期四就是極限。題目幾乎都出好了,但視情況不同,應(yīng)該也必須更換內(nèi)容?!?/p>

她好像想盡早先進行該判斷。

就我的立場而言,我也不想對這份期待棄之不理。她大概和平田他們審慎商量過了,不過她應(yīng)該到最后一刻為止都想好好確認(rèn)吧。

「我知道了。我會和啟誠說說看,時間晚一點也沒關(guān)系嗎?還有,如果去聯(lián)絡(luò)平田或輕井澤會比較好的話,那我會先去聯(lián)絡(luò)?!?/p>

『啟誠?你和幸村同學(xué)似乎變得很要好了呢。那邊你不必操心,我已經(jīng)講好了。剩下的就只有傳達日期與時間?!?/p>

看來不只我,堀北似乎也透過讀書會成功縮短和他們兩人之間的距離。起碼她變得就算獨自一人也可以和平田他們成立對話,這就是件非常令人高興的事。

我掛掉電話,手機又收到了訊息。今天事情真的是接踵而來。

這次不是愛里,而是來自輕井澤。

『我照你說的確認(rèn)過了。聽說今天有一個女生去問有沒有看到長谷部同學(xué)加在咖啡里的砂糖量。因為那女生湊巧加入了相當(dāng)多的量,所以店員好像才會注意到呢?!?/p>

果然是這么回事啊。

與其說洞察力優(yōu)異,不如說是很機靈。日和為了動搖我們,而來夸耀自己的眼力。

機會正好。我就先告訴她那件事吧。

『我想明天堀北會聯(lián)絡(luò)你,我們安排要在晚上八點左右開始討論?!?/p>

『晚上八點?還真晚耶。』

『因為我有些安排。讀書會之后我要去看電影。』

『電影?難道是那部新作品?』

『你真清楚耶。比起這些,那場討論會上我也有事要拜托你。』

我對輕井澤做出詳細指示。

因為我沒有不利用明天討論會這手段的選擇。

輕井澤聽完一切,便傳來了感到厭煩的訊息。

『這豈不又是超麻煩的差事嗎?目的是什么?』

『結(jié)束后再說明。這樣對你比較好。』

『這樣啊,那明天見嘍?!?/p>

輕井澤馬上就放棄追究。但在這之后,我又立刻收到一封訊息。

那不是文字,而是小小的插畫貼圖。

可愛的草莓圓蛋糕上插著幾根蠟燭。

『我太晚發(fā)現(xiàn)了?!?/p>

然后也收到這樣的補充訊息。在這之后輕井澤就沒有聯(lián)絡(luò)了。

「那家伙發(fā)現(xiàn)我的生日了嗎?但她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

我不記得自己有和任何人說過生日。雖然我這么想,但也察覺真相。利用聊天室的應(yīng)用程式時,除了名字或信箱,也有輸入出生年月日的欄位呢。我沒在那里選擇不公開,因此處在只要想查就查得到的狀態(tài)。

這是我以為今年絕對不可能發(fā)生的事。沒想到最先發(fā)現(xiàn)我生日的會是輕井澤。

與輕井澤的對話結(jié)束后,內(nèi)容都要全數(shù)刪除。

我有點抗拒刪掉生日貼圖。

我順勢試著連到輕井澤的個人資料,于是知道她的生日是三月八日。

「我就暫且記下來吧?!?/p>


5


今天的課程感覺意外地漫長。

說不定是因為我越來越期待放學(xué)后在伙伴之間開讀書會。

我和幸村他們一起前往了電影院。

「總覺得,團體行動真令人內(nèi)心雀躍呢……清、清隆同學(xué)?!?/p>

雖然愛里很客氣,但她在我隔壁興奮地說道。

盡管心想她天真無邪得像個小孩,但我也抱著同樣的感想。

該怎么說呢?我也像個小孩呢。

「是啊,不會令人不快?!?/p>

「欸嘿嘿嘿……清隆同學(xué)?!?/p>

「怎么了?」

「咦,你是指什么?」

「你叫了我的名字吧?」

「……我、我叫了嗎!對、對不起,事情完全不是這樣的!」

我不覺得有聽錯,愛里卻否定叫我的這件事。

我們踏入櫸樹購物中心,便立刻前往電影院。

發(fā)電影票的波瑠加,把電影票依次遞給每個人。

「真期待呢——」

「綾小路同學(xué)!」

遠處傳來朝這里吶喊的聲音。是佐藤麻耶,為何她會在這里……

「難不成你正要去看電影嗎?啊,是很紅的那部!」

她看見我手上拿的電影票就興奮地說道。

「其實我也是來看電影的呢,輕井澤她們也在喲?!?/p>

「……看起來是這樣呢?!?/p>

數(shù)名女生從佐藤身后成群靠過來。

「你是被輕井澤邀的嗎?」

「不是。我在讀書會上說要去看電影,輕井澤同學(xué)就來說她也想去,所以才會一起來。機會難得,我們就一起看吧?!?/p>

佐藤這么說完,就用雙手使勁抓住我的手臂。

「呼哇!」

愛里在后面發(fā)出類似慘叫的聲音。


「喂、喂,別這樣?!?/p>

「咦咦,為什么~有什么關(guān)系。」

佐藤若無其事地說,但是臉有點紅??雌饋硐袷窃诿銖娮约号?。

「真巧呀。幸村同學(xué)還有綾小路同學(xué),而且長谷部同學(xué)、佐倉同學(xué)也在?!?/p>

輕井澤這么說,態(tài)度有點高高在上地如此攀談。

這完全不是巧合,我昨天才剛告訴她要去看電影。不過,我沒設(shè)想到輕井澤會過來。

「……真是令人討厭的巧合呢。進去里面吧?!?/p>

啟誠一副氣憤的模樣,獨自先出示電影票,進去了里面。

「那么我也要去了……」

我有點強硬地離開佐藤,也跟上了啟誠。

電影院里充滿擠滿座位的學(xué)生。香噴噴的爆米花味道,與烤熱狗面包的香味刺激著我的鼻腔。

我們預(yù)約了最尾端位置最高的一排,從右側(cè)數(shù)來的五張座位。

佐藤和輕井澤她們好像還在商店煩惱要買什么商品,還沒進來里面。

「那個,清、清隆同學(xué)?!?/p>

我坐下座位,坐在鄰座的愛里就對我輕聲說起悄悄話。其他學(xué)生們也正在愉快聊天,我覺得她不用這么小聲也沒關(guān)系。

「怎么了?」

「清隆同學(xué)……那個,你和佐藤同學(xué),最近很要好,對吧……?」

如果看見剛才的光景,會這么想也是沒辦法的。

然而,如果我不先好好否認(rèn)這件有違事實的事情,謠言貿(mào)然傳開就糟糕了。

「這是誤會。我和佐藤編成一組,所以讀過好幾次書?!?/p>

「但、但是一般是不會勾手臂之類的呢。」

「那不是我去勾,而是被她勾住的?!?/p>

「我想如果你不喜歡的話,也可以甩開……」

雖然很懦弱,但愛里也做出很中肯的吐嘈?;蛟S確實如此。

我不知不覺就隨波逐流,變得很被動,但周圍因而產(chǎn)生誤解可不好呢。

「我知道了。雖然我不認(rèn)為會有下次,但我會注意的?!?/p>

「而、而且呀……」

還有什么事嗎……

「在決定搭檔前,你也和佐藤同學(xué)單獨去了哪里,對吧?」

這么說起來,我被佐藤叫出去時,愛里好像在教室里看著我這邊。

「……像是你、你們兩人之間,有某些關(guān)系,之類的……」

「沒有?!?/p>

說沒有或許算在說謊,但我頂多只是被問聯(lián)絡(luò)方式。

我和愛里也交換了聯(lián)絡(luò)方式,這應(yīng)該不算是虧心事吧。

「你無法接受嗎?」

「沒、沒有。抱、抱歉呀,盡是問些奇怪的事……你應(yīng)該很不愉快吧……?」

「沒這回事。如果你還有在意的事,就隨時告訴我吧?!?/p>

「交、交給我吧。我會,好好觀察,清隆同學(xué)你的!」

不,被你這么鼓足干勁觀察,我也很傷腦筋……

我也不忍心否定做出微微勝利手勢的愛里,于是就把話給吞了下去。

之后也沒發(fā)生什么特別的事件,我便靜靜地欣賞了電影。

但有一點我要先說一下——電影內(nèi)容有點奇怪。


6


櫸樹購物中心里各式商業(yè)設(shè)施櫛比鱗次。大多數(shù)都是超市這種平時會利用到的店家,但其中也有許多只有偶爾才會利用的店鋪。例如,其代表店家應(yīng)該就是能解決電力、瓦斯、自來水問題的專門店,或者能把超商食材送到宿舍房間的宅配服務(wù)吧,而洗衣店也是其中之一。如果是上班族等社會人士,應(yīng)該就會經(jīng)常受這種店家關(guān)照,但洗衣店和這所學(xué)校的學(xué)生沒什么關(guān)系。然而,像西裝外套弄得非常臟的時候,或是有憑我們自己無法完全洗干凈的衣服時,這種店家就會被我們利用,并發(fā)揮重要的職責(zé)。

即使平常不用受店家的照顧,但需要被幫助的時刻都是很突如其來的。

現(xiàn)在是星期四晚上八點多,考試近在下周。校內(nèi)的店家也已經(jīng)到了關(guān)店時間,D班成員集合的地方是卡拉OK包廂。如果是這個空間的話,就可以進行討論,消息不會泄漏到外界。平田他們第二梯次的學(xué)生,今天也特別參加了。

堀北和平田迅速展開行動。期末考活動開始時的那群加上啟誠,都出席了最后的討論會。

本來在某人的個人房間舉行會最好吧,但有人不希望那樣。

「欸,我可以唱歌嗎?」

「等一下,輕井澤同學(xué)。今天可不是來玩的?!?/p>

「難得到卡拉OK耶?!?/p>

「是你說無論如何都不愿在宿舍,所以才決定來這里吧?」

因為咖啡廳或?qū)W生餐廳里,不曉得哪里會有其他耳目。

「是沒錯啦。該怎么說呢?來卡拉OK又不唱歌,不是有點蠢嗎?」

「你就靠飲料和食物忍耐吧。」

輕井澤已經(jīng)俐落地點完餐了。桌上放著以洋芋片為首的垃圾食物,以及每人各自的飲料。

「那等作戰(zhàn)會議結(jié)束,我們一起來對唱吧,洋介同學(xué)。」

「是啊,如果討論順利統(tǒng)整,這點放松應(yīng)該也不錯?!?/p>

「我也贊成。我想先確實做針對考試的討論,但我也很久沒在卡拉OK唱歌了呢?!?/p>

就像在尋找折衷方案似的,平田和櫛田分別向堀北和輕井澤取得同意。

「……我要開始了。」

堀北干脆地?zé)o視這樣的兩人,開始了話題。

「首先是讀書會的成果,老實說我認(rèn)為成果極佳呢。最初階段男生胡鬧的行為很醒目,我擔(dān)心過不知會變得如何,但幸虧他們有確實地認(rèn)真讀書,應(yīng)該變得能在一定程度上應(yīng)對期末考范圍了。」

「我讀到嘴里都快冒出英文單字卡了?!?/p>

須藤以自己的方式彰顯有讀書,但這真是難懂至極的形容。

「須藤同學(xué)與一開始相比也顯著成長了,尤其在專注力的提升上令人耳目一新。但你目前還在臨陣磨槍的階段,別忘記你的基本學(xué)力比國一生還差?!?/p>

「讀成這樣才國一程度喔……」

「你之前還只能算是小學(xué)低年級程度,所以算是很了不起了。」

「堀、堀北同學(xué),這再怎么說好像也說得太過火了……」

「他到不久前可是連圓周率的存在都不知道呢。」

這可是相當(dāng)爆炸性的發(fā)言。沒想到他活到今天居然連圓周率的存在都不知道。

「咦咦?這也太笨了吧!」

甚至連不擅長讀書的輕井澤都做出夸張反應(yīng)。

「吵死啦,輕井澤。你不是也不知道嗎?」

「不不不,這真的怎么可能啊。就算是我,至少也知道是3?14?!?/p>

卡拉OK包廂里展開這種低次元的話題。聽的人頭應(yīng)該都痛起來了吧。

「不要再說了。我大致上可以看見你們的學(xué)力在哪種程度。真的沒問題嗎,堀北?」

「你不用擔(dān)心。就像我說的,他們的基本學(xué)力很差。不過如果濃縮到高一生第二學(xué)期的范圍,他大致上都理解了,絕對不會考不及格。幸村同學(xué),你那邊才是,長谷部同學(xué)和三宅同學(xué)的問題都已經(jīng)得以解決了嗎?」

「當(dāng)然。綾小路是在最近距離看見這點的,對吧?」

「我認(rèn)為那是最佳的方式了,他們也沒有不及格的擔(dān)憂?!?/p>

「太好了。我最不希望D班少了誰,我們大家要一起度過喲?!?/p>

「……是說啊,我在想,真的沒問題嗎?」

輕井澤聽見櫛田的想法后,便說出這樣讓人不安的發(fā)言。

「我不想要同學(xué)減少,但這是每年都有人會退學(xué)的考試吧?沒有保證我或須藤同學(xué)就不會考不及格吧?」

「保證……那個,雖然是沒辦法……」

「既然這樣,你就別說得那么輕松?!?/p>

原本有點輕松的氣氛,逐漸轉(zhuǎn)為緊張。

「櫛田同學(xué),我總覺得啊,你從剛才就一直在講好聽話耶。」

「是這樣嗎……我只是希望大家都在考試上平安及格……」

「聰明的人真好呢。你明明連我會變得怎么樣都不知道?!?/p>

「輕井澤同學(xué),你沒問題喔。畢竟你現(xiàn)在都有好好參加讀書會?!?/p>

就算平田圓場,輕井澤好像還是無法認(rèn)同。

「我之前就想說了。櫛田同學(xué),你是不是在裝乖孩子???」

「咦……是、是這樣嗎……」

「你能冷靜下來嗎,輕井澤同學(xué)?我們現(xiàn)在正在進行針對考試的討論。別用不相關(guān)的話題占用時間?!?/p>

「堀北同學(xué),你安靜一下。欸,櫛田同學(xué)。難道你是在心里瞧不起我腦筋不好之類的嗎?」

「我才不會做這種事呢?!?/p>

「既然這樣就別毫不顧忌地做出保證。我每次考試可都覺得很辛苦。要是我因此考不及格,你能負起責(zé)任嗎?」

這也太不講理了。面對令人費解的憤怒,不只是櫛田,周圍也很不知所措。

輕井澤單方面對櫛田的正論與溫柔發(fā)火。

她隨后伸手拿起幾乎沒碰過,并裝有葡萄汁的玻璃杯,對櫛田狠狠潑出內(nèi)容物。含有著色劑的果汁以西裝外套胸部附近為中心大范圍地飛濺而出。

「輕井澤同學(xué)——!」

面對這難以置信的行動,平田罕見地放聲大吼,并捉住了她握著杯子的手。

「剛才的事可不能做。我認(rèn)為有些事能做,但有事是不能做的?!?/p>

「可、可是……難道是我不好嗎?」

「很抱歉,剛才的事是你不好呢,輕井澤同學(xué)。櫛田同學(xué)沒有任何不對。」

這是就連與櫛田處于冷戰(zhàn)狀態(tài)的堀北都無法袒護的行動。

「我沒事喲。我完全不介意,好嗎?別責(zé)怪輕井澤同學(xué)?!?/p>

「這不行吧。怎么想都是輕井澤不好?!?/p>

啟誠也直言不諱,客觀地判斷。會與在場所有人為敵也是理所當(dāng)然。不管任何人來怎么看,都會認(rèn)為錯在輕井澤自以為是的發(fā)言。但這不會不自然。輕井澤惠本來就是這種少女。

「是嗎,這樣啊。就只有我是壞人。是啊,畢竟櫛田同學(xué)是班上的紅人嘛?!?/p>

在場除了我以外的人,都已經(jīng)做出了判斷。

輕井澤就像在對剩下的我求助似的把臉朝向我。

「欸,綾小路同學(xué),你站在哪邊?」

「什么站在哪邊,大家沒說錯,錯的人是你?!?/p>

「這樣啊。我就知道是這樣。所有人都是我的敵人?!?/p>

輕井澤站起來,連道歉都沒有就拿起背包。

「輕井澤同學(xué),要是今天你就這樣以奇怪的狀態(tài)結(jié)束,你絕對會后悔。我也不希望事情變成那樣?!?/p>

平田強硬地挽留打算離開卡拉OK包廂的輕井澤。

「這什么嘛。不然我要怎么做才好?」

「首先是和櫛田同學(xué)道歉喔。這才是最重要的。」

輕井澤受到男朋友的說服,即使不甘心,但還是停下了腳步。

「不覺得自己不對,卻不得不道歉嗎?」

「你要先說出來?!?/p>

接著,輕井澤又沉默地佇立在原地一會兒。

「……抱歉?!?/p>

輕井澤在一陣沉默后,像被平田教誨般地屈服并道歉。

「不,一點也沒關(guān)系喲。我想我也應(yīng)該做出稍微更體諒你的發(fā)言才是?!?/p>

在這就算生氣也不奇怪的狀況下,櫛田完全沒生氣,并原諒了輕井澤。

聽見這句話,輕井澤好像也終于自覺到罪惡感了吧,她回到平田隔壁重新坐下。

「總覺得我好像有點不冷靜,抱歉?!?/p>

輕井澤再次向櫛田道歉。櫛田笑容以對,要她別放在心上。

「謝謝……」

平田看見兩個人的模樣,松了口氣。

不過,這樣并不是就可以讓一切都解決。

「櫛田同學(xué),你有明天可以穿去學(xué)校的備用西裝外套嗎?沒問題嗎?」

「啊,沒有。我之前有一件不能穿了,只剩下這件呢……」

學(xué)校原本就有分配兩件西裝外套。但有時也會發(fā)生像這次這種不測的事態(tài),而且配合身體成長,尺寸也會有所改變。屆時,如果需要的話,我們也能在櫸樹購物中心專門處理制服的店家購買,但為了配合學(xué)生個人需求,大概也會需要一定程度的縫制時間吧,點數(shù)也絕對不便宜。

「不是有洗衣店嗎?我都會把在社團活動上弄臟的衣服帶去。今天先給,明天一早去拿就來得及了吧?!?/p>

「平時沒機會使用,所以我不知道呢。這樣似乎就有辦法了呢。」

她接受須藤很棒的建議,抓住解決問題的頭緒。

輕井澤聽著這些話,好像想到自己也有能夠辦到的事,因此做出一項提議。

「雖然也不能算在賠罪啦,但就讓我出清潔費吧。」

「不用啦,你可以不用在意?!?/p>

「該說這樣我會無法安心嗎……不行嗎?」

「真的可以嗎?」

「嗯,全都是我的錯,所以這點事就讓我做吧。」

于是,這個事件便因為由輕井澤出清理費而找到了妥協(xié)點。


7


結(jié)束這曲折的討論會,回到宿舍的歸途上,我發(fā)現(xiàn)噴水池旁佇立著一名高大的男子。

看起來不像是正要和別人碰面,因此我便試著對那個男人——葛城搭話。

「你在干嘛?」

「是綾小路啊。不,我稍微在想事情。是關(guān)于下星期的期末考?!?/p>

「關(guān)于期末考?在這種地方???」

「我只是想安靜地度過時間,獨自一人思考?!?/p>

實在不像是高一生會有的點子。

話說回來,期末考嗎?我不認(rèn)為這是學(xué)力高的A班要苦惱的考試。

「這次期末考感覺會順利進行嗎?」

他這么詢問,我于是決定試著說出老實的感想。

「不知道耶。雖然大家好像都很拚命在念書啦。」

「這樣啊。要是別出現(xiàn)退學(xué)者就好了呢?!?/p>

我在他這種擔(dān)心別人的模樣中實在感受不到霸氣。

「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我這么問,葛城就動起了那張好像有點沉重的嘴巴。

「……你國中時有擔(dān)任過班長或?qū)W生會這種職位的經(jīng)驗嗎?」

「不,完全沒有。畢竟也沒興趣?!?/p>

「我從國小時起就一直當(dāng)班長或隸屬學(xué)生會。無論國小或國中都擔(dān)任了學(xué)生會長到畢業(yè)。但是,進這所學(xué)校之后,我就大幅修正了軌道。」

「這么說來,你沒加入學(xué)生會耶。」

「雖然很想加入,但我無法讓堀北學(xué)生會長認(rèn)可呢?!?/p>

這件事與期末考話題的內(nèi)容連結(jié)不上。

「學(xué)生會或班長乍看之下沒有任何權(quán)力。大部分學(xué)生會認(rèn)為那種東西沒價值,而且只會覺得很費事,所以想做的人非常少?!?/p>

和我抱持的想法一樣?;旧贤ǔ2粫肴プ龉芾砺殑?wù)之類的。

「不過,那些職位會被賦予『權(quán)利』。也就是說,干部與非干部者之間存在著無法填補的差距。我則是失去那種權(quán)利。」

「你在A班應(yīng)該有一定以上的評價吧?!?/p>

「如果是這樣,我就絕對不會選擇把B班當(dāng)目標(biāo)這選項?!?/p>

我想也是。如果是葛城這種人,他會瞄準(zhǔn)D班或C班。

他應(yīng)該會選擇確實防守、確實獲勝的道路才對。

「這樣好嗎?說出班上的內(nèi)情?!?/p>

「這點事只要稍微分析就會知道。」

「你也不必承擔(dān)過頭吧。就我來看你好像在引領(lǐng)著A班,但一切應(yīng)該不只如此吧。無論如何照現(xiàn)在這樣下去的話A班很安定,畢竟重要的是維持現(xiàn)在的位置吧?!?/p>

「……是啊。呵,沒想到我居然會被應(yīng)該將追上來的D班這么說?!?/p>

「正因為距離遠得無法追上,或許才會有客觀看得見的事情吧?!?/p>

我們兩個回到宿舍,大廳一片人海。

「還真吵鬧呢,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嗎?」

「誰知道。要隨便問問看嗎?」

附近有我認(rèn)識的面孔——博士,于是我試著搭話。

「怎么了啊?」

「是綾小路殿下啊。一年級所有人的信箱似乎都收到了相同的信件是也?!?/p>

「相同的信件?」

我穿越人群,轉(zhuǎn)動自己信箱的數(shù)字鎖。信箱平時不太會使用到,但在網(wǎng)購、學(xué)校寄通知、學(xué)生之間的交易上偶爾也會使用。

其他學(xué)生們好像也很感興趣,而在后方窺伺我打開的信箱。

我打開數(shù)字符合并且被開鎖的信箱門。

接著拿出那里放入的「被折成四折的紙張」,接著回到外村身邊。

「是這個嗎?」

「是的是的?!?/p>

葛城遲了點也拿了同樣的紙張回到這里。

葛城打開信件,幾乎同時我也翻開了那張紙。

那里印上的文字是這么寫著的:


『一年B班,一之瀨帆波有不法搜集點數(shù)的可能性。龍園翔?!?/p>


外村像在說他也被放了一樣的東西,而打開紙張讓我看。

葛城讀完被印出的文字,而如此嘟噥道:

「那個男人連名字都仔細地寫上是想怎么樣啊。如果這毫無根據(jù)的話,他應(yīng)該也有可能被控訴吧。」

「意思是這多少含有事實,所以他才會執(zhí)行嗎?」

「如果不是這樣,這就是很糟的計策。但這很像是他的作風(fēng)。先不論真實與否,但如果有讓人覺得是不法的素材,他應(yīng)該就會站在進攻的立場吧。原本也可能會因為誹謗而違法,但那家伙連這種事也完全不會在意?!?/p>

如果是謊言的話,龍園的形象也有大大受損之虞,但龍園原本就名聲不佳,從他來看這根本不痛不癢。

「喂,龍園回來了!」

一名學(xué)生發(fā)現(xiàn)龍園從學(xué)?;貋淼纳碛?。

龍園進了大廳,不曉得他知不知道已經(jīng)造成了騷動。

「喂,龍園。你到底想怎樣?。 ?/p>

他一進大廳,B班男學(xué)生就以要上前揪住他的氣勢逼問道。

「???突然間是怎么啦?」

「我是指這封信!你居然發(fā)出這種胡鬧的東西!」

他這么說完,就把信擺在他眼前。龍園看見信件,就聳肩笑了笑。

「哦,這個啊。很有趣吧?」

「哪里有趣!有些事能做,但有些事是不能做的吧!」

「不然你就證明事實啊。證明一之瀨沒有不法搜集點數(shù)的事實?!?/p>

「這——」

「怎么樣啊,一之瀨?」

面對聽見騷動而趕來的一之瀨,龍園拿著信件如此問道。

「現(xiàn)在不管我在這里說什么,龍園同學(xué)大概都不會相信吧?」

「嗯,因為有無不法是由學(xué)校判斷的呢?!?/p>

「是啊。各位,抱歉呀,我好像遭到奇怪的懷疑了。但是放心吧,明天我會向老師報告,證明是龍園同學(xué)弄錯?!?/p>

一之瀨以光明正大的模樣如此主張。


「你打算怎么證明給我看,一之瀨?」

「我會和學(xué)校說明詳情。說明我持有多少點數(shù),以及是如何得到那些點數(shù)。這么做你就滿意了吧?」

「向?qū)W校報告?在那之前,你無法在此說明嗎?」

「現(xiàn)在光是在這里說明,你就愿意相信我?」

「應(yīng)該不信吧。信口開河就像吐氣那樣輕松?!?/p>

「所以說啊,由學(xué)校居中再進行報告,就不會有不法的余地了吧?!?/p>

「呵呵,原來如此啊。這也有一番道理。」

「你聽懂了吧!」周圍的B班學(xué)生大呼小叫地說道。

「不過啊,所謂的人類就是騙子、骯臟生物。你也有可能現(xiàn)在起研究某些對策,并進行湮滅證據(jù)的作業(yè)吧?」

龍園始終都很強硬地咬上一之瀨。

「那男人在想什么?就算一之瀨持有大量點數(shù),她也和會不法獲得的那種人相差甚遠。就算在此頑固地進攻,他也沒什么勝算?!?/p>

葛城好像很難以理解,表情變得更加嚴(yán)肅。

「那我要怎么做,你才愿意相信我呢?」

「首先在此公開你持有的點數(shù)吧,接著說明得到那些點數(shù)的理由就行。隔天再和學(xué)校報告相同的事情。這樣在場對你不信任感越來越強烈的學(xué)生應(yīng)該也會同意吧?!?/p>

若是如此,確實就會急遽減少她之后想借口或撒謊的機會。

然而,我不認(rèn)為一之瀨會這么輕易答應(yīng)。

「這可是辦不到的商量,龍園同學(xué)?!?/p>

「也就是說,你承認(rèn)不法了?」

「不是那樣喲。正因為我沒有不法獲得點數(shù),我才無法攤牌。因為擁有多少個人點數(shù)也會大大影響今后的戰(zhàn)略呢。」

也就是說,即使一時遭人懷疑,她也要藏著手牌。

「只要我明天向?qū)W校說明,應(yīng)該就會受到調(diào)查。再加上如果有不法的話,不論我打不打算隱藏,一切都會被公開吧?」

「沒有你明天就會和學(xué)校報告的證據(jù)吧。」

「那么,也可以由龍園同學(xué)你去說喲。就像這封信上寫的這樣?!?/p>

「這樣啊。呵呵,你似乎相當(dāng)有自信呢?!?/p>

假如一之瀨不法搜集了點數(shù),心里應(yīng)該會相當(dāng)忐忑不安吧。

可是,她完全沒有意志動搖。一直都很堂堂正正。

「那我就期待明天嘍?!?/p>

一之瀨目送了搭入電梯并無畏地笑著離開的龍園。

「一旦受到懷疑,只要沒有徹底抹除,嫌疑就會一直留下。即使是一之瀨那種資優(yōu)生也不例外。嫌疑越重的話,信任就越是會一口氣逆轉(zhuǎn)?!?/p>

葛城分析這狀況,他的推測是正確的。就算是那種代表國家的政治家也是如此。就算以高水準(zhǔn)維持支持率,仍會因為一個妨礙他的「謊言」而大幅降低支持率。

當(dāng)然,只要知道事情是無稽之談,支持率也可能會比反彈之前提升得更高吧,但大致上都會以無法除去疑慮而告終。

接著隔天,一之瀨所說的話成了現(xiàn)實。校方發(fā)表的通知是「沒有不法」。她將學(xué)校當(dāng)作保證人,平安無事地消除了疑慮。

以前我偶然瞥見一之瀨的個人點數(shù)輕易超過了一百萬?,F(xiàn)在應(yīng)該比以前累積更多了吧。


組成綾小路組



第六卷 組成綾小路組的評論 (共 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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