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情提要

真正的決賽就要開始了，而艾由還什么準(zhǔn)備也沒有，但比賽的前一天她得知了夜在準(zhǔn)備某種危險的秘密武器，也許這才是關(guān)鍵。比賽當(dāng)天艾由便揭發(fā)了他，可那秘密武器卻只是一種用黃豆做的叫做豆腐的食物。本來以為要輸?shù)舯荣?，卻不小心發(fā)明出了火鍋，而美食大賽變成了火鍋節(jié)的誕生日。地球的食物獲得了認(rèn)可，居民們終于打算去地球上看看了。

本文首發(fā)于未來事務(wù)管理局“不存在科幻”（non-exist-SF）公眾號

房澤宇?|?科幻作家，時裝攝影師。酒醉時披了件黑色幽默，奔上舞臺演繹了場荒誕的秀。代表作《向前看》《青石游夢》。

好吃星球

第三十章 藥就是菜

全文約5800字，預(yù)計閱讀時11分鐘

一

喹諾酮、β-內(nèi)酰胺、大環(huán)內(nèi)酯、氨基糖苷……

海梨把這些藥瓶由液氮取出，這些藥其實在飛船上從未用過，據(jù)說可以抵御遠(yuǎn)古細(xì)菌，它們現(xiàn)在是標(biāo)本，也是隱藏寶藏的箱子，或許是宇宙的秘密也說不定啊。

海梨換下瓶子上的舊標(biāo)簽，貼上新的，最后用鼻子深情地聞了聞瓶蓋。

藥的味道。

陶醉之下她差點把嘴里的溫度計咬斷。

這些藥能用到什么地方呢？她不知道，因為飛船上從未出現(xiàn)過對癥的疾病，她查找陳舊的記錄冊，可飛船上只出現(xiàn)過一種病，即厭食癥。

古老的抗生素對厭食癥是沒用的，這點海梨自然早確認(rèn)過，神經(jīng)生長液呢？也冶不好。腫瘤藥物？依舊對厭食癥無效。至于那種叫基因疫苗的，具體是什么她都不知道，反正注射之后就會持續(xù)發(fā)高燒。

但因為有藥的存在，一定就有過相關(guān)的疾病，為什么會消失了呢？

海梨認(rèn)為宇宙有鎖也有鑰匙，厭食癥就如一把拴在喉嚨上的鎖，抵住食管，把海藻拒之門外。海梨現(xiàn)在擁有了鑰匙，一包好吃鮮，其實每一次的這種粉末味道都不盡相同。海梨聞著打了個噴嚏，這種藥如果不加到藻泥里直接吃很快就會口渴，但它卻能喚醒食物里并不存在的味覺。

好吃鮮究竟是什么呢？海梨琢磨著，它有時發(fā)黃，有時發(fā)白，但卻能治好厭食癥。清二告訴她這些是來自地球的，她想了很久現(xiàn)在有些明白了，可想出來的答案卻有點嚇人，也有駁于常識和傳說。難不成因為飛船一直在宇宙所以長久以來只出現(xiàn)過厭食癥，而現(xiàn)在回到了地球，會不會其它的病也要相繼出現(xiàn)了呢？

既然如此，找到藥的本質(zhì)看起來已經(jīng)十分緊迫了，但從何入手她卻一點也沒頭緒，看著面前的幾包好吃鮮，她想，或者從它們?nèi)胧志湍苷业酱鸢噶恕?/p>

海梨確實沒有研究出好吃鮮的成份，她也沒有敢問那些做藥的孩子，現(xiàn)在想想當(dāng)時有些暈得過頭了，當(dāng)?shù)弥苤委焻捠嘲Y時她對那些孩子們表現(xiàn)出了過激的崇拜，將他們視若神明，唯恐多說一句話這些藥就不會再出現(xiàn)了，可現(xiàn)在，如果即將出現(xiàn)大量未知病癥的話，她得趕緊準(zhǔn)備起藥來了。

“我是來領(lǐng)好吃鮮的。”有居民向她來取藥了。

海梨做好記錄后，走到插鎖壞掉的柜門那給他取了三包，“你上周怎么沒來？”交給他之前她問。

“因為上周我分到了魚?！蹦侨私舆^后說，他曾是一名厭食癥患者，現(xiàn)在看起來氣色已變得不錯。

“魚？”海梨問，“那不是從地球來的嗎？”

“是啊?！彼@示出十分期待的模樣，“而且我還嘗到了火鍋，那滋味更別提啦，我打算響應(yīng)長老的要求，去地球上也出一份力去啦。”

海梨聽了十分震驚，因為這人不僅有厭食癥，還曾存在一種新的、還未定義的精神疾病先兆——地球焦慮癥，對于精神類的問題當(dāng)然不能歸到疾病那一類，但這種現(xiàn)象在一段時間里呈現(xiàn)過爆發(fā)趨勢，相當(dāng)多的居民不敢提及地球，更別說要光顧那兒?？娠@然他現(xiàn)在不同了。

“我認(rèn)為你最好先考慮考慮?！焙＠婀室庋b出平緩的語氣，以防嚇到他。

“為什么呢？”他問，“我記得你說過地球上可能存在寶藏?！?/p>

“對，但也有守護(hù)寶藏的雪怪?！?/p>

“雪怪嗎？其實地球上沒有一片雪花，這一點去過地球的人都知道?！?/p>

“我說的是比喻?！焙＠鏇]告訴他事實，那雪怪可能是無形的，和雪完全沒關(guān)系的某種疾病，可她現(xiàn)在不想嚇唬別人，“去地球之前你還是好好想想吧?！?/p>

因為她說得漫不經(jīng)心（本來她也是這樣的性格），那人只也只是隨口應(yīng)付了一下?？伤蛔叱鋈?，海梨便重重關(guān)上艙門，在她的醫(yī)用室里不耐煩地兜起圈子。

最終她覺得自己一刻也等下去了，把能用上的測定儀器全都找出來，統(tǒng)統(tǒng)裝進(jìn)一只大背包里，一番鼓搗之后已經(jīng)是第二餐飯的時間，她知道清二將在飯后出門，于是在藥用室門上留下字條，急忙提前趕回家中，而這時清二剛好還沒走。

“我得打破沉默了。”海梨長時間睡在藥用室的病床上，她自己倒沒什么病，只是為了研究藥總會熬到太晚，她和兒子清二保持著一周見一面的習(xí)慣，所以這次提前回家倒挺出乎清二預(yù)料的。

“媽媽，你要去干什么？”海梨的背包引起了清二的注意，丁零當(dāng)啷的，除了她嘴里依然銜著的那根溫度劑，好像整間藥用室都被她裝進(jìn)了包里。

“聽我說，有些事兒我問完，如果冒犯到的話就請別當(dāng)真?！焙＠嫦葹榻酉聛淼脑捵龊娩亯|。

“你有什么要告訴我嗎？”

“是的，關(guān)于藥的事兒?！?/p>

“什么藥？”

海梨從口袋里掏出一包粉末，“好吃鮮?！彼f。

“怎么，難道不夠了嗎？”

“不，我是想要了解它的環(huán)境，制作方法，以及類似的東西，我要做防御準(zhǔn)備?！?/p>

“防御……什么？”清二疑惑地問。

“我也不知道防御什么。”海梨承認(rèn)，“所以我才要去找答案?！?/p>

“你是說……你想去地球了？”

海梨點點頭，“但是……如果我會影響到你們什么的……”

“太好了?！鼻宥吲d地說，“你早該去看看了?！?/p>

“什么？”她沒想到清二的反應(yīng)是如此開心，“不會妨礙什么嗎？”

“不會，我一直以為是你不想去呢?！?/p>

海梨緩緩地長出了一口氣，但她發(fā)現(xiàn)，心中的焦慮感并沒有減去多少。

二

偉大的藥物就是在這兒誕生的？

雖然海梨確定自己做好了準(zhǔn)備，可踏足到地球上之后，她一下變得不知所措。

星雨一直在向她講解，那是太陽；那是高山；那是草原?？伤F(xiàn)在就想吃點藥來緩解眩暈。

“我覺得我得上地球焦慮癥了。”她不安地說，她的腳正深深埋進(jìn)草叢里，長長的草枝像爪子一樣想要抓住她的腿一樣。

“地球焦慮癥是什么？”艾由問。

“一種會害怕地球的病?！焙＠娓嬖V她。

“哦，要我看，只是對未知的恐懼?！卑稍缫崖?wèi)T這種說法了。

“不僅是恐懼，更多的是興奮?！焙＠嬲f。

“太好了，第一次來地球時我們更多的也是興奮。”

“是的，我從未想過地球上有這么多的藥?！焙＠婢o抓著背包的背帶，一副癡迷的模樣打量四周。

“藥？”星雨問。

“是啊，你們看，地球上全都是藥?！?/p>

孩子們向她指的地方望去，過了一會兒，清二嘆氣，“媽媽，這些不是藥，它們只是植物，是由種子生長出來的。”

“當(dāng)然是藥，你說過好吃鮮就是用它們做的?！?/p>

“當(dāng)然是不同的?！卑上蛩忉屨f，“好吃鮮的成份是菜，而這些只是草。”

“我看不出區(qū)別，你從微觀上了解過本質(zhì)嗎？”海梨問她。

“本質(zhì)？本質(zhì)……你說什么本質(zhì)？”

“就是組成它們的東西?！焙＠嫣崃颂岜嘲?，“它們的成份?！?/p>

“媽媽，這次帶你來是欣賞地球美麗的景色的?！鼻宥姾＠嬗窒萑氚V迷狀態(tài)，只好提醒她道。

“光是欣賞可不行?！卑裳a(bǔ)充說，“絕對要嘗嘗美味的地球食物才行?！?/p>

“我想知道好吃鮮的制作方法，可以透露給我嗎？”

“我們說的是同一件事兒。”艾由笑著說。

經(jīng)過合作菜園后，他們按照早制定好的路線，前往艾由森林，一直往落水湖畔走。這一路海梨可沒閑著，她為星塵捉到的一只甲殼蟲測了體溫，又取走了它悲憤而死時斷下的翅片。她還為楓樹測了體溫，順走了它的葉子和一片樹皮，她取了幾株草和半瓶河水，等回到森林邊的第二基地后，她把這些整齊地排為一列，再打開背包，一個個地拿出她的儀器來。

“你好像在做什么很偉大的事?！鼻宥@訝地問。

“不是好像，我做的事正是很偉大的?！?/p>

星雨已經(jīng)在煮水了，星塵和艾由在火堆的一旁洗菜，他們都在好奇地注意著海梨的一舉一動，她似乎把這塊地方當(dāng)成自己的研究基地了，表情嚴(yán)肅，對每一樣采集到的東西都會觀察很久。

“媽媽，你到底在找什么？”看到海梨拿出氧氣電池顯微鏡后，清二終于忍不住問了。

“我也不知道?！焙＠嬲f，“可能是藥，也可能是病?！?/p>

“我說過了吧，這些不是藥，只是植物?！?/p>

“不用這樣告訴她。”艾由插話道，“等嘗到了美味的食物，這些都不重要了。”

“我勸你們先不要吃?！彼扬@微鏡向外移了移，換了一副高度鏡片后說，“如果你們不相信我的眼睛，就自己來看看這是什么。”

孩子們輪流把眼睛貼到目視鏡上，在那鏡口下，浸在薄片溶液下的標(biāo)本里，看不出植物本有的質(zhì)地了，視鏡中灰茫茫的，但有無數(shù)透明的不規(guī)則扁球狀物正在四處游走。

“顯然地球上存在一種莫名的活性物質(zhì)，這可能就是原因所在?！焙＠嬲f，“據(jù)我觀察在飛船上沒見到過這種東西?！?/p>

“只是一種小蟲子啊。”星塵看到后卻大不在意，“雖然很小，但模樣就像蟲子，這可難不倒我，我是研究蟲子的專家。”

“雖然我不知道你指的是什么，但我認(rèn)為沒搞清楚之前不要再吃為妙?！?/p>

“為什么？難道就因為有小蟲子就不能吃了？”星塵不服氣地說，“再說，蟲子也不一定不能吃，我就吃過一種?！?/p>

“你吃過什么蟲子？”星雨有點驚訝，因為日記上說過洗菜時要洗掉蟲子，所以它們應(yīng)該是不能吃的。

“螃蟹，那不就是一種蟲子嗎？”

這個回答倒出乎星雨預(yù)料，誰也說不清楚螃蟹算不算是一種蟲子。

正說著的時候，湯已經(jīng)煮開了，濃濃的香味飄進(jìn)海梨的鼻子里，她和其他人頭一次聞到食物香味時的反應(yīng)一樣，用力吸氣，吞咽口水。

但她依舊拒絕品嘗，“很抱歉我不能吃，在搞清楚之前誰也別碰，這是為大家的健康著想?！?/p>

“可這就是好吃鮮啊?！毙怯旮嬖V她。

“什么？這就是……可我沒看到粉末。”

“媽媽，好吃鮮是用這種湯晾成的粉末，我不明白，你說來地球上尋找藥，可為什么會被小蟲子嚇到了呢？”

“我說實話吧?！焙＠嬲f，“之所以我來尋找藥，是因為我預(yù)感地球上存在某些致病的疾病，隨著我們到達(dá)地球，這些疾病也會蔓延到飛船上?！?/p>

她說著用試管吸了一點湯汁，然后滴在觀察片上，“所以我要找到病和藥的原因，如果到時發(fā)生我還沒有準(zhǔn)備，那么一切就太遲了?！彼f的時候刮來了一陣風(fēng)，最近地球在傍晚時刻變得異常寒冷，海梨并沒有穿太厚的衣服，這陣風(fēng)一過，她便打了一個響亮的噴嚏，溫度計隨之脫口而出，掉在了地上。

她把溫度計拾起來，在手上抹了抹，慎重思考了一會兒，再用袖子好好擦了擦，隨后放進(jìn)嘴里。

等她再去觀察顯微鏡時，溫度計再次從她嘴里掉下來。

“沒了！”她驚訝地說。

“什么沒了？”

“那些小蟲……那些奇怪的東西?！焙＠姘l(fā)現(xiàn)湯里并沒有剛剛觀察到的那種透明圓球了，“奇怪，為什么湯里會沒有呢？”

她思考起來。

“其實，我覺得你不需要太擔(dān)心?！毙怯甏蜷_了好吃日記，“我認(rèn)為我們不會生病?！彼钢沼浬系囊豁撜f。

【好吃日記-改變習(xí)慣】

我習(xí)慣了一個人，挺好的，就算阿星那么忙，一開始不適應(yīng)，現(xiàn)在覺得還不錯。

但是，我現(xiàn)在又習(xí)慣了兩個人，星河總在半夜哭泣的時候我一直覺得我可能做不好一個母親，但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能吃流食了，阿星也很喜歡他，但我知道，他還是會離開。

一想到要放棄滿世界的美食我就不能接受，我不能讓星河過上那種重復(fù)單調(diào)的生活，可世界變化得實在太快了，天氣越來越冷，即使在夏季也下起了雪，雖然阿星研制的作物還能在雪中生長，但據(jù)說在飛船上種植的話成本太高。

這也就是說如果真有那么一天要離開地球，這些我留戀的味道將要遠(yuǎn)去了。

真的會發(fā)生這種事嗎？我希望在我有生之前不要見到，雖然現(xiàn)在全世界都在建造這種飛船，可目的地究竟是哪呢？

正像人們無法改變自己習(xí)慣一樣，明明知道是錯的卻還是會犯錯，人類已經(jīng)通過遺傳工程解決了所有疾病，后代也不會再染上疾病，可地球的面貌卻依然越來越糟，逃避不是辦法，阿星也是這么想的，但改變作物依然不能讓人類適應(yīng)變化太快的環(huán)境，據(jù)說地下城的方案已經(jīng)擱淺了，而寒冷的天氣讓我越發(fā)覺得那新聞上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但我還是想留下，這是自己的選擇，不怪阿星，他要帶著他的種子離開，而我想和星河依舊留在這兒，曾經(jīng)的田梗被大雪覆蓋，但在冬季吃下熱熱的食物是另一番幸福的感受，我相信無論將變成怎樣，美味的食物是會讓我留下來的。

希望它們能在寒冷中活得久一些，希望它永遠(yuǎn)不會成為最后的一餐吧。

星雨讀完便說出了其中最關(guān)鍵的部分，“日記上說到，人類已經(jīng)戰(zhàn)勝了疾病。”

“似乎是這樣?！卑烧f，“據(jù)我所知，除了厭食癥，人們的確沒得過其它的病?！?/p>

“而且我們在地球這么久了，也沒生過病啊?！鼻宥策@樣說。

“對……所以……其實我們不會生病了？”海梨用懷疑的口吻說道，“難道研究藥是多此一舉嗎？”

“沒有什么藥了，地球上有的只是菜。”清二說著把湯遞過去，而星雨開始按著日記上的方法制作起雞蛋羹了。

這次海梨沒有拒絕，她品嘗了蘿卜豬排湯，頓時，她感到了一股無法言說的美妙。

“妙極了！這味道?！彼p眼緊盯著碗里的熱湯。

“怎么樣，是不是一下就愛上了？”

“很奇怪，它和好吃鮮的味道不一樣。”

“因為那是濃縮版，這可是新鮮的?！?/p>

不知為什么，一喝下這湯，海梨就覺得饑腸轆轆起來，而沒一會兒，星雨把雞蛋羹做好了，海梨這次連顯微鏡也沒用，直接吃了起來。

完全不同的兩種味道，海梨感受著，但卻都可以用一個詞形容——好吃！

“所以說，只要體會美味就好了?！卑烧f，“何必要去尋找本質(zhì)呢？”

“菜有很多種味道。”星雨笑著說，“我們應(yīng)該品嘗到每一種味覺，感受它們，這樣人生也會不一樣了?！?/p>

“所以，不要再去想藥的事啦。”清二也對海梨說。

但這時候，海梨放下了湯，“不。”她說，“謝謝你們讓我體驗到了美味的感覺，但我還是想知道它們的本質(zhì)，我想，就算沒有疾病存在，我依然想了解世界，我以為我要的是答案，但我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我想要的是過程?！?/p>

孩子們沒有想到即使這樣也沒有說服她，但不管怎么說，她看起來并不焦慮了。在這傍晚，他們圍著火堆，吃了許多不同的菜，海梨每樣都采集了一些，她依然在為追求而努力，她也依舊還在癡迷著藥。

直到這次旅程結(jié)束，孩子們也沒說服她藥并不存在的事，但隨后的某一天，星雨又回憶起這件事來，“我在想，我們知道了菜的名字，長的樣子和種植的方法，但我們真的了解菜嗎？”

就像海梨所說，會不會看到的只是表面呢？

“不過她說的有些話是正確的?！卑烧f，“正是因為沒有答案，未來才給予了期待，事物變得不簡單了，尋找也就變得有意義了?！?/p>

“聽不懂你們在講什么，反正只要好吃就行?！毙菈m說。

“現(xiàn)在想想，其實也不用說服她呢?！鼻宥此泼靼走@種感覺，那是他母親的一種精神。

也許是一種向往，或者是人生的意義吧，但有的時候虛幻的意義也會真實起來，在幾天之后，海梨又找到了他們，她一直在研究那天吃到的菜，現(xiàn)在她找到了其中的價值。

“我想的沒錯?！彼吲d地宣布，“這些就是藥，我在資料庫里比對過了，經(jīng)過更精確的分析，有許多成份是能和某些藥物對上的？”

“什么，是藥？”大家都不敢相信。

“比如蘿卜里面的一種物質(zhì)，在一種驅(qū)熱的藥物里有找到，也就是說天冷的時候不應(yīng)該多吃。而香菜和辣椒則是熱性的，可以御寒，還有很多種食物似乎對提高身體器官也具有一定影響，所以藥是存在的，地球上到處都是?！?/p>

“也就是說菜其實是一種藥？”這結(jié)果令大家震驚。

但海梨自己馬上否定了，“不，菜不是一種藥，而是藥其實是菜的一種，或許這地球上某樣?xùn)|西里都包含著藥吧，不管怎么說，我的研究方向有了。”

“媽媽，我沒想到你竟然能研究出這些?！鼻宥磁宓卣f。

“是啊，在嘗到了那些美味后，我的眼前忽然開闊了。”海梨感嘆著，“原來藥無處不在，說不定，人生、宇宙、時間和空間，包括這個忽然出現(xiàn)的地球，都是某種解藥呢?！?/p>

（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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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zé)編 | 康盡歡

題圖?| 動畫《狼行者》截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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