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dǎo)語

? ? ? 王采蘋是串起本期視頻文案的主角。在撰寫文案的時候，由于主要的參考文獻(xiàn)《張門才女》已經(jīng)將描述或是想象出了很多場景，我們一度感到不知如何下筆。于是，有小伙伴提出了直接去看原始的詩文。悄悄透露一下，這位小伙伴中學(xué)時還非常討厭文言文（笑）。順藤摸瓜一番后，我們找到了“明清婦女著作數(shù)字檔案與數(shù)據(jù)庫計(jì)劃”的網(wǎng)站，翻開了電子版的《讀選樓詩稿：十卷》。

? ? ? ??比起曼素恩老師所講述、闡發(fā)的，許振祎所寫的序文似乎更有穿透時間、空間的力量，更完整、更藝術(shù)化地向我們展現(xiàn)了采蘋的生平。而采蘋的詩，則是直接連接了她與我們。即使她的詩是被塑造過、篩選過的，但某種心緒依然會流淌到今天。在抄錄、翻譯的過程中，我們也曾遇到不認(rèn)識字、不知道典故、不知道如何斷句等各種問題，幸而最后得到了幫助，一一解決。

? ? ? ??視頻是有力量的，而文字也是，乃至更甚。騷客已去，芳香卻會長留。以下是許振祎為采蘋作品集《讀選樓詩稿：十卷》所作的序文的翻譯，以及采蘋的幾首詩作。此摘錄、翻譯及注釋均由本團(tuán)隊(duì)完成，如有錯誤，尚請指正。

讀選樓詩稿：序

? ? ? ??夫古來閨杰之作，可以怨矣。秭婦申申之詈（lì）天，問斯來衛(wèi)國；悠悠之思，架言曷寫！是故商音主戚而寡女之絲恒悲；江岸將淪而貞娥之石不墮。斑盡九疑之竹，淚罷何年？焚余三秀之芝，馨遺自若，誠之著也，疇能遏乎？若乃長垣托賦，桼（qī）室工憂，獨(dú)鶴警夜，匪因塞咽，孤桐戰(zhàn)風(fēng)，實(shí)抱秋凜。仰高蹈景，則有《德象》之篇；力行近仁，庶幾女士之則。彼其人皆蘊(yùn)粹為懷，希圣有作，為姬姜之逸耶？亦顏原之儔（chóu）也！

? ? ? ??自古以來與杰出女性有關(guān)的作品，都是用來怨刺不平的。秭婦的女媭（xū）反復(fù)地責(zé)罵著天，問屈原為何要衛(wèi)國。女子的悠悠之思，怎么能夠依托出游寫盡[1]？因此商調(diào)的音樂悲戚，寡女的絲竹聲音常常是悲涼的。即使是江岸將要淪墜，貞娥的石頭也不會掉落；即使九疑的竹子全部被染出斑紋，娥皇女英要到什么時候才能停止哭泣呢[2]？即使把三秀芝燒盡，它遺留的香味也和之前一樣，實(shí)在是很明顯，誰又能遏制呢？至于班昭依托長垣作賦[3]，漆室憂國[4]，有如獨(dú)鶴警夜，不是因?yàn)楸瘋?；孤桐?zhàn)風(fēng)，確是有凄清的懷抱[5]。仰慕圣人高德，跟著圣人學(xué)習(xí)，于是便有了《德象篇》，勉力而行接近圣賢，幾乎是女子要去遵守的準(zhǔn)則[6]。她們這些人都懷有才華，希望有所作為，難道會享受美貌帶來的安逸嗎？她們也是顏回、原憲一類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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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吾讀太倉王澗香夫人詩而有感焉。夫人江左才名，瑯邪家世，幼即善心，文先在手。蓋武進(jìn)張皋文、宛鄰兩先生之外女孫也。伏氏傳經(jīng)之女，亦附儒宗渭陽。諸母之親相依舅氏，時仲遠(yuǎn)觀察，方由縣令起家武昌。夫人從其母，與諸姨母并居官舍，下帷稽古，勇敵百男；閉戶角名，思嬗（shàn）絕業(yè)。時則劉家三妹，文彩甚于神人。陳女二方，述詠無慙（cán）作者。夫人本諱采蘋，與其妹采蘩、采藻受書于姨母孟緹、婉紃（xún）二夫人，禮也。孟緹夫人以清文敏識，直奪左芬之席；婉紃夫人以篆隸章草，上接衛(wèi)衡之傳。當(dāng)時海內(nèi)包吳之倫深于法而儉于筆，惟孟緹詩既名宗，而婉紃書尤雄出。湘南曾文正、胡文忠二公推嘆標(biāo)舉，欽為卓絕。近時，習(xí)北朝書者，又奉婉紃為昆侖墟，顧不偉歟！

? ? ? ?我讀太倉王澗香夫人的詩有感：夫人享有江左才名，又是瑯琊世家，自幼便擅長寫下來之前先在心中成文，原來是武進(jìn)的張皋文（張惠言）、張宛鄰（張琦）兩先生的外孫女，有如為伏生傳經(jīng)的女兒那樣[7]，也依附于她的大儒舅父。她們的母親依靠舅父的時候，正值張仲遠(yuǎn)（張曜孫）官升至觀察[8]，于是便由縣令的身份從武昌起家。夫人跟隨他的母親，與各位姨母一起住在官舍，拉上簾子苦讀來考察古代事情，和百名男子的勤奮程度相當(dāng)；閉門苦讀來與名家較量，希望可以接續(xù)中斷的事業(yè)。當(dāng)時，劉家三妹的文采勝于神人，陳女二方述詠沒有羞愧不安的地方。夫人原先的名諱為“采蘋”，和她的妹妹采繁、采藻在姨母孟緹（張?英）、婉紃（張綸英）兩位夫人那里學(xué)習(xí)，這是合乎于禮的。孟緹夫人憑借著清新俊雅的詩文和聰敏的智識，直奪左芬的地位[9]；婉紃夫人憑借著憑借著篆隸和章草，直接繼承衛(wèi)恒[10]真?zhèn)?。?dāng)時國內(nèi)的包吳之輩（包世臣、吳熙載）推崇“深于法而儉于筆”，唯獨(dú)孟緹的詩已經(jīng)屬于有名望的宗族，而婉紃的書法又格外剛健豪放。湘南的曾文正公、胡文忠公[11]對其推舉贊賞，認(rèn)為是卓絕之作。最近學(xué)習(xí)北朝書法的人又奉婉紃為昆侖泰斗，難道不偉大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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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夫人實(shí)承姆教，多挺藝能，年二十五，為河南禹州程使君冢婦。夫子為伯厚孝廉，泉源淇水，遠(yuǎn)父母兄弟，鏡臺硯匣，陳詩《易》、《莊》、《騷》，榛栗見廟附贄（zhì）。以詩笙磬同音，逎（qiú）云讀選，媞（tí）媞焉，肅肅焉，可謂續(xù)訓(xùn)之名篇、閑家之明義者已。夫何相莊未幾，所天吿（gào）殂，遺嗣無傳，我辰安在！于是摩笄一慟，則哀感崩城；求穴雙穿，則急從入地。固嘗先后仰藥，欲死其夫，而以君姑防護(hù)不能遂也。嗟夫！一暝不親，長逝之恨無窮，十指難支，寒嫠（lí）之苦抑甚。以生事死，事代子職之修；以立后立家，挽衰宗之替。乃至仙鳧不返，凍雀群饑；旅櫬（chěn）難歸，新殤并集。十二時之內(nèi)，胥是傷心；三十年之中，不廢謀食。而黃鶴西樓之月，追夢無蹤；青裙白發(fā)之身，渡河待老，詩之窮耶，天之酷耶？有不可得而解者矣。

? ? ? ??夫人確實(shí)是受到她們的教導(dǎo)，又有很多杰出的才能，二十五歲的時候成為了河南禹州的程使君的正妻。她為人忠厚孝順，越過泉源和淇水[12]，遠(yuǎn)離父母兄弟。她的鏡臺和硯匣里面裝著《詩經(jīng)》、《周易》、《莊子》和《離騷》，拿榛栗去祭祀宗廟并附上見面禮[13]。她的詩可以說是笙磬同音，強(qiáng)健有力，《讀選》莊重而美妙，可以說是續(xù)訓(xùn)的名篇、治家的明義。但是夫妻生活相敬沒過多久，她所依靠的丈夫便去世了，也沒有留下子嗣，屬于她的時辰什么時候才能來到呢？[14]在那個時候，她如同摩笄[15]一般慟哭，哀愁情感可以使城崩塌；希望和丈夫一同下葬，盡快赴死。因此曾經(jīng)先后服藥，為她的丈夫而死，但都被丈夫的母親救下來，因而不能遂愿。哎呀！閉上眼睛與世長辭所帶來的遺恨是無窮的；十指難以分開，凄涼嫠婦的哭悲也是難以抑制的。以生事死，并代替丈夫履行職責(zé)，治理家庭來立后立家，挽救宗室的衰頹，乃至仙鳧不返、凍雀群饑；客鄉(xiāng)的棺槨難以回來，新的傷痛一并而至；即使在十二個時辰之內(nèi)傷心至極，在三十年之中也要無傷于繼續(xù)生活。至于黃鶴西樓月[16]，追夢無蹤；青裙白發(fā)身，渡河待老，這樣的情感是詩歌所能窮盡的嗎？亦或是上天的殘酷嗎？實(shí)在是不能夠去理解。

? ? ? ??夫人詩原本漢制，亦采唐音，樹骨典訓(xùn)，托興荰（dù）摯。東諸侯之修敬欲表懷清，女弟子之趨風(fēng)相將問字。夫中閨傳句婉麗居宗，絮飛片語便高林下之風(fēng)；石書一篇因壓才士之作。未有鏘金百幅如斗韓豪；吐鳳千聲疑聞孫嘯，如夫人之才之備者也。

? ? ? ??夫人的詩原來是依憑漢代的式樣，也會擇取唐代的音韻；像《伊訓(xùn)》、《堯典》那樣樹立主干[17]，借助香草的意象寄托情趣而真摯懇切。東諸侯對她恭敬有禮，希望表達(dá)清高的胸懷；女弟子瞻仰風(fēng)采，相伴隨著詢問寫詩用字的問題。夫人閨房中傳出的詩句以婉麗為宗，如飛絮一樣的只言片語[18]就可以高出謝道韞般的林下之風(fēng)[19]；一篇石書也可以勝過才士之作。雖然沒有百篇詩句華麗之作如同要與河南豪俊相較量；但精于寫作，有吐鳳之才[20]，鳳凰千聲鳴叫，就像聽到孫登長嘯一般[21]的，就要像夫人這樣文才完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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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歲在龍蛇，忽驚鵂（xiū）鵩（liú）；秋日烈烈，適以飛霜；廣川湯湯，可勝流恨。昔范滂母云：既欲令名，又求壽考，誠知其難。今夫人令名、壽考，亦似兼之，此難為俗人言也。天生詩史大雅，乃在房中；世重經(jīng)師萬本，當(dāng)行天下。吾知夫人自有不朽者在，因?？z集，聊發(fā)其凡云爾。

? ? ? ??夫人命數(shù)將盡的時候，鵂鵩鳥[22]忽然驚動；原本是炎炎的秋日，此時卻突然降霜。廣川水浩浩湯湯，可以承載這樣的遺恨。從前，范滂的母親說：“既想要有好的名聲，又想要年高長壽，我知道這確實(shí)很困難?。　?span id="s0sssss00s" class="color-blue-03">[23]如今夫人好的名聲與年高長壽似乎兼而有之，這番話很難和俗人講述。如今在閨房當(dāng)中天然誕生了這樣雅正、詩史的作品，世間又尊重經(jīng)師，她的詩文應(yīng)當(dāng)在天下流通。我知道夫人自然有值得流傳千古的地方所在，于是校勘她遺留下來的集子，姑且說這些話來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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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光緒甲午年二月，奉新許振祎序。

? ? ? ??光緒甲午年二月（1894年），奉新許振祎作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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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選樓詩稿：選摘四首

1.??題仲遠(yuǎn)舅氏師比屋聯(lián)吟圖（1848年）

畫中清景依然在，轉(zhuǎn)眼滄桑人事改。

冋首歡悰不可尋，把卷流連動遐慨。

憶昔蘭陵比屋時，棣華荊樹喜駢枝。

百篇斗酒青蓮興，一卷憂時杜老詩。

班左才華亦殊絕，玉臺各擅生花筆。

聯(lián)吟鎮(zhèn)日掩柴扉，身外浮云忘得失。

最惜饑驅(qū)事遠(yuǎn)游，天涯憔悴倦登樓。

征鴻千里書難達(dá)，春草池塘夢亦愁。

已恨頻年悵離別，那堪杜宇還啼血。

寶瑟聲寒湘水云，玉笙吹冷緱山月。

（包孟儀妗氏卒后，孫叔獻(xiàn)姨丈師，暨先君復(fù)相繼卒）

盡室從官到武昌，匆匆哀樂最神傷。

江山勝跡宜圖畫，華館春風(fēng)護(hù)筆床。

陶令高懷最清絕，分陰共惜深宵月。

一樣聯(lián)吟似昔時，夢中清淚常嗚咽。

變征歌成泣鬼神，離騷九辨意同論。

微才欲續(xù)申情賦，顧影難為失怙人。

嬋娟環(huán)佩紗帷側(cè)，弄墨然脂永朝夕。

觴詠風(fēng)流又一時，高堂明鏡星星白。

京國棲遲憶大姑，云山目斷正愁余。

（謂孟緹從母，即大姨張?英。）

何當(dāng)一掉歸帆穩(wěn)，更寫聯(lián)吟第二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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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感事六首（其三）

中丞盡瘁不勝悲，天遣豺狼顯戮遲。

勳業(yè)未圖麟閣畫，弓旌空負(fù)聖朝知。

武侯心事同千古，上相軍容又一時。

多少英雄揮熱淚，淒涼愁誦杜陵詩。

（悲林文忠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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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感事六首（其六）

倚柱悲歌百感生，楚云南望思冋縈。

大江天塹防應(yīng)亟，七澤峰煙眾易驚。

決勝空勞千里外，憂時那得寸心平。

請纓我愧秦良玉，投筆難為盡室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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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種菜?

蔓草盈中庭，荒穢不遑理。

晨興課老嫗，辟徑攜耒耜。

蕰除絕其根，萌孽庶可止。

隙地頗有余，眾芳惜已萎。

園蔬隨意栽，御冬謀蓄旨。

翠甲喜漸肥，黃芽美無比。

霜嚴(yán)能耐冷，雨過凈如洗。

亦有歲寒心，青青常不改。

地僻無珍羞，官貧少俸米。

佐我菽水歡，足以充簠簋。

朱門饜梁肉，溝壑多凍餒。

山陜猶用兵，萑苻苦難已。

空留諸葛名，莫有奇人起。

浮生喪亂余，一飽亦已矣。

國計(jì)難與謀，世事何足齒？

撫茲學(xué)圃心，賢者亦樂此。

毋辭灌溉芳，抱甕時汲水。

聊當(dāng)秋花看，一碧亦堪喜。

騷客去已遙，憑誰藝蘭芷？

[1]?語出《詩經(jīng)·泉水》：“思須與漕，我心悠悠。駕言出游，以寫我憂?！?/p>

[2]?《太平御覽·竹部一·竹上》：任昉《述異記》曰：“湘水去岸三十許里有相思宮、望帝臺。舜南巡不返歿葬于蒼梧之野，堯之二女娥皇、女英追之不及，相思慟哭，淚下沾竹，文悉為之班班然?！?/p>

[3]?推斷可能是指班昭的《東征賦》。

[4]?《列女傳·魯漆室女》：“漆室之女，計(jì)慮甚妙，維魯且亂，倚柱而嘯，君老嗣幼，愚悖奸生，魯果擾亂，齊伐其城?！?/p>

[5]?或可參照王安石《孤桐》、儲巏《雨夜寫懷》。

[6]?班昭《東征賦》：“知性命之在天，由力行而近仁。勉仰高而蹈景兮，盡忠恕而與人。”

[7]?《漢書·儒林傳·伏生》：“伏生，濟(jì)南人也，故為秦博士。孝文時，求能治《尚書》者，天下亡有，聞伏生治之，欲召。時伏生年九十余，老不能行，于是詔太常，使掌故朝錯往受之。秦時禁《書》，伏生壁藏之，其后大兵起，流亡?！鳖亷煿抛ⅲ骸靶l(wèi)宏《定古文尚書序》云：伏生老，不能正言，言不可曉也，使其女傳言教錯?！?/p>

[8]?張曜孫，字仲遠(yuǎn)，張惠言之侄。道光二十六年（1846年）選授武昌知縣。咸豐五年（1855年），胡林翼委以督糧道。七年（1857年），以道員補(bǔ)用。清代的觀察是對道員官職的雅稱。

[9]?《晉書·列傳第一》：“左貴嬪，名芬。兄思，別有傳。芬少好學(xué)，善綴文，名亞于思，武帝聞而納之……體羸多患，常居薄室，帝每游華林，輒回輦過之。言及文義，辭對清華，左右侍聽，莫不稱美?！?/p>

[10]?《晉書·列傳第六》：“恒善草隸書，為《四體書勢》。”

[11]?即曾國藩與胡林翼。

[12]?《詩經(jīng)·竹竿》：“泉源在左，淇水在右。女子有行，遠(yuǎn)兄弟父母?！?/p>

[13]?《左傳·莊公二十四年》：“男贄，大者玉帛，小者禽鳥，以章物也;女贄，不過榛粟棗脩，以告虔也?！?/p>

[14]?《詩經(jīng)·小弁》：“天之生我，我辰安在？”

[15]?《史記·趙世家》：“襄子姊前為代王夫人。簡子既葬，未除服，北登夏屋，請代王。使廚人操銅枓以食代王及從者，行斟，陰令宰人各以枓擊殺代王及從官，遂興兵平代地。其姊聞之，泣而呼天，摩笄自殺?！?/p>

[16]?李白《送儲邕之武昌》：“黃鶴西樓月，長江萬里情。春風(fēng)三十度，空憶武昌城。”

[17]?《文心雕龍·封禪》：“構(gòu)位之始，宜明大體，樹骨于訓(xùn)典之區(qū)，選言于宏富之路?！?/p>

[18]?《世說新語·言語》：“謝太傅寒雪日內(nèi)集，與兒女講論文義。俄而雪驟，公欣然曰：‘白雪紛紛何所似？’兄子胡兒曰：‘撒鹽空中差可擬。’兄女曰：‘未若柳絮因風(fēng)起?！?/p>

[19]?《世說新語·賢媛》：“謝遏絕重其姊，張玄常稱其妹，欲以敵之。有濟(jì)尼者，并游張、謝二家。人問其優(yōu)劣？答曰：‘王夫人神情散朗，故有林下風(fēng)氣。顧家婦清心玉映，自是閨房之秀。’”

[20]?《西京雜記》卷二：“雄著《太玄經(jīng)》，夢吐鳳凰，集‘玄’之上，頃而滅?！?/p>

[21]?《晉書·阮籍列傳》：“籍嘗于蘇門山遇孫登，與商略終古及棲神導(dǎo)氣之術(shù)，登皆不應(yīng)，籍因長嘯而退。至半嶺，聞有聲若鸞鳳之音，響乎巖谷，乃登之嘯也?！?/p>

[22]?《周禮·天官·硩族氏鄭注》：“夭鳥鵂鵬?！?/p>

[23]?《后漢書·黨錮列傳》：“建寧二年，遂大誅黨人，詔下急捕滂等?！淠妇团c之訣。滂白母曰：‘仲博孝敬，足以供養(yǎng)，滂從龍舒君歸黃泉，存亡各得其所。惟大人割不忍之恩，勿增感戚。’母曰：‘汝今得與李、杜齊名，死亦何恨！既有令名，復(fù)求壽考，可兼得乎？’滂跪受教，再拜而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