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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納迦什不破】第十一章:必要的犧牲

2020-07-28 01:55 作者:忠孝兩全曼光頭  | 我要投稿

原文來自Black Library 原作者Mike Lee

原文內(nèi)容及圖片版權(quán)全部歸Game Workshop所有

個人翻譯,僅供學(xué)習(xí)交流,未經(jīng)允許請勿用于商業(yè)用途

部分個人添加圖片來源于網(wǎng)絡(luò)

譯者:忠孝兩全曼光頭 校對:曼光頭的表弟


真愛如血

第十一章:必要的犧牲

萊彌亞,黎明之城——無面之哈薩七十六年(帝國歷公元前1598年)

?

?????? 王后到來時,烏拜德低下了他那布滿刺青的光頭,“一切都準(zhǔn)備好了,陛下?!甭犐先ゾ头路鹚f的不過是又一場宮廷宴會。

?????? 涅芙瑞塔點頭向維齊爾致意。時間已近午夜;與夏海峰的會面比預(yù)想中耗時更久,但即便如此她也萬不可因此而失禮顯得著急離去。她需要那位威嚴(yán)的大人物聽取她的提議,讓他相信自己能贏得她的信任,并從中獲得對付國王的手段。只要他還相信自己掌控著她,她就可以自由地設(shè)下陷阱,最終把他——甚至整個東方帝國牢牢套緊。

?????? 一縷細細的暖光從通往密室的門底下滲了出來。烏拜德已經(jīng)為準(zhǔn)備儀式忙活了好幾個小時。大維齊爾是秘密集團中唯一被允許進入密室的成員;其他人現(xiàn)在只能在遺憾悲切之廳里畢恭畢敬地等著,從棺材中取走各自的生命靈藥。她之所以選擇遺憾悲切之廳,既是因為在三間接見大廳中它最少被使用,也是因為她希望萊瑪什扎和他曾經(jīng)的盟友們永遠不要忘記,現(xiàn)在擋在他們與冥府之間的只有她一人而已。

?????? 當(dāng)然,萊瑪什扎對此幾乎怒不可遏。她知道一直用這種小手段激怒他很危險;他雖然缺乏野心,但一旦自尊心受到傷害也會變得冷酷無情。也許,當(dāng)時機成熟時她會及時罷免他的權(quán)責(zé),但現(xiàn)在他只得跪在她面前承認(rèn)她的權(quán)威。他需要變得謙卑。他需要知道生活在別人的心血來潮之下是什么滋味。這也是她對自己情緒的小小放縱。

?????? 她一直在方方面面都小心翼翼,從不濫用權(quán)力。盡管萊彌亞人以放浪不羈而聞名,但在某些方面,他們又和其他尼赫喀拉人一樣墨守成規(guī)。宮外的人都不知道她已不再受限于女宮,只有秘密集團的成員才知道這座城市已由國王之外的人所統(tǒng)治。

?????? 涅芙瑞塔打算保持這種狀態(tài)。納迦什也許相信自己可以作為一位不死的國王永遠統(tǒng)治喀穆里而不會招致其他大城邦的非難,但她要更懂事一些?,F(xiàn)在她又可以和自己的孩子們見面了,她的計劃是要確保——至少從表面上看——王朝的統(tǒng)治會像以前一樣代代相傳下去。等她的兒子萊瑪蘇(Lamasu)到了適婚年齡,她會為他找一名合適的妻子,然后萊瑪什扎就可以前往來世和他的祖先們團聚了。而她作為一位忠貞不渝的妻子,自然會在眾人面前喝下毒藥,和他一起踏上前往來世的旅程,徹底淡出這個世界。

?????? 關(guān)鍵在于說服秘密集團的其他成員也策劃他們自己的死亡。他們奇跡般的長壽與精力旺盛已經(jīng)在宮里——乃至在遙遠的萊巴拉斯——激起了令人不安的謠言。據(jù)萊瑪什扎的間諜透露,盡管卡莉達王后從未公開指責(zé)過自己的王室表親們有任何不端行為,但她曾多次暗示過自己的懷疑。

?????? 涅芙瑞塔不止一次試圖與卡莉達重建聯(lián)系,希望利用她們過去的親情在兩座城市之間建立牢固的紐帶,但到目前為止,萊巴拉斯王后總能找到令人信服的理由回絕她表姐的任何王室邀請。

?????? 而在將來的某些時刻,她必須決定要如何對待阿克漢。目前來說,他對納迦什魔法的了解程度仍然大于讓他活下去的風(fēng)險,但這種平衡正在迅速轉(zhuǎn)變。她已經(jīng)能夠領(lǐng)會篡位者咒語中的細微差別。很快,她就會允許沃索倫開始研究死靈法術(shù)中更深奧的層面,以此來控制他,并通過他的研究擴展她自己的知識基礎(chǔ)。一旦沃索倫的研究有所進展,阿克漢的身份也就隨之僅限于一名打手和秘密集團監(jiān)管者,而她確信艾博拉什和烏索然也能完成這兩項任務(wù)。要贏得怪物的忠誠其實很容易,盡管這需要她對阿克漢敞開心扉,且程度之深令她十分不快。涅芙瑞塔已經(jīng)在盼望著有一天她可以命令艾博拉什為她結(jié)束這樁討厭的交易。

?????? 王后推開密室的門快步走入,心里滿是沙漏的嘶嘶聲。烏拜德已經(jīng)擺好儀式用具,焚了香,準(zhǔn)備念咒。祭物也同樣準(zhǔn)備好了,就在圓環(huán)中央等著她。他的傷口已經(jīng)清理干凈,并且服下了一種藥水可以消除他的疲勞,讓他保持清醒,等待儀式的開始。

?????? 他是涅芙瑞塔正在進行的一項實驗中的一部分,該實驗的目的是完善納迦什法術(shù)的結(jié)果。阿克漢在城市西部骯臟的難民區(qū)里找到了他:年輕,身體相對健康,足以熬過整整一周的折磨。拴著他的鐵鏈固定在天花板上的一只鐵環(huán)上,位置就在儀式圓環(huán)中心,他腳趾周圍的黑色石頭上布滿厚厚的血塊。被試身上精確而復(fù)雜的傷口仿照著納迦什著作中提供的圖樣,它們代表了折磨藝術(shù)的巔峰。這些傷口使受害者的每一根神經(jīng)都在劇痛中抽搐,但傷口本身又還沒有嚴(yán)重到足以致命的程度。

?????? 根據(jù)死靈法師的實驗記錄,沒有一名受害者能在疼痛不止的噩夢中存活超過八天。據(jù)涅芙瑞塔估計,受害者的生命活力在七天內(nèi)會達到頂峰;只要過了這一時間點,生命力便會和受害者的身體機能一起開始衰退。

?????? 現(xiàn)在,實驗將面臨真正的考驗。涅芙瑞塔走到圓邊的工作臺前。鋒利的刑具被小心翼翼地清洗過,放在一塊干凈的亞麻布上。烏拜德擺出了彎曲的葬儀匕首、金碗和鑲嵌著珠寶的高腳杯,她當(dāng)初就是用這些東西喝下了第一口生命靈藥。那本記載著這一重大儀式的厚書正攤開放在桌子邊上,已被翻到她需要的那一頁,但她幾乎連看都沒看一眼。她很久以前就熟記了必要的咒語和手勢。

?????? 涅芙瑞塔深深吸了一口氣,品嘗著彌漫在房間里的精致熏香。她彎下身去,摸了摸那把葬儀匕首。磨利的青銅摸起來很冷。王后微笑著,沿著窄窄的木柄摸了摸刀尖,然后將它拿了起來。手感很輕很舒服。

?????? 她小心翼翼地走進圈子,迎上年輕人的目光。他緊盯著她,既恐懼又充滿希望。他撕裂的嘴唇里發(fā)出了微弱的呻吟聲。

?????? 王后凝視著他。阿克漢教會了她如何利用體內(nèi)生命靈藥的力量。她看著他的眼睛里燃起了渴望的火花。他深吸了一口氣,顫抖著,從他痛苦的臉上掠過的表情中,她知道折磨著他身體的疼痛已經(jīng)變成了一種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強烈、甜美和痛苦得多的東西。她讓他在生命的最后幾天里受盡折磨。然而他仍舊全心全意地愛著她。他一直甘愿為她而受苦。

?????? 涅芙瑞塔笑瞇瞇地把匕首插在腰帶上,湊近他,她能感覺到他吃力的呼吸吹在面頰上。她懶洋洋地伸手去解開他手腕上的鎖鏈。年輕人被釋放的時候搖搖晃晃,卻沒有跌倒。她的凝視使他挺直了身子。

?????? 她微笑著,“你讓我很高興,”這話使他渾身發(fā)抖,“現(xiàn)在你必須做最后一件事,然后,我的寶貝,你將永遠和我在一起。”她拔出刀來,“你愿意為我做這件事嗎?”

?????? 他的嘴唇顫抖著發(fā)出斷斷續(xù)續(xù)的聲音,直到沮喪的淚水在他的眼角閃爍。最后,他搖搖晃晃地點了點頭。

?????? “我知道你不會讓我失望的,”她輕聲說著,“拿著這個,”她遞出匕首。

?????? 年輕人顫抖著伸出一只手,抓住了那把閃閃發(fā)光的利刃。“很好,”涅芙瑞塔低聲說,“在這兒等著。”

?????? 她退到圓環(huán)邊緣。時間到了。烏拜德出現(xiàn)在她身邊,沉默不語,準(zhǔn)備就緒。

?????? 涅芙瑞塔抬起了手。她的目光從未離開過受害者的眼睛。“現(xiàn)在,”她對他說,“跟著我念?!?/span>

?????? 她開始慢慢地吟唱起來,站在圓環(huán)中央的那個人也跟著唱了起來。她把他帶進儀式里,把他的痛苦和激情編織進咒語中,他心甘情愿地、急切地想要屈從于咒語。在那一刻,他想給她所有她想要的東西。

?????? 咒法被緩慢而穩(wěn)定地構(gòu)建起來。幾分鐘變成了幾小時,直到時間失去意義。當(dāng)施法高潮來臨時,他們倆都吃了一驚。

?????? “就是現(xiàn)在!”她氣喘吁吁地說,“那把刀!”涅芙瑞塔顫抖著將一根手指劃過自己的喉嚨,正好劃過搏動的動脈。“給我你心中的熱血!”

?????? 年輕人傷痕累累的臉上掠過幸福的微笑。他把刀抵在喉嚨上,不失優(yōu)雅地劃過。烏拜德立刻站到他旁邊,抬起雙手中捧著的金碗。

?????? 那人站在那里,鮮血淋漓地流盡了他的生命,他的表情欣喜若狂。她凝視著他,直到他的心臟停止跳動,尸體癱倒在石頭地板上。

?????? 涅芙瑞塔顫抖著長吁了一口氣。她的神經(jīng)非常緊張。王后伸手去拿金酒杯,這時烏拜德也從受害者尸體旁站了起來,端來滿滿一碗熱氣騰騰的液體。

?????? 大維齊爾小心翼翼地把血倒進那只閃閃發(fā)光的杯子里。涅芙瑞塔聞到了醉人的氣味。它比她以前聞到的過任何香味都要甜美。

?????? 突然,密室外的走廊里傳來一個聲音。在涅芙瑞塔聽來,那聲音就像皮涼鞋穿過石頭地面的磨損聲。烏拜德皺起眉頭,小心翼翼地把祭祀碗放在地板上,從腰帶上拔出自己那一點也不輕巧實用的禮儀匕首,悄悄朝門走去。

?????? 涅芙瑞塔轉(zhuǎn)身看著他走向門口。有什么地方不對勁。她想到了萊瑪什扎,突然有一種不祥的預(yù)感。

?????? 她手里的杯子暖烘烘的。王后低頭凝視著生命靈藥平靜的表面,感覺到它的深處涌動著生命。涅芙瑞塔把杯子舉到唇邊,深深喝了幾口。味道苦得要命,但它令她充滿了一種以前從未有過的力量。

?????? 烏拜德正在和門口的一個人糾纏。萊瑪什扎嗎?她說不上來,在那一刻她也不在乎。涅芙瑞塔發(fā)出一聲沙啞的輕笑。“站到一邊去,”她對烏拜德說,“讓他過來?!睙o論是誰,他都會拜倒在她腳下,請求她原諒自己的不請自來。

?????? 大維齊爾從門口退了出去,一個孤獨的身影踉踉蹌蹌地走進房間。她過了一會兒才認(rèn)出那是誰。

?????? “阿克漢?”她能聞到他長袍上的血腥味。“什么意思?”

?????? 不朽者一瘸一拐向她走來。當(dāng)他進一步走到火光下時,她可以看到他肩膀和身側(cè)伸出來兩根血淋淋的箭桿。那張慘白的臉比平時更加蒼白,而他手里則緊握著她給他的那把鐵劍。劍刃已被干血染黑。

?????? “國王要造反?!甭犉饋硭坪跛牧α恳训綐O限,“萊瑪什扎派了艾迪歐和肯提在貿(mào)易之路上截殺我。他還想殺了你?!?/span>

?????? 涅芙瑞塔搖了搖頭。阿克漢所言根本說不通。她溫柔地笑了,突然間充滿力量——然后一股冰冷的劇痛刺穿了她的心。

?????? 王后在震驚中只來得及倒吸一口冷氣,隨后便被毒藥拖進了黑暗中。



?????? 阿克漢大驚失色。高腳金杯從她手中滾落,將最后一點生命靈藥撒在了她的腳邊。他跌跌撞撞地向她走去,負傷的身體僵硬而笨拙。“快幫我一把!”他向大維齊爾高喊著,同時跪在了王后身旁。

?????? “無力回天。”烏拜德呆呆地答到。

?????? 涅芙瑞塔側(cè)身躺倒,頭靠在一只伸出的胳膊上。她的皮膚摸起來很冷。阿克漢把指尖靠在她纖細的喉嚨上,他感覺不到她的脈搏。他又將臉湊近她的嘴唇,那里幾乎沒有一絲氣息。

?????? 不朽者的目光轉(zhuǎn)向那凹陷的高腳杯。杯口尚有幾滴鮮紅的生命靈藥垂珠欲落。在他的注視下,水珠變成了暗紅色,然后是黑色。他幡然醒悟,頓時心如刀割。在貿(mào)易大道上殺死一個無名之人再把尸體扔進陰溝里是一回事;殺害王后的風(fēng)險則要大的多。她的遺體會交由葬儀祭團的祭司處理,之后還要接受萬民瞻仰。她的死必須顯得自然。

?????? “這不可能,”阿克漢低吼著,“尼赫喀拉之內(nèi)沒有毒物能戰(zhàn)勝納迦什的靈藥。”

?????? “這是斯芬克斯的毒液,一種即屬凡界和又超脫自然的毒素。即便是在瑪哈拉克倒臺之前這種材料也極為罕見。天知道萊瑪什扎是怎么得到它的?!贝缶S齊爾走近王后。他端詳著一動不動的涅芙瑞塔,神情難以捉摸?!案鶕?jù)古書記載,這毒會攻擊血液,使之失活。瞬間致死。”他搖了搖頭,“王后現(xiàn)在還活著可稱奇跡?!?/span>

?????? 烏拜德冷靜的聲音中有什么東西在阿克漢心里激起了一陣黑色狂怒。他猛地起身一把扼住大維齊爾的喉嚨。不朽者能感覺到靈藥正在自己血管里沸騰殆盡。他模糊地意識到烏拜德手上還握著一把匕首,但他不在乎,劍尖離烏拜德的肚子只有幾寸遠。

?????? “為什么?。?!“

?????? 大維齊爾怒視著不朽者,表情卻很陰郁?!耙驗槲腋├惨粯樱恍е矣趪?。萊瑪什扎的確軟弱不堪,但萊彌亞之前不是沒有過跟他一樣的統(tǒng)治者。”烏拜德在阿克漢手里微微扭動了一下,沮喪地提高嗓門,“王后沒有遵守諾言。她沒有為國王出謀劃策,反而完全篡奪了他的權(quán)力。這不對——”

?????? 阿克漢捏緊了烏拜德的喉嚨。 “她只是在為這個國家著想!萊彌亞將在她的統(tǒng)治下繁榮昌盛!就因為這,你們背叛了她?”

?????? 烏拜德憤怒地瞪大眼睛。“你有什么資格來教訓(xùn)我?”他咬牙切齒地說,“黑色阿克漢,背叛了自己的國王,支持篡位者,甚至在有利可圖的時候背叛了納迦什。你知道什么是忠誠?什么是奉獻?”他張開雙臂,“要殺便殺,但是你不配審判我。”

?????? 阿克汗緊握著劍柄,思緒萬千。他厭惡地咆哮一聲,轉(zhuǎn)身把大維齊爾推向門口。烏拜德?lián)u搖晃晃地退了十幾步才站穩(wěn),臉上滿是不解。

?????? “我會讓王后決定你的命運,”阿克漢冷冷地說,“你走吧。”

?????? 烏拜德?lián)u了搖頭。光影交錯下,他脖子上的蛇狀紋身似乎在滑動?!澳懵牪幻靼讍??王后永遠也不會醒來了。生命靈藥可能暫緩了毒液的作用,但也就能撐個幾小時。最多幾天。”

?????? “我說了讓你滾!”阿克漢狂吼著朝烏拜德邁了一步。不朽者眼中殺氣騰騰,大維齊爾終于認(rèn)慫,他把匕首插回腰帶,鼓足勇氣,尊嚴(yán)十足地離開了房間。

?????? 阿克漢聽著大維齊爾沿走廊離開的腳步聲,感到自己突然有些站不穩(wěn)。我一定是瘋了,他想著。我怎么能讓涅芙瑞塔這樣影響我?

?????? 他穩(wěn)住自己,打量四周。烏拜德肯定會回到國王身邊報告所發(fā)生的一切,而國王會像禿鷹一樣猛撲過來帶走王后、收回納迦什之書。時間緊迫。

?????? 阿克漢收起顫抖的手將鐵刃滑回鞘里,一瘸一拐地走到金碗前。不朽者跪下用雙手抵著碗的曲面,把它舉到唇邊。里面的液體依然溫暖芬芳。

?????? 他喝光了那碗血,遠遠超過了所需的劑量;這幾乎令他內(nèi)臟爆裂,但他一滴也沒有浪費。他的血管里涌動著偷來的生命力。這靈藥的力量使他震驚;它幾乎就和納迦什本人所制的一樣強大,可味道要甜美得多。他苦笑著,把殘留在身上的箭桿拔下來扔在一邊。

?????? 不朽者在房間里找了半天,終于找到一只大麻袋,里面裝了六本精心挑選的厚書。如果這生命靈藥的效力已經(jīng)能夠抵擋斯芬克斯毒液的作用,那么或許也有潛力徹底治愈它。然而首先,他需要一個相對安全的作業(yè)場所。此刻他似乎只有一個選擇。

?????? 阿克漢小心翼翼地跪下,把涅芙瑞塔抱在懷里。她的身體已經(jīng)僵硬,就像死了一樣,而且像舊紙片一樣又輕又脆。不朽者再次為自己正在做的蠢事感到震驚。他應(yīng)該帶著盡可能多的納迦什之書逃離這座城市。一旦抵達金色的平原,他就可以輕松逃脫萊瑪什扎的怒火。

?????? 不朽者低頭看了看失去知覺的王后,想起萊彌亞的另一位女兒尼菲麗姆——國王的武器,飽受折磨長達幾個世紀(jì),而他當(dāng)時就站在一旁看著。

?????? 涅芙瑞塔本沒必要放你自由。他如此提醒自己。

?????? 阿克漢小聲罵了一句,把王后抬出了密室。走運的話,他能在國王意識到王后還活著之前趕到女宮。

?????? 萊瑪什扎似乎并不認(rèn)為妻子有任何存活的機會。因而當(dāng)阿克漢匆忙趕到宮殿南側(cè)時,走廊里并沒有四處巡邏的守衛(wèi)。但為了安全起見,他還是選擇穿過很少被使用的遺憾悲切之廳前往女宮。不朽者抱著王后經(jīng)過一排排石棺,萊彌亞的先代王后們已在此長眠千年,他只得努力克服心里不祥的預(yù)感。

?????? 空曠的女宮內(nèi)回蕩著腳步聲。一個多世紀(jì)以來,這座龐大的圣所里只住著涅芙瑞塔自己,還有國王按禮儀要求必須提供的少量仆人和侍女。即便如此,當(dāng)他出現(xiàn)在大廳里時幾乎立刻就被發(fā)現(xiàn)了。幾分鐘后,不朽者發(fā)現(xiàn)自己四周滿是臉色蒼白、怒氣沖沖的女人,其中一些人還拿著短小精悍的刀子。如果他是獨自前來,阿克漢毫不懷疑她們會像一群憤怒的母獅一樣攻擊他,現(xiàn)在也只是因為看到他懷里一動不動的王后才暫且旁觀。之后的一個小時里他就像無頭蒼蠅般在龐大的宮殿里到處亂轉(zhuǎn),而她們則一直略微驚愕地緊跟在后面,一言不發(fā)。

?????? 最終他忍無可忍,轉(zhuǎn)身問那些女人王后的臥房在哪。她們盯著他,就好像在看一個瘋子——除了一名穿著華美長袍的年輕女人,她從人群里站了出來,默默招呼他跟在后面。

?????? 她的名字叫艾雅(Aiyah)。很久以后阿克漢才知道,當(dāng)年卡莉達公主在這宮中度過最后一年時,艾雅曾是她的侍女。盡管還年輕,她在變故面前卻鎮(zhèn)定自若。她將阿克漢帶到王后的房間,然后又去把仆人們趕到外面的走廊,不朽者則把涅芙瑞塔放到了床上。當(dāng)阿克漢翻開納迦什之書時,侍女回來了,靜靜地在門邊等著。沒有抗議,沒有無謂的質(zhì)問,也沒有歇斯底里。她只是等著,耐心而沉著,準(zhǔn)備盡其所能為王后服務(wù)。阿克漢的第一反應(yīng)是把她趕走,但他越是考慮到在這里開展工作的困難,越不得不承認(rèn)自己需要她的幫助。

?????? 他知道萊瑪什扎用不了多久就能猜出他把王后帶去了哪里:幾個小時,頂多一天。于是阿克漢將事情的部分真相告訴了侍女——國王密謀毒死涅芙瑞塔,因為他痛恨她有關(guān)平等的主張。艾雅默默接受了這個故事,不朽者則拿起墨水和畫筆,開始在臥室地板上畫一個儀式圓環(huán)。在這個過程中,侍女又悄悄溜出了房間,阿克漢知道他的故事將隨之在女宮內(nèi)流傳。一旦故事傳開,女宮里的仆人就會自發(fā)阻止萊瑪什扎進殿尋找王后。實際上,王室衛(wèi)兵無論接到什么命令也不敢貿(mào)然進入女宮;盡管這座宮殿在名義上是對外開放的,但幾百年來的傳統(tǒng)仍舊承載著令人難以克服的壓力。剩下要提防的就只有國王的同謀了,阿克漢確信自己可以應(yīng)對他們中除艾博拉什之外的任何一人——如果國王的冠軍勇士當(dāng)真參與其中的話。他仍舊看不清陰謀的全貌。

?????? 當(dāng)晚剩下的時間里他一直守候在涅芙瑞塔身邊,仔細研讀篡位者的著作,尋找一種或許能驅(qū)除王后血中毒素的咒語或儀式。幾個小時過去,王后的臉色開始變得蒼白。她的呼吸仍然很微弱,阿克漢靠著超凡的感知監(jiān)聽著她的心跳。到目前為止,生命靈藥抑制了毒素,但她仍在明顯地衰弱。黎明時分,日出遠海,阿克漢還是沒有找到解決辦法。他讓艾雅把高掛的窗簾拉緊,繼續(xù)尋找。夜幕再次降臨,他仍舊一無所獲,王后的狀態(tài)也越來越糟。

?????? 阿克漢越來越絕望,他把書放在一邊,將王后的抬到了儀式圓環(huán)里。艾雅看著不朽者在圓環(huán)邊的地板上攤開三本大書,然后又一次拿起墨水瓶和毛筆。

?????? “把她衣服脫了?!彼麑κ膛f,然后開始翻看那三本書。

?????? 年輕的侍女猶豫了?!澳愦蛩阕鍪裁??”她冷冷地問。

?????? 阿克漢狠狠瞪了女仆一眼:“她需要幫助來克服血管里的毒藥。到目前為止,她的……血液足夠強大,至少可以延緩毒素的擴散?!彼nD了一下,仔細看了看一副畫在發(fā)黃書頁上的人體素描。過了一會兒,他搖搖頭,繼續(xù)尋找。“所以我必須想辦法增強她的活力,幫她克服毒素?!?/span>

?????? 侍女朝圈子里走了一步,皺起眉頭,黑眼睛在地板上奇怪的符文上徘徊。“我可以叫一個藥劑師來,”她提到,“幾個世紀(jì)以來,奈魯?shù)呐浪疽恢敝铝τ诰S護王室健康。她們有應(yīng)對毒藥的經(jīng)驗——”

?????? “如果我認(rèn)為有草藥或者藥水可以救她,我會親自把她抬到神廟里去?!?/span>

?????? 艾雅深吸了一口氣:“可是這個,你在做什么?”

?????? “我在試著拯救你的王后?!彼O铝藢ふ?,研究起另一副圖案,然后對自己點點頭。阿克漢取下墨水瓶的陶瓷塞子,“我們等得越久,她就越虛弱?!?/span>

?????? 侍女又猶豫了一會兒,眉頭緊縮,然后做出了決定。她小心翼翼地跪在圓環(huán)里,開始靈巧地脫下涅芙瑞塔的長袍。

?????? 阿克漢謹(jǐn)慎地排列著符文。這項工作耗時數(shù)小時,涅芙瑞塔從額頭到腳趾都被畫上了錯綜復(fù)雜的線條。不朽者能意識到每一分鐘的流逝;她的皮膚正在他的觸碰下逐漸變涼。

?????? 準(zhǔn)備工作完成時,亡者之時已過。阿克漢站起來,把書塞進艾雅手里?!叭フ驹趫A環(huán)邊上,站在她腳邊。當(dāng)我開始的時候重復(fù)我說的話。我也在書頁上把它們標(biāo)出來了?!?/span>

?????? 艾雅看起來半信半疑,但還是接下了厚書?!熬瓦@些?”

?????? “你想讓王后活下去嗎?”

?????? “當(dāng)然!”

?????? “那就把這想法謹(jǐn)記于心,”阿克漢對她說,“別想別的。如果幸運的話,這應(yīng)該就足夠了?!?/span>

?????? 阿克漢站在圓環(huán)的另一邊,王后的前面,他張開雙臂,開始吟唱。

?????? 這一儀式與納迦什制造生命靈藥所用的收割咒沒什么不同。他對符文的排列做了幾處修改,以釋放她體內(nèi)已經(jīng)存在的靈藥。他并不想引起什么大的反應(yīng),只是激活已有的東西。理論上,這個問題似乎很容易解決。

?????? 阿克漢從自己身體里提取出那些過量的生命靈藥,源源不斷地向咒語注入力量。圓環(huán)上方的空氣立刻變得沉重起來,他看到王后的身體開始顫抖。她皮膚上的線條裊裊升起一縷縷蒸汽。

?????? 不朽者感到靈藥在他體內(nèi)沸騰,他把釋放出來的能量引導(dǎo)到從他嘴里吐出的秘語中。在圓環(huán)里,涅芙瑞塔的身體突然痙攣起來。她痛苦地拱起背,張開雙臂,挺起胸膛。阿克漢可以看到她脖子和手背上的肌腱像弓弦一樣繃緊;她張大嘴,噴出一股黑煙。

?????? 阿克漢看著王后膚色開始變化。曾經(jīng)光澤如蜜的棕色皮膚之前本已變得蒼白,現(xiàn)在則開始失去最后一絲顏色,呈現(xiàn)出漂白過的亞麻布或雪花石膏般的冰冷色調(diào)。他突然停止了咒語,擔(dān)心自己可能已經(jīng)太晚了。力量的反彈撕裂了他;他踉蹌后退,一只手伸到胸口,仿佛一把看不見的刀子刺穿了他的要害。一股細流順著他的下巴流下。

?????? 不朽者慢慢地跪下。涅芙瑞塔的身體在蒸汽中再次變得軟弱無力。畫在她皮膚上的符文已經(jīng)開始褪色,顏料在石頭地板上形成了一道道交織的深藍色線條。艾雅跪了下去,眼睛睜得大大的,深感震驚。她小心翼翼地爬進圈子里,用一只顫抖的手抵住涅芙瑞塔的側(cè)身。女仆猛地把手抽開,就好像被蜇了一下似的。

?????? “她很冷,”艾雅說,“比沙漠的夜晚還要冷。發(fā)生了什么?你做了什么?”

?????? 阿克漢盯著王后幾乎了無生氣的身體。符文在她皮膚放射出來的熱氣中已幾乎全部融化。在靛藍的墨水下,他看到她太陽穴和喉嚨處的血管都變黑了。

?????? 不朽者用手背擦了擦嘴唇上的液體,它化作了一縷靈藥蒸汽。憤怒和厭惡在他胸中翻騰。萊瑪什扎到底釋放了怎樣的恐怖?

?????? “我不知道。”



?????? 又過了五天。阿克漢不眠不休,他一遍又一遍地在納迦什之書中尋找可以用來擊敗斯芬克斯毒液的東西。王后氣若游絲;她就像塊大理石一樣又冷又硬。她的心還在跳動,固執(zhí)地將生命靈藥灌進血管里,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它正變得越來越虛弱。他所嘗試的每一個儀式,無論大小,似乎只會使她的病情惡化。斯芬克斯致命的毒液似乎在某種程度上被涅芙瑞塔的細胞所吸收,已經(jīng)與血液結(jié)合在一起,并從內(nèi)部將其轉(zhuǎn)化。任何試圖強化生命靈藥的做法同樣也會增強毒藥的效力。

?????? 現(xiàn)在,當(dāng)?shù)谄邆€夜晚降臨在這座城市時,阿克漢相信自己找到了答案。他坐在涅芙瑞塔的寫字臺前,最后一次研究咒語的文字與符號,仔細檢查以確保不會出錯。他心滿意足地拿起那張稿紙,把它放在圓環(huán)邊的地板上。接著,他小心翼翼地擺好舉行儀式的工具,然后跪在王后身邊。不朽者溫柔地把她抱在懷里,放回床上。他把她輕輕放下在柔軟的床單,然后又回到剛剛畫好的儀式圓環(huán)。阿克漢解開劍帶,讓長袍墜在地上。他轉(zhuǎn)向艾雅,張開雙臂。

?????? “完全按照圖示來做,”他對她說,“符號及其位置至關(guān)重要,否則能量將無法正常運轉(zhuǎn)?!?/span>

?????? 侍女點了點頭,但阿克漢看得出她眼中的疲倦和恐懼。她一直同他一樣晝夜忙碌,卻沒有生命靈藥相助。當(dāng)阿克漢這邊沒有需要她幫助進行的儀式時,她會試著去收集關(guān)于萊瑪什扎和陰謀集團其他成員的信息。然而,盡管她盡了最大努力,卻還是無法查清在涅芙瑞塔失蹤后都有誰選擇站在國王那一邊。她們只知道國王與他的大臣一直在暗地里來往。而阿克漢知道他只是在等待王后終于去世的消息。如果運氣好的話,他們可以將計就計。萊瑪什扎已經(jīng)把主動權(quán)讓給了涅芙瑞塔,現(xiàn)在只需要她醒來并好好利用它。

?????? 這是他們最后的機會。如果這一儀式失敗了,阿克漢確信王后無法堅持到下一個黎明。

?????? 艾雅走上前來,手里拿著刷子和墨水瓶。她仔細地看了一會兒書紙,然后才把刷子浸在墨水瓶里開始工作。起初,她的筆觸是試探性的,但隨著時間的流逝,她越來越自信,在阿克漢皮膚上編織著一縷縷絲帶般的神秘符文。然而,當(dāng)最后的符文落墨在不朽者身上的時候,天已經(jīng)快亮了。

?????? “干得好,”阿克漢只能希望自己說的符合事實,因為他無法確定,“現(xiàn)在快去,在圓環(huán)那邊站好。剩下的時間不多了?!?/span>

?????? 不朽者走了過去,站在圓環(huán)中心。“不管我身上發(fā)生什么事,你都不要猶豫,無論如何,完成咒語。明白嗎?”

?????? 艾雅害怕地瞪著眼睛,點了點頭。

?????? “那就開始吧,”他沉重地說,“時間緊迫?!?/span>

?????? 和之前一樣,他們開始一起誦讀咒語。不朽者立刻感到自己的血管開始燃燒,儀式動用了他體內(nèi)所剩無幾的生命靈藥。但是,這次的儀式并非是要提取這竊來的力量,而是要塑造它,把它變成一種為特定目的而設(shè)計的工具。當(dāng)陣陣刺痛穿透他的軀干和四肢時,阿克漢用力咬緊牙關(guān)。他的視野開始漸漸消失在一片紅霧中,耳朵里充滿了空洞的轟鳴,皮膚也痛苦地繃緊,直到他覺得它就要開裂。但他的詠唱一刻也未動搖過。他過去遭受過的痛苦比這要強烈的多。

?????? 時間對于不朽者來說已經(jīng)失去了一切意義。咒語沒完沒了,痛苦愈演愈烈,一切就像沙漠一樣無邊無際。阿克漢的聲音仿佛哀嚎,但他還是盡量清晰地念著咒語。他全身仿佛著火了一般;他腦海中有一小部分在猜測自己的皮肉和骨頭是否正在融化。

?????? 漫長的時間過去。當(dāng)儀式最終階段到來時,他并沒有感覺到高潮;對他來說,只是充斥在耳中的那咆哮的旋風(fēng)出現(xiàn)了一處變化,這意味著艾雅已經(jīng)完成了她的詠唱。過了好一會兒,她才使他回過神來。

?????? “現(xiàn)在怎么辦?”她的聲音在他腦殼里回響。聽起來微弱而遙遠。

?????? 阿克漢試圖透過充斥在他視野中的紅霧看清遠方。他點了點頭,或者至少他認(rèn)為他點了?!啊丁彼鴼?,這話聽起來太大聲了。

?????? 艾雅任由手中書稿掉在地板上。她的目光落向腳下那把彎曲的小刀。刀刃磨得像剃刀一樣鋒利,在燈光下閃閃發(fā)亮。當(dāng)她想再次說話時,聲音哽在了喉嚨?!啊愦_定嗎?”

?????? 不朽者痛苦地呻吟了一聲,侍女聽了不由得退縮?!皠邮?!”他的眼睛一片暗紅,瞳孔完全模糊,但她能感覺到他凝視的重壓,“這是……她唯一的希望。否則她……肯定會……死?!?/span>

?????? 艾雅深吸一口氣。她迅速彎下腰,拿起刀來。手中的利刃對她來說實在太過沉重。

?????? 她走到床前。要不是因為那不自然的白皮膚,王后看起來就像沉睡在黑蓮花造就的美夢中。艾雅顫抖著將一只手放在王后額頭上,冰冷的觸感令她眉頭緊鎖。

?????? “阿薩芙啊,請原諒我?!笔膛袣鉄o力地說著。然后她拿起刀,劃開了涅芙瑞塔喉嚨的一側(cè)。

?????? 又熱又臭的黑色液體從傷口中涌出,流淌在柔軟的床單上。涅芙瑞塔微微顫抖了一下,然后死一般地靜了下去。

?????? “好了。”侍女說著從床邊退了回來,以避開如雨般噴濺到地板上的黑血。

?????? “很好,”不朽者搖搖晃晃地爬起來,向她招手,“來幫幫我,快點。”

?????? 艾雅急忙跑到阿克漢面前,拉住他的胳膊。她跌跌撞撞地把他帶到王后身邊。不朽者跪在她身旁,身體前傾,直到他的臉離她只有幾厘米。他點了點頭?!熬涂炝耍彼致暣謿獾卣f,“把刀遞給我?!?/span>

?????? 艾雅遞過刀,退到一邊,雙手緊緊握在一起。“我沒想到會流這么多,”她驚恐地盯著蔓延開來的一潭黑血,“是我殺了她。她會死的!”

?????? “必須這么做,”阿克漢的聲音很堅定,“她的血已經(jīng)腐壞。你看不出來嗎?我們必須把它移除,否則她死定了。”

?????? 不朽者又默不作聲地觀察了一分鐘,看著如墨般的血流慢慢減緩。他左手拿起刀,把刀尖插進右手手腕后方。他切得很深,直到將一條大靜脈切開。沒有疼痛。他現(xiàn)在所能感覺到的只有恐懼。

?????? 刀哐啷一聲掉在地板上。他左手顫抖著,捧住涅芙瑞塔的后腦勺,將她從濕漉漉的枕頭上抬起?!盎钕氯?,王后,”他聲音顫抖,將脈動著血流的傷口壓在她蒼白的嘴唇上,“喝吧,然后活下去。”

?????? 當(dāng)含有靈藥的血碰到她的嘴唇時,阿克漢感到她的身體在顫抖。當(dāng)她的嘴唇拂過他前臂時,他的皮膚一陣刺癢;它觸碰著他的皮膚,幾乎像在親吻,然后她開始吸吮。

?????? “對……對!”阿克漢喘著粗氣。紅霧開始消散?!昂劝?!”

?????? 她的確照做了。饑渴而貪婪,力氣越來越大,開始從傷口里吸出血液。她張開嘴,用牙咬住了他。阿克漢攥緊拳頭,眼看著她脖子上的傷口開始以驚人的速度愈合。

?????? “起作用了!”他氣喘吁吁地說,“艾雅,你看見了嗎?起作用了!”

?????? 他耳朵里的轟鳴漸漸消失了。幾秒鐘之內(nèi),他的視野再度清晰,疼痛開始消退。阿克漢感到全身松弛而虛弱,冷徹骨髓。涅芙瑞塔雙目緊閉,還在喝他的血。

?????? 接著,她的身體開始毫無征兆地抽搐起來。阿克漢感到她脖子上的肌肉像蛇一樣蠕動著。她掙脫了他的懷抱,張大著嘴,下巴被血所染黑。王后撲通一聲倒在床上,四肢都在顫抖。一股蒸汽從她喉嚨里冒出,接著是一聲可怕的長嚎。

?????? 阿克漢驚恐地看著王后開始發(fā)生變化。她的肌肉開始萎縮,皮膚在枯槁的身體上拉緊,烏黑發(fā)亮的頭發(fā)變得枯萎易碎。涅芙瑞塔的眼睛深陷眼眶,她的臉頰變得暗沉憔悴猶如某種駭人異獸。

?????? 涅芙瑞塔痛苦地尖叫著,將一只顫抖的手伸向他。那利爪撕扯著床單,離他只有幾寸遠,但阿克漢此刻卻不敢碰她。

?????? 涅芙瑞塔的尖叫變成了窒息聲。她癱倒在床,頭轉(zhuǎn)向阿克漢,眥目欲裂。不朽者看到她的雙瞳仍然是鮮艷的綠色,但瞳孔卻細長如貓眼一般。

?????? 她盯著他看了一會兒,表情痛苦,直到呼出最后一口氣,身體癱軟了下去。阿克漢聽到艾雅發(fā)出一聲悠長而令人揪心的呻吟。

?????? 涅芙瑞塔,月亮之女與黎明之城的王后,就此殞命。



【第二卷:納迦什不破】第十一章:必要的犧牲的評論 (共 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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