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柏喙同人文]她和他的花海


“你必須要走嗎?”
“啊,有些事,只能我去做?!?/p>
“那,那我就在這里等你?!?/p>
純白色的鳥兒依依不舍的松開了愛人的手,哪怕對方也是一步三回頭,她依舊不愿意接受愛人離開身邊的事實??墒菦]有辦法,羅德島需要他,而他總是能拯救所有人。
愛人的身影逐漸消失在了遠處山坡的夕陽中,柏喙轉(zhuǎn)身看向身后的花海,猶豫片刻后,她看向身邊盛開的粉色玫瑰花兒。像是下定決心似的向著那花兒點了點頭,隨即邁步回到花海的另一頭,那座她和他生活了許多年的小屋。
柏喙很喜歡花兒,博士也一樣。兩人一開始只是種了些小白花兒,說不出來名字,也不知道它是從什么地方來的。但自己和博士看見那白色的花瓣舒展開來,對著世界綻放出自己最美的樣子時,不知道是不是心血來潮,博士竟然決定將兩人的家打造成大大的花園。
“我想讓你一打開門就花香四溢,每天清晨都可以看見陽光灑在那潔白的花瓣上來喚醒整個世界,我想讓你從小鎮(zhèn)回到家里時在遠方就能看見我們五彩斑斕的房子,每天夕陽時看著那些粉色的玫瑰染上夕陽的余暉。光是想想就很不錯,對吧?”
博士幾乎是兩眼放光的看著自己,柏喙嘗試著去想象了下他口中的場景。那樣的畫面浮現(xiàn)在眼前時,就已經(jīng)足夠讓自己的心里變得溫暖至極。柏喙想都沒想,她選擇和博士一起將那樣美好的場面打造出來。
“花兒啊,告訴我,我的愛人將去往何方?又會何時歸來呢?”
柏喙專注的看著眼前的花瓣,她知道對方不可能回答她。但是大自然純潔的靈魂喚起了一陣風,整個花園都有節(jié)奏的隨著那微風輕輕的搖晃著,像是在安慰著柏喙,又像是在回答著她的問題。
柏喙站在原地愣了會兒,隨后苦澀的一笑。
“我會照顧好你們的,不論是為了他,還是為了我自己?!?/p>
她將自己潔白的發(fā)絲別在耳畔,俯下身去輕輕的親吻了那粉色的玫瑰花瓣。她相信,當整座花園再次綻放的時候,自己的愛人一定會回到這里,回到自己的身邊。
夕陽逐漸從遠方的山坡落下,柏喙得去休息了,明天的她還有工作。她是個很優(yōu)秀的裁縫師,這個小鎮(zhèn)不能沒有她,至少她裁縫鋪隔壁的鐵匠不能。
說起兩人的房間,大多數(shù)時候都是博士在打掃著,因為自己雖說是名裁縫師,可是整理起東西時卻總是會打碎一些物品。到了后來,在博士幾乎手把手的教導(dǎo)下,她總算是能夠自主的將整個房間收拾的干干凈凈,只不過,有時候還是會弄壞些玻璃的東西。
想起自己以前的生活,貌似怎么都和現(xiàn)在不沾邊。畢竟,假如自己沒有成為感染者,沒有遇見博士,自己應(yīng)該還是那只躲在金色籠子里,除了唱歌之外一無是處的白色小鳥吧。
好在自己的父親教會了自己如何使用鳥兒的羽翼,隔壁鐵匠聽說柏喙會用劍時便很熱情的為柏喙打造了一把形狀很像笛子的劍。
“平常很受柏喙小姐照顧,衣服上的補丁和修改都是她幫忙做的。既然這樣,我也要做些回報才是。”
柏喙推辭了幾番,但實在架不住對方太過熱情,最后只得手下,平常就掛在腰間,看起來就像一位演奏家似的。
夜色漸晚,柏喙向花海道過晚安,側(cè)著身子下意識的想要抱住自己的愛人,可這次卻撲了個空。她猛地睜開眼睛,滿是失望和遺憾之余,還多了聲輕輕的嘆息。最后她只好將自己的被子空出來一點抱住,這樣她才會稍微安心些。
沒有了他的日子,果然一天都待不下去呢。
這樣想著,柏喙?jié)u漸的覺得有些困,很快便到了第二天。
“叫我回來是怎么了?”
“羅德島遇見些政治上的問題,對方點名要求見你。多次協(xié)商都沒有用,談判就只好暫時終止,等你回來再繼續(xù)。”
凱爾希無奈的對我說著,她也知道我早就過上了退休生活,現(xiàn)在全權(quán)都由阿米婭和她來管理。這么久都沒有出過事,直到這次對方點名要求博士出面,雖然大家都知道有問題,但這種陽謀就是沒有辦法避開的難題。
“也就是說,沖我來的?”
“對,她要求和你單獨談,也算你的老熟人了?!?/p>
“誰?。俊?/p>
“就是那個.........嘖,你去了就知道了?!?/p>
我好奇的問著,凱爾希正準備說出那人的名字時,不經(jīng)意間瞥見那人在角落里不斷搖頭的模樣。最后話鋒一轉(zhuǎn),再次糊弄過去??匆妼Ψ近c點頭,隨后立馬溜掉的模樣,凱爾希有些無奈。但這事和自己也沒有關(guān)系,畢竟從來都沒有什么政治問題和談判,只不過是某人想要再見博士一次罷了。
博士被安頓下來,在準備回到自己房間的時候,看見門口正在等待著他的人時,博士便什么都明白了。他從來都很聰明,只是他不喜歡想太多。
“那么,這次是你把我叫回來的?”
“是我,你能回來就好,我們可以慢慢談。”
她嘴角勾起些弧度,我也無奈的看著她,露出一個同樣無奈的笑。
“你還記得這個嗎?”
她拿出一封信,我的臉色瞬間變得有些難為情。
“多久之前的事情了,你還記得?。俊?/p>
“那當然嘍,這可是我受到的第一封情書?!?/p>
“但你不是拒絕了?”
“我才沒有,只是當時和姐姐走的匆忙,沒來得及回信罷了。”
她的耳朵矗立起來,顯得有些生氣。金色的發(fā)看起來變長許多,有了些她姐姐臨光當初的模樣。是的,這就是將我騙回來的幕后主使,當初我的第一個告白,便是給了她。只是,她并沒有回信,并且在第二天就和姐姐臨光回到了卡西米爾,從此再也沒有見過面。
我和她聊了一會兒,從她的話里能聽出來,政治問題是假的,但合作是真的。她這次算是代表卡西米爾的家族來和羅德島尋求合作。最重要的就是,她想在見見我,回應(yīng)當初沒來得及送出去的那封信。
“凱爾希沒有告訴你嗎?”
“什么?”
她有些詫異的看著我,不知道凱爾希瞞著她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看起來也是不想多管閑事,畢竟這種事情,還是當面說比較好??晌椰F(xiàn)在看著她那激動又開心的模樣,也變的不好開口。只得擺擺手,從她側(cè)身繞過去,打算先回房間。
“對了,明天早上凱爾希說可以給我們一天時間去約會,你不要睡得太晚!”
“知道啦!??!”
我長嘆一口氣,聽見門外哼著歌的瑕光慢慢離開的腳步聲。當初自己留給自己的坑,還是要自己來填。
窗外的天氣有些暗,這房間我已經(jīng)很久沒有再回來過,但那朵床邊白色的小花兒依舊頑強的生存著,隨著那窗戶里透過的風搖曳著。我盯著那白色的花兒發(fā)著呆,不知不覺間,又回到了那片小鎮(zhèn)不遠處的花海中,在那粉白相間的海洋里,我看見了那純白色的身影在舞動著,像只優(yōu)雅的白色蝴蝶穿梭在這花海里,一舞結(jié)束,緩緩回頭時,我看見她臉上的笑。我明白,自己其實不該有猶豫。那是對這片花海和柏喙的背叛,我的心,早就有了歸處。
在明確自己的想法后,我毫不猶豫的掀開被子準備睡覺。只是,身邊少了個人,總歸有些不習慣。我再度起身,從衣柜里拿出柏喙曾經(jīng)給我縫制的玩偶,這下我總算稍微安心了些,伴著那有些陰沉的天氣緩緩的睡去。
“你叫什么?”
“你,你好,我叫柏喙........”
我看見她有些畏縮的樣子,不打算再繼續(xù)說廢話讓她更加緊張。將分配宿舍的房間號和鑰匙遞給她,準備迎接下一個人的時候我卻聽見了她那小小的聲音。
“那,那個........有針織縫紉室嗎?”
我有些驚訝的抬起頭,卻好像嚇到了她,她又有些畏縮的向后退了幾步,看起來很拘束的模樣。
我盡量讓自己笑起來,語氣和緩的回復(fù)著。
“沒有?!?/p>
果然溫柔說話有些難啊........
冰冷的語氣讓她急忙道著歉,隨后我還沒來得及解釋,她便快速跑出了辦公室。我和她的第一次見面,也就這樣尷尬的結(jié)束了。
“說起來,那個時候還覺得博士是個很兇的人呢。”
柏喙向坐在不遠處的鐵匠述說著自己和博士的回憶,今天有些下雨,兩人的店鋪都沒什么生意。閑來無事,柏喙便泡上兩杯花茶,邀請鐵匠來聊聊天。
“那今天的雨應(yīng)該會讓你們的花園生機蓬勃吧?”
“啊,只是希望不要下的太大,這會兒的雨就剛剛好?!?/p>
“也是時候該回去了,謝謝你的茶啦,如果那把笛劍出了什么問題,我可以幫你再修理一下?!?/p>
“最近應(yīng)該是不會有,畢竟,對于感染者的歧視現(xiàn)在應(yīng)該小很多了呢?!?/p>
“說起來,柏喙小姐是怎么成為感染者的?”
“是.......被人用源石刺傷的?!?/p>
“什么?這也太........”
鐵匠后面的話她沒有聽得太清,因為每當她想起刺傷她的那個人時就會有些害怕。那條長長的小巷,也就成為了她的夢魘。
不過,后來的博士卻利用了羅德島的走廊幫她克服了這個弱點,也讓她有勇氣敢于直面那時的恐懼。
“怎么了?柏喙?不回去休息嗎?”
“額,啊,我,我等會就回去了......”
聲音很細小,如果不是周圍很安靜我大概聽不見她說了什么。她看上去有些害怕,前方好像有什么東西似的。
“你是在害怕什么嗎?”
“嗯,這個走廊,很長。有點像.........那個小巷?!?/p>
我想起了她的檔案,柏喙成為感染者是因為被人為刺傷的。結(jié)合她的話語來看,她應(yīng)該是在某個小巷里遭到了襲擊。我看著有些發(fā)抖的她,猶豫再三后,我向她慢慢伸出手。
“那,這樣吧,你拉著我的手,我們慢慢走過去,好嗎?”
她有些糾結(jié)的看著我,像是一個溺水的人在水面上不斷掙扎時,看見一只莫名向自己伸過來的手。雖然有些不知所措,但她只能選擇相信我。
我們就這樣慢慢的走在那走廊上,曾經(jīng)的我覺得這走廊并不算長??僧斘移^頭看見緊緊抓住我的手,害怕到發(fā)抖的柏喙時,我才發(fā)覺這走廊真的遙遠到看不見盡頭。
當我們走到盡頭時,柏喙的手掌已經(jīng)被冷汗浸濕了。我用手在她眼前揮了揮,她才如夢方醒般呼吸急促的看著我。
我因為著急開會,沒等她說出謝謝的話語,便揮著手從另一個方向跑走了。只留下站在原地不知道該怎么辦的柏喙,現(xiàn)在想想,也算是我照顧不周的表現(xiàn)吧。
“聽上去有點壞心眼?!?/p>
瑕光有些不滿的隨口回應(yīng)著,她今天好不容易有機會帶著博士出來約會,然而對方口中全是另一個女孩的事情。雖然自己明白他的意思,但心里還是很不舒服。那種失落、背叛、以及低沉的情緒第一次出現(xiàn)在這個十分積極陽光的女孩身上,她的愛戀才感剛剛開始就被對方無情的掐斷了。
“瑕光?你怎么了?“
“沒,沒什么。就是,有點累罷了?!?/p>
瑕光看向那不遠處的花店,門口的玫瑰花隨風擺動,仿佛在炫耀一般。瑕光總覺得,心情不好的時候整個世界都在嘲笑自己似的。
“嘛,那里就是你說的瞭望塔?”
“是,能看見整個城市的好地方呢?!?/p>
“那我們走吧。”
瑕光深吸一口氣,盡管有些失望,但她能夠理解博士,假如當初自己能夠及時回信,和他一起住在花海里的,會不會是自己呢?
柏喙伸出手,輕撫著那沾滿水珠的花兒。雨水讓這片花園充滿了自然和泥土的氣息。
“他現(xiàn)在在做什么呢?會不會想我呢?”
柏喙一邊打理著整個花園,一邊心里又在胡思亂想著。她總有種不太安心的感覺,就和她手中被風兒吹散的花瓣一樣。柏喙看著手里僅剩的花梗,心里越來越慌亂。但她身邊花瓣的水珠滴落在她的手心,清涼的感覺讓柏喙清醒過來,她嘴角也隨之不自覺的露出些笑。
“不該想太多的。”
她整理好心情,再度開始打理起這片他和她的花園。
“這兒的風景不錯?!?/p>
“是啊........”
面對瑕光有氣無力的回答,我扶著欄桿看著她的側(cè)臉,片刻后我決定將現(xiàn)在的想法告訴她。
“瑕光,我........”
“今天天氣不太好呢,如果沒下雨就好了,可以去看看你和她的花園?!?/p>
她打斷了我的想法,臉上的表情已經(jīng)告訴我她要說的話。
別說出口。
我打消了本來的想法,開始順著她的話聊些無關(guān)緊要的事情。從她的話語中,我能感受到她那有些失落的心情和壓抑的感情。但現(xiàn)在的我不會再去安慰她,或者說去引導(dǎo)她的想法。我已經(jīng)有了要照顧的花兒,而她也已經(jīng)有了自己的使命。
是時候回去了。
柏喙坐在花園的門口休息著,身后整片花園隨著拂過發(fā)梢的風兒慢慢搖晃,遠處的夕陽灑在整個山坡上,寧靜而美好。那些花兒能表達自己感情的方式不多,自由的搖晃便是它們的高興的僅有的動作,在這方面,柏喙也一樣。坐在門口等待愛人的歸來,也是她為數(shù)不多能做的事情。
夕陽慢慢的向著山坡下沉沒,柏喙拍拍裙子上的雜草,略帶失望的嘆口氣。
“是時候回去了?!?/p>
她剛剛轉(zhuǎn)過身,背后的山坡便傳來一陣高呼。
“喂!?。?!”
熟悉的聲音讓柏喙全身都顫抖了下,毫不猶豫的轉(zhuǎn)過身,巨大的夕陽下一個小小的身影向著自己的方向拼命的奔跑著。
他總是這樣,毫不顧忌、不計代價的向著自己沖過來。那么,自己再這樣站在原地,可就太過冷漠了呢。
柏喙這樣想著,腳下卻比想法先一步動了起來。遼闊而又寂靜的草原上,在那巨大夕陽的映照下,兩個小小的影子就這樣從山間的兩頭向著對方跑去,花園里的花兒仿佛也在為他們慶祝,在那夕陽下紛紛綻放出自己最美麗的模樣。
“我就知道,花兒盛開之時,你一定會回來的?!?/p>
“嗯,我也知道,你一定會在這里等著我的。”
白色的天鵝牽著自己的愛人的手,兩人在逐漸沉沒的夕陽下漫步在花園中。這片她和他的花園承載了太多的感情,有信任、有愛意、有堅守、有溫暖。
時間仿佛都為他們而放緩,夕陽的余暉都慢了幾分。
這片花園祝福著可愛的天鵝與她的愛人,一切,都在那逐漸降臨的夜幕中,歸于沉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