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是的，婆婆她走得很安詳，那時我一直陪在她的身邊……”

? ?? “如果你在她身邊的話！”她突然提高嗓門，熱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我能感覺到眼淚滾燙的溫度，“如果你一直在她身邊的話，為什么沒有救她，人們都說你是玄關(guān)世界僅存不多的至高的靈……”

? ? ? 她哽咽了起來，眼角泛著反著微光的淚珠。

?? ? 我的心里也很難受，全身的靈都在抽搐，又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更不知道該如何撫平自身的靈。

? ? ?“我，我盡力了...我將她葬在了南山腳下，那兒有一片花海，你可以隨時去祭奠唁懷她。”

? ? ?“呵，看來奇跡有時候也是有限的……我不會去的，雖然我很想念她，但她已離開我很久，對我來說，三十年前她忘了我時，她就已經(jīng)死了，不復存在……”

? ? “我現(xiàn)在是一個普通人類，而且失去了自由……謝謝你！”

? ? “謝謝我？謝我什么？”她愣了一下，疑惑到，“謝我嘲笑你嗎？難道不應該恨我嗎？”

? ? “不，謝謝你將我看待成人類，而不是怪物……而我軟禁于此，與你無關(guān)?！?/p>

? ? ?她被我的話逗樂了。

? ??“你還是先擔心自己吧，而且……你還遠沒有搞懂人類——比如說這時候，男人應該掏出手帕，遞給現(xiàn)在落淚的女人?！?/p>

???? ?她未等我反應過來慌張地摸索身上的手帕，便已拿起桌角的紙巾，擦拭了眼淚。

? ? ?“不過，你還有很多時間可以學習，好自為之吧，我想我們不會再見面了……”

? ? ?說罷，她再次起身離去，空中傳來了螺旋槳的聲音，由遠及近，愈來愈響。

?? ? 她登上了一架我從未見過的飛行器，頭也不回地走了，連同我的那一點靈，一起離開了。

?? ? 聲音漸行漸遠。

? ??? ……

? ??自此，我開始了十年的海上漂泊生活，人類世界無法涉足，自己的故鄉(xiāng)也無法再回。

? ? ?再沒見過這船上之外的其他人類，可我心里清楚——時時刻刻都有無數(shù)眼睛，在暗中盯著我，觀察我，研究我……

? ?? 但，我并不擔心，也無所謂。

?? ? 因為我并不是全部一切都被困在這船上。

??? 有那么一點，至重要的一點——我是自由的。

??? 僅是那么一點……

? ? 這已經(jīng)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