⑥沒有光芒，也能照亮昏暗

安靜，出奇的安靜，

四周的目光惡狠狠地盯著我，空氣蔓延著焦躁的氣息，

在我醞釀情緒的時候，由比濱結(jié)衣伸出左手用力抓住了我的衣角，

也許是預感到曾經(jīng)的故事會再次上演，這次她抬起頭一臉認真緊緊盯著我，

別這么用力啊，會讓人怪不舒服的。

看到她眼角還帶著少許淚花，我沉默地轉(zhuǎn)移了視線，隨后看向她右側(cè)的小町和雪之下，

小町也是一臉擔心的樣子，表情在說[哥哥你沒事吧？]，

雪之下則不同，她依舊保持冷靜微閉著雙眼，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的余光與我視線大概接觸了一瞬，

總覺得像是被看穿了一般，不動如山的雪之下開始輕輕調(diào)整著呼吸。

哎，

總而言之，

過家家到此為止了。

我抖抖肩，

輕輕伸手扒走由比濱抓緊衣角的手，對她輕微點點頭，

[唔….]

由比濱有些不知所措，在我點頭之后，她只好有些猶豫地把手放在胸前祈求著。

于是我轉(zhuǎn)身打開嗓子，開始發(fā)起了進攻，

[于是，那又怎么樣？]

[…什么？]

對面學生會的成員一下子全員面紅耳赤，

那位被推出來背鍋的也開始搞不清狀況，跟著其他人在那討論著，

[你們真是烏合之眾呢，你們口口聲聲說獨立組織晚會，現(xiàn)在卻把問題的矛頭指在我身上]

[上??！伊藤君！]被我群攻的烏合之眾開始讓那位背鍋的甲亢君站出來，

現(xiàn)在好像知道名字了，伊藤君，

他逐漸失去理智開始吶喊了起來，

[對！對！就是你這家伙的錯！現(xiàn)在晚會進行不下去，問題就出在你的身上！]

在他歇斯底里喊聲中周圍的啦啦隊也跟著附和著，

這是什么不良少年談判現(xiàn)場，

[那換句來說，我是不是可以理解、如果我退出的話，晚會的工作就能進行下去了？]

[對啊，那不是當然的嗎？沒有你世界就完美了]

伊藤得意地抽笑了起來，周圍歡呼的聲音卻更加強烈，當然也有少數(shù)人開始交頭接耳，

看來有些人還是有腦子的，我環(huán)視著四周，吉田加奈子已經(jīng)不知道咋辦了，

閉著眼睛在重復祈禱著什么，

從她的嘴型看出來不斷在喊著[一色]的名字，

小町和由比濱都皺著眉看著我，雪之下依舊環(huán)抱著手臂在思索著什么。

寒風不斷敲打著窗簾，遠處云朵和天空融合成一片漸變的藍色，

所以，我已經(jīng)做好了心理準備，

[那我選擇退——]

我剛發(fā)出聲音，對面眾人先是驚呆了一下，隨后馬上開懷大笑地起來，

[認輸了認輸了][哈哈，果然你就是個笨蛋]

[是的，我認輸了，如果我認輸?shù)脑挘瑢W生會是不是把晚會進度如期推進下去]

[對啊，那樣的話我們學生會可以考慮考慮、對吧？][對、對對]

伊藤轉(zhuǎn)頭和同伙陰陽怪氣說道，

[如果你們做不到的事情我可不會輕易答應，學生會都是些耍嘴皮子的人嗎？怎么？連敢接受道歉的人都沒有嗎？]

剛才喧鬧的人群一下安靜了些許，

[你給我們?nèi)繉W生會大家道歉?。?！]

伊藤中二地甩出食指指向我，這家伙一臉滿足地吶喊著，

[對！給我們大家道歉、][土下座！][學校的敗類！]

他身后的幫手群魔亂舞般各種惡言相向，

由比濱和小町腮幫子咬得緊邦邦的，可又不想發(fā)聲打斷我的表演，

我對她們使了使眼色，讓她們稍微平靜了些，

[那我選擇退出——]

我開始彎下身子，

[哈哈哈]

隨著我彎曲幅度越來越大，他們傳來的笑聲也越發(fā)明顯，

在他們開懷大笑以為輕松取勝的時候，

我也發(fā)出了笑聲，只不過是冷笑，

[退出——才怪、我為什么要跟你們道歉？]

在一瞬間我再次挺直了腰板，

[什么？]

[我需要給你們道歉嗎？學生會的工作不就是推動晚會的進度嗎？我針對的是那些阻撓工作的人，這些才是我要道歉的人]

[這….]

[接受我道歉的人，必須是故意耽誤學生會工作的人]

[啥？…..你管那么多，你道歉就完事了]

伊藤被我追問下有些慌亂，

這些人真是戰(zhàn)五渣，

[那伊藤君，你接受我的道歉嗎？]

我拍著桌子繼續(xù)施加壓力，

[你這家伙…..]

伊藤的臉上扭曲成一坨麻花，

[所以現(xiàn)在你喊的道歉卻不敢接受了？]

[你！….你給大家道歉啊、給我道歉干嘛，我的工作我都做的很好，你趕緊土下座吧你]

伊藤用手指惡狠狠地指向地面，

[那就奇怪了，你們的工作地做的很好嗎？那我想問舞臺燈光調(diào)試現(xiàn)在都還沒開始進行是什么原因？這部分是誰負責呢？]

[我、我、怎么知道？而且就算知道了憑什么告訴你]

[你們不告訴我，我怎么給人道歉？冤有頭債有主，還是說你們的工作完全沒有分配好？]

[我們的工作做的比你們好一萬倍]

伊藤周圍幾個人指著我喊道，

[哦？那后山的道路裝飾是否已經(jīng)開始制作？]

[那管你什么事情？！]

伊藤甩著自己的手臂，一副攻擊架勢，

[什么啊，連接受道歉的勇氣都沒有嗎？學生會成員都是孬種嗎？我向你認錯都不敢說話？學生會只會撒潑嗎？]

[你……！]

[這樣啊，原來學生會只會挑毛病，連個工作內(nèi)容地分配不好。就這樣還想獨立辦晚會？]

我攤手苦笑道，給伊藤君最后一擊，

[唔！你——！?。

他瞪大眼睛，捂住胸口倒向了學生會人群，

學生會一片嘩然，整個局面亂成了一鍋粥，

[伊藤君][喂，伊藤！][你這混蛋快道歉]

[呼，抱歉了伊藤君，沒想到氣壞你了]

我無奈攤開手。

他們被說的完全不占理，只好在那一邊咒罵一邊商討計策。

畢竟他們還是段位太低了，怎么也算是后輩，

感受下前輩的威力吧。

[哈~總覺得事情更加復雜了]

小町嘆息之后小聲嘀咕著，一旁的由比濱不知道用什么表情來展現(xiàn)現(xiàn)在的心情，

一臉尷尬地微笑地啊哈哈附和著，

[嘛~好好教訓他們下也沒啥問題，哼、哼、]

小町轉(zhuǎn)頭看向我滑稽笑了笑，

我也給她一個滿意的笑容作為回禮，小町迅速眉頭緊皺?quán)街毂硎静粷M。

由比濱總算找到了合適的臺詞，

[嚇死我了，我還以為小企又要發(fā)作了呢]

這一臉安心的表情總讓人有點不爽啊。

而且發(fā)作是什么鬼？我可不是東京吃貨。

[呼]

在小町一旁的雪之下輕松的呼了一口氣，卻突然像注意到什么又皺了下眉頭，

[不過，你這家伙這次總算沒膈應我們了]

[…..啥叫膈應？而且，怎么做是我的自由吧？]

[小企不能這樣說，小企這次….還是讓我們挺高興的，對吧小町]

[…..嘛，哥哥爆炸閾值確實提高了些，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小町從一臉鄙視馬上變回喜笑顏開的表情，真是個善變的妹妹。

喂喂，你到底是誰的妹妹？

感覺小町再和她兩個在一起，我的地位不保了。

[那可不一定，畢竟你是在給我們添麻煩，自由的前提是不能影響他人]

雪之下平靜地補充道，

[我已經(jīng)畢業(yè)了，就算說退出侍奉部這種話也完全沒問題，畢竟早就畢業(yè)了]

我自信地露出笑容，就像小時候說的絕交，長大了自然就淡漠了，

長大的絕交沒有任何意義，換句話說畢業(yè)之后的退出也是沒有意義。

又是雪之下的一聲嘆息，這嘆息傳達著[…笨蛋嗎]的意思，

[哥哥怎么也算曾經(jīng)侍奉部的成員，而且還是我的哥哥，這點可改變不了]

一邊很想發(fā)言卻不知怎么發(fā)言的由比濱連忙猛地點點頭附和著，

[就是就是]

[畢業(yè)了一切就切斷了，就算他們對我有一時怨恨，后面只要活動辦的不錯就會沉迷現(xiàn)充生活了]

這些現(xiàn)充一旦看到自己的荷爾蒙冒了出來，其他雜事統(tǒng)統(tǒng)拋去腦后，

你就算在班上倒三年垃圾這些人也不記得你是誰，

不信的話隨便想想初中那些同學，還有幾個能記住的？

除了最優(yōu)秀和最差的，其他的都是路人罷了，面子值幾個錢，

做大事就得能伸能屈，就算是下跪也得跪到極致才是真正的贏家。

[畢業(yè)了也一樣，就算現(xiàn)在你做了任何事情，也是給后輩蒙羞，麻煩請你謹言慎行，比、企、谷、菌]

像是看穿我的想法般，雪之下按著頭反駁道，瞇著眼睛仿佛想給我來一邊渾身消殺。

可惡，這家伙！還有憑什么是任何事？難不成我做啥都有罪嗎？

[——那個、那個]

打斷我們對話的是一臉愁苦走過來的吉田奈亞子，

學生會的副會長，雙馬尾的體育系少女，

[雪之下前輩，請你維持下局面吧]

吉田低下頭懇請到，

雪之下卻瞪了我一眼，又回到之前那個狀態(tài)冰冷地回復著，

[學生會的事情我可管不了]

無可奈何的吉田，只好轉(zhuǎn)身看向我，我向她使了使眼神讓她按原計劃行動，

她馬上變成一臉苦瓜樣，讓遲鈍的由比濱都意識到了什么轉(zhuǎn)頭疑惑地看向我，

我故作咳嗽對吉田點點頭，吉田像是放棄了一般，轉(zhuǎn)身走向?qū)W生會那頭。

就算吉田不愿意也沒辦法，事到如今也只能按照我的計劃進行了，

[大家！冷靜一點！這次會議是為了我們學生會和前輩們更好地推進工作]

[不公平！雪之下前輩麻煩處罰這家伙！]

[對….要學生會好好工作必須要給大家公平！]

[對呀、對呀！請雪之下前輩一定要為了大局考慮，處理這個破壞團隊的混蛋！]

[復議！復議！]

他們臉上充滿了憤怒，對雪之下反而尊敬了起來，

看吧、在他們拿我沒辦法的時候，這時候又開始團結(jié)起來承認雪之下的領導地位了。

人類果然無法依靠自己的力量來抑制自身的瘋狂，

要讓一群人團結(jié)起來，需要的不是英明的領導，而是共同的敵人。

敵人不是莫名其妙出現(xiàn)的，一家人也可以出現(xiàn)敵人，就算只有一個人，

那腦海中的假想敵，也能在銀河之外存在。

故事到這里基本上已經(jīng)清晰了，我比企谷八幡，為了雪之下的委托，

再次登上一個人的舞臺，只是……

一旁的由比濱又再次不安了起來，雖然表情依舊是瓜兮兮的樣子，

眼神卻強撐著告訴我沒事。

小町也聳聳肩，故意有些賭氣地故意轉(zhuǎn)頭看向一邊，

雪之下依舊平靜地閉著雙眼，紋絲不動地聽著對方的抱怨，

只是凌冽的氣場開始蔓延了過來，

她一定很不高興吧？

呼，

我輕輕呼一口氣。

[真是沒辦法啊、你們這群笨蛋]

熟練又愉悅地表演著，仿佛像似吐露心聲般淡定自若，

周圍的空氣漸漸變得凝重，

我仿佛置身事外，不斷進行著復述臺詞，不斷激怒著對方，

[明明是學生會的人，卻用著下三濫的手段，企圖用謠言、誹謗、形成小團隊來進行破壞認真工作的人]

[….]對面依舊是安靜像一片死海，底下卻是波濤洶涌。

[口口聲聲說為了大家，為了團隊，其實都是為了滿足自己的一己私欲！??！]

[我、我們才沒有！]

心虛的伊藤嘴硬地揮動手臂，腳步卻緩緩后退，

[這個晚會是不是一色一手推動的？如果你們真的了解你們的會長，就知道一年前她就在為這個事情努力了，這個事情不僅僅只有侍奉部的功勞，更有你們會長的努力啊！笨蛋們！]

[這….]

學生會開始喧鬧了起來，

[而你們呢，打著為了會長的功勞，在背后做著拖后腿的工作，甚至還有人企圖想破壞活動的舉辦，打著功勞都被侍奉部搶走的名號，你們真正害怕的其實是自己的能力不足最后被同學發(fā)現(xiàn)罷了]

[你含血噴人]

[我是最了解你們的人了，看見我這個樣子你們應該清楚吧？我和你們是一類人呢，做不到就開始潑臟水，只要用小小的陰險手段再冠用一個[大家]的名號，隨之就可以竊取他人的勞動果實]

[….你！你有什么證據(jù)嗎？！]其中幾個人已經(jīng)跳了起來，

我得意笑了笑，

[那當然是有的！]

我的聲音再次壓過他們的聲音，

[什么？？？]

那幾個飛揚跋扈的人馬上慌了神，迅速開始小聲密謀，

伊藤也臉上變色，一臉懵逼地看向周圍的人，

很好，敵人已經(jīng)開始分裂了，

[不干活的人很容易被干活的人排除隊伍，對吧？吉田副會長？]

我轉(zhuǎn)頭看向吉田，雖然之前已經(jīng)說好，可她還是因為經(jīng)驗不足而嚇了一跳，

[是、是、啊對…對、我們已經(jīng)調(diào)查清楚了…而內(nèi)部有很多成員對工作量分配不均一直有意見]

吉田再次看了我一眼，聲音卻越說越小，

你不是體育系的嗎？！拿出氣勢來啊吉田，

雖然很想這樣對她喊道，但是我還是只能輕輕點點頭表示回復，

她撓了撓耳朵，不知道如何接上我的話只好咳嗽了一下，

[咳咳、伊藤，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我真是對你太失望了……]

僵硬又真誠的聲音，

雖然聲音不大，卻很有效果。

伊藤瞳孔放大，連忙跑到吉田面前，不斷搖頭否認，

[副會長！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完全不知道啊、啊……我知道了]

伊藤先是不斷求助，突然像是想起什么轉(zhuǎn)身看向剛才小聲密謀那幾個人，

[是你們讓我干的，你們才是罪魁禍首，中喬、大偉]

那兩人連忙后退，伊藤已經(jīng)撲了上去，

[喂、伊藤，你不要狗急跳墻]

瞬間幾人撕扯了起來，

看吧，敵人內(nèi)部也是不和諧呢。

[別打了]

幾人圍著互相拉扯，有些其他成員想拉開，也被幾人拉扯進來，

[別以為你是什么好人，你也是其中一員]

[你這混蛋，我早就看你不順眼了]

迅速從伊藤和幾人亂斗，變成了小團體與小團體之間的混戰(zhàn)，

其他的成員看到這種情況，只好作為中立，可是情況越戰(zhàn)越烈，

吉田已經(jīng)完全控制不住，

不得不承認他們團隊內(nèi)部的矛盾比我想象的激烈，

他們再也忍不住，只好跑到我們這邊開始求救，

[雪之下前輩，請你幫忙制止下]

[這種情況我不可能控制住，你請回吧]

雪之下冷靜地回復，

[活該啦、活該]小町吐了吐舌頭，

[小町不可以這樣說，雖然他們確實很討厭就是]

由比濱連忙拉著小町在一旁嘀咕，

看到雪之下沒有愿意幫忙，那人轉(zhuǎn)頭看了我一眼，馬上皺眉返回了，

看來是果斷覺得我是幫不上忙就離開了，

其實這時候能制止他們的也就我、一色、或者那家伙了。

敵人無法戰(zhàn)勝的時候，轉(zhuǎn)而分裂內(nèi)部，

這種事情實在太常見不過了，這時候只要敵人消失就好了，

再重新扣上一個為了大局考慮的帽子。

所以，

現(xiàn)在除了浪費時間，沒有任何結(jié)果，

反而隨著時間變化，有可能會進入我們不可控的情況，

畢竟這些家伙為了自己的面子肯定不愿意認輸，最后變成什么樣也不得而知，

如果一色回來發(fā)現(xiàn)局面一團糟也不太好。

那么，方法只有一個了，

在嘈雜混亂的教室里，我站了出來，來到雪之下和學生會中間桌子間隔的空間前，

雪之下輕輕抬頭看向我，

[你這樣能解決問題嗎？]

[不能解決問題，只是問題隨之消失，自然不需要解決]

我得意地笑了笑，

[小企……加油]

由比濱不安卻努力地給我打氣。

作為底層人最明白如何相處了，

我深深嘆了一口氣，帶著焦躁的語氣喊道，

[你們真是無藥可救了啊，高中生還在玩過家家的游戲]

一句話停止了全員的動作，

[你們在期待什么？在這弄得大亂一場，然后等會長回來，再各打五十大板，最后安慰你們[才沒有這種事哦]，于是再融入團體里，像是什么都沒發(fā)生過對嗎？]

[我才沒這么想過][你這家伙到底夠了沒！]

像是被揭露了傷疤般，剛才還扭打的人馬上又團結(jié)起來對著我嘶吼，

[別想了，我和你們一樣完全不想工作，工作又累又煩，還得不到什么]

[你、不要把我和你扯為一談][對，就是]

伊藤三人組又不斷反駁著，

[還不明白嗎？]

[你、你到底想說什么]

[看看周圍吧]

伊藤、中喬、大偉三人環(huán)顧四周，其他學生成員早已經(jīng)與他們劃清界限，

周圍還有幾個所謂的朋友，也被其他成員隔離了出來，

三人旁邊零零散散有幾人，然后環(huán)繞他們的便是他們之前說的大家，

[……你們]

幾人發(fā)現(xiàn)早已被拋棄，法不責眾的情況已經(jīng)不會存在，

現(xiàn)在這個舞臺上，該收到審判的人，便是這些少數(shù)分子。

當然，完全處罰學生會那邊肯定是不行，

畢竟會顯得偏心。

場面已經(jīng)平靜下來，卻還需要一個收場，

[唉，沒意思，這個工作]

我伸著懶腰大聲喊道，隨之給了雪之下一個眼神，

雪之下深深吐了一口氣，

只要雪之下起來說幾句話，我和這幾個躁動分子被處分，

重新調(diào)整規(guī)章制度，問題就可以解決了。

一秒，兩秒，

時間逐漸靜止，

大家的目光漸漸轉(zhuǎn)頭看向雪之下，

現(xiàn)在大家都不約而同地默認了雪之下的領導地位，

[好吧、雙方都冷靜一些，為了方便管理，在晚會期間以后學生會和侍奉部都直接歸屬委員會管理，委員會成員由我和一色、那個….]

[吉田…]

[對，我、一色和吉田三人組成，吉田副會長，沒有問題吧？]

[?。『玫?、我沒問題前輩。]

吉田舒了一口氣，精神地回應道，

[我有問題！]

其中圍觀的學生會成員喊了出來，

[嗯，請說]

雪之下平靜地詢問道，

[那這些人怎么處理？]

雪之下鄙視地看了我一眼，

嗚，與我何干？

[全部停職處理，到時候等一色回來，由委員會討論之后決定，還有其他問題嗎？]

大家面面相覷，然后只好默認這個安排，

[那就這樣了，麻煩了副會長，散會。]

[好的，雪之下前輩]

于是，這場鬧劇終于收場，為了表現(xiàn)合理性，小町提前帶著雪之下和由比濱提前離開，

我則留在最后，被拋棄的伊藤三人組又再次和好，走之前還向我鞠了一躬，

我輕輕點點頭回應之后，空蕩的教室只剩我一人。

工作總算結(jié)束了，我伸著懶腰往門外走去，

停職處理嗎？還真不錯，

終于能休息一下了，

路過的教室洋溢著歡快又喜慶的氣息，

同學們還在期待著晚會如期進行吧？

只是誰也沒想到美妙的活動背后卻有如此狗血又普遍的鬧劇，

在幕后工作的人們不被他人所知，卻是整個活動的主要核心，

就像上班一樣，工作的時候缺你一人如虧損幾個億，天天這不能請假、

那不能偷懶，領薪水的時候又跟你說沒你有你都一樣，

越是光鮮明亮的臺面就越有眾多下水道干活的幕后工作者，

這樣的自己，我理解，

也知道這是不合理，

可這又是這個世界的運行規(guī)律，

有[大家]的地方，就意味著拋棄了少部分弱勢群體，

有人受益就有人虧損，這是常識，

越來越坦然接受這點現(xiàn)實的我都佩服我自己了，

只是時不時會想起小町嘆息的樣子、由比濱那擔心的眼神，

還有雪之下那不愿吐露的氣息，

所以我沒有像過去那么意氣用事，大概也是因為如此吧？

不過把伊藤那幾個后輩一起拉進來也算是對一色的負責吧、

畢竟偶爾敲打一下后輩對他們的未來來說也算是好事，

否則這樣的故事在社會上重演可是要真的謝罪的哦。

這樣想著，我竟然覺得有些有趣，

可能是因為終于暫停工作的原因吧？

我舒了一口氣，看向遠處，藍白色的漸變白云透過窗戶發(fā)出輕微刺眼的亮度，

分不清天與云分界線在哪。

給人一種灰蒙蒙的樣子，卻讓校內(nèi)的走廊明亮了許多。

就算它沒有耀眼的光芒，

大概也能照亮到些許需要它的地方吧。

-----CC第二十章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