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什么桃文，也不算刀文，只是心血來潮寫的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ooc警告

以下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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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cord.1

“喂，跟我寫段戲劇。”
“……嗯？”
側(cè)過頭，我疑惑地望向大姐。

自己和大姐，原本都是空中花園的戰(zhàn)士，我們是構(gòu)造體。
前不久，在一次特殊的任務(wù)中，我們的指揮官背叛了我們。
大姐和我受了重傷，一直到失去意識前，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辦。
讓我們意外的是，原本以為早逝的小妹因為一個叫“升格網(wǎng)絡(luò)”的東西，在數(shù)年前就早早地成為了“代行者”。她在自己和大姐的機體均未修復(fù)時找到了我們，經(jīng)過一點沖突，她帶著我們離開了人類。
現(xiàn)在，自己和大姐都成為了“升格者”。

“……為什么突然要這么做？”
今天幾乎一整天和大姐在城市里四處逛，現(xiàn)在正在隨便找的房屋里休息，大姐正在擦拭手中的刀刃。她抬頭，淡淡地瞥了我一眼，鮮紅的眸中沒什么感情。
“你忘了？小妹的生日快到了?！?br>……啊。

有些模糊了的記憶攸然浮現(xiàn)心頭。
大姐說得對。自從分別以來，也有十來年沒有為小妹過生日了。
還記得小時候，小妹很喜歡生日。
明亮的水晶吊燈，橘黃的蠟燭火苗，琳瑯的禮物堆成小山，還有那時，爸爸媽媽都在。

但是……

我內(nèi)心是驚詫的。

在我的印象里，大姐冷漠，獨行，再加上一身凌厲的刀法，其他升格者同伴在大姐面前也顯得拘謹(jǐn)。而這次大姐的話，毫不費力的摧毀了我對她往日的印象。不過，雖然給小妹過生日也挺必要的，但寫一出戲??？在這滿目瘡痍的廢土上？

我揉了揉眼睛，確定了眼前仍舊是那一頭瀑布般的白發(fā)凜冽，剛要開口，大姐卻似有所覺，扭頭望向了遠(yuǎn)方。

……啊，我也感覺到了。

“大姐，有人來了。這個信號……應(yīng)該是空中花園的構(gòu)造體。我們走吧？”

……

……沒有回應(yīng)。

我轉(zhuǎn)過頭，看見大姐站起身，一抹白光從刀鞘迸濺，紅櫻低低地悲鳴。

盡管太陽還沒落，而衰敗的陽光只能從破爛的窗戶鉆入，大姐的半邊臉龐仍隱沒在陰影中。

我看見她嘴角勾起一個冷冽的弧度。

“……走？呵，為什么要走。”

望著大姐，我有點被嚇到。

很明顯，大姐的意思是把他們都做掉。但是，盡管我們被空中花園所背叛，但那些構(gòu)造體也并沒有礙著我們啊。況且如果在這里做掉他們，更多的麻煩會馬上找上門。倒不如說，大姐有點節(jié)外生枝了。

……

還是說，大姐只是純粹的報復(fù)……

可是，大姐一旦做了決定，我是勸不動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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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回來吧。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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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邊響起熟悉的呼喚。

“……嘖。”

大姐皺了皺眉。吐出一口氣，倒是很干脆地收刀入鞘。

還好，小妹的話，大姐還是會聽的。

跟在大姐身后出了門?？粗蠼憧缟蠙C車，寂靜的落日在地平線浸成血紅，引擎的轟鳴在空曠的街道上空不斷回響。

“走了，今天就先這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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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cord.2

我們升格者沒有固定的住所。這幾天選擇了一棟原先荒廢的別墅，不算大，但保存完整，環(huán)境也僻靜，先前讓羅蘭收拾一下就集體入住了。

回到別墅，我跳下機車，就知道其他同伴已經(jīng)到齊。和大姐一起在大廳的圓桌旁落座，便開始每日例行的匯報。

……

“……那今天就到這里。大家可以離開了?！?/p>

我點點頭，剛要起身，卻瞥見身旁一個深黑的身影站起，龐大的軀體遮住了頭頂?shù)鯚魞A瀉的小半燈光。

“露娜小姐……有一件事，請允許我向您匯報。”

我望向小妹，她稍稍皺眉，隨即舒展，臉上并無半分不悅。

“說?！?/p>

加百利屈了屈身子，

“近日，空中花園越來越多的構(gòu)造體前來調(diào)查這座城市。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他們就會知曉我們的行蹤。但是，一直以來，我們都在不停地更換駐地，以規(guī)避他們的視線。這樣下去……露娜小姐，我擔(dān)心我們會越來越被動?！?/p>

“……繼續(xù)?！?/p>

加百利短暫地抬頭望了眼小妹，隨即將身子彎得更低，

“……露娜小姐，恕我冒犯，什么時候，我們能向空中花園正式展示我們的力量？”

小妹閉了閉眼，抬起左手托住了下巴。

“羅蘭，你的想法?！?/p>

應(yīng)該是沒想過自己會被點到名，羅蘭顯露轉(zhuǎn)瞬即逝的驚詫。他從圓桌旁起身，沖小妹行了一個古老的禮節(jié)，

“露娜小姐，我認(rèn)為，加百利的建議是有必要的，確實應(yīng)該向來客展示一下應(yīng)有的歡迎儀式……但是，我遵從您的意愿?！?/p>

小妹不動聲色地點點頭，隨即將目光投向大姐。

“贊同。那些家伙殺掉得了?！?/p>

大姐隨意地靠著椅背，雙手抱胸。她一蹬桌子，身體便隨著身下的椅子向后滑去，刺耳的摩擦聲在略顯空洞的大廳回蕩，顯得格外的響。

“大家都是這樣認(rèn)為的？”

聽到這話，我有點吃驚。以前，小妹幾乎從沒如此廣泛地詢問過其他人的看法。

我看著坐在圓桌最遠(yuǎn)端的幾個身影也紛紛點頭，心中沒來由地產(chǎn)生了一股恐懼，之后還是隨大流點了點頭。不過，我那慢一拍的動作并沒有逃過小妹的眼睛。

那是一種落寞的目光，只流露出極小的一絲欣喜。

小妹最終沒有征詢我的意見，也沒有作出最后的決定：“這個問題今天不做商討，今天到此為止?！?/p>

同伴們紛紛起身，我跟著他們一同離開大廳，而我卻有點心不在焉。轉(zhuǎn)頭看向窗外，幾點殘星在深不見底的黑暗中寂寥。

似乎是注意到了我的視線，它們微微閃爍著，對我的不知所措指指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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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cord.3

當(dāng)大姐第二遍提起要我跟她一起寫一出戲劇，我就明白大姐是認(rèn)真的。不敢拒絕大姐，我答應(yīng)和她一起完成這個“給小妹的生日禮物”。其實在我心里，也挺想看看大姐這次一反常態(tài)打算創(chuàng)作的戲劇究竟是什么樣子。

大概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大姐告訴我她之前找到了一部黃金時代遺留的戲劇，名叫《暴風(fēng)雨》。她將那本小書遞給我，封面斑駁，最后還缺了幾頁。

“所以……我們編一個結(jié)尾就行了？”

“嗯。”

也是，如果是自己創(chuàng)作一部，那也太難了。

花了幾分鐘大致掃過主要內(nèi)容，故事的主線并不復(fù)雜。

米蘭公爵普洛斯彼羅癡迷魔法，被弟弟安東尼奧伙同那不勒斯王阿隆佐篡奪了王位。他同幼女米蘭達(dá)流落荒島后，靠著魔法的幫助征服了島上的精靈和丑陋的土著凱列班。十二年后，那不勒斯王和兒子斐迪南、安東尼奧等人乘船經(jīng)過海島，普洛斯彼羅趁此機會利用法術(shù)喚起暴風(fēng)雨，掀翻了他們的船只。普洛斯彼羅給了那不勒斯王一行人折磨與驚嚇，卻又為自己的愛女和仇人的兒子斐迪南舉行婚禮……

記敘的內(nèi)容到這里就戛然而止，剩下的書頁則已遺失。

放下書本，有些內(nèi)容我不是非常理解。

“大姐，這個主人公……你怎么看？”我側(cè)過頭去問她。

“愚蠢，可笑?！贝蠼爿p嗤一聲，一雙紅眸中滿是譏諷。

看著大姐不再說話，我不太敢繼續(xù)追問?？墒蔷驮趧偛?，自己讀到普洛斯彼羅為米蘭達(dá)

和斐迪南舉行婚禮時，一種奇怪的情感涌現(xiàn)在意識海里。

不是非常理解他的意圖，驚訝，但……感覺很美好。

大姐似乎是意識到了我不想繼續(xù)這個話題，轉(zhuǎn)過身去不再理我。

我默默地望向窗外，夜空中的星星像沉默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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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cord.4

“大姐……你……做了什么……”

我來晚了。

已是黃昏，本以為大姐不會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就和她暫時分開了一會。

可當(dāng)我發(fā)覺不對、急忙找到她時，剛好看到紅纓貫穿最后一名構(gòu)造體的頭顱，幾處焦黑的地面還冒著熱氣，大姐深黑的綁腿浸滿暗紅的循環(huán)液。

“……你來了啊?！?/p>

大姐轉(zhuǎn)過頭來，身影逆著夕陽，深黑的剪影被描上了血紅的邊。

回過神來，自己已經(jīng)后退了一步，大姐的笑容實在讓我感到不適。

“為什么……他們跟我們無冤無仇?！?/p>

“……先不說這個。戲劇的結(jié)尾，你已經(jīng)寫出來了吧？拿出來，給我看看?！?/p>

“……”

我和大姐對于戲劇的結(jié)局有分歧，自然而然，我們決定一人寫一個結(jié)局，最后結(jié)合在一起。

盡量不去在意地上散落的金屬零件，我走過去，和大姐交換了手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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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勒斯王一行人受盡折磨，最終找回迷失的本性。普洛斯彼羅寬恕了他們的罪過，并攜愛女與他們一同返回大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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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這里，我和大姐的思路大致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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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東尼奧死性不改，協(xié)同內(nèi)心惡毒的凱列班，殺死了放棄魔法、沒有精靈協(xié)助的普洛斯彼羅，并瞞騙斐迪南，讓他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殺死了自己的父親那不勒斯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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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皺著眉抬起頭，

“大姐，你打算給小妹看這個……”

“撕拉”

話沒說完，我愕然地睜大眼睛，看到碎紙片從大姐的手中飄落，如紛紛揚揚的雪花。

“大姐，你什么意思。”

生氣，疑惑，不理解大姐為什么要撕掉我花了不少心血寫成的手稿。

“你還不覺得……你太幼稚了？”

大姐的話語如同她的刀法一般，簡練，凌厲，足以讓我如置身冰窖，

“你真的以為，人心易改，人類本性善良？”

她輕嗤一聲，

“真是笑話。小妹都比你成熟，成熟得多?！?/p>

我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心中滿是羞愧與……不甘。

“你既然早就構(gòu)思好了，為什么還要我來寫，還不告訴我，你心中正確的結(jié)局？”

“大概只有你這種人，才寫得出幼稚的東西吧。我做不到?！?/p>

看著大姐輕蔑的神色，身體沒來由地微微顫抖。

“……既然要毀滅它，那大姐，我的創(chuàng)作還有什么意義？”

“因為你天真?！?/p>

大姐的聲音忽然低沉下來，

“天真的人，是活不長的?！?/p>

……

“……你覺得，你能活得比我好？”

氣憤。

非常氣憤。

這或許是我有記憶以來第一次頂撞大姐。

“……你說什么。”

果不其然，感到全身都被凜冽的寒意瞬間籠罩。

“你心里只有仇恨……連無辜的人都不放過，拿來泄憤……”

“這真的是你想要的……是你想讓小妹記住的？”

看到大姐的眼中有一瞬的遲疑。

……說中了？

來不及思考，殺意鋪天蓋地地涌來，身體情不自禁地往后退了一步。但奇怪的是，寒意卻漸漸消弭了些，自己的機體也放松了一點。

不自覺地長出一口氣，才發(fā)現(xiàn)機體的散熱模塊幾乎運行到極致。

“……所以說，你還是太天真?！?/p>

“我可能是天真了，但我看到的東西，比大姐你，多?！?/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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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無預(yù)兆地，眼前忽然一片灰蒙。

然后，劇烈的痛楚從眼睛處爆開。

“……呃啊啊啊啊！”

身子不禁蜷縮成一團，混亂間堅實的大地抵住手掌，我聽見刀刃入鞘的聲音。

捂著面龐，感受到溫?zé)岬囊后w從指尖流下，滴落在地。

我聽到由遠(yuǎn)及近的腳步聲，好像有人在我身前站定。

搖搖晃晃地支起身子，聽到大姐冷冽的聲音，

“視覺模塊，小妹能幫你修復(fù)。”

然后是由近及遠(yuǎn)的腳步聲，以及突兀的機車轟鳴，逐漸遠(yuǎn)去。

我伸出手，看不見任何東西，摸不到任何東西。

走了幾步就跌倒在地，右手碰到纖薄的紙屑，被鋒銳的金屬殘片劃出疼痛。

……我一無所有。

我忽然想起了之前看到的深邃的黑暗，微弱的星辰。

星星總是這樣，仿佛給了未來一份希望，卻終將消散在太陽的光與熱里。

……

那好吧。

“……再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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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Last Act.

我拉起倒在舞臺上的羅蘭，他理了理斑斕的演出服，便和我并排作戲劇的謝幕。

抬起頭，有點破舊的觀眾席上，露娜微笑著鼓起了掌，眼神中滿是欣喜，卻隱藏著一絲絲落寞。

“謝謝姐姐，羅蘭也辛苦。”

聳聳肩，驅(qū)散用來飾演雜魚的感染體。環(huán)顧燈火通明的劇場，卻沒找到那個身影。

“露娜，你看見……”

我忽然想不起來她的名字了。

“怎么了，姐姐？”

“我忘記你二姐叫什么了，這兩天沒見著她，你看見她了嗎？”

露娜臉上浮現(xiàn)少見的驚愕，

“姐姐，你在說什么……我們家，一直只有我們兩個人啊？那天我找到你的時候，你身邊也沒有其他人?！?/strong>

我后退一步。

望向夜空，今晚沒有星星。

“比起這個……姐姐，你的眼睛沒事嗎？”

“……？”

露娜皺了皺眉，拿出一面小鏡子，遞給我。

接過來，看向鏡子，驀然發(fā)現(xiàn)我的左眼呈現(xiàn)死氣沉沉的灰色，從鏡子中望著自己。

那分明是一只盲眼，我卻毫無察覺，仍能用它視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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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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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strong>

未等我將鏡子還回去，忽然感知到陌生的構(gòu)造體信號。

“姐姐，你去嗎？”

……

握住刀柄的手指微微發(fā)力，遲疑一會，干脆地松開。

“不去了，沒意思?！?/stron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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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First Act.

“……露娜小姐，她又一次不見蹤影了。”

加百列站在我身后。

“我的姐姐，阿爾法?！?/span>

我無聲地吐了口氣，

“……她會回來的?！?/span>

……姐姐想去看，那就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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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頭，眼前是漫天的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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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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