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天空的嫁儀】
圣貝貝魯宮高聳入云,我們在飛空艇上可以清楚看到上面的情況。這時尤娜手捧花束,身著婚紗,正與西摩亞一起從圣宮內(nèi)部走出,而麥加總祭司正走在他們前面。 毫無疑問現(xiàn)在是在舉行一場婚禮,只是尤娜怎么會再次答應西摩亞的呢?看著她一臉的端肅,似乎有什么特別的隱情一樣。 但是我們已經(jīng)沒時間仔細考慮了,因為僧兵們已經(jīng)開始向我們攻擊,這時希德下令停止靠近,從船上拋出幾根錨鏈,我們順著鐵鏈向西摩亞面前滑去! 安全著陸之后我們立刻向高處殺過去,這時飛空艇已經(jīng)及時離開。就在我們來到尤娜面前時,基羅古舉起手中的槍械指著我們,這時我才發(fā)現(xiàn)一路上的僧兵們竟然都在使用著艾本教禁止使用的機械兵器! 僧兵把我們包圍起來,基羅古的槍口指著我越來越近。在這時刻,尤娜從婚紗里取出自己的法杖指著西摩亞,她眼中蘊積著沉靜的憤怒。 “哦,新娘子的表演要結束了嗎?”西摩亞微笑道,“你真的想送我到異界去?這樣固執(zhí)……才配做我的新娘?!庇饶饶蛔髀?,但西摩亞身上卻慢慢散出幻光蟲來。 這樣的結果顯然西摩亞并沒有想到,但因為我們的到來,使麥加祭司可以以此來威脅尤娜,尤娜的計劃因此受到阻礙,只好拋下手中武器。 西摩亞這時笑了起來,接著將尤娜拉到懷里強行吻了她,隨后下令殺死我們。 基羅古拉下保險栓:“對不起了,為了艾本的秩序……” “所以使用反教義的武器?”奧隆譏諷道。 “那是要因地制宜的?!被_古將槍口轉(zhuǎn)向奧隆。 “住手!”尤娜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到了圣宮的邊緣,“放下武器,否則我便跳下去?!? 考慮了一下,西摩亞示意手下放下兵器。 “你們快點走!求你們!”尤娜向我們大聲說。 但這種時候我們怎么會離開?乘著僧兵放下武器的時候我們都沖到了高臺上。 “不要擔心我,我也會逃走的?!? “下來吧!那種高度你是不可能僥幸生還的。”西摩亞提醒尤娜。 尤娜怒視著西摩亞,用力抹去唇上惡心的感覺。 接著她轉(zhuǎn)向我們,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相信我,我可以飛的……”高空的強風吹著她羽毛般輕柔的衣裳,我感到一種就要失去她一般的恐懼。 “尤娜!不要——” 她將雙手合在胸前,慢慢閉上眼睛。身體向后倒下去,我的心也隨之倒下去。 我沖到邊緣的時候,她已經(jīng)落下了很遠,半空中她的衣服被風吹動,就像白云一般。我看著她離我遠去,痛不欲生。 周圍的艾本僧兵和西摩亞也被尤娜的舉動驚呆了,整個圣宮寂然無聲。 忽然天空飛來那只我初次看到尤娜時她得到的巨鳥,它一個俯沖閃電般追上尤娜,穩(wěn)穩(wěn)地將她托起,尤娜在這時仿佛還回頭 對著我們笑了一下。 原來她早已有了完善的計劃,如果不是被我們破壞的話。但現(xiàn)在這個結果已經(jīng)很好了,我覺得很好了。 看著身邊的僧兵由驚詫轉(zhuǎn)變成憤怒,琉庫立刻叫我們閉上眼睛,她扔出了阿爾貝多族特制的閃光彈,乘著敵人短暫失明的時間,我們沖入圣貝貝魯宮內(nèi)部,因為基瑪力說尤娜一定會去圣貝貝魯寺院。 在寺院里我們發(fā)現(xiàn)了結構精密的機械裝置,嚴厲禁止使用機械的艾本教中樞圣貝貝魯宮竟然是個由機械構成的地方! 到現(xiàn)在連瓦卡也對艾本教產(chǎn)生了懷疑。我們在寺院深處找到了正在和“祈之子”溝通的尤娜。這次由于我們是強行進入祈禱之間的,所以看到了“祈之子”的樣子!竟然就是那個一直跟隨我的神秘小孩! “‘祈之子’是由密術將人的靈魂封印在石像中形成的,無論是多大年紀的人,看起來都是這樣的小孩?!眾W隆向我解釋。 那浮在空中的“祈之子”忽然點點頭,跟著迅速撞向尤娜,然后消失不見,但尤娜卻昏迷了。 這時候基羅古帶著一班手下找到了我們,在這樣的情況下,為了尤娜的安全,只好投降。 “好,等待你們的將是宗教審判?!被_古得意地說。 “以艾本的名義進行神圣的審判,受審人必須誠實地說出事實?!? “召喚士尤娜,你身上背負著守護艾本之民的使命?!薄澳慵雍ξ髂啞す叛哦嘟套?,與阿爾貝多族勾結制造事端,請告訴艾本神,你因何犯下這等大罪?” “真正的叛教徒是西摩亞教宗,他殺死了自己的父親!” “這倒是首次聽說?!蔽髂單⑿φf道。 “不但是那樣,西摩亞已經(jīng)死去了!早在我們和他戰(zhàn)斗之前他就已經(jīng)死去,把死者送到異界是每個召喚士的責任!” “你是說……死者就應該去異界?”麥加祭司笑起來。 “是的!”麥加又低低笑起來,“把死者送回異界……哈哈!”說著麥加祭司舉起手來,身上開始散放出幻光蟲! 麥加竟然也是個早已死去的人! “麥加祭司是杰出的領導者,即使死去也是斯彼拉不可缺少的人物?!? “被優(yōu)秀的死者領導遠遠勝過被庸碌的生者管教?!被_古笑起來,“說到底,生命總是短暫的夢境,只有隨生而來的死才是永恒的。” “在這個世界,人會死,牲畜會死,草木會死,就連大地也會死——支配著斯彼拉的,只能是死的力量!”麥加祭司說道。尤娜看著眼前這些聲名顯赫的人的嘴臉,感到無法理解的悲痛。 “與真實相背,就是叛教者!” 我們被關押起來,我和奧隆在一起。 “你放心,尤娜很堅強,她不會有事的。” “不會有事?就算現(xiàn)在不死,繼續(xù)修行的話她還是會死去,斯彼拉……都死去吧!反正沒人在乎的!” “死之螺旋……‘辛’傳播著死亡,挑戰(zhàn)它的召喚士會死,守護者為了保護召喚士而死,就連‘祈之子’也是死去的靈魂,現(xiàn)在艾本的祭司都是死人……斯彼拉已經(jīng)充滿了死亡,只有不斷復活的‘辛’,還在制造著更多的死亡。這樣的命運永遠不會終結……便像螺旋一樣,越陷越深……” 基羅古走來宣布我們的處罰已經(jīng)決定了,跟著把我們?nèi)舆M一個深不見底的水池。 他們竟然不知道我是玩水球出身的么? 審判結束了,尤娜被判進入“凈罪之路”,但是麥加仍然不放心,派人守在門口防備著尤娜從九死一生的“凈罪之路”逃生。 “這件事就交給我吧!”西摩亞躬身說道。 “呵呵!你想幫你的新娘子什么忙嗎?” “因為是我的新娘,因此才想親自處理。” “等等,我要和你一起去?!被_古忽然插嘴。 “為什么?你懷疑我嗎?” “哈哈!誰敢相信一個弒父的人呢?”基羅古不知死活地笑道。 西摩亞眼中閃過凌厲的光芒,隨即淡淡說道:“隨你吧!” 凈罪之路充滿可怕的怪物,幸運的是很快就找到了基瑪力等人,但在最后的出口卻見到了伊沙爾攔在那里。 奉基羅古長老命令來對付叛教徒的伊沙爾雖然心里很不情愿,但也只好和尤娜打了起來。 輸了之后,伊沙爾告訴尤娜回到地面的路。奧隆經(jīng)過他身邊時,叫他停止再修行下去。 而這時,我和瓦卡、琉庫也經(jīng)過水底來到地面出口。大家終于又會合在一起了。 正當琉庫和尤娜擁抱著慶祝平安無事的時候,西摩亞和基羅古迎面出現(xiàn)。走到近處,西摩亞的手下僧兵將手松掉,基羅古重重倒在地上,原來早已死去。 奧隆不禁嘆了口氣。 “你應該謝我救了你的朋友的,這人已經(jīng)成了權力的奴隸。是我讓他得到了解脫?!? “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可以不再煩惱,而可以永遠安息下去?!蔽髂喢鎺⑿?,優(yōu)雅的語調(diào)仿佛在訴說著美麗異常的事情。 “死亡就像酣睡,可以忘記一切痛苦。所以……若毀去一切的生命就能夠消去所有的痛苦。”他向尤娜伸出手:“尤娜,我需要你的力量,來,和我一起去扎那爾港多吧!” 尤娜立刻后退到我們身邊。 “為了得到死之力量拯救整個斯彼拉,必須依靠你的力量和你的生命使我成為新一代的‘辛’,當我徹底毀去斯彼拉的時候,這片被咒的土地才能夠得到真正的救贖。” 基瑪力一言不發(fā),舉起槍向西摩亞沖去。 “難看的家伙,好吧,我就讓你安息吧!” 西摩亞的身體漸漸被黑氣包圍,幻光蟲從他身上飛出又聚集成一個蝎子一樣的怪物依附在他的身上,而他同時開始變形成一個可怕的人形怪物。 “走!保護好尤娜?!被斄Σ桓一仡^,大聲對我們說。 但是誰也沒有動。最后奧隆出聲:“走吧!”說完帶頭向出口走去。 走到門口,尤娜忽然停下:“不行,我不能就這樣丟下基瑪力!” “他是守護者?!眾W隆不帶感情地說:“守護者的生命就是為了保護召喚士的?!? 我看到尤娜為難的表情,走到她的身邊告訴她我也是守護者,無論召喚士想做什么都會保護她。聽明白我的暗示之后,尤娜笑了起來,轉(zhuǎn)身向剛才的地方跑過去。我緊隨其后,跟著露露和奧隆無奈地笑笑,也跟著進來。 基瑪力看到我們回頭,露出著急的神情,但我們立刻加入了戰(zhàn)團使他沒有生氣的機會。 這次,西摩亞化成一片幻光蟲消失在空中。 我們平安地離開了圣貝貝魯宮,但是尤娜的心情卻很低落。 我知道,當發(fā)現(xiàn)自己信仰追求只是一個騙局的時候,會是怎樣的失落。很想做些什么,但是卻不知應該怎樣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