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交感【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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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肯定有什么東西，”洛肯說道，“既然他無論多么迂回都要把我引到這兒來，那這里肯定有什么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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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毛爾問?！叭绻阏f的是對(duì)的，一切都變?yōu)樘撏?，那這里頭也沒什么邏輯了。沒有目的。沒有聯(lián)系。沒有計(jì)劃。這句話的反復(fù)出現(xiàn)只是一個(gè)巧合，是瘋狂在病棟中的回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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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是思想的結(jié)合，”辛德曼道，“思想，思維，意念……相互扭曲，結(jié)合在一起，創(chuàng)造出共時(shí)性【2】與聯(lián)系。加維爾所描述的，發(fā)生在城市里的事情……很可能也發(fā)生在我們的意識(shí)中。一個(gè)相互連接的迷宮。一種思想的抽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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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扯，”毛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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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目前為止，扭曲空間的分布顯然是不均勻的，”辛德曼道，“有些區(qū)域里這樣的地點(diǎn)更多，有些地方和非物質(zhì)的相互聯(lián)系更緊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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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泰拉正在滑入至高天，那很快所有地方都會(huì)變成這樣了！”毛爾反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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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但為什么先是這些地方呢？”辛德曼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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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yàn)檫@里頭沒有邏輯！這是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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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辛德曼搖了搖頭，開始踱步，“有些地方……有些地方比別的地方更易收到影響。交感程度更高。就像人一樣！有些人會(huì)比別人更快受到影響。它可能是一種共鳴，一種……一種……物質(zhì)的性質(zhì)，一種痛苦的遺留，一種思想或是……精神活動(dòng)。這個(gè)地方，冷廳，一向被視作特殊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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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yàn)檫@里面的東西？”毛爾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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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但還有它的選址本身。毛爾，這座皇宮之所以建在這里，正是因?yàn)槠渲心承┑胤降奈恢镁哂猩衩匾饬x?！?/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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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傳言，”毛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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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是真的，不是嗎？”他向驚惶不安的檔案管理員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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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點(diǎn)點(diǎn)頭。“據(jù)稱，這座皇宮建立在此處，是因?yàn)檫@里曾是人類興起以來的圣地，”她說，“帝皇選擇了此處。喜馬拉奇雅地區(qū)有許多具有儀式性意義的古代遺址?；蕦m建立在此處正是為了將它們都包含在內(nèi)?！?/p>

“而冷廳就是其中之一【3】，”辛德曼道，“一處圣地。我們無法解釋是什么把我們帶到這里的，毛爾，除了一些不知從何而來的想法。但某種力量把加維爾也帶到了此處?；蛟S那就是掌印者。對(duì)我而言，這證明了我們來這里確實(shí)是正確的選擇。這里肯定有值得尋找的東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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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既往的鼓舞人心，凱瑞爾，”洛肯道，“那你們究竟發(fā)現(xiàn)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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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德曼的氣勢(shì)泄了下來。他掃了一眼周圍散落的書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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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gè)嘛……”他說。他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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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肯又一次拿起辛德曼的筆記?！澳銈?cè)囘^大聲念出這些東西嗎？”他問，“誦讀這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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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毛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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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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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啥效果。什么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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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句話說，效果沒有體現(xiàn)在這里，”洛肯道，“你沒有感受或目睹到效果?？梢苍S它的效果體現(xiàn)在了遠(yuǎn)處，或是變成了某種總體影響？我聽到了你的回聲，毛爾，從很遠(yuǎn)的地方。反之亦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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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德曼突然看向檔案管理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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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下，”他說，“你剛才說什么來著？就在洛肯剛抵達(dá)的時(shí)候，你當(dāng)時(shí)在和我們說什么來著？關(guān)于某個(gè)特別的書庫(k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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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8號(hào)書庫(kù)，”她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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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我們過去，”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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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本節(jié)標(biāo)題為“魔法交感”（Magical sympathy），而第一部分第1節(jié)標(biāo)題為“交感魔法”（Sympathetic magic）。

【2】共時(shí)性（synchronicity）：瑞士心理學(xué)家榮格1920年代提出的理論，指人的心理狀態(tài)與自然事件之間的一種“有意義的巧合”，用于解釋因果律無法解釋的現(xiàn)象，如夢(mèng)境成真，想到某人某人便出現(xiàn)等。其基礎(chǔ)是潛意識(shí)原型，即以某種形式頑強(qiáng)地表現(xiàn)自己潛意識(shí)中的心理活動(dòng)。榮格視之為使人擺脫心理困境、醫(yī)治心靈創(chuàng)傷的一種潛意識(shí)動(dòng)力。

【3】冷廳（the Hall of Leng）疑似梗的是洛夫克拉夫特筆下的冷原(the Plateau of Le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