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晨宇水仙文】熹微 09-10

第九章 遙知不是雪 為有暗香來
卷最近賦閑在家,自告奮勇地要給絨絨做飯吃,絨絨只好依著他。廚房交給卷了,絨絨就剪剪花枝,這時旁邊的手機響了一聲。 絨絨拿起手機查看,是炸。從他來到卷的身邊以后炸一直和他有聯(lián)系,他們來往并不頻繁,基本都是派人到鎏睿酒吧和他接頭,直接用手機發(fā)送消息的時候少之又少。 屏幕上顯示著炸的消息:“你家卷爺對你不錯嘛,前幾天和我打聽了你在培養(yǎng)中心的事,昨天就聽說培養(yǎng)中心遭到不明襲擊,好幾個管理員被當場擊斃。你有兩下子啊?!? 絨絨看了這些一時反應(yīng)不過來,只覺得腦中嗡嗡作響。卷向炸打聽培養(yǎng)中心的事,管理員遭受槍擊,卷被罰受傷...事情的發(fā)展線逐漸清晰起來。 絨絨在原地愣愣地站著,他不知道自己在心慌什么,是感動于卷對他的用心,還是害怕自己無法償還這份感情,抑或是心疼卷默默的付出...他也想不明白。 卷的聲音由遠及近傳來,“寶寶,吃飯啦,烤面包稍微有一點點糊了,都怪那個面包片太小了。”絨絨被卷拉到餐桌前坐下,卷殷勤地把盤子推到他面前,“雖然糊了但還是挺好吃的,寶寶你嘗嘗?!? 絨絨的腦子還有點沒緩過來,慢吞吞地用叉子挑起一塊送入口中,“嗯,不錯。” 卷樂不可支,高興地說:“那我以后還做給你吃?!? 絨絨定定地看著卷,“卷爺,十會長很器重您吧。” “嗯?還好。怎么突然想起問這個?” 這個問題絨絨今天是一定要問清楚的?!笆畷L那么看重您,是什么樣的過失才會讓他這么責(zé)罰您?” 卷慢慢收斂了笑容,“寶寶,是誰和你說了什么嗎?” “這不重要,請您回答我的問題,”絨絨不依不饒。 卷猜測絨絨可能已經(jīng)知曉了事情的經(jīng)過,瞞不下去了,于是將整個過程和盤托出。絨絨聽了以后良久無言。 “所以...我在培養(yǎng)中心的事,您都知道了?” “不完全知道。” 絨絨凄楚地笑笑,“我本來不想讓您看到我那么輕賤的一面?!? “誰說的,你在我心里永遠是高貴的小天鵝?!? “純白的天鵝嗎?”絨絨垂下眼簾,表情有一絲落寞。 “不,是黑天鵝。白天鵝過于普遍,黑天鵝則充滿神秘。寶寶,如果你見過這種美麗的生物,一定會驚異于它的優(yōu)雅莊重。人們習(xí)慣將純白如雪的天鵝比作光明的使者,那我覺得黑天鵝就是暗夜的神靈。晝夜是世間原有,并不是只有光明值得歌頌。槿花一日自為榮,只要生命不被消滅,一顆熱烈的靈魂也就有可能在最陰暗的墻角燃出耀目的光芒?!? 絨絨聽得熱淚盈眶,他緊緊地抱住卷,想要永遠留住此刻的溫存?!叭巳私缘牢疑頌橄沦v,憑著一副尚能入眼的皮囊承恩于權(quán)貴,卻無人知曉淪落此行亦非我所愿,我的傷痛、我的苦澀又有誰在意呢。我也想不沾污濁地活著,我也想能有人對我真心交付,只要一點點就好,僅此而已??墒敲\的枷鎖太過沉重,我只能是一件精美的商品,唯一的價值就是等待被購買、被占有,成為他人股掌之中肆意擺布的玩物。后來您出現(xiàn)在我的生命中,方知何為‘風(fēng)雨如晦,雞鳴不已。既見君子,云胡不喜’,世界聲色喧嘩,在您身邊卻可得心安。卷爺,謝謝您,您總是告訴我我沒有自己想象的那么不堪,我也值得世間的美好與幸福。您如此用心待我,我能為您做些什么呢?” 卷彎腰用力回抱絨絨,用臂彎的力度表達他的堅定,“寶寶,能和你在一起就是我最大的幸運,惟有你方能暖我畢生孤寂?!? “承蒙您厚愛,我必此生不負??墒蔷頎敚^去的事我已經(jīng)不在意了,比起出氣報仇,我更在乎您的安全,如果您出事了,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一點甜都將化作泡影,皮之不存,毛將焉附?屆時我還有什么存在的意義呢?所以這件事...您做的是錯的。”說到最后一句時,絨絨又恢復(fù)了往日的小傲嬌。 “好好好,都是我的錯,小祖宗能先幫我換一下繃帶嗎?”卷坐在床上脫下襯衫。絨絨走近解開繃帶,清瘦的脊背布滿縱橫交錯的鞭痕,有的已然結(jié)痂,紫紅色的傷痕在瑩白皮膚的映襯下顯得格外猙獰。見此情形,絨絨眼中滿是疼惜。 “很痛吧?!苯q絨手指輕撫傷口。 “應(yīng)該沒有你挨皮帶的時候痛,反正我受罰的時候沒像某人一樣哭鼻子?!本磉种旖?,笑得沒心沒肺。 絨絨聽出了卷話語中調(diào)侃的意味,臉上的心疼之色頓消?!澳f做錯事情是不是就應(yīng)該受罰?” “對啊,不然我這一身傷是怎么來的…”話還沒說完,卷只覺得肩膀被大力推了一把,他全身心信任絨絨,在絨絨面前的狀態(tài)從來都很放松,毫無戒備之心,因而輕易摔倒在這一推之下。 第十章 懲戒(二)
絨絨一把推倒卷,卷摔在床上,腦子有點懵,不知道絨絨整哪一出。絨絨抬腿跨在卷身上,“既然您提到了我受罰的事,那我犯錯您可以打我的手心,您做錯事我該怎么罰您呢?”卷真心寵愛絨絨,故而并不覺得絨絨的話冒犯了自己的威嚴。 卷稍加思索,抬起臉仰視著絨絨認真地說:“你也可以打我,我一定乖乖受著?!? “體罰就不必了,我哪敢對您動手啊,只是您不覺得我們現(xiàn)在的姿勢很適合做點什么嗎?” 卷猛然意識到絨絨正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tài)騎在自己身上,就像……想到這兒他的大腦一片空白。怕他記不清了,絨絨出言提醒幫他恢復(fù)記憶,“您不是說過給我睡一次嘛,不會出爾反爾吧……” 實際上卷在信用這方面還真無可挑剔,做出的承諾一定會辦到,絕對的一諾千金,絨絨所說確有其事,即使卷不情愿也拒絕不得。況且若是連和自己小情人說的話都要食言,那以后絨絨還能相信他的話嗎,他的面子要往哪里放。 卷一時間難以接受要被反攻的事實,定了定神,抱著能拖就拖的心態(tài),開始和絨絨裝可憐。 “寶寶你看…我身上還有傷,能不能等傷好了再…” “您尚有心情開玩笑,可見這傷應(yīng)當是不痛了。況且我也是為您考慮,難道您想等傷好了一瘸一拐地去協(xié)會上班嗎?”絨絨挑眉道。 卷直想抽自己一嘴巴,早知道方才就不貧嘴了,這小崽子可真開不起玩笑??扇羰钦嬉缃q絨所說那般,傷愈后拖著發(fā)軟的腿去上班,自己非得被協(xié)會的混賬同事笑死不可,他這個特工組組長這輩子都別想再抬起頭了。 卷的臉色愈發(fā)難看,他當初是中了什么邪給了小崽子這么個承諾,此刻他悔的腸子都青了。 卷認命地躺好,催促著絨絨,“快點!” 這些日子絨絨把卷的腹黑可是學(xué)的十足十,好不容易能讓卷出糗,他怎么會放過呢,于是揶揄道:“您錯了,這種事可快不得?!? *其余部分略,可私戳看全文* “呵呵,真想不到,我華卷也有今日。這下少爺可滿足了?”卷喘著粗氣問。 “棒極了,勞您受累?!苯q絨忍俊不禁。 “那就好,給您伺候舒坦了就行?!? “卷爺對我的表現(xiàn)滿意嗎?”絨絨趴在卷身上,聲音軟糯,和剛才態(tài)度強硬地逼著卷求饒、打了卷耳光的樣子判若兩人。 “體驗感一般,技術(shù)有待提高?!? 絨絨笑得像一只狡黠的小狐貍,“那以后還有為您服務(wù)的機會嗎?” 卷嗤笑一聲,好看的唇形被勾成月牙的模樣,宛如妖冶的紅蓮徐徐綻放。卷其實生的極美,他有一雙情意盎然的鳳眼,黎明和黃昏、光芒和陰影被揉碎灑落其間,凌厲清冷的面部輪廓與之形成視覺反差,整個人看起來俊朗又不失氣場,只是平日里狠戾毒辣的行事作風(fēng)讓人忽略了他絕艷的美色。 卷從絨絨的頭頂摸到側(cè)臉,順著下頜線搭上脖頸,手指按壓跳躍的動脈,一下又一下,是無聲的威脅。 “你好大的膽子。只是我怕你承受不起這份辛苦,就憑你這副小身板,不怕我把你的腰掐折了?這種體力活還是由在下為您效勞吧,少爺意下如何?” 絨絨被逗得咯咯咯笑個不停,毛茸茸的腦袋蹭了蹭卷的胸口,湊上前來在卷的頸間吻了一下,“我開玩笑的,您這么緊張做什么?” “寶寶,我真的把你寵壞了,在我身邊除了得寸進尺,你就沒學(xué)會點其它的嗎?” 絨絨挑起卷的一縷發(fā)絲纏在指間,“這還不是因為…卷爺您疼我嘛?!? 次日艷陽高照,卷閉著眼睛迷迷糊糊地伸出手在身邊摸索,枕邊人已不見,只留一絲余溫尚存。他費力坐起身子,甩了甩略顯凌亂的長發(fā),絨絨適時出現(xiàn)在臥室門口,用指節(jié)叩了叩房門,“早餐已經(jīng)做好了,您現(xiàn)在下來用嗎?” “你扶我”,卷懶洋洋地抬起手臂,“我沒力氣?!本沓D杲邮芨邚姸扔?xùn)練,執(zhí)行各種極限任務(wù),身體素質(zhì)極佳,不會因為這點事就起不來,但他就是愿意黏著絨絨。 “您什么時候這么嬌氣了?”絨絨無奈地勾唇淺笑。 “我不管,少爺要了我的身子總不能不負責(zé)吧?!? “卷爺!”想起昨晚自己強裝出來的輕浮,絨絨的臉泛起微紅,像剔透的石榴籽。 “現(xiàn)在知道害羞了?昨天睡我的時候不是很會嗎?還敢抽我一巴掌,反了你了,你要上天???”卷揪著絨絨的耳朵一頓嘴炮輸出,絨絨被說得直想找個地縫鉆進去。其實絨絨還是那個像含羞草一樣的絨絨,只是卷在被逼無奈的情況下給了他一個這樣的承諾,而卷對他無底線的寵愛讓他滋生了想要卷兌現(xiàn)這個諾言的想法,可以說是卷的縱容直接促成了絨絨的這次“造反”。 “我以后再也不這樣了,求您別說了…”看著絨絨羞得低頭彎腰的樣子像只小鴕鳥,卷心情大好,逗絨絨是他每天最大的樂趣。 他用力拽了拽絨絨的耳朵,“以后還敢不敢了?” “啊痛痛痛,我不敢了不敢了,您放過我吧。”絨絨捂著耳朵,痛得眼淚汪汪。 卷看差不多了,不能把人欺負的太狠,不然一會兒又該掉小珍珠了。 他放開手,揉了揉絨絨被揪紅的耳朵,換來小崽子的一聲慘叫。 “啊——更痛了!”卷一陣手忙腳亂,“那…那怎么辦?”“您能親親我嗎?親一下就好啦。”絨絨眼眸里藏著情怯,波光流轉(zhuǎn)。 卷的臉上掠過一絲詫異,隨后偏頭一笑,側(cè)顏上的笑容分外明朗,充滿了淺夏中清風(fēng)涼意般的舒適感。 “小孩子也學(xué)會索吻了?”他低頭在絨絨的唇畔、臉頰和耳邊各落下一吻,他的柔軟和他的清甜交匯。 “夠不夠?”棉花糖一樣的觸感仿佛還停留在皮膚上,絨絨笑得傻呵呵的,柔情蜜意似要從眼中溢出。 卷一巴掌拍在絨絨后腦勺上,“傻樂什么,我都快餓死了,趕緊扶我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