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zhàn)錘40k 獸人短篇小說:《瘋醫(yī)》第三章
? ? ? ? “老大,現(xiàn)在搞這個還有啥意義嗎?”
? ? ? ? “丫說啥?”?茍斯尼克反問道,他一動不動地站著,聲音冷的就像刀尖在黑暗中的寒光。
? ? ? ? “咱就是說……現(xiàn)在干活還有意義嗎?”?那聲音重復(fù)了一遍。那聲音尖尖的,鼻音很重,完全沒有嘲諷的意思——最糟糕的是,也沒有一絲恐懼。茍斯尼克轉(zhuǎn)身來到聲音的源頭,亮出獠牙,瞇起那只好眼睛,就想找到......那只屁精??紤]到打雜屁精通常活不了多久,茍斯尼克便也不會專門給每個人起名字,但他總感覺這貨應(yīng)該叫“鼻牛子”,因為那條細長的鼻涕似乎永遠懸在他的鼻尖上。
? ? ? ? “丫把話說清楚,鼻牛子?!?茍斯尼克回到,盡量控制自己不去摸腰間的手銃。
? ? ? ? “這地兒遲早要完?!??屁精說著,他用牙咬住一根扭曲的菌絲煙,隨后用小火棍兒點上了火。他狠狠的抽了一口,聳了聳肩,然后透過一團腐臭的棕色薄霧說到:“俺們都知道寧是個能創(chuàng)造奇跡的主兒——因為寧一直在提這茬兒,不過老大......看看他那樣兒?!?/strong>
? ? ? ? 鼻牛子晃了一下他那斷過又治好的下巴,把煙頭指向了被拆成碎塊、無聲無息的先知,遲疑地做了個鬼臉。
? ? ? ? “就算咱有整整一年” 屁精說,“寧確定老大能從這狀態(tài)復(fù)活?”
? ? ? ? 瘋醫(yī)很想吼一嗓子說自己很他媽確定。但他剛準備吼出聲的瞬間,下巴就由于極度的震驚而張大了,所以他只發(fā)出了一陣怪聲——就像肚子被死命的錘了一拳后發(fā)出的垂死呻吟。
? ? ? ? 讓他震驚的不是鼻牛子對他說話的方式,畢竟對瘋醫(yī)來說,手下不怎么尊重自己早就不是什么新鮮事了。就如同其他獸人一直瞧不起他一樣,不管瘋醫(yī)對屁精們的精神和肉體實施了多少極端暴力,屁精們也從來沒有像對其他獸人那樣,把他看作無可置疑的純粹恐怖。他們好像僅僅把他看做是另一只更大更壯更惡心的屁精而已。
? ? ? ? 盡管茍斯尼克很討厭這一點,但他至少已經(jīng)習(xí)慣了。而那像炮彈一樣暴擊茍斯尼克大腦的事實,是鼻牛子——先不說他是不是找死——說得還挺在理。
? ? ? ? 每只屁精都會直線想事兒,他們天生如此,這也是為什么對獸人來說表現(xiàn)出這樣的特質(zhì)是很丟人的。通過“這有啥意義?”這個小小的問題,鼻牛子已經(jīng)證明了為什么獸人會如此蔑視理智。因為如果不夠小心,直線想事兒太多可能會導(dǎo)致最不獸人的情況發(fā)生。這個概念的問題之嚴重,連茍斯尼克也只知道它是一個人類創(chuàng)造的單詞:“咦慮”
? ? ? ? 而現(xiàn)在,讓他倍感恐懼的是,自己的大腦已經(jīng)被咦慮充滿了。他的目光掠過散落的裝甲和肉體碎塊,正是這些東西暫時組成了碎骨者,維持住了這個“萬首之首”、“眾神先知”的身形,越來越多的咦慮如潮水般涌入,而他心中滋長的憤怒如同一塊石頭沉入了這潮水,化為烏有。在他仍然呆目圓睜,盯著那突然就不可能完成的任務(wù)時,鼻牛子繼續(xù)說到:
? ? ? ? “沒戲了,醫(yī)牲,尖嘴小子們都打到咱家門口了,頭子們都在互相掐架,老大也被干得稀碎。他都沒血色了,他都......”?屁精手舞足蹈,好像想尋摸一個足夠宏大的詞匯來描述自己的所思所想。“都沒綠樣兒了?!?/strong>
? ? ? ? 即使沉浸在咦慮之潮中,茍斯尼克的心中還是迸發(fā)出了一絲憤怒的火花。是,他是把搞毛二哥都看作傻X,但說真的,那句話說出口也是一種褻瀆。偉大綠潮大過眾神,它比所有的獸人、屁精、鼻涕精和史古格加在一起還要宏偉。除了先知本人,誰也沒資格說一個玩意兒有沒有綠樣兒。雖然茍斯尼克并不怎么尊重除自己能力之外的東西,但他很尊重這一點。
?? ? ? ?“他奶奶的狗東西!”?他吼道,猛地向前邁了一步,迫使鼻牛子迅速退了三步。“那你丫覺得自己是個什么貨色啊,這話都敢說?” 茍斯尼克的心臟轟鳴不止,手腕上的縫合線也崩開了,因為此時他的手指已經(jīng)鉤成了殺人的利爪。與此同時,他感到了一種莫名的安心,便不再顧慮地繼續(xù)前進。他每向鼻牛子走近一步,心中那自信的陰影就會擴大一分。確實如此,當(dāng)他掐住那玩意兒的喉嚨把他舉在空中,任他的骨頭噼啪作響時,在他心中,“碎骨者會復(fù)活”幾乎已經(jīng)確定無疑了。
? ? ? ? “你懂個屁,廢物玩意兒!” 瘋醫(yī)啞聲低吼道,用另一只手從鼻牛子的牙間奪過那根破爛的煙卷,自己也狠狠抽了一口,然后扔掉了。“丫覺得這樣子已經(jīng)超出了老子茍斯尼克的能力范圍了是吧?丫以為在這個世界上混日子的這幾年里已經(jīng)見識過老子的能耐了嗎?傻X!別忘了俺之前就把老大從偉大綠潮里拽回來過一回!要不是老子在尤克上的那爛帳篷里給他整活了,壓根就不會有碎骨者這玩意兒!”
? ? ? ? 鼻牛子的薄嘴唇在腐爛的尖牙上扭動著,掙扎著要喘氣說話。當(dāng)他的聲音響起時,茍斯尼克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 ? ? ? “那……根本就......不是寧的功勞……對不?”鼻牛子咯咯呻吟道。“寧給他整死了......在手術(shù)那時候……是瑪卡利......讓他起死回生的?!?鼻牛子沒橫死當(dāng)場的唯一原因,就是茍斯尼克正專注于憎恨另一個人,瑪卡利。那個在尤克上幫他搬尸體的屁精。更確切地說,是那只屁精在茍斯尼克的停尸場里試圖從瘋醫(yī)最新的失敗之作的頭蓋骨上撬下精金鋼板時變成的那個東西。因為雖然瑪卡利是有史以來從土里鉆出來的最丑的屁精,但他們曾是......另一種東西。
? ? ? ? 茍斯尼克不知道他們到底是啥。雖然瑪卡利一直堅稱他們只是先知的旗手,但是瘋醫(yī)知道不僅如此。他知道碎骨者曾賦予了瑪卡利一些幻象,還有秘密,以及某種與碎骨者本人間的奇異聯(lián)系——而那本應(yīng)該是屬于茍斯尼克的。這小東西一直擋在茍斯尼克和他的杰作之間。雖然無法證明,但他發(fā)誓瑪卡利肯定和碎骨者談過,他肯定動不動就會說兩句小話,阻止茍斯尼克奪取控制權(quán)——茍斯尼克相信一旦如此,先知必會勢不可擋。
? ? ? ? 在和黑鬃干架的時候,旗手和碎骨者一起死在了上面。但這并沒有讓茍斯尼克安心。此前瑪卡利已經(jīng)死了很多回了,瘋醫(yī)甚至還親手殺過他們幾次。盡管大伙都知道屁精太弱雞了,不可能復(fù)活,但這個小廢物每次都能回來——茍斯尼克都快想破頭了都不明白為啥。如果說有什么東西比屁精更讓他討厭的話,那就是他想不明白的謎題。
? ? ? ? “瑪卡利已經(jīng)死了!” 茍斯尼克吼道,把鼻牛子扔進一堆閃著電火花的電容器里,“他們的名字也死了。他們不過是小偷而已,明白嗎?是我把碎骨者整活的,而那個……投機貨只是碰巧站在那兒而已?!?/strong>
? ? ? ? “寧說是,那就是,老大。” 鼻牛子嘶啞的說到,皺著眉頭想坐直身子。茍斯尼克左搖右擺地走向這個忘恩負義的小家伙,打算再給他來上一套。但就在這時,他感覺到幾十只水汪汪的小眼珠正盯著他。比起看著自己人奮起反抗主人,屁精更喜歡的事情是看著自己人被干倒,似乎茍斯尼克的所有助手此刻都聚集在一起觀看這場表演。
? ? ? ? 瘋醫(yī)雙手發(fā)癢,不僅是因為它們最近還是屬于別人的。他知道鼻牛子該死了,但不知怎的,他也知道這一刻是一系列未發(fā)生之事的關(guān)鍵。除了用永遠可靠的拳頭給屁精上一課,他還可以在這里教授其他東西,這或許能拯救碎骨者,拯救這場戰(zhàn)斗,甚至拯救整場WAAAGH!他不知道該怎么做。他甚至不知道該教啥。但是瘋醫(yī)很信任自己的大腦,他知道它不會無緣無故地給自己信號。
? ? ? ? 如果自己開口說話,應(yīng)該就會有線索了。當(dāng)然也僅僅是“如果”而已。他心想,如果結(jié)局就是這樣了,他是該當(dāng)個稱職的獸人,把鼻牛子揍稀碎,還是該作為瘋醫(yī)茍斯尼克呢?
? ? ? ? “你們這群歪歪扭扭的膿包給老子聽好了!” 瘋醫(yī)茍斯尼克喊道,瞪著那些在碎骨者毫無生氣的尸塊的陰影下聚集的屁精們。“每個人都給我狠狠干活!沒成肉泥就別給我停!為什么?因為老子發(fā)話了!不可能完成?那是因為老子茍斯尼克還沒完成!懂嗎!既然老大要復(fù)活——而且是我要讓他復(fù)活——那就不是不可能,明白了嗎!”
? ? ? ? 黑暗中劃過一絲絲微弱的反光,一群屁精茫然地望著對方。不過沒關(guān)系,因為這一次就算是鼻牛子都不會傻到開口說話。
? ? ? ? “但是在咱開工之前,” 茍斯尼克說,他終于想出了這個天才計劃,“我要給你們講一個故事。這故事我還沒跟別人說過。除了當(dāng)事獸人,沒人知道。所以我一講完,你們就要給我好好玩命干活!其實在碎骨者死了第一回之后,他還死過一次。沒想到吧!那一次可沒有瑪卡利擋老子道,我可是一個人把他拽回來的!事情是這樣的:”